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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喜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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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的江鹤繁顿了顿,“那我叫人做个详细的商业计划书,评估一下。”
  “哎,等你计划书做好,人家也找好投资方了,这种香饽饽人人都在抢,哪儿会慢吞吞等你……”
  自从谷歌的人工智能程序AlphaGo战胜世界围棋冠军,人工智能的概念一夜炒热,越来越多的创业者与投资人进入这一领域,开始布局。
  手握数家投资公司的江鹤繁当然知道,只不过听出弟弟的急切,同他绕起了圈子,笑说:“我还以为你只对画画、修画感兴趣,之前让你跟我做投资,你不是拒绝了吗?怎么这会儿变卦了?”
  “我最近看中一家公司很有潜力,琢磨着够我挣一笔。计划和评估我都做好了,你要相信我。”
  江鹤繁不紧不慢地“嗯”一声,故作惊讶地问:“挣一笔?你不是还有块儿翡翠吗?卖了就够你挣一笔。”
  江浸夜支支吾吾了半天,江鹤繁才听出,敢情翡翠也送给陶禧了,如今人家不理他,他在想方设法挽回。
  江鹤繁大笑:“你也算精明小半辈子了,怎么这一把输这么惨?”
  输了吗?
  对于一贯大起大落的江浸夜,输了不过一时的蛰伏,他从未惧怕。
  可陶禧他输不起,对她的感情不是能用房子和翡翠来换算。而且,他做错了事,和输赢无关。
  沉默间,江鹤繁收笑,“行吧,我明天让人去你那儿谈。对了,爸爸后天过去,你安排他住的酒店了吗?”
  江浸夜像是还没回过神,愣了愣,缓缓说:“他跟我说……要住陶老师家。”
作者有话要说:  桃桃每天都在吃父母的狗粮啊~
哈哈哈~
贴一个萌萌的小剧场:
听说陶禧的新公司谈融资,江浸夜上门。
负责人:江先生对我们的项目了解吗?
江浸夜:不了解。
负责人:……江先生要不要先了解一下。
江浸夜:不用了,我挺忙的。
负责人(汗,不会是骗子吧):……那江先生为什么相信我们?
江浸夜:谁说我信你们?我相信我老婆啊!
负责人:……
(づ ̄ 3 ̄)づ

  ☆、54。

  
  江震寰周四到达的消息; 丁馥丽周二才收到。
  陶惟宁告诉她的时候,她正在院子角落伺弄那丛泡了水的金边瑞香。连日阴雨; 瑞香忌水涝。而早春是它的花期; 只消几株,香味便乘风四散; 浸满整座院子。
  “什么?江震寰要来我们家住?”
  手中的小铲子应声落地; 丁馥丽听着两眼发直。
  过去江浸夜跟着陶惟宁学古画修复,这位传说中的江大人来屿安数次; 与陶家不过约在外面的酒店或饭店吃一两顿便饭,客气中透着无限生疏。
  丁馥丽回身望一眼自家的小院; 点点新绿下的高低几栋小楼; 虽说一草一木无不精心打理; 可不见分毫奢华的风格,怕是入不了江震寰的眼。
  她有些发怵,问:“他以往不是都住小夜奶奶那儿吗?”
  陶惟宁叹一口气; 说:“小夜奶奶去世了,住那儿睹物思人。”
  “那……还有不少五星酒店呢?”
  “说是想来看看儿子生活过的地方。”
  “现在才想起?头几年失忆啦?”
  “别那么说。”陶惟宁捡起铲子; 又揽过妻子的肩膀,温声说,“别人家的事情; 不是你一两句就有定论的。总之他是客人,我们尽到地主之谊就行了。”
  两口子心中都有数,江震寰左右不过走走过场。
  丁馥丽便赶着周二下午和周三一整天,请来两个保洁员把院子里外打扫一通。
  而对陶禧; 她直到周三晚上才说,江震寰来家里小住两天。
  陶禧的反应很平淡,盯着电脑,问:“两天?”
  “周四、五、六……三天。”
  “妈妈,说话要严谨。”
  “……”
  “吓唬你的。”陶禧这才转过头,冲她做了个鬼脸,“来就来吧,但我这几天忙疯了,可能没时间陪江伯伯。”
  “那倒没事。对了,周六博物馆的捐赠仪式,你要去吗?”
  陶禧双手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犹豫着说:“……要是不忙,我就陪爸爸去吧。”
  “哦。”丁馥丽端详一阵,没从女儿脸上窥觉半点异样,点着头,“我猜他过来,只是图个新鲜,白天应该都不在。哎,那妈妈先下楼了。”
  *
  及至转天晚上,陶禧下班回家,老远听到阵阵热闹的笑声,困惑除了江震寰,还来了其他客人吗?
  毕竟在她想象中,江震寰那样的人物应该是不苟言笑的,也不屑于和他们打交道。
  然而隔着玻璃,瞧见沙发上三位相谈甚欢的长辈,陶禧目瞪口呆。
  家中有地暖,款式简单的浅色亚麻沙发上,江震寰的黑色连帽派克大衣脱放身侧,穿一件单薄的灰色羊绒衫,笑呵呵地捧起茶盏,拿碗盖撇去茶渣,和陶惟宁一同品评。
  正逢花甲之年,江震寰浓眉下一双亮目,依稀窥见年轻时俊朗的风采。敛笑时不怒自威,鬓边霜雪尤添严穆,一旦笑了,便不过是位寻常老人的模样。
  这是陶禧第一次看见他,瞧他偶尔不苟言笑的凛冽,倒与江浸夜如出一辙。
  “你在看什么?”
  一卷低沉的男声拂过陶禧耳侧,轻轻挠了她一下。
  扭头对上江浸夜看来的眼睛,狭长的黑眸映出她的错愕。他晚上和孙蕴巍见过面,谈了融资的事,刚从外面回来。
  陶禧撑大的杏眼眨了眨,转瞬恢复平静,没理会他,径直走入屋内。
  “江伯伯您好,我是陶禧。”
  江震寰魁梧身形仿佛还是壮年,声如洪钟,笑着说:“你就是陶老师的女儿?你好你好。”
  快速打量一番,他偏头对陶惟宁说:“很漂亮啊,难怪我们上次给他安排相亲,他都不肯。”
  陶惟宁疑惑地问:“小夜……还用得着相亲?”
  “他都三十的人啦!以前那么混,也从没带过正式女朋友上家里,要不是转了性,就是心里有人了。”
  “哦……”陶惟宁应着,和丁馥丽同时看向陶禧,两张脸写满了复杂的神色。
  陶禧倒是落落大方地坐在江震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一脸认真地说:“江伯伯,您误会了。小夜叔叔是叔叔,他是我舅舅的好朋友,他对我要是有意思,那不就乱套了?”
  一番话把江浸夜堵得结结实实。
  他板着脸倚墙站立,双手插在裤袋里。
  本打算趁此机会一口气坦白,可经陶禧这么一铺垫,他的坦白不仅会令陶家夫妇犯难,怀疑他的居心,父亲江震寰也会没面子。
  够狠!
  江震寰眼神倒是黯了黯,看上去颇为遗憾,然后问儿子:“我见你房里有张画儿挺好看,画的水墨兰草,拿下来发现那儿居然还有面镜子?既然有镜子,为什么还有画儿?”
  江浸夜唇角一勾,笑道:“那会儿刚来陶老师家,怕外面结怨的人报复打击,就嵌了一块单面反光镜,这个陶老师也知道。”
  陶惟宁附和:“对,他征求过我的意见。”
  唯独陶禧脸上瞬间血色全无,想到了什么偷偷去瞄江浸夜。
  而他似笑非笑地,正好也在看她。
  看样子被他扳回一局。
  她倏地站起身,同长辈们打招呼:“爸爸、妈妈、江伯伯,你们慢慢聊,我先上楼了。”
  陶禧的身影才刚消失在楼梯拐角,江浸夜立马说着“我想起她白天托我买的东西,还没给她”便跟了上去。
  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眼色交换着“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赶在陶禧关门的一刹,江浸夜飞快伸手抵住。
  “桃桃,桃桃你等会儿……”
  僵持间,他的力气占了上风。陶禧没辙,掌着门框看他,不冷不热地问:“你有事吗?”
  “后天……你来吗?”
  江浸夜指屿安博物馆的捐赠仪式。
  “不知道,看情况,要去也是和我爸爸一起。”陶禧答完便又要关门。
  “哎呦!疼疼疼疼!”江浸夜索性伸去一条手臂,正好被门板挤压,皱着脸不停叫唤,“桃桃!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陶禧松开手,狐疑地盯着他。
  明明没怎么用力,看他龇牙咧嘴好像压断了似的,居然来这招苦肉计。
  “你看我都这样了,就不能不生气嘛?”江浸夜一边揉胳膊,一边委屈巴巴地低声问,看去的目光透着股贱兮兮的可怜劲。
  “你误会了,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跟你没什么可说的。”陶禧音色平缓,神态自若,“你送我的翡翠,已经托我妈还给你爸爸了。放心,我说是你不小心落下的,不会让他误会我们。”
  江浸夜讪讪地放下两只手,痛得地方不在那,在心里。
  走廊上方嵌入的顶灯光线昏黄,映出他眉间的颓色。他微微低着头,那双平日总睥睨一切的俊眸,此时只剩凄然。
  是真的没办法了。
  他闭了闭眼,哑着嗓子说:“陶禧,我喜欢你。”
  陶禧呼吸一窒,大脑的电闸像被人突然掐断,呆呆地只能听他继续,
  “……就非得说出来吗?”
  “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难免会紧张,需要不停跟自己确认。”
  “我们……”
  回过神来,陶禧第一反应是“嘭”地关上门,残忍斩断江浸夜深情的倾诉。
  江浸夜:“……”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陶禧靠着门,双手按在心脏的位置。
  她瞪着眼前阒然的黑暗,眼眶有些发胀,胸腔那块方寸之地的澎湃按不住,跳得太快太用力。
  有点疼,就要冲出喉咙。
  怎么办?
  她有点动摇了。
  原来戒掉对一个人的感情,那么难。
  *
  捐赠仪式在博物馆一楼贵宾室隆重举行,除了那幅《百佛图》,江浸夜还捐出奶奶贺敏芝的多幅名作,那些画倘若流入拍卖市场,无一不抢手,便还吸引了大批藏家和媒体。
  陶禧与陶惟宁一同入场,在贵宾室外与孙蕴巍不期而遇。
  陶禧惊诧,“Simon!”
  孙蕴巍抬头,同样很惊讶,“陶禧?你也来了?”
  免不了又是一番对江浸夜和陶惟宁师徒关系的解释,陶禧不想这么麻烦,便简略说:“我爸爸和骆馆长是熟人,你怎么来了?”
  “有人邀请我。”
  “谁呀?”陶禧止不住好奇地问。
  “等下你就知道了。”孙蕴巍神神秘秘地笑着,发现陶禧今天和他都穿了一身咖啡色双排扣的长款风衣,“好巧。”
  陶禧风衣敞开,露出内搭的黑色缎面连衣裙,系一根细长的腰带,领口铺一些褶皱。柔亮的黑色长发披散后背,妩媚中散发着知性美。
  听他这样说,她也笑着,“哈哈,是啊!”
  “蕴巍,陶老师。”
  陶禧循声转头,一身西装革履的江浸夜朝他们走来。
  直到眼前,他才低眸,“陶禧。”
  “江老板,谢谢你的邀请。”孙蕴巍笑容扩大,与江浸夜握手,并看向陶禧,“现在你知道了吧?”
  不等陶禧开口,江浸夜先招呼起来:“除了捐赠仪式,二楼的特展展厅还有这批藏品的展出。陶老师和蕴巍要是有兴趣,可以趁仪式还没开始,上楼看看。”
  陶惟宁笑呵呵地对孙蕴巍说:“年轻人,走不走?”
  这句话把孙蕴巍逗乐了,做了个引路的动作,“走呀,您请。”
  陶禧没跟着去,等那两人走远了,她才问:“你怎么不叫我也去看看?”
  江浸夜笑,低头看她,“你想去,就去啊。”
  “你特意叫Simon过来,又打什么主意?他和你可不一样,肚子里没那么多坏水。”
  “这家伙在我眼里,就是第二个林知吾。我还纳了闷了,你身边这种男人怎么层出不穷?不过先声明,我可没打什么主意,纯粹特别好心特别热情地请他过来。毕竟……”他低在陶禧耳畔,“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夜叔:宝宝心里苦_(:з」∠)_

  ☆、55。

  
  不想和他靠那么近; 陶禧后退一步,警觉地问:“为什么他叫你江老板?”
  明明那晚在公司楼下的林荫道; 无意闯入陶禧和江浸夜的对峙间; 孙蕴巍对他没有丝毫打听的兴趣。
  然而她迈动步伐的一瞬间,江浸夜伸手捞过她一缕长发; 手指卷着发尾放在鼻端嗅了嗅; 半阖着眼帘,问:“你想知道吗?”
  他嗓音在四周茫茫一片白噪音中尤为突出; 充盈的磁性愉悦耳朵,偏偏还将音量降至最暧昧的那一处; 嗅着她的头发欺近身前。
  两人背靠博物馆一楼大厅的立柱; 渐盛的人潮纷纷; 从身后走过,步入贵宾室。
  谁也没有注意到某根柱子后骤然收紧的气氛。
  可陶禧这回没能如江浸夜预想的那样,玉面飞来片片绯云; 羞怯地避开目光。
  她反而撩他一眼,上扫的眼尾透着志在必得的狡黠。江浸夜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她揽住了脖子,踮脚凑到他耳畔,她同样放轻了声音:“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些话; 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江浸夜当然想知道,但他没出声,甚至没转头,似在挣扎要不要说。
  喉结上下滑动的细微动静被陶禧注意到; 她笑着用另一只手贴上他的胸膛。
  仿佛目睹素白的玉兰花,落入地面黑色的积水,无垢的纯净诱人涂抹颜色。江浸夜屏住呼吸,动弹不得。
  陶禧仰头,甜嗓如蜜,如盛夏那碗最可口的刨冰。
  也是悬于江浸夜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悸。
  她一字一句从容地说:“可我怎么会告诉你。”
  *
  哪怕是捐赠仪式,大多也千篇一律,流程不过致辞——拍照——拍照——致辞,一众老头子慢吞吞地从“孔子说过‘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江浸夜先生可谓‘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一直讲到关于江先生崇高的爱国主义情怀。
  陶禧听得瞌睡连连。
  之后终于到江浸夜本人上台。
  作为捐赠的藏家,与画作的修复师,他自然得到了最多的关注。
  头顶一束灯光打下,拓深他面庞的线条和分明的棱角,陶禧不禁走了神。她身后交头接耳的声音起伏,都在咋舌买下自己修复的画,再捐出去,实在理解不能。
  “创作《百佛图》的画家是屿安人,自幼习画,喜作鸟兽虫鱼,尤其擅长画孔雀。后来他进宫成为御用画师,还为皇太后重用,在大家看来可以说是飞黄腾达。但皇太后命他专工佛像,不得画其他。”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江浸夜居然在讲故事。
  “这位画家胆子小,不敢违逆老佛爷的意思,于是真的画了一辈子佛像图,以至于人人赞叹他画的佛像,忘了他原本的擅长。而这幅《百佛图》,便是他离世前的最后一件作品。至死,他也没能再画孔雀。”
  先前的议论不知何时停止,偌大的贵宾室静得只剩呼吸声。
  江浸夜顿了顿,环视台下,徐徐又说:“修复这件画作,我花费了将近半年。几乎它的每一处,我都细致观察过。这些佛像每一座精美细腻,或宝相庄严,或慈悲含笑,给人强烈的感染力,见到即心生大欢喜。画家一生没有留下任何抒怀的文字,在后人对他的生平叙述中,却看到与我们关于他郁郁不得志的想象,截然不同的一面。他迅速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并奏出另一种人生华彩。”
  “屿安对于我,如同佛像对于他的意义。这便是我赠画的全部理由。谢谢。”
  人们沉浸在他讲述的故事中,久未回神。
  一阵短暂沉寂,掌声零落响起,转瞬盛大爆发。
  陶惟宁笑着对身边的陶禧说:“你看,我早就说过,其实他是个好孩子。”
  江浸夜离开后,发言台换了其他人,陶禧空落落地看着,回味他刚才所说。
  是她从未领略的,他的另一面。
  如同流经动脉的血,湍急,却往往不为人知。
  *
  仪式之后照例有场酒会,远道而来的江震寰成为话题人物,聚集无数闪光灯的注意。
  陶惟宁提前离场,和丁馥丽去看电影。
  陶禧也想走,却被孙蕴巍叫住:“陶禧,楼上的画展我刚才没有看完,你能陪我再去一次吗?”
  陶禧欣然应允。
  两个人凑在玻璃罩前,专心盯着里面的画,一同沉默。
  直到孙蕴巍突然开口:“陶禧,你看得懂吗?”
  “不懂啊。”
  “我也看不懂。”
  “……”
  “不过我刚才和你爸爸一起看的时候,他告诉我,看不懂不需要勉强。”孙蕴巍看向陶禧,目光带着温柔笑意,“画家想要传达的感情,即使不懂的人也可以感受到。”
  立在他们面前的,是江浸夜奶奶贺敏芝所作的一幅山野小景。
  整体基调以墨笔为主,远山苍郁,近处一条幽径通往浓荫深处的人家。
  淡赭与花青点染其间,备显清幽之趣,视觉上让人体会到一种隽雅的格调。
  孙蕴巍和陶禧同时扭头,彼此相视一笑,于眼神无声交流着“你感受到了吗”、“感受到了”。
  离开展厅,孙蕴巍和陶禧相约一起回家。
  路上他止不住对江浸夜满口夸赞:“真看不出江老板竟然是一名古画修复师。”
  “这个职业确实不是一眼能看出来的。”陶禧打趣。
  “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陶禧微讶,随后坏笑着问:“你上次不是才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需要向外人报备’吗?”
  孙蕴巍莞尔,一脸坦然地说:“我只是对你的事比较有兴趣。”
  “……嗯,很早就认识,不过我们没什么。”陶禧为难地吞吐。
  孙蕴巍看出她不想说,便没有追问。
  遗憾外面下起滔天大雨。
  在檐下等了许久,雨势终于转小。孙蕴巍说自己家离这不远,他可以先回去,再开车送陶禧回家。
  “太麻烦了,我等等就好。反正现在雨都小了,再等等,兴许等会儿就停了。”
  见陶禧忙不迭推拒,孙蕴巍有些失意地说:“如果真的停了,那我还有什么理由送你回家?”
  诶?
  不等陶禧发问,他拧身跳入雨中,很快融进模糊的景色。
  陶禧有些不知所措,拼命回想平时是不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他会错意。
  没有。
  这番表态,陶禧断然不能再坐他的车,于是也跟着冲进雨中。
  先去对街的便利店买了把伞,她站在路边,挥手拦出租车。
  可惜雨天正是出租车忙碌的高峰期,开过几辆均满员。不知道孙蕴巍口中的“家离这不远”到底有多不远,陶禧脸上浮出忧虑。
  *
  博物馆中,江浸夜从挤簇的人群中缓过气,才发现陶禧竟然不在了。
  而孙蕴巍也一同消失。
  这让他感到堪比听闻《百佛图》是走私文物时的气郁,不,远超数倍。那两人竟然趁他没留神,一起先离开了?
  他们去约会吗?
  总不可能这个时候还去公司加班?
  无限放大的想象让江浸夜前所未有地烦躁,跟骆馆长和江震寰打过招呼,他匆匆离开。
  一楼大厅的角落设置了一处失物招领,江浸夜路过时,视线扫过陶禧的手机。
  他随即拨打电话,证实手机主人的身份,并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拿走了那支手机。
  可江浸夜的脸更黑了,气急败坏地跑向停车场。
  本来还想给她打电话,这下可好,陶禧连手机都丢了,她的心还在吗?
  驶出博物馆,他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往哪走。
  正是华灯初上,雨势渐歇,无数撑开的雨伞合上,抹去混乱的色彩,街边恢复鱼群的秩序。
  江浸夜漫无目的地开过路口,一眼看见前方的陶禧。初春的夜风凛冽,她收起伞,扣好了风衣抱紧胳膊,缩着脖子等在路边。
  刚巧身旁的副驾驶座上,陶禧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来自名为“Simon”的呼叫。
  江浸夜忍不住加速,停靠路边后,下车朝她大喊:“桃桃!过来!”
  陶禧循声转头,一见是他,头又转回去。
  江浸夜:“……”
  这时一辆银色轿车停在陶禧面前,车窗缓缓降下。她弯腰,欣喜地看向车内,伸手搭上窗框。
  江浸夜大脑瞬间蹿上足以淬火的高温,冲溃了理智。他坐回车内,失控地朝那辆银色轿车撞去。
  “嘭!”
  一个急刹停下。
  陶禧吓了一跳,她正好抬起双手,大惊失色地看向气势汹汹走来的肇事者。
  江浸夜面孔铁青,怒斥:“告诉孙蕴巍少打你的主意!”
  然而陶禧眨眨眼,似乎没听懂。
  “我不可能让他趁虚而入,你们最好……”江浸夜说着转过身,阴寒的目光投向那辆银色轿车,一下愣住。
  车内满满当当坐着陶禧过去在吉芯的同事,他们今晚约着去唱歌,正在问陶禧要不要一起去。此时几个人吓得面无血色,呆呆地看着他。
  “不用找保险公司,你们想要多少赔偿直接找我,顺便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统统算在我账上。”江浸夜绷着脸,递去一张名片,“但是陶禧,今晚我订了。”
  语毕,他拽过陶禧的手腕,不由分说地走回自己那辆车。
  “要么上我这辆,要么继续等孙蕴巍,你自己选吧。”江浸夜冷声冷气地撂下这句,先一步回到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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