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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橘子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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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解释一下:桃山觉得自己做的很正常,你睡不着觉我可以陪你呀,虽然睡不着,但是有事做有人陪就会好很多呀!怕自己困就喝了很多很多咖啡给自己提神,权当感受一下考研党的生活啦!
  但是对于戚渊来说,这个做法是致命的。他会觉得是自己的原因,让桃山选择这种方式伤害她自己,他会觉得自己是罪人,是桃山的拖累。
  戚渊抑郁的起源就是——我是一个罪人,却仍苟活于世。
  新年第一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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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陪你
  接下来的一切很混乱。
  戚渊说完那句话后像是最后的信仰崩塌; 他紧紧地抱着头委顿在地上,像是在承受着什么剧烈的疼痛; 他痛到身体都在抽搐; 短短的一分钟,冷汗就把他的衣服彻彻底底地打湿。
  桃山急急忙忙往前几步; 但是她发现似乎她越靠近,戚渊的痛疼感就越强烈,她一时之间无措地站在离戚渊几米远的地方; 只能小声地叫:“哥哥?”
  他似乎已经痛到神志模糊了。
  桃山这一刻很恐慌很恐慌,她转身准备下楼找戚渊的抑郁药,阮医生便风风火火地从门口进来,他带了几个助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药箱。林瑞把她从房间里拉出来; 桃山眼睁睁地看着阮医生几个人进了房间后; “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别担心。”林瑞拍了拍桃山的肩膀; 安慰她,“阮医生他们在的,不会有事的。”
  桃山失魂落魄。
  “渊哥就是犯病了; 这次比较严重,但是以前更严重的也有; 他也撑过来了; ”林瑞看着桃山这样空白的眼神有些难受,忍不住叹气,“哎; 这叫什么事。”
  桃山沉默了好久。
  头顶走廊的白炽灯冰冷地照亮这一片寂静,桃山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医院的走廊,死气沉沉地叫人心里发怵。
  好半晌,桃山才开口:“怎么会、会这样?”
  她顿了顿,更加难过:“他看起来,非、非常痛苦。”
  “我也不太懂,但是每一次病发渊哥都很遭罪,”林瑞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大概和小时候的家暴经历有关系,每次渊哥病发的时候,身上都会有非常剧烈的躯体反应,伴随肢体疼痛、呕吐、还有心悸等等,血压会飙升,身体各方面的数据都会非常糟糕。”
  林瑞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又说:“病发之后,他就会把自己锁起来,不出房间一步,抗拒进食,抗拒见人,基本上靠营养针生存。这场仗更难打,那个时候和他沟通都将成为问题。”
  桃山手都在发抖,整个眼眶红透了,她却倔强地咬着嘴巴,不让眼泪掉下来。
  “桃山,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林瑞慎重地和她一字一句说,“他很痛苦,你会更痛苦。”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阮医生他们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桃山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等,阮医生笑了笑。
  “干嘛这样垂头丧气,”阮医生温和地说,“抑郁症是这样,但又不是不能治愈。”
  桃山听见医生这么一句话,眼泪差点掉下来。
  “和我详细说说?你们之前说了什么?”阮医生招呼桃山换个房间聊,一边安慰道,“戚渊没什么事,这种剧烈的躯体反应时间都比较短暂。只是之后的恢复比较难。你不要太责备自己,其实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很多时候都是抑郁者本身调节的失控。”
  桃山咬唇,“我喝咖啡熬、熬夜陪他,被发现了。”
  “这样,那是好事。”阮医生说,“至少不用担心他精神分裂。而且他很在意这个,这一点我们是可以利用的。”
  桃山迷茫。
  阮医生却又笑着提起另一个话题了,“你口吃多久了?”
  “……从、从小。”
  “想过克服吗?”阮医生问。
  桃山一时之间没说话。
  “陪着戚渊一起变得更好,不是很好吗?”阮医生微笑建议,“他需要证明自己的‘被需要’,需要脱离‘我是一个罪人’的这种想法,我试了很多方法都未能做到,但我觉得你可以。”
  “抑郁引起的躯体疼痛、抑郁情绪我们都可以通过药物来控制,但是病灶要根除,却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戚渊去见他的父亲,抑郁复发是必然的,病发时伴随剧烈的躯体反应对于戚渊来说也是必然的。”
  阮医生低声道。
  “你大概还未曾清楚了解过戚渊的病发时的剧烈反应。最先是头疼,曾经痛到他撞墙流血也不足缓解;然后是心脏、手、脚、肚子、胃,反正能痛的地方都会一起折磨他,身上宛如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还伴随肢体痉挛,最严重的时候,濒临休克。”
  桃山脸色苍白,她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指,攥到发红。
  “抑郁躯体化的疼痛是一方面,病发时他连眼睛里能看到的世界都会发生变化。多种精神疾患都会导致内感觉增强,他们大都被身心过度折磨,这种关注甚至会使他们耽溺于狭隘的自我感受中,然后恶性循环。”
  桃山此刻张口都很难,她第一次这样直面戚渊的抑郁复发。阮医生仅仅只是语言的描述,桃山便已经能感觉得到戚渊的痛苦和绝望像深渊一样。更何况她刚才亲眼目睹戚渊痛苦到抽搐痉挛、一身冷汗。
  “有件事情你可能需要知道,”阮医生扔下最后一个炸弹,“刚才我们重新做了检查,他的自杀倾向指标数值,并不理想。”
  ***
  桃山彻夜未眠,一直站在戚渊门口面对着墙壁扣墙。
  躯体的剧烈疼痛引起戚渊大量出汗导致高渗性脱水,他现在不得不接受静脉输注葡萄糖。人在房间里,桃山却不敢进去,一个人扣墙扣得眼泪哗哗。
  哭够之后,桃山打了一个哭嗝,然后才慢吞吞地挪步到房间里。
  戚渊吃过了药,情况好了很多,坐在床上抬头看着那一袋葡萄糖发呆。察觉有人进来,他余光看了一下,知道是桃山之后,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葡萄糖不敢再看去一眼。但注意力却全在她身上。
  她好像在一个人默默收拾着房间,然后把那一箱用掉了一般的咖啡箱子拖到了书架的角落,还收拾了垃圾袋,却一直都没有和自己说话。
  是生气了吧。戚渊余光瞄着,心里很难受。
  他刚刚和她说要分手。
  他们现在应该算是分手了。
  她还看见自己最糟糕的模样,他像是一个被严刑折磨的囚徒,狼狈、难堪、又恶心。
  戚渊这一下,突然连葡萄糖袋子都看不清。大脑似乎在轰鸣,心跳异常地快,熟悉的心悸和头疼,就连背脊都僵硬得像生了锈的铁板,仿佛有锤子一下又一下地砸了一根钢钉进去,尖锐地钝痛,和脑袋里的轰鸣声几乎保持了同一个频率。
  ——又要犯病了。
  不可以,戚渊艰难地想。至少不能再在桃山的面前这样。
  他动作小心翼翼地擦掉自己手心里的冷汗,然后没有改变姿势,低哑地说:“你先回去。”
  他不敢说太多话,也不是很想说话。他发觉自己交流的欲望越来越低,说完这一句之后他闭上嘴,全身心地去控制自己身体的颤抖。
  疼,太疼了。
  这次药效这么短,还是他已经对大部分药物免疫了?
  戚渊胡乱地想着。他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冷汗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呕吐的欲望很强烈,这个状态持续下去,他的脱水症状会加剧,这不是个好兆头。
  戚渊冷静地提醒自己。
  可是他却依旧顾忌桃山在,迟迟不愿意按下手里呼叫阮医生的按钮。直到桃山跑过来,软软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那一下温热的触感惊得他差点没有跳起来。
  “你发、发烧了!”
  桃山焦急地说:“你不、不舒服,我去叫阮医生。”
  戚渊见她真的要走,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却更加的恐慌。他下意识拉着她的衣袖,背离理智小小声地叫了一句:“不要。”
  桃山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我没事。”戚渊固执地不愿意松手,脑袋里的轰鸣和灼热像是要炸了那般,他却连神色都没变一下,只是脸色过分的苍白,“不要去。”
  桃山立刻转身哄他:“我不去我不去!你现在怎、怎么样?要吃,什么药吗?”
  戚渊不想吃,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拉着桃山究竟想要干什么,只无意识地重复,“不要去。”
  “我不去,”桃山干脆爬上床,避开他打着吊针的手,然后拿纸巾一点一点擦干他额头脖子间的冷汗,还拿了一杯盐水递到他嘴边,轻轻软软地说,“你不、不能再大量出汗了,哥哥。”
  她的声音近在咫尺,戚渊昏暗的视线和思绪终于有片刻清明。
  “桃山。”
  “嗯?”
  “桃山。”
  “嗯!”
  “桃山。”
  桃山抱抱他:“我在的。”
  戚渊颤抖着手抱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他从未这般脆弱地说:“不分手,桃山,我不想分手。”
  提起这个,桃山也有点想哭,她闷闷地“哼”了一声。
  “可是我,”戚渊顿了片刻,又把桃山推开,他神色复杂,声音里带着难堪,“我真是一个卑劣的人。”
  他复而低声:“我现在这个样子……”
  “你怎、怎样子呀?”桃山不高兴地说,“你生病了我就、就不理你,我是这样的吗?你这、这样想,我会很生气、非、非常生气的。”
  戚渊的心跳依旧很快,他清楚地感觉到身体每个地方都在报警,可他就是固执地不松手。
  “我也、也会生病啊,我以后生病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你怎么可以这、这样呢!”
  桃山说着说着,之前累计的恐慌、难过、心疼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她突然就抱着戚渊大哭起来。
  “我刚才、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就想,想你要、要是跟我说,桃山过来。我就立刻过、过去哄你,但是你竟然叫、叫我走!我好委屈啊!”
  戚渊手足无措:“没有……”
  “你有!”桃山带着泪瞪他。
  戚渊抽纸巾给她擦眼泪:“对不起,我错了。”
  “你、你就是错了!不说分、分手,绝对不能说,说这两个字,生气!”
  她的眼睛像开了闸的水龙头,眼泪怎么擦都止不住。戚渊从没有见她这样哭过,一边手忙脚乱地翻纸巾,一边懊恼地应,“不说,都不说了。”
  “你是不是,还、还觉得你拖累我啊!”桃山打着哭嗝盛气凌人。
  戚渊手一顿,避开了这个话题:“别哭了。”
  他的手已经疼痛到握纸巾都用尽了力气,可思绪从未有过的冷静。
  “不可以这么想!”桃山不懂心理,她就是单纯地把自己的心情分毫不差地传达给某个现在情绪很敏感的小公举,“我要陪你、你一辈子的!长长的一辈子,一直一直陪你。”
  戚渊的手顿住了,桃山于是主动地蹭上去,把眼泪全部蹭掉。
  “哥哥,我好喜欢你。”她带着哭腔温柔地说,“你也要好好陪、陪我的。”
  戚渊紧紧抿着唇,他的眼底很红,充满血丝和眼泪。许久他才低低哼出一个微弱的“嗯”。
  “不说分手!不许、许推开我!我会难受的,很、很难受的那种。”
  “……嗯。”
  戚渊颓力地靠在桃山的肩膀上。
  “那,帮我叫阮医生,我撑不住了。”


第45章 完结
  戚渊转移到了万湖苑那套别墅里; 高烧整整一周。
  桃山原以为自己每天都会哭得稀里哗啦,但她没有; 每天都忙着照顾戚渊; 偶尔的闲暇时间也在翻看戚渊以往的病历,她才清楚地了解了戚渊十年来抗抑郁的艰辛; 也就越心疼。
  戚叔叔和阿姨都从京市赶了过来,但是害怕戚渊见到他们会受到刺激,戚叔叔夫妇都是住在另一栋别墅里; 听阮医生的报告。
  戚渊现在昏睡的时间很长,清醒的时间很短,有时候桃山都担心戚渊就这样一直睡过去。在难得清醒的短暂时间里,戚渊也不乐意见人,一个房间的人数超过三个; 他会出现很明显的燥郁; 背过身子不搭理人; 也不肯吃药,就一个劲地画画。
  直到桃山叫他,高大苍白的男人才会停下画笔; 黢黑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而后温和地回应:“好。只吃1号那个。”
  喂药的事情阮医生已经全部交给桃山; 为了避免出错; 阮医生都是直接在药瓶上写好数字,按不同疗程、不同程度吩咐桃山选择几号药瓶。
  桃山从1号药瓶和3号药瓶中各倒出三粒,立场坚定地说:“不行; 医生说、说要1和3。”
  戚渊抿着唇,桃山就抱抱他,在他耳边嘟哝:“我超惨的。”
  戚渊立刻集中精力去听,“怎么了?”
  “我在、在矫正口吃,”桃山皱眉,“矫正老师好、好凶啊,我每天要说好,好久的话,嘴巴特别累。”
  戚渊立刻说:“那不去了,现在就很好。”
  “那不行!”桃山抗议,“那你病好了,我还、还是个结巴,多不好呀!变好就、就要一起!”
  提到这个话题,戚渊又不说话了。
  桃山用手指尖戳他,“诶,说话。”
  “……嗯。”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好、好不了呀?”
  戚渊睫毛微颤,很久又才低低“嗯”了一声。
  “为什么呀?”桃山趴在他身上,认真地说,“我看了你、你以前的病历,你好厉害呀,那么难、那么难都撑过来了。”
  在桃山说到看过“以前的病历”时,戚渊身体明显僵硬了。
  “现在你不是、是一个人哦!”桃山亲亲戚渊的下巴,“我陪、陪你,会好一点吧?”
  戚渊轻轻拍桃山的肩膀。
  桃山气得咬他:“天啊!我陪你,你竟、竟然不会更好?你还要不要女、女朋友啊!”
  戚渊看她气成包子的脸,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1和3。”他简短地说。
  桃山一下子没懂:“什么?”
  戚渊摸摸她的头,“药,1和3。”
  桃山立刻欢天喜地地从戚渊身上爬起来,然后拿了一杯盐水给戚渊,眼睛弯成了月牙,“真是的。”桃山碎碎念,“你现在好像猫哦。”
  吃着药的戚渊懵了一下:“嗯?”
  发现萌点的桃山忍不住亲他耳朵,“我们会好、好好哒。”然后给吃完药的戚渊一张小红花,她笑眯眯地说,“按时按量吃完药的第十四天!”
  戚渊轻咳几声,低声说,“别亲了。”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又烫又麻,药物让他的情绪格外地亢奋,他很不好意思地说,“不能再亲了。”
  桃山从没见过他这样,有些新奇,“嗯,为什么?”
  戚渊沉默很久,才把额头抵在桃山肩膀上,像个大猫一样,背脊弯弯的,他闷着声音说:“太亢奋了。”
  “诶?”
  “我现在的药,会让情绪亢奋,你亲我,我会睡不着。”他之前状态太低沉消极嗜睡了,阮医生加的药会让他情绪精神上保持一定的兴奋状态,“我昨晚其实没睡着。”
  桃山抿了抿嘴。
  “满脑子都在想你,”戚渊挫败地说,“控制不了。”
  桃山立刻拿出手机记下来,这下戚渊更郁闷,他憋了好久才问,“你在干什么?”
  “哇哦!哥哥的情、情话!我要记下来!”桃山兴致勃勃地建议,“诶,要不你再、再说一次?我手机录下来?”
  ……她知不知道对于抑郁患者来说,情绪过度的亢奋也容易引发幻觉产生的?
  戚渊有时候觉得桃山根本不认为他是个抑郁病人。
  ——但这种态度戚渊格外受用。
  “哥哥?再、再说一次嘛!”桃山又爬到他身上作威作福。
  戚渊哼哼几声,把她在怀里抱稳了,不说话。
  桃山挠他痒痒:“说嘛说嘛!”
  戚渊的躯体很疲惫,感官也很迟钝,他缓了一会才感受到痒意,他避了下,避了好久避不掉,就把人按在怀里亲吻。
  五月的天,天气也开始在慢慢变热,戚渊和桃山两个人在被窝里一身汗津津的,可戚渊觉得很舒服,在狭小的空间里,连呼吸都是最甜软的味道。
  桃山陪他重新接受抑郁抗争这段时间,从不刻意去避开抑郁话题,但她每次提起的语气都特别平常,就好像他只是生了一场比较漫长的感冒。桃山还特别会从他抗拒吃药、抗拒说话的时候找到她喜欢的地方,然后就撸着他的头说真可爱,眼睛亮晶晶的。
  抑郁药副作用不小,但是戚渊到后面渐渐也不再抗拒吃药。
  吃完药后自己是正常的,可以陪桃山说更多的话,偶尔甚至可以陪桃山出去走走。虽然每次出去后回来,躯体化疼痛会更加严重,但他总不忍心桃山总是这样陪他在家里,桃山本就性子活泼,总是呆在家里……也会闷吧。
  桃山还经常会絮絮叨叨地念着她的矫正老师今天又怎么样怎么样,然后羡慕戚渊的阮医生真好,然后戚渊就会忍不住和她说阮医生有时候也很过分。
  对话每天都很没有营养,但桃山是戚渊唯一一个还愿意聊天说话的人。
  好像复发之后,因为桃山老在耳边叽叽喳喳,他陷入幻觉、燥郁、死气沉沉的状态少了很多,虽然心理指数各方面都不太理想,但是桃山总觉得他越来越好,他就觉得自己真的在不停变好。
  五月底的时候,他已经能很平静地和戚叔叔打招呼。在他抑郁最严重的几年,平和地和其他人打招呼、特别是和戚中晟打招呼,简直是像梦一样的事情。当时戚叔叔看着眼眶都红了。
  戚渊抑郁复发这两个月,戚中晟没有一个晚上能睡得好,虽然知道桃山一直在陪着他,但是总是担心会有哪一天戚渊自杀;他很担心侄子,却又不敢去见。因为和戚中辉长相有三四分相似,戚渊的排他反应尤其严重。
  如今像这般,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
  六月一号,戚渊生日。
  桃山一大早起来给戚渊房间插了新的花,戚渊这一天失眠,于是有点恹恹地看着桃山忙上忙下。
  她的结巴纠正得很快,过程痛苦,但效果不错,她说话温吞,却极少再磕磕巴巴。于是说话说得更起劲。
  “老师说,我再纠正多一个月,就基本差不多啦!”桃山一心二用地剪花枝,“我结巴了二十多年呢!比哥哥的抑郁时间还,还长。其实现在回忆起来,好像也并不难,但是我以前总是害怕,觉得故意去纠正了,好像自己就和正常人真的有什么不一样。”
  戚渊交流欲望依然不高,他很少会主动说什么话,但是桃山和他说话他都会回应。
  “嗯。”
  桃山笑容温柔,她继续说:“后来因为你,我就很想试一下,再难也想试一下,好像和你一起并肩作战那样。”
  戚渊心里不可抑制地也跟着温柔下来,并肩作战,他喜欢这个词。
  抑郁症是一场漫长的战争,大多数人都只能自己孤单地徒手肉搏。所以“并肩作战”四个字,突然就给了他很多力量。
  “你怎么不夸一下我呀?”桃山插好花后,拿抹布擦干净桌上多余的水滴,一边哼哼,“我今天做了好多好多事情,还喂了鱼,那两条巨贵巨贵的鱼。”
  戚渊真心实意地附和:“真好。”
  “敷衍的渊哥,”桃山侧身敲了一下戚渊的头,“今天你生日哦,还记得吗?”
  这句话让戚渊着着实实愣了一下,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今天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桃山朝他弯着眉眼笑,“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哥哥你要打理一下头发、还有着装,噫,气色好像不太好,我等下给你化个妆?”
  戚渊一下子就有点紧张起来,大概是要出去哪里约会吧?他们好久没有什么很有仪式感的约会了,戚渊紧张之余,也有点期待。
  “不用,”戚渊顿了顿,补充,“不用化妆。”
  桃山点头,“嗯嗯,哥哥这样也很帅!”然后她强调,“但是要好好穿衣服!穿最帅的那种!”
  戚渊笑了,他的精神好了些,很配合,“好。”
  “需要我帮你换吗?”桃山笑得极其坦诚又自然。
  戚渊差点被自己口水咽了下,“不用。”
  “别害羞呀,前几次你发病的时候还是我帮忙擦身……”
  “不用!”戚渊打断她,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我自己可以。”
  桃山有点遗憾,“好吧。”停了一会又有点不死心,又提了一次,“我真的可以的!”
  戚渊:“……”
  他把头扭了个方向,不看她了。桃山见好就收,笑嘻嘻地跑出房间门,雀跃的声音不断地传进来。
  “不逗哥哥啦!我去换衣服啦!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戚渊于是坐在床上又笑了,然后下床翻开衣橱找衣服,挑了件最显年轻的黑色T恤,外面搭了一件薄薄的折领外套。再去卫生间打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过分长的头发。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很苍白,但神情状态已经是这几天里最不错的了。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偷偷吃多了一颗药。
  九点,两个人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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