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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善男信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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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可以查到对方账户资料?”
  “美若,你知道,瑞士银行对客户有沉默保护制度。”
  “你也不行?”
  “我也不行。”
  受挫之下,美若又去了章博士那里。
  大提琴深沉厚实的音色演绎第二组曲悲伤的感情,令人几欲垂泪。
  她阖眼聆听许久,忽然开口:“我幼时养过一只猫,叫戴妃,养了它八年。”
  章博士嗯一声,将音量关小。
  “环境不好,搬家时遗落了它。再见,它有了新主人,新名字。”
  章惠山语气平和:“它让你伤心?”
  美若思考,随后摇头:“它为生存而已。”她笑一笑,“你看,连动物也懂得顺应天时,有奶为娘。更何况人?”
  “我阿妈便是主人饲养的一只猫。主人提供衣食,她负责娱乐。但凡哪个月家用迟了两日,她总担心主人有了新欢,又担心第二日会不会被扫地出门。满目惶惶。”
  “我也相差无几。没有读书已经先学会看人面色,奴颜讨好,只为三餐一宿。阿妈以色事人,我觉得没什么不对,只希望有朝一日长大,别落在相同境地。”
  章博士道:“为人子女,或依循父母道路,或截然相反,越受拖累,越易走极端。”
  “或许是。……我幼时立志,捱到成年,可以拥有独立天空。战战兢兢活到十三岁,又有劫数。”
  美若侧转脸,眺望窗外海景。
  “那时他虽则一身乡土气,但问人讨口水喝时没有丝毫羞愧羞惭,好似天生会指挥人做事。第二次……”她抚摸自己嘴唇,“第二次他强吻我。”
  “我喜欢斯文男生,校服干净,手指纤长。他那样粗鲁无礼,被人追足九条街,一身汗气。可他吻我时,我并不恶心。好奇怪。”
  “心和脑的选择未必统一。”章惠山轻声道。
  美若笑一笑,“是吗?”
  章惠山点头,“欲望与意志,是两个概念。”
  美若惆怅。“阿妈听凭心和欲望左右,我势必做相反选择。”
  “虽然他会关心我,问我为什么出现在私娼寮,眼里有同情,也给我很多钞票,感谢我救他,说会养我。……我可以和仙婶和平安做朋友,他不行,他太可怖。”她仿似又听见轧纸机里那声短暂而凄厉的惨嚎。
  美若掩耳。
  她无法继续:“对不起,今天到这里。”
  章惠山休息一阵,迎来她第二个病人。
  同样的程序已经重复数次,她无动于衷地观看病人的手下携带防窃听装置出入,平静地注视窗前的背影。
  对方居然开口,他道:“我一世人后悔的时刻不多,几乎全与一个人有关。”
  啊,今天是她的幸运日。两个人都肯袒露心声,她终于能抛弃那种挫败与无力。
  章惠山的目光停留在那人置于背后的双拳上,“是位女性?”
  紧握的拳松开,她也轻轻吁出一口气。
  “是。她那时才十三岁,小小个,像未发育。穿棕色格子裙,马尾很调皮。”玻璃窗上反照出靳正雷模糊的笑容。“那时她装大人,装淑女,挺直了背,下巴扬高,用鼻孔打量我,和我说‘你该走了’。……其实,我认为,她真正想说的,是‘你该滚蛋了’。”
  “第二次,在旺角遇见,一个黑洞洞的楼梯转角,我吻她。那时不知是她,只觉口感很甜,清香。我当时心想,这个女人我要了。”
  “看清楚是她,我吃一惊。她还穿着校服,白衣条纹裙。她穿校服在娼馆,可以想象……”他咬牙。
  “你还记得那时她的装束?”章惠山轻声问。
  “每一次。”他笑得恍惚。
  “那么小小一个人,胸脯也才发育。旺角那样危险,不领她回家,放在外面太让人放心不下。但她不需要,她讨厌见到我。”
  “有人告诉我,女人说‘不’即代表愿意。我知道她惯会装腔作势,于是我诈死,试她一试,她果真没有告诉其他人。我当她钟意我。”他嗤笑自己的狂妄。“她怎会钟意我?”
  “误解让你做了错误的选择?”
  靳正雷沉默。
  章惠山适时收口。
  “你们按小时分钟赚钱的,哪知道我们的辛苦?”他冷哼。“这一分钟睡着,下一分钟不知尸首被分几块。我一世人需要的不多,得到的机会也少到可怜,连命也未必是自己的。她就在我眼前,伸手能抓到,我决定要她,她就是我的。”
  “你将她物化。”
  靳正雷侧脸望她。
  “我的意思是,那个女孩,她是人,不是物品。”
  “你说得对。”他注视楼下金钟道上如蚁的人群与车辆,面孔冷峻。“所以,我包养她阿妈,给她一个家,让她不用在旺角赚钱,可以继续好好读书,我也可以时常见到她。”
  章惠山想起本埠前段时间,那个让无数女人破口痛骂,令无数男人暗自艳羡的绯闻。
  她试探地问:“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方式?其他途径,一样可以达成愿望。”
  “为和她赌一口气,为了睡华老虎的女人面上有光。”靳正雷喃喃自语。
  “其实,所有藉口都是掩饰。”靳正雷笑意嘲讽,“真正原因,我是人渣。”
  “你果真是想……”她的教育,令她无法说出母女同收四个字。章惠山摇头,“你可知如此,她的压力?”
  “礼义廉耻?“他嗤之以鼻。
  “你后来渐渐爱上她?”
  满室阒寂中,依稀听见他深沉绵长的呼吸声。
  靳正雷眼中惨淡无光,“下次再见。”
  他径直离开。
  晚春初夏,薄扶林已有蛙鸣。客厅插一枝晚香玉,夜风将香气送往每个房间。
  美若全身薄汗,骑坐在靳正雷腿上。
  他拨开她的湿发,亲吻她鼻尖和下巴,最后覆在她唇上。
  唇齿相衔中,他抱住她互换位置。
  转身时,他在她体内辗转,引得她娇吁连连。
  “阿若。”他缓缓进出她的身体,体会和她紧紧依偎时,每一秒的甜蜜和紧致感受。
  她将脸藏在他颈间,随他每一次抵达终点而吟哦。
  此刻,他们脑海中重现的同样是往昔初遇。他们心中所想,同样是一个假设:如果,以另一种方式开始……
  “阿若。”他低头看她绯红小脸。
  ——“你后来渐渐爱上她?”
  ——“她美丽,聪慧,倔强,目标明确,永不服输,怀有无尽勇气。我爱她,爱她如珍如宝。”


☆、第六十四章

  “其实;并非全然的痛苦,也有开心时刻。”美若笑意恍惚,“他很贱格,有时又傻呆呆。他那时去澳门纹身,来学校向我炫耀。皮肤肿起,后背像发酵的面团;自觉威猛。”
  “第一次买金表,沾沾自喜。我怀疑他隔几分钟便会问人现下几点;然后举手做恍悟状;告诉人‘啊;忘记自己也有表’。”
  章惠山与她一同笑。
  “戴妃被我送走;他又送一只戴妃来。”
  “又送一只戴妃?”章惠山疑惑。
  “是只挪威森林猫;还是取名叫戴妃。”
  “詹小姐,你非常固执。”
  “这不是优点。固执,所以谨记爱憎。我希望自己更善忘些,可以更开心。”她黯然。“那只戴妃后来被阿妈煮做猫汤。”
  章惠山没有表露出吃惊,但神情更严肃了几分。
  “他也很可怕。第一次筹划逃跑,被捉到,带去观塘。那间屋诡秘如电影布景,四处是门,不知通往哪里。第一次去,他逼我为他口|交;第二次去,他为我。……那天落好大的雨,哗啦啦的。”
  美若苦笑:“那段时日,我不知如何捱过来的。”
  “好似磨心,因为他,我成为谣言中心,全校笑柄,被逼退学。我用一半力量抵抗他的强蛮不讲理,一半力量抵御阿妈诸多冷嘲热讽。”
  “直到多年后,依旧做噩梦。梦里他化身海水,冷酷暴虐,拖我至三千尺海底,我奋力挣扎,挣不脱。”
  “阿妈查出怀孕那日,我终于被磨成齑粉。以前,可以自我欺骗,视他为本性好色的男人。那天开始,他已是我弟弟或妹妹的父亲。”
  “仙婶曾经劝我,再不容易,忍一忍,等转机出现。我,我再也忍不下去。”
  “我甚至感觉,阿妈骂我那些都是对的。为了读名校,我曾经求他,主动献吻。被逼不过,也为他……一样情势下,烈女会选择自杀,我没有,我天生懦弱惜命又淫贱,我……”
  她抿紧双唇,捏住拳头,半身颤抖。
  靳正雷问章博士:“能吸烟?”
  章惠山考虑过后,答:“随意。”
  他抽出一支烟,想想又捏碎,“她不喜我有烟酒味道。”
  “你由何时开始,学会重视她的感受?”
  他神思飘渺。“她很怕被发现。难得约会,早早说回家,我吻遍她全身,她只会哭。”
  “那个年纪,很多女孩尚在父母膝下撒娇。”章博士有工作中不允许的愤怒情绪涌起。
  靳正雷点头。又怅然道:“我知道做错,也后悔,不过并非没有挽救余地。所以,我找老千诱惑她阿妈。李嘉明那人不错,读过书,脑子也算好用。只要成功,他两人去到新加坡,有我给的钱做做小生意,将来不会差。”
  “她阿妈那种女人我见识过太多,为自己莫说女儿,老母也可以扔下不理。”
  “那样的话,留下她一个,完全属于你?”章惠山问。
  靳正雷不否认。
  “可惜事有意外。”
  “我已经很久没碰过她阿妈,那次真是意外。”那日耳边尚有24K大熊的惨嚎,他虎口有残血,大脑空洞,全身亢奋。詹美凤跪在他面前忏悔,哭得哀哀婉婉,缓缓拉下他的裤链……
  靳正雷阖目,想给自己一耳光。
  “我甚至连孩子是谁的也无法确认,也无法洗清。虽然我更相信是李嘉明的。”
  “可以找他确认。”
  靳正雷沉默。
  章惠山怔愕,随即问:“难道你把他……”
  他笑,“我一无所知。你尽管发挥想象。”
  “是我唐突。”章惠山深呼吸,“你继续。”
  他又抽出一支烟,怔然看着,随即用力攥紧。
  “她请求给妹妹一个父亲,不要和她一样,我在出生纸上写下我名字。她阿妈同样要求一个正式的身份,娶她,我和她达成交易。”他面孔冷峻,眼中寒冽。“她筹划逃跑,我比她快了一步。”
  她那么不服输,依然被母亲的背叛和出卖击溃了意志。大眼空洞,毫无反应,在他身下,像一堆无生机的鲜肉。
  靳正雷呼吸困难,喉间哽咽。
  “你娶她母亲?你知道婚姻对于女人意味什么?”
  他拿眼望住章惠山。
  “婚姻代表承诺,承诺将自己全然奉献给对方。无论身体,还是心,还有未来漫长岁月。”
  “章博士,你们读得书多,想法也太多。”他嘲笑,笑容一闪而过。“我怎知你们会有这许多想法。对我们这种人来说,今朝不知明日事,从来不奢求有老婆子女。我行事不敬天地鬼神,只求最快达到目的。即使娶了她阿妈又如何?之前和阿若不是没做过,只差最后那一步。”
  章惠山缓缓道:“人是社会性动物,你可以独立于社会之外,她未必可以。你一步步将她推远,推向地狱。或者说,你身在地狱,拉她同堕黑暗。”
  他无言。
  “何生,你只是迷恋,并非爱恋。迷恋由自我出发,是占有;爱恋将心比心,是给予。”
  他难堪地摇头,不做辩白。
  “你没有想过娶妻生子,那么是说,你从未想过娶她?”
  “娶她?我一旦出事,只会带给她无尽麻烦骚扰。我哪有资格娶她?以前没想过,也不敢想。直到……”他下颚绷紧。
  章惠山叹息。
  长长久久的寂静。
  “其实,最初的错误已经决定这是死局。我不肯放手,她不肯顺从低头。她越是反抗,我越爱她越不舍。而我越不舍,她反抗越激烈。周而复始,心结已成死结。”
  靳正雷颓丧地离开。
  章惠山凝视他背影,眼前重映中午那张娇俏面容。那个女孩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已经走过漫长一生般,满身倦意。
  那个女孩走时道:“我希望我善忘,可惜做不到。他加诸给我的一切,像将我钉在耻辱柱上的铁钉,针针入骨。”
  美若几经周折,才打听到何昭德的电话。她给他的秘书留言:“我是他故人,十年前的朋友,姓詹。”
  何昭德回电,以不确定的语气问:“詹小姐?詹美若?真是你?”
  美若笑。
  “新闻里看见你回港。”
  美若不愿谈论那不堪的艳情野史。“何处长,恭喜。”
  “只是助理处长。”他谦逊两句,问,“为何想到给我电话?”
  “我有问题需要向你这种专业人士咨询。假设,有人利用艺术品拍卖的渠道洗钱,是属于廉署管辖还是警务处商业罪案调查科?”
  “大体属于商业罪案调查科,如果牵涉到私营机构或者银行证劵内部人员徇私枉法牟利,ICAC同样有职责监管调查。”
  美若沉吟。
  何昭德问:“你有证据?不如见面细谈?”
  “我不方便脱身。”
  “交给我,我来安排。”
  靳正雷手下向他汇报:“雷爷,阿嫂去停车场后并无取车,坐上另一部无牌照房车离开。”
  “你们吃|屎的?”他平静问。
  众人噤声。
  他挥挥手示意全部离开,拨打美若寻呼机。不一会美若回电:“我和同事晚饭。”
  “金毛?”
  “人家有名字的,叫朱利安。”她娇嗔。
  靳正雷心头一软,说道:“早些回家。”
  她轻轻应一声。
  何昭德已经升做一处助理处长,当年的港大高材生已有发福迹象,发际线稍稍后退。他注视美若推开和室纸门,向他妩媚一笑,缓缓跪坐在榻榻米上,依然如往昔般,心头怦然。
  “十年不见,你可好?”
  十年。他答:“娶妻生子,平凡人的快乐。”
  美若帮他斟一杯清酒,“平凡人的快乐也不易得。”
  何昭德凝视她。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他十年前难以想象,而今终于再见。“我以为你又离开本埠。”
  “最近,总有人问我相似的话。为什么要离开?被羞辱后逃遁养伤才是正确?”
  何昭德失笑,“确实,那不像你所为。”
  美若打开手袋,将资料夹递给他。“其中是一间艺术品投资公司的资料,以及近两年在拍卖市场的交易记录和物品名单,还有资金流向。”
  他大略浏览一遍,“看起来是正当的商业行为和操作手法。”
  “那要看这位申兆文先生是受谁人委托。”
  “我会确认。”何昭德又问,“为什么交给我?”
  “顺水人情而已。我还怀有当年印象,你虽然正义感爆棚,但人性未泯,对我也有善念。”她怅然举杯,“虽然我去过九龙城寨,没有找到那个人,但你甘冒偌大风险,我一直铭感在心。”
  何昭德缄默。
  “我预感会是大案,希望可以为你继续升职出一份力。”


☆、第六十五章

  美若和谭笑相约逛街购物。
  谭笑一如既往作色彩浓烈装扮;美若调侃她:“姚黄魏紫,真国色也。”
  谭笑自谦:“我也想学你,一身素衣,可惜五官不及你抢眼,只好大红大紫夺人眼球。”
  美若四顾,“相机的镜头好像都集中于你。”
  她俩同声笑。谭笑拉住她;“走快两步,莫理那些小报记者。”
  “明日;我预感八卦周刊头条为‘旧爱新欢把臂同游;娥皇女英姐妹情深’。”美若道。
  谭笑朗朗大笑。
  这样豪爽不羁的女子实在令人心动;美若叹息:“他真是身在宝山不自知。”
  “是说谁?我那位?”谭笑敛笑;“他何尝不知我心意?不知我的好?不过是男人劣根性作祟;既要讲实惠收益,还不能少面子自尊。”
  “那样低劣的品性,你怎会爱上他?”
  “我爱他才气。”谭笑停脚,望着她,“拜托,请勿以那种同情目光看我,我即使不难过,也会被你勾起伤心泪下。”
  “只能说我一贯利己,无法理解爱情的伟大。”
  “我何尝不利己?爱他,也只限于爱他。要我与他做夫妻,我是万万不肯的。”
  “为什么?”
  “朗朗哥代表一段干干净净的过去,我爱着他,好提醒我,我是普通平凡女子,拥有过爱情。并不是别人口中的娼妇妓|女。”
  想起当日初见,由阿妈口中迸出的几个词汇,美若失笑。“你真是通透如水晶。”
  “做我们这行,满目繁华,认不清自己,会花眼的。”谭笑说罢扬眉,“童装?”
  美若拿起一套打量,解释道:“我好姐妹喜生贵子,百日宴错过,要多准备礼物补偿。”
  谭笑帮她斟酌挑拣,又道:“只怕这一幕被拍下,明日杂志又多一条劲爆话题。靳老板不知是喜是忧。”
  “他周身虱子不怕痒,多一两条绯闻丑闻,对他来说又有何妨?”美若发现一条鹅黄小裙,赞叹连连,“真是可爱,小美应该合适。”
  谭笑扬眉。
  “请勿以那种揣测目光看我,小美真是我幼妹。”
  “杂志上言辞凿凿,”谭笑摇头,“公司编剧早已就此新闻问过靳老板。”
  美若诧异,谁有那包天狗胆?
  “不要误会,是问靳老板,可否拿他的光辉事迹编一出新剧,以豪门做背景,一定高票房。”
  美若大笑。
  “谭笑,你这样可爱,为何靳老板没有爱上你?”
  “人都是贱脾性,只爱得不到的事物。所谓欲望,即是向往。我和靳老板两个粗人,看对方似看自己,唯有厌憎,如何产生半分向往。”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美若静默。
  她们随后去喝茶,美若寻呼机响,打电话过去,靳正雷问道:“和谭笑一起?”
  美若挤对他:“同你旧情人切磋。”
  他尴尬。
  她笑。“谭笑夸你这两年修身养性,是真的?”
  “我想说是真的,也要你愿意相信。”
  美若沉默。
  他问:“几时离开?我过去接你。”
  “今日无事可做?”
  “……忽然好想见你。”
  离开时,谭笑向她眨眼,“我就不阻人好事了,先行一步。”
  哪知靳正雷已经等候在门外。
  三人见面,未免尴尬。谭笑喊一声“老板”,随即道:“我等刘公子来接我,想必他忘记时间。老板,我进去打个电话催催。”
  美若知她好意,劝道:“一起送你吧,也不需要绕太远路。”
  说罢,眼前靳正雷身形一晃,一把抱住她,往车门位置拖。与此同时,两声枪响,美若随即又听见一声闷哼。靳正雷用身体紧紧护住她的头和身子,她用力挣开一点,由他肩膀望去,只看见谭笑倒下地的侧影。
  一切不过数秒钟事,又像慢动作,每一秒都让人心胆俱裂。
  靳正雷开了车门,将她塞进去,说道:“锁好门,不要出来。”他和手下们拔腿追向一边马路。
  美若惊魂未定,深吸两口气,推门下车。
  一地血泊,将谭笑黄花衫子染成红色,她面白如纸,嘴唇尚在嗫嚅呼痛。
  “呼白车!”美若跪在她身旁,撕开裙子,掩住她小腹伤口,同时向逐渐拥来的围观人群呼救,声音凄厉,“帮我呼白车!”
  急救室外,美若枯坐等候。
  她抬头仰望门上那盏灯,直到靳正雷出现在她身旁。
  她拿眼望他。
  他揽住她肩膀,耳语道:“人捉到了。”
  “为你而来?”
  他难堪地点头。“一会或许有差人来录口供。”
  “我知道该怎么应对。”美若凝视自己指尖。“……她那样美丽,又豪迈爽朗,像一朵大牡丹,艳丽又傲气。千万不要天妒红颜。”
  靳正雷深深呼吸,用力抱住她。
  急救室门被打开,有护士小跑步出来,美若急问:“护士姑娘——”
  “子弹打中脾脏,大出血。”
  护士匆匆去,匆匆回,问他们:“病人家属?谁是B型血或O型血?”
  靳正雷站起身:“我是O型。”
  “随我来。”
  靳正雷抽完血出来,电影公司同事和谭笑的助理也已赶到,还有附骨之疽般的记者们。靳正雷吩咐手下守好走廊,向被几名探员包围的美若走去。
  西九龙探员之一问美若:“詹小姐,有无看清嫌疑人面目特征?”
  靳正雷拨开他们,在美若身旁坐下。
  探员们齐齐吸一口气,打醒了精神。
  美若摇头,回答方才的问题:“当时我被人推向车门,没有看见。”
  “被谁?”
  “被我。”靳正雷回答。
  探员们转向靳正雷,“靳生,你为何出现在那里?”
  “接我老婆。”
  “有无看清嫌疑人面目特征?”
  “有,穿白衫牛仔裤,绿色球鞋,头发很短,偏瘦。我只看见背影。”
  “有目击证人声称,事发后,你上前追赶?”
  “没有追到。”靳正雷一脸无奈。
  “还有谁和你一起?”
  靳正雷点出手下名字,招手唤他们过来。
  “靳生,听讲24K罗宝华最近对你频频示威,扬言要给你好看。你们有什么新仇旧怨?”
  靳正雷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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