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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路不可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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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有些讶异：“在外面？已经抓到了？”
他声音静静的：“你不知道吗，他是我们的人。”
*
这是余念今天第五次向吕哲道歉。
那晚路衍将她带回自己家，向她大体解释了整件事情，本还想用某种特别的方式跟她好好聊聊，然她还在低烧，也就放过了她。
去的时候顺便将余念的行礼也打包拎走了，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两次，都有路衍疏忽的原因在里面，他不敢再冒任何险。
正赶上余念发烧，一直没联系吕哲，再去西餐厅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像吕哲道歉。
吕哲和往常一样，又变成那副阴郁的生人勿进样，毫不起眼，完全看不出他和余念在一起那几日的冷漠气场。那个随便动动嘴，就有一帮小弟跟在身后的吕哲，又变成了一个打工仔。
且他情况特殊，往后也不能多抛头露面。
路衍解释过，吕哲是缉…毒队的线人，被安插在尹子骁身边很多年，就是为了找出那个制造毒…品的作坊。然最近一个月，尹子骁警惕性越来越高，大概是发现自己已经被盯上，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逃跑。
时间紧，再不能等钓到大鱼，只能先把小鱼抓住。
尹子骁会让余念演上这么一出戏，无非是发现最近路衍盯自己盯的紧，希望能用余念转移下路衍的视线。也不指望余念被监视的事能瞒过路衍，只要调查局分出人在余念这，他那边就少几个对手。
另一方面，他也想让调查局和缉…毒队的人产生错觉，让他们以为他是要对余念下手，掩盖自己想要逃跑的事实。
尹子骁是被迫走这步棋的，他最大的顾客，京映商务公司的老总陆志斌急需大量毒…品。陆志斌脾气火爆，家产万贯，横眉竖眼久了，才不会理尹子骁“最近风头紧”的说辞，尹子骁又不敢得罪陆志斌，便冒死把货送出去，自己则准备抽身逃跑。
为了能逃走，尹子骁甚至故意让身边的马仔露出马脚，被抓到调查局，只希望能把场面搅得更混乱些。
有吕哲这根线，调查局迅速做出应对措施，尹子骁既然想转移视线，他们便随着他去转移。当然，转移的同时也必须保护余念的安全，那几日，一直都有调查局的探员暗中保护余念。
这也是当时报警后，探员们这么快抵达的原因。
不过……
余念那几天对吕哲的态度却很差。
她再次鞠躬，诚恳的道歉。
吕哲一直低头忙自己的事情，听到她道歉也没什么反应。
良久，他才一边低头刷盘子，一边淡淡的回道：“没什么，能看到你另一面，也挺好的。”
余念怔了一下。
另一面？指的是她不好的态度？
更窘：“不是的，我当时以为……”
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吕哲这才直起身子，认真的看她：“真的没关系，你以为我是尹子骁的同伴，对我有这样的态度也很正常，我不会因为这个恨你，放心吧。”
虽然她的目的就是请求吕哲的原谅，可话真的从吕哲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反而觉得更别扭了。虽然说是不得已的，但吕哲刚绑了她的那晚，他也……
吕哲说完，又俯下身继续工作。
工作的模样很认真，一丝不苟的将盘子刷净，如果哪家店雇了他这样的店员，大概就不用担心卫生不合标准了。
见吕哲不想再提，余念只能告退。
今天她是来西餐厅辞职的，尹子骁逃跑，到现在都没抓到，她也必须尽快调整自己的生活。她打算先找份文职，她记忆力不错，这样的工作大约还能胜任。
前两天因为尹子骁的事，路衍每天都加班到深夜，却还是没找到尹子骁的影子。
阿花是被尹子骁抛弃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尹子骁利用了阿花，然即便如此，在审讯时，阿花也不肯多说尹子骁一句不好。
引得调查局的一票大男人一阵唏嘘。
余念本以为路衍今天也要工作到十一点再回来，然回到家时，却发现路衍已经先回来了。进了门，先被路衍抓过去好好□□了一番，然后才放她去准备晚饭。
这两人手艺都不好，现在凑到一起，晚饭相当对付。
吃了两天余念做的饭后，路衍终于下定决心——这种事情还是要自己学着做。
两人过段时间就要领证，也就没避讳，余念直接搬进了路衍的房间。头两天余念发低烧，路衍还会有所顾忌，这两天却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余念彻底明白了婚前同居的缺点。
太……方便。
吃着饭，余念想起自己被吕哲“监视”的那几天，路衍的表现一点都不像装的。眉头拧起，她微微抬头，问：“你还记得我和吕哲第一次撞见你那次吗，你在我家楼下。”
路衍正端着碗吃饭，听到余念的问题，只“恩”了一声。
余念继续问：“你应该知道我当时说的都是反话吧？”
本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然路衍听到这话后，吃饭的动作却停下了。抬了抬眼，偏头看她：“反话？所以你当时的意思是，我……欲…望太强？”
牵手拥抱都不愿意，也不愿意和他住在一起，反过来不就是……
余念：……
对于余念的说法，路衍早就想好好问问，现在正中下怀。
路衍放下筷子，平平静静的：“来试试，恩？”
想到昨晚晚上自己的惨况，余念拼命摇头，立即转移话题，微微笑起来：“你早就知道吕哲是我们的人了？”带着讨好性质的笑，像冬日的阳光，只瞥了她一眼的路衍立刻心花怒放。
回答问题时也就简洁了些：“恩。”
余念好奇：“为什么？”
他抬眼扬眉，声音慢条斯理的：“他是缉…毒队的线人，除了缉…毒队队长，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不过在你说那段鬼话的时候他在笑，明显就是被你的口才折服了。”
鬼话……指的是她对路衍的“分手宣言”？
他听这段话的时候在笑？
余念更奇怪了：“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打他？”
路衍再次扬眉：“他故意吻了你，是要激怒我，不就是有话要和我说的意思？打架时他传了两张纸条给我，告诉我过几天会停电，方便下手，还有徐湘的位置。哦，就是我过去找你的那晚”
顿了顿，补充，“有关徐湘的那张纸条是你写的。余念，你自己写的纸条被人拿走了都不知道？”
余念：……
怪不得当时怎么找都找不到。
半晌，却更狐疑了：“那你还下手那么狠？！”
她可记得吕哲的脸都青了一大半。
路衍眼眯了眯：“我的女人，他凭什么亲？就不会换个别的方式？”
余念：……
跟这种男人共事，简直倒了八百辈子的大霉。
余念不甘心：“既然知道是假的，当时为什么那么生气？还有在调查局的时候……”她皱皱眉，想到路衍粗鲁的吻她的样子。虽然知道他吻她是想让她放心，但唇快被咬破的痛却也是真的。
路衍微微一笑：“没办法，演技太好。”
余念：……
她彻底被这个男人折服了。
论不要脸，路衍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余念识趣的低头吃饭，拒绝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一沉默，却又忍不住开始思索起来，她有点理不顺这个逻辑。尹子骁是故意大张旗鼓的绑了自己，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才没有直接将她圈进起来。
也就是说，如果直接绑了她，路衍只要直接找人就了，不能为尹子骁争取时间，也会给尹子骁带来麻烦，没法遮掩他真正的目的。
余念想，这几天下来，演技最差的大概就是她了。
低头慢慢的往嘴里扒拉着米饭，饭还没吃饭，那边先撂了筷子。
路衍云淡风轻的：“你洗碗。”
余念：……
这样的话，她好像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她是不是应该去找一个温柔体贴点的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刚刚收拾行李，忘了来替换了！
终于只剩下明天一科了，哼
虽然还是要背，但是我到现在为止还……
今晚可能没法睡了QAQ
第43章
在往后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尹子骁消失的无影无踪。汽车站火车站以及飞机场都派去了调查局的人，然蹲守好几天，也没见到半个人影。城内的排查也没中断，只是北城是个大都市，想从这么大个城市里找出一个有心要躲起来的人，着实困难。
路衍估计尹子骁并没出城，应该是想等风头过去再逃跑，他账户上只剩下零零散散几千块，其他财产都已被提前转走。
果然是早就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让尹子骁跑掉，是缉…毒队的疏忽，他们没想到尹子骁会把阿花扔出来当诱饵。说起来阿花也算对尹子骁动了真心，毕竟是跟了十几年的人，被连续审了好几天，她一口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劝说都不肯开口。
调查局事务繁忙，不可能光围着一个尹子骁转，加上路衍又不是缉…毒队的人，他理所应当的被派去处理别的案子。
有关尹子骁手头上的命案，再加上阿明被杀的案子。
自从阿明被杀后，路衍一直没停止调查，只不过案发地点太偏僻，几乎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心里有些想法，但是缺乏证据，不好说出口。
一拖拖到现在，尹子骁都跑了，阿明的案子还没解决。
头很痛。
下午一点，伊萝推门进来。
他这个女队员，向来不拘小节，与路衍相处，从不会在意上下级身份。如果她对他没别的意思还好，偏偏她还对他有点别的想法。路衍最近一直在忙，把伊萝的事抛到了脑后，今天好不容易空下来，看见她直接推门进来，头更痛。
原本是想和舒严商量商量，让伊萝去一队，还没来得及说。
他抬了抬头，神色略复杂的看着伊萝一步步走过来。步伐很轻松，甚至冲他笑了笑，笑的路衍头昏脑涨。
他实在不是个擅长应付女人的人，当然，余念除外。
从小到大他都知道，该出手时一定要出手，但这个出手只针对他喜欢的人，他不喜欢的，有点没辙。这个没辙也不是真没辙，而是找不到一个折中的方式，对方毕竟是个小姑娘，路衍还是想给她留几分面子。
但现在，他再次没辙了。
没辙了的路衍抬眼看着伊萝，说的直白：“进办公室敲门。”
伊萝愣了一下，瞬间想起那晚他们没敲门就闯进办公室，正好碰上路衍和余念亲热，心里有点堵。她一直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当下撅起嘴，不服气的嘟囔。
“路队，不是我说你，你挑女朋友的眼光也太差了。再怎么样，条件也该比我好啊！”在她心里，路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柔柔弱弱的余念实在是配不上他。
伊萝说的话其实单指在工作方面，余念看着的确柔弱些，然路衍却顺势理解成全部，他皱着眉看了她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
“你。”顿顿，问，“哪里比她好？”
伊萝：……
气的吐血。
嘴角抽了半晌，眼睛瞪的像葡萄，终是将火气忍了下来，没直接打上去。一来打路衍她有点不舍得，二来……她好像也打不过。气哼哼拉了椅子在路衍对面坐下，手里的几张印了字的A4纸扔过去。
几张纸重量不够，还在空中轻轻飘了几下。
伊萝撇着嘴：“刚接到报…警电话，要出…警。”
路衍伸手去拿，低头瞥了一眼，表情僵住。
静默好半晌，才慢悠悠抬起头，盯着伊萝一字一顿：“死者叫……孟南？”
*
孟南的尸体在护城河中被发现。
尸体腐败，有轻微的巨人观，因此浮出水面。沉溺在河中的尸体浮出水面一般需要三到七天的时间，因温度不同而腐败程度不同，时间也就稍有差池。
路衍赶到现场时，已有探员将发现尸体的河段围起，尸体还没打捞。
护城河的中心漂浮着一具尸体，尸体面部朝下，随着河水上下浮动，远远的便能闻到一股子异味。
路衍还未见过孟南，此前，孟南一直是抢劫未遂的逃犯。
路衍抄着口袋站在岸边，一动不动。
尸体被打捞上来后，有法医向他做报告：“死者口鼻周围有白色泡沫，口中发现与护城河内一致的硅藻，初步认定是溺死，至于详细原因还要解剖后才能有结论。”
路衍脸色更沉。
点点头，心头开始烦躁，习惯性去摸烟。
空空的，什么都没摸到。
心里总有不安的预感，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和那天在余念家一样，太不安。
他身子靠在岸边的树上，皱眉扫视周围。
直到许书宇忐忑的朝他跑过来。
许书宇跑过来，目光却不太敢看他，支支吾吾了半晌，还是路衍不耐烦的催促了声，他才小心翼翼道：“路哥，情况有点糟糕。我们刚查了，最后一个见孟南的人，是……嫂子。”
余念。
路衍抱着臂的手猛地僵住。
果然。
每一个女人都是一个谜团，他这个看着温柔婉约单纯的像个小白兔一样的未婚妻也不例外。在她温婉笑容背后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他没太有兴趣，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他这个未婚夫到底算是什么。
有些东西，如果他察觉不到也罢，偏偏他一个调查局的队长，观察力不可或缺。
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眼睛一眯，任何事都要在掌握之中。
说不恼是不可能的。
他脸色冷着，但在其他人面前，他一直是这幅神色，因此旁人也未察觉到路衍有什么明显的变化。直到他伸出手，管许书宇要烟。
许书宇吓得脸都僵了。
路衍的自制力没得说，他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再清楚不过。即便他这个人不太守规矩，但在某些方面却一直维持在一个度上，尤其是在控制自己的时候。
就算路衍说自己戒了几年的“毒…瘾”，他都不会怀疑，这个人意志力实在太强。因此在路衍戒烟一段时间后，忽然提出要烟，也侧面说明他现在正在暴躁的边缘线上，竭力克制自己。
许书宇陪笑：“路哥，你别多想，只是见过面而已。”
他多想的怎么可能是这个。
一旁的伊萝冷嘲热讽：“上次那个阿明，是在跟踪余念的时候被杀的，现在又多了个孟南。哦对，前几天要抢劫余念的也是孟南？这巧合，啧啧。”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
言下之意都懂，一大帮老爷们面面相觑，然路衍一直冷着脸，他们愣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只有伊萝口气仍然轻蔑：“仔细说起来，余念和尹子骁也有点关系，这三个人都和余念有点故事，你们就不怀疑？”她倒不是瞧不起余念这个人，毕竟是一个探员，她还不会把工作外的情感带到工作里。
可她实在看不惯这帮大老爷们明明想的跟她一样，却一个都不敢说。
有人斟酌着开口：“可嫂子看着……可不像这种人啊。”温温婉婉的，怎么会和凶杀案有关。
伊萝瞪眼：“人不可貌相，你看我像这种人吗？”
有人斜她：“像。”
伊萝伸手打他。
一帮人叽叽喳喳说了一堆，没什么实质性的结果，目光都像路衍投去。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路衍一直冷眼盯着地面，眉峰凌厉，气势冷峻的让人不敢靠近。这种时候也就伊萝大胆些，没什么好气的看他：“路队，你不会想徇私枉法吧？”
他脸色更冷。
好半晌，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平静不起波澜，声音没什么温度：“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
余念被传到调查局里。
因为路衍这层关系，一众探员对她客客气气的，可到这里快一个小时，她都没能看见路衍，连许书宇都没露面。
“接待”余念的是伊萝，后者直接甩给她一句话，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伊萝说：“孟南死了。”
内心惊讶了几秒，她转瞬恢复平静，抬头打量着这个平时和她不太对付的女探员，斟酌着她的话。余念还有点眼力见，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她前几天的确见过孟南，现在她被找过来了解情况，孟南八成是死于非命。而到这里后路衍一直没出来见她，恐怕是为了避嫌，她被怀疑了。
仔细想想，她三番两次和案子有牵扯，被怀疑也很正常。
她静默的等待着，眉眼平淡，和平时随和的她有些不一样。坐姿笔直，骨子里似乎多了几分东西，就这么抬头与她对视，伊萝忽然有种她和路衍其实是一类人的感觉。
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随和，而是和路衍一样，生人勿近。
伊萝一直将余念留到晚上。
出了调查局的大门，看见路衍的车已经不在了。
余念站在原地，盯着车看。
这事说起来也怪她，从前和路衍还没现在这般亲密时，她有所隐瞒也还说得过去，可现在毕竟情况不同了，他们是真真切切的在一起，她不该瞒着他。
即便这段关系的开始不那么寻常。
余念一直站在调查局门口，秋天的风越来越凉，风起，她伸手裹紧外套。目光还盯着地面，淡淡的，心不在焉。
有些事情不想说，可又好像不得不说。
她抬腿想回家，一抬头，路衍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调查局大门的正中间。
抄着口袋，脸色冷峻。
她心抖得急坠，嘴唇发白，纤细手指按在外套上，失了血色。
好半晌，才微微露出笑容，问：“去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抱歉下火车收拾收拾就这个点了QAQ
终于放假了！！！哈哈哈哈！
还有，男女主没啥误会！
第44章
路衍默不作声看她许久。
气氛冷凝的厉害，瑟瑟秋风凉意更浓，一股脑的往余念的衣服里钻。仅管她已经裹紧衣服，却难免还是有能通凉气的地方，脸色也微微泛白。
几分钟后，他收起略有凉意的目光，偏偏头，示意她跟自己走。偏了头后就转身往外走，长腿迈起来，很快走出调查局，全程都没开口说话。
她跟着走出去，才看见路衍的车停在外面，也没多问什么，跟着他上了车。
回家的路上，路衍神色如常，只是眉峰偏冷，车内空气像是冷固住，无法流动。
一路上，余念都斟酌着如何开口向路衍解释。那件事她其实并不想提起，尤其不想对路衍提，可如果不提，就没法解释她为什么会见孟南。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两人回到家，一起吃了晚饭。
吃完晚饭余念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怀里抱着小黄鸡的玩偶，下巴压在上面，眼睛却一直看向别处。
路衍在收拾屋子。
今天的饭是他做的，说实话，不太好吃。可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下厨，比余念第一次下厨时，要稍微好那么一点。吃过饭，碗也是他洗的，余念要去洗碗他也不让，多推搡了几下，他直接把余念抱到沙发上，替她打开电视，让她老老实实的休息。
洗好碗，他就像现在这样，一点一点收拾家务。
余念心里竟然有点慌慌的感觉。
……路衍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了，被她气的？
她想开口解释，然口中刚冒出两个字，就被路衍打断。他声音平静，却不容反驳：“去洗澡。”
愣了一下，歪头看着他，路衍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余念静默片刻，乖乖的去了洗手间。
洗好澡出来时，路衍已经打扫完卫生，坐在沙发上看今天的晚间新闻。余光看见她出来，径自起身走过去，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
笔直的走到她面前，她有些无措，双手抓住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抬头看他，小心翼翼露出微笑。
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自觉的就露出这种小心翼翼的表情。
而路衍，见到这表情之后心情总会好起来，今天却没什么反应。只顺手把她脖子上挂的毛巾取下来，一手按着她的头，低头认真的帮她重新擦了一遍头发。方才她出来的急，头发没怎么擦，还有水珠挂在上面。
仔仔细细将每一缕头发都擦过，一只手捧起她的脸，盯着看了好半晌，才把毛巾还给她，淡淡的：“我去洗澡。”
余念被他忽然的温柔搞得晕晕的，还没从温柔乡里出来，迷迷糊糊的“哦”了一声。
洗完澡，两人上床睡觉。
睡觉前路衍看了会资料，余念背对着他躺着，无法入睡。
思来想去，她还是应该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路衍。并不是多么复杂的事情，只是她心里一直排斥着不想承认，所以才没说出口罢了。
咬了咬下唇，她微微转了转身，偏头去看路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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