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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无妻:前夫请矜持-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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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一是个心细的男生,对楚尹自然是好得没话说,楚尹也很欣赏于一的干净与爽朗,自然而然,两人便在一起了。两个人一直很好很好,享受着细说长流的爱情。

    大学毕业后,楚尹觉得也该向家里坦白了,便带了于一回家。

    楚父楚母表面上看似淡然,实际内心对这个女儿的男朋友并不满意,在他们眼里,爱情终究会消失,能给你无忧无虑生活的,才能一直走下去。

    于一走后,楚尹便被下了禁令,尽快和于一分手,回到Y市。

    楚父楚母早已给女儿找好了稳定的工作,只等着女儿回来。楚尹当然不从,硬了心要和于一在一起。

    然而最终,就像所有小说里的烂俗桥段一样,楚尹隐瞒了真相,和于一提出了分手,换了所有联系方式,彻底掐断了和于一的联系,独自回到Y市。

    于一颓废了好一阵子,最终也回了Y市,但对楚尹的恨,却慢慢扎到了心底。

    一切都没有之前想的那么顺利,进了社会的于一才知晓社会的残酷。三个月下来,他没有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以前攒的钱也被自己颓废的时候挥霍完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做一些很基础的工作,去餐厅做服务生、送外卖、洗盘子,他都做过。

    这次,他换了公交车售票员。

    25号,恰好是两人分开整整两年的一天。

    于一刻意让自己不要去想,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这一天,他该上下午班。于一随便在小摊吃了碗面,去超市买了一些最近需要的东西,把东西塞进包里,便去工作了。

    “光明眼镜提醒您,中心广场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上车的乘客请往里面走,下一站···”于一接下递来的钱,撕下一张票,“谢谢。”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抬头,熟悉的笑脸,熟悉的声音,楚尹,他两年没见过的楚尹,他的,曾经的,楚尹。

    楚尹也慌了,她接过票,强压心里的万千情绪,挤出一个招牌微笑,走去了一旁,紧紧握住扶手,让自己镇定下来。

    是的,虽然他们分开了,虽然她按照父母的心意交了新的男朋友,但是于一啊,永远在她心里,永远不可能忘记。

    没有过不去的,只有回不去的,她和于一,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于一愣愣得坐在售票员的位子上,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不知道楚尹心里怎么想,可他总觉得楚尹一定瞧不起他现在的样子。

    他又想起刚刚楚尹的笑脸,恼羞成怒的他压根没有发现那是强挤出来的僵硬的表情,他觉得自己被她的微笑深深刺痛,他认定她一定是彻底忘了他,他认定她现在过着美好的生活。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只有他于一记得,凭什么他于一现在过得如此不如意,凭什么楚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越想越生气,渐渐握紧了中午才买的放在包里的刀,默默走去了楚尹的身后。

    “啊!”车里的乘客一时大乱,于一睁开紧闭的眼睛,看着鲜血从楚尹的背上一股一股的流出,他愣住,跌坐在地上。

    有人报了警,很快,警察带走了于一,救护车接走了楚尹,不到两个小时,于一便从警察那里得到消息,由于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楚尹,就这么走了。

    于一坐在警察局里,对所有的事情供认不讳。警察查案的几天,楚尹的朋友来看了于一,她告诉了于一一切事实,让于一痛苦万分的事实。

    短短几天,他度日如年。听到法官宣判他死刑的一刻,他才突然觉得轻松。

    觉得压了他这么多年的事情,终于了解了。只是,他毁了他最爱的女孩的幸福。

    他缓缓睁开眼,好像楚尹的笑脸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她,只能是扑了空。

    “楚尹,对不起,我太自私,对不起,我真的爱你。”

    于一喃喃着,闭上了眼睛。

    这个故事,薛芷夏以前听人说的时候,觉得真的很傻,但是后来才觉得,爱情是什么啊。

    爱情就是最能够让人觉得,蒙蔽的东西,爱情就是可以遮蔽人的一切。

    观音庙,是于一在很多年以后,出来的时候,待着的地方,因为楚尹说过,她自己喜欢。

    薛芷夏有时候看见的时候,男人总是抚摸着一张照片,然后就这么流下泪,薛芷夏当时只是觉得,自己心里面有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感情。

正文 第351章 佛心

    薛芷夏当时不知道,后来才想明白了,那个感情,那种感情,叫做羡慕,自己很羡慕这个人。

    因为她自己没有的东西,甚至是母亲也很少得到的东西。

    她自己已经觉得十分羡慕了,想有。

    所以她每天都过去看着男人做的事情,看着他们的一切,想要自己也拥有这样的一切事情了。如果真的能够有一个人,能够对自己这么好,那么薛芷夏自己就已经觉得值得了,在这里活着。

    薛芷夏那个时候走了过去。

    她还是一个少女,甚至没有遇见过傅凉旭这个人,然后就这么来。

    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他自己很老了,眼角都是自己的沧桑,所有人,好像都不敢接近他了。

    只有薛芷夏一个人,这么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男人的身边,问了他一句:“这个人,她,是谁啊?”

    男人的手,本来一直都抚弄着这个照片,但是现在听见了薛芷夏的话,就转过自己的头来了。

    “这是我的爱人。”

    男人看着在笑,但是已经很明显了,没有什么笑容的成分在里面,这样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在哭泣一样,“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漂亮的人?是不是这样的呢?”

    薛芷夏点了点头,如实回答:“很漂亮,但是如果不是黑白的,好像会更漂亮一点了。”

    男人后来就没有说话了,所以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自己就只剩下愧疚了。在观音庙的这些日子里面,薛芷夏自己一个人,听了男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关于自己的曾经,关于那个人。

    说起回忆这个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傅凉旭。她的记性真的很不好,傅凉旭是知道的。

    最近的这些年,虽说也有大起大落,虽然也不是那么平静,不过还好都有傅凉旭陪着她。

    有一个传说,有一种神秘的花,叫双生花。一蒂双花,同时开放。但又有一种说法,说其中一朵会不断汲取另一朵的养分,直到另一朵凋零。

    有时候她觉得她和傅凉旭间就像双生花,只不过他们是互相汲取养分,一起开放,一起凋落。

    清晰的记忆里,傅凉旭都是满满贯穿着。只不过现在的回忆,只是属于薛芷夏一个人的啊。

    他们两个人之间断断续续的和好吵架我都数不清有多少次了,真的数不清了。

    但是薛芷夏自己也深深的明白什么叫做回不去。

    其实傅凉旭还处在他最初的轨迹,只是他后来不再跟随薛芷夏,选择脱离她的轨迹,回到他最初的地方。

    她也明白了三观相同在两个人的相处里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所有和傅凉旭走过的日子,构成了薛芷夏目前最清晰的记忆。

    这么久过去了。

    在这样的一天里面,在这样的的黄昏里,薛芷夏又常常怀念去年。

    去年她曾在风中等着傅凉旭来接她,携着枯草味道的风从她脸上拂过,把她刘海吹起。

    有时候傅凉旭也会来这里,在路边等候,阳光照耀在他脸上,他的目光纯净明亮得动人,薛芷夏甚至可以看清他脸上那细细绒毛。

    他对薛芷夏笑,眉眼弯弯,像那风吹麦浪,梨涡浅浅,又像那水田青青。在这样的光线里面,薛芷夏显得异常有些柔和了,薛芷夏自己相信,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画面。

    如果喜欢一个人,会无时无刻地想念他。

    这无关乎爱情,也无关乎友情。

    总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致命吸引,那是一种纯洁的感情,一种能弥补一个人灵魂的缺憾,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整个世界就明亮起来,甚至鲜花遍地。

    或许是一种气场的契合,或许是一种想象的具现。

    傅凉旭对于薛芷夏来说,就是那么一个人。仿佛幽静的湖面落下的一片花瓣,仿佛悬崖绝壁上兀自盛开的一朵幽兰。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只会觉得能够遇见他,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只是从那以后,薛芷夏再也没有想过有一个人,能够成为傅凉旭这样的样子。

    观音庙这个地方。承载着很多东西,对于薛芷夏来说。这个地方。是自己的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藏在她的心里已经很多年了,那棵种子慢慢地发芽,引导着之后的一切行为了。

    这个秘密的名字也显得十分美好了。

    很多人都说,这个东西,应该叫做、爱情了啊。

    现在薛芷夏带着傅凉沁,在这个地方站了很久,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懂了。

    原来不是所有希望,都能够开花结果,所以她觉得有些累了,带着傅凉沁就在这个地方停下。

    看得出来,傅凉沁一路上都想跟薛芷夏说些什么,但是她自己知道,薛芷夏暂时没有心情了。

    她有时候也会听歌,听到有人很多歌,但是只有一句歌词,最触动她自己的心,最让她感触。

    ——你在对岸走得好慢,任由我独自在假寐与现实之间两难。

    总有一个人,总有一颗心,会在这个世界之上漂流,然后朝着自己的方向,不顾一切追赶。

    薛芷夏停顿了很久,突然就问了一下傅凉沁:“凉沁,你想不想去撑船?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真的很好看。”

    其实这句话,问了傅凉沁,也是不必要的,因为傅凉沁一定会答应的,任何地方。

    就算是地狱,薛芷夏问傅凉沁要不要陪她去,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自己,去那个地方。

    是一条河,这条河甚至让人觉得,是从天上来的,总是有很多人来这里撑船。

    并不是完全平静地湖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娱乐活动,应该类似于真正的撑船。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自己架着船去各种各样的地方,这条河,联通四面八方的水路了啊。

    她们两个女人撑着船,沿着河水一路漂泊,有时候觉得,就这么居无定所的感觉,好像也挺不错的啊。

    这个世界就这么环绕在她周围,四周的风声,溅起来的水珠,每一个东西,都是自然的恩赐。

    有的时候,游人的船会在这个地方,大面积地交汇,在傅凉沁和薛芷夏两个人看起来,这样的一切。就像是车水马龙一样,原来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变得面目全非了。

    所有的自然景观里,到处都有城市的影子。

    在这个地方,也是一个缩小的城市了,不是么。

    渴望自由的人,其实永远都没有得到真正的自由,因为他们知道,自由这个东西,是不存在。

    后来她们真的在河上遇到了一个人,一个牧羊人,就这么晃悠着自己的小船,来到这里了。

    傅凉沁和薛芷夏跟这个人一起聊天的时候,他对两个女孩儿的想法,宽松地笑了笑,说。

    “其实自由这种东西,是你们自己知道,也是你们自己可以把握地东西,你们应该知道这里。”

    “我一个人,住在大漠的深处,那里有卷卷黄沙,和我的家。”

    薛芷夏和傅凉沁,听到了这个人的故事。

    “如果这也算家,我的羊群就是我的儿女。我白日里看着它们在沙山上蹒跚,夜里听闻它们和着风沙的呜咽。我的梦里,久违地出现了我的小儿子。”

    “如果羊群是我的儿女,如果我的小儿子转生在我的羊群里,如果羊群是我爱的人,如果我爱的人存在于羊群里。那他们该如何寂寞啊。

    每一日的荒野和沙丘让他们寸步难行,匮乏的水源让他们面黄肌瘦。”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希望,每一个人,眼见的是青翠的,饮下的是香甜的。”

    他一个人,复习着他那故去的妻子的工作。

    她为他理好衣领,为他修剪鬓发,她把每一处尘埃抹去。

    她是一个那么美丽,又干净的女人。

    他从不避讳承认他爱她,在失去她的日子里,他甚至会夜半起身,细数羊的毛发。

    死一般的寂寞啊。

    他祈祷这些无用功能减缓他的孤独。

    那一日,沙粒再一次侵袭他的眼睑,他恍惚间看到她。

    她饱满的脸庞渗着嫣红,乌黑的头发整齐地盘起,她牵着一头小羊羔,唱着歌谣。她来了,她来了。

    “当山丘布满翠绿,当河流无止无息,这会是我爱的土地。”

    她的瞳孔映出憔悴的他,孤独的,寂寞的,疯狂的他。

    “你的胡子该剃了。”她这么调笑着,“哎呀,这里怎么那么多沙,哦不,亲爱的,我不喜欢这里。”

    我也不喜欢。

    他差点脱口而出。

    她的幻影被愈演愈烈的风暴捣碎。

    他想,他需要一片翠绿的山丘,来安抚他的羊群和他的爱人。

    他毫不犹豫地开始种树。这实在是个荒谬的决定。妄想让一个秃子生发,而他并不会魔法。他带着他的羊伙计们,种下了第一粒橡树种子。

    理所当然地,它没有发芽。

    这完全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仿佛感到多年前那个自己回来了。他勇敢,他聪明……他深情。

    他想要种树,想要山丘布满翠绿,想要一片世外桃源,想要在绿洲里忘却。黄沙让他恐慌又寂寞,它在摧毁他。

    它像一个圈套,一片泥沼,他要把他的心拔出来。

    他的妻儿,会在绿洲中款款而来,接他回家。

    渐渐地,他不觉得孤独了。

    哪怕一个人在万亩山丘中伫立,耳边只有猎猎风声,目可及之处没有一星半点的灯光。

    在他的幻想里,这样的山丘正孕育着成千上万的生命,它们暂时被风沙关押在土里。

    等到某一天,某个瞬间。

    它们会冲出重重围城,来拥抱他。

    薛芷夏和傅凉沁听得入了迷,此时此刻男人的眼神,真的很像是星星,在这个地方闪耀着。

    薛芷夏有了一种感觉,如果自己,自己也到了这样的年纪,如果有人问自己,自己的经验是什么,那么自己又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用什么样的感情,来说明自己的这些故事呢?

    到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活到变老的那一天,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遇到那些人。

    只不过到了这种情况,自己再重新有这种想象,真的是有些可笑了。

    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万一,哪儿有那么多如果,哪儿有那么多想象。

正文 第352章 故事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他的小屋迎来了第一个旅人。他高瘦挺拔,身体强健,却被困死在了这片沙漠中。

    他埋怨自己,埋怨自己没有更快地击倒这片荒漠。他心怀愧疚地带他回了家。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与人交谈过了。

    所有想要倾诉的词句在嘴边徘徊,如鲠在喉,却难以表达。

    也罢也罢。待多年以后,满山的翠绿,会知道他的一切,他的爱,他的怨,他的心愿。如果他有缘得见,望泉水能滋润他的唇,望橡果能填饱他的胃,愿他得到宽恕。

    牧羊人没有任何与外界沟通的方法。

    所以当那个旅人再度来访的时候,他自己对世界大战的好奇多于了恐惧。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变成如此孤陋寡闻的老者,像他唾弃的那些固执自闭的老头一般。

    这一年,他的橡树已经开始成林了。

    它们牢牢地聚成一片,以我的小屋为中心向外扩散,安静地荫护着他。

    他突然有了个怪异的猜想,如果战机飞越这片沙漠,向自己的小屋投下炸弹,他的橡树也会结成网,保他一生平安。

    他觉得它们是成精了。它们活得越来越挺拔,越来越骄傲,它们把黄沙当做玩具,所有沙尘暴都是练胆的关卡。

    又一年,政府注意到了他的树林,和他翠绿的小山谷。这是他梦寐却又不敢奢求的。

    他害怕百年之后他的儿女又被人砍伐,害怕它们失了他就失了气力。如今政府派了护林员来探查,他们不许他在这片“自然”的森林里点火。

    天下的父亲,为了孩子,什么都会照做。

    他自己那个年轻的伙伴,那位退役的士兵,似乎很疑惑自己将这片森林拱手让出。

    他怎么不懂呢。他何必疑惑呢。

    男人知道,自己的森林绝不止这一片,他的野心,是种更多更多的树,让它们像一场绿色的瘟疫,去感染每一片沙漠。

    他的森林,他的树,它们的年轮里都刻印着他弯驼的背脊。

    怎么会不是自己的树呢。

    老天,这个莽撞的小伙子,竟然这样评价他。

    “除了破坏,人在其他方面也能与上帝一较高下。”

    虽然他自以为是个无神论者,但他依旧坚信世间有某种力量指引他。

    他并未想与上帝较量,非要辩论的话,上帝应该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吧。不然他的树会夭折在子宫,会窒息于黄沙的猛攻中。

    感谢上帝,如果你存在的话,请继续庇佑我的森林。

    感谢上帝,如果你存在的话,在我死后,我多想见见我亲爱的公主和我的小王子。他们一定要在我的森林里跳起那支未完的舞,而不再担心脸庞覆上厚重的沙粒。

    他这样说了,他自己囤了一生的话,已经对着森林演练了无数次的问候,已经蠢蠢欲动。

    他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听说二战也已经开始,又惨烈地结束了。

    那个时候,他躺在养老院的床上,想念着他的森林。它们的上尉已经退役了,正垂垂老矣。它们是多么的和善和友好,它们永远不会试图用战争去换取权力和钱财,它们像人,却超越人。

    尽管他已经动不了他的肩膀,弯不下他的腰,使不了一分力气去种下树苗。但他仍不住地在脑海里描画他去往很远的地方,为那些曾经的战场种下无数棵树,来慰藉每一个活过的亡灵。

    森林,蕴含着不为人知的治愈的力量。

    那一天,阳光像早些年他挤过的羊奶,有三分醇香,也有七分新鲜的味道,它正在他的脸庞攀岩。

    他眯缝着眼,嗅到了森林的气息。

    他亲手栽下的树苗,一万,两万,三万……它们是他长大的儿女,循着父亲的丧钟匆匆赶来。它们携着流水和清泉的悼思,握着野花赠与的芬芳。

    它们并肩而来,像多年前那个结实的网,朝他网下来,拥抱他,亲吻他,送别他。

    他没有痛苦,却流下了眼泪。泪水里他的魂灵做了一次短暂的旅行。他看见那些他熟悉的村庄不再是欺瞒霸凌和勾心斗角,所有的人都在绿荫的庇佑里露出微笑。

    那是他们的家,他们活过爱过的地方。

    他们中也许有人会历经不幸,像年轻的他一样,但他相信他可爱的森林会指引他们。也许他会成为下一个自己,这样执拗地自己,一个怪异又孤僻的老人。

    但他很幸福,会像他一样。

    牧羊人的故事,一直讲到了很晚的时候,没有想到过,这里的一切,真的会让自己觉得昏昏欲睡。在男人的声音里面,薛芷夏和傅凉沁安静地睡着了,分享着男人自己的自由了。

    薛芷夏惊醒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到底是谁,那双眼睛。

    一直以来,就是傅凉旭啊。

    所以她并没有去赴约,只是带着傅凉沁,两个人还了船,就急匆匆地上了岸,逃走了。

    河边的一切,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一条鱼,有时候薛芷夏真的觉得,自己这么奔跑着。

    真的很像是一条鱼。

    如果真的用一条鱼的生活来看到自己的一切,好像真的是这样。

    所以她停了下来,看着傅凉沁,平静地说:“凉沁,你知道么?我想要变成一只蜗牛。”

    “我有一个朋友,在我出去旅行的时候,曾经帮过我,她叫做阿园。”

    傅凉沁也平静地看着她,静静地听着薛芷夏的话,两个女人就这么开始,诉说着一切事情了。

    薛芷夏静静地开始说话。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听她这么说话了。

    全程傅凉沁都没有打岔。

    如果是傅凉旭来听自己絮絮叨叨地说这么多话,他会听么?如果他真的会听,他会怎么样?

    “如果我是一条鱼,如果要住旅店,我要一间阁楼,要有一扇可以看到楼下的窗,还要一个能装得下我的壁柜,要有缓和并且柔软的床被。

    “这是必须的,相当必须,就像你要接一条鲫鱼去你家做客,你要准备一个盛水的缸。”

    而这样的房间的确存在,薛芷夏去过,是旅店顶层储物室的其中一间,上来时先爬上六楼吱吱呀呀的木楼梯,用力推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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