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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着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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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得你旁边这个人吗?”
  “当然。”
  “他是你的什么人?”
  “八年好友。”
  “明天就要开庭了。”
  “我知道。”
  “之前的审讯,你所有的证词几乎都被证明是谎言,也没有任何的不在场证明,我们有大量证据指向你具备谋杀动机和作案条件,加上受害人死前留下的亲笔信息,一旦检方向你提出诉讼,回旋可能性很小。”
  “我知道。”
  “我再问一次,你是否愿意主动承认罪行?”
  “不。”
  ……
  电话里的李佩叹了一口气,现在这种情况,任何有理智的律师都会劝委托人签署认罪协议,但他的委托人偏偏是没理智的那类,明明穷途末路,还是劝都劝不住。
  她的镇定是假的。
  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每一个都直接指向她,四条昭昭人命,主动认罪简直是避免死刑的唯一办法。
  五天前警方得到英格拉姆家人的授权,查阅了他的日记本,发现一次他只是因“思念过度”跑到李文森家门口,就被李文森用电击棒攻击至昏迷……英格拉姆家人当晚就飞到中国,以谋杀和谋杀未遂之名对李文森提起了诉讼,加上一大批目击过李文森直接从七楼跳下来的学生证词,李佩已经开始申请为李文森做精神鉴定。
  进精神病院,总比直接判死刑来的好。
  但这个申请,却被刘易斯压下来了。
  有时李佩会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就好像警方调查的重点从来就不是这四宗谋杀案,而是什么藏在谋杀案后的、更可怕的事。
  ……
  刘易斯转了转笔,忽然问:
  “你平时会不会用乔伊的钱?”
  “不会。”
  “一分都不用?”
  “最高借过四万,是坐飞机的钱,已经还了。”
  “也就是说你的经济来源只有你自己。”
  刘易斯点点头:
  “你身边这位朋友不久前好像去了一次英国?”
  “对。”
  “费用是你出的?”
  “对。”
  “只是好奇询问一下,你为他出了多少钱?”
  ……
  李文森望着刘易斯,忽然觉得手心有点冷。
  而一边,一直不语微笑的曹云山忽然说:
  “这我记得,三十六万五千八百。”
  “哦。”
  刘易斯又点了点头:
  “你们平时的工资是多少?”
  “这我也知道。”
  曹云山摸了摸她冰凉的手指:
  “前几个月按外籍科员的标准给她发工资,有十万,她花钱如流水,基本月光。转国内编制后是税前一万六,刚毕业不会更高了,的公寓租金是五千,吃饭一月至少两千五,扣完五险一金和税费,基本剩不下什么钱。”
  刘易斯:“但她却忽然拿出了三十六万给你旅行?”
  曹云山比李文森高,垂眸望她时表情甚至有点温柔:
  “对,我坐的是头等舱就要好几万,看的心理医生又非常昂贵,但毕竟是八年朋友,她都很乖地帮我报销了。”
  刘易斯又看向李文森:
  “我记得你说沈城最后一次见你,争吵的原因是经费不足要砍你的课题?”
  “嗯。”
  “我从西布莉房间里搜出了一本账本,和提供给我们的账目有些不同,两者至少有三十个点的缺口——简单点说,有很大一部分科研项目,是占着经费不做研究。”
  刘易斯微笑了一下:
  “你大学也是申请了助学贷款才顺利毕业,按你现在的工资水平,你从哪里来的三十六万?”
  ……来了。
  这才是警方真正想问的东西。
  她有个一辈子的朋友叫Jane Doe。无名尸体的名字,现实中叫李珍道,Jane Doe刚好是珍道的音译。本职开古董店,偶尔黑客一把,法医学毕业后开始玩私募基金和期货,加上英镑和人民币的汇率差,近两年已经成了她的云端ATM机。
  她所有的额外开销,都来自这个女人的放高利贷。
  她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过去的人。
  她被捕后完整模拟过警方可能问到的问题,可她万万没想到曹云山会挖出这件事来指证她。
  如果刘易斯调查到李珍道,必然会查到那个秘密网页。
  到时,她所隐瞒的一切,也都会浮出水面。
  ……
  李文森指尖互相搭着,好一会儿才慢慢说:
  “是沈城给我的钱。”
  “沈城为什么给你钱?”
  “你都说了,他喜欢我。”
  “所以你承认你之前在对警方撒谎?”
  李文森没有看曹云山,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指:
  “是。”
  “可三十万只是冰山一角,一年的黑帐就有上亿……政府每年拨款这么多,你们却连办公室都装修不起,你不觉得蹊跷吗?”
  ……何止蹊跷。
  账目成谜,沈城一直说穷,连因为做不起电梯连七层以上的楼都没有,她最后一次见沈城时还问他钱去了哪里……但沈城高冷地表示,钱都用来白养了他们这群猪。
  李文森:“资金一直握在沈城手里,我一无所知。”
  “我倒是想出了一个,比一无所知更有说服力的故事。”
  刘易斯又转了转笔:
  “爱丽丝是你的情敌,是乔伊除你以外唯一答应过和她喝咖啡的女人,现在又追乔伊追到了中国,你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就把她杀了,并特地约英格拉姆到卡隆B座,以此为不在场证明。”
  李文森:“……”
  “你和沈城私吞的资金,被西布莉发现账本,于是你杀死了西布莉,又借陈郁的手掩盖自己的罪行。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却没有获得应有收益,因此与沈城起争执,又杀死了沈城;就在这时你意外发现英格拉姆的父亲居然是长期的投资股东,于是你企图通过英格拉姆找到沈城真正的资金链,却因为惧怕他暴露你而杀了他……是不是很合情合理?”
  英格拉姆的父亲投资科研,这还是乔伊告诉她的。
  “很精彩。”
  她始终没有抬眼:
  “但这只是你编造的故事,没有证据。”
  “但法官会相信,陪审团也会相信。”
  刘易斯语气仍然温和,却步步紧逼,丝毫不让人喘息:
  “李文森,你以为在这么多证据之下,你还有多少说话的余地?”
  ……
  李文森双手放在桌面上,宽大的囚服空空荡荡,手臂细得可怕,血液流动很慢,一碰就是淤青,指甲上也满是伤痕,根本不是一个健康的正常人该有的模样。
  “或者我愿意相信你。”
  刘易斯看压力给足了,这才轻柔地说:
  “我愿意相信你的无辜,愿意相信你没有杀人,但是你的证据不够,你至少要告诉我,到底把钱用在了哪里。”
  传闻中的极端危险的科研项目,最大的秘密。
  这才是警方这一通大动作真正的目的——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但活人,还在危险里。
  ……
  李文森:“我不知道。”
  “那我们一点点来问吧。”
  刘易斯也不急不徐:
  “沈城一开始想砍掉你的课题,为什么后面又没有砍?”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一千遍,因为我答应他给一个投资人做心理辅导。”
  “谁?”
  “陈世安。”
  “没有这个人。”
  “不可能。”
  李文森的头很疼,这是药物戒断作用,有时她疼得眼前都看不清楚,仍要清醒地回答问题……她的精神状态她自己最清楚,他们真的会把她关进精神病院。
  “沈城说他父亲是今年最大的投资商,你去查的监控视频,我还和他在主楼前说过话。”
  刘易斯翻了翻资料:
  “本地居民里没有,出入境登记里也没有,的视频里也没有。”
  “我忘了,视频可以篡改,的监控资料已经不可信,你去问目击者就知道,他还开了一辆车进来。”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下抓住曹云山的手:
  “你也看见了对不对?我摔碎了他四千块的杯子,还找你和洛夫借过钱,你就是那天约我去看电影的,你记得吗?”
  洛夫患有老年痴呆,当然不能作为人证。
  李文森和刘易斯都看向曹云山。
  “不,我不记得有这个人。”
  曹云山极其自然地反握,低声说:
  “但我知道引擎振动会影响精密实验准确性,一个实验就是几千万,上次我被狗咬伤,缝了那么多针,还自己爬了半个小时山路到救护车门口,就因为里不让开车。”
  他慢慢笼住她带着手铐的手,小心地呵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把名字记错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哪。”
  ……
  没错,的主楼里,一个实验几千万甚至上亿,就算有再大的后台,沈城又怎么可能让人开车进来?
  李文森看着曹云山清秀的眉眼,觉得自己的手指真的一点点凉了下来。
  从西布莉谋杀案开始,她就仿佛陷进了一张巨大的网,环环相扣,说她是凶手,要至她死地。她却对这张网一无所知,不知道它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要到哪里去……一切都莫名其妙,没有头绪。
  西布莉为什么要说她是凶手?
  沈城为什么要在手臂上刻她的名字?
  陈郁那句“不是我杀了她,而是她杀死了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丽丝和英格拉姆,又到底是为什么而死?
  还有眼前的人,眼前的曹云山。
  在监狱里呆久了,药物作用加上高负荷的审讯,她的意识越来越你清楚,有时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她的记忆出了错,她其实真的是凶手,她拿了外卖后就去杀死了西布莉,她潜入沈城的办公室给沈城下了毒,她买了3D打印机,把英格拉姆引到窗边让子弹穿过他的头颅……只不过她以为自己不在案发现场而已。
  ……
  李文森闭上眼。
  再睁开,又回到了冷静的样子。
  而曹云山仍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死表情,仿佛她身陷牢狱不过是一场游戏……她望着他与她如出一辙的含笑双眸,忽然想起一个已经被她扔到记忆角落里的声音。
  ——“你听过,人鱼王子的故事吗?”
  ……
  “人鱼王子的故事是真的。”
  那是陈世安。
  漆黑夜里,他和她一起吃了一顿霸王餐,两人逃到郊外。彼时整座城市灯火璀璨,高楼鳞次栉比,而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落着星辰,咒语一般轻声说:
  “没有昨天,没有明天,只有今天能与你相见……而等明天第一缕晨光升起,我就会化成海上的泡沫,完完全全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真的消失了。
  ……
  银河系另一头,西路公寓五号。
  空荡荡的房间,一只行李箱孤零零地立在中间。吧台上一片狼藉,继伽俐雷第一百二十五次离家出走抗议无果后,西路公寓五号终于迎来了史上最大的罢。工浪潮,电视机、电饭煲和电热水器纷纷停止工作,要求乔伊立刻马上最好光速把女主人带回来,否则它们就要效仿苏联。解。体,坚决从戈尔巴乔夫的统治下分离出去。
  乔伊刚走进玄关,就看见电视机的液晶屏幕上幽幽地亮起一行字——薄情未婚夫深夜不归,饱受欺凌的孤女哟你为何哭泣。
  乔伊:“……”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顺手挂在一边的衣帽架上。
  衣帽架上还挂着李文森的包,背后的书架却几乎空了。李文森习惯用kindle阅读,藏书不多,消失的都是他的。以前他总是逼李文森帮他整理行李,看着她纤细手指一件一件给他折起袖口,一页一页为他展平手稿,准备旅行的乐趣时常大于旅行本身的乐趣。
  但现在,她离开了,他的很多习惯不用再坚持,不过一个电话,自有人为他做好一切……就像此刻在茶几上的衬衫,被人整整齐齐码在一边,和李文森叠的,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
  乔伊看了那些衬衫一眼,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再折回来时,忽然伸手,面无表情地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
  ……
  伽俐雷阴郁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有本事扔衣服,有本事你别穿啊。”
  乔伊:“……”
  伽俐雷:“你有没有感觉到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没错,这就是失恋的感觉。”
  乔伊:“……”
  伽俐雷:“爱情的巨轮说沉就沉,你还是那个清纯不做作的你吗?不,你不是,伽俐雷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乔伊:“……”
  这个智障系统一定趁李文森不在又偷偷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乔伊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接下一句。
  但伽俐雷也没指望他接下一句。
  “您说您整理行李就整理行李,为什么要把伽俐雷的感官系统关闭,伽俐雷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
  它一抒完情,立刻高冷地说:
  “但是伽俐雷发挥了超级电脑的潜力为您算了一卦,今天正是百年一遇的黄道吉日,宜出门左拐再左拐,并向南行驶三十公里,那里有一座小房子,住着你的小仙女……这是夫人最喜欢的炸鱼排,您只要把这只篮子挂在警务处门口,夫人闻着香一定自己就出来了。”
  “……”
  季节已近初冬,树叶一层一层落下,山峦间逐渐显露出一种枯败的色泽。
  乔伊在扶手椅上坐下,随手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淡淡地说:
  “不必,她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就不会再见我。”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乔伊向后靠在扶手椅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阖着,修长的十指互相交错,绯色薄暮下,竟给人一种潋滟的错觉。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
  静也好,动也好,就像南边来的风,北边流去的水,画一样徐徐展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睁开眼,慢慢端起面前的水杯,清浅水纹落进他的眸子,一派平静。
  “我也知道你想给我看什么,但你不用担心……我会在这里等到太阳落山,如果她在这三个小时里联系我,哪怕只是在手机里输入过我的号码,我也会把她带回来。”
  然后一切就会像过去七年一样,东升西落,平静过去。
  他会把戒指找回来,重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他会教她学希腊文,和她一起去春天的阿尔卑斯山……他会遵守他对她许下的一切承诺,就算她不爱他,也会和她在一起。
  一生这样长,她总会爱上他。
  ……
  伽俐雷想对他说的,无非是李文森态度的突然转变——那天晚上他去接她,走到沈城楼下,隔着墨色山林,她还远远朝他微笑了一下,而一分钟后,他走到她面前时,她却忽然提出悔婚。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变的这样快。
  问题一定出在这一分钟里。
  只是他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她这样决绝地把他抛之脑后,即便他用视频施压也毫无动静。他不能强迫她回到他身边,只能忍着焦灼,一面推迟婚礼,一面等她自己回心转意。
  但这十几天来,他却慢慢想通了一些事……那些因巨大的喜悦而被他忽略的细节,在漫长的等待里,海藻一样浮出水面。
  李文森第一次和他做。爱,正是她听到到他和警方有联系的时候。
  李文森突兀地答应他求婚的时候,也正是她需要他线索的时候。
  当时他以为她的举动是巨大失望下的不信任,怕他以泄露信息之名监控她的行为……又或是因他内心隐秘的愿望,希望她爱着他,不舍得与他疏远才主动拥抱他。
  直到后来,他才逐渐意识到,以李文森的性格,她真正的目的更可能是
  ——反利用。
  毕竟在她偷听到的电话里,他不仅提及了警方,还提及了她真正的父亲,是她耗尽一生也想知道的秘密。
  她从头到尾没有过问过婚礼,她对他父母的名字漠不关心,她不再亲密地喊他乔,她的钱包里真的有她婚礼期间的机票和签证……
  一切线索终于摊开在他面前。
  她没有骗他,她是真的想逃。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薄薄的夕阳掩在山峦之后,只留最后一抹余晖。
  乔伊一动不动坐在客厅中央,仿佛一尊凝固的、沉默的雕像,整整三个小时,他只是盯着面前的手机,光从他身上流转而过,终于慢慢沉入黑暗。
  被至亲指证,被朋友抛弃,这是她最难熬的三个小时,她也不曾联系他。
  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在地平线处。
  秋天的蔷薇已经落败,冬天的山茶花又要盛开,暗淡的街灯从窗口斜斜射入,把他和空间割裂成晦暗的阴影。
  乔伊漠然地站起来,拎起一边简单的行李箱,最后望了一眼这个空荡荡的客厅。
  门打开,门合上。
  他就这样离开了,再没有回眸。
  ……
  不知多少个小时后。
  曹云山已经走了,明天就要开庭。刘易斯和李文森坐在审讯桌的两端,已经非常疲惫,接近崩溃,却仍在争锋相对。
  就在这时,刘易斯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发信人是乔伊,一个李文森不知道的隐秘号码,专门用来应付警察和一切他不耐烦应付的事情。
  屏幕上只有冷冰冰的四个字——
  “我要自首。”
  ……
  作者有话要说:  儿子们,爸爸我回来了。

☆、第152章

  旧街市湾道1号,11:00P。M。
  这是一家坐落于三级历史建筑物里的老咖啡厅,店内遍植鲜花,只供应素食。李文森没有逛街购物的习惯; 却总能在角落里找到真正有格调的咖啡厅。
  刘易斯戴着一副半月形金边眼睛; 头也不抬地对着眼前的MAC AIR:
  “你来了。”
  一个修长的身影在他面前坐下; 闻言淡淡道:
  “十年了,我没听过比这更没创意的开场白,警务处的风格真是一如既往。”
  刘易斯:“……”
  时间已近午夜; Cafe不比酒吧,空落落的店里除了鲜花,只有他们两个客人。
  年轻的漂亮店长走到他们桌边; 抱歉地说:
  “抱歉先生; 但我们要……”打烊了。
  “Lungo tall Amerio。”
  乔伊抬起头,小盏枝晶吊灯映着桌子旁大捧酒红色玫瑰,婆娑的影子落在他淡漠的眸子里:
  “用Grande杯装。”
  店长看着他精致的侧脸愣了一下; 被他美貌所惑; 居然没再提打烊的事:
  “加牛奶吗?”
  “有多少加多少。”
  “……”
  ……
  “我老板凌晨一点喊我开会,除去路上车程,你有一个小时零三十分钟可以畅所欲言。但如果你是想给李文森减刑就不用白费力气了,指向她的证据太多,基本铁板钉钉,四条人命,谁也不能平白抹去。”
  刘易斯摘下眼镜,从一边拿起一支小型的录音器,当着乔伊的面打开,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发疼的眼角:
  “说吧,你要自首什么?”
  乔伊:“你们抓错人了。”
  刘易斯:“……”
  不,这不是他预想中的开场白。
  乔伊没理会他脸上的表情,接着说:
  “凶手是曹云山。”
  刘易斯:“……”What?
  如果刘易斯是个宅男,他就会知道他此刻的心情用一个词概括,就是“纳尼”。他揉眼角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对面的男人就猝不及防地扔来一个重磅炸弹,忍不住又确认一遍:
  “你说什么?”
  “我说凶手是曹云山。”
  乔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又把咖啡放回桌子上。
  他从长裤口袋里拿出一张小小的芯片,推到刘易斯面前:
  “GPS定位记录,1月17号后李文森走过的所有路线都在这里,行程精确到米。西布莉被谋杀那天晚上她的确失踪五十分钟,但并没去西布莉公寓,而是出现在高压电网附近;她去卡隆B座时也从未涉足0417号房间,说她杀死了爱丽丝是无稽之谈;沈城和英格拉姆也很明显了,凶手安装枪支的地方距离医务室至少三十米,李文森从没去过那块灌木丛,也根本没进过沈城的卧室……”
  “等等。”
  刘易斯端着咖啡杯,却一口没动:
  “你居然跟踪自己的未婚妻?”
  “这就是我今天自首的内容。”
  乔伊拿起手机,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
  “未经许可用GPS进行跟踪活动,造成受害者身心伤害或影响家属的,一般算四级跟踪罪,当然我本人就是她的家属……如果李文森起诉我,你就按法律判我三个月□□,如果她不起诉,你们看着办就好,罚单寄到西楼公寓五号。”
  刘易斯:“……”
  什么叫“你们看着办就好”?
  乔伊抬手看了看手表:
  “现在是十一点零七分,李文森的不在场证明我已全部交到你手里,至此她一切谋杀嫌疑都不成立,你可以放人了。”
  刘易斯:“你还没有说曹云山为什么是凶手。”
  “说来话长,等你放了人我就告诉你。”
  他又看了一眼手表,语速飞快,像在赶时间:
  “我已经让余翰的司机等在看守所门口,李文森从不走十二点后的夜路,而你们的牢房没有窗子,她在密闭的空间里无法入睡。顺便我们的公寓里没有安眠药了,我上次见她时她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戒断反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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