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领主-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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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晚上有什么特殊么？”
　　奈菲是真不知道，奇怪的回问。
　　麦琳瑟拉嘴角翘起，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容道：“因为那些饼干硬得像石头，有的甚至放了很多年，里面总是布满蛆虫，晚上吃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这么磕两下把蛆尽量磕掉，剩下的不管有没有，直接塞进嘴里吃就是了。”
　　“呕……”
　　奈菲被吓得花容失色，转身捂住了嘴巴，好半天才缓过来。麦琳瑟拉笑出了声——她活了这么久，哪里看不出这个小妮子藏了什么心思？不过奈菲又不是包藏祸心，她也乐得逗逗这个小姑娘。
　　拍着小胸脯的奈菲自知不是对手，伸了伸舌头：“罗迪哥哥估计是怕咱们在船上没好吃的，所以才研究了这种东西吧！”
　　“罗迪那家伙野心不小，有这些罐头，无论是荒野探索还是远程航行，普通人的存活率会大大增加，他这是想探索更深更广的海域呢。”
　　麦琳瑟拉心底有些感叹，罐头这东西，说实话在她眼里同样没有技术含量。可正因为“技术含量低”，所以才能迅速普及并应用，从而让更多人体会到它带来的改变。纸张和印刷是这样，罐头也是这样……想到这里，她似乎明白罗迪为什么搞这些研究了。
　　能让整个城市乃至国家都享受到福利的研究，才是真正优秀的研究。
　　两人好奇的经过了后面一些课题实验室，从各类金属熔炼到一种能够能做粘合剂的泥土研究，似乎都能看到罗迪那雄心的冰山一角。
　　而到了“汽车”研究部门时，那已经做好木质车壳的原型车顿时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由艾弗塔最好的木匠手工制作的木质车壳有着非常惊人的曲线造型，虽然“原型车”是三轮结构，可车身方案却被罗迪设计成了类似方程式赛车的模样——风阻低、驾驶舱矮，轮胎外露。
　　从侧面看，“原型车”有着非常典型的F1轮廓，后方那个大尾翼更是高级赛车的标配。木质的车壳刷了好几层桐油，打磨的油光铮亮，上面的雀眼木纹极为华丽。
　　麦琳瑟拉和奈菲真没想到罗迪竟然还能搞这么有艺术感的东西来，两人一时间围着看的出神，毕竟这东西前无古人，属于超越时代的产物，让人莫名有种敬畏感。
　　看到座舱里真皮包裹的运动座椅时，奈菲眼睛一亮，左右望了望，问向旁边一脸紧张、生怕他们碰坏东西的研究员道：“这是用来坐着的？我能进去坐坐么？”
　　“能坐，能坐，就是千万别按那几个按钮，那会启动法阵让车子跑出去的……”
　　奈菲不是熊孩子，虽然精灵古怪，但惹祸的事情她可不会敢。认真问了几遍后这才小心翼翼提着裙子坐上去，而旁边看着车子向下一沉的麦琳瑟拉眉头扬了扬——她从没见过有减震和悬挂的马车，伸手按了按车身，发现停在平地的车身竟然可以因为自己用力而发生摇晃。
　　“这个设计有意思啊……”
　　她自然知道有这种设计便意味着车子可以过滤掉很多震动和颠簸，然而这其中的魔法波动却让她觉得熟悉，走到后轮低头一看，顿时惊呼出声：“钴金？这个败家的罗迪，做个马车竟然用这么多钴金！”
　　旁边的研究员额头都有些冒汗，他很想解释一下这是罗迪的命令，但想想这么说了真是两头不讨好，于是干脆保持沉默。
　　奈菲正抓着控制方向的车把左右看，听到麦琳瑟拉的惊呼，转头笑道：“‘败家’不应该是阿卡莎姐姐说的话嘛？”
　　“快得了吧，阿卡莎才不会管罗迪花了多少钱呢，这种事情应该是你妈最心疼才对。”
　　小妮子段位显然比麦琳瑟拉差远了，顿时“嘿嘿”一乐糊弄过去，转而道：“罗迪哥哥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看啊……他估计又是想坑别人了，才故意这么做的。”
　　“啧，你还真是了解他。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想占他便宜的人基本上最后都被坑惨了。”
　　这个话题两人都深有感触，顿时一起笑出了声。奈菲摸着光滑的车身，打趣道：“罗迪哥哥这刚出去了一个星期，听说就把‘蝮蛇十字’和皇室整惨了，那个皇帝真可怜，估计到现在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吃亏了呢。”
　　“查理二世啊？要我说他当个闲散的贵族老爷就够了。征服这种事，还是得有脑子的人来做。”
　　一个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一个是才十五岁的小萝莉，两人却是就一个话题聊得毫无违和感，这怪异的一幕令身处城市另一端的卡米拉哭笑不得，不过想想他们说的话，却又觉得自己似乎也愿意加入其中讨论几句。
　　那个家伙，好像真有种奇怪的魔力呢。
　　……
　　而在卡伦的皇宫之内，被麦琳瑟拉和奈菲讨论的皇帝查理二世此时的确是有些蒙圈的。
　　说好的进攻艾弗塔呢？
　　说好的一个月夺取外围城市呢？
　　庆功宴的菜单都敲定了，为什么会有人突然过来告诉自己兵败溃军了？
　　军团崩溃就算了，结果这还不是因为进攻艾弗塔，而是进攻“圣殿”造成的——查理二世一时间都想翻一翻自己之前下达的命令附件……看看是不是他哪天喝酒喝多了所以让米尔诺进攻“玫瑰十字”？
　　“杜维登，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米尔诺指挥失误造成的？我想不通什么样的失误可以让他的军队改变行军路线，还能冲到‘圣殿’的城里去？”
　　迄今为止《卡伦时代》还没出现在皇宫之内，因此查理二世的情报来源基本都依靠于前线的零星反馈，他的情报系统比起《卡伦时代》可是差的太远，到现在连教宗重伤半退隐、蝮蛇十字两位长老被罗迪击杀都不知道。
　　说白了，这是米尔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设下的屏障，他权势熏天之际，旁人根本就不敢戳破这个事实。然而如今他兵败如山倒之后，杜维登伯爵却是一下子抓住了扳倒他的机会！
　　“陛下，战事的具体情报说的很明白了，其实……是米尔诺大人隐瞒了不少东西。”
　　按理说这种揭人短的事情不应该他直接说出口，好歹要有个心腹出来引话题才行。可杜维登伯爵刚融入这个核心圈子，在整个大厅的贵族里算是形单影只，根本没有愿意替他做先锋的同党，所以他不得不亲自拿了迄今为止发行的所有《卡伦时代》报纸，双手举到了查理二世的面前。
　　“这是……什么？”
　　查理二世他伸手接过报纸，目光扫了一圈四周，发现那些平日里神态各异的贵族们竟是都低下了头去——这顿时让他心中有不太对劲的预感。
　　不同于羊皮纸的熟悉手感让他眯起了眼睛，他偷偷让人买来的草纸这些天来可是没少用。但手中《卡伦时代》的字样却让他皱起了眉头——他记得米尔诺之前给自己看过那种用羊皮纸写的报纸，上面的内容还算挺讨喜的，但……这又是哪儿来的？


第650章　法师招聘
　　查理二世不顾四周贵族的沉默，低头阅读起来。第一张报纸的内容便是最近一期详细讲述“圣殿”战争始末的。头版上那些字句让查理二世眉头深皱。他一开始根本不相信这是事实，仔细看了看报纸的其他内容，发现这竟然是“埃尔森报社”的作品。
　　“这种东西真的会有客观内容么？”
　　查理二世的脑子可不笨，站在统治者的角度上，如果是自己来编辑这个报纸，肯定要大加歌颂皇室的伟业和领民生活的安定，同时还要抨击敌对势力的种种黑暗——因此在他看来，这报纸有八成以上编造内容他一点都不奇怪。
　　然而嘴上虽是这么说，他内心却依旧升起一团怒火：每一期报纸上都有日期，随手一翻便能看到最早一期报纸是什么时候发行的。先别管内容是真是假，堂堂皇帝居然直到现在才看到它，就已经意味着出了问题。
　　“陛下，这份报纸上有关伤亡的统计和战争过程基本属实，我已经通过多方面求证了。其中只有……”
　　杜维登伯爵有些犹豫，查理二世心情不佳，皱眉道：“直接说，别卖关子。”
　　“是、是，陛下。其中唯一不靠谱的消息可能就是关于艾弗塔内阁首相罗迪参与战斗的事情……上面说他一个人击溃了‘蝮蛇十字’三支卫队两名长老，这明显是在夸大其词，彰显他的个人武力……”
　　查理二世没说话，他此刻想的不是罗迪厉害不厉害，而是目光直视杜维登：“你的意思是——这报纸上的其他数据，都属实？”
　　报纸上关于米尔诺和“蝮蛇十字”的评价他已经看到了，昨天夜里米尔诺发来急报，说自己遭遇了敌人，目前身临险境正在撤退。如果报纸说的是真的，那么米尔诺现在显然是根本不知道怎么交差，所以在正找理由准备唬弄过去！
　　“陛下，这上面的伤亡和过程与我这几天来派人调查得到的答案基本一致。‘蝮蛇十字’的军队损失严重，而‘圣殿’同样损失一位枢机主教、一位长老和大量士兵。”
　　杜维登为了扳倒米尔诺可谓耗尽全力，但他显然没有培养过专门的情报机构，这些消息都有一定滞后性，以至于此时他还没有得知“圣殿”已经被艾弗塔军队控制的事实。
　　查理二世属于消息最滞后的那一类人，知道这一点后他不由得再次扫视四周，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些贵族不敢和自己对视——原来除了杜维登，他们都不敢得罪米尔诺，以至于这么长时间里自己像个聋子瞎子，始终被蒙蔽！
　　他很想现在就把这些报纸一撕，将这群贵族骂得狗血淋头，但理智告诉他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相反的，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并不在于现在追究谁的责任，而是如何让整件事顺利收场，同时减少损失。
　　深深吸了口气，查理二世的表情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低声道：“让米尔诺想好他的说辞再来见我，进攻艾弗塔的行动终止，现在开始一切以恢复领地秩序为重。”
　　这句话其实就是宣布让米尔诺背锅了。虽然战争是“蝮蛇十字”挑起的，可现在他不能和“蝮蛇十字”翻脸——“玫瑰十字”已经有倒向艾弗塔的倾向，自己这时候绝对不能把它的对手也往外推。
　　极力控制自己情绪的查理二世勉强将冷静保持到了会议最后，可回到书房时最终还是没忍住砸了一个茶杯。深深呼吸了许久，他才再次坐回了扶手椅，开始细细阅读起了报纸的内容。而最新一期《卡伦时代》的最后一版上，一则新闻让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起来。
　　“艾弗塔公务员考试……无论出身，只要通过考试即可有资格应聘各类职位……”
　　查理二世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危机，但这种机制以往只出现在军中选拔里，却从未有人把它应用在拥有实权的部门上——贵族世界的官职不是“能者居之”，而是“家世靠谱者居之”，这种打破平民和贵族界限的考试到底会带来什么，卡伦王国的皇帝真的无法想象。
　　……
　　在这位皇帝疑惑艾弗塔的种种动作之时，第八期《卡伦时代》开始在街头巷尾叫卖了起来。
　　在“圣殿之战”结束后，报纸的发行量大幅度减少。一是因为收费，二是因为现在已经不需要全方位的宣传。毕竟纸张可是艾弗塔当前最紧俏的货品，就连之前的旧报纸现在都开始有人用铜币收购——因为他们发现纸张泡水洗掉油墨后还能勉强二次利用，拿来处理一次正经能赚不少差价。
　　这种现象也的确体现了王国东南部对纸张的渴求。不过与这些盯着蝇头苟利的小商贩们不同，此时《卡伦时代》和各种同期发行的周刊已经成了上流社会人人必须订阅的时尚读物。如果你手里没有最新一期的报纸或杂志，那还真不好意思在贵族晚宴上和别人谈论国家大事。
　　而高贵的魔法师们则同样盯紧了《魔法》期刊和《卡伦时代》的招聘版面——至于什么“圣殿之战”，这些魔法师其实早就知道战争打不起来。作为整个大陆智商最高的群体，如果连这种形势都看不清，那还是种地去更合适。
　　头版关于“米尔诺伯爵战败逃亡”的消息他们连看都不想看，基本就是撇撇嘴直接翻过去，然后仔细阅读埃尔森城的职位又有什么让人惊讶的待遇。
　　“终于！终于有消息了！快看！”
　　“讲什么了？”
　　“快念快念！”
　　“寒冰之冠”克罗恩的魔法塔内，一位实验助理拿着刚刚买到的报纸冲进了实验室，惊呼声顿时引来周围一群学徒的围观。
　　“埃尔森魔法学院现招聘魔法教师：凡通过低阶、中阶、高阶魔法师测试的应聘者，均可获得魔法学院‘讲师’职位。”
　　“讲师薪资标准：按测试成绩评定底薪，按教学评分评定提成，按每学年期末学生考试成绩计算奖金。低阶讲师最低底薪2金币起，高阶讲师30枚金币起。”
　　读到这里的时候，一群魔法学徒和助理便低语起来，因为之前报纸已经专门普及了“底薪”、“提成”、“绩效”、“奖金”等概念，他们此时看了便很快能有直观概念。比如最低2金币一个月的低阶讲师，算上提成、绩效和奖金后，一年下来平均每个月薪酬能达到三枚金币甚至五枚都是有可能的。
　　“那克罗恩大人如果去了能拿多少？”
　　有人不由得好奇的问了一句，他们知道卡伦贵族每个月给的资源也不少。不过资源不是给他们的，而是给克罗恩的，之后由克罗恩来决定下面这些学徒和助手能拿多少。如果抛开实验经费和各项必要支出单纯论薪水，低阶魔法师一个月能有2枚金币就算不错。如果门路多、会赚外快的话，倒是能达到3枚乃至5枚以上的收入。
　　所以艾弗塔的招聘听起来似乎没有太多吸引力，不过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拿着报纸的助手继续道：“后面还特别注明了一条：所有在魔法学院工作的法师，每月获得等同于金币数量的魔法积分！”
　　“魔法积分可用于租赁实验室、购买充能晶石、借阅图书馆书籍使用，同时还可以凭累积积分数量获取对应的‘学术等级’！等级越高，可免费使用的资源越多！”
　　“下面还有注明……一枚低阶充能晶石只需要1。5积分——我的天……原来还有中阶、高阶和极效充能晶石！？”
　　“啊？”
　　“真的？！”
　　原本有些冷却的气氛一下子热了起来，他们纷纷围过来仔细询问细节，但无奈报纸篇幅有限，并没有写具体内容，一众魔法师顿时有些浮想联翩——
　　“埃尔森到底怎么搞的？克罗恩导师他们用的难道一直都是低阶晶石？”
　　“应该是这样，后面说目前只有低阶晶石对外开放销售。”
　　“学术等级这个有意思，是不是意味着即便到不了高阶魔法师，我们也能通过理论研究和熬资历而拥有更高的等级？如果理论扎实，论文又多刊登了几篇，会不会低阶魔法师也能免费使用高阶法师的实验室？”
　　“好像真的是这样！”
　　“不会吧？埃尔森真有那么多实验室么？”
　　“谁知道呢……不过单是‘能购买充能晶石’这一条，就足够让很多人动心了吧？”
　　这话说得的确是事实，在体会到“充能晶石”带来的好处后，现在卡伦王国的魔法界都知道了这样一种神奇的晶石能源——不过埃尔森对外销售的“充能晶石”实在太少，很多魔法师只闻其名不见其实，由此导致黑市上为数不多的几块“充能晶石”由最初的45金币一枚炒到了850金币一枚！
　　要知道，这个价格已经足够买一筐同样大小的普通魔晶了。
　　但即便如此，有各种实验结论证明晶石之神奇后，这个价格在如今非但没有回落，反而继续上升——正因为这极端的供需关系，普通的实验室助手和魔法师自问是根本买不起的。
　　而现在，只要到埃尔森应聘成功，便有机会拥有这些之前只能幻想的东西……在场的魔法师们呼吸不由得粗重了许多。


第651章　大新闻
　　“还没完呢，后面还有一个招聘。”拿着报纸的家伙逐字念道：“‘埃尔森初等学校’现招聘各科教师，只要拥有基础数学知识并会拼写文字，均有机会获得合适职位……这个薪水不高，基础薪资每个月60枚银币到8枚金币不等。”
　　这个待遇显然没魔法师那么高，毕竟初等学校招聘的都是普通人，而任何一个正规魔法师显然都不会选择去这种地方应聘——不过读报纸的法师显然忽略了实验室内那些低阶助手的感受：这些法术天赋不强、未来很可能一辈子止步于魔法学徒或低阶魔法师的家伙其实都对这条招聘消息感兴趣。
　　要知道，低阶助手每个月的薪水大概只有20枚银币……他们其实都接受过文化教育和基础的魔法教育，可因为处于魔法塔阶级的最底层，属于毫无悬念的“苦工”阶级，整天累死累活不说，每个月的薪水也和正规魔法师天差地别。
　　所以在法师们讨论“魔法学院”的职位时，默不作声的助手们都是面面相觑，思考着是否要去埃尔森应聘一把试试……
　　正当实验室内的气氛微妙之时，魔法塔外传来了有客人造访的消息。于是他们赶紧纷纷开始忙碌今天的实验，而负责接待的法师则跑到门口，却是惊讶的发现来人竟然是王国另一位魔导师斯特兰奇。
　　这位女巫的身份和克罗恩平起平坐，因此谁也不敢怠慢，通知了克罗恩后便把她一路送到了塔顶的实验室。
　　斯特兰奇穿着一身修身的天蓝色法袍，腰间的魔杖小巧玲珑，她此时手里拿着一本《魔法》期刊和厚厚一摞的写满字迹的纸张，完全就是一副准备探讨学术的模样。而推开门后，克罗恩看起来却并没有热烈歓迎的模样，他正两眼盯着面前运行的法阵，一边记录实验现象一边问道：“你那边的实验做完了？”
　　“比较顺利。”
　　斯特兰奇很自然的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坐在椅子上等对方写完最后那几句话。
　　自从《魔法》期刊抛砖引玉后，几乎所有魔导师都按捺不住，接二连三的开始了投稿。他们当然不会直接把当前最新研究的东西发表出去，而是捡了几个之前研究过的小课题拿去试水——其实他们也好奇这份期刊的审稿人到底能有什么水平，如果对方是个菜鸟，那他们自然乐得拿一些糊弄事的论文混混积分。可投稿结果显然给了这些魔导师当头一棒。
　　因为他们绝不会想到，麦琳瑟拉会被罗迪拉来做审稿人……
　　于是试图滥竽充数蒙混过关的文章被麦琳瑟拉毫不留情的批判了一番，直接标上“退稿不收”。其余一些靠谱的论文则具体给了一些修稿建议后寄了回去。
　　而麦琳瑟拉这一轮批改，险些令一大片魔导师和高阶魔法师下不来台。
　　这就跟班里考试以后大家互问成绩一样，考的差的没脸见人，考得好的心情舒畅。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明白麦琳瑟拉不是瞎喷，因为她的每句话都切在要害，并让人毫无反驳之力。
　　这下再也没人质疑《魔法》的审稿人水平了。
　　克罗恩和斯特兰奇发的论文还算有点干货，所以被麦琳瑟拉列为“修改并审核通过后可以刊登”的一类。因为研究的课题都属于“冰霜系”魔法，两人最近才经常联系，往来比以前多了不少。
　　这些天他们都在修改论文甚至重新做一遍验证试验，以期待能够通过审核。此时克罗恩终于写完，收拾了法阵上的痕迹后擦了擦手指上沾染的墨水，坐在斯特兰奇对面，魔杖点了点，熟练地“法师之手”便替两人倒好了花茶。冰霜法阵的作用下，加了蜂蜜的茶水很快冷却下来，在这气温升高的七月里算是非常美味的冷饮。
　　“看最新的《卡伦时代》了没？埃尔森的魔法学院开始招收教师了。”
　　斯特兰奇抬手，旁边桌子上的报纸便自己飞了过来。克罗恩这几天忙于试验，显然还没阅读，此时接过报纸看了看，却是嘬着牙花，一脸心痛道：“埃尔森这是一步一步挖坑啊，别的不说，用过充能晶石的家伙恐怕都想过去，就看自己愿不愿意和领主解除契约了。”
　　“你没想过去看看？”
　　斯特兰奇看这老头子的表情就想笑。非魔法师很难理解这种为了追求真理而不顾一切的研究态度。贵族皇室于他们而言都是过眼云烟，对于可以延长百年寿命的魔导师来说，这些人存在的意义就是提供资源让自己研究魔法。至于忠诚什么的，还是省省吧。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魔法师都是随时见利忘义的小人，每个掌管魔法塔的魔导师都会和资助他的雇主签订契约，双方互有约束，携手共赢，这便是卡伦王国魔法师的生存环境。
　　因此克罗恩虽然心动，却绝对不会现在做什么抬屁股走人的事情。他嘴上抱怨两句，却意识到斯特兰奇话里有话，便问道：“怎么，你有什么新消息？”
　　斯特兰奇也懒得卖关子，抬手让另一张纸飞到了克罗恩面前：“让你猜对了，那帮家伙搞了个大新闻，喏。”
　　克罗恩接过一扫，顿时眉毛扬上了天：“这家伙……怎么想的？！这不就是故意让咱们过去嘛！”
　　他手上的纸张标题写着一行大字：“埃尔森魔法交流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