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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之明月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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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小武说,小九说她不记得我了!不记得飞车!不记得圣诞节苹果!不记得那些年的情分了……但是我想告诉她,人不是金鱼。记忆是一辈子的东西。
说着,他看了我一眼。
这时,宁信推门走了进来。
八宝看到她的时候,愣了愣。
她的目光却像翻书一般从八宝身上翻过,直接对身后的人说,西装就挂在那个模特架上吧。
不改的是,大气的温婉。
来人说,是,程太太。
程天佑一怔,其他人面面相觑。
北小武说,我走了。
他瞥了宁信一眼,对程天佑说,我知道,你会搞好这一切。
230红烛一对,天地黄土,以证你我,便足够了。
那一天,宁信要程天佑试西装,程天佑说,不必了。
钱至见状,忙说,衣服大少爷已经准备了。
宁信微微地笑,刚要试图说服程天佑的时候,阿红突然冲了进来,宁信原本温婉的脸一沉,说,你怎么这么没规矩!
阿红颤颤抖抖地说,庆姐刚才来、来电话……未央、未央小姐她吞了好多安眠药,正在医院抢救,就是小区隔壁那个医院……
宁信一怔,转头就跑了出去,再也顾不得说服那个男人去试那套帅气西装。
我转脸看着程天佑,说,我们要不要……
八宝突然拉住了我,说,滥好人你要做多久啊?
程天佑抬眼看了一下八宝,眼眸是不同于平时的黝黑,他低头,握着我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明天你是新娘,好好休息。
然后,他给了钱至一个眼色,钱至立刻就随着宁信去了医院。
那天大家帮完忙后,都离开了。
八宝走的时候,突然叹气,说,大家都是中国好前任,凉生给未央留下一个庆姐照顾她,宁信出事,程天佑一个眼神就发配一个钱助理给她……全都不像北小武……连根毛都不留给我……
柯小柔说,别搞笑了!为毛要给你留?他上过你吗?
所有人都蒙了。
柯小柔自己都蒙了,忙解释,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也没“上任”过你男朋友一职,根本不算你前任。你看他作为前任,不是也给小九送了条金鱼吗?
八宝从蒙中醒来,说,你大爷!
薇安突然抬头,顿悟,说,所以找男人一定要找有钱的,分手都配保姆助理。没钱的那个,只送金鱼。
八宝冷哼,那有钱的也得肯让你找!
程天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柯小柔却万分害怕温吞无害的薇安被八宝给点着了再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忙拉着八宝走,说,好了好了,别在这里摆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住着一个屎壳郎啊……
八宝……
腥风血雨刀光剑影之后,房子里终于宁静,只剩下我和程天佑。
院外,是负责婚礼策划的在布置场地,我和程天佑站在窗前,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发上,轻轻地摩挲,说,求婚如此仓促,没想到婚礼也……
他说,其实,以前,我想象过无数次向你求婚的场景,从没想过那么仓促那么简陋。原想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转身,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
我拉过他的手,握着,说,红烛一对,天地黄土,以证你我,便足够了。
他看着我,久久,眸子里是感动的光,将我轻轻地拥进怀里。
那么温软的小时光,我以为他会说什么感激的话语,比如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之类。结果,他说,我会更好的。
嗯?我一时没理解,仰脸看着他。
他笑,眼神如魅,轻声吐气,说,床上。
说完,便从我身边绕过,下楼了。
我直接凌乱了……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楼下,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面包和肉类蔬菜,在案板上捣鼓。
我追下楼,我说,程天佑!你总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不尊重我的。
他抬头,极无辜,说,我本来就不尊重你啊。
他将做好的三明治,放在我手里,轻轻耳语,说,太尊重,怎么做、夫妻?说完,他又推门离开了。
我继续抓狂。
因为明天是婚礼,新人是不能见面的。所以,他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他回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似乎是忍笑,说,别胡思幻想了。好好休息。
231昨夜,到底是我的梦?还是真真实实地发生过。
程天佑离开不久,钱至便给我发来短信,告诉我未央洗胃后已经脱离危险,要我不必担心。
但是,宁信却一直没有回来。
直到深夜,宁信才回来,一身酒气。
我从房间里走出,问她,她没事吧?
她点点头,努力冷静的模样。
我见她似乎并不想和我说话,便转身,回到房间里。
半夜,我突然发现有人坐在我的床边,不禁惊起。
月华泻下,映在一张高贵美丽的脸上,宁信她正怔怔地看着我,眸子却又不聚焦点,如在梦游。
我起身,她的手突然摸过我的脸,眉目之间,是那么冰冷的痛苦和悲伤,毫不加掩饰的模样。
她苦苦一笑,说,从二十岁开始,能进入我衣柜的,每一件衣衫,每一双鞋子,都有着美丽的样子,昂贵的价格。我爱他,爱了十几年,生死风雨。可是,最终,却还是输给了这张天真的脸。
我张了张嘴,说,宁信……
她却似乎听不到。
她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顾影自怜般的模样,她抬头,看着我,喃喃,告诉我,被他爱着是什么感觉?
那一瞬间,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像是丢失了自己东西的孩子,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抱着自己的胳膊,喃喃地说,这么多年我都忘记了。
她痛苦极了,如同犯下了不可赦免的错,开始抓自己的头发,惶恐着,说,怎么办?我居然给忘记了。
她说,我好冷。
这么炎热的夏季,她说她好冷。
她转身,走到那尊模特架前,看着那身帅气的西装,抬手,小心触碰着,仿佛力道太轻,不足以宣泄爱,太重,却又怕把它碰坏掉。
她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模特架上的那身西装,如同拥抱着他,她说,天佑!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她的脸靠在模特架上,如同靠在他的背上,说,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们在民政局的台阶上看了一晚上星星,而我就在不远处,也一直傻傻地看天空。那天晚上,你们在说每一个星座,我却看不到一颗星星。那天晚上,她在笑,我却在哭。
她说,天佑,我害怕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
她说,幸亏,你又肯回来了。
她突然笑了,那么幸福的表情。
她抬头,望着那身西装,如同仰望着自己的丈夫。
她说,天佑,我答应你,明天,嫁给你后,会好好地做你的妻子,就像是水一样。你高,我便退去,绝不淹没你的优点;你低,我便涌来,绝不暴露你的缺陷;你动,我便随行,绝不撇下你的孤单;你静,我便长守,绝不打扰你的安宁;你热,我便沸腾,绝不妨碍你的热情;你冷,我便凝固,绝不漠视你的寒冷……
她说,天佑,我爱你。
眼泪,就这么缓缓地滑落,绝望的幸福。
她眸子里的那种爱慕与仰望,如同攻城的号角,让我心酸,却又心惊胆战,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她说的这些词怎么这么熟悉,朋友圈里似乎看到过的心灵鸡汤。
这一夜她的痴迷,是如何结束的,我已忘记。
清晨醒来,宁信微笑着端来早餐,她的身后,跟着化妆师和她的助理。她笑吟吟地说,你醒了?
窗外,白云蓝天。
那一刻,我自己甚至也糊涂了,昨夜的一切,到底是真真实实地发生过?还是只是我的梦而已。
232这一世,我所能给你最好的爱情便是,你爱她,我成全。
窗外,白云蓝天。
病房内,洁白的床单。
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凉生,一身帅气的西装,如她想象中的一般模样。
他说,你醒了?
昨天,正在同伊元和堂进行一次极其重要的会谈的他,接到庆姐的电话,便撂下一屋子傻掉的人,匆匆从日本飞了回来。
下飞机,到医院,已经是午后。
傍晚的太阳照进病房里,她安静地睡着,从未有过的宁静模样;守在一旁的宁信,看到他时,红红的眼睛里是微微讶异的光,似乎是有很多话,要说。
他只当她是想责备,却又克制着;宁信走后,他便守在她的身旁。
得知她没事,他放下一颗心,一身疲惫。
医院。雪白的墙。
这些年来,对他来说,这已经是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场景,这也是她惯用了的伎俩,不停地用死亡威胁自己。
这种威胁终结在他将那桶油倒在身上,赴死决绝一般地告诉她,我从不会用死去要挟一个人来爱自己,却可以用死去爱一个人。
就在他以为她放弃的时候,却事端又起。
宁信走后不久,她便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他的那一刻,愣了一下,凉生?
凉生也愣了,很显然,他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她的歇斯底里的哭诉和斥责,哭诉她对自己的爱,斥责自己的薄情。
他在想什么,她怎么会不懂?
只是,这一次……
她突然笑了,那么淡的表情,明明寂寥,明明凄伤,却淡若云烟,不同于以往的歇斯底里。
无人知道昨日那个可怕的夜晚在她身上,楼梯口里发生过什么,已将一切改变,她已不配执念,或者没有力气去执念。意懒心灰。
她低下头,叹了气,平静地说,我只是睡不着,吃了点儿药。
明知无人相信,但这句话,却已是第二遍说起。
第一遍是对哭着的宁信。
那么平静,无悲无喜。
凉生愣了愣,这是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有过的安静温柔。
她抬头看看他,平静地说,觉得我应该像以前那样,同你吵吗?同你闹?不死不休?
她笑笑,语气那么淡,如同看破生死一般,说,从你将那桶汽油倒在自己身上开始,我已经决定放你走了。
她心里全是满满的悲伤,却笑着说,当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就这么站在我的面前,将汽油倒在自己身上,恨不能将自己付之一炬地对我说,他爱她,即使成尘成灰,也是一把只能爱她的灰或者尘。我就该死心了的。不是吗?
她低头,笑,这一世,我所能给你最好的爱情,也只能是,你爱她,我成全。只是……那天的伤……现在还疼吗?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明明是努力强忍着啊。她仓皇去擦,努力地笑,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想惹你心烦的。我不想在你面前流眼泪,可、控制不好……
看着她语无伦次的讨好,凉生的心突然酸了一下,他将一条手帕递给她,说,对不起。
她看着他,却原来,从头到尾,只能是对不起。
她笑了笑,仰起脸,说,没关系。
她轻松的表情,望了望天花板,说,原来放下了,也就放下了。
她吸了吸鼻子,笑了笑,说,如果你不觉得我很烦,就当我是个老朋友吧。她看着他,说,我们还能做朋友吗?凉生。
他点点头。
爱你十年,不多不少。烧完大把青春,烧完了倔强爱恨,最后换来了做你的老朋友,是不是也挺好?
那一天,阳光那么好的午后,她终于不再纠缠。
只是,如释重负卸下枷锁之后,他有些不习惯,她的恬淡超然她的成全,这么多年来,鲜艳如她,任性如她,执念也如她。
那个下午,两个人,突然说了那么多的话,从未有过的轻松气氛,从来没有过的笑脸,说着高中时代的那些事,巴黎一起看过的云和月,还有国内新上映的电影,看过的书。
未央说,你知道吗?当时班上所有的人都以为你不会笑。甚至打赌,谁让你笑了,班费请吃汉堡呢。
他笑,眼底眉梢。
窗外,偶尔有鸟儿掠过窗户,这所医院在郊外,靠着一片别墅区。
她看着他的脸,那是一种放下包袱后的笑,她的脸上也浮起了笑,陪着他,泪水却在心底肆意地流。
老陈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
……
他见她身体已无事,看了看手表,告诉她,日本那里有很重要的事,如果能定上机票,他怕是得连夜飞回去了。
她说,好啊。我没事。工作要紧。然后,她喃喃,姐姐帮朋友筹备明天的婚礼,怕是顾不得我了。我明天下午出院后,就准备去法国了。听说,你以后会在国内了。这样挺好的,至少,老朋友你就不会以为我去法国是为了纠缠你。
她笑着说。
凉生微怔。
她说,其实,当时,我跟去法国学珠宝设计也不全是为了你。我本身也很喜欢这个行业的。她笑,说,你不知道吧?
她这一句“你不知道吧”,让他觉得无比的内疚。这么多年,对于她,他最熟悉的身边人,他知道多少呢?
喜欢什么颜色?爱吃什么菜?最喜欢看的电影,读的书……他一无所知,时光荒芜了她的青春,她的付出,甚至荒芜了他看她的那双眼。
他看不到,她的美好,她的生动,她的笑容,她的温柔。他所看到的,只有她的坏,她的执念,她的纠缠,甚至她的暴戾……
未央说,你怎么了?
他看着她,突然说,那我明天帮你办理出院,再回日本吧。
未央说,好啊。
她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像个吃面包喝牛奶到心满意足的小孩,伸伸懒腰,三份天真七分无赖,说,嗯哪。还是老朋友好呐。
凉生说,你睡吧。明天见。
她说,我想看你穿上帅气的西装。
凉生愣了愣。
她一脸“还要不要愉快地做老朋友”的表情,央告着,说,最后的要求。
于是,今天,他如约在她的面前,一身帅气的西装。
窗外,白云蓝天。
她猛然转脸,不忍看。
他说,怎么了?
她笑,没洗脸。
她吃下他端来的粥,表示肚子还是饿,还想吃点儿什么其他。
他说,你洗过胃,别吃了。
她撇嘴,一脸还要不要愉快的做老朋友的不情愿。
他无奈,说,不如我陪你出去透透气。
她点点头,说,我要坐在轮椅上,你推着我。
他迟疑了一下。
她撇嘴,半开玩笑,说,最后的机会了,我可是要出国了,再不推你真没机会了,别说我没提醒你。
他也回以玩笑,说,要求还真多。
她刚想说,我做你女朋友的时候,可是毫无要求低到尘埃里你看不见呢……却怕这玩笑话也令他觉得负担,于是只是笑。
他去护士站借来轮椅,陪着她,走在医院的大院里,这里鸟语花香,说是医院,其实更像是疗养院。
此刻的她,坐在轮椅上,安静极了,恬淡得如同一幅画。
他突然开口,为什么会突然想出国?
她似乎没听到,如同陷入一个自己的世界里。良久,她才抬头,看着他,笑笑,我想重新生活。
他没说话。
她看着不远处的别墅群,眼眸安宁中,是遥远的寂寥。
他抬眼望去。
这一天,是夏季里,难得太阳并不艳丽的天,蓝色的天,白色的云,恍如秋天,只是无落叶飘下而已。
233他说,希望没误了你的佳期。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婚礼,会是在一个夏季的日子里,太阳并不艳丽的天。镜子前,婚纱白得如同一个梦,那个姑娘,还挺漂亮。
这一天,像是躲猫猫,新郎和新娘明明在一个房子里,却不能让彼此撞到,说是会不吉利的。
我抬头,望出去,窗外天蓝如海,云白如雪。
宾客并不算多,但已热闹足够;他的,我的,较为亲近的朋友;侍者们手托各种餐点及饮料穿梭宾客间。
号称捕捉程天佑的小能手颜泽也来了,喜笑颜开的模样,这似乎并值得不奇怪;因为程天恩也来了,正和一个一头大波浪长发的女子亲密交谈,那女子只有背影,看起来有些像是黎乐。
圣坛已经布置好。
我的新郎,他站在一棵桂树下,人群之中,他总会被第一眼看到;他和朋友一起,黑色的西装,久违的微笑模样。
他抬头望向窗台那一刻,枝桠挡住太阳的光影,我也对着他微微笑;虽然我知道,他并看不到我。
这一刻,暖暖的心疼,和暖暖的幸福。
这一天,我要努力地微笑,摄影师小Q和他的伙伴,正在记录着婚礼这天的点点滴滴,和我的每一个表情。
金陵走上来,拖住我的手,说,昨晚明明有一肚子话啊,现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说,恭喜你!一定要一辈子都幸福!结婚了,别再任性,像个小孩,理解和懂得很重要。
说着,她抱了抱我。
我也努力地点点头。
婚礼前,姐妹团们赠与我的话。
尹静看着我,说,婚纱很漂亮!嫁得也很漂亮!当然,人最漂亮!我想说的是,结婚了,多包容。
薇安也走上来,说,姜……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这个世界能碰到这么一个人,让我们愿意用爱情殉他,便是我们此生的幸运……
金陵忙上前,制止了薇安的文艺女青年的心,说,薇安,来点儿喜庆的。
薇安忙克制住了汹涌的情绪,说,姜!新婚快乐!真的要幸福!幸福的女人会像花儿一样。结婚了……防火防盗防闺蜜变小三!
金陵的脸直接肿了。
八宝在一旁冷静地看着,有那么一刻,她想拉我的手,却最终只是抱着手,说,我不哲学,只说一句,结婚了,少说话!男人除了女人叫床声和发动机轰鸣声,其实不喜欢其他声音的。
我们全都静止了。
八宝看了我们一眼,说,我说的不对?哦,好像是有点儿不对,应该除了叫床声,删掉女人,毕竟有些男人荤素不忌,男女通杀。听说,姜生,你家天佑就……
我们何止静止,简直窒息。
八宝还要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我直接扑了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说,大恩不言谢!今天的教诲就到这儿!谢谢!谢谢!
说着,我就往门外走去,小Q紧跟着。
八宝转头看着失语的那三个,说,我说错了吗?
金陵从窒息中恢复,说,快点儿跟着吧,婚礼一会儿就开始了。
我下楼。
金陵她们四个跟在身后,淡蓝色的小礼服,衣袂飘飘,让她们像是仙女,除了薇安;在这个美丽的日子里,她是大号的仙女吧。
八宝说,薇安,你笑得那么高潮迭起的,不知道还以为你结婚呢。
金陵说,八宝你少说话,你要毁了这婚礼我就给你毁容我保证。
八宝说,真不愧二少爷睡过的女人,蝎子一般的人物啊。
睡……不必看,金陵已经快吐血……我镇定着,不回头参与她们的舌战……薇安依旧夏花灿烂般地笑着,尹静温柔恬淡。
北小武和柯小柔等在一楼。
见到我,柯小柔说,恭喜。
北小武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今天将会是他,将我带到新郎的面前,如同父兄一样;我会挽着他的胳膊,亲朋宾客面前,走向婚礼圣坛。
八宝在一旁冷哼,最好的朋友要结婚了,一个屁都不放,还算什么朋友。
北小武没看她,对我说,她要我祝福你。
我知道,他说的是小九。
我点点头,却不知道为何,眼泪泛在了睫毛上;小九,或许还有其他人,永远是我生命的缺口,任凭我多么努力,永远也无法修补。
我笑笑,说,我去补妆。
后来,微信朋友圈里,我看到了北小武那天早晨发的状态:疼了一辈子的那个女孩
儿她要结婚了。
而这条状态也是他微信圈的最后一条状态。
这一刻,我和我的朋友,都沉浸在这种大幸福来临时的淡淡小伤感里,并不知道这一些,更不知道,婚礼场地中,其他的风景——
苏曼到来,未及同程天佑打招呼,便被程天恩喊下,问她,心情可好?
苏曼笑笑,说,不错。男神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她望着走向圣坛的程天佑,突然叹了口气,说,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没想到,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他的婚期。
程天恩一怔,眼前的苏曼的语气,这么落寞,不似以往的俗辣;再精利再势力的女人,都有真心爱过的那一个。
苏曼突然又笑了,许是觉得自己这落寞太不合时宜,瞬间便恢复了婉转明艳如昔,闺蜜说得对,该走肾的事儿,走了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只是女人,总有那么多的不甘心。
程天恩说,不甘心吧?
苏曼一怔,从侍者手里接过一杯酒,笑,老朋友了,再没资格不满足。
这不只是一句歌词,而是她的心。
程天恩温吞地抿了一口酒,对于苏曼,这个美到俗的女人,大家的评价无非就是,她的智商承载不了她的野心,可当此刻,她如此落寞寂寥,还是有点儿意外的动人的。
程天恩轻轻一笑。
苏曼看到远处门前的宁信时,说,白色?她以为自己是新娘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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