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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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是。”费昌微笑点头。
　　“可惜，至今为止，方运都是不败之身，若是他晚死一些时日，或许会见到雷家的那位著名的大学士雷重漠，败于雷重漠之手。”
　　“雷重漠从西海龙宫回来了？”费昌十分好奇。
　　“雷家传过话，雷重漠在今年过年回来，雷家会为他会举办盛大的庆典。”
　　“这个雷重漠可不一般啊，在翰林的时候，曾经创造了一个奇迹，在‘无穷战殿’中，竟然连战四十二场，杀死妖侯八百四十三，创下了历史最强的战绩！然后他被雷家列为重点培养之人，在晋升大学士后，送入西海龙宫，得到龙宫力量洗礼，论诗词歌赋，或许不如别人，但论杀伐，恐怕已经是天下第一大学士！”费昌道。
　　“那无穷战殿之名虽取自《孙子》中的‘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实则仿照了龙族‘战界’的一座五龙战殿建造。而那座五龙战殿，恰恰就在西海龙宫。雷重漠既然回来，那就说明他已经学有所成，必将成为人族又一位风云人物，至少可以与剑眉公齐名，等晋升大儒，或许能跟剑眉公一较高下！”计知白道。
　　“可惜，雷重漠现在回来，无甚大用。”费昌道。
　　计知白微笑道：“怎么无用？雷重漠可是娶到了一位真正的龙族公主！”
　　“啊？这怎么可能？真正的龙族公主？西海龙宫如此看好他？”费昌难以置信地看着计知白。
　　“当然是真正的龙族公主，不是伪龙，不是蛟龙，是西海龙圣的后裔。不出意外，明年就会拜堂成亲，到时候雷家会邀请各大世家前往观礼。听说雷重漠急缺龙族的一种神物，叫‘龙骨珊瑚金’，我们只要说那吞海贝中可能有，他自然会让龙族公主相助。”
　　“吞海贝中真有那神物？”
　　“那谁知道，把吞海贝夺来一一检查再说。”
　　两人相视一笑。


第1264章　不罚圣卷
　　孔城。
　　宗莫居封圣后，宗家人开枝散叶，有宗家人在孔城一掷千金，买下豪宅。
　　年前的孔城无比热闹，爆竹声声，大街小巷的人都喜气洋洋。
　　入夜，许多世家大族开始燃放烟花。
　　今年宗国公府的烟花格外灿烂，据说是花了大价钱从墨家定制。
　　圣元大陆人口众多，国公或王爵名屡有重复，因此命名方式逐渐增多，有的以古代国家为名册封，有的以出生地封地册封，像宗国公府，就是以宗甘洺的姓册封。
　　宗国公府门口烟花爆竹声声，十分热闹，而在后院一处偏厅中，坐着二十余位读书人，静悄悄的。
　　这些读书人相貌表情各有不同，但个个气度非凡，人人身穿青衣大学士服。哪怕在读书人满街走的孔城，一次文会能请到如此多的大学士也实属不易。
　　宗甘洺坐在上座，眉心偏左有一颗细小的黑痣，相貌堂堂，面相和气，形貌气度远超常人。
　　这里说是偏厅，但极为宽敞，大学士分两排席地而坐，每人面前一张黑色小桌，上面放着酒菜。除了宗甘洺身后有两位可人的侍女，没有其他侍女家丁在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放下杯箸。
　　宗甘洺微笑道：“此次我宗家、雷家和谷家联手召集诸位，未曾在传书中明说，是防止提前泄漏风声。想必诸位有一肚子话要问，不过，鉴于事关重大，一切要立誓之后才能详谈，而且，老夫丑话说在前头，此事十分危险，甚至可能会有损清誉，不过一旦完成，可积累十代之财，甚至可成大儒立豪门！”
　　与会的大学士形色各异，有的面面相觑，有的低头思索，有的习惯性面带微笑，没有流露出任何意向。
　　只有少数几个大学士眼热起来。
　　封圣之难，难于上青天，大多数读书人早就绝了这个念头，所以成大儒后建立豪门是许多读书人的毕生追求。
　　哪怕在场的都是大学士，地位远远高于普通读书人，大多数的目标也仅仅停留在成大儒建立豪门。
　　只不过，成就大儒太难，而能建立起豪门之家的更少。
　　即便是半圣世家的人，除却嫡系，也都想自建一脉豪门，有半圣世家扶持，豪门能延续很久。
　　和半圣世家不同，豪门往往只能维持一两代，毕竟除非代代有大儒，或者祖上出过虚圣，否则很难维持下去。
　　即便如此，只要能建立豪门，便会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一笔，至少入列传，青史留名。
　　读书人天生对名的追求高于利。
　　过了片刻，宗甘洺道：“如果谁人不想加入，现在便可离去。”
　　就见一位大学士道：“宗国公，我等可有一定的保障？”
　　宗甘洺微微一笑，道：“老夫从家兄那里讨了一字圣文，雷家与谷家亦有圣力之物。”
　　众多大学士目光发亮，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宗甘洺看着那些人，不多时道：“如果无人离开，那我们便以各自以文台立誓。”
　　众大学士一听，便知道此事真的不一般，因为在场的大学士没有“朝秦暮楚”“兵不厌诈”“城下之盟”等类别的文台，没有这几种文台，以文台立誓就做不得假。
　　大学士们相互看了看，随后就见一人外放文台，其余人也随之行动。
　　一座座文台在偏厅内出现，狂风骤起，气象万千，杯碟轻轻颤抖，发出清脆的声音，桌椅缓缓移位，若非有人护住，整座偏厅会在瞬间炸开。
　　很快，众人起誓完毕，碗碟碎裂，桌椅开裂。
　　宗甘洺大手一挥，文台力量席卷所有的饭菜油污等杂物，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大球，飞出偏殿，不知落在国公府的哪个角落。
　　宗甘洺扫视众人，道：“我们从龙族以及东圣阁得到第一手消息，血芒古地正在晋升一界！”
　　所有大学士瞪大眼睛，脸上浮现掩饰不住的喜色。
　　普通读书人或许不清楚，但这些大学士最为清楚古地晋升一界有多大的价值。
　　孔圣古地之所以被孔家牢牢把持，之所以被所有世家惦记，就是因为孔圣发现那里的时候，那里晋升还未完成，让孔家获得了无尽的神物和财富。
　　孔家建立，孔圣有十成的功劳，但孔家千年不倒，孔圣古地至少有三成的功劳。
　　更何况，人人都清楚血芒古地的富足，单单是龙纹米就足以让半圣世家眼红，更何况现在古地晋升，必然会形成各种稀有的神物。
　　宗甘洺很满意所有大学士的反应，微微一笑，道：“为了此事，众圣正在商议，涉及一座古地甚至未来的一界，没有三五天甚至十几天，众圣很难决断，而我们，可趁这个时机，潜入血芒古地！”
　　曾经在学海被方运撞碎船只的琴棋双友就坐在其中，那琴友单榕手抚黑须，道：“大学士未经圣院许可，偷入血芒古地，的确会受罚，但最多不过流亡十年，这点损失我们承担得起。只不过，所得神物会被充公，我们分文不得，这点才是关键。”
　　一旁的棋友柴棱和其他大学士轻轻点头。
　　宗甘洺微笑着看向一人，道：“请雷潭兄释疑。”
　　雷潭一句话也不说，笑了笑，脸上闪过一抹骄傲，然后缓缓从衣袖的含湖贝中拿出一卷金黄的布帛。
　　布帛仅仅露出一角，众人就感受到澎湃的圣力。
　　那雷潭随后收回，微笑道：“此物用打开吗？”
　　“不用不用……”
　　“无需如此……”
　　众多大学士连连摆手，许多人为之惊叹，没想到雷家既然下得了如此本钱。
　　柴棱道：“听说两界山大战后，雷家出面请动四海龙族，共抗妖界。圣院众圣为表彰雷家之功，赐下三卷‘不罚圣卷’，雷家只要不叛族不逆种，用此圣卷可抵消所有罪行。哪怕礼殿降下‘三礼之火’，雷家都没有动用不罚圣卷，没想到今日竟然用出，可见雷家对血芒古地志在必得。”
　　又有一位大学士道：“既然雷家拿出不罚圣卷，自然还有别的说法，直说无妨。”
　　雷潭笑道：“血芒古地晋升一界会形成极多的宝物，其中会出现一种名为‘浊世清莲’的神物，无论谁得到此物，都必须给我雷家，当然，我雷家会给予足够丰厚的报酬。”


第1265章　奸相受死！
　　所有大学士一愣，因为古地晋升一界的时候，神物很多。对万界千族来说，浊世清莲未必是最好的，但对人族来说，浊世清莲绝对是第一神物，因为这种神物可以大幅度提高人族的灵智，这种提高的灵智甚至可以延续，一代更比一代强。
　　目前人族只有孔圣得到过浊世清莲，这就使得孔家子弟的读书人比例超过任何家族，尤其是在孔圣古地的那些人族，他们之中大学士和大儒的比例高得可怕。
　　据说，孔圣还曾把一朵浊世清莲放入孔圣文界，为文界人提高灵智，代代相传。现在配合文曲星降临，文界人已经可以陆续抵达两界山，马上就会成为人族的一支主力。
　　浊世清莲的价值没人知道，但早就有大儒预估过，至少可以换一件亚圣文宝。
　　人族最强至宝就是孔圣遗留的圣人文宝，在万界都是最顶尖的，再之后，就是亚圣文宝。
　　目前只有圣院、孔圣世家和六大亚圣世家有亚圣文宝，可见何等珍贵。
　　有一件半圣文宝，就足以让世家千年不倒，更何况强大的亚圣文宝。
　　不过，雷家有雷祖宝物，根本不需要任何文宝，雷家需要的是浊世清莲，想要靠浊世清莲帮雷家成就一位半圣。
　　一旦位列半圣世家，那雷家的地位将再难动摇，足以与孙子世家、墨子世家和韩非子世家等顶层半圣世家争夺最强半圣世家之名。
　　众多大学士都有些不情愿，毕竟一朵浊世清莲极可能孕育一位半圣。
　　宗甘洺道：“私入血芒古地，看似罪小，但没有雷家的不罚圣卷，最后必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圣院的老家伙们，老辣无比。规矩就是规矩，只能想办法绕过和躲开，若是想打破，代价不是我们可以承担的。更何况，浊世清莲必然被血芒意志牢牢保护，就算发现，也未必能得到。”
　　“宗兄说的是，我同意。”
　　“老夫也同意。”
　　“在下不反对……”
　　众多大学士纷纷表态，此事就算敲定。
　　宗甘洺微笑道：“那么，我说第二件事。此事由我们宗家和雷家主导，骂名也必然由我们承担，而且我们有圣物在身，给予诸位最大限度的保障。诸位一切所得，上交三成，如何？”
　　过半的大学士面色平静，什么都没说，因为这个比例恰到好处，三与七有明显的差距，让众人觉得自己拿了大头，而一旦改成四六分，众人就会觉得有损失。
　　还有几个大学士明显不满，暗中去观察其他大学士，但发现多数大学士都没有反对，便意识到自己如果起来反对，极可能会被宗雷两家针对。
　　厅堂内一片沉默。
　　宗甘洺微笑道：“既然无人反对，那事情就定下。你们若得到不需要的神物想换取自己所需，可以这么找我们宗雷两家，必然会比从圣院交换合算。宗雷两家的大门，永远为诸位敞开。”
　　之前那些心中不满的大学士心情稍好，很显然，只要上交三成神物，自己与两家的关系会更近，长远来说，好处远比三成神物更大。
　　宗甘洺看到众人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道：“时不我待，明天我们就会进入血芒古地，今晚要做最后的准备。临走前，诸位尽量清空含湖贝，若能借来饮江贝更佳。”
　　柴棱问：“我们只是稍作准备就进入血芒古地，难道没有什么计划吗？”
　　宗甘洺微笑道：“这涉及到多年前宗圣的布局，只要进了血芒古地，我们就能与该联系的人联系上，接下来如何，我会在血芒古地中宣布。”
　　众多大学士无比惊讶，没想到，宗圣多年前竟然在血芒古地也有布局，如此一来，众人得到神物的可能性大增，分给宗雷两家三成收获完全没问题。
　　“好，我们明日便出发！”
　　第二日，整整二十四位大学士悄悄进入圣院，利用东圣阁的特权进入星门，消失不见。
　　腊月十八这一天，景国左相柳山前往玉阳关慰问犒劳守关将士。
　　当朝左相出行，除却百位私兵，还有整整一万精兵跟随，旌旗招展，刀光闪烁，威风凛凛。
　　在队伍的中央，有一辆由众多蛟马拉着的大车，大车内可坐数十人。
　　大队人马徐徐从京城北门穿过，众多官员的车马跟随，至少要送到三十里亭外，才能显现送行诚意。
　　一位翰林面带喜色，道：“就在前些天，我等势力被削弱到极点，随便一个官员都可以指着我们的人喝骂，可谁曾想，短短几日，天地逆转！现在相爷麾下至少能恢复鼎盛时期的五成，等过了年，左相大人乾纲独断，这景国必将青天再复！”
　　周围都是左相一党的官员，听到“乾纲独断”四个字，过半都是眉头微皱，因为这话是指帝王掌握所有大权，十分霸道，若是在之前说，不仅是讽刺，很可能会让左相引火烧身，但随后他们喜笑颜开，因为现在不同，方运已死，宗圣入主东圣阁，哪怕说再过分的话，都不会给左相带来丝毫的负面影响。
　　“是极！当日方运一手遮天，朝野昏暗，相爷光芒虽小，但犹如星辰，永不磨灭。现如今，乌云散去，柳公必然如大日高悬，照耀景国！”
　　“我们前些日子吃的苦，要加倍寻回来！”
　　“方运一党，必须要彻底清除！”
　　“刑部还在抵抗，只抓了几个小杂鱼，连蔡禾都还未被定罪。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在这些官员的后面，还有一些官员，他们虽然在送行，但却远远缀着，遵循最基本的礼节，只要到了三里亭，马上回返。
　　这些人聚在一起，同样讨论左相与方运，但却悲观许多。
　　“可惜啊，没了方虚圣，陈圣一陨，景国必灭！”
　　“现在许多官员都在找出路，或准备辞官，或联系庆国与武国的好友，或者干脆投入左相麾下。”
　　“唉……”
　　队伍不断前行，行到三里亭，一部分送行的官员离开，到了五里亭，又有一部分官员离开，到了三十里亭，所有送行的官员返京。
　　左相大军继续前往玉阳关。
　　第一天，平安无事，第二天依旧平安无事，到了第三天的午间，兵士饥肠辘辘，正准备扎营做午饭，一声暴喝响彻天地。
　　“奸相受死！”


第1266章　清君侧，诛逆邪
　　青峰山屹立于京城与玉阳关之间，山不大，长不过五十里、高不过百丈，位于官道的西面，平时不会引人注意。
　　随着“奸相受死”一声暴喝，足有三百余读书人从山中冲出。
　　有身穿白衣剑服的进士，有身穿白衣墨梅服的翰林，有一身青衣脚踏白云的大学士，在队伍的最后，竟然有一位身穿紫袍的苍老大儒，背负双手，慢慢前行。
　　那大儒走得很慢，但每一步如同踩在所有人的心上，让左相大军每个人都感到呼吸受阻。
　　其他读书人快速冲出，唯独那老年大儒如同散步一样，明明不像是出手，可每个人都感觉这位大儒在压阵！
　　笨大儒，田松石。
　　在前不久渡学海的读书人中，他是唯一一位大儒，并把上品的稳如泰山文心鱼赠送给方运，自己只取了一条中品的春秋积序文心鱼。
　　左相卫队的将士看到如此多杀气腾腾的读书人，吓得两腿发软，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双方的差距太大了，仅仅大学士就有十余人，翰林更是多达四十余人，全景国的官员中也找不出如此多的高文位之人。
　　这些人根本不蒙面，甚至连身上的文位服都不换，放眼望去，如同各国各地的读书人在展览文位服，不仅有圣元大陆的，还有两界山、镇狱海和荒城古地等各处的读书人。
　　景国大将军周君虎赫然在列。
　　周君虎大吼一声，道：“我等为景国清君侧、为众圣诛逆邪，无关人等速速退避，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那些将士一听是“清君侧、诛逆邪”，本能地后退。
　　清君侧倒也罢了，无论结果如何，战死的将士都会受到极厚的抚恤，如同与妖蛮作战而死，可若是在“诛逆邪”中战死，抚恤金大大降低。
　　人族有许多不成文的惯例。
　　一旦打出“诛逆邪”的口号，圣院认定柳山有重大失误、而为方运报仇情有可原，那么，就算杀了堂堂大学士、一国左相，这些人受到的惩罚也仅仅是流放各古地，永世不得回圣元大陆。
　　既不会牵连他们的家人，也不会杀死他们。
　　诛逆邪，在孟子以及许多众圣的著作里，是义举！是舍生取义！
　　甚至有激进的半圣说过，诛逆邪，是天地赋予人族最后的权柄，卑鄙无耻之人会拿无辜者泄愤，而真正的读书人则会把矛头指向罪魁祸首，用雷霆手段，显仁义胸怀。
　　大量的将士快步后退，许多人甚至扭头就跑。
　　一些景国士兵一边跑一边大喊：“诸位兄弟，扪心自问，为了左相丢掉性命值得吗？”
　　“草他娘的左相！老子早想跑了，现在有人诛逆邪，若是不反抗，军法处置，若是反击，则违背良心。老子这辈子没少做错事，但这一次，良心这道坎老子过不去！害方虚圣者，人人得而诛之！”
　　“快跑！不能给左相当走狗！”
　　在人族之间的内战中，一方阵亡超过三成，阵形必然会散开，士气必然会全失，士兵必然开始溃败逃亡。
　　现在，超过一半的士兵开始逃跑，再加上有人大喊大叫，甚至有举人军官舌绽春雷大骂柳山，整支队伍瞬间崩溃！
　　万人大溃逃！
　　除却柳山的私兵和几百精兵，所有将士犹如潮水向相反的方向逃去，留下大量的车马武器。
　　三百余人的诛逆大队很快逼近左相的队伍前方。
　　左相的私兵开始骚动，但无论是蛮族还是人族读书人都没有逃跑，因为他们是私兵，左相一旦死，蛮族私兵必然会被处死，而读书人就算不会被处死，全家也会被永世流放。
　　冲来的大学士各个头顶文台，目光闪动，他们和所有翰林以及进士一样，唇枪舌剑随时可以从口中飞出。
　　看到这一幕的读书人无比心惊胆战，因为这些诛逆之人的意图太明显，竟然想齐发唇枪舌剑，形成共鸣，威力倍增。
　　别说是大学士，哪怕是大儒或大妖王，也会被这种层次的唇枪舌剑共鸣合击重创甚至杀死。
　　珠玉之声从队伍中最大的车厢内响起。
　　“老夫甫一出京，就遇诸位文友拜年，三生有幸。”
　　车厢炸开，柳山一人脚踏平步青云，缓缓上升，背后的上空，浮现整整三座梯形文台！
　　不仅左相的护卫惊呆了，连诛逆之人也微微一愣，由原本的一往无前，改成小心翼翼，准备找时机攻击，而不是立刻盲目出手。
　　一人三文台，这可是顶尖的天才大学士才可能拥有，再多，成半圣的机会暴增！
　　文台分两种，一种是专精，一种就是广博，无论哪一种，只要到极致，都会成为恐怖的存在。
　　李文鹰只有一座“剑阁文台”，但力量透彻，用以增强沥血古剑，让他实力纯粹而可怕。
　　柳山竟然能修成三座文台，就说明他对圣道的理解丝毫不下于李文鹰。
　　所有人都认出三座文台，每个人都无比吃惊，因为这是左相第一次显露文台力量，而且文台的类型也出乎意料。
　　第一座是儒家的‘大一统文台’，这是儒家半圣董仲舒的力量之一，圣元大陆的董仲舒提出的大一统，就是奉儒家为百家之源、百家之主，以儒家圣道一统百家，让儒家圣道强行吞纳一切圣道。
　　董仲舒的思想虽然遭到百家抵制，但却符合儒家读书人的希冀。
　　这大一统文台蕴含“罢黜百家”的力量，非常霸道，不过所谓罢黜百家只是名头，大一统真正的思想是，凡是不归入儒家圣道，全都可以将其灭绝。
　　第二座是纵横家的“合纵文台”，所谓合纵，在战国时期是指联合天下诸国之力而攻秦，本质便是连弱攻强，正是现如今纵横家读书人的主要圣道，联合蛮族攻妖族，更是宗圣的主要策略。
　　如果说“大一统文台”是以绝对的霸道形成力量，那合纵文台是收集较弱的力量，逐渐联合形成极为强大的力量，威能无双。
　　第三座文台，与前两座文台都有相似之处，赫然是杂家至高圣道“兼儒墨、合名法”形成的“兼合文台”。
　　本来要杀左相的一些读书人呆住，因为多年前就有杂家大儒推算过，一旦有人真能同时拥有“大一统文台”“合纵文台”与“兼合文台”，那此人将担负杂家的未来！
　　因为这三种文台有矛盾的地方，也有相同的方面，一旦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第1267章　执道者柳山
　　官道之上，左相柳山一袭青衣，儒雅淡然，面带微笑看着前方的冲过来的读书人。
　　三重文台散发着可怕的气息，一波波肉眼可见的淡白色波纹向四面八方扩散。
　　方圆十里之内，所有与柳山对立的进士全都感到自身的力量被莫名抽走，明明想要进攻柳山，却提不起精神，神思迷乱，如同置身于梦中。
　　一些进士意识到自己是被柳山的文台力量影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