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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喜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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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禧注意到她,十指涂满与酒液一致的殷红色蔻丹,人漂亮,褐色的卷发又显洋气,妆容精致不张扬,有种职场女性的飒丽。
  明明坐在喧嚣中,可她眉间尽是寂寥。
  陶禧想起她前面截断的话,出声问:“请问,鹤繁哥哥是谁?”
  江浸夜虽然一直拜陶惟宁做老师,但江家的事,陶家并不了解,也没存打听的心思。
  陈烟岚仍旧不去看她,只哂笑:“连鹤繁哥哥都不知道,还好意思称老板娘。”
  不等陶禧表态,江浸夜剥着虾,慢条斯理地接话:“鹤繁哥哥?我也不知道,我只认识江鹤繁。你问的是江鹤繁吗?那问我干什么,直接给他打电话啊!”
  一席话,既没驳了陈烟岚的面子,也满足她想展示和江家亲近的目的。
  同时谁都听出来,他在给陶禧撑腰。
  大家啧啧感慨,老板秀恩爱真是手段高蹈啊!
  今晚的大排档临时换成了海鲜小馆,店内二层让江浸夜包了场。
  黑色漆面木桌上,几盘椒盐烧烤依次排开,间隔几口铸铁的浅底双耳锅,锅内翻滚色彩鲜亮的香辣蟹或小龙虾,还有汁浓味足的白锅海鲜。
  搭上干红和起泡酒,最后配几样下酒小菜。
  二层的空间不算宽敞,以原木作为基本格调,明黄色灯光自头顶倾洒,背景墙是裸。露的红砖,贴有鲜花吉普赛女郎的海报。
  伴着轻柔的音乐,居家式的布置让人松弛惬意。
  陈烟岚不至于咄咄相逼,听了江浸夜的话,仅仅自嘲地笑了笑,给自己盛了一盘海鲜饭。
  十几个人的注意力一下转移到陶禧身上,好奇心升腾,问题接踵而至:
  “老板娘还在读书吗?”
  “应该上班了吧?”
  “老板娘也是学艺术的?”
  陶禧抿抿唇,笑着说:“我学集成电路,现在做芯片设计。”  
  众人:“……哦。”
  看他们迷茫的表情,陶禧继续解释:“简单说,就是负责数字前端的设计开发,对功能要求进行RTL的实现和验证。”
  众人:“……”
  一点也不简单。
  更听不懂了。
  “问那么明白干嘛?你们要投资吗?”江浸夜修长的手指朝海鲜锅点了点,“吃东西。”
  “好厉害”、“原来老板娘是玩高科技的”、“电路?是修家里灯泡的那种吗?”、“笨蛋!连我都知道有弱电和强电的区别”。
  欢笑声浪重现,凝固的气氛这才融化,再次热烈起来。
  陈烟岚把筷子一搁,说了声“出去抽根烟”就离开座位。
  既然是江浸夜的同事,还是陈放的堂妹,陶禧并不愿与她为敌,哪怕早已从对方的言行中嗅到敌意。
  拧身看向陈烟岚施施然的脚步,陶禧注意到她脚踝的纹身。
  图案是一座孤零零的灯塔。
  *
  坐在回家的车上,陶禧说,已经和丁馥丽商量好周末搬家。
  江浸夜靠着座椅闭上眼,手里绕着她的长发,音色慵懒:“周末?哪天?”
  “礼拜天。”
  “那晚上的开幕酒会,还能来吗?”
  “来啊来啊!我一定来!”
  虽然开车的秦严全神贯注盯着前方的路面,但陶禧还是因为骤然爆发的高音,羞赧地吐舌头,随即贴到江浸夜耳畔,小声说:“江小夜,你把家里收拾收拾,万一我妈想上楼,看到你的东西,就不得了了!”
  江浸夜眉心缓缓舒展开,窗外掠过的灯光,打亮她鲜艳的红唇,瓷白小脸上深深望向他的眼睛。
  眼里流露的殷切如夏夜最缠绵的那卷风,裹住他。
  连地心引力都失效,被拽离升空。
  他轻轻回应:“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甜甜的一章~

  ☆、30。(伪更T T)

  周日上午; 林知吾、秦严和容澜来帮陶禧搬行李。
  丁馥丽喜出望外,托盘盛了几杯柠檬水; 热心地到处去递。切成薄片的柠檬漂在水面; 随各人手势轻微摇晃。
  她笑得眼角细纹都皱起来,招呼:“那么热的天; 实在太感谢了。你们先坐; 楼上还差几样收拾好。先坐啊!”
  说罢拉着女儿上楼。
  陶禧昨天和她收拾了一整晚,今早六点又被拖起来; 困乏不已。
  “这几个朋友真不错,以后他们有什么事; 你也去帮帮。”丁馥丽说得洒脱; 语气尽是不舍; 陶禧的手也攥得紧紧的,“唉,本来还想问问江浸夜; 真到要帮忙的时候,他人居然不在了!”
  陶禧眼睛瞪圆; 急切地为他平反,“秦严就是他叫来帮忙的呀!他奶奶的画展今天开幕,爸爸不是也过去了吗?”
  “秦严?”
  “小夜叔叔的助理。”
  丁馥丽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 那个始终沉默的年轻男人。
  存在感太低了。
  “……好吧,算他有那个心。”
  “不止呢,车也是小夜叔叔的,他除了不能来; 其他事情都有帮忙。”陶禧趁热打铁地为江浸夜积累好感。
  丁馥丽脚步一顿,飘逸的松绿色真丝长裙裙摆垂下,回头罩了她一眼。
  陶禧吓得往后一缩,可丁馥丽须臾转过身,并没有说什么。
  叨念着同住一个城市,换季了能及时回家补充衣物,可满打满算还是收拾出七八个箱子。林知吾和秦严一箱箱往下搬,容澜和陶禧挑小件的提着。
  丁馥丽跟在最后,低声交代陶禧,一定要请大家吃饭。
  陶禧听出她的意思,开心得笑没了眼,“妈妈,你不跟我们一起去?”
  “那么多人,我还怎么好一起去,搞得我多防着你们似的。反正知吾跟我拍过胸脯,我相信他。”说起这个,丁馥丽也没那么伤感了,转而困惑地问,“我原本要叫搬家公司,你们怎么不叫一个?自己搬多辛苦啊。”
  “我以为像大学住校那样,两个箱子就够了。”
  “哪能还像读书的时候!”丁馥丽斜她一眼,抬头看向将箱子扛上肩膀的林知吾,感慨,“知吾是个好孩子。”
  全部放妥后,秦严把车倒出车库,其他人并排立在房檐下等待。
  林知吾出了一额汗,汗水沾湿眼镜,他便取下,撩起T恤擦拭镜片。
  容澜站他旁边,不停地问新房子长什么样,陶禧扭头要说,正好瞥见林知吾腰际,也有纹身。
  “也”?
  冒出这个字的瞬间,陶禧想起陈烟岚脚踝的那座灯塔。
  而林知吾的图案,是一方蔚蓝色水域,像用相框取景的海。
  没有船或者沙滩,甚至没有天空和飞鸟,纯粹的一小湾波光粼粼的海。
  “师兄。”
  林知吾视线扫过来,还没看到脸,先听见陶禧不解的声音:“你认识陈烟岚吗?”
  他视线落在她的袖沿,迟疑着撤回。
  最终投向地面阳光与阴影的界线,干涩地开口:“认识。”
  *
  想起他曾经说有喜欢的人,陶禧心里涌上很多话,疑惑满满当当地堵在喉头。
  可秦严倒好了车,林知吾随即走过去。
  他身影果决,看起来不愿解释什么。
  *
  “陈烟岚是谁呀?”在卧室的更衣间换礼服裙的时候,容澜突然发问。
  多半注意到了林知吾当时的反应。
  陶禧帮她合上背后的拉链,说:“江小夜拍卖公司的同事,陈放的堂妹……林知吾也认识,真是间接的熟人。”
  “嗯。”
  容澜单调地应一声,似乎没了八卦的兴致,专心盯着裙子。
  她的礼服裙为立体剪裁,雨过天青色的裙面覆有轻薄羽纱,缀以零星的绸缎花饰,整个人如从童话中走出那样梦幻。
  要是搭配合适的珠宝,就更亮眼了。
  然而陶禧注意到,容澜的手腕干净,没有上次见过的珠链。
  “你的手链呢?珠子磨坏了?”
  “不是……我不戴了……”容澜眼神闪躲,片刻才下定决心一般看向陶禧,“我退回去了。”
  陶禧没听懂,诧异地问:“买来穿戴过的还能退?”
  “不是,我退给陈先生了。”
  “陈叔叔!”陶禧惊异地问,“那手链是他送你的?”
  “是……不不不!”容澜惊惧地连连摇头,“手链是男朋友送我。但我后来才得知,其实是陈先生给他的。之前我并不知道,我男朋友在陈先生的市场部做事。我们两个都猜不透陈先生的意思,思来想去,就还回去了。”
  仿佛害怕陶禧不相信,容澜说起毕业舞会那晚,“你下车后,我们随便聊了聊。我当时很紧张,不知怎么说起借了你的首饰。后来我男朋友送我手链,我还很开心,真的没有想到,是陈先生买的。”
  陶禧听明白了,却还是有不理解的地方,说:“可是,老板送下属礼物,很正常吧?说不定,就是个单纯的福利?而且,陈叔叔也没有越过你男朋友,直接给你呀。”
  “如果是那样,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容澜脸上铺了一层薄粉,仔细地化好妆,此刻却神采尽失,黯然地说,“舞会那晚,我开玩笑地问他,要赶回去陪夫人吧?他说他还没有结婚。”
  两人同时陷入沉寂。
  半晌,陶禧才说:“难怪上次在度假村,你听说钥匙给错了,特别紧张。”
  “是啊,我又担心会影响男朋友的事业。不过还好,上次真的拿错钥匙了。”
  “唉,我帮你去问好像也不合适。”陶禧困扰地看她。
  “不用不用。”容澜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说出来就舒服多了,幸好什么都没发生,反正手链也还回去了。”
  希望如此。
  但还是觉得哪里奇怪。
  陶禧愁眉轻锁。
  *
  到达酒会已错过开幕式。
  一侧的舞台上标有醒目的“月映千江——贺敏芝作品展”字样,前面坐着几架古琴,悠然演奏《潇湘水云》。台下宾客三两簇立,相谈甚欢。
  容澜空着肚子,一进场就直奔自助餐区。
  陶禧在人群中遍寻不见江浸夜的身影,电话也没人听,索性站上舞台。
  白裙裹身,麻花辫束往一侧,珍珠耳坠惶惶晃荡,她踮起脚尖,望向远处的一圈人。
  圆圈中心的江浸夜长身鹤立,一身工整衬衫,手持酒杯,同人言笑晏晏。
  多半是在应酬。
  陶禧泄气地奔向自助餐区,容澜却不见了,她茫然看向桌上的刺身船。
  “最好吃的是红海胆。”
  穿正装的陌生男人走近,以为她选择困难。
  陶禧点头,夹起一块,迎着他的目光放入口中,嫩滑海胆的绵香充盈齿间。
  全是新鲜的鱼生,当天从日本空运过来。
  他在陶禧脸上看出预想的惊异,满意地勾起唇角,信自说几个顶级刺身的产地。
  她盛情难却不停举箸,那男人贴心地倒了一杯巴黎水,问:“加冰块和柠檬片吗?”
  “唔,好……谢谢。”
  是个让人舒服的聊天对象,声音和态度都温和,言谈不乏幽默。陶禧放下之前的愁闷,听他天南海北地说。
  大厅亮如白昼,水晶吊灯下她站姿亭亭,如雨天探出墙来的细枝,枝头挂着新绿,开小白花,香味清婉柔淑。
  来人不受控制地去想再多些时日,她该有多明艳不可方物,忍不住问:“小姐很年轻啊,能冒昧问下在哪高就?”
  “不能。”横插的声音冷硬。
  江浸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身后,不给她告别的机会,拽着小臂离开。
  “江小夜。”陶禧轻声喊他。
  但他没有回头。
  又生气了?
  江浸夜没生气,就是见不得对她无故卖好的男人。她才二十岁,见过多少只狐狸?
  松开她的手,他神情端肃。
  然而长篇大论还没翻开第一页,被凌空飞来的声音打断:“江先生,最近你那里,还有没有什么好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作者名Orz
忘了文名Orzzzzz
推荐一发基友方小姚新开的文《他的盘中餐》,火热连载中。
简介:
二十八岁生日这天,黑科技资本家叶雪城收到了一份大礼。
曾经任他拿捏的小青梅占薇,此时长成了大家纷纷追捧的国民女神。这年秋天,她写了一首新歌,横扫各大榜单,特地送给已成为前任的叶先生。
新歌名叫,《白眼狼》。
叶先生很生气,于是在官微上发布了视频,亲自将这首《白眼狼》演唱了一遍。
黑科技资本家X天才音乐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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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WAP和APP的小仙女可以直接搜作者名。

  ☆、31。

  身后发问的; 居然是吉芯的唐老板,陶禧暗暗吃惊; 叫了一声“唐老板; 晚上好”。
  唐老板身形魁梧,一身中式长褂; 平日粗放疏豪的气质带上几分斯文相; 仿佛和他说话都不能提气了。
  看见陶禧,他笑着捋一把短胡须; 说:“晚上好啊,想不到你对国画也有兴趣。”
  “我、我是……”
  “她父亲是我的老师陶惟宁; 陶老师是南派书画修复的代表人物; 可惜这小丫头对书画一窍不通。”听着藏有揶揄的口吻; 但江浸夜看去的目光中,满载温柔。
  唐老板开怀大笑:“原来如此,跟着爸爸一起来。”
  他刚这么说; 陶惟宁的电话就打来了。
  陶禧欠身离开,扬起的裙摆像一朵云; 越过重重人影,向等在展厅外的陶惟宁喊道:“爸爸!”
  陶惟宁少见地穿起正装,陶禧伸手去摸他系上的小领结; 开心地笑:“你的领结好可爱。”
  “你妈妈下午煮了这个,要我带给你。”
  他摊开的手掌里,静静躺着两个菱角。
  “哎!”陶禧欣喜地接过,“谢谢爸爸。”
  “待会儿早点回家; 爸爸先回去了。”陶惟宁拍拍她的肩,打量一阵,点头称赞,“嗯,今天很漂亮。”
  陶禧笑着露出一排贝齿:“其实每天都很漂亮。”
  “哈哈,那当然。”
  展厅外的门厅同样人影交错,空气中弥漫各式香水味。低谈笑语和隐为背景的琴声,汇成缓慢流动的声浪,持续冲击陶禧的耳膜。
  陶禧陪陶惟宁下楼,与他告别后,握着菱角,独自行往楼侧的小花园。
  拱形长廊下亮着昏暗的小灯,外面的花园一片黢黑。
  细心修剪的灌木和矮树白天看着赏心悦目,此时褪为阒寂中更深的影子,叫人不敢靠近。
  陶禧坐在长椅上吃菱角,潮热的夜风吹拂,偶尔一两声蚊吟绕过耳际。
  中午她和容澜吃过饭,去超市提了不少水果,厨房看着空荡荡,要慢慢填满。书架还没放全,柜子也要重新整理。
  做惯随波逐流的人,对未来的憧憬不沾半点“宏大”的边,无非先制定一个独立生活计划,开始许多细微却新鲜的尝试,工作上安于她固有的角落便可。
  手中散落吃剩的菱角壳,陶禧起身寻找垃圾箱,没走两步,敏锐地捕捉到几下诡异的人声。
  听着像被掐住喉咙,继而喷涌地爆发。
  转过墙,她一眼看到长廊尽头,一个抱着垃圾箱狂吐的身影。
  那女人蹲着,头快埋进去,嶙峋的肩头高高突起。
  陶禧静静站了一会儿,听她气喘顺了,准备离开。然而对方一边用纸巾擦嘴,一边虚脱地坐倒在地上,抬头的时候,她认出那张冷艳妆容,是陈烟岚。
  *
  “躲什么?看到就站出来!别在那鬼鬼祟祟的。”
  陶禧才退回墙后,就听到陈烟岚的喊声。
  她闭了闭眼,重新走出去。
  “我这个样子,一定很好笑吧?看多久了?是不是从刚才他们灌我,就注意上了?”陈烟岚脸色惨白,还强撑着笑容。
  陶禧盯着她,没说话,随即从包里拿出一小瓶没打开的纯净水,递过去。
  陈烟岚接过的时候,眼里的戒备稍微松动。
  她迅速拧开瓶盖,一气灌下半瓶,这才有了活过来的精神。
  背过身去,问:“你今年多大了?”
  陶禧攥紧手里的包,虚报一个数:“22了。”
  “22?运气真好。我22岁的时候,他都懒得看我一眼。”说到这,陈烟岚失笑,将滑下的吊带勾回肩膀,整个人笑得直抖,“我竟然想不起他什么时候看过我!我表现得不够好吗?我能帮他把公司做得更大,可以一起走得更远!”
  她喝醉了。
  陶禧默默地想。
  陈烟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不是旁边有个作为支撑的垃圾箱,早就摔了几次。
  她唇边绽开一个戏谑的笑:“你不上前帮我吗?”
  “因为你不需要我帮。”
  陈烟岚盯着陶禧,半晌才幽幽地开口:“对,我不需要人帮,你还算通透。那我给你一个例外。”
  说着,她低头在包里找烟,半天找不到,丢出一句国骂,总算翻出来。
  她的黑色吊带长裙蹭花了,索性靠着垃圾箱点烟,脸色慢慢恢复,下巴朝陶禧点了点,“你帮我叫辆车,我现在头很沉。”
  “明明喝不了,还喝那么多。”陶禧嘟囔着打开手机。
  “这是游戏规则,你不懂。”陈烟岚被逗笑了,紧绷的脸上有了生动的情绪,吐一口烟,烟头冲着陶禧,“他现在的处境可不太好,我真是纳闷,你对他有用吗?”
  最后那句话终于激起陶禧的愤怒。
  她平静地说:“我对他,没有利用的价值。”
  ——他只是爱我,和你不一样。
  陶禧不屑于和她陷入抢男人的八点档戏码,说得含蓄。但陈烟岚听出这句话暗含的意思,咬着烟半天没有动静。
  “我帮你叫了车,你能自己走到大门外面吗?能的话,出去就看到了。”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陶禧掉头离开。
  紧握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和林知吾的聊天页面:
  ——师兄,那位陈烟岚小姐喝醉了,要我帮她叫车,你有空来接她吗?
  ——有。
  ——那你就在美术馆大门等她,我让她自己走出去。
  ——谢谢。
  *
  哪怕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受影响,上楼的时候,陶禧还是不可避免地消沉起来,耳朵里营营响起陈烟岚的那句“他现在的处境可不太好”。
  不太好?有多不好?怎么不见他提起?
  她眉眼耷拉着,步入圆形大厅。自助餐区围了不少人,陶禧从簇拥的人头中找到江浸夜,快步走去。
  与手持托盘的侍者错肩,他们身穿瘦身西服,有种老派的绅士感。
  她眼风扫过无数闪亮的高脚杯和银制餐具,抵达那圈人的外围。他们松散地站开,唐老板声如洪钟:“北里的江家赫赫有名,江震寰先生的名字如雷贯耳,下次有机会,为我引荐啊!”
  江浸夜手里的酒杯晃了晃,眯着眼睛笑:“好说。”
  “话说贺大师的画展,怎么没见他,我本来还想趁这次机会认识。”
  “和我大哥在国外办事,过两天来。”
  旁边有人插来一句:“听说崇喜的实际控制人是江鹤繁先生,但好像从没见他露过面?”
  唐老板替江浸夜回答:“大佬哪会轻易让你见到,他名下产业遍地,看似庞杂,但全都逃不过一座五指山,真正的深藏不露!”
  “那位江震寰先生算是后继有人了!”
  “要不怎么一起去国外办事呢?其实就连屿安的生意,根基也是江鹤繁打下的,江震寰先生对他可谓器重有加!”
  江浸夜陪着干笑两声,转而想将话题牵回画展,说:“这次有几幅画是我奶奶从未公开发表……”
  “江先生,你那位哥哥嗜好什么?多介绍介绍,方便我们投其所好啊!”
  “没错!可全仰仗你了!哈哈哈!”
  中年男人们没遮拦的大笑声像铁器砸向地面,爆发沉闷的巨响,无比刺耳。
  江浸夜紧握酒杯的手指,骨节发白,手背浮现青色的经络。
  面色仍无虞,他声调平淡地提到:“对了,唐老板,上次你让我留心的画,我帮你找了一下,英国有位收藏……”
  “哎,江先生,你们公司前两天来了位新主管,邮件都发给我了,以后我找她就是。”唐老板豪迈地拍他两下,“省得麻烦啦!”
  他看起来喝了不少,说话粗声粗气,拍完江浸夜的手,又转身和别人聊起江鹤繁。没想到冲这个名字过来的人还不少,简单几句就打开话题,热络地交换联系方式。
  江浸夜完全晾在一旁。
  他静默垂手,转身放下酒杯。
  陶禧揪着一颗心,眉头紧拧,替他不值,也为他担心。他抬眼,与她四目相对。
  不知道这是否算他难堪的时刻,但他面色平静,未见丝毫颓丧。
  那是个骄傲惯了的人,陶禧想上前安慰他,被他眼神无声地推拒。
  他低头打一个简短的电话,几秒就挂断。
  秦严很快过来,躬身对陶禧说:“江先生让我送你回家。”
  再扭头,江浸夜已融入新的人群,摆出真假难辨的熟练笑脸。
  陶禧点头说:“我们走吧。”
  *
  夜晚的窗户推开一线,大风掀起落地帘的半张脸,影子飘渺,在阳台的地板跳舞。
  守着一套大而陌生的房子,陶禧洗过澡,看了会儿书,独自蜷在沙发上,怀里塞一个长颈鹿抱枕,拿遥控器百无聊赖地转台。
  关上灯的空间,电视荧幕的光在她脸上斑斑驳驳。
  慢慢就失去了意识。
  陶禧再睁开眼,触目便是立在玄关的颀长人影,无声无息。她几乎弹跳而起,尖叫:“谁?”
  “桃桃,是我。”
  

  ☆、32。

  酒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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