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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白富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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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顾着不停地流,瘦削的肩头不住地颤抖着。
  赵兰香给她擦着眼泪,说道:“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咱们这里吧,有柏哥在,你不要怕。”
  贺松柏听见对象的话,诧异地抬起头来,又被对象冷冷的眼神瞪得低下了头来。
  赵兰香是亲眼看见这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腐朽的尸体的人,早些年老男人进修心理学的时候,她旁听过一段时间。女孩子遭受了这种应激性心理创伤,很难恢复。强烈的恐惧感令潘雨变得麻木呆滞,失去了反应。她还想从潘雨嘴里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还是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的。
  赵兰香把贺松柏支开,打了一盆水进屋子给潘雨洗澡。
  潘雨的身上有股腐臭的味道,赵兰香撩开潘雨的衣服的时候,不忍地别过了眼睛。女人于体力上而言真是天生的弱者,潘雨也是很可怜了。
  洗完澡后,潘雨的眼神恢复了一点知觉。
  她嗫嚅地道:“谢、谢。”
  她躺在赵兰香干净的被窝里,浑身清爽,她终于忍不住发出声来嚎啕地大哭,几乎要把身上的水分都挤出来似的。
  赵兰香摸着潘雨的脑袋,安慰了她许久。
  她等潘雨终于不哭了,才说道:“坚强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他们想想。你的父母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得这么大,咬牙把你从高小一路供到中学,很不容易。不要轻生了,留着这条命做点别的有意义的事情吧。”
  “可以告诉我,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吗?”
  ……
  另一边。
  贺松柏离开了对象的屋子之后,自个儿亲手做了一顿米粉。
  虽然今天他没有出工,但铁柱凌晨却送了一份肉过来,贺松柏把猪肝儿猪粉肠猪肉切得薄薄的,照着对象往常的惯例,用鸡蛋、淀粉腌好,他把早餐端了出来,招呼大伙吃。
  他照例留了顾工一份,他端着热腾腾的粉走到牛棚。
  贺松柏见还有其他人在,便撇清干系说:“这是赵知青留给你的,趁热吃吧。”
  顾怀瑾高兴地吸溜吸溜地吃米粉,今天份的米粉没有以往的脆爽弹滑,但也敷衍过得去,毕竟肉是新鲜的、又嫩又薄。
  胡先知已经习惯了光看却吃不着的苦,他默不吭声地打扫着牛棚,提起锄头准备去打理他的一亩田。
  但这种体验对于吴庸来说却是第一次,他深嗅了一口,赞美道:“老师虽然日子过得苦,但吃得还不错。”
  “不像我们,只能馒头就开水。”
  顾怀瑾大口地喝着鲜美的热汤,他瞥了一眼,忿忿地道:“还有人吃糠野菜吃观音土,你跟人家比比?”
  吴庸哽住了,没有说话。
  他帮胡先知干完活后,才离开。
  贺松柏看了吴庸离开的身影,不由地问:“吴助教怎么回来了?”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这个飞出山沟沟的知识分子走出了他们这穷地方,多半是不会再回来了,外边的世界五光十色的,好好享受都来不及。
  胡先知说:“他是来看望老师的,放假了大学也清闲下来了。”
  说着他摸了摸脑袋,又道:“吴师弟家里平反了,拎了酒来探望老师,这么大的喜事也是该高兴高兴。”
  顾怀瑾闻言,立刻把酒推到了胡先知的窝里。
  他说:“我有脂肪肝,早就戒酒啦,戒酒啦……你留着自己喝。”
  贺松柏看了酒瓶子一眼,默默地说道:“吴助教,怕是不能一直当助教吧。”
  顾怀瑾看了这傻小子一眼,有些意,难得还有点心眼。
  他叮嘱着胡先知道:“你这师弟心里比你还拎得清,人家混得好好的,比你好,他啥事都用不着你操心。”
  这一句话堵住了胡先知想要开口替师弟求情的心。
  顾怀瑾又说:“你光会念书,其实脑子最笨。人情是要靠人情来还的,我如今这幅落魄样,我拿什么让付校长做人情卖你师弟转正?”
  “他家里平反了,自有他家里操心,我。操。他哪门子心。”
  顾怀瑾说完又继续吃粉了,他舔了舔嘴道:“这个肯定不是香丫头做的,她做的粉哪里有这么难吃。”
  贺松柏的脸忍不住黑了黑,默默地转身回了老屋。
  ……
  赵兰香和贺松柏两人日夜不离地紧盯着潘雨,两天一过,赵兰香终于松了口气。
  她用贺松柏从山上采回来的银耳配着雪梨、红枣、枸杞做了一个冰糖银耳炖雪梨。冰糖融在滚水里,将雪梨从晶莹的雪白炖化成深黄色的软梨,入口即化。
  红枣炖得咧开了嘴儿,露出红褐的果肉。银耳莹白透亮,沾着糖汁儿像是凝这玉露的花似的。
  三丫从来没有吃过这种稀罕的东西,听说是补品,红枣儿带着雪梨的甜甜香气溢了出来,馋得三丫流口水。赵兰香放凉了之后,匀了一点儿给三丫吃。
  冰糖银耳雪梨,甜得三丫眯起了眼,开心极了。
  赵兰香盛了一碗给潘雨吃,听说情绪低落的时候吃点甜食心里会好受一点。
  潘雨一勺勺地喝着,眼泪默默地流进了碗里。
  糖汁儿却甜进了心里。
  她擦了擦眼泪,含笑带涕地说道:“你不用再担心我了,我会好好过活的。”
  潘雨正视着这个照顾了她几天的姑娘,她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们。”
  “我现在知道贺同志欢喜的人是谁了,你很好……他也很好,你们很相配。老天爷会善待你们的。”
  潘雨擦干了眼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算回家了。
  她说:“我爹娘不会相信我的说辞的,别人也不会相信,说出去只是……自取其辱。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她顿了顿,哽咽道:
  “这个地方我呆不下去了,它是我永远的噩梦。我会回学校,争取留校当老师,如果当上了老师,我会教育他们要做像你们这样善良的人。”
  赵兰香还想提些别的事,闻言忽然也不想说什么了。在这个时代之下,她不能要求潘雨勇敢地站出来报警、指认罪人。这样潘雨只会身败名裂,一辈子都被人戳着脊梁骨奚落。
  她只叮嘱道:“你出去吧,离开也好,自己在外面也要小心一些。”
  “对了,大队里的唐清不干农活了,他现在在县里做文职,如果你呆在县里,可以联系一下他,他是个热心又脾气好的同志。”
  潘雨拿着赵兰香的介绍信,离开了河子屯。
  ……
  赵兰香把这些天潘雨的描述都记在了纸上,乱七八糟的,很零散,跟涂鸦似的。
  她忍不住怀念上辈子那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小虎子,如果换他理这些线索,他甚至能够根据这些特征弄出一个叫做犯罪心理学画像的东西来。过几轮筛子大约就能找出那个罪人了。
  只可惜现在小虎子还是舔着大拇指的小奶娃,办案推理啥都不会,吃喝拉撒倒是一流。
  赵兰香琢磨了很久,没琢磨出啥东西来,把潘雨的这些记录收拾了起来锁在了自个的箱子里。她忍不住推测,是不是柏哥上辈子被人诬陷杀了潘雨,所以蹲进了大牢里?
  这样的解释如果成真的话,那她接下来当真是可以舒口气了。不过这也只是她的推测而已。
  忙完了秋收之后,赵兰香又开始督促起了贺松柏每天念书学习的日子。
  八月,贺松柏的猪场又出了一栏新猪,让他狠狠地赚了一笔。
  他跟李忠、铁柱儿一块分完红利之后,自己还能分到两千多块。他用着一个破袋子装着这些钱,佯装成装了一堆化肥的样子,背回了河子屯。
  他把零散的碎钞票一股脑地倒了出来的时候,坐在床上喝汤的李阿婆差点没有呛到。
  她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钱。
  贺松柏一张张地叠好,擦干净钞票上沾着的化肥,只觉得烫手又沉实。
  他说:“我想拿这些钱给大姐治治耳朵,姐夫生病那会,大夫给她看过了,当时就说大姐越早治耳朵越好,往后年纪拖得大了,基本治不好了。”
  “现在咱们有钱了,可以给她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
  小剧场:
  平生君:你把钱倒在阿婆面前,想吓死阿婆吗?
  柏哥:不是啊,钱很多吗?
  不多吧。
  阿婆见识多,这点钱吓唬不住她。
  贫穷的平生君:“……”
  *
  一些题外话:
  106章节有细小改动,增加了柏哥叙述前年玉米地事件,可以看看。
  最近的评论不太友善,其实平生君是个鼓励型写手,
  你们看得不开心,我也不会想多写。
  我确实写得慢,但进展却不是你们认为的慢。
  看到这里的你们,请不要再催进度了。
  这个故事的主题,并不是传统的种田文发家致富,如何打脸,
  也不是变成大佬的男主怎么宠女主,因为他没变成大佬的时候就很宠女主角了。
  我认为,这样就够了。
  《白富美》叙述的是困境中相爱的故事,改革开放之后、结婚后基本就完结了。
  并没有再继续发家致富的故事了,以上。
  你看,或者不看,我就在这里。
  你走,或者不走,我还在这里。
  有缘的相伴一路,无缘的这里道声再见。
  大家晚安~


第108章 
  李阿婆听见孙子斩钉截铁的话,心中百感交集; 复杂的情绪漫上了心头; 她竟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她默默地垂下头擦拭了一把。
  她的脑海里甚至还清楚地记得; 当年没聋的叶姐儿咯咯的清脆笑声; 她的声音就像快活的小百灵啾啾婉转的声音,大家都爱逗她。
  贺松柏扭过了头; 把一叠钱用绳子扎好; 他掂量了一下; 厚实的钞票捏在手里,给人带来安全感。
  他说:“我说过要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
  他说完后转身离开了老祖母的房间,留给她空间收拾情绪。
  李阿婆蒙了眼翳的眼愈发变得模糊; 布满了皱巴巴沟壑的面庞,一片老泪纵横。
  ……
  很快,趁着秋收完的一段农闲期; 贺松柏带了大姐去医院。
  贺大姐起初只以为是丈夫还没痊愈; 便跟着弟弟去了医院,结果去到医院的时候贺松柏却是把推进了检查室; 那双手宽大、有力; 他毫不犹豫地替她关上了门。
  里面的医生面带微笑地请她坐下; 开着耀眼的灯打到她的耳朵。贺大姐不知所措地、迷茫地看了眼医生、又看了看门外站着的弟弟。
  最终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忍不住眼眶湿润了。
  过了一会儿; 检查完了的医生跟贺松柏商量了几个治疗方案。贺松柏付了钱在医院的走廊干站着,他摸着瘪了不少的腰包,只觉得攒彩礼之路又漫长了起来; 他交完手术费之后,几乎都不敢看赵兰香的眼睛了。
  赵兰香在医院一楼等他,看见了他问:“怎么了,医生说不好治还是怎么的?”
  贺松柏摇了摇头,只跟她说了一声对不起。
  “这次挣的钱先给大姐治耳朵了,她的病不能拖。彩礼、我再努力继续攒。”
  赵兰香捕捉到了男人眼里的一丝愧疚。
  她忍不住笑,细细地说道:“你是不是对彩礼有什么误解,城里人虽然彩礼钱可能要求高一点,但又不是卖女儿,彩礼只是走一个过场。”
  “指不定比乡下的媳妇要的彩礼还少呢!”
  赵兰香说着掰着拇指科普给面前这只乡下土包子听,“现在城里的女同志也是有工作的,我们讲究男女平等,彩礼和聘礼都是对等的。”
  “两个人缔结姻缘,注重的是心意相投、性格相合,从此一块过日子。彩礼的多少是体面问题,但如果心意不合,再多的彩礼只是虚有其表。真正爱女儿的父母,是不舍得那样为难女婿的,你要给太多,我爸妈估计也不敢接。”
  “你明白了吗?”
  她歪着头,双眼直直地看着他。
  贺松柏心里顿时涌上一股热流,熔浆一般的炽热、滚烫,烫得他的心窝忍不住颤抖。他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真好。”
  “你爸妈也很好。”
  赵兰香得意的地笑了笑,她催促他快去看看大姐。
  二楼,李大力守在妻子的病房外问小舅:“这个手术要花多少钱?”
  “我们这里也攒下了一些钱。”
  他黝黑的眼睛流露出一丝丈夫的担当,他说道:“我们不要你花钱,秋收的粮食卖了一笔小钱,还有我们做衣服攒下的钱。”
  他还说了长长的一通话。
  贺松柏心思恍惚地靠在刷得粉白的墙壁上,微笑地听完了姐夫的话。
  “好,算我借给你们的。”
  对象的彩礼钱又回来了。
  八月上旬。
  贺松叶在市医院动了一个手术,术后留在医院观察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李大力鞍前马后地照顾她,这个熟悉的情景仿佛是一年前的对调似的。
  贺松叶提起了这个,李大力便打趣地说:“哪能呢。”
  “那时候我就是个瘫子,翻个身都连累得人浑身大汗,把屎把尿又脏又臭。你现在手脚健全,我给你带个饭就好了。”
  他一字一句地慢慢地说着,方便懂唇语的妻子听。
  贺松叶的耳朵蒙住了纱布,但已经拆了很多,只蒙着细细的一层纱布防止感染。细微的声音丝丝入耳,贺松叶听到的那一瞬,声音仿佛炸裂的银瓶,登时她的脑子绽开了绚丽的光。
  她用手遮住了李大力蠕动的嘴唇,侧着耳朵专心地听。
  秋日的金风吹得窗外的梧桐沙沙作响,街道对面传来的单车铃声、哐当哐当的打铁声、以及间杂着的富有生活气息的吆喝,“自家扎的扫帚、卖扫帚啦——”
  李大力沉厚又缓慢的声音。
  “叶姐儿,你听得见吗?”
  那一声犹如萌动的嫩芽,撬开坚硬的壳儿,脆生生地冒出头来。贺松叶仿佛听见了种子发芽的声音,轻微、美好。
  她忍不住摸着自个儿的耳朵,诧异又惊讶地看着李大力。
  “听见了。”
  李大力看着妻子打着的手势,登时愣住了。
  ……
  贺松叶的手术很成功、恢复得也很顺利,然而因为聋了太多年了,听力肯定比常人更弱,但饶是这样也令人很高兴了。
  李阿婆摸着从医院回来的孙女的肩膀,不住地跟她说起话来。
  语速都是比平时刻意变慢的要快一些,看唇语的贺松叶肯定得看得漏字。不过她听完后,都能打着手势跟李阿婆畅通无阻地交流。
  李阿婆这才信了孙女确确实实是恢复了一点听力。
  但她看着孙女一直不断地打着的手势,眉头微皱,她对李大力说:“趁着没活干的时候,慢慢教叶姐儿学说话吧。”
  李大力适时地接话:“一直教着她说话咧!”
  “只是她害羞,嫌自己话说得不正、招人笑。”
  于是赵兰香便让贺松叶说说吃饭、睡觉、干活这些简单的词,贺松叶大着舌头、生涩而不标准地缓慢地念出这些词的时候,全家人都笑了。
  三丫蹦蹦跳跳地走到她身边,挽起她的手,“正好这个学期老师教了我好多字。”
  “我教大姐说话!”
  这更是惹得大伙忍不住笑。
  贺松叶缓慢又认真地说道:“好、啊。”
  赵兰香想起自个儿屋子里还有一个红星收音机,这是她去S市买回来想要挣点钱,结果却被贺松柏“赎回来”的。她每天晚上都会打开中央广播电台收听一下新闻。
  她把这个笨重的大家伙搬了出来,拍了拍它的脑袋说道:“大姐多听听广播吧,学着广播说话!”
  贺松柏简直是对这个调皮的对象哑然失笑了。
  “亏你想得出来。”
  一家人都这么关心她,这令贺松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冲着赵兰香说谢谢,又冲着弟弟说谢谢,挨个地一轮都谢完了。
  李阿婆怪嗔她,“一家人还说什么谢,你不如赶紧学说话,以后多陪阿婆聊聊。”
  “让一个老花眼的老人家成天地看你的手势,看着眼睛都累。”
  就这样,贺松叶每天干完农活后,都会打开收音机听一会儿的广播,一边听着广播一边缝衣服,忙碌的日子如流水。
  十月份的某一天,红星收音机按时地被人调到了中央广播电台,滋滋的电流声从喇叭里传了出来,贺松叶调整了一下收音机的天线。
  “一九七七年八月四日至八日,国家领导人D同志在B市召开科学教育工作谈会……D同志在会上做了发言,提出‘大学的招生工作是培养人才的第一个重要环节’观点,强调十六字方针必须推倒,恢复统一高考从今年开始……”
  贺松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无知无觉。
  然而在一旁看着孙女儿缝衣服,给她递针线的李阿婆却是听得浑身一震。
  她手里的动作顿时滞在了半空,她屏住了呼吸侧着耳朵继续听,那一瞬间老人浑浊的双目泛起了泪光,她说:“叶姐儿,你听到什么了吗?”
  收音机里忠实地传播着主持人流利的普通话:“谈话提及‘地富反坏右’子女是否符合高考报名政审条件,D同志表示,‘中国要实现社会主义的平等,就首先要实现知识面前的平等,教育权利的平等。’”
  贺松叶说:“教育平等。”
  “我听得对吗?”她很快问道。
  “它还说了什么,我听不太清了。”
  李阿婆严肃地紧抿着唇,全神贯注地听着红星收音机里传来的字正腔圆的声音,那紧紧地盯着黑乎乎的大家伙的目光,仿佛盯着毕生最重要的事情一般。
  她打起了从来没有过的精神,一字不落地听完了这一天的广播。
  “是教育平等,没错!”
  她高兴地跟孙女儿说:“新闻说咱们、国家、恢复高考啦!”
  她激动地几乎不成语调,“地、富、反、坏、右、分子也有机会,你、你和柏哥都可以去参加高考,国家的政策彻底变了,一切都好了……”
  国家记得他们,他们被宽容的政策接纳了,地富反坏右分子也能拥有公平的教育!他们可以在太阳底下跟大家一起接受教育,不再像灰溜溜的老鼠!
  李阿婆说着眼泪冲了下来,顺着她那布满沟壑的老脸流下,浑浊的泪水流进了她的嘴里,又咸又涩。
  她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又伤心得流下眼泪,这种莫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令这个行将朽木的老人忍不住嚎啕哭了起来。贺松叶顿时吓坏了,她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给老祖母擦眼泪。
  她说:“这是个是好事,阿婆要开心,我马上去告诉柏哥。”
  李阿婆让孙女快去,她自己却把脸贴在了收音机旁,企图再听到关于恢复高考的更多的消息,只可惜这个新闻播完了之后,又继续播报了另外的新闻。饶是这样,素来记忆力好的李阿婆,仍是将这则新闻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另一边,贺松柏刚从田里松完土浇尿肥,顶着火辣辣的日头回来。
  很快他听见了大姐兴奋地朝着他吆喝,“柏哥——柏哥——”
  她冲到了他的面前,劈头盖脸地用着她不标准、又缓慢的语速,蜷着舌头说:“阿婆说、说、国家……”
  “恢复高考啦!”
  作者有话要说:  *
  小剧场:
  平生君:香香,你可把阿婆高兴坏了
  那一天准时拧到中央广播电台的你,深藏功与名。
  香香:淡定淡定。
  *
  写到这里,我想说我的男神是D同志,题材缘故只能给他标了个缩写。
  在此感谢他为国家、为教育做出的贡献。
  让我们吃饱穿暖,还能念大学。


第109章 
  贺松柏听完浑然无觉,甚至笑着问自家大姐:“阿婆肚子饿了没有?”
  “我这里刚挖了一点莲藕; 她最爱吃这个。”
  贺松柏根本没有高考这个概念; 或者说对高考的了解很浅很浅; 十几年来从来都没有人和他提过高考; 他自然也不知道这个名词代表了什么含义。
  但是经常陪着老祖母唠嗑闲聊的贺松叶却明白高考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
  贺松柏见了大姐脸上藏不住的欣喜若狂,他停下了话头; 问:“怎么; 你很高兴?”
  贺松叶缓了一口气跟他说:“阿婆说; 你可以上大学了!”
  贺松柏调笑的脸色这才变得认真,他迟钝地道:“什、什么”
  他可以上大学?
  这恐怕是在跟他开玩笑。
  “我这一天正经的学都没有上过,上什么大学?”
  说着他拎着手里一捆黑乎乎的莲藕、挑着扁担和尿肥桶回了家。留下了愣在原地的贺松叶; 半晌无言。
  她的弟弟可是老祖母一手教到大的,从小聪明伶俐,记性又好。而她因为耳聋; 老祖母教得很困难; 只学了点皮毛。实际上三姐弟里就属柏哥儿学问最好。
  贺松叶一脸无奈地摇摇头,又好笑高兴。
  不过很快; 贺松柏就明白恢复高考是什么含义了。
  属于这个年代的青年们的娱乐活动其实很少; 干完活后听一会儿电台的广播; 便是每天最开心的时光了。恢复高考的消息从收音机里的喇叭传出来、从泛着油墨香的报纸传出来; 它像疯了似的; 在几天的时间里飞到了乡下、飞到了河子屯,它令一直苦于没有门路回城的知青看见了一抹曙光。
  大队里大队上的知青到处找门路寻找旧课本,到旧书店淘书、大清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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