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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小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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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佑哼了一声,扔下烟,拉着我往车边走。

孙玥叫道:“跑什么啊,还没送我回家呢。”

江佑脚步没停,“咱俩不是分手了吗。”

孙玥笑着跟上来,“先把我送回家再分手不迟。”

我象个傻瓜,但明显感觉这事不对,莫不是我又成了猴?跟孙玥这个倒霉孩子在一块,我那根防备被骗的弦要随时绷紧。

她果然骗了我,在车上这倒霉孩子笑得快抽了,还是江佑解释了,说孙玥常来酒吧,喝酒之后总是让他过来接。他在店里下班晚,过来很方便。

我有点郁闷,接二连三的被孙玥耍,长久下去我得改名叫林猴子。

看我不说话,孙玥忙拍拍我后背说放心吧,她和江佑绝对是清白的,比燕都的东江水还清。

我更郁闷了,“这话跟我说不着。”

孙玥嚷起来,“当然跟你说了,不然跟谁说,跟小毕说去?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江佑把孙玥送到楼下,回头说道:“以后少去酒吧,结婚的人了不能这么玩,小毕走时还托付我照顾你,别让我不好交差。另外,以后别带蕾蕾来这种地方,她不会喝酒。”

孙玥嘿嘿干笑几声,晃着上楼了。

送我回家的路上,我们俩都没讲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我是没话说。车窗外的街道冷冷清清,临近午夜没有行人往来,这车象个移动的怪物,快速安静,暖风很热,我有点昏昏欲睡。

“困了就闭眼。”他忽然说道。

我噌的睁大眼,抖擞精神,“不困。”

车子以急刹车的方式停了下来,我的呼吸也随之停了,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往上冒,“你要干吗?”说完我有点惭愧,这声颤的太狠了,暴漏了内心的恐惧。

他的脸陡然很近,一只手竟掐上了我颈后,我立时感觉那里冒出丝丝寒气,他要干吗,掐死我吞了林家的家产吗?不会这么八点档吧?

“你怕我?”他眯起眼来,审视的目光在我脸上巡行,似乎在验证自己的威慑力。突然放大的五官无论如何说不上好看,尤其那双眼睛,离的太近我竟不敢对视。

我脑海里闪出两个画面,一个是林晓蕾痛哭流涕说怕啊,江大爷,您放了我吧。另一个是林晓蕾大义凛然说,怕你,呸,要杀要剐你随便。没等我做出选择,江佑松了手,车子继续往前滑动。

我挺得像个僵尸,眼睛不敢眨。到了家门口,车子刚停稳,急着拉开车门冲下来,象一阵风跑上楼,关上门,心扑通乱跳。家里黑着灯,他们已经休息了,我蹲下身,腿抖得迈不动了。

夜里做了一个噩梦,有个人带我去了间空屋子,说有个东西给我看,我等啊等,江佑进来了,脸上带着日本鬼子式的狞笑,说你看看这个,我低头一看,是一把明晃晃的刀,立刻吓醒了。

我坐起身,看着窗外天色渐白,几颗星星泛出微弱的光亮,很惨淡。

这么一折腾,再次睁眼时过九点了,走出房门,他们三个人在吃早餐。江佑转头看过来,眼神里又带了那股审视,我条件反射回身就跑,跑了几步想起这是我家,不用怕,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捋捋头发。

“睡迷糊啦?我和江佑买菜回来了,你们爷俩才起,我听江佑说你昨晚上跟孙玥玩去了?”我妈边说边去厨房拿来碗筷,催我,“快刷牙去啊?愣着什么?”

走进洗手间,看看镜子里自己面色苍白眼底发青,心里惨叫老了,一晚没睡好就成了这样,这张脸迫切需要脂粉了。想起昨晚的恶梦,我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去庙里求个镇小人的符挂家里。

我妈熬的粥很好喝,不稀不稠,糯糯的,几块小酱菜送进我碗里,“别光喝粥。”

我立刻呛着了,这个小人要干吗?我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妈忙不迭送来纸巾,我慌乱的擦擦,“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我爸说道:“蕾蕾,今天有时间吗?咱们去慈云寺。”

“有。”我马上答道,太好了,十分有必要去拜神求个符,免得小人横行,可乔大新同志下面的话让我恨不得咬舌自尽,“我们仨每年这天都去慈云寺。”

这会没人来解救,活该我反应快。

我在房间换衣服,有人敲门,打开,我的呼吸又要停,“昨天这几个袋子落我车里了。”

我颤巍巍伸手接过来,小人突然绽开八颗牙的笑脸,“衣服挺漂亮。”

我突然肌无力,袋子啪掉地上了。老天啊,别玩了。

坐到江佑车上,我爸和他一路聊着店里的事,听上去乔大新同志对江佑极其赏识,不住点头。我评估着自己的智商,要是与小人正面交锋估计不会成功;曲线救国说林家大业由我来继承吧,还搞不定那摊事;这时马上招个女婿来也不现实,除了绕着走,没有第二条路。

“怎么了蕾蕾,脸色不好。”我妈轻轻握上我的手,她的手真暖。

我靠上她肩膀,“昨天玩的太晚,没睡够。”

她拍拍我,让我躺她腿上睡一会,说到了地方叫我。我很快睡着了,迷糊中江佑的声音传过来,“我明天拿些西洋参来……泡水喝。”

多年未见的慈云寺象燕都的市貌,变化很大。高中时我和江佑来这里,很快能进庙,现在寺庙的范围向周边扩展了很多,远远的停下车要步行一大段。新年里,不少人来进香,车子堵在了停车场门口。

我爸拉开车门,“我和你妈先走,你们俩停好车跟过来。”

我睡得迷迷瞪瞪,理解清楚这句话时他们已经下车走了。江佑转身看着我,“还困?”

我噌的睁大眼,继续抖擞精神,“不困了。”

“以后别去酒吧了,要是想去我陪你去,记得到了里面陌生人送的饮料不能喝,去洗手间之前没喝完的也不能喝,还有带酒精味的饮料也别碰。”白天这个恶人披上了伪善的外衣,用语重心长的教导打消我的戒备,我懂。

车子一动不动的停着,车内的空气被奸诈小人搅得有点香,不是,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水传来,我觉得很压抑,要马上撤,作势看看窗外,“我妈他们走远了,我要去追他们。”

“去吧。”他绽开八颗牙的笑脸,外面的阳光很耀眼,白花花的,晃到他脸上添了几分阴森森的味道。

我的腿肚子抖啊抖,下车时险些绊倒自己。

慈云寺的香火已经不能用盛来形容了,很盛!跨进庙门就象踏进浓雾里,人人周身笼罩着仙气。我爸妈很虔诚,燃了香又供奉了香火钱。我也举着香祷告,菩萨保佑让小人滚远些。

我们求了平安符,我举着符找那棵曾经挂过平安符的大树,它还在,这么多年没变化,满树的平安符很壮观,依旧象千军万马迎风招展。我不知道那时我们挂的符还在吗,可马上就笑了,风吹雨打的还在,才怪。那时候我对着菩萨祷告,让我考到北京去,让我遇到他,回头来看,愿是很准,可惜没有个好结果。

“还记得我们在这里挂符吗?”耳后突然传来一股热气,我猛的转头,是江佑俯身在我耳边,笑呵呵的。笑面虎笑起来很动人,眼睛里满含亲切,如果不是在楼道里见识过恶语威胁时的狠毒,我一定会被迷惑的,以为江佑就是这样可亲。

“怎么了?睡了觉脸色还不好?”他蹙起眉头,“以后别去酒吧了。”

我转头找找,我妈和乔大新同志在附近,放心了。

“一会回家接着睡吧,哪也别去了,”笑面虎接着展现虚伪,“本来我还打算带你去吃火锅呢。”

我爸这时过来提议等会去庙里吃素斋,说他们每年都吃,让我也尝尝。

江虚伪立刻说不吃了,让蕾蕾回家睡觉吧。我马上说困,困死了,跟他一起吃饭,我怕消化不良。

回到楼下,江佑没下车说去店里看看,今天顾客多估计要忙。看着他驾车离开,我元神归位,立刻嚷着饿了,我们仨去小区门口吃了四川菜,辣的我满头大汗,直呼过瘾。

过了新年,我开始发简历找工作,空余的时间陪着母亲大人买菜、去超市采购。在家呆了几天,我慢慢摸清了情况。

我爸现在很少去店里,那个副会长的职位烧得他把自己当棵葱了,用我妈的话说,民间组织的小头目,没权没钱,可拦不住他发光发热,一天到晚忙得不见人影。每天回到家也操心工作的事,讲不完的电话,那些事不过是什么爱国卫生运动争创卫生标兵、全市灭鼠灭蟑螂、环保饭盒推广,说大也大,可没他也照样干。我实在心疼他,怕电话说多了辐射大,刷卡买来一个蓝牙耳机孝敬他,结果乔大新同志更得瑟,开始摆造型,讲电话时叉腰腆肚或者指点江山般大手挥挥,让我们娘俩冷战连连。

我妈现在也退居二线当起了顾问,偶尔去店里看看,更多的时间花在了去公园跳舞的消遣上,每天早晨换了衣服出门,临到中午才回家。隔三差五与几个姐妹去做美容打几圈小麻将,生活极其腐化。

我说,妈咱不带这样的,我太姥爷的家训是事事亲历,现在你们这样整个是甩手掌柜的,资本家做派了。

我妈说,怎么着你有意见。

我说,不敢。wωw炫③üw w書còm网

我的确是不敢,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到现在能歇歇,我求之不得呢。江佑把店管理的很好,他增加了营业项目,把酱肉包作为招牌却卖起了时下大热的家常菜。孙玥说我家那店成了燕都人过节聚会、生日庆典的必选之地。每天晚上翻台率极高,包间根本订不上,预订要排到三天后。她说当初江佑眼光很准,看出城市广场是块风水宝地,现在多少人拿着钱找不到铺面呢。

我说,瞧你把小伙计夸的,上天了。

孙玥说,这世上我就佩服他。

我说,那我呢。

她说,从高考后你就走下神坛了。

在我面前,我爸妈从不提店里的事,我也不问,是不好意思问。江佑干得这么好,我想指手画脚都不知从哪说起。慢慢的,我也接受了这个局面,只要他们觉得好,什么买卖铺子谁爱管就管吧,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我知道自己,真交给我兴许没三天就散摊完蛋了呢。目前只要我不主动挑衅威胁到他的位子,估计大家相安无事。

可这躲闪的日子也不好办,没隔几天竟然得知,江佑也住在这个小区里,与我家隔了两栋楼。这个徒弟当得太称职了,一碗汤的距离啊。怪不得每天早晨来我家吃早饭呢。自从发现他这个生活习惯,我调整了作息时间,每天九点后起床。我妈起床早,江佑也是个勤快人,他们俩共进早餐,我和乔大新同志都懒,能凑到一起。如此一来,很顺当的避开了与笑面虎碰面。

我妈早晨出去跳舞时留下一张字条,说是江佑送来的,他几个朋友的公司在招人让我去看看。本着错杀一千不漏过一个的方针,我去面试了。可走了两家发现有点不对劲,给我的感觉人家公司不缺人,却说多么热切盼着我加盟。我自己的斤两还是知道的,真是精英也轮不到小卷毛拯救啊,而且听他们的语气好像我和江佑之间是什么特殊的关系,这个忙是一定要帮的。

在最后那家贸易行,我与管招人的姐姐互相看着顺眼,她说我的唇彩漂亮,我马上推荐是美宝莲新推的颜色,不贵,燕都百货大楼有卖,亮粉色那款适合她。

她拉着我象遇到了亲人,又问妹妹你这件大衣也漂亮,哪买的。

我又趁机给她讲了穿衣打扮之道,这个我擅长。

聊的热乎时,我问道:“其实你们这不缺人吧?”

姐姐很爽快,“是不缺,我还没活干呢。不过,江哥托付的事,怎么能推。”

我笑了,“他要是每月都托付你们,你们不用做买卖,改救济站了。”

姐姐说:“看你说的,凭你和江哥的关系,咱们是互相关照呢。”

我脸上有点抽搐,“你们以为我和他什么关系?”

姐姐心领神会的冲我眨眨眼,“我知道,江哥交代了,别说你是他女朋友。”

我说:“我不是。”

姐姐说:“知道,我不说。”

我第一时间冲去了孙玥学校,她很淡定,问我:“天塌了?瞧你急吼吼这样。”

我想天没塌,地陷了。哆嗦嗦跟孙玥说了江佑散步谣言的事,“你说,他什么意思?我和他清清白白,什么时候成了这样?”

孙玥想了想,“你一直对江佑没想法吧?”

我指天发誓,说绝对没有,苍天可鉴。

她把我的手拉回来,“我也这么看,你那颗心从来没往他那想过。不过,大家要这么想,他也没办法,总不能对谁都解释一番吧。你看他为你们家这个上心劲,加上你爸妈对他的信任,把餐馆都托付了,整个是当儿子看的,你们林家招女婿的传统又摆在那,大家误解也正常。”

孙玥的分析有些道理,我的心慢慢稳下来。

“不过,”孙玥看着我,眼神有点怪,“要是他喜欢你,你不想试试吗?我看江佑条件不错,你们男未婚女未嫁的,给彼此一个机会。”

我仔细看着孙玥,判定她这会没耍我,也正经起来,“不可能,慢说我们俩没啥,就算当初有了约定,我去北京上学,他在家等我回来,你不觉得这事太纯情太唯美了吗?当小说看还差不多,这份情意太重我承受不了。更何况,我们俩现在这样绝对不可能。”

孙玥邀请我去她们学校食堂试试,说红烧鸡翅不错,吃完饭出来时她拍拍我肩膀,“林晓蕾,这世上没有绝对,什么话不要说绝了。”

折腾篇(4)

我投出的简历有了回音,最后选定一家房地产公司,几轮面试后进入了财务部,因为春节前大家心浮气躁都想早早回家过年,我和公司商定春节后正式上班。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我去商场扫荡了一番,逛得手脚发软才作罢。乔大新同志的卡帮了大忙,不过,还账的压力也逐渐加大,刷卡很蒙蔽人,总以为花出去的不是银子,是豪气。

春节前,小毕回燕都探亲,我们三个凑在一起在燕都乱窜。孙玥带着我们去大街小巷尝各种美食,她在燕都这些年没白呆,小店藏得多深也逃不过她的狗鼻子。小毕是个很朴实的孩子,任着我们俩嘻嘻哈哈胡说从不搭腔,孙玥在他面前还是那副捣蛋样,可任着她怎么耍也不急,我很羡慕,想着爱人间这样是最理想的相处模式。那时我和谢飞在一起,心里没有一刻是放松的,总怕自己哪里不好或是做得不够好。若论放松,与江佑在一起时最放松,可那是从前,现在的江佑让我畏(书)惧(网)。因为孙玥知道我不想与江佑见面,没有邀请他加入我们,他们夫妇单独请江佑吃饭活动,避开我。

阿艺知道我回燕都了,说回家好,守着爸妈才是最安生的日子。他问我现在叫什么了,说那个咸蛋超人太难听,他不喜欢。我说,没想出来新名字,你叫我蕾蕾吧,这是我的真名字。他说,蕾蕾,我叫冯玉,也是真名字。

除夕那天,我爸妈都去店里帮忙了,年夜饭的预定半年前就排好了,他们说江佑忙不过来,得去搭搭手。

我一个人在家准备年夜饭,林徽同志走时已经准备了大半,我简单摆盘就行。客厅里,电视乱哄哄放着春节联欢晚会,我哼着歌心情美极了。这两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总是自己看,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到最后把眼泪看出来,然后去睡觉,这鬼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我爸现在远离厨房不做饭了,母亲大人的做饭水准很平常,今天的晚饭大多是清淡的素菜,我不爱吃。大学期间我回来过春节,总是江佑做饭,他的手艺不如我爸好,可创新多,我总被他的点子折服。记得有一次,他把火锅变了样,放了一条整鱼进去,我那时正迷川菜,他淋了红红的辣椒油,我吃得夜里不睡觉跑去扫院子,让我爸妈笑了一个春节。后来,我在北京见识了冷锅鱼,想着江佑很早就会这方法了。

我想如果江佑不是这样对我,我们会是多融洽的一家人,以后他有了爱人,我也成了家,我们凑成一大家人过春节,那会何等热闹。

十点多时他们回来了,三个人笑着边换鞋边说着店里的忙乱和喜气,那份捻熟宛如天生的三口之家,我倒像外人,心里真有点嫉妒。

看我把年夜饭预备好了,乔大新同志搓搓手过来视察,发现都是他老婆预备好的,问道:“闺女,哪个是你做的?”

我指指盘子,“我摆的。”

“还没学会做饭哪?”他有点不满,“你说我这优秀基因怎么一点没传到你身上呢?传出去太丢面子了,我乔大新的女儿不会做饭。”

我突然有点恼了,可能内心深处总有个让父母脸上无光的念头作祟,他无心的玩笑听起来也像有所指了。我把手中正要摆的碗筷啪的放下,转身回了房间,自己在黑暗中默默掉眼泪,心里委屈极了。我特想说谁说我不会做饭,我会炖肉还会做火腿三明治,小卷毛说我做的三明治比他妈做的还好。

身后的屋门轻轻推开又关上,我擦干眼泪,使劲揉了揉鼻子,算了,还是别闹脾气了,他们累了一天回来没吃饭,不管谁做的,年夜饭气氛不能破坏了。

忽然一个热热的身体贴上后背,瞬间又被拥进一个人的怀里,我立刻僵硬了。“他是开玩笑呢,别当真。再说了,谁说女孩子一定要会做饭,你会的别人还不会呢。”

黑暗中那个声音带出的热气停在耳边,提醒我这一切真实的存在,不需要去咬手背验证。他的语调柔软象是哄劝着孩子,这是唱的哪出?

我用尽力气挣开他胳膊,打开了灯,光亮让我觉得安全。

他还维持着前倾的姿势,瞬间的光亮让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收起了胳膊。

我微微有点气喘,“你别碰我。”

“你还是怕我?”

我没否认,否认也没用,万一勾起他的斗志,把威胁升级倒霉的还是我。

他轻轻的,语调更加轻柔“怎么让你不怕我?”

说这废话有什么用,咱俩是两条道上的人,互不相干,你认真管好店里的生意别来招我,我躲远远的不打扰你,“别看我别跟我说话也别碰我。”

我们互相对视僵持了很久,他的目光终于不再审视,平静得象是没有热度的冬日阳光,我觉得这对视挺无聊的,这会宁肯出去对视遭全国人民挖苦的春节联欢晚会,“吃饭去吧,今天是除夕呢。”

他低下头,整了整衣衫,“一起出去吧,别让他们担心。”

我跟在他后面走出屋子,客厅里我妈一人坐着,背影有点孤单。电视里朱军声情并茂的读着边防哨卡发来的贺电,我想起孙玥说过,要是把我家的菜谱给他,他也能读出炽热感情来。

江佑去桌边摆放碗筷,我妈说:“摆三双吧,他不吃了。”

江佑的手停了一下,没说话,接着在我爸固定的位置放下筷子。

我转身推开了他们的房门,里面没有开灯,黑洞洞的,要说我们父女俩真象,不高兴时都愿意在黑地方呆着。一个暗影在床边坐着,那簇香烟的火星一明一暗。我过去,搂住那团影子,“爸,我错了,我知道闺女让你们失望了,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一顿吧,千万别不吃饭。”

我爸更使劲的搂住我,“瞎说,我闺女什么时候让我失望过,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闺女学习好又听话,你看看周围人谁有我这么好的闺女,生多少他们也盖不过我去。”

我扑哧笑了,“讨厌死了,人家来安慰你的,严肃点。”

估计我爸不会严肃,只会煽情,“爸这辈子可知足了,娶了燕都有名的林家闺女,漂亮得跟西施似的,又生了一个更好看的闺女,会念书会打扮,那眼睫毛涂的,跟黑蝴蝶似的,看谁一眼让人半个身子都酥了。放眼燕都市你瞧瞧去,除了我乔大新谁能生出这样的闺女来。

我立刻请他打住,“爸,那不是你闺女,那是范冰冰。”

“范冰冰是谁的闺女?市政府那个范犁的?”

我双手双脚投降了,“吃饭去,八卦的基本知识都没有,不跟你说了。”

我妈看我们俩手挽手笑嘻嘻出来,佯装生气赏了每人一巴掌,“老的不象老的,小的不象小的。”

饭桌上恢复了热闹,两个老的互相夹菜当着我秀恩爱,我大口的吃着饭,将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江佑却始终很沉默,吃的也少。

大年初一,我被乔大新同志支使糊涂了。从上午开始来拜年的人一拨又一拨,我泡茶倒水作揖拜年,送走最后几个客人将近午夜,腰快累折了。我妈想必早看出这阵势,躲清闲让江佑陪着出门了。

夜里,我揉着胳膊腿给孙玥打电话诉苦。

她这次没嘲笑,“我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很理解啊。”

孙秘书比我爸这个虚职更有实权,去他家拜年的人怕要拍着队进门了。我说明天咱俩出门吧,要不在家接着当使唤丫头。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同学聚会,要不你还是跟我去吧。”

我想起孙玥说过,年初二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我这人同学关系一般,除了孙玥没有要好的,以前回燕都过年,除了孙玥谁也不见,同学聚会这事也不参加。不过,能躲开明天的劳动,聚会就聚会吧。

分开六七年的同学都变了样,我凭着脑海里的记忆辨认每个似曾熟悉的面孔,林晓蕾这孩子没啥好人缘,高中处了三年的同学好多叫不出名字来,幸亏有孙玥替我解围,她不时低声启发我:这人是咱们的数学课代表,那人是体育委员,他那时老跟咱们借钱买东西,她老说她爸跟校长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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