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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入豪门就变蘑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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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边角落里扔着顶门器。
  一起住了这些天,叶悠发现陆青衿晚上真的不会进来骚扰她,顶门器开始放在墙角里落灰。
  陆青衿扫了一眼顶门器,认真地帮她关好门。
  酒会后必然有答谢,没想到第一个接到的邀请,竟然是柴家的。柴家最近手里有一个地产项目,和陆氏旗下的子公司有合作,趁机贴上来。本来也请了陆爸,陆爸当然是不会去。
  也不好完全不理,应酬的任务就落在了陆青衿身上。
  陆青衿把请柬给叶悠看,叶悠把目光从手机上的纸片人身上挪开,瞟了一眼,挑挑眉毛。
  陆青衿一眼就看出她不想去:“我们只留二十分钟而已。”
  叶悠懂了,晚来早走,露个小脸。
  柴家的宴会开在自己家里,是郊外一个占地不小的新建别墅,巴洛克式的雕花大门和白色廊柱对着的,是院子里小桥流水的古典中式园林,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陆青衿从不在外面吃东西,只说有事,带着叶悠足足晚了一个小时才到,想避开他们的晚宴。
  结果他们居然执着地等着。
  来的人不算多,看到陆青衿和叶悠进门,人人都松了口气,总算可以吃饭了。
  柴父早就离婚了,养了一堆情妇,玩得高兴,并不想再娶,今晚柴从芮就代替了宴客的女主人的位置。
  长桌铺着雪白的桌布,摆满瓷器刀叉和闪亮的水晶杯,点缀着鲜花。
  立刻有女客惊叹:“真漂亮,这一定是芮芮的品味。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娶到芮芮做当家主母。”
  柴从芮瞄一眼陆青衿,含羞笑道:“什么品味,这种布置,都是做女主人的常识而已。”
  居然是西式的拆夫妻式坐法。叶悠被安排在柴父旁边,陆青衿的位置邻着柴从芮。
  叶悠坦然入座,陆青衿冷冷地看了一眼,完全不理他们那套。他人高马大,挡在柴父前面,直接在柴父的位置坐下。
  他想做什么,没人敢管,大家只好哈哈一笑,假装无事发生。
  叶悠心知肚明。他对叶悠吃西餐不放心,自己要在旁边盯着。
  陆青衿每样东西都象征性地碰碰,并不真的吃,一边注意叶悠,只觉得她端庄典雅地坐在那里,居然一点马脚都没有。
  女儿坚持这种男女间隔的坐法,柴父也挺痛苦,他好像有话要跟陆青衿说,一会儿就忍不住绕过中间隔着的人,探身过来低声说话。又觉得实在不方便,忽然请求陆青衿跟自己去一次书房。
  陆青衿见叶悠优游自若,什么事也没有,放心地走了。
  他走了,叶悠对吃的没什么兴趣,自己研究碟子上的花纹,席间聊的东西极度无聊,来来去去,无非都是各种炫耀和是非。叶悠简直恨不得直接掏出手机来打游戏。
  来的客人都跟柴家兄妹很熟,大概就是柴从芮口中那个所谓的“圈子”。
  有人问:“芮芮,你哥说你最近在学长笛?”
  柴从芮笑一笑:“别提了,乱学的。上次去伦敦,听了一场音乐会,觉得特别美,才想学学。”转向叶悠,“陆太太玩乐器么?”
  柴从芮今天是铁了心想用自己衬托出叶悠作为陆太太的不合格。
  叶悠很想回答她:乐器?玩啊,我会用树叶当笛子吹,能吹整首小星星呢,那动静和你的长笛也差不了多少。
  然而不行。
  为了陆青衿的面子,叶悠幽幽答:“稍微会一点。”
  柴从芮穷追不舍:“会什么?”
  叶悠歪头想了想:“钢琴,大提琴?”
  说的都是人人知道的大众乐器。柴从芮呵了一声,明显是不信。
  “今年芮芮还是去巴黎过圣诞?”
  “是,以前在英国读书时,常去巴黎,就当自己家一样。”看一眼叶悠百无聊赖的神情,又继续进攻叶悠:“陆太太以前是在哪里读书的?”
  叶悠勾勾嘴角,没答。
  柴从芮见她不说话,撇撇嘴:“我听说陆太太以前毕业的学校,可是挺有意思的呢。在座的各位肯定都没听说过。陆太太不跟大家讲讲?”
  叶悠心想:什么意思?她居然有空派人去大雁山调查过了?她是有多无聊?叶悠再是冲喜的,也披着陆太太的皮,这样当众不给陆太太面子,就是驳陆家的面子,这是好日子过得不耐烦了吗?
  席间一片静默,人人都看着叶悠。
  柴从芮又继续:“我听说陆太太的学校,连教学楼都是慈善组织……”
  陆青衿和柴父这时忽然进来,大概是聊完了。
  陆青衿明显是听到柴从芮说的话了,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柴从芮看见陆青衿和爸爸回来了,立刻转了话题:“说起慈善,这次圣诞打算在巴黎参加一个慈善酒会,然后多呆一段时间,特意请了一位法国人当法语老师,想学点法语,不至于像哑巴。”
  柴从鑫笑道:“法语老师都夸芮芮有天赋,学得很快。”
  立刻有人捧哏:“芮芮说两句,给咱们开开眼。”
  柴从芮看一眼陆青衿,娇俏道:“青衿,听说你法语好,帮我正正音。”然后用法语说,“我刚刚开始学法语,说得不太好。今晚多谢大家来我家吃晚餐,我和哥哥、爸爸都很高兴,祝大家用餐愉快。”
  叶悠低头看一眼面前的牛排。
  柴家的厨子比陆宅的差得太远,大概是煎的时候乱动过,牛排的焦面一塌糊涂,汁水四溢,应该是用橄榄油煎的,厨师不懂,以为越贵越好,用了特级初榨,肉里明显的油烟味。
  一块乱七八糟的牛排却装腔作势地摆在描金盘子里。
  叶悠连盒饭和路边摊都吃得兴高采烈,现在却突然不想委屈自己。
  陆青衿还没开口,叶悠漠然地放下叉子,用法语说,“柴小姐是应该正正音。你的法语老师是魁北克来的吧?这种口音当心去巴黎玩人家听不懂。换一个老师吧。”
  这几句话柴从芮听得半懂不懂,茫然地看着叶悠。
  满桌只有陆青衿一个人盯着叶悠不动。
  叶悠站起来,继续用法语说,“我出去透透气。”离席走了。
  陆青衿不动声色地也站起来,“她说得没错,你的法语带着魁北克口音——不过我觉得中式口音更重,想要去巴黎玩,还是换个老师的好。还有,柴小姐,我不认识你,我很不喜欢陌生人直接叫我名字。”
  叶悠刚刚的话没人听得懂,陆青衿的这几句补刀却是用中文说的。
  一桌人都陷入尴尬的静默,柴从芮的脸瞬间涨红成火腿。
  陆青衿不再理她,去追叶悠。
  追到庭院里,就看到叶悠一个人坐在一株桂树下的长椅上。对着天上一轮圆月。她今天穿了件通身柔软刺绣的牙白色曳地礼服,袖子极长,一直包到半个手掌,配爷爷送的珍珠项链和耳环,衬得一双眼睛明亮无比。
  陆青衿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叶悠没有转头,忽然说:“紫霭观外有一条河,夏天有好多鱼,每条都只有一寸来长,游得快,不太好捉。小时候我经常用石头垒成水坝抓鱼,捞回家养在玻璃罐子里。观后还有一座山,背阴那面会长野生的蕨菜,一晚上就冒出来,叶子都卷成一个一个的小绒球,不能等它展开,展开就老了,所以一定要在早晨天刚亮的时候……
  叶悠的话戛然而止,陆青衿倾身过来,嘴唇轻柔地覆在她的唇瓣上,只贴了一秒钟,就离开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问:“天刚亮的时候怎样?”
  叶悠停顿了半天,望进他清澈的眼眸里,觉得这是一个友好的安慰之吻,才继续:“天刚亮的时候,带着露水采下来,回家趁着新鲜炒肉丝。爷爷是妖,不吃这个,我自己能抱着吃一大盘。”
  陆青衿温柔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才问:“叶悠,你为什么会法语,而且还说得很不错?”
  “哦。大雁山的小学有一个志愿来大山里支教的法国人,人特别好,在大雁山呆了很多年,当初我们教他中文,他教我们法语,我从小就学。”
  叶悠转向陆青衿:“这个院子除了这两株桂花树,全部丑得要命,我一点都不喜欢,咱们走吧?”
  “好。”陆青衿站起来,把手伸给叶悠,也拉她起来,淡淡道,“你不喜欢,那就只留这两棵树吧。”


第36章 
  没几天,祥隆集团的柴总被捕的消息就传开了。
  最近有一起重点调查的非法集资大案,案子上上下下牵连无数,祥隆也卷在里面,办案人员明知道却捉不到,陷入僵局。这时候,忽然有祥隆内部员工站出来,实名举报,提供的证据翔实确凿,给办案提供了突破口。
  这一锤下去,摧枯拉朽。
  柴总被抓的小道消息刚一扩散,祥隆的股票瞬间跌停。
  网上传说当天下午,柴从鑫和柴从芮兄妹二人出现在帝都机场,似乎要搭飞机离境去旧金山,还没登机就被直接截了回来,带走协助调查。
  祥隆的银行账户和资产立刻被全部冻结,连海外资产也没能幸免,祥隆的办公室查封,高管被带走,人心惶惶。
  财发得快,没得也快,不过几天时间,偌大一个祥隆集团就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
  数月之后,为追赃挽损,柴家郊外的别墅被拍卖,新买家到手后,大概是不喜欢别墅和园林奇葩的风格,立刻让工人全部推平。
  别墅化为一大片瓦砾,废墟上,只孤零零留了两株桂花树。这是后话。
  现在叶悠晚饭时抱着手机边吃边玩,一眼扫到祥隆出事的消息,问:“祥隆出事了?”
  陆青衿在对面随便嗯了一声。
  “你干的?为什么?”
  陆青衿想一想:“天凉王破?”
  叶悠笑出声,他居然知道这个。
  “他们身歪影斜,害人害己,我就是帮忙搜集证据,举报不法行为,尽一个好公民的义务而已。”陆青衿吃了一块牛肉。
  叶悠哦了一声,就继续去翻其他的新闻。
  陆青衿见她没什么大反应,在对面看了她一会儿,又幽幽补充道:“其实也忙了好几天,要打通各种关系,到处找人证,想办法找物证,还不能打草惊蛇……”
  叶悠打断他:“都是你做的?”
  “资情科做的。”
  叶悠挑挑眉。
  陆青衿申辩:“可是是我让他们做的。”陆青衿凝视着叶悠,“我以为你会稍微感动一下?”
  “我为什么要感动?”叶悠说得极其没有良心,“他们敢公然不给陆太太面子,就是打你的脸。你马上要接手为陆家掌舵,可是太年轻,资历浅,旁边又有个陆腾逸虎视眈眈,现在正应该是杀人立威的时候。有人自己把脖子往刀口上凑,有什么办法?”
  陆青衿勾勾嘴角,帮她补充:“而且他们最近和陆家搭上了点关系,我早就听说,背后居然敢直接打着我们的名义招摇撞骗,当然要杀一儆百,以绝后患。”
  叶悠点点头,继续玩手机,看腻了新闻,又开始调戏纸片人,过了一会儿,一抬头,发现陆青衿还在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眼神里明显带着点委屈。
  这种表情难得在他脸上看见,叶悠忍不住好笑:“好。我特别感动。你想要什么?”
  陆青衿目的达到,不动声色:“想要你吻我。”
  叶悠:“……”
  两个人不是一直都在亲来亲去吗?
  陆青衿解释:“我是说,自从我们达成接吻协议以来,这么多次,每次都是我主动。当然我是男人,主动一点没问题,可是我总希望公平起见,偶尔你也能主动一次。”
  叶悠有点脸红,但是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毕竟协议是两个人自愿达成的,按理两个人都应该主动一点。
  “你想我怎么主动?”
  陆青衿想起尹特助的话:“穿一条漂亮的裙子,像小鸟一样飞扑到我身上,勾住我的脖子,然后吻上来?”
  叶悠:???
  他这听起来就是要满足什么奇怪的幻想。可是幻象对象为什么是穿裙子的?女装大佬?
  叶悠:“可是这么冷的天,又快睡觉了,我不想换裙子。一定要穿裙子吗?”
  陆青衿妥协:“那不穿裙子。只要‘像小鸟一样飞过来,勾住脖子’?”
  叶悠腼腆:“在哪里勾?这里吗?”
  陆青衿看看左右,这里是餐厅,时不时有厨房的人过来,确实不太适合,放下手里的刀叉站起来:“我们上楼?”
  两个人都不吃晚饭了,郑重其事地上楼去“勾脖子”。
  陆青衿回了房,在自己房间正中停住,等着叶悠。叶悠看了看他,反而退后若干步,退到房间门口。
  见陆青衿正在不解地看着自己,叶悠认真解释说:“要拉开一点距离,不助跑的话,我没法像小鸟一样飞起来。你站好。”
  陆青衿还没理解她的意思,就看见叶悠做了个起跑的姿势,小炮弹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这边冲过来,在两三步远的地方一个蹬地起跳,飞身而上。
  陆青衿没料到她是这个“飞”法,却不敢闪开,怕她扑空摔跤,张开胳膊,硬生生把她接住。
  巨大的冲力让两个人一起往后倒,还好身后就是陆青衿的大床。
  叶悠整个人都挂在陆青衿身上,虽然倒了,姿势有点不对劲,仍然牢记任务,用胳膊搂住陆青衿的脖子,凑上去吻上他的嘴唇,定住不动。
  陆青衿被她压在下面,和她大眼瞪小眼,半天挪开一点,问:“你不动么?”
  “要动吗?”
  “要。”陆青衿肯定,“不动算什么主动吻。”
  “可是我怕你又像上次那样。”
  “我不会。我又没喝酒。”陆青衿保证。
  叶悠半信半疑地轻轻吮了吮他的嘴唇,随时准备势头不妙,就给他的旧疤上添点新伤。
  陆青衿果然信守承诺,没有什么不对劲。
  叶悠放心地开始把自己跟他学来的本事一股脑往他身上用。
  陆青衿受不了了,分开一点,压低声音说:“我要翻一下,你别怕。”
  叶悠没明白:什么翻一下?
  突然天旋地转,陆青衿和叶悠的位置换了换,叶悠被压在下面。
  陆青衿用手肘和膝盖撑住床,小心地避免自己的身体和她有过多接触,低声说:“你主动,我也主动,两个人一起主动,比较公平。”
  这话没毛病。
  陆青衿也开始回吻叶悠,理智、温柔、体贴,似乎没有任何失控的迹象。
  叶悠很满意,陆青衿也很满意。
  合作愉快。
  第二天,叶悠有事先走了,尹特助上门时,陆青衿问他:“让你去查的事,查过了?”
  尹特助答道:“查过了,叶小姐当年就读的小学里,确实有一个来支教的法国义工,叫皮耶尔杜波伊斯,中文名叫杜波,已经在大雁山的小学呆了二十多年。”
  陆青衿想了想:“你叫人去问问那个法国人,他还记不记得一个叫叶悠的学生。”
  尹特助露出一个“我早就料到会问这个”的微笑:“这次我是专门派人去大雁山走了一趟。已经问过了,杜波居然真的记得。十几年前,他教过这么一个女孩,因为又聪明又漂亮,印象深刻。还说曾经给她开过法语的小灶,那时候叶小姐的法语就已经很好了。”
  陆青衿边系领口的扣子边问:“那紫霭观呢?”
  尹特助拿出手机,给陆青衿看了一段视频。拍视频的人躲躲藏藏,明显是偷拍的。
  虽然镜头乱晃,还是能看出,这地方山清水秀,现在是秋天,紫霭观掩映在黄叶里,看起来是个规模中等的道观,红墙青瓦,已经有些年头了,但是收拾得整齐干净。
  “说敲了门,里面没人应。但是应该是有人住,能闻到焚香。道观背山面水,前面是条小河,后面是座很高的山,山上都是松林。”
  全都和叶悠说的一模一样。
  仍然无懈可击。
  虽然透着不对劲,可是总是无懈可击。
  陆青衿虽然一直在暗中调查,但是两个人自从那次强吻之后,达成了新的稳定状态,住在一起一直都相安无事,叶悠越来越放松,陆青衿也越来越放松。
  稍微有点放松过头。
  有天叶悠下班回家,一进三楼套房,就看到陆青衿已经提前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工作,但是上半身是人,腰部以下却是长长的金色龙尾,随便横亘在沙发前。
  看见叶悠回来了,半人半龙的陆青衿状似随意地解释:“刚刚去过楼下健身房,有点累,休息一下。”
  大概是恢复妖身比较舒服,但是上半身要是人才能敲键盘,可以理解。
  叶悠小心翼翼地迈过地上他碍事的大尾巴。
  顺便瞄了一眼。
  叶悠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陆青衿,你现在是在裸奔?而且还是穿一半衣服,下半身光着?”
  陆青衿无语地抬起头:“你见过哪条龙身上是穿着衣服的?”
  叶悠建议:“你就不能定做一个长布筒,变成龙以后套着?”
  陆青衿想象了一下自己的龙身套着长布袋子的模样,坚决反对:“我从小到大,龙身都没穿过衣服。”
  叶悠妥协:“就算你真的不想穿衣服,看在和女生住在一起的份上,你好歹找点东西盖一盖吧?”
  陆青衿不作声,慢吞吞伸手扯过沙发上一个抱枕,精确地遮在龙身的某一处。
  叶悠无语,帮他从柜子里拿了条毯子扔过去。
  陆青衿拿掉抱枕,换成相对于他的龙尾巴仍然小得不像话的毯子。
  叶悠不由自主,跟着看了一眼他刚刚特意遮的地方,脑子里明显在跑马。
  陆青衿打量她一眼:“别看了,平时看不见,是藏起来的。”
  叶悠瞬间大红脸。
  陆青衿低头继续干活,随口补充:“看不见,但是绝对有。”
  叶悠不想让他占上风,挣扎道:知道你有。你们龙最有名的不就是见什么就想和什么生孩子吗?和牛、凤凰、狮子、老虎,各种物种都能生,一点生殖隔离都没有,生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
  陆青衿并不介意:“那是上古,天地初成灵气充沛的时候,现在并不会那样。和牛生的要么是龙,要么是牛。和凤凰生的要么是龙,要么是凤凰。”
  叶悠好奇:“那你们和人能生出来什么?”
  陆青衿回答:“当然是人,或者龙。”过一会儿又勾勾嘴角,“像你这么菜,大概只能生出人来。”
  叶悠并没注意他在说什么,脑子早就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偏了:“龙和什么都能生,那你这种gay龙能和男人生孩子吗?”
  陆青衿抬起头:“我这种什么?”


第37章 
  虽然叶悠说完就意识到不合适,坚决不肯再说第二遍,但是陆青衿觉得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她说gay龙。
  陆青衿的头有点大。
  陆青衿睡前用了点时间,躺在床上从头开始,一点一点梳理和她认识以后发生的每一件事,心里纳闷:她是怎么得出这么一个神奇的结论的呢?
  第二天,安予和过来闲逛,陆青衿忍不住问他:“你觉得我像gay么?”
  安予和愉快地看看陆青衿:“你自己终于意识到了?”
  陆青衿:?
  安予和诚恳地说:“你知道吗,从中学到大学,从国内到国外,我们每换一所学校,同学都会打赌你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你不觉得每次到一个新地方,开始时你收到的女孩子的情书比我多,后来我的情书就会超过你,你再收到的情书就都是男的写的吗?”
  陆青衿无语,顿了顿才说:“那是他们瞎。我从头到脚,哪里像?”
  “从头到脚,哪里都像。”安予和说,“你哪来的刻板印象,觉得gay都是偏阴柔的那种?不是。你这种又冷又帅的简直就是gay圈天菜。”
  陆青衿哼了一声。
  “你想想,你不近女色到了变态的地步,你记不记得有个女生私自拿走你的书用了用,你居然当众把书扔进垃圾桶,害得人家觉得丢脸,最后转学走了?”
  陆青衿冷冷道:“她用香水。我是龙,受不了香水。”
  安予和不以为然,“我还是半条龙呢,女孩子只要漂亮,用香水腌透了我都不在乎。还有,你洁癖得那么厉害,做事完美主义,一丝不苟,穿衣服比女人还考究,怎么看取向都不太正常。你再看看你身边,我,他,”指指正在帮陆青衿整理文件的尹特助,“还有你家工人,上上下下,有半个雌的吗?”
  尹特助本来默默地听着不发言,这时候忍不住插话:“其实公司里也一直有这种传言……”看一眼陆青衿的脸色,立刻郑重表态,“不过陆总,我一直坚信您绝对是直的。”
  安予和痛心疾首:“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到处泡妞,变成人人都知道的花花大少?因为我们俩天天混在一起,你自己挂着gay的名头就算了,我可是死也不想让人误解我的取向。”
  陆青衿冷漠脸:“所以你泡妞还是被迫的?真的不是因为你天生是头色狼……色狮子?”
  “那当然。”安予和一点都不脸红,然后继续解决陆青衿的问题:“还有,你和叶悠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亲了那么多次,居然什么都没发生,正常男人可能吗?”
  陆青衿瞥一眼尹特助,压低声音辩解:“我倒是想。她咬我。”
  “她咬你那是喜欢你,她为什么不咬我?”
  陆青衿:???可以这么理解吗?
  “所以你今天问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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