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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长大人请回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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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太愿意往后翻,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
  结果当天,她梦到自己变成了故事里的那个女孩子阿悄,她穿着黑白色的格子衬衫,变成年轻的高中女生,站在一个独木桥上,用手去抓住桥下的流水。
  流水抓不住,手却湿透了。
  凌晨抽身而醒,再缓缓地回头扎进去,好好地体味这场梦境细枝末节。陈安宁不知道这个梦的端的所在。
  不过既然是梦,本来也没有考究的意义。
  ·
  窗外天蒙蒙亮,雷震子出没,把手里的兵器一亮相,砸出好几道春雷,还顺道洒了点儿灰。
  天气反常,她把家里四面的窗户都锁上,防着一场大雨。
  陈安宁出门买了早餐,早点铺比往常冷清,没想到大雨来得比想象中温柔,先是有预兆地落了几滴。
  她穿了一件薄薄的红色卫衣,稍微有点冷,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店里等的时候,收到杨决发来的一条短信。
  “怎么样了?”
  说的很暧昧,但是陈安宁知道他在说漫画分镜的事情。
  她没回。
  三分钟后,杨决又发来一个:“辛苦你了。”
  陈安宁微微一笑,这男人看着诡计多端,没想到还会说好话。
  没有谁比谁辛苦,大家都挺不容易。
  在店里坐了一会儿,虽然没有发现雨停的征兆,但是陈安宁坐着坐着就有点倦怠了。
  今天出门匆忙了一些,马尾扎得有点紧,扯得发根疼,她用手拉松了一点。
  不巧身后有人路过,撞了一下她的胳膊肘,手指的力道突然加重,头绳被扯歪了。
  陈安宁回头一看,是一个胖墩墩的大叔,他哎哟一声,很不好意思地给她道歉。
  陈安宁笑笑:“没关系。”然后把头绳直接拉了下来。
  重新扎上去有点困难。
  陈安宁以前一直是短头发,最近几年才把头发留长,所以扎头发的技能没有从娃娃起就开始抓,所以一般在家里要躺床上才能稍微理得顺一点。
  她努力地把松散的头发聚拢在手心,一点点把每一处都抚平了。
  头绳绕在手腕上,她拨下来,准备往头发上套,却突然被后面一只手抓住了。
  陈安宁惊得微颤,手指又一松,好不容易收起来的头发眼看又要散了,却被那人轻轻地握住,“别动。”
  他凉凉的指尖从她的颈间刮过。
  原来是少抓上去一把头发。
  他手法温柔地给她把头发梳理好,再用头绳绑上。
  因为怕她疼,所以绑得很松。
  陈安宁抿着嘴唇偷偷笑,“你是不是背着我抽烟?”
  她把叶迦言的手指拉到唇边,伸出舌尖碰了一下他的指腹,“尼古丁的味道。”
  叶迦言说:“我需要提神。”
  陈安宁抓住他两根手指,“怎么了?又要走啊?”
  “晚上。”
  叶迦言拉了张凳子在她旁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后天回来,带你去坐过山车。”
  陈安宁鼓着两腮,手机放在手里转来抓去,嘀嘀咕咕,“不要,我怕。”
  他问:“那你想玩什么?”
  陈安宁瞪了他一眼:“我什么都不想玩,想你在家陪我。”
  叶迦言看着她,沉默数秒。
  陈安宁朝他吐着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开玩笑的,好好工作。”
  他仍然没接话,动手解开了领口衬衫的一颗扣子。
  有后进门的几个高中女生,目光灼灼地盯着身穿制服的叶迦言。
  小女生式的向往,她可是都提前经历过的呀。
  叶迦言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安宁,看得她脸上相当热乎。
  他的眼神始终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末了,叶迦言把陈安宁的手拉起来,轻轻吻了一下:“给你带了礼物,过来拿。”
  雨势渐大,幸好叶迦言带了把伞。
  陈安宁缩着两臂,红色的衣袖因为沾了几滴雨而颜色变深。
  叶迦言上下瞄了她两眼:“冷不冷?”
  陈安宁说:“还行。”
  他把她拉到怀里,“冷就冷,不冷就不冷,还行是什么?”
  陈安宁嘿嘿笑。
  叶迦言捏捏她的脸:“傻瓜。”
  地下停车场,黑漆漆的。
  一直往里面走,陈安宁远远地就看到叶迦言的车,她率先走过去,敲了一下后备箱:“你给我买什么了?”
  “你打开。”
  “我怎么打开,严肃点好不好。”
  叶迦言站着不动,故意笑她似的。
  陈安宁急了,过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可是在她靠近的那一瞬间,立马就被困在怀里。
  在一个深吻之中挣扎,陈安宁吓坏了。
  她把他推开:“这里会有人看到的。”
  “没有,监控都坏了。”
  ……
  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待在车里有点难以呼吸。
  陈安宁伏在叶迦言的胸口,吐了一口气,正好散在他的衬衣领口中。
  叶迦言喉结上下一动。
  他拿了几张纸给她擦拭。
  陈安宁拧他手臂:“我自己来。”
  叶迦言不松,“怎么那么喜欢掐人啊。”
  她白了他一眼,额上细密的汗珠滚落到眉角,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禽兽。”
  叶迦言笑了笑:“下次做的时候叫,更好听。”
  陈安宁怕有人进来,手忙脚乱地把衣物收拾好,从车里爬出去。
  叶迦言随之而起。
  他按了一下遥控,跟在陈安宁后面走:“先送你过去吧。”
  陈安宁摆摆手:“你回去好好睡觉,我跟出租车的师傅约好了,每天七点半在这儿等他。”
  “那你把伞拿着。”
  陈安宁飞速回头,绕过他,奔到车子旁边,把伞一捞:“拿了。”
  等她飞速地转回去的时候,叶迦言把她手臂一拉,“等一下。”
  陈安宁停下来。
  他折回去,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了个小纸袋。
  还真带礼物了。
  陈安宁看着上面的日本字,白色恋人的意思。
  “这是?”
  “好像是巧克力。”
  “哦,谢谢啊。”
  叶迦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乖。”

  第47章 采杨梅的小姑娘

  
  早上八点还没过; 小街渐渐清醒。
  陈安宁撑着伞站在路口,等约定好的出租车司机。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白色帆布鞋,有点惆怅。鞋子沾了水很脏; 往来的非机动车辆驶过,难免也要溅起一些水花。
  陈安宁后退一点; 退到盲道上。盲道的尽头处是一个花坛,里面开了一些紫蓝色的小花。
  陈安宁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几朵风雨飘摇的花儿上面; 看着看着; 视线就被人截了去。
  站在旁边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把伞扛在肩膀上,手里拿了个手机看视频。
  陈安宁的目光重新放回自己的鞋上。
  周围挺安静的,那个女孩子手机的声音开得很大,所以新闻报道的内容基本能听清。
  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人事纠纷。报道的地点是B市的人民医院,记者采访过程中; 当事人说话一直用的是机械音。
  但是这样的说话方式一听就不是本地人; 而且这口音; 陈安宁听得有点耳熟。
  她朝女孩子那边瞥了一眼。
  女孩等车辆少了一些,左右看看; 就往前走了。
  陈安宁赶紧追上去:“不好意思; 可以给我看一下刚才那条新闻吗?”
  小姑娘被她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之后,愣愣地哦了一声,然后把视频重新点开。
  医院病房里面,当事人的脸被打了马赛克。
  不过他身上穿的那件奥特曼的衬衫; 陈安宁认得。
  况且宋淮说话的时候,很喜欢打手势。
  再明显不过了。
  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身后的出租车滴滴两声。
  师傅探出脑袋,高兴地叫了一声:“小陈!”
  陈安宁那天没去工作室,直接跑了医院。
  她赶到病房的时候,宋淮刚刚睡去。脚上打了石膏。
  一经打听,说是宋淮跟一群人发生了冲突,人家用锤子把他脚踝骨敲断了。
  至于是什么冲突,除非等他本人醒过来,也没人能说清楚了。
  陈安宁从别处找到那段采访,看完了也云里雾里的。
  宋淮只是形容了一下事发当时的情景:“我开车开得好好的,就突然一辆面包车抄到我前面,那车还挺猛的,我大货车没它灵活,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一踩刹车。我下去想跟他们理论来着,没发现后面还跟着人,他们围过来就给我脑袋套上套了,那几下子,给我打懵了。”
  据说当时天快黑下来,正好是大型车集体进城的时间点,大家都赶急赶忙的,路上也没什么人。宋淮那会儿正好过了高架,往一条乡镇新修的路上走。
  那条路旁边是一个刚刚拆迁没几年,准备开发的荒地,目前是作为一个驾校分区在用。
  几个练车的学员作为目击证人,正在接受调查处理,要抓到肇事者应该也不难。
  可以见得,那几个人其实并非要置他于死地。
  但是陈安宁想不到宋淮会和什么样的人发生纠葛。
  社会阶层本就参差不齐,如果他们来历莫测,那宋淮势单力薄,这苦怕是要白挨了。
  宋淮躺在病床上,穿着大大的病号服,蜷缩着身子。
  看着也没什么痛苦,倒是难得的清闲。
  陈安宁拿了个小凳,坐在床边等他醒来。
  宋淮背着她,醒过来的时候,却没发现陈安宁,先去床头柜上捞了块葱油饼吃。
  一回过头,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陈安宁平平一笑:“淮哥,好久不见。”
  宋淮叼着饼,眯起眼睛看看她:“啥时候过来的?”
  陈安宁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午饭点了。
  她答:“没来多久。”
  宋淮问:“是不是静姨跟你说的?”
  “没,我看新闻了。”
  他笑笑:“嗬,这么巧。”
  “你怎么回事啊?给我说说。”
  宋淮挠挠头,“也没啥。”他给陈安宁递过去几个饼,还给她特地套了个塑料袋,怕油脏了手,问她:“吃不?”
  陈安宁接了,抓在手里,捏了一会儿。
  以前她问宋淮老家在哪里,他也就是一副开玩笑的态度答:“山里来的。”
  不过根据陈安宁的判断和一些不确凿的小道消息,宋淮应该是西南人。
  今年也该置办三十岁生日了。
  三十而立,可是宋淮到了这个年纪,成天没头没脑地忙忙碌碌,拿着死工资,做最辛苦的工作。
  闲下来跟父亲喝喝酒,他对生活仍然抱有希望。
  可是生活不值得被他这样的人感激。
  宋淮不太愿意提受伤的事情,他只是说,没有多大关系。
  陈安宁其实也没有多想知道,但是她就是觉得有点难受,心里头憋了一口气没地方撒,于是和宋淮僵持着。
  宋淮拧不过,终于缴械投降。
  他交代了一下:“前段时间去内蒙古送货,我觉得那业主看着挺牛逼的,开口给的价也不错,本来他联系的是另外的人,我有一哥们儿跟这大老板以前当同学来着,关系不错,所以这事儿就让我给截胡了。原先接生意的那人就看不过,就找我讨个说法呗。”
  宋淮拄着拐,去阳台的洗手池给陈安宁洗了个苹果。
  他说完,陈安宁思考了一下,问道:“就这样吗?”
  宋淮苦笑:“还想咋样啊?故事听不够?”
  陈安宁说:“我不知道那个意思。”
  宋淮把小苹果丢她怀里:“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总之这事儿是我不对在先,他们几个该抓的肯定能抓到,不用你小姑娘犯愁。”
  陈安宁左手抓着饼,右手抓着苹果,缓缓地低下了头。
  虽然他说起来轻描淡写的,但没挨过疼的人,就不会知道这一锤子下去,给人的伤害有多大。
  “这叫因果报应,生意场上嘛,尔虞我诈多着呢,那电影里怎么说的来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宋淮倚在阳台的推拉门上,支点放在一条手臂上,腿上省了点力气。
  “哥这就是还债的,没啥好心疼,啊。”
  陈安宁问:“你这样的话,还得休息多久。”
  宋淮闻言,沉默一阵,随即伸了个懒腰,“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腿受个伤,不得大半年开不了车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宋淮说:“看看吧。”
  陈安宁起来,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了。
  走到宋淮面前,蹲下去,摸了摸他脚上的石膏。
  “疼吗?”
  “现在不疼了,”宋淮笑起来,“你隔着这玩意儿摸个什么劲?”
  陈安宁头一抬,看着逆着光单脚站立的宋淮。
  他仍然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有点没心没肺了。
  她叹一口气,“等我忙完这几天,回去看看你和静姨。”
  “嗨,我跟静姨有啥好看的,你自己好好工作,别整天惦记着我们,以后红了,开什么画展啦,咱几个跟着你脸上沾光,那可是真的了不起。”
  宋淮笑眯眯地揉揉陈安宁的脑袋。
  陈安宁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
  从医院出去,陈安宁一直没吃饭,但是也不太饿,就在大马路上走走。
  叶迦言给她的巧克力她落在医院了,确实是不小心的,另一方面懒得回去拿,落了就落了吧。
  淮哥不是外人,就算陈安宁故意把巧克力留在他那里,他也一定不会碰。
  九北大道,中间一个大大的九北花园。
  花园的围栏外面,走过一个半圆的车道,车道内侧的树生得密密麻麻,放眼看去,里面全是白色的和粉色的小花。
  大门口,一些摘了杨梅的人陆陆续续出来。
  陈安宁看着他们的篮子里面那些红红的果实,嘴巴里面都觉得酸酸的。
  她再靠近几步,发现有一些警觉的群众开始加快步子。
  陈安宁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几个保安气势汹汹地赶过来。
  走在最后面那个保安很年轻,乍一看,有点像叶迦言。
  不过那人拧着眉毛苦大仇深的模样,把陈安宁看笑了。
  因为盯得稍微久了一点,那个跟在后面的保安注意到陈安宁的热切注视,瞪了她一眼。
  吓得她笑容尽收。
  带头的保安大哥手指哐当哐当敲了敲园子大铁门上的感叹号,“说了多少次了,‘禁止采摘杨梅’,看不明白还是听不明白?要不要请你们进去喝喝茶?”
  一群人垂着脑袋四散开了。
  那保安大哥嫉恶如仇,盯着滚落到脚边的一个杨梅,不做声地捡起来,扔到旁边一个女人的篮子里面,恶狠狠地说:“别浪费了。”
  其实这些人也没有摘杨梅的必要。
  在B市这种气候环境里,杨梅树的种植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在园子里面盖大棚,而且结出来的果实涩涩的,并不好吃,所以一般这种水果只在南方比较受欢迎。
  以前在平城的时候,陈安宁跟着外婆去山上摘过。
  那时候也和现在一样,大部队一齐上山。
  外婆忙着摘梅子,陈安宁帮忙给她捡,捡累了,跑到半山腰去找厕所,路上没注意脚下有一条土沟,沟的外围长了一圈杂草,看着还挺像路的,就这么一脚踩了下去。
  摔了个狗啃泥。
  她保持摔进坑里的姿势无法动弹,勉强翻了个身,小小的身子被拦腰折了一道。
  因为重心在上半身,而上身摔得很低,所以很难挣扎起来。陈安宁穿着小裙子,躺在湿湿凉凉的草上,还挺舒服的。
  一直到外婆下山来找她。
  陈安宁倔强地伸出一只手:“救我。”
  外婆笑坏了,给她拍了张照片。
  陈安宁想起这件事,突然意识到那张照片后来她从外婆的手机上翻拍了下来,虽然换了好几次手机,但照片好像还存着。
  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
  照片上的她扎了一个冲天揪,白色的仙女裙裙角都变黑的,一脸无助地看着镜头。
  因为是二次翻拍的,镜头有点糊,但是小朋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乌黑发亮。
  她把那张照片发给叶迦言,作为上次看他毕业照的交换。
  叶迦言没有回。
  陈安宁返回微信主页,才发现江杨早上给她发了条消息。
  “主编说了,我们把这本画完,给我们放个假,去国外旅游,免费的!”
  陈安宁开玩笑地回:“他是不是私底下拉赞助。”
  “他是不是跟钱过不去。”
  她看着江杨回过来的这条消息,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她把自己那张囧照给江杨也发了过去。
  五秒钟之后,对方传来满屏的哈哈哈。
  叶迦言的消息回得很晚,大概过了得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于是陈安宁一直捏着手机等了那十几分钟,直到等到那句让人心安的一句回答。
  “小仙女真的很可爱哦。”

  第48章 众矢之的

  
  陈安宁在工作室又埋头画了一天; 江杨这个助理非常尽责,给她跑上跑下买东西。
  先是买了几盒万通筋骨贴,防止她颈椎受伤; 然后买零食,陈安宁全堆旁边了; 后来又买了几瓶眼药水。
  陈安宁描图,描着描着就趴下去了。江杨把她扯起来; 强行给她滴眼药水。
  陈安宁紧紧闭着眼睛; 用手挡住,笑着说:“不行不行,这个太凉了,我受不了。”
  江杨把她手掰开,“公主殿下受伤了,小的可就没活路啦。”
  陈安宁只好作罢; “你少给我滴两滴; 眼药水用多了对眼睛不好。”
  江杨点点头:“行; 那我拉你眼皮别给我翻白眼啊。”
  陈安宁噗嗤笑出声。
  她伸手去抓江杨手里的东西:“江杨,你能不能让我自己来; 你这样我都感觉我做了亏心事。”
  江杨:“嘿; 别动; 药水掉下来了,小心滴你鼻孔里。”
  工作室里多了个江杨氛围明显就和以前不一样。
  Seasons的签约画手基本都是女生,只有一个男孩子,不过是个gay; 大家都把他当好姐妹的那种。
  以前一群人在这屋子里画画,谁也不搭理谁,死气沉沉的。
  借根笔都觉得尴尬。
  现在仍然死气沉沉的,只有陈安宁和江杨有的时候会讲几句玩笑话。
  江杨给陈安宁滴眼药水这一幕,恰好被上完洗手间回来的阿星看到。
  阿星啪啪抽了几张餐巾纸,泄愤似的,纸盒随着她的动作都一下一下弹起。
  她没忍住,骂了句“卧槽”。
  阿星是个书香世家的姑娘,祖辈就开始从事文艺工作。所以她算是从小受到熏陶,对画画掌握了一定的技巧,同时也不乏热情。
  她高考毕业家里人直接把她送到国外去进修,回来就和唐舟师父签了Seasons。
  一路顺风顺水的。
  不过她作为一个出道画家,这几年Seasons给她的版面都挺好,但效果甚微。也出过一次单行本,五千本印本卖出去三分之二,其余的全都退回来。
  漫画杂志销售部门气得跳脚,又不好直言其害。
  阿星属于挺耿直的性格,也不是经不起批评,但大概是因为她的家世在这儿压着,没人敢对她指手画脚,没有进步的动力,所以导致这几年一直不温不火的。
  作者问卷部分也看过一部分,说是阿星的画功很好,但是缺乏想象力。
  灵感这东西,毕竟强求不来。
  阿星承认自己在天赋方面欠一点火候,但她不觉得陈安宁就比她好多少。
  两个同样不温不火的画家,主编偏偏把杨决大作家的这个项目给了陈安宁。
  这就让人很生气了。
  阿星很难得爆粗口,她这句“卧槽”一出,除了吃瓜观众,除了当事人陈安宁和江杨,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江杨手赶紧把陈安宁放开。
  一阵尴尬的僵持过后,曲慕遥把椅子一推,从十米远的那头就嚷嚷了句:“骂谁呢?”
  阿星也一阵急眼:“说你了?”
  江杨过去把阿星劝住:“别吵别吵。”
  阿星乜了他一眼,狠狠地推开:“恶心。”
  江杨靠在桌子上晃了晃腿:“小姐姐,你是不是有点,红眼病啊?”
  “我眼红谁了?”
  “眼红我们小乌龟啊。”
  被人戳中心事的一阵难堪,阿星涨红了脸,咬着牙看着江杨。
  江杨继续晃腿。
  像电影里的小痞子陈冠希。
  阿星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别胡说。”
  曲慕遥一下子就冲过去,把阿星推了一把:“你这女的怎么回事?怎么还打人呢?上过学吗?有没有点素质?”
  阿星撞到后面书柜上,闪了腰,疼得说不出话来。
  江杨把曲慕遥拉到身后,给她比了个“嘘”。
  他走到阿星身边把她拉起来,“巴掌呢,挨就挨了,我这人呢,也没什么脾气。但是你作为女孩子,以后不要这么刻薄。别人有的东西你没有,你有的东西,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这没理由被骂恶心吧。”江杨笑笑。
  阿星嘁了一声,把自己的挎包一提,往身上挎着就走了。
  江杨平息这件事,回过头发现一群看热闹的。
  他拍拍手:“散了散了,下班下班。”
  最后注意到陈安宁,她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
  江杨说:“别管那么多,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陈安宁看着江杨脸上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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