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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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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小刀刮字。
  朱梓讨了个没趣,正尴尬地揉着鼻子,忽听身后一个声音笑道:“呦,今儿怎么都这么高兴啊?”扭头见是顾宁来了,当下找到队伍似的,又来了精神,立时接话道,“还能是什么,敬哥今早上顺路捎了她惦记好久的正宗鸭脖呗!”
  汤小米喜欢美食这在队里都是公认的,不管心情是差是好,一点美味送上前,立刻便多云转晴,晴转万里无云。顾宁失笑:“鸭脖店对面街上不就有么?”
  “不一样,那家的不正宗,味道差远了!”好像心爱的宝贝被人小瞧,汤小米杏眼一睁,立时纠正。说着还现从抽屉里捧出纸盒,送到顾宁面前:“顾队你尝尝看!可惜它店面开的太远了,在西郊二院旁边呢,每次等我坐车过去人都关门了……”
  这句说的好不哀怨,顾宁忍笑躲开冲鼻的香辣气味,道:“你这动不动就点特辣变态辣的,我可消受不起。”说罢又无意提了一句,“哎,范敬家不是在东北老城区吗,怎么跑西郊去了?”
  朱梓耸耸肩,也未留意,就口说笑道:“可能是还上次打赌欠的账吧,顾队你别乱想啊,人敬哥可是有嫂子的人!”
  这话没安好心,汤小米愣了一刻才回过味来,立时弯眉倒竖,怒目恨道:“朱梓你找打!”警队外勤的姑娘向来不是什么弱质女流,朱梓一看这架势,自知捅了篓子,连忙躲闪告饶。
  范敬此时正拿着材料从门外进来,见这情形不明所以,伸手指了指刚想发问,就被顾宁笑着拦住:“没事儿,让他们闹去吧!”说罢略一顿声,看看他手上拿的东西,问道,“怎么,你那边案子还没结?”
  范敬摇头:“跑了,我这不正要整理东西找罗局发通缉令嘛!”
  人跑了,查得再明白的案子也只能暂时挂起来,再过多久能尘埃落定就不是警察能说了算的。顾宁理解地点点头,转而又问:“对了,老槐村纵火案有消息了吗?”
  “裴安宁被判定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不提起诉讼,已经送回二院强制医疗了。”范敬正色,说着语气停顿,抬眼看向顾宁,迟疑道,“说起来,今天早报你看了吗?”
  警队工作时间不规律,顾宁也并没有看报的习惯,听到这话不免意外,正想再问一句,大厅玻璃门突然嚯地被人推开,匆急的脚步声停在身前,来人一抖手便将叠报纸拍在桌上。顺势看过去,就见齐治平冷笑一声,指着桌面道:“顾宁,裴晓晓的案子悬了十年,裴安民携枪逃了十年,我知道你想破这个案子,可这么干没意思,真没意思!”
  顾宁皱眉,又看了齐治平一眼,拿起报纸。兖中早报第四版头条,黑体大字写着:裴安宁,被拐妇女命运坎坷。毫无疑问,报纸上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年前老槐村纵火案嫌疑人。按理说,警方的案子多数无聊而单调,难以成为吸引眼球的新闻,裴安民的案子也并不例外。可这回报纸却用大幅版面报道了整个事件,不仅内容细致真实,甚至连多年前的旧案都一并翻出。
  顾宁的眉头越蹙越紧,最后放下报纸,一言不发地径自出门。齐治平被他撂在原地,干站了一会儿,也阴着脸转身离开。来往的脚步声很快在长廊上传远,剩下来回颤动着的房门,将天光打得细碎,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四下里寂静得可闻针落。许久再无动静,汤小米向外张望了一眼,确定两人再不会折返回来,转身拿过那份报纸,诧异地问道:“不就一篇报道嘛,这是打什么哑谜啊?”
  汤小米来警队满打满算才两年多点儿,之前一直在档案室,直到去年顾宁担任一队队长才调到他手下,许多事情并不知情。朱梓比他强点儿,也不过一知半解。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到底还是范敬出声叹道:“裴晓晓的案子你们知道吧,孩子父亲是特种兵,因为女儿的事,十年前携枪从部队里跑出来,一直在逃。”
  朱梓眯起眼,点头道:“这我知道,听说那人还是古队战友?”
  “没错,孩子父亲叫裴安民,裴安宁是他妹妹。”话提醒到这里已经相当明显了。裴安民是个血性汉子,如果看到自己妹妹的消息,一定会回来找她。而像报纸上这样详尽的报道内容,若不是内部人透露,外人也不可能知晓得这么清楚。
  警队里的人都知道,古常青之所以坚持留在一线,就是因为心里放不下一个案子。如今古常青不在了,顾宁承诺要替他完成心愿,对这案子的执着可想而知。至于齐治平方才那番举动,也不过是认定此事是顾宁授意,因此不而满罢了。
  朱梓迟疑了一会儿,不由撇嘴:“敬哥,顾队不至于吧?”
  “嗨,种没凭没据的事,让人怎么说呢!”范敬摇摇头,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放向窗外。
  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像初冬水面脆薄的冰层,稍不留神便会支离破碎。汤小米皱了皱眉,忍不住辩驳道:“就算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对待嫌犯就不能太规矩了……”
  话音未落,大厅的座机突然响起。朱梓位置最近,接起电话,连连应了几声,随后放下话筒,开始收拾东西:“指挥中心来的,朝阳路有小学生失踪,初步怀疑是被绑架。敬哥,我和小米过去,这就给顾队打电话,你帮我们和老严说一声!”
  “好。”范敬简洁地应着,看两人匆匆出去,低头将材料放进文件夹,也打算出门。方一转身,就见罗守一行色匆匆地推门进来,当下忙招呼道:“罗局。”
  罗守一略点点头,径直问道:“顾宁和齐治平呢?”
  “人刚走,朝阳路有学生失踪,顾队可能过去了,齐队不大清楚。”
  这般说着,心中已盘算罗守一能亲自过来,怕是出了什么大案。果然便听他沉声说道:“昨晚一名军区哨兵和一名分局刑警在两小时内相继被人袭击,配枪被抢。嫌疑人手中有武器,很可能受过正规训练,非常危险。你马上联系顾宁和齐治平,谁手头空着让他立刻给我电话!”
  罗守一这话说得严肃,范敬下意识地肃容站直,干脆答道:“是!”屋外天光流淌下来,在地砖上清清楚楚地映下两个黑白分明的影子。

  第十三章·九折歧路

  据朝阳小学五年级三班班主任杜老师介绍,失踪的学生名叫王娇,今年即将小升初。因为身体问题,王娇上学比同龄人晚,但是成绩一直在级部上游,人也开朗友善,很受老师和同学的喜爱。王娇就住学校周边,跟着奶奶生活,去年父母刑满,在附近市场上摆摊补贴家用,生活条件才略有改善。
  今天本是小学放假回来的第一天,但直到上课也没人看到王娇的影子,学校第一时间和孩子的奶奶取得联系,却被告知孩子早就离家上学去了。王娇一向是个听话的孩子,不可能无故逃课。学校四处寻找未果,于是报了警。不想就在警察到达之前,孩子母亲又打来电话,称孩子被送到亲戚家玩,要跟学校请一天假。
  朝阳小学不大,全校也就不到一千个学生,大多是附近老居民区或外来户的孩子。王娇家里的情况不少人都知道,街坊邻居体谅她们的难处,也经常帮衬着,可都没听说她家还有别的亲戚——这就明显不对劲儿了。按照老师的指点,顾宁一行人很快找到王娇家。
  王娇家在朝阳街紧邻路边的一栋老式居民楼里,距离朝阳街小学不过步行十分钟的路程。开门的正是王娇的母亲吴晓娟,这个时候本该是小贩摆摊的时间,她却仍呆在家里,眼睛红肿,似乎刚哭过。一行人出警经验都足够丰富,看见这情形,心里就全明白了。只是照顾到孩子亲属的情绪,一时之间也不点明,但亮出证件,相继进入屋内。
  老楼顶棚偏低,显得整个房屋矮□□仄。正对房门是一组破了皮的黑沙发,边角处摆着个微微泛黄的白壳座机,电话线蜿蜒进沙发背后。窗台上放着盆绿萝,不时有风从窗缝钻入,游走于鲜嫩的叶脉之间,搅动满屋碎影,惹得人心烦意乱。
  应对这种案件,首先就是要尽可能了解孩子失踪前后的情况。何况孩子也不算小了,自己走丢的可能性不大。然而吴晓娟却似乎有所顾虑,谈话里明显试图隐瞒,前后表述更是漏洞百出。
  绑架案中,家属迫于歹徒威胁,不敢向警方吐露实情的也大有人在,就目前的情况看,吴晓娟显然属于这一类。朱梓心里着急,问了两句不见重点,索性板起脸,快刀斩乱麻道:“吴晓娟,孩子丢了不是小事,早一分钟了解情况就多一分安全找回的把握。你别糊弄我们,到底怎么回事儿?”
  女人像是被吓着了,猛地一抖,又低头摩搓手指。见她如此,朱梓倒没了脾气,只得重新缓下口气,耐着性子问道:“是绑架吧?绑匪来过电话了?”
  “没有,没有。”朱梓话音一落,女人便慌忙否认,说完又生怕几人不信似的,补充道,“真没事,不麻烦你们。”
  兖中虽不是一线大城市,可一年中绑架案也不少。见过家属没主见不敢说出实情的,也见过过分自信不相信警方的,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一味回避的倒着实少见。汤小米一旁听着,忍不住皱起两道弯眉,压低声音在顾宁耳畔问道:“顾队,孩子不会是让家里人错手杀了吧?”
  虽说一个案件出现,情感上总是最先排除受害者的亲人,可实际案件中,亲人之间相互杀戮的也不乏其例。顾宁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片刻后突然开口问道:“吴晓娟,你们夫妇当初为什么入狱?”
  此话一出不仅当事人愣在当场,就是朱梓和汤小米也完全摸不着头脑,登时齐齐看向顾宁。顾宁似恍然不觉,不等孩子母亲回答,紧接着又问:“你其实知道绑匪是谁,对不对?”
  女人还在怔愣,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声音带着哭腔:“没用的,我求求你们别问了!”
  顾宁却不管这许多,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好像全然不曾看见眼前濒临崩溃的女人:“十一年前,你们为给孩子筹集动手术的钱,把手伸向自己的邻居;十一年后,当你们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他说着沉默了须臾,似乎在等待这个女人的回应,又似乎只是话语间一个短暂的呼吸。“不错,他是什么人你非常清楚,如果他存心报复,我们要想成功解救孩子很难。不过他既然在多年后找上你们,就不可能轻易善了。试与不试,就这么点儿时间,我们没法强求,你好好考虑吧。”
  一口气说完这些,顾宁站起身来作势要走。背后如期响起女人哽咽的声音:“别走,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随行的朱梓和汤小米还没弄清情况,一时又是惊喜又是疑惑,碍于时机不对无法开口询问,只得先向顾宁偷偷竖起大拇指。在吴晓娟断断续续地讲述中,几人很快弄清了事情的起末:
  今早七点,小学生王娇出门上学,然而八点多钟的时候,学校来电话称孩子还没有到校。电话是孩子奶奶接的,立刻就通知了吴晓娟夫妇。一家人分头在家附近找了几圈都没看见孩子,正焦头烂额之际,电话突然再次响起。那边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声称孩子在他那里,要孩子的父亲王良过去,并且威胁不许惊动警方。王良一面担心女儿,一面也怕母亲着急,糊弄老人说是无关的来电,把她支出去,又让吴晓娟给学校回了个安抚的电话,自己则按电话及的要求出门。
  其实从接起电话的一刻起,夫妻两人就认出了那个声音。那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永生诅咒,十多年梦魇般一次次回荡在梦里,终于在这一天化成耳边真切的声响——那本就是他们种下的恶果,如今要他们来偿,又能说什么?
  听完吴晓娟的复述,顾宁摇头皱了皱眉,冷静地吩咐:“王良手机号是多少?立刻联系他!”说完这句,略一忖度,接着又安排道:“小米和技术人员留下来,一旦再有来电立刻定位。朱梓带着外勤跟我走,查一遍王娇上学的路线,交通路口、沿路店铺,凡可能有监控的地方一个都不能放过。”
  走出王娇家门,顾宁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小学生王娇失踪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朱梓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顾队真神了啊,三两句话就让人全说了,怎么做到的?”
  寒风吹过,带着严冬的肃杀轻而易举钻入骨缝,顾宁竖起衣领,回应道:“你说,以王娇的家庭,有什么让人羡慕的?”
  王娇父母长期在狱中,小小的孩子只能和奶奶相依为命,生活拮据。这样的经济条件,已经排除了一般绑架案中的大宗——勒索钱财。同样,这样的家庭,不会引起他人的嫉妒心理,借绑架损人利己也可以排除。所以事情很明显,是报复。王娇父母入狱十年,去年下半年才刚刚刑满释放。两人都不是生事的人,短短半年时间有多大可能跟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首先想到的,还是陈年旧案。
  那些背后的恩怨往来顾宁不想再重复,因而只是极其简短地回应了一声:“有些事你不知道。王良、吴晓娟夫妇当年拐卖的孩子,就是裴安民的女儿,裴晓晓。”
  说完这话,顾宁将目光放远。远天游云横亘,与地面尚未融化的积雪遥遥相应,像宿命里永远无法翻越的雪山。他突然出声说了一句显见得已无需开口的话:“裴安民回来了。”
  “我们是不是派些人去裴安宁那儿守着?”朱梓不假思索地建议。顾宁却只是摇头,他心里很清楚,裴安民应该已经去过了。裴安宁若还在二院,他就不会再去第二次。像他这种人,受过的训练,养成的性格,决定了要做一件事就不达目的誓不会罢休。
  刚晴朗了几日的天气到午后又开始转阴。云脚低沉,好似承受不住整个天幕的重压;周匝空气被无形的力量挤压着,一丝风也没有,闷得如同凝固。
  齐治平匆匆踏进尸检室的时候周沐仁刚连着做完两场尸检,把用过的塑胶手套扔进回收桶里,打算去一旁的休息室歇一歇。元旦几天本就积了些伤情鉴定的工作,这会儿又一下冒出两起杀人抢枪,任是铁人也架不住这么个耗法。
  副手陆文良带着切片去显微室已经有一段时间,周沐仁听见声响,还以为是他回来了。随口招呼一声,半响不见回答,这才发现叫错了人。两起案子性质恶劣,法医室也在加班加点,但尸体清早送来,现在就打听消息,未免催得太急,当下只道:“怎么还亲自来了”
  齐治平双手插兜,耸了耸肩:“他们吃饭呢,我没胃口,过来溜达溜达。”
  周沐仁当法医这么多年,还头一次见人谁胃口不好来法医室开胃的,闻言不由一乐,倒也知道案子压力大,齐治平又是个急性子,想是正着急,索性便聊起来:“怎么,情况不好?”
  齐治平爽快地点点头,虽不否认,却也不愿多说,但问道:“我知道你们尸检还没完成,不过现在有什么确定的消息吗?”一场严谨的尸检需要整个团队协作商定,最后给出结论,也必然要求相对充裕的时间,但齐治平现在俨然等不得这么久了。
  周沐仁忖度了一下,开口道:“哨兵是现役军人,身体素质很好,那个分局刑警我还见过一面,有点儿胃病,问题也不大。就目前尸检情况来看,两人都死于钝性/器官损伤,尸体表面看不出明显外伤。”
  钝性/器官损伤常见于殴斗,伤者多是由于拳脚或棍棒打击造成器官挫伤,又因为这种闭合性损伤从外部来看往往远没有实际那么严重,所以经常被人忽视而延误救治。类似的案件齐治平见过不少,遂只是皱眉点了下头,便示意周沐仁详细解说下去。
  “尸体已经缝合,这是当时的解剖记录,你可以看一下。”周沐仁说着转身从台头上取下一个大号书写板夹。
  根据尸检记录,哨兵的淤血在前胸,解剖后腔内约有300ml血性液体,无肋骨骨折,心包完好,但右心室前壁全层破口达1。2cm,周围有血凝块堵塞;胸腹腔其他脏器完好,颅脑无损伤——典型心脏受重击破裂导致的急性心包填塞。刑警后腰皮下组织有明显出血状况,腹腔淤血大于2L,下端第十二根肋骨骨折,断骨刺破肾实质是造成大量失血的原因;同样,其余脏器即颅脑未见损伤。
  在通常案例中,这样的伤情常伴随着大量的击打瘀伤。然而眼下两人全身只有一处致死伤,且都是立刻丧失行动能力并于短时间内死亡。两者表皮瘀伤形状皆呈不规则扁圆,初步可以排除是棍棒或斧锤击打造成的伤害。
  齐治平快速扫视下来,眉头几乎锁成一团:“徒手杀人?”
  周沐仁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至少从现有情况看,的确是这样。”
  不借助任何器械,一击毙命。这意味着行凶之人在速度、力量甚至格斗技术上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不是经过长期专门训练的人很难达到。齐治平若有所思地盯着空荡荡的解剖台,口中说道:“那么现在可以确定大致的排查方向了,以武术、格斗为职业或兴趣的人,还有——”他说着突然停顿下来,似乎不愿轻易吐露出那两个字,“军警。”
  周沐仁跟着叹气,道:“听说凶手杀人是为了抢枪?”
  “没错,哨兵丢了把半自动步/枪,好在没子弹。不过刑警当时随身带着一把64式手/枪,子弹满膛。”齐治平单手揣兜,另一只手快速且毫无节奏的敲击着窗台大理石沿面,好像这样就能迫使思维转动得更快一点。“从时间上看,军区案发早于开发区分局。两名死者的人际关系圈毫无交集,只有一个相同之处:能够接触枪支并且丢失了配枪。所以凶手作案目的很明确,为了枪。他很可能因为第一次抢来的枪支无法使用,才紧接着实施了第二次行动。”
  凶手具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案发迅速且不借助器械,因而留下的痕迹十分有限。现场勘查人员在两个地点发现了相同的鞋印,基本可以确定凶手为同一人。此外,沿着分局刑警遇害现场的草坪倒伏方向,警员们在距现场五十米外的路边绿化带里提取到一串清晰足迹,除此之外没有更为有利的线索。
  案件随机性这么大,现场没有更多的提示,尸检作用也很有限,接下来要想继续推进下去,要么耗费大量人力大海捞针,要么只能待凶手再次行动。周沐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有个问题,不知道你想没想过。”
  齐治平闻言倏地扭头:“你说。”
  周沐仁看了他一眼,缓步踱到窗边,低头看着窗下来来往往的藏青制服:“你说凶手可能从事武术格斗或者当过军警,但他为什么不知道现在城市军区的哨兵基本上都是枪弹分离?如果他知道这点,第一次就不会袭击哨兵,单抢一把空枪。”
  齐治平挑眉:“你的意思是,可以排除军警的可能?”
  “不一定。”周沐仁摇头,“枪弹分离的规定是从零零年开始逐步推广的,在此之前退伍的人也可能并不清楚。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想必经济拮据居无定所,或者很少接触网络等现代信息交流渠道。”
  周沐仁说的不错,这些消息在网上稍稍留心就可以轻松获取,凶手不知道恰恰说明了他在这方面的匮乏和想当然。齐治平点头应和,作为一个生活在网络时代且条件优越的人,他着实忽略了这一点。的确,忙起来是一说,若放在闲暇时,他们这些年轻人哪能想象没有互联网的日子怎么过。“与现代生活方式存在隔阂,但又有体力行凶杀人,他应该是一个接近中年且保守的人!”
  “这些东西拿不准,我不敢说的太肯定。有条件的话,建议你联系一下心理画像专家。对了,也可以先问问顾宁,我记得他当初有意往这方面发展的。”
  周沐仁是好心一提,谁想话音刚落,齐治平就沉下脸色,挥手道:“别提了。”
  见这情形,周沐仁倒是意外:“怎么了?小顾不是个爱得罪人的主啊!”
  “他没得罪我,是我得罪他。”齐治平说着一撇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古队那案子。想破案,想立功,这都没关系。但是做为一个警察他不应该过分地诱惑侦查,何况他引诱的不是只羊,是条狼!”
  周沐仁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说报纸上那事儿吧,我看过了。怎么说呢,我认识小顾的时间也不短,不管是不是他的意思,我相信他自己有数。”
  “他有数?”齐治平一挑眉毛,不以为然,“随他吧,我操的哪门子闲心呐!”
  正说着,只听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响起,禾苗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门边。“齐队您在这儿啊!李科让我告诉您一声,足迹分析出来了,报告还得等会儿。”
  齐治平挑眉应声:“说什么?”
  “技术室的人说,现场留下的鞋印为方块封口花纹,中腰有米粒状弧形线条。掌、跟、弓区域痕迹清晰,边缘花纹不完整,鞋号是……” 记忆到此中断,禾苗连忙扫了一眼笔记,目光无意识地透过玻璃,落在远天芦灰色的游云间,努力背诵道,“哦,鞋号为标准26。脚底压力重,但压力面不均匀,约长7。6cm。足迹长而宽,脚弓内侧出现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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