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七十年代白富美-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赵兰香清楚77年高考就恢复了,从此之后上大学不再需要地方推荐,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样可以念得了大学。
  虽然工农兵大学生出身的人里边也不乏有许多优秀的人才。同样是念完了大学的学生,但因为后来走后门的现象越来越多,推荐选拔。出来的学员质量良莠不齐,以至于后来工农兵学员的学历反倒不被认可。一个是推荐去上大学的,另一个是靠自身的实力考上大学的,哪个更让人信服这根本就不用说了。
  “工农兵学员”这个香饽饽别人抢得头破血流,对于赵兰香来说却没那么大的诱惑力。不过放在眼下它却是跳出农村户籍、吃上商品粮的很光明的一条大道。为了抢这么一个名额,普通人付出的代价,沉重得根本令人无法想象。
  她喝了口水,笑眯眯地说:“这个机会当然是得留给艰苦奋斗、产生了积极作用的人。我这‘消极分子’哪里还敢肖想。”
  周家珍呸了声,随后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也不敢想了。”
  赵兰香摸了摸她鬓边干枯的发,杏眸闪闪道:“虽然也指望着被选上了,但学习读书这件事却是值得坚持的。即便现在没有大学读,梦想总有一天也会达到的。”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周家珍揪着赵兰香的马尾,笑骂道:“呸呸呸,都一把年纪的老姑娘了还敢想什么读大学。”
  赵兰香把水壶递给周家珍,“来喝口水,等会还要去干活。”
  中午休息结束后大伙又开始干起活来,赵兰香提着?头刨土,学着别人挖沟渠姿势刨起了土,她活干得慢,别人都干完去歇息了,她还在后头慢吞吞地刨。
  突然周家珍推了推赵兰香的胳膊,吃惊地问:“你看,那个二流子怎么来了。”
  赵兰香抬起头,贺松柏不知什么时候从山上下来了,此刻站在她身后。
  他说:“我的活干完了。”
  赵兰香说:“你活干完了就干完了呗,跑来这里干什么?”
  她抿着唇,压了压唇角上扬的弧度。
  贺松柏说:“我姐让我来的,帮你干活。”
  赵兰香抓着头的手紧了紧,唇角边弥漫着的笑意也淡了。
  “噢,我多谢大姐心里牵挂我了……不过她上午帮过我一回,下午就不用了。”
  贺松柏闻言,浓黑的剑眉纠结在一起。
  仿佛男人的心里,此刻正在思考女人怎么是种这么麻烦的生物,赵兰香把头撇过了一遍,握着头弯腰刨起土来。
  贺松柏很快地扫了眼四周围,压低声音说:“你力气小,别逞强了,快给我等会人多了我就帮不了你了。”
  说完他就抢过了赵兰香手里的头,把拉到了另一边,自个儿弯着腰卖劲儿地刨起土来。他的锄头砸落到地里,四周围的泥土噗噗噗地飞溅起来,女人要要花一整个下午才能完成的工作,他半个小时就做完了。坑挖得又深又工整,刨出来的土还整整齐齐地码在两道。
  贺松柏额间滚滚地流汗,他说:“以后这个时间点,我都来帮你干,听话。”
  他说完扔下这句话后,走了,轻轻的声音淹没在风中。
  “听话”这个词,让赵兰香忽然怔忪住了。
  老男人也常常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每次轻轻说出这个词来的时候,他的脸上都是无尽的包容宠溺。她终于找到了一点点他们之间相似的地方了。
  赵兰香摸了摸自己砰砰跳的心。
  周家珍忍不住惊讶地叫了起来,在她的意识里,只有处了对象的人才会这样光明正大地来帮干活。
  赵兰香赶紧捂住她的嘴,说:“贺家姐弟的人都是很不错的,你不要对他们的有偏见。”
  周家珍宛如听见了鬼话一般的震惊,她说:“你咋的也被他们欺骗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老话说得果然没错。”
  赵兰香又说:“我信我眼睛看到的、自己感受到的,而不是去盲目相信流言。你住进了支书家,平时都是帮他们家收拣家务,房租也按时给,他们家的人肯来帮你干活吗?”
  周家珍有些语塞,“他们都是大忙人咧,哪里有空做这些活。”
  赵兰香却又说:“支书家的干少点活都不用愁吃不饱饭,贺家的姐弟不干活就没公分挣就要饿肚子,可是他们还是选择了来帮我干完活。”
  周家珍没说话。
  赵兰香叹了口气,说:“干活吧。”
  周家珍说:“好咧!”
  接下来的每一天,虽然赵兰香很不愿意,贺松柏都按时来顶她的活干。老知青们收完工看着她和周家珍共同挖的那段坑,也不由地夸赞起来。
  周家珍哪里好意思受这份夸奖唷,她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她还沾了赵兰香的光。
  因为贺老二来帮赵兰香干活的时候,也顺便挖了挖她的那份。
  赵兰香看着贺松柏这么辛苦,自己也过意不去,于是周末跑去门市买肉也买得勤快了,隔三差五地给他补给点油水。
  村子里的人羡慕极了,贺家人真是享福了!
  自从那个城里来的女知青住进贺家之后,贺家人也跟着沾光,吃肉吃肉,爱吃粮吃粮。原本瘦得跟非洲难民似的他们吃得油光焕发,俨然村子里的“欧洲人”了。
  大伙同样都是一样累成狗,结果回到家里你们吃的吧唧吧唧香,他们碗里的依旧是红薯豆钱饭,吃得脸都绿了。而且这种带着气味的、生动的对比,才最令人痛苦。
  他们又不能厚着脸皮上门讨点吃,又天天被逼着闻这股味。谁让他们很多人当初还是批。斗贺家的主力军,这么多年来关系从来没修好过。
  想上门讨肉吃?
  他们还要点脸,他们这些成分好的怎么可能为着这几口吃的向那些坏分子低头?
  于是他们只能在饭点紧闭大门,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地把碗里的红薯豆钱饭想象成肉,高高兴兴地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味吃完每一顿饭。
  哎!那个赵知青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怎么这么香,天天都那么香!要是赵知青来的是他家就正正好哩!凭啥子贺家那种坏分子能沾光,他们连点米汤都喝不着。
  结果贺松柏某天去帮赵兰香干活,被同队的人撞见后,这些人就仿佛抓住了宣泄口,成天逮着人的痛脚踩,见缝插针地在干活的时候说酸溜溜的话。
  贺大姐的两耳清净极了,本身她也是个聋子,别人在她面前喊得喉咙都破了,她一个字都听不见。在她面前嚼舌根纯属浪费精力,吃饱了撑得慌。
  只是可怜了贺松柏,遭受到的“关照”是双倍的,耳朵一直没清净过。
  “女娃娃啊长得俊,又给郎吃肉来,又给郎暖被……”
  “闭嘴。”贺松柏淡声道,低哑的声音含着威胁。
  那人更加兴奋地又在贺松柏面前唱了一遍,唱顺口溜的人叫王癞子,又穷又邋遢,三十多岁了还讨不上老婆,每当听见沾点男女关系的桃色他就闻风而动,一双浑浊的眼绽放射出异样的光亮,激动又兴奋。
  旁人嘘声一片,轰然嘲笑。
  “贺老二家早穷得只剩两间破屋了,连偷子都不愿过门。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得上人家城里来的文化人阿……”
  王癞子愈发得意,更是摇头晃脑地唱起那两句顺口溜来,贺松柏一把甩开了?头,砂锅般的拳头流星似的往王癞子身上招呼。
  这一天,赵兰香没等得来贺松柏给她挖沟沟,倒碎石。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贺三丫眼里包着两团泪跑来找赵兰香,“姐姐可不可以去看看我大哥,他流了好多血。”
  贺三丫指了指那个方向,鼻涕眼泪掉下来。赵兰香立刻扔下了小推车,飞奔一般地跑去了贺松柏上工的地方。她看见地上流着一滩血,整个人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抓了个人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问清楚大概来龙去脉后,她跑回了贺家老屋,急匆匆地推开了贺松柏房间的门,只见光线昏暗的房间内,男人趴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头黑色的短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油的味道,刺鼻而浓烈。
  赵兰香走了过去,看到人还好好地躺着,眼眶里弥漫的湿润收住了。
  她佯作若无其事地问:“哦,这段时间太忙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的腿好点了吗?”
  “我要看看你的腿。”
  贺松柏攥住了被子,淡淡地说:“没事了。”
  赵兰香一把掀开了他身上薄薄的被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身上的伤痕,麦色的胸膛上布满了鳞鳞的淤青,很多地方甚至渗出紫红色的淤痕,他深邃锋利的眉角上凝固了一块血疤,鲜血一路流到脸颊。模样看起来可怕极了。
  她用手指轻轻地按了按他的皮肤。
  男人立即嘶嘶地叫了起来,赵兰香说:“活该,犯得着打架?”
  贺松柏皱着眉,疼得抽气地疼,连神经都是麻木的,也分不出心思再去思考什么,他声音沙哑地说:“乱说话,该教训。”
  赵兰香从自己房间找出了更多的药,用酒精给他洗了洗伤口,又给他敷上了药,最后淡淡地说:“没有乱说话。”
  温和的药给火辣辣的伤口带来了一丝慰藉,痛得麻木的伤口此刻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贺松柏嘶嘶抽气的声音顿停,此刻他才能腾得出多余的精力,去想身旁的女人是何时俯下身坐到了他身旁,又是何时弯下腰来仔细地摸着他的胸膛,以及她整个人宛如坐到了他怀里的姿势,又是究竟有多么不合时宜。
  距离近得他呼吸之间都能攫取到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气,没受伤的那只手贴着她温暖绵软的丰润,昏暗的房间里静悄悄的,视觉的弱势增强了其他感觉的敏锐。他甚至能从一堆刺鼻的气味里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什、什么?”
  贺松柏宛如被烫到一般,动作僵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赵兰香眨了眨眼,认真地说:“他没有乱说话。”
  那对澄澈的杏眼宛如秋水,温柔又妩媚,眨得贺松柏眼皮一跳,太阳穴抽抽地疼。
  她笑了笑,按住了他撤退的手,窈窕的身躯朝他贴得更紧了,贺松柏的唇瓣一片温软濡湿,脑袋陡然变得空白,只感觉整个人如遭雷劈,浑身滚烫宛如岩浆、要炸开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我了,你们不能再叫我短小君了。
  周一V,大家多多支持,我会变得更勤快更勤快的,每天多多更新喂饱你们~
  柏哥的小狼狗之旅要开启了,快来买票上车吧^_^


第020章 
  女人的唇瓣温软柔润,贴着他的嘴角; 又亲了亲他的喉咙。含笑的眼眸里是贺松柏从未见过的多情和温柔。
  她肩头滑落下来的发丝像撩人的小手似的; 抓得人心尖痒得疼。
  贺松柏难耐而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当即神志清醒; 一个激灵抗拒起来,他粗重的呼吸简直不可抑制。
  他声音沙哑得像是磨过砂纸般; 声线含糊又低沉:“放开我。”
  女人这才坐直了身子; 声音清脆地道:“你要不要跟我处对象?”
  贺松柏宛闻言如同遭遇洪水猛兽般; 漆黑深邃的眼里划过惊愕、不敢置信。
  他的喉结滚了滚,艰难地往旁边挪开了两寸以示撇清关系。他苍白的唇瓣蠕动了几下,上边刚刚被人湿润过; 沾染了对方一股淡淡的果香气息,此刻显得异样靡丽。
  他极力地冷着脸,然而耳朵却通红。
  赵兰香点了点他可爱的耳朵; 又问了一声:“不要?那我亲到你同意为止。”
  她说着又压了上去; 吮了吮他的唇。
  贺松柏崩溃得呼吸更紧促了,浑身的血液仿佛逆流般地直直地往脸上冲; 他粗重地喘着气; 如同病入膏肓的病人般予取予求; 毫无抵抗之力。
  赵兰香突然觉得她有些残忍; 人都残成这样了还仗势欺人。要是换在他生龙活虎的时候; 她哪里有胆子强迫他。
  她停了下来松开了他,心里有点尴尬,同时又有些难过; 她佯作一幅无所谓的模样说:“算了算了,既然你不答应就算了,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猛然地跌落在床上,所有的言语尽数淹没在了男人青涩又急切的牙齿磕碰之中,赵兰香心砰砰砰地几乎要跳出喉咙,心跳剧烈得仿佛超过了一百次每分钟的频率,指尖冒出了涔涔的汗意。
  ……
  真他。妈爽。
  这是赵兰香被他反客为主地压在身下,被亲得头发都乱了的所有感受。
  真的又暴力又青涩,像头到处乱撞的牛犊子似的,浑身都是满腔热情的劲儿。
  被亲完之后赵兰香享受地砸吧砸吧嘴,用拇指摸了摸唇上磕破的痕迹,狐疑地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然而男人已经睡在床上,头罩着被子装作睡死过去了。
  赵兰香也不急,笑眯眯地收拾了满室的狼藉,把摔破的玻璃瓶拣了出去。同样是两次拣玻璃的经历,这一次跟上一次可是截然不同的心境。上一次她的心里都刮起暴风雪了,这一次却是被蜜糖裹着心尖尖,甜进了心里。
  嘁……这个闷骚的男人,平时装得可真像那么一回事,一点痕迹都没透露出来。赵兰香就是多长了一对金睛火眼都瞧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赵兰香嘴里也跟含了糖浆似的,含着他的气息,一舔一个甜蜜。怎么回味都不够。
  这可是属于年轻加强版的老男人的青涩之吻,多珍贵啊。
  她推开了他起了床之后,并没有像别的姑娘那样害羞地马上离开,而是扯掉了男人龟缩的“壳子”,又仔细地又检查了一番他的伤口。
  她担心地蹙起眉头:“穿好衣服,我送你去卫生所看看。这一身的伤,挺吓人的。”
  贺松柏敛下长长的眼睫,淡淡地道:“没事。”
  他的拳头在被子下忽然攥紧。
  赵兰香说:“去看看吧,让我安心点,我去让支书开张介绍信。”
  贺三丫刚刚一脸崩溃大哭地来找她,赵兰香简直是被吓怕了。飞奔地回来看了眼贺松柏,他自己倒是挺镇定的,能说话能翻身,身上的伤痕虽然多,看样子应该没有伤到五脏。只是脑袋上有个血痂,有点吓人,赵兰香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得去医院照照脑袋。
  山上的地上凝固的那摊凝固血估计不是他的,是别人的。要是脑袋流了那么多血,哪里还能这样跟她翻来覆去接吻唷。
  赵兰香又气又好笑,这帮人群殴还被贺松柏揍得那么惨,出息成这样。
  那时候她从别人口中了解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王癞子编排了几句贺松柏和她的污糟话,贺松柏冲动之下二话不说就提起拳头去教训王癞子,在场的人不但没劝阻反而看贺松柏不顺眼,提起铲子锄头帮着王癞子打架。
  贺松柏那副打起架来不要命的阵势,打得见了血光,让这帮人都怂了,压着王癞子打了两下嘴巴算作道歉,贺松柏这才头破血流地回家。
  赵兰香当即拿着纸笔去找了李支书。这个村子的两个大姓,一个是李姓,另外一个便是贺姓了。贺姓的这一支有很多是贺松柏先祖们的同族人开枝散叶的后代,也有曾经在贺家当过奴仆跟着改了贺姓的,多少都跟贺家沾着点关系。
  赵兰香砰砰砰地敲了李支书的门,她说:“贺二哥被一群人打得血流不止,身体恐怕落下了暗疾,我要立刻带他去镇上的医院检查。”
  李支书这搭刚把一群来哭诉告状的人送走,这边赵兰香就来了。
  他头都大了,脸色有些差劲地说:“我还没找他算账,你反倒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赵兰香眼里温和的笑意顿时消失了,她明白过来了,刚刚已经有人来找支书告状了。
  “算什么账,我一个人未婚女子的清白被人空口白牙地污蔑了,我要不要先去把这笔账先算清楚了?”
  “另外,当初只有王癞子跟贺二哥有冲突,后面加入的那些人是无故打偏架、且是手持器械单方面斗殴的农民。”
  “认真地讲二哥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从法律上说这些打偏架的人我是有理由起诉的。罪名叫啥来着……哦,涉嫌寻衅滋事罪?或者是故意伤害罪?”
  李支书听着这名女知青的话,感觉脑袋更大了。
  城里念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道理讲得头头是道,一下子切中要害一打一个准。哪里像那些哭嚎告状的村妇,颠来倒去就是贺老二把他家谁谁谁打得怎么怎么惨的事?
  李支书是不敢惹赵兰香的,更更不敢惹蒋丽,这两个女娃子一个比一个赛着厉害哩,市里领导的关照信还压在他的案头。
  他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生气地说:“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你犯不着跟贺老二扯上关系,你的党组织关系、你的推荐材料,这些都跟你平时的行为表现挂钩。”
  “你一个进步知识青年,跟这么个坏分子搅和在一块,你让别人怎么想?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赵兰香淡定地说:“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救人救急,麻烦支书伯伯给我开个介绍信,我好尽快带他去看病。”
  她双手奉上了纸和笔,递给了李支书。
  李支书从女娃子的手里接过一支钢笔,精致的钢笔上镌刻的那个细小的牌子让他眼睛抖了抖,下意识地多摩挲了一遍。这种派克牌水笔,他可是生平第一次用,也算是跟着沾了一回光。
  李支书旋开钢笔盖子,笔尖流利地书写了一张介绍信。
  赵兰香见李支书写完介绍信,还摩挲了一遍钢笔的笔身,于是手往前推了推说:“支书伯伯这么喜欢钢笔,我把它借给你用几天吧。反正我下乡之后也用不着它了,不如让给支书伯伯每天写点介绍信哩。”
  “贺二哥这边,您多担待着点,他的人是不坏的只不过是性子还有些急躁。”
  这种“借用”,几时还就不知道了。实际上赵兰香委婉地把笔送给了李德宏。
  这是赵兰香身上最值钱的玩意了,很保值,二手的倒卖了起码还能卖出几十块的价格。一直到后世,这种牌子的钢笔还是世界级的名牌。不过后来老男人满屋子珍藏的价值千万的古董钢笔都拿来给她签字,给她抄菜谱,赵兰香用惯了奢侈名笔也就淡定了。
  李支书听懂了赵兰香话中的含义,想要拒绝但摸着手里的钢笔,却又爱不释手。这个女娃子可真是鬼机灵哩。
  他说:“那我沾了你的光,借用几天吧!改天一定还你。”
  赵兰香折好了介绍信,跟李支书告别了。
  她向唐清借了自行车,骑回了贺家,贺三丫这时迎着跑了出来,赵兰香捏了捏她的脸蛋说:“我带你大哥去镇里看病,你跟大姐和阿婆说一声,让她们不要担心。”
  贺三丫点头。
  贺松柏仍旧维持着躺在床上睡觉的姿势,他一动不动地睡着觉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安静,却也让人心碎无比。他深邃分明的轮廓上布满了可怖的伤痕,额角用纱布包了一个洁白的小山包,伤口一直裂到眼角处,被酒精擦洗过的伤口又重新凝成了血痂,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在这样的情况还能没心没肺地睡得香甜,这让赵兰香不由地蹙起眉头来。
  他对待自己的伤势那番漠然麻木的表情,令她不由地多想:他是不是已经把受伤当成习以为常的事,以为疼了闷头闷脑睡一会就能精神活虎。这样一想赵兰香就忍不住心疼。
  这个伤纯碎就是因为她才招致来的,他的眼角生那么俊俏,锋利又深邃,冲淡了他脸上的凶气。要是多了一道疤痕以后凶起来的时候该有多吓人。
  赵兰香把他叫了起来,摇了摇手里的介绍信跟他说:“走吧。”
  贺松柏并不想愿意去看病,才多大点事,这个女人紧张得就跟他死了似的。
  他翻了个身说:“你不用管我。”
  “男人添点皮肉伤不要紧。”
  最后贺松柏被赵兰香赶着不情不愿地坐上了单车后座,声音喑哑地说:“不要以为我亲了你几下,你就可以随便管我了。”
  听得赵兰香都气笑了,拧了他一下,让他老实下来。
  “话这么多,是不是要我再多亲你几下?”
  贺松柏闭上了嘴,沉默不语。
  赵兰香坐到了单车上,用力地踩起脚踏板来,男人虽然瘦削,但是身量却高,载着这么个大男人却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贺松柏坐着单车的后座,女人穿着浅蓝色大花衬衫,白皙细腻的脖子上垂下两根乌黑柔软的辫子,细细的碎发跟着清风飘动,镀上了一层夕阳的余晖有种油亮可鉴的秀丽。她纤细的腰身才那么点大,都不够他一只手环住。然而她却一路稳当当地把他载到了镇上,又搭乘了汽车去了市里。
  赵兰香想,反正他们已经到了镇上,不如多走一段路去市里的大医院里给他拍个X光。如此一来,两人赶到市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贺松柏坐在病房里接受着医生的望闻问切,冰凉的听诊器放到他的胸膛上,最后又用机器照了照他的脑袋,身体各处。
  贺松柏在照X光的时候,大夫说这台X光机是医院的镇院之宝,自从购回来后也没多少人用过。他还算是这台X光机的“新病人”。
  最后大夫开了点消炎药给贺松柏,让护士给他的手脚安装了固定的木板,打吊针。然而贺松柏拒绝了,他凶悍地说:“我还要干活的,安这个得多久才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