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领主-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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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都觉得没什么，唯独舰长胡迪尼对此很不满意。
　　“‘波拉蒂尼’号是拉西曼目前最大的旗舰了，归航日期一天不差，他们竟然没有准备？我又不是不知道深水港的船挪开要多长时间，让咱们等这么久真是说不过去。”
　　他还没有察觉到那空气中弥漫的气氛，可罗迪却并觉得这种“意外”似曾相识——历史上对外国来使搞“下马威”的例子太多了，他之前就想过会不会出现类似的情景，现在一看，八九不离十。


第664章　靠岸
　　不过拉西曼有意为难自己，罗迪还真没打算现在就表示抗议。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卡伦王国使者”，但罗迪并没打算像普通外交人员那般行事——因为他自己就是艾弗塔的首脑，甚至可以说是“一把手”，在外交决策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请示。
　　他的态度，就是艾弗塔的态度。
　　临行前他特意让胡迪尼隐瞒自己的身份，报给拉西曼议会的消息就是“普通来使”。之所以这样，罗迪为的就是看一看拉西曼的“真实”态度。这个“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罗迪未来和拉西曼的外交方案。
　　至于什么卡伦王国皇室，那早晚都是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存在，此行罗迪直接就是打着“卡伦王国”的旗号，至于艾弗塔和皇室的区别，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
　　船只慢慢靠近，拉西曼王国的王都也随之清晰的展现在了罗迪的眼前。
　　港口城市的繁华在这个时代是很有冲击力的，拉西曼首都督瑞尔由两部分组成——被削平的半截山体构成了督瑞尔城的主体，险峻的地势让其根本不用额外建造城墙便拥有极强的防御能力。
　　数条从山体延伸下来的通道一路延伸到下方的港口区。此刻望去，那些大大小小的船只几乎占满了整个视野。而在林立的桅杆后方，是依靠港口内的大片建筑——房子多数为米白色，沿海城市的建筑用这种颜色来抵挡风吹日晒，密密麻麻蔚为壮观。
　　繁忙、繁荣，这便是所有人对拉西曼的第一印象。
　　层层叠叠向上延伸的建筑间有来回走动的人群和马车，随便一扫就知道单是港口区域的人口数量估计就已经超过了三万。
　　浅水港深水港的船只大大小小加起来早已过千，此时还是多数船只出去打渔的渔期，正在外海航行的船只不知还有多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卡伦王国所有港口的船只加起来，估计也比不上眼前。
　　“尼布朗港分成好几个区域，眼前的都是民用区域，‘波拉蒂尼’号在这里卸货之后是要去另一侧的军港休整的，那里都是体积更大的军舰和运输船。”
　　在旗舰和运输舰缓缓靠岸的时候，胡迪尼自然做起了“导游”的工作。他指着更远处那高高的山体和上端的城市：“港口后面就是城市主体，不过整个城区是在山腰之上建造的，所以要上去需要走一段上坡路。”
　　“我已经提前和议会说了，迎接队伍会把所有人安置好，然后到时候安排会晤和见面的时间。”
　　胡迪尼说着说着便有些感慨，望着熟悉的城市，他内心之前那种被放弃的失落和失望莫名减淡了许多——毕竟这里是他长大的家园，也是他所自豪的国家。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下船之后你会去布伦卡学院报道吧？”
　　罗迪的视力好，扫了一眼岸边，似笑非笑的转过头来问道。
　　“对，还要把这些报告交给议会，当面给他们做个汇报，再去把路上写的论文投稿——按照你说的方式修改以后，我觉得这篇文章估计能给我不少奥能点数，到时候有需要用点数的地方直接找我就好了，我存货还不少呢。”
　　胡迪尼显得有些兴奋，之前从不爱大包大揽的他此刻全然是一副“什么事都包在我身上”的模样，热忱的紧。
　　“呼——终于要下船了！”
　　奈菲感慨的伸着懒腰，这一路麻将没少打，天天在船舱里闷着不运动，她感觉自己腰似乎都多了一圈肉……为此她异常羡慕旁边的西尔维娅，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腰：“好想有你的本事啊，怎么吃都不会胖。我感觉自己脸都圆了……”
　　“我看看有多圆？”
　　不待西尔维娅说话，罗迪伸手便捏了捏，待奈菲撅着嘴挥拳头抗议时才笑着松开：“肉多点好，长身体的时候就怕吃得不够。”
　　旁边的阿卡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罗迪对她身体的迷恋总是让她又自豪又害羞。而想歪了她显然没注意到旁边西尔维娅悄悄松了口气。
　　刚才奈菲的问题，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亡灵”的身份对她来说非常敏感，好在罗迪看似无意的替她解了围——西尔维娅望了一眼和奈菲谈笑的罗迪，不知道他是凑巧还是故意的，因为在仅有的几次谈话中，罗迪都强势的不给她任何反驳余地，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考虑下属感受的家伙……
　　“靠岸了靠岸了，西尔维娅，别忘了请我们吃好吃的啊！”
　　麦琳瑟拉整了整身上的法袍，高跟鞋在甲板上“哒哒”的响——“波拉蒂尼”旗舰在深水港使用了最大的泊位，而为了卸载船上海量的货物，上层、中层、下层共有六个接驳的木板通道，供客舱客人、水手船员、货物和运载的马匹牲畜等分别使用。
　　罗迪等人自然要走那条最宽敞舒适的客用通道。胡迪尼因为要进行一系列交接，已经率先带着他的学员下了船，这其中也包括了那几位来自卡伦王国的魔法师。
　　他们一脸疑惑的望着罗迪等人自客梯上走下——由于自从上船后便断了所有的消息源，他们至今仍然不知道罗迪的身份，不知道这位“艾弗塔首相”在上船之前把“圣殿”纳入掌控范围的惊人事迹，甚至还不知道罗迪等人的队伍是打的旗号是“卡伦王国使节”。
　　罗迪根本就没打算和他们有什么交集，他只是望着面前所谓的“欢迎队伍”，嘴角微翘，迎了上去：“敢问几位就是拉西曼王国迎接使团的人员么？”
　　胡迪尼下船之后独自去了附近的一个屋子里，其他魔法师则径直返回了各自学院，站在罗迪这条客梯前方的只有五位穿着法袍的年轻人，如果不是罗迪发话，恐怕后面的麦琳瑟拉等人都会以为这是岸边普通的工作人员。
　　因为他们的穿着实在是太随便了，五个人的法袍各不相同，等阶一看就不高，满脸都是稚嫩和木讷——这种角色最该出现的地方是低阶魔法师的实验室，最合适的工作是整天不断重复清洗试验器具和记录实验数据。


第665章　傲慢
　　然而此时他们都是一脸僵硬笑容的望着罗迪，为首的年轻人有些紧张的点点头：“额……我、对，我们是来迎接贵国使节的队伍，我、我叫洛维斯，大、大家好。”
　　阿卡莎眉毛扬起，她看了眼罗迪，又望向身旁的麦琳瑟拉——整个队伍里就数麦琳瑟拉的阅历最广，所以连带奈菲在内的四人小团队都以她为主导。
　　“嘘，看罗迪的，这家伙贼着呢，不用担心。”
　　麦琳瑟拉早就看出不对了，但她更清楚罗迪是属于绝对吃不了亏的那种人，看他笑眯眯迎上去的样子，就知道这货现在绝对已经有主意了。
　　“洛维斯啊，你好你好，你们是哪个学院的啊？”
　　罗迪很热情的问道，丝毫没有摆谱或不满的模样。这让已经做好各种准备的洛维斯有些发愣，他看着被罗迪握住摇晃的手，干咳两声，窘迫道：“我、我们是巴尔伦纳学院的，奉议会命令来迎接各位，那个——如果大家到齐了的话，议会为各位安排了酒店，我这就带大家过去。”
　　他抬起头看了看，后面的蛮族士兵个子实在太高，拉西曼的居民普遍只有一米六左右，这群一米九两米的大块头站成队列的时候，的确却引来了港口那些渔民们的围观与议论。
　　“好说，好说，走。听闻拉西曼是好客之国，我很期待和议会的见面。”
　　罗迪看看马头外道路上空荡荡的模样，疑惑道：“我们走着去？”
　　“额，因为距离不远，所以我们直接步行吧。”
　　“好，正好看看拉西曼的景色。”罗迪眯起眼睛，依旧微笑，可是目光却有些冷：“不过我们的货物很多，难道没有用于运输的马车么？”
　　“那、那边有提供租赁的车夫。”
　　洛维斯后面有个身材瘦小的法师指了指马头旁一群光着膀子、满脸横肉的家伙，补充道：“不过巴尔伦纳学院……并不提供租赁的费用。”
　　这话说出来，队伍里最迟钝的蛮族士兵们都听出是什么意思了。埃尔文目光不善的握住了战斧的斧柄，缓缓歪了歪脖子，旁边的士兵们有学有样，骨节摩擦的“咔咔”声顿时响成一片。
　　罗迪思考了一下，目光从身旁的众人身上划过，却是笑了笑，对着身旁的阿卡莎低声说了几句，随后大声道：
　　“没问题，我们掏钱租车。”
　　阿卡莎拿出一个装满金币的袋子，走向了那群闲散的码头工——胡迪尼已经根据金币含量和重量用拉西曼货币给罗迪兑换了不少，他知道此行罗迪肯定不会少花钱，不过这位魔导师肯定想不到，罗迪的第一笔钱会花在运输自己的货物上。
　　有点意思啊……
　　罗迪看着那群黑帮性质浓厚的“码头搬运工”，“呵”的笑出声，随后继续和那个明显不太会交流的巴尔伦纳学院法师聊天——或者说，继续从那看似零碎而客套的话语中整理出有用的信息来。
　　几十号搬运工望着身材婀娜的阿卡莎走近，为首的三人顿时怪模怪样的吹起了口哨……不过当看到一齐跟过来的埃尔文和十多名蛮族士兵时，这群家伙立马明智的闭上了嘴。
　　不过他们嘴似乎闭的有点晚了。埃尔文毫无废话走上前去，揪住那一个吹口哨的家伙，“啪啪啪”三个大耳刮子，当场抽的对方直接躺地上直抽搐。
　　“找死！”
　　旁边两个搬运工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大叫一声，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把长刀，一脸凶狠的扑了过来！
　　那刀锋冒起了淡淡的白光，出手的架势显然练过，甚至可以说实力不错。
　　不过这种评价仅限于对比普通人，在埃尔文面前这点本事实在不够看。一身轻铠的埃尔文脚都没动，抬手直接掐住对方的脖子，直接把他拎了起来！
　　这家伙疯狂的用刀挥砍，可刀刃砍在埃尔文大臂的铠甲上，只发出一片“叮叮当当”的响，最终只留下了几个浅浅的痕迹……
　　“嘿！”
　　埃尔文怒喝一声，扭身，挥臂——这位当前艾弗塔肉体力量最强的“狂战士”直接把两腿抽搐的家伙扔飞出去。
　　对方拖着“啊”的长音，在空中飞了十多米，不偏不倚的砸进了海里。
　　“噗通”的声音响起后，整个码头都安静了几秒。
　　“愿意搬东西的来，钱在这里，不愿意的可以走。”
　　阿卡莎的话音响起，她从始至终连多余表情都没有，就这么看着面前表情各异的“搬运工”们，而这些家伙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们都是督瑞尔城区里混得开的打架好手，自然很清楚一个事实：把石头扔十多米没问题，把人扔十多米的，根本就没听说过……
　　罗迪看他们一个个细皮嫩肉的模样，就知道这群家伙根本不是长期风吹日晒的工人。不过这又如何？面对展示力量的埃尔文等人，他们最终还是低下头，该搬货的搬货，该拉马车的拉马车，再没半句废话。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那五位迎接使团的法师一时间有些失措，显然这跟上级说的东西不太一样——码头这群人可是今天刚换的一群“临时工”啊，说好都是最无法无天的恶霸呢？说好都是最难管教的地头蛇呢？这怎么回事？
　　“几位，带路吧。”
　　罗迪的笑容依旧，他其实已经凭借“环境敏锐”听到的附近谈论声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不过看起来，眼下拉西曼的态度似乎更有利于自己的计划。
　　从外交角度而言，罗迪其实更喜欢对方这种没把自己当成威胁的态度。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才能更好的看清拉西曼的局面，而不是被对方花团锦簇营造的假象所蒙蔽——罗迪最不想看到的，恰好是查理二世那种喜欢搞排场的领导者，不过现在看来，拉西曼的议会其实有一点和查理二世近似……
　　那就是他们面对自己的时候，都很傲慢。


第666章　闭门羹
　　既然傲慢，自然就会放松警惕。所以罗迪才会对身旁这几位法师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哪怕对方被他笑的浑身都不舒服。
　　罗迪从艾弗塔装载的货物其实说来并不算多。因为当前只是第一次外交访问和接触，大规模的贸易并未开启，因此十来辆马车就足以把他带来的各种“特产”装下。这其中，罗迪还耍了一个心眼：他在那张“卡伦王国贸易货单”上，并没有给拉西曼议会标明“钴金矿”、“充能晶石”这类稀奇东西，而是把它们统一交给了胡迪尼去负责的。
　　所以罗迪这群人其实称得上“轻装上阵”，不过二十来分钟，大部队便装载完毕，他和五位迎接的法师走在前方，整个队伍沿着道路慢慢开始了“跋涉”。
　　同一时刻，胡迪尼并不清楚罗迪的队伍遭遇了什么。他现在正站在港口的港务处理办公室内，皱眉望着面前低头翻看一摞航海日志的港务负责人，出声道：“什么意思？议会只需要航海日志？”
　　“对，这是议会的决定。上交航海日志和在卡伦王国谈判的会议记录后，你的工作就已经完成了。胡迪尼法师，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情了。”
　　眼前说话的港务官员并非生人，胡迪尼在率领舰队离开前，对方还专程请自己去城里消费高昂的“卡斯特克壁炉”餐厅吃过饭，当时这家伙言语之间满是各种奉承，哪知现在回来后却冷淡的好似从未见过面，这种反差令胡迪尼有些措手不及，以至于他站在这里愣了半天。
　　要知道，这种大型国事访问回来，是必然要在“议会”上公开演讲的。不但要汇报访问过程，还要阐述自己对卡伦王国的印象——从任何方面而言，他的发言都能主导拉西曼对卡伦王国未来的重视程度，因此这份演讲的发言稿胡迪尼可谓用心良苦，准备很久。
　　而能在一会上进行发言，说来也算是政治资历的一种。如果未来评选什么职位，这都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是现在，自己竟然连这个资格都被剥夺了！
　　“后面的，什么事？胡迪尼法师，没事的话你可以先走了。”
　　催促的话语让他猛然惊醒，胡迪尼双手握了握拳，又慢慢松开，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选择转身离开。
　　此时罗迪的队伍已经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胡迪尼并没有担心拉西曼接待上会出什么幺蛾子，他现在只是觉得……自己原本不错的心情已经变得灰暗起来。
　　布伦卡学院并没有安排专门迎接他的队伍，胡迪尼对此也算早有预料，所以他不得不像罗迪那般自掏腰包叫来马车，把自己的学生和卡伦王国的“交换生”一起拉上。
　　当然，他没有忘记让运输工拉上那一吨被严加看护的“钴金矿”——反正这东西没有写在公对公的贸易名单上，整个拉西曼也不会有人想到罗迪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直接交给胡迪尼处理。
　　而终于回归家乡的胡迪尼法师，心里正在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他想先回学院，和学院的院长简单聊聊，再向学院内那几位议员陈述利弊，向他们透露一下自己的真正发现——至少在胡迪尼想来，无论是钴金矿还是充能晶石，哪一项拿出来，都足够布伦卡学院在议会拥有更多话语权。
　　有了它们，到时候自己重返议员席位恐怕都不是问题！
　　这样的想法与他和罗迪的合作并不冲突，毕竟布伦卡学院是培育他的母校，胡迪尼这番心思再正常不过。
　　不过待他一路晃晃悠悠，终于返回布伦卡的时候，却发现四周那些熟识的人们都在有意躲闪着自己。
　　他自然不知道，这段时间因为巴尔伦纳学院议员的“日常扣锅”，有关胡迪尼“通敌叛国”之类的言论自然而然的传遍了大街小巷。最主要的是……明知道胡迪尼是布伦卡学院的一员，可学院内的议员在议会上却根本不敢反驳对方，甚至连回来辟谣的动作都不敢有，以至于三人成虎，竟然让大部分人真的把这荒唐的职责当成了事实！
　　毫不知情的胡迪尼只感觉四处碰壁，好不容易揪住个人，询问院长和议员是不是在学院，得到的回答却是“学院高层今天都不在”……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胡迪尼再傻也不至于把这种话当真，他明白这不过是说辞罢了，估计自己直接去魔法塔顶找他们，也会被拒之门外。
　　“算了，那我就先不找了。”
　　他勉强笑笑，原本一肚子准备说的话都被憋了回去。在简单安排卡伦王国那几位魔法师后，胡迪尼有些失落的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魔法师大多单身，胡迪尼也是如此。他因为身份在学院内颇高，所以被单独安置了一座庭院。不过待他让拉着钴金矿石的车队停在院子前时，却是皱眉从门口的信箱拿下了一个信封。
　　信的内容，是布伦卡学院内部决定取消胡迪尼住房资格的通知。不过布伦卡学院倒是没做的太绝，只是给胡迪尼的待遇“降级”，责令在十月中旬之前搬家到另一处名为“谭雅克”的街区居住。
　　那地方胡迪尼并不陌生，他在成为“高阶讲师”之前就是住在那里。等于说布伦卡学院已经把他的待遇降到了“中级讲师”这个阶段——也就是学院十多个等阶的倒数第三层级别。
　　领导们认为这么做已经是给胡迪尼留了面子，但却没意识到这种行为基本上等同于“羞辱”——一个好端端完成任务回来的魔导师，连自我辩护的权力都没有就被直接处理……
　　谁会坦然接受这种安排？
　　胡迪尼站在庭院前，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在艾弗塔的时候，他看到罗迪等人每天面对的都是战争的威胁，每天都有人死亡，每天都有来自各个方面的压力……而拉西曼呢？鸡毛蒜皮、蝇头苟利，明明是和平的岁月，却要面对来自于自己人的明枪暗箭，乃至污蔑羞辱。


第667章　惹麻烦了
　　抵达港口时的美好心情至此已经彻底消失，胡迪尼深呼吸，几次想把这封信捏烂——可是目光闪动半天，他咬牙忍住了内心的冲动，还是收起了这封信，继续让搬运工把东西搬进了院子。
　　待一切收拾完毕，庭院内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胡迪尼一个人坐在他最喜欢的躺椅上，默默望着院子里因为数月无人照顾而枯死的花朵，不知思索着什么。
　　这里明明有着最适宜的温度和阳光，但他却觉得浑身都有些发冷。
　　休息片刻后，他有些疲乏的起身，拿起自己那篇关于艾尔鲨等生物异变的论文，换上便装，迈步走向了距离不远的《深蓝》期刊投稿处。
　　本以为自己会忙上很久，却未曾想一下子闲了下来。胡迪尼想着索性先把论文投了再说。
　　拉西曼的投稿可以邮寄，也可以直接上门投。除了几家规模大、影响力高的大期刊以外，多数杂志的办事处都被整合在了同一片地区。所以住在督瑞尔城的法师们往往都选择直接上门投稿，因为这样投稿的时候，首先便会得到“接稿人”的意见，如果运气好，还能赶上审稿人在现场批阅，效率会高不少。
　　胡迪尼写这篇论文，是因为他的确觉得这种异变有必要进行研究，而非单纯为了“刷积分”。所以他顾不上旅途的劳顿，来到了这片被称为“思想池”的建筑群里。
　　各式各样的杂志和图书报社都在这里成立了办事处，各个领域的大拿隐藏其间，因此在这种地方，即便是魔导师也不会胡乱放肆——胡迪尼穿越数条巷子后，很快找到了《深蓝》的投稿处，随后恭恭敬敬的把论文递了上去。
　　接稿人并不是他熟识的那几位法师，心情不佳的他也不太想现在去探讨什么学术问题，所以打算转身离开。可是拿到论文的那位法师却眉毛一竖，开口叫住了他：
　　“等等，你是胡迪尼？布伦卡的胡迪尼？今天返航的那个？”
　　“是我。”
　　胡迪尼疑惑的转身，本以为对方有什么疑问，却见对方直接把论文递了回来——
　　“《深蓝》拒绝你的稿子。请回吧。”
　　“什，什么意思？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拉西曼的任何一个有骨气的期刊，都不会给一个叛徒刊登刊物。”
　　这话让胡迪尼愣住，他一时间没明白对方说这话什么意思，可是很快他便被气的嘴唇颤抖起来。然而本想说什么的他，却因对方嫌恶的神情和不屑的目光而一时语塞。
　　“拿着。”
　　见胡迪尼不接，这位法师干脆伸手把一摞文稿塞到了他的手上，随后返回了工位，若无其事的继续翻书。
　　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迪尼一口气梗在胸口，让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大门后，他连续三次想施法将论文直接烧毁，可终究没有做出这种事来——
　　对于拉西曼，他终究是有着一颗赤诚之心的。哪怕当初他受到了那些指责的回信，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