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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妖孽-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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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贡立刻上前,将早已备好的茶水分别斟进两只杯子里,随即退回原处。
  茶水冷热适度,比小草准备的茶水好多了,胡桂扬喝了一口,觉得不错,向商辂笑道:“少保大人不会待一下就走,又让别人跟我交谈吧?”
  商辂或许是在内阁待得久了,早已习惯不苟言笑,这时挤出一丝微笑,仿佛冰山上坠下一小块碎屑,落地无声,“不会。”
  钱贡立刻示意樊大坚一块退下,老道不太放心地向胡桂扬使个眼色,躬身退出房间。
  商辂端起茶杯,做出请的姿势。
  两人默默的喝茶,眼见茶杯见底,胡桂扬起身,将杯子续满茶水。
  喝了足足三杯之后,商辂伸手挡住茶杯口,表示自己不想再喝,“有些事情很难解释。”
  “少保大人曾经连中三元,论起学识,可称是天下第一,我相信,没有事情是少保大人说不清楚的。”
  商辂又挤出一丝微笑,“想到哪说到哪吧,你若有疑问,随时提出来便是。”
  “洗耳恭听。”
  “前任首辅李贤李大人介绍我与赵瑛认识。李大人极有先见之明,很早就察觉到,赵瑛职务虽低,职责却重,他破的每一起案子,都是对宫中的潜移默化。”
  “我现在就有疑问。”
  “请说。”
  “义父身为南司百户,查案乃是应有之责,对宫中又是潜移默化,何以劳动内阁首辅的关注?”
  内阁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冷眼旁观,偶尔暗中扶持一下,就能让赵瑛一直正常查案,似乎用不着首辅亲自出面给予鼓励。
  “因为……赵瑛曾经犹豫过。”商辂莫名地皱了一下眉头,好像说错话似的,“大概是在成化二年,赵瑛从断藤峡回京,带着一大群童男童女,安置好之后,向袁彬袁大人递交辞呈。”
  胡桂扬不记得这件事,那时他还小,刚到京城赵家,对一切都好奇,他记得自己登房踩坏瓦片,记得与众多兄弟争抢食物,对义父却没有多少印象,要到三四年之后,赵瑛才逐渐成为他的重要记忆。
  “嗯。”胡桂扬心中疑惑众多,却没有一条能诉诸语言,他理解商辂的那句话了,有些事情真的很难解释。
  “赵瑛那时刚刚得罪宫里的权宦,袁彬也有意放手,李大人得知消息,第一次召见赵瑛,劝他留任。”
  “为什么?”胡桂扬终于能提出疑问,“我是说义父为什么要退出南司?”
  “李大人当时提过同样的问题,如今两人都已不在,我只能转述一下大致内容,据李大人说,赵瑛当时担心继续追查下去的话,真会找出鬼神,这既违背他一直以来的原则,也超出他的能力,不如退出,眼不见心不烦。”
  “义父见过天机术?”在胡桂扬看来,天机术比火神诀更不可理解,也更接近于仙术。
  “嗯,赵瑛见过,就在断藤峡。李大人劝他,天机术难解,未必就意味着此乃鬼斧神工,果真如此的话,断藤峡叛军何以全军覆没?若是鬼神的力量仅止于此,那么以凡人的力量,一样能将其击败。”
  “义父被说服了?”
  “对,他收回辞呈,继续在南司任职,还将你们培养成可靠的帮手,朝廷平定荆襄之乱的时候,他也参与过,前前后后在那边待过三年。”
  胡桂扬对这件事有些印象,那时他还在淘气,开始识字、学艺,大哥等人却已跟随义父出去查案,每次回来在家中都待不了几天。
  但义父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他若真想辞职为民,只怕皇帝亲自出面也未必能劝得动。
  胡桂扬没有询问,“义父很少提起荆襄平叛的事情。”
  “那时你们还都年轻,赵瑛不想让你们感到困惑,他很在意四十位义子是否相信鬼神,与我见面的时候,曾亲口说过:南司查案,靠的不是兵多将广、不是聪明才智、不是身手超群、不是密探耳目,而是坚定的信心,如果见到奇怪之事就动摇,那么本事越大,越易受鬼神引诱。”
  胡桂扬露出微笑,突然有些心酸,他好久没听过类似的话了,这肯定是义父才能说出来的言辞,“我们让义父失望了。”
  “你没有,当我听说赵瑛死前单独提起你的名字时,我就知道你与其他人不同,是赵瑛最看好的义子。”
  胡桂扬笑了一声,马上道:“抱歉,我不该笑,但我真不想再谈论这件事。”
  “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我没有伸以援手。”
  “你曾经允许我在花园里躲过一阵。”
  “那是因为何百万,这个人……真的极有说服力,他不是只靠嘴,而是能拿出实际的东西。在见识过天机术之后,我才明白赵瑛在断藤峡之后为何心生动摇,看到小小的机匣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连我也在怀疑,世上是不是真有鬼神之力?”
  “李大人不是说了吗?如果鬼神就这点力量,那没什么可怕的,照样会被凡人击败。”
  商辂笑了一下,这回自然多了,“那是因为他没有亲眼见到天机术。机匣的神力来自于玉佩,而玉佩的功效不止于此,你就没有想过,或许能用玉佩做出更多奇迹?”
  “比如长生不老?”
  “有这个可能,未必就是长生,已经有人将玉佩当成金丹服食,很短时间内就成为武林高手,或许有办法将这股力量控制住,让凡人多活些时日,哪怕是一年、两年,也足够了。”
  “按我现在看到的情况,玉佩不会延寿命,很可能还会缩短寿命。”
  “所以我需要更多玉佩,好加以验证,如果玉佩真的有害无益,就该力谏陛下远离此物,如果玉佩只能用于器械,仍不失为一件利器。”
  “你有办法验证?”
  “嗯。”商辂显然不愿意泄露此件秘密,马上道:“这件事很重要,种种迹象都表明,玉佩的秘密即将大白于天下,唯一的问题是由谁揭开这最后一层盖子,四支队伍里,其它三支都被太监操控,只有你是个例外。”
  “我是西厂校尉,怀里带着厂公亲自签发的通行公文。”胡桂扬提醒道。
  “我不要求你背叛西厂,只要求你大功告成之后,能先来杭州一趟,给我带来百枚玉佩,成色要与我送你的那枚一样。”
  “会有那么多玉佩吗?”
  “会。”
  “我在郧阳府能得到帮助?”
  “钱贡会陪你去郧阳府,请相信,我能带给你的帮助,远远超出汪直的一纸公文。”
  胡桂扬相信,汪直更看重石桂大,对胡桂扬只给予最基本的支持,那张公文能让他畅通无阻,或许还能调动几名公差,想在郧阳府调兵则绝无可能。
  致仕的首辅余威尤在,他的一名亲信、一封书信,肯定比西厂的普通公文更有用处。
  “这也是赵瑛未竞的事业,他是天机术高手,也学过火神诀,服食过至少五枚金丹,想弄明白其中的奥妙,可惜至死未悟,只有你能完成他的遗愿。”
  胡桂扬心情沉重,他对义父的崇敬远远多于亲近,现在却越来越疑惑,自己对义父的了解有多少?
  胡桂扬站起身,不想被逝者纠缠,“好,只要是我攻破闻家庄,只要庄里真有大量玉佩,我会送一百枚到杭州。只有一个问题,必须现在解决。”
  “但讲无妨。”
  “你得证明自己就是少保商辂。”
  对面的人愣住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似铁流水
  商辂一言不发地盯着无礼的客人,脸上的神情像是受到极大的羞辱。
  胡桂扬不讨人喜欢的本性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笑得还是那么随意而坦然,“樊老道肯定告诉过你,我是一个多疑的人,实话实说,我从来没见过少保大人,朝中官员前来送行的时候,我也不在场,对我来说,你就是一名严肃的陌生人。”
  “去问樊真人和高姑娘。”商辂冷淡地回了一句。
  樊大坚从前在商府做过法事,小草身为主船上的护卫,见过少保大人全家,应该也见过官员送行的场景,这两人都能辨认商辂的真假。
  胡桂扬抬手在额上轻轻一拍,“我真笨,竟然忘了还有他们两个,我会询问的,在此之前——请少保大人饶恕小人的无礼。”
  樊大坚与钱贡闲聊,见到胡桂扬立刻迎上来,关切地问:“怎么样?都说好了?”
  “嗯。”胡桂扬点下头,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次日一早,船队出发,关于商辂的真假,胡桂扬没向任何人询问,他心里没有忘记这件事,只是不愿现在就到处打听。
  樊大坚反而有些着急,好几次要表露忠心,每次刚一开口就被胡桂扬用同一句话拦下:“别着急,等你想好再说。”弄得老道哑口无言。
  有一天夜里,船只停靠,胡桂扬热得睡不着觉,来到甲板上吹风,没过多久,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袁茂。
  “又被吵醒了?”胡桂扬问。
  袁茂嗯了一声,一副萎靡的样子,天天夜里与此起彼伏、各种风格的呼噜声相伴,他没有一次能睡好,只能在白天抽空小憩。
  袁茂站了一会,开口道:“樊老道这几天心烦意乱,被你吓坏了。”
  “他的呼噜那么吵,我在上面都能听得到,说明他受到的惊吓还是不够。”
  袁茂笑了一声,“你打算吊他到什么时候?”
  “反正路途漫漫,我不着急。老道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所以就让他一直担忧吧。”胡桂扬伸个懒腰。
  袁茂懂得适可而止,没再劝下去,沉默片刻,他说:“你好像有点怀疑前面那条船。”
  “有一点。”胡桂扬转身看向袁茂,“你见过少保大人?”
  “见过几次,那时他还是内阁首辅。”
  “说说他长什么样子?”
  “嗯……个子不高不矮,偏瘦,三缕胡须,颧骨有点高,眼窝深,神情总是很严肃,老实说,每次见面我都不敢多看。”
  “你观察得很细致。”胡桂扬轻叹一声,“你去休息吧,睡上面,我今晚留在外面,不想睡了。”
  袁茂想了一会,觉得留下也是无益,回舱里休息,虽然下面的呼噜还能传上来,声音却小得多,能让他囫囵吞枣地睡上一觉。
  胡桂扬一点不困,站得累了,干脆坐在船舷上,面朝河水,在一片虫蛙的沸声中辨认细微的水流声。
  何三姐儿来得悄无声息,站在胡桂扬旁边,向下看了一眼,“水里有什么好东西?”
  胡桂扬没显出意外,“很多,观音寺胡同口的茶馆、史家胡同二郎庙对过的面馆,还有旁边的一间小院子,蒋二皮到处翻弄,想找出我隐藏的银子,其实根本就不存在,还有郑三混,这小子在逗我的狗,希望大饼能狠狠咬他一口。”
  何三姐儿笑出声来,双手支撑,也坐在船舷上,然后慢慢转身面朝河水,看了一会,“我什么都看不到,从小到大,我换过的住所太多了,哪一处都算不得家。”
  “河水里尽是宝藏,不一定非得是家。”
  何三姐儿又看一会,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却没有说自己看到什么,“你不想去郧阳府?”
  “太乱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切又都出乎意料,义父不是从前的义父,商辂也不像是内阁首辅,何百万、闻家庄都与我想象得不太一样。”
  “你担心转道郧阳府是个错误?”
  “我担心这一切都在何百万的计划之中,我的一切努力都是在给他帮忙,就像义父犯过的错误,他明明有机会永绝后患,却听信何百万的妖言,将其引荐给朝庭高官。我也犯过同样的错误,仔细想来,每一位见过何百万的人,似乎都被他所迷惑,不知不觉顺着他指出的道路前进。只有你是个例外。”
  “我?”何三姐儿很惊讶,“我与五弟被何百万抚养多年,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操控之下。”
  “可你挣脱了,就在最后一刻,你那时根本不知道何百万的计划会失败,他若是成功,立刻就能平步青云,可你还是逃出京城,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他们肯定想要从何百万的成功里分一杯羹。”
  何三姐儿低头不语,还没人将她的逃亡说成这样。
  “义父想要真相,皇帝想要长生,大臣想要权力,太监想要……失去的东西,总之他们都有想要的东西,因此受到何百万引诱,你呢?你想要的是什么?”
  何三姐儿扭头看向胡桂扬,“我想要的东西与何百万一样,超越众人的强大力量,还有无懈可击的安全,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受引诱。”
  就像帝位,天下只有一个,谁也不能奢望从别人那里“要来”。
  胡桂扬看着那张星光铺陈、温柔如水的面孔,很难将她与何百万联系在一起,但是相信她的话,无论相互之间有多少隔阂,何三姐儿都受到养父的深切影响,就像胡桂扬被赵瑛教导得不信鬼神。
  “你的野心很大。”胡桂扬挪开目光,继续盯着河水,却已看不到自己的家、自己的狗,那只是一片幽黑如铁的河水。
  何三姐儿笑笑,没有吱声,这是她第一次向外人表露真实的“野心”,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
  “可你选择的帮手却是最弱的一个。”胡桂扬继续道。
  “你开始怀疑我了?”何三姐儿笑道。
  “我快要疯了,我怀疑所有人,甚至怀疑我自己,我到底为什么要参与这件事?只是为保住那个小小的院子?还不如抛掉它从此浪荡江湖。”胡桂扬忍不住抬高声音。
  四周的虫鸣蛙叫突然消失,好像是被他吓住,只有水流声依旧汩汩不绝,更衬得天地间安静至极。
  只是一愣神的工夫,嘈杂的声音恢复如初,没有任何异样。
  胡桂扬笑了一声,“瞧,我总是碰到这样的事情,明明是个巧合,在外人看来,却好像我得到过鬼神相助。”
  “我们选择跟随你并非巧合,因为你是诸人当中最不贪婪的那一个,我们指望着大功告成之后,能从你那里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别人会拒绝,只有你舍得。”
  “未必。”胡桂扬不觉得自己会那么大方。
  何三姐儿无意争辩,转身跳到甲板上,“闻苦雨也有同样的病症,暂时不像赵阿七那么严重,或许她说得对,闻家庄传播金丹与火神诀的一个目的,是想找出治疗后患的方法。”
  “天机术呢?玉佩用在器械上,对使用者能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我不知道,但你的建议没错,咱们还是少用玉佩为妙。”
  何三姐儿回房间去了,胡桂扬很想留下她,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他只想闲聊,不谈何百万与闻家庄,不提天机术与火神诀。
  他在船边一直坐到天亮。
  杭州终于到了,在这里,商辂将登岸返乡,留下一艘船,算是借给胡桂扬,送他们一行继续航程,转入长江,溯河而上,再进入汉江,最终到达郧阳府,一路尽是逆水行船,需要大批船工接力拉纤,挂着少保的名号比较方便。
  小草来到这艘船上,与何三姐儿、闻苦雨住在一起,钱贡也上船,挤在下舱。
  在杭州驿站里,胡桂扬得到消息,官兵在京城附近的山中连破数寨,但也遇到不小阻力,朝廷连续增兵,足有三万之众,连绵入山,定要将方圆数百里之内肃清。
  有件事官府的消息中没有提及,但是胡桂扬能够想象得到,山中流民肯定正在聚少成多,踩着山间小路,缓慢地涌向郧阳府。
  一山间、一水上,两伙人奔向同一个目标。
  船只即将再度出发的时候,樊大坚终于承受不住重压,趁着其他人上岸活动腿脚,他留在船上,找到胡桂扬,一屁股坐下,怒气冲冲地说:“我想好了,你必须听我说完,今天无论如何我要说完……你没阻止我?”
  “嗯,今天我有心情听你说完。”胡桂扬笑道。
  樊大坚愣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钱贡给过我许诺,不仅是他,东西两厂、锦衣卫南司也给过我许诺,要求都一样,监视你,将你的动向通报给他们。到目前为止,我的确传递过一些消息,都是他们早晚会知道的事情,没有任何秘密,我也不了解你的秘密。”
  老道又叹一声,“我想说的是,我不相信这些许诺,它们与灵济宫的诺言一样虚伪,现在说得越好听,最后下手的时候也越狠,因为这样能节省一大笔开销。我相信你,你的许诺最简单,功成之后,送我到座大观里当家。所以,我决定跟随你。”
  樊大坚离凳跪下,有点笨拙,可能还有点不情愿,但他跪下了,磕一个头,挺身道:“你身上携带的金丹太多,此前有少保大人同行,比较安全,剩下的行程里,会有人来抢,与山里的偷袭者应该是同一伙人。这是我刚刚得到的消息。”


第一百五十二章 此路不通
  樊大坚的消息来源是东厂。
  东厂派出一个名叫左预的人带队抓捕何百万,此人也来自锦衣卫,在江湖中耕耘已久,消息渠道比整个赵家还要多,就是他派人给樊大坚送来消息,提醒他船只转入长江之后就要多加小心。
  大部分水道都比较安全,隔不多远就有驿站和军营,没有强盗敢于公然抢劫,但是总有一些江段山高水急,官兵照顾不到,胆大的水贼往往乘小舟于湍流中冒险一搏。
  胡桂扬不得不防,提前打听明白,每次经过危险江段时,宁可多等一会,也要与多艘船只组队共同出发。
  一路无惊无险,樊大坚甚至因此有点心虚,“我得的消息确实是这么说的,还说这些人已经跟踪咱们很久,沿途联络诸多匪帮,要将咱们一网打尽……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是看咱们准备充分,所以不敢露面吗?”
  胡桂扬不这么认为,在一处不知名的渡口,他突然下令所有人弃船登岸,改走陆路前往郧阳府。
  渡口有官驿,能够提供一些马匹,从附近的集市上还能购进几匹驴骡,足够他们使用。
  别人都习惯了胡桂扬的突发奇想,只有新加入的钱贡难以接受,“为什么要走陆路?虽然骑马会快一些,但是中间要经过几处穷山恶岭,很不安全。”
  胡桂扬已经下令一个时辰之后出发,向钱贡笑道:“总是坐船,腿都软了,改行陆路,恢复一下体力。若是真遇到强盗,我们这些人站在陆地上才能施展拳脚。”
  “你再考虑一下,胡校尉,你乘坐的船挂着少保大人的旗号,在江上通行无阻,每到一处,必有官兵护送,用不着你们施展拳脚。休听江湖传言,还是走水路吧。”
  “你走水路,我们走陆路,在郧阳府汇合。”
  钱贡一气之下真的上船,但是当胡桂扬一行人准时出发的时候,他还是从驿站要来马匹,与数名随从一块跟上。
  陆路的行进速度快得多,仅用一天就走过两段驿程,当天傍晚他们在一处驿站歇脚,从此往西是郧阳府,往东北则是南阳,背靠一座小镇,镇里有百余户人家,还有一座卫所,驻兵数百,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到达驿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众人匆忙入住,准备明天一早就走。
  水路有船工拉纤,陆路要自己骑马奔驰,速度快,却也令人疲惫,一天下来,众人无不腰酸腿疼,随便吃一点冷食,洗漱之后纷纷倒下睡觉,这里是官驿,用不着他们守夜。
  胡桂扬也很累,倒头就已睡着,又梦见祭神峰,还梦见一群小孩儿在玩耍,其中有何三姐儿,她小时候的容貌与现在差不多,只是个子更矮一些,何五疯子、石桂大等人都在,唯独没有胡桂扬,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在梦里觉得失落。
  樊大坚的手指刚碰到被子,胡桂扬就被惊醒,翻身坐起,倒把举着油灯的老道吓了一跳。
  “嘿,是我。”
  胡桂扬揉揉眼睛,“现在还是半夜吧?”
  “有件事我觉得不太对劲儿。”樊大坚最近特别想证明自己有用。
  胡桂扬披上衣服,一边穿靴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倒是没出大事,可驿站东边有一座跨院,被一群兵丁护着,我问驿里的人,他们也不知道院里是什么人,说是前天就来了,因为有人生病,滞留至今。”
  “前天?前天咱们还在水上,没决定改行陆路呢。不管那边跨院里住着谁,都跟咱们没关系。”
  “咦,你这么多疑的人,不觉奇怪吗?进住官驿要有公文,身份、姓名写得清清楚楚,驿站要按时上报,可他们竟然不知道跨院里住的是谁!”
  “大概是他们不愿意向外透露吧。”
  “呵呵,我是那么好蒙的吗?你们休息之后,我出钱请厨房做了一桌酒菜,招驿里的几名小吏吃饭,他们很高兴,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驿里的哪匹马更强壮、哪个人的妻子来路不正,我都知道。”
  “说正事。”
  “哦,他们几个的确不知道跨院里住的是什么人,那些人带着公文,都是郧阳卫的将士,说是要往京城运送一批特产,可他们当中明明有一位是文官,名字却不在公文里,你说奇怪不奇怪?”
  “他们是从郧阳府来的?”
  樊大坚点头,油灯的光跟着摇晃,“他们不辞辛苦走陆路回京,显然是非常着急,其中或有蹊跷,今天夜深,明天咱们稍晚一点出发,只需半个时辰,我就能打听明白。”
  胡桂扬挠挠头,并不觉得这件事与查案会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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