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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不过一棵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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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抹真实的柔软,自指尖传来,触感被放大,逐渐清晰。
  他整个人浑然一震,瞬间找回一丝理智。
  两人纠缠得厉害,霍初雪衣衫凌乱,眼睛充血,眼神沉迷。
  瞬间,只一瞬间,无数的羞耻感和愧疚感遍及全身。
  他慌张避开,想站起来,却被霍初雪死死拽住手腕。她坐直身体,冷冷地说:“贺清时,你还是不是男人?有贼心没贼胆,什么时候能男人点?”
  “对不起。”他表情痛苦。
  “我不听。”她大叫一声,举起手便去解他衬衫的扣子,“是你先来撩我,现在可容不得你喊停。”
  贺清时:“……”
  “霍医生……”他忙去抓她手。
  “叫我小雪。”
  “小雪……”
  “贺清时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自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霍初雪兀自笑起来,去脱自己的衣服,“贺清时你不想得到我吗?”
  “小雪你别这样!”
  衣服脱得只剩下文。胸,她贴过去,捧住他脸,对着他耳根轻轻吹气,气息徐徐而温热,循循善诱,“贺清时,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能感受得到。别自欺欺人了好不好,给自己一次机会不好吗?”
  贺清时不敢抱她,他的手垂在半空中,僵硬无比。
  她的气息酥酥麻麻,又灼热。俨然就是一个妖精,勾人魂魄。贺清时动惮不得,理智又开始飘散,像浸了水的海绵,一点点往下沉。
  她是故意的,故意在勾。引他。
  理智最终溃散,心房崩塌,城门被攻破。
  他慢慢伸出手去抱她……
  既然一直躲不开,索性跟着自己的心走,陪她任性一场,也为自己活一次。
  那一刻霍初雪心想,她死了都值了。
  格外混乱的几个小时,抽丝剥茧一般,身心无不受到震慑。
  女孩子的第一次总是那么疼痛,仿佛身体被劈开。可正是因为疼才足够令人刻骨铭心。
  ——
  再有意识天已大亮。雨后天朗气清,阳光明媚。
  身侧贺清时睡得酣熟,眉目安详。
  她捞起地上的衣服,慢腾腾地套上。
  已经十点过后了。好在是夜班,不然早就误事了。
  踩下床,身后传来男人慵懒的声线,无比嘶哑,“小雪。”
  霍初雪转头看他,自然地说:“我先回去了。”
  经过最亲密的接触,贺清时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她那么坦然,神色看上去尤其不自然。
  他动了动干涩的唇,“那个……我们……我……”
  竟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也是没出息得很。
  霍初雪挑挑眉,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知道你喝醉了,这件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贺清时:“……”
  “我没喝醉,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提高声线,刻意强调。
  “那就是我勾。引你的,你不用在意。”
  贺清时:“……”
  她赤脚走出卧室,很快便传来了关门声。
  大门关上那刻,霍初雪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贺清时,我也要让你尝尝惦记一个人的滋味!
  ——
  霍初雪离开后贺清时一个人坐了很久。他根本就想不到她会是这种态度。他以为经过这件事以后他们就顺理成章在一起了。长久以来一直是他放不下心结,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如今他好不容易解开心结,想要和她好好在一起了,她反而不干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立马就去她家找她了。
  可她竟然避而不见,直接把他锁在门外。他在外面敲了好久的门,也不见她来给他开门。
  看来她这次是下定决心不打算见他了。
  他不死心,晚上又去医院堵她。这次人是见到了,可就说上一两句话,她的态度还无比冷淡。
  她手里拿着病历本,声音冷冷的,“贺先生,我还要上班,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再说。”
  “好,那我等你下班。”
  在医院守了一夜,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一声不吭就回去了。他又扑了空。
  一连一周,她有意躲他,他都没能见到人。
  贺清时坐不住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霍初雪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无计可施之下,他找到了兰姨。
  兰姨安静听完抿嘴一笑,“这么多年还真是难得看到你这么一筹莫展啊!可见啊你喜欢霍医生喜欢得紧呐!”
  贺清时正是头疼,“我也是最近才意识到这点的,过去一直忽略了。您快告诉我,眼下我应该怎么办?”
  兰姨分析道:“霍医生是个心气很高的姑娘,之前那么放下身段追你。可你一直拒绝她。女孩子家的自尊心肯定被你伤到了。如今形式翻过来了,她占了上风,她自然要晾晾你。女孩子是需要哄的,你多哄哄她,放下面子,多说点好听的,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贺清时:“怎么哄?”
  “用心哄啊!”
  贺清时似懂非懂,只能硬着头皮上。
  看他终于放下过去,彻底走出来了,兰姨深感欣慰,“清时,你如今这样我才觉得你还活着,有个人样。缈缈泉下有知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这么多年,她眼睁睁地看着贺清时封闭自己,将自己困死在死胡同里,走不出来。虽然活着,却了无生气。他们这些身边人一直无能为力。劝过,大道理讲过,甚至骂过。可当事人听不到心里,一切都于事无补。
  她一直希望有个人能将他带出来。眼下终于遇到了。
  贺清时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梦,对兰姨说:“兰姨,前段时间我梦到缈缈了。这是十年来我第一次梦到她。”
  “缈缈说什么了?”
  “她说让我不要再记着她了,她想轻松一些,不想有人一直惦记着她。”
  他没有告诉兰姨,梦境很诡异,岑岭别墅,苏缈穿着一身白衣,一直在哭。
  他从未见过她哭得那般凄惨,满脸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个不停。
  她举着斧头,一边用力砍那棵枇杷树,一边歇斯底里地责怪他,怨念很深。
  他前去阻止她,她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表情抽搐,“贺清时都怪你一直惦记着我,害我这十年都不能安心。我徘徊在奈何桥旁,不敢喝那孟婆汤,就怕自己忘记了你。我不得轮回,因为和尘世还有牵扯。十年了,我真的很累了。求求你把我忘了吧!彻彻底底地忘了我,让我安心地转世,不再记挂你……”
  “我把这树砍了,你不能永远都守着这棵树过一辈子……忘了我,也放过你自己……”
  他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息,眼角还残留着泪渍。他抬手去擦,冰凉透骨,震得他指尖发麻。
  梦境那么真实和清晰,苏缈的那些话还犹在耳畔。他觉得无比诡异,第二天就开车去了法慈寺。
  法慈寺是青陵最大的一间寺庙,香火旺盛,据说很灵。当地很多人很信奉它,前去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
  很多年前,贺清时陪着苏缈去过一次。
  他不是信佛之人,但找大师答疑解惑却是可以的,毕竟这个梦委实诡异,令人震颤。
  法慈寺的住持静慈大师捋着斑白胡须告诉他:“生死有命,一切皆有定数,顺其自然,切莫强求。”
  短短数字却皆是智慧,是醒世名言。
  留下的人要让离开的人放心,如此简单的一个道理,他花了十年才明白。
  过去十年,他守着那棵枇杷树,看苏缈生前喜欢的书,种了一院子的植物,将她喜欢的一切都做遍了。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留住她,好像她就没有离开,一直在他身边。
  经年大梦,他终于梦醒。终于去寻求下一段人生。


第44章 第43棵树
  一连一周都没有见贺清时; 狠狠地晾着他; 让他干着急。霍初雪觉得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谁叫他之前那么对待她,如今风水轮流转,她就是要往死里虐他。
  得知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和贺清时滚了床单,乔圣晞先是无比震惊。继而是仰天长叹:“小雪; 我已经预料到你爸拿着菜刀砍你了,那场面一定相当的惨烈!”
  霍初雪:“……”
  霍初雪忙祈求:“西西,求保密啊!等稳定了我自会跟我爸摊牌。”
  乔圣晞翻了个白眼; “你还是先祈祷自己拿下贺清时吧。那种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男人现在一抓一大把。”
  她信心在握; “这点你大可放心,如今拿下贺清时我点个头就够了。”
  乔圣晞:“……”
  ***
  转眼间便已经十一月。青陵的鬼天气一到十一月就提前入冬,满城都是肃杀的妖风。
  深夜救护车送来一个高危产妇,重度子痫前期患者,由霍初雪主刀。
  很多女人惧怕生孩子; 不仅因为怀孕艰苦; 更因为生孩子风险很大。产妇和孩子都在鬼门关转悠。
  丈夫们总是被问及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出了意外,你保大保小?”
  可当这个问题真切地在产科应验时,现实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残酷。
  孕25周,产前子痫发作,病情很不稳定; 产妇命悬一线。当务之急只能终止妊娠。
  霍初雪找产妇家属沟通,告知病情和相关情况,让他们签手术同意书,对产妇进行抢救。
  产妇的丈夫一脸冷漠; 拒绝签字,“这是我们老王家的第一个孩子,我和我老婆结婚十五年,我老婆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没了,我这辈子都别想做爸爸了……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一定要留住……必须留住……”
  霍初雪简直被气得吐血,“孩子没了可以再生,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先进,好好准备,你们还能做父母。实在不行还有试管婴儿。可你老婆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产妇丈夫蛮不讲理,“你们医生这么能耐,你还在这里跟我废什么话,你倒是赶紧进去救我老婆啊!我不管,我老婆孩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医院!”
  霍初雪不在和男人废话,转头去和产妇婆婆交涉。
  然而产妇的婆婆更是过分,揪住霍初雪的手术服咬牙切齿,“谁敢让我们老王家绝后,我就跟谁急!你们医生收了我那么多医药费,你们必须保住我孙子,不然我一定让你们医院名声扫地……”
  霍初雪被气得半死,“你儿媳妇现在情况很严重,你们再不签字她就没命了。”
  “就你们这些医生会吓唬人,说的这么严重,就是想框我们多交钱,交这个费那个费的,我还会不知道你们的这些把戏。”
  她直接吼过去:“那可是你儿媳妇的一条命!”
  “她嫁进我们王家十多年,我好吃好喝供着她,养着她,她不该给我生个孙子么?”产妇婆婆一脸嫌弃,“是个女人就要生孩子,大家都这么生,就没见到她这么娇贵的,生个孩子都能整出这么多事儿……”
  事态严重,方茹和院长都从家里赶来医院和产妇家属交涉。可对方蛮不讲理,拒不签字。
  一时间僵持不下,众人一筹莫展。
  如今这个世道最不缺的就是人渣。而医院俨然就是人渣集中营,每每都能刷新霍初雪的认知。
  方茹忧心忡忡,问林瑶:“产妇父母呢?联系了吗?”
  林瑶:“她父母都已经去世了。”
  方茹:“兄弟姐妹呢?”
  “有个弟弟,不过联系不上。”
  情况紧急,方茹不敢耽搁,和院长商量过后,对霍初雪说:“时间紧迫,救人要紧。出了什么事儿,院里担着!”
  霍初雪点点头,“知道了。”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蓄着一头黄毛,一身破洞装,毫无预兆地冲到众人面前,速度之外,让人措手不及。
  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直接架到产妇丈夫的脖子上,红着一双眼,怒吼:“王创,我警告你赶快签字,你要是再不签字,耽误了救我姐,我立马就能剁了你,信不信?赶紧给我签字……”
  中年男人如临大敌,脸一瞬间煞白,话都说不利索了,“洋洋,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产妇婆婆大惊失色,扯着尖细的嗓子大叫:“洋洋你要死啦!竟然敢伤你姐夫,还不把刀放下……要死了喽……快报警啊……有人要杀人了……”
  小伙子把刀又逼近了一分,划出血丝,“签不签?不签我现在就抹了你脖子……”
  “我签,我签,马上就签……我这就签……”
  一时间闹哄哄,格外混乱。
  而产妇丈夫在小舅子的威胁之下也终于签了手术同意书。
  小伙子在霍初雪进手术室那刻,朝她重重鞠了一躬,“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姐姐,我就只剩她这么一个亲人了。”
  看着他,霍初雪突然有点想哭。她点点头,“我会尽力的。”
  她一定会尽力!
  抢救及时,产妇转危为安。
  人被推出手术室,产妇的丈夫和婆婆早已不见踪迹。唯独只剩一个弟弟。
  闹剧过后,众人唏嘘不已!
  林瑶心有戚戚焉,彻底被吓到了,“看到这对母子我恐婚症又该犯了,女人真是太可怜了。”
  乔圣晞揽住林瑶,宽慰她:“瑶瑶你要相信世上的好男人还是很多的,你的运气不会那么背碰到渣男。”
  方茹看着林瑶,说:“所以你们这些小年轻婚前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别被渣男蒙蔽了眼睛。”
  乔圣晞愤恨地说:“要是我老公是这样的德行,他最好祈祷我下不来手术台,不然我一定剁了他老二。”
  众人:“……”
  乔圣晞叹一口气,“这么一闹,这个家也是彻底散了。”
  “散了好,这样的老公和婆婆不要也罢!”林瑶愤愤不平。
  方茹却摇了摇头,转身走了,“你们呐还是太年轻!”
  霍初雪精疲力尽,她在想等产妇醒过来,从他人口中听到今晚发生的一切,需要一颗何等强大的内心才能承受得住这些。
  “产房是女人最危险也是最温暖的地方。产房里,有新生,有死亡,有欣喜,有悲痛,有希望,也有绝望。产科医生,是这一切的见证者。”【注】
  她倒是希望自己只看得到新生、欣喜、希望。
  ***
  第二天一早和同事交接完班,霍初雪一个人驾车去了堰山。
  晨起爬山的人有很多。她跟着大部队慢慢爬上山顶。
  踩过每一及台阶,也数过。一共1588级。
  每踩下一级,她的耳旁便会不禁回荡起贺清时的话。
  “我时常一个人爬堰山,从山脚爬到山顶,数过每一级台阶,一共1588级。我站在山顶,时常会觉得活着没有意思,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孤独而琐碎的活着,虚无度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久病之人,形容枯槁,回天乏力……”
  每一个字都像是榔头,沉重地敲进了她心里。
  她突然之间有点理解他了。生而为人,活着何尝不是一种苦难。
  山上的很多树已经黄了,满地的枯枝败叶。林间风声荡涤,涛声阵阵。
  爬上山顶,视线无比开阔,一整座城市都匍匐在脚下。
  阴天,大团浓云积压在天际,滚滚无边,光线显得尤为昏沉。
  大白天,看不见一丝灯光。
  贺清时那天晚上说:“它们不像星星,不论阴晴,亦不论刮风下雨,一到晚上它们总是会亮起来。”
  她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是白天,连“星星” 都看不到。
  山顶冷风渐起,寒意明显。
  她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怔怔地看着远处的风景,短暂地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她时常都会对这个世界失望,尤其是见证了那些人心险恶和世态炎凉。
  很多时候,医生能做的其实很有限。面对死亡,面对病痛,他们经常无能为力。每每碰到这种情况,霍初雪自责过后,也就释然了。毕竟那非人力所能扭转。
  可最让人愤恨的是今天晚上这种情况,在生死一刻,总有人为了一己私利而漠视生命。
  方茹总说她不适合当医生,因为她还不够冷漠。面对这些事做不到平常心。
  也不知道究竟坐了多久。身后站了个人,她听到他的声音,“想哭就哭出来吧。”


第45章 第44棵树
  格外熟悉的男声; 自身后响起。霍初雪倏然一怔。
  她忙转头; 只见贺清时站在她身后,身材挺拔,寒风灌满他裤腿,一身清寒气息。
  “你怎么来了?”她惊诧道。
  “我来晨练。”他往她身侧坐下; 宽大的运动服穿在身上越发衬得他瘦削。
  运动服休闲,显年轻,更添几分学生气。
  总算是见到他另一副装束了; 天天西装和衬衫他没穿腻; 她都看腻了。
  霍初雪扬声问:“你今天上午没课?”
  “有课,等会儿就回去了。”贺清时平静地望着她,语调轻柔,“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难受了?”霍初雪从石头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沾着的细泥,有股子孩子的倔强; “我才不哭呢。”
  难受有一点; 但更多的是无力。那种从心底衍生出来的无力,那种对现实的无力。让人疲惫,更让人无奈。
  男人迅速站起身,比她动作还要快。出人意料地探出右手,直接扣住他手腕; 轻轻一用力,她便顺势跌落他怀里。他低沉舒缓的嗓音自头顶响起,“还说不难受,眼眶都红了。”
  霍初雪:“……”
  他有力的大手绕到她背后; 拥紧她,两人紧紧相贴。
  她下意识去摸自己眼睛,强调:“我没有难受。”
  他搂紧她,耳语:“什么都不要想,闭上眼睛。”
  霍初雪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开。
  索性放弃,脸颊贴着他胸口,慢慢闭上眼睛。
  周围陷入黑暗,感官变得越发清晰。耳旁山风呼啸,风鼓满他衣衫,呼呼啦啦作响。
  男人的怀抱温热,身上有熟悉的气息,能让人安心。
  渐渐的,风声飘远,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贺清时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其实在山脚下就看到她了。两人一前一到的山脚,他跟在她后面,跟她一起上的山。
  她的状态看上去那么不好,情绪很不对劲,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路都没有注意到有人在跟着她。就跟他第一次带她爬堰山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一向积极乐观,浑身充满力量,就像小太阳,永远发光发热。他很少看到她情绪低落。
  如今这么消沉,多半是遇到事了。想来也是医院的事情。
  他不必开口询问,因为他不需要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他只需要给她一个拥抱,在她最需要的时候。
  如果有什么能治愈一个人的坏心情,那便是喜欢的人的一个拥抱。
  被他抱在怀里,感受到他真实的体温,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短暂地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很快,所有的坏情绪都一扫而光。
  这个怀抱维持了很久,贺清时才松开她。
  “别以为一个拥抱就能收买我。”霍初雪瘪瘪嘴,像个任性的小孩子。
  他兀自笑起来,“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不过你都晾了我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好了?”
  霍初雪没吱声,迎着风口,长发被吹乱,发丝张扬。
  她伸手别到耳后,昏沉沉的光线下,说不出的旖旎。
  “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思想包袱重,难免会钻牛角尖。可我想通过后不是立马就去找你了吗?”贺清时盯着她的动作,压低嗓音。
  霍初雪:“……”
  说得自己好像很老一样!真是迂腐的老男人!
  “你骗谁呢?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了?”霍初雪一脸不信。
  某个老男人像是被人提及了最私密的事情,满脸的不好意思。半晌才吱吱呜呜地说:“那天我是故意去的医院。”
  霍初雪:“……”
  霍初雪恍然大悟,“你故意去医院,所以你根本就没生病?”
  “感冒是真的,不过去你们医院是故意的。你也知道堰山离第一医院有多远。”一南一北,完全是两个方向。
  霍初雪:“……”
  其实从法慈寺回来,他就已经彻底放下心结,打算为自己活一次。所以立马就准备回去找霍初雪。
  可是他伤她那么深,她都放下狠话说“见面不识,只做路人”。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已经对自己死心了。所以只能先去试探一下。
  为了她他一点小感冒都大老远跑到第一医院去。见是见到了,可霍初雪很冷漠,两人遥遥对视一眼,她便转身离开了。
  后面几次见到,她也是相当的冷漠,根本就不搭理他。
  反复几次他也备受打击,失去了耐心。那天晚上直接在日料店买醉了。
  还好那天晚上自己喝醉了,不然他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攻下霍初雪。
  “你故意去医院和我制造偶遇,可是医院那么大,你怎么就那么确定自己会和我碰到?”
  “我在赌。”贺清时轻声说:“我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和你遇到,只能赌一把。”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那又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我想的,不过你转头就走了,没给我机会。”
  霍初雪:“……”
  霍初雪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纪大门一样,一脸震惊。这个老男人还真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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