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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妖孽-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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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桂扬终于笑出声来,摇摇头,“亏你还当过几天道士,连这点事情都看不破吗?要说选择,人人都有:你可以勤奋读书,当个文人,或是当官,或是博名;你可以专心逐利,当个奸商,或是坐地生财,或是游走天下;你还可以……”
  “屁话,你说的这些哪一样不需要经年累月的工夫?我老啦,好几十岁的人,哪有这么多‘可以’?”张五臣自斟自饮,又喝一杯,“我天资差、人也笨,总行了吧?我不嫉妒别人,可是你……我是说你、我,还有去过郧阳的其他人,咱们都一样,谁也不比谁资质更好,谁也不比谁更加刻苦,拼的全是运气。”
  胡桂扬起身斟满酒,张五臣也不客气,拿起就喝,“为什么恢复功力的人是你不是我?为什么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想要,我想啊。”
  杯里的酒一口就被喝光,胡桂扬还要再倒,发现壶里已经空了,正想去厨房找酒,发现对面的张五臣竟然哭了。
  张五臣年纪不小,脸上的沧桑与皱纹一样多,这一哭却像个孩子一样,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说话哽咽,“我这辈子……就是命不好,爹娘早亡,无兄无姐,做什么都不顺。明明是个小人物,却蹲过锦衣卫大牢。赶车也不赚钱,勉强糊口而已,还经常挨客人打骂。好不容易赶上千载难逢的大机缘,竟然贴着边儿擦过去了,就差这么一点儿。”
  张五臣拿起空杯饮了一口,嘴里照样发出声音,好像真有酒似的。
  他醉了,酒喝得不是平生最多,醉得却是最严重,“近半年来,几乎每一天,真是每一天,晚上睡觉之前,我都会有一种感觉,明晨醒来的时候,我会拥有神力,从此超脱凡人之境,再不受尘世之苦。”
  胡桂扬同情张五臣,却没办法安慰他,更没法顺着他说,反而改不了嘴欠的毛病,“西厂童丰拥有神力,为此成为哑巴,结果还是个太监,给汪直当走狗爪牙,尘世之苦一样没有解脱。”
  张五臣横眉立目,他身躯高大,容貌雄伟,偶露峥嵘,颇具天神之威,“对啊,都说拥有神力者往往身残,你失去什么了?”
  胡桂扬抬手将自己从头到腰快速摸了一遍,咳了两声,晃晃脑袋,笑道:“还好,肢体健全,一样不少。”
  张五臣愤怒地骂了几句,比胡桂扬刚才的咒骂更加恶毒,突然往桌上一倒,竟然睡着了。
  他毕竟只是凡人,露出来的不是峥嵘,而是胆怯与嫉妒。
  胡桂扬将张五臣抱到床上,然后叫上大饼去另一间房里安歇,在床上坐了一会,对着黑暗说:“你想用张五臣警醒我吗?我现在反而觉得这人很有趣,哈哈。”
  他倒下便睡,全不在意自己的功力有多强。
  次日一早,胡桂扬是被大饼叫醒的,起床发了一会呆,想起今天是除夕,想起这是京北小镇的一家客店,没有现成的食物,也没有人会给他做饭。
  “过年而已。”胡桂扬向大饼笑道。
  隔壁房间里,张五臣已经赶车回京,桌上被收拾得一干二净,银包、碎银皆在,一点没少。
  前面房中,只有一名年轻的小伙计坐在柜台后面发呆,扫一眼客人,一句话不说,心里大概是有点埋怨。
  胡桂扬用一把铜钱和几块碎银买来笑容,伙计去厨房张罗几样酒菜,看到黄狗躺在桌下,开口便撵,听说这是客人带来的,笑道:“这就是一条常见的土狗嘛,客人是要杀来吃肉吗?这镇上有屠户,可能愿意帮忙,但是要多出几个钱,毕竟是除夕。”
  大饼汪汪叫了几声,胡桂扬道:“太小,身上没肉,过一阵子再说。”
  大饼叫得更响。
  胡桂扬就在柜台外吃饭,伙计盯着他看了一会,说:“客官不像是商人。”
  “被你看出来了,我是城里跑镖的,山西那边出了点事,镖头让我必须立刻出发,没办法,只好出城应付一下,反正我没家人,在哪过年都一样。”胡桂扬信口编个谎言。
  伙计连连点头,显然是信了,过了一会他说:“看客官面相是个正人君子。”
  “真的?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
  “我这双眼睛最会认人。”伙计向门外看了看,“是这样,我家就在镇上,离这里不远,全家人都在等我回去过年。”
  “你尽管回家,我给你看店,保证一样东西不少。呃,厨房里的东西会少一点。”
  客人好说话,伙计笑逐颜开,“这怎么好意思?你是客人……要不这样,客官住三天,我退你一天房钱。我明天一早就回来,从家里给你带些年夜饭。”
  胡桂扬一挥手,“这点小事,房钱该是多少就多少,哪有退回来的道理?你回家吧,我给你看店,我们跑镖的,常年在外,怎么都能应付过去。”
  伙计连连称谢,将柜台里的一只箱子抱走,其它东西不动,“还有一件事,掌柜今天不会来,如果明后天他来了……”
  “他若问起,我就说你一直在店里,从来没离开过。”
  “客官是我的大恩人,明天我给你带好吃的,我娘的厨艺在镇上数一数二。我姓张,出店右拐,第一条小巷再右拐,到后街接着右拐,第七户就是我家……”伙计说得飞快,推门跑了。
  店里一下子冷清下来,胡桂扬吃完剩下的饭菜,对大饼说:“咱们注定要过一个冷清年。”
  他推门出去,站在门口望了一眼,镇子不大,大人都在家中忙碌,街上只有几个淘气的孩子跑来跑去,偶尔停下燃放一个爆竹。
  胡桂扬关门上闩,又去后院,开门即是后街,远远望见有道身影跑进一户人家,眼前浮现年轻伙计进门之后高喊爹娘的场景,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鼻翼微动,似乎嗅到了热气腾腾的饭香。
  他将后门也上闩,将自己与小镇隔绝,领着大饼漫无目的地闲逛一圈,客店简陋,除了厨房里有些米面酒肉,再没什么值得一偷的轻便之物。
  整个上午,胡桂扬最正经的一件事就是蹲了一会茅厕,剩下的时间里不是发呆,就是闲逛。
  中午,胡桂扬自己淘米做饭,熟了之后根本没法吃,他将几块肉放在饭上,蒸熟之后配着咸菜吃,味道倒是不错,大饼也很爱吃。
  “比山里的日子好多啦。”胡桂扬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对大饼说话,“何况还有酒喝。”
  上午还是碧空如洗,到了下午,天空逐渐变成铅灰色,像是一大块刚刚拧过的抹布,随时都会滴出水来。
  胡桂扬站在院子里,眼睁睁看着雪花飘落,由碎屑变全片,由零零落落变成迷迷茫茫的一大片。
  四周越来越安静,偶尔传来一声脆响,似乎来自另一个世界。
  大饼撒欢儿追逐一会雪花,累了之后趴在房檐下,看一会呆立的主人,低头咬自己的一只前爪。
  爆竹声突然连响,一家之后又是一家,天地间的寂静被打破,胡桂扬回过神来,拍掉肩上、头上的雪,向大饼笑道:“离这么近,这里的风俗却与京城不同,没入夜就放爆竹。”
  “汪。”大饼像是表示赞同。
  “邓海升原是做爆竹的工匠,如果不是被我拉进西厂,他今年的生意肯定不错。”
  大饼又叫一声。
  “怎么办?我现在走也不是,回去也不是,被困在这里啦。”
  大饼连叫两声。
  “你说再等等?嗯,有道理,我现在人已经离开京城,体内多了一份功力,越来越像是郧阳异人,张五臣已回京报信,要说没人在意我,那真是天理不容。”
  大饼呜呜两声,似乎在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胡桂扬伸个懒腰,正打算回房小憩,忽然听得前面有敲门声。
  大饼警觉地站起来,胡桂扬小声道:“别理他,假装店里没人。如果是镇上的人,很快会走,如果是找我的,哼哼,害我等这么久,让他也等一会。”
  大饼又趴下了。
  没过多久,敲门声果然停止,来者显然已经离开。
  胡桂扬回到屋里,站在雪中没觉得什么,一进屋反而从里到外地冷,于是收拾炭盆,将灰烬倒掉,又去厨房里加几块炭,生起之后捧着往屋里走。
  后院又响起敲门声。
  大饼再一次起身,露出上下两排牙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第二百四十八章 召集
  外面的人十分执着,敲门声持续不断,越来越急,仿佛被点燃的受潮爆竹。
  胡桂扬向警觉的大饼笑道:“该来的总会来,你觉得自己是对手吗?”
  大饼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呜的一声,夹起尾巴跑回房间里,再不肯出来。
  胡桂扬走过去开门,大声问道:“哪位?”
  门闩挪去,大门洞开,漫天飞雪中,又涌进来一大股风雪,势头如同雪山崩塌,胡桂扬急忙躲避,还是晚了一步,被扑个满头满脸。
  一大团黑影跟着风雪一同进来,胡桂扬第一反应那不是人,而是头从山里出来觅食的黑熊,心中大惊,急忙又退两步。
  那真像是一头巨大的熊,比胡桂扬高出一头还多,身躯壮大,能轻松装下三个胡桂扬,再加一个大饼,从头到脚全都是黑毛,被雪花覆盖,稍一摇晃,就是一场小型雪灾。
  但他站立的姿势无疑是个人。
  来者左右看了看,目光投向胡桂扬,用语言证明自己的确是人类,粗声粗气地说:“为什么才开门?我敲门的声音不够大吗?我怕将门砸坏,没敢使劲儿。”
  胡桂扬笑了两声,疑惑地问:“你身上披着熊皮?”
  巨人点头,“我亲手打死、亲手剥下来的。”
  “一张皮不够吧?”
  “三张拼成一块。”
  胡桂扬解开心中一个疑惑,“你有事吗?”
  “住店。”
  “嘿。抱歉,客店今晚不收客人,你去别处看看吧。”
  巨人不肯知难而退,摇摇头,“我已经交过定金,店主说我今晚可以住在这里,房间任选。”
  “店主?哪来的店主?”胡桂扬莫名其妙。
  巨人伸手指向一间房,“我要这间。”
  “那是我的房间,我交过全部房钱,一共三天。”
  巨人稍稍改变方向,“那我要这间。”
  巨人弯腰钻进去,房间里很快透出昏黄的亮光。
  “装模作样。”胡桂扬小声道,相信巨人必然为自己而来,只是不肯说破。
  他将院门重新上闩,回自己的房间,站在门口,向躲在暗处的大饼道:“你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放心吧,没人吃你。”
  大饼呜呜两声,还是不肯出来,胡桂扬也点起油灯,坐等事情发生。
  外面又传来敲门声,不急不徐,软弱无力,站在外面的人好像已经病入膏肓。
  胡桂扬开门,来者身躯比较正常,稍瘦一些,裹着拖地的长披风,面容苍老,一脸倦怠,说话声有气无力,“店主说,我可以在这里住一晚……”
  胡桂扬也不多话,侧身让开,指向自己的房间和亮灯的房间,“除了那两间,你随便选。”
  “多谢。”老者像是感动得要哭出声来,拖着脚步,慢慢走向边上的房间。
  胡桂扬看着他的背影,时刻担心此人会就此倒地不起。
  “喂。”胡桂扬叫住来者,“有得必有失,你失去了什么?”
  老者止步,慢慢转身,“我今年二十五岁。”说罢,推门进屋。
  此人看上去足有五六十岁,竟然是名青年,胡桂扬吃了一惊,在心里将此人由“老者”改为“瘦子”。
  胡桂扬将门掩上,没有上闩,抬头看雪,“还有几位?”
  没过多久,敲门声果然再次响起,后来者似乎都已知道前门不开,所以只敲后门。
  “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一名女子,手里撑伞,遮住面容,只看身姿,应该还很年轻。
  “去过郧阳城的女子可不多。”
  伞稍稍抬起,露出一张温婉的陌生面孔,微笑道:“活下来的更少。”
  “你失去什么?”
  女子笑容渐逝,没有回答。
  胡桂扬自觉无礼,让到一边,“不用问,你也交过定金了,房间自选,亮灯就表示已经有人。”
  女子点下头,撑伞走向房间。
  客店不大,去掉厨房、柴房,总共只有七间客房,如今只剩三间,住进去的人都很安静,连那个熊似的巨人,也是悄无声息。
  所有人好像都在等待什么。
  胡桂扬干脆让院门敞开,站在一边守候。
  夜色渐深,爆竹声稀稀落落,小镇上的居民大概开始吃年夜饭了,胡桂扬想起小时候过年的场景,赵家人多,吃饭要抢,赵瑛从不干涉,义母心软,无论哪个孩子去抱怨,都会从她那里得到一点补偿。
  第四人到了,一瘸一拐地进院,胡桂扬吃了一惊,“何五疯子?”
  那人也一样吃惊,“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这不是何五疯子,而是赵阿七,自从郧阳之变以后,两人这是第一次见面。
  “你还活着,腿怎么回事?”胡桂扬问。
  赵阿七弯腰摸了一下右腿,“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僵硬得越来越严重——”他压低声音,“可能是天机船对我的惩罚。”
  “你留住功力了?”
  赵阿七微微一笑,“我失去世上最珍惜的人,总该得到一点补偿。”
  闻苦雨死在丹穴里,赵阿七显然没将她遗忘。
  “自己挑房间吧。”
  赵阿七嗯了一声,“师兄乃天之骄子,能在这里看到你,我不该意外。”
  “跟你想的不一样。”胡桂扬跟上来,小声问道:“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你们?”
  “在你之前已经有三个人,算我的话是四个人。”
  “大概是一个月前,我接到一封信,邀请我来这里,说是定金已经交过。”赵阿七选一间没点灯的客房,站在门口说话,时不时弯腰揉腿,这已成为他的习惯性动作。
  不管怎样,赵阿七还认这位师兄,愿意回答问题,从怀里掏出一枚中间带有红点的玉佩,“随信送来这个东西。”
  胡桂扬笑道:“若是在几个月前的郧阳府,这样的金丹丢在地上都没人拣。”
  “彼一时此一时。”赵阿七收起玉佩,“师兄也是受邀而来?”
  “我是被骗来的,比你们都要倒霉,没有信,也没有玉佩。”
  “那就好。”赵阿七莫名其妙地笑了笑,“没有师兄竞争,我放心许多。”
  “争什么?”
  赵阿七觉得自己透露的信息已经够多,推开门,“师兄若是不走,待会就能知道。”
  赵阿七屋里刚刚点起油灯,又有新人到来。
  这回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的人见到胡桂扬一愣,“是你!”
  “郭举人?”胡桂扬拱手笑道:“恭喜你留住神力,谷中仙没一块来?这场聚会是他的主意吧?”
  郭举人神情严肃,稍稍让开,露出身后的人,“是他,不是我。”
  那是名二十多岁的年轻,身穿甲衣,头戴盔帽,看装扮怎么都是一名卫所士兵,腰带上系着一条麻绳,另一头被郭举人握在手里,他的神情明显有些不对,眼神里一片茫然,似乎看不到眼前的人和漫天的雪。
  胡桂扬再笑不出声来,“请进,只剩两间房了。”
  “嗯,我们不挑。”郭举人前行,稍一牵绳,士兵跟着往前走。
  胡桂扬感到一阵心悸,不由得叹息一声。
  “你又见过小草姑娘吗?”郭举人转身问道。
  胡桂扬摇摇头,“我也一直在找她。”
  “山里有一些传言,说是她已……成妖。”
  “成妖?不是成仙?”
  “仙人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生吞人肉。”
  “那绝不是她。”
  “咱们都变了,不是吗?人力终究不敌神意。”郭举人也叹一声,更显悲凉与无奈,随即推门进屋,照样点起油灯。
  胡桂扬呆呆地站了一会,迷惑地问:“我哪变了?”
  郭举人早已进屋,回答不了他的疑问。
  爆竹声消退,这是家家最热闹的时候,也是街上最冷清一刻,亲人、美食、炉火等等美好的事物将凡人牢牢吸引。
  胡桂扬打个哆嗦,抖掉身上的雪,没法再声称自己是正常人。
  又有一人到来,穿着一身长袍,头戴方巾,像是久考不中的落魄秀才。
  他提着一只灯笼,进门之后稍稍抬起,照亮胡桂扬的面孔,“谢谢你帮我看店。”
  “这是你的店?”
  “嗯,三个月前盘下来的。姓张的小伙计呢?”
  “被我撵走了。今天是除夕,你得让人家回去过年,逼他看店,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给他十两银子,不够吗?”
  十两银子大概比小伙计一年的工钱还要多,胡桂扬撇撇嘴,“你真大方,伙计真不够意思,竟然没分我一点。”
  店主将灯笼放在地上,转身关门上闩,“人都齐了,今晚不会再有客人了。”
  “闻不华,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店主也是胡桂扬认识的人,闻家庄的幸存者闻不华,曾被胡桂扬俘虏,还曾被何三姐儿骗入丹穴,也是最早逃出郧阳府的人。
  “我后悔了。”闻不华转身道,没有再提起灯笼。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留在天机船上,后悔没有再入丹穴。”
  “天机船上的凡人都被撵下来,死伤惨重,最后进入丹穴的人更是一个也没活下来。”
  “没错,我还活着,却是与死无异。我羡慕你们这些人,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冒险,与所有人一样被天机船吸引,绝不离开半步。”
  “你不是异人?”
  闻不华摇头,“我只是一名召集者。”他抬脚踩扁灯笼,然后弯腰拣起一件东西,高高举起,“神船已逝,余光仍在,但这余光只能照亮一人。”
  那是一枚遍体通红的玉佩,各个房间里的人都被吸引出来,站在门口,目不转睛。


第二百四十九章 问丹
  纯红的玉佩引出所有人、引来所有目光。
  闻不华收回玉佩,凝视片刻,将它递给胡桂扬。
  “为什么给他?”巨人高声质问。
  胡桂扬本不想要,听到这句话之后,一把将玉佩拿在手中,笑道:“先到先得,我来得比你们都要早,所以金丹归我。”
  闻不华走到庭院中间,解释道:“金丹乃是神物,给予力量,也夺取关注,普通人难以把持,我也不能,所以要暂时交在胡桂扬手中,他是极少数能抵住诱惑的凡人之一。”
  “我能吗?”胡桂扬拿起玉佩看了一会,感觉心跳在慢慢加快,他曾经一次性得到三十余枚红玉,远没有现在这样心情激动,“我要是现在就跑……”
  巨人一跃而起,高高飞过空中,正落在胡桂扬身边不远的地方,激起的雪花溅了他一身。
  胡桂扬擦去脸上的雪,笑道:“明白,你们继续,我就在这里看着。”
  巨人解去身上的熊皮袄,扔在地上,露出一身虬结的肌肉,下身穿着一条毛绒绒的皮裤,头上的乱发随便挽成一个圆髻,“来吧,还等什么?一较高下,强者得丹。天亮之前我想回到山里。”
  站在门口的数人个个摩拳擦掌。
  闻不华开口道:“各位误解了,今晚并非比武夺丹,而是问丹。”
  “问丹?向你问?有什么好问的?”巨人臂上的肌肉鼓起得更高。
  “诸位何不回房小憩,待我准备妥当之后,再做详谈?”
  巨人没动,在他看来,直接夺丹似乎是个更好的选择。
  郭举人说:“大家都是异人,真打起来,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反而会几败俱伤,给别有用心者可趁之机,不如客随主便,听听怎么一个问丹之法。”
  “你有什么特异之处?”巨人不太服气。
  郭举人轻轻一牵绳索,躲在身后的士兵突然蹿出来,没有跳跃,也没有奔跑,只是迈开双腿,三步就到了巨人面前,巨人伸手去抓,士兵又回到郭举人身后,好像从来没出来过。
  除了快,整个过程确实没有特异之处。
  巨人拣起地上的熊皮袄,“休息一会也好,我已经几个月没睡在床上,不知道还能不能受得了。”
  胡桂扬忍不住开口,“受不了的应该是床。”
  巨从冷冷地看着他,突然纵声大笑,迈步回自己的房间。
  其他人纷纷进房关门,就连店主闻不华也是如此,最后只剩下手握金丹的胡桂扬。
  事情比他预料得更复杂、更诡异一些。
  胡桂扬走向自己的房间,将玉佩放在桌上油灯的旁边,然后坐在凳子上仔细观瞧,没过多久,大饼凑过来,跳到对面的凳子上,也盯着玉佩。
  胡桂扬起身拿来银包,解开之后从包袱上撕下一长条来,用手指捻细,小心穿过玉佩中间的孔眼,将布条系在大饼的脖子上。
  大饼不停地吐舌头,跳到地面上绕着桌子和胡桂扬跑了几圈,看上去非常高兴。
  “只能带一会,这不是咱们的东西。”
  大饼歪头,似乎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外面传来敲门声,胡桂扬向床下指了指,大饼立刻爬进去,一声不吭。
  门外是赵阿七,“闻不华让我跟你谈谈。”
  “请进。”胡桂扬侧身让路,“古怪的要求,很有闻家庄的风格。”
  赵阿七嘿嘿笑了两声,进屋之后坐在大饼曾经占据的凳子上,“我要向你讲述自己成为异人的经历。”
  胡桂扬一愣,“这就是闻不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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