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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爵婚-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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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以为沈丛只是普通无期徒刑,顶多所犯的罪特别了点而已。
谁知道他是特级犯?
上面这明显是坑他,说什么考验他临时应变?
眼见她要出门,寒宴一把拽住她,“干什么?这就走?”
夜千宠掸掉他蓝色大褂上的手,凉凉的看他,“否则呢?我请的一般纸令,对特级犯不管用,也不可能提他出来,你懂不懂?”
“那不行!”寒宴眉头紧了,“好容易进来,就这么走了?说不定一出去,我的身份被人起疑了,根本没有下一次!”
她很严肃的看着他,“界内把我神化了,但我也得遵循人家起码的规则,你让我砸饭碗么?”
寒宴也理解她,挣扎许久。
“行,我回去自己请责!”
她看着他。
那一瞬,他并不是玩笑。他脸上有着平时没有的血性和责任。
她微微舒了口气,“那我问你,他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一定要见他?”
寒宴知道不能一字不漏,去把门关好,声音不大,看着她,“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做决定,所以听完你就忘,否则我就是泄露机密。”
可以,她点头。
寒宴道:“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上级只给我任务。但多番感觉没错的话,这位好像是当初的南都四杰之一……”
他看了她,“你不是也知道不久前承祖得以昭雪的事?他也是南都四杰之一。”
“我猜上面的意思,一定是想从沈丛嘴里知道什么重要口供,必须把他带出去。”
南都四杰。
又是南都四杰。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来,大叔当初冷不丁的说,让她叫他“大叔”,而让她叫师父为“四叔”。
既然同为四杰,是不是也算大叔的朋友?
哦不对,她闭了闭目,提醒自己,她是接了纽约方面的请求,来配合任务的,这是光荣的事,与私人无关。
“最后一个问题。”她看着他,“你效忠的是不是国内组织?”
寒宴点头,“那是当然!”
“行。”这回,她点头很干脆。
为国效力了。
她简单的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把手里的小箱子给了寒宴,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助手。
“跟着我,不用你说话。”
寒宴这会儿确实很听话,就在她身后安静的跟着。
摩吉监狱构造复杂,分区众多,若不是他在部队待过,恐怕也得绕晕。
倒是他前面的女孩一路走得坦然而熟练。
“你能找到特级犯的监室?”
夜千宠没理他,继续往前走着。
她的确能找到,只是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几号监室而已,这个比较麻烦。
要找到沈丛的监号,她得找特级犯监室的狱警处去查,得亮身份,得说明来意,包括助手的身份。
中途,狱警的视线多次往寒宴身上看。
寒宴从一进去就已经把里头的监控画面全部扫了一遍,然后冲夜千宠比了个48。
她笑了一下,“接你们上面的意思,四十八号需要帮助,我进去看一眼,没问题就走,不给你添麻烦。”
磨了个两三分钟,他们被同意进入。
站在48号外,她低声问:“是这个?”
寒宴暗自打了个眼色,“对面。”
对面是2号。
这只是为了声东击西,以防因为他们的探望,2号会被换监。
夜千宠余光微微看向不远处,“狱警会二次跟上面请示,有话你快点说,必须在狱警请示完之前走。”
寒宴却已经冲她笑了笑,“办完了,走吧。”
嗯?
她不明。
但又没时间仔细探究,转身往外走,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五分钟,手心却有着细细的汗。
金牌归金牌,万一狱警二次请示发觉端倪,以为她是假的,一梭子弹扫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到了狱警处,她脸上有着淡淡的歉意,却也不卑不亢,甚至有着几分高冷,“抱歉,我似乎找错监区了。”
那个时候狱警正拧着眉,如果她满意不说这个话,可能都拿枪指着她了。
不过她既然这么说,毕竟她身份摆在那儿,不敢多说。
又是几经周折的路,一路从特级监区回一般监区,然后做完相关登记后从监狱离开。
这个过程花了将近二十分钟。
他们走出监狱,已经是下午六点半,寒冷的纽芬兰,摩吉周围的空气尤其刺骨。
寒宴握着小箱的手却都是汗。
步行逐渐走远,乘坐了一趟车,他居然还在冒汗。
夜千宠忍不住笑,“你是你们部队垫底的吧?”
寒宴不悦,“怎么跟你夫君说话呢?小娘子!”
但这的确永久成了后来夜千宠取笑他的历史事件。
他们坐了一趟车后步行一段,到了略微热闹的地方,也可以看到了不少餐厅了,打算先吃饭。
寒宴却敏感的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两次。
第二次才脸色变了变,忽然握了她的手,“好像追来了。”
什么?
她也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不远处几个行色匆匆,来势凶恶的制服。
“你身份被发现也不至于?”她并没有给寒宴伪造什么,顶多改了形象。
“等什么?跑!”寒宴重重的捏了一下她手心。
不等她反应过来,拽着她就忽然奔了出去。
夜千宠猛然被扯出去,只觉得手臂差一点被撕掉,不得不跟着他加快步子,根本顾不上形象狼狈与否。
那个地段行人不少,店铺居多,有利于藏人。
寒宴狠狠拽着她跑了一段后,她已经快断气。
“不行……跑、跑不动了……”她比不得他的体格。
于是,寒宴一咬牙,抓着她的手,几乎把她整个体重拎起来,在一个类似胡同的地方直接侧身钻入。
胡同走道两头相同,他几乎是抱着她从这一头进,另一头出,中途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给扒了。
结果才露头,就听到了拨开人群传来的低喝。
原本她想看看情况,但相比于寒宴的高大身躯,她确实渺小,将将转过头只发出了一轻声“啊!”
是寒宴,他忽然将她扔到了旁边的街景墙,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更是把她的视线都挡的严严实实。
那样忽然被摁到墙边的感觉,夜千宠恍惚了一下。
才抬头,轻蹙眉,“你做什么?”
要么跑,要么躲,当着来往行人忽然把她抵在这儿,是嫌不够醒目?
寒宴低头,凑得她越是近,“看过电影没?”
他道:“脱了一身皮,我把你挡住,再接个吻,也许能蒙混过去?”
女孩眉头皱得紧了。
他竟然来真的,一手撑着墙面,一手捧了她的脸,一个弯腰突然吻了下来。
夜千宠气都没喘匀,听到他那句话效仿电影的时候就觉得不可行,这会儿陡然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说实话,没感觉,她想打人。
但她没有,而是原本微瞠的月眸更是猛地瞪大,直直的越过寒宴弯下来的肩头,看到人群尽头那张脸时,狠狠僵住,全身血液似乎都在倒流。
“唔!伍……”
她抬手就打寒宴的肩,提醒他那个人竟然在。
他竟然在这里。
怎么会?
寒宴虽说亲她,但中间隔着他一个拇指,这会儿正紧紧按着她的唇,使得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在她强烈捶打下不得不松开,目光扫过她被自己按到泛白,手指一松开又立刻恢复樱红的唇,有点晃神,却见她见鬼似的瞪着前方,微蹙眉跟着看去。
自己也愣了一下。
转而又略压低五官,耳语,“不是纠缠的时候,任务还没完,你不能跟他走!”
夜千宠听到他说话了,但是没作反应。
她只看到那边的人此时面无表情,脸色铁青,那双深黑的眸像压抑滔天的怒,又像目睹无法忽视的疼痛,就那么盯着她。
如果不是寒宴在提醒,她也许就走过去了。
但是下一秒,她看到了他旁边匆匆找来的寒穗,脸色顿时凉了一截。
“走!”寒宴去握了她的手,背对着那边。
但是下一秒,夜千宠看着那个男人凌然迈步而来,竟有一种势如破竹的狠。
她没有多想,就这寒宴的手,忽然把他往后扯,自己往前迈了一步,就那样挡在他面前,仰起脸直直的盯着逼近的男人。
寒愈见了她护着寒宴的模样,猝然像被什么蛰了眼。
开眼了,他爱着护着的人,竟然学会护别人了?
多好的画面。
如果她身后被护着的是他,是不是更完美。
他就那么盯着她,终究是忍不了。
伸手一把将她拽了过来,拽到眼前,然后拇指狠狠往她嘴唇上碾压,比当初介意她擦席澈送的口红重了又重!
她受不了那个力道,想躲,被他将她扳了回去,很用力。
一想到她消失,他带着寒穗逍遥,夜千宠只觉得心里像被灌了冷风,抽着疼,她在挣扎,抬手想打掉他。
男人不准她挣扎,扣死了她手腕,终于启唇,声音很沉,沉得压着往上窜的怒火,“闹够了没有?”
第143章 142、她这就把他踹了?(2)
夜千宠被他这样一句震得愣了愣,忘了挣扎,只仰脸盯着他。
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神,“我以为你把女人处理好了,原来相反,带她旅游散心、排解抑郁?”
她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小,好骗?如果我不在这里,带她出国玩完,你回去还不是还要继续在我面前演深情戏码恶心我?”
寒愈眉头紧了,“不要这样跟我说话。”
很明显,他已经在极力压着愤怒。
她听着警力似乎越近了,看着他的眼,“我现在也终于发现了,你是否偏爱禁忌恋不重要。而我,不喜欢你,我只是缺父爱!”
“跟着他,我才知道那种滋味有多美好!根本不是你这样的年纪能给!”
寒愈似是以为出现了幻听,眸子狠狠眯着,声音很冷,却变得轻了,“你说什么?”
那个场景,寒穗只看到寒愈紧绷的后背,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但被女孩一挡,她成了他发疯前的一朵蔷薇,就那样逼迫他收起雷厉之姿却几乎把拳头都捏碎了。
“你守着你的白莲花!”她把戏演得真了,“每一阵换一个,玩得爽么?异国的酒店有没有更软更适合两个人……”
那句“左一个慕茧,又一个寒穗,我嫌你脏。”她花了很大的力气去说,甚至没有看他的眼。
“够了。”寒愈根本听不下去。
他在眼里,是个玩弄各色女人的浪子?
她能看到他泛着血丝的眸,狠了心不去看,拉了寒宴,“走。”
身后,那个男人似是弯下了腰,在剧烈的咳嗽。
在街头,那个场景,颇有几分不可一世的霸者低下他高贵头颅的画面感。
但杭礼知道,老板是情绪迸裂下咳嗽得已经控制不了自己。
“寒总!”
“堂哥!”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尤其寒穗的声音带了颤抖,盯着男人咳嗽后裹着的拳头,哪里来的血!
寒愈松开染了血的手掌,只淡淡的瞥了一眼,他也不至于晕倒,甚至于,大脑接收不到哪里疼。
他招了杭礼,“行程到此结束,送我回去。”
“先去医院啊,必须看医生!”寒穗嘴唇还在发抖,她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吓的。
那么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加班似乎都不会生病的男人,忽然吐血难道不吓人么?
寒愈没看她,收回被杭礼扶着的手臂,要自己走回车上。
“咳嗽常态,没什么好看。”
杭礼拧着眉,一步步跟着他。
等上了车,听到他的吩咐竟然是:“派人去找,跟着她。把寒宴给我捆过来!”
这应该是两件事,杭礼是这么理解的。
寒总从不对大小姐下手,他不舍得,但蒙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头顶绿油油的大草原,势必得有人去承受他的愤怒。
回到酒店,杭礼才到门口,男人已然退了外套,正在扯领带,背对着他,“你出去。”
他微愣,还是退到了门外,但是没敢关门。
抬头见老板蹭蹭大步走到窗户边,双手叉腰,又抬手蹭蹭蹭的解开衬衫衣扣。
火气依旧无解。
接着“嘭!”一声,杭礼眼皮一跳,看着他进了卫生间,赶忙迈了一步进去。
接二连三的撞击声传来。
说起来,杭礼语文水平有限,之后,他也只能想到’胆战心惊’来形容房间里的感受。
他听得到卫生间里东西碎裂的声音,但是不敢进去一步。
寒愈立于镜面前,拳头抵在洗手台上。脑子里终于不断循环她的话。
什么叫缺父爱?
是的,她没有父亲,她缺父亲,似乎没有不对。
什么叫跟着寒宴才知道那种滋味多美好,什么滋味?
什么滋味!
她都干什么了?
“哐!”
应该算作是这样一声,杭礼感觉空气震了震,什么东西被摧毁了,他身体也跟着紧了紧,很努力才能压住自己不冲进去。
寒愈靠在了门边。
她问他玩女人爽不爽,滚酒店床单软不软?
他被嫌弃了,嫌他脏?是么。
继她在他面前护着他的侄子不到两分钟,她这就把他踹了?
啧。
几分钟后。
男人从里面拉开门出来。
杭礼赶忙过去,他却是眼皮微抬,“谁让你进来了?”
杭礼脚步一僵。
可男人似乎又不跟他计较了,只见他竟然在暴怒之后出现了那一副闲云野鹤的姿态,卷着袖子,迈步往前。
当然,脸色依旧阴冷,道:“叫人换一面镜子。门质量太差,换。”
杭礼想说,老板你流血了。
那个男人自己往手上抹碘酒,依旧铁青着脸,薄唇因为过度紧抿,嘴角重重的下沉。
然后整瓶酒店备用碘酒被他狠狠甩出去,支着肘撑住额头,终于一动不再动,像一尊雕塑,冷冰冰的压住所有气息。
这天杭礼难得受到惊吓,他有幸目睹了老板被绿之后的暴脾气,因此更加一声不敢吭,连叫人换洗脸镜和门板都是出去打的电话。
继而,他觉得有必要给大小姐提个醒,否则真的会出事。
*
越过两个街头,夜千宠和寒宴还是被堵住了。
她脸色很难看,呼吸疼,头疼,心也疼。
如果不是入了这一行,她这张脸,应该是完全能拿个最佳演技奖吧?演得自己都痛。
追他们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是没有当场扭送,而是问了她一堆话。
夜千宠听完,转头看了寒宴,眉头蹙起,“你拿了监狱里的东西?”
寒宴目光转了转,一旁的人已经把他架住,开始搜身。
三五两下子,警员从他的兜里搜出了一个特级监室的号笔!
笔!
只见寒宴讨好的笑着,“抱歉、抱歉,登记完忘了放回去!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不用回去录口供吧?”
她闭了闭眼,本就憋着莫名其妙的难受,这会儿一股子恼火在胸口奔窜。
没忍住,走过去朝着寒宴的脑袋就是一抡,当着警员的面“严肃”教训:“没见过笔?想要我给你买,全世界什么笔我给你买不起,至于偷?你还想不想活?道歉!”
不光是寒宴,连一旁的警员在内,忽然见她这样教训新助手,顿时也不好出气。
眼看着她还要抡起来打,还得赶忙出言相劝,“您息怒!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您助手忘了也不算有意,您的为人,上面清楚。”
就是……
狱警笑得很无奈,干什么跑这么快呢?害他们追了半天。
可不是?
不仅是害他们追了半天,还害她和寒宴竟然撞到了不该撞见的人。
寒宴看和气了,也就直起了腰,还殷勤的表示,“要不,一块儿吃个饭?”
得亏别人公事在身,客气了几句并没有真的一起吃饭。
等警员一走,夜千宠就站在那儿,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寒宴摸了摸脑袋,心虚。
一个那么高大的人,竟然被眼前的女孩跳起来打脑袋,你说丢不丢人?
夜千宠扯了唇瓣,“明明是故意拿的号笔,为什么拉着我跑?”
她有时候是傻,但不蠢。
寒宴竟然受不住她现在的目光。
没办法,只得如实招来,“你也知道我这身份有漏洞,万一人家着重查起会很麻烦,这个时候,若是做一件事转移他们的关注点,不是很好?”
他“偷”了笔,那边只顾着追回,没再有时间去想他身份的事,把笔拿回去也就完成任务,神经一松,不会多想别的。
就这么简单么。
夜千宠轻轻睨着他,“你知道他在这里,是么?”
寒宴想否认的。
嘴皮子动了动,“猜的。小叔那么厉害,不可能不找你,上面只说他来了纽芬兰,而且是出差办公。”
倒是说到这里,寒宴勾唇一笑,“看不出来,你吵架吃味起来倒是也带劲!我喜欢!”
听那一句句往外蹦的,多数带刺,低俗又并不让人觉得难听的好几句,一看小叔,商场再多风雨都面不改色的人,当时那表情,就知道她的话有多刺儿。
夜千宠懒得跟他在这儿嬉皮笑脸,她连吃饭都一点胃口没了。
只问了一句:“位置探清楚了,然后呢。”
寒宴看了她的脸色,倒也正经了下来,“等上面什么意思,如果要把他接出来,肯定会有人过来,我得留下接应,至于你……”
她就不用他管了。
但是眼下,夜千宠还真是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反正待哪儿都是一样的,那就待这儿吧。
回到酒店,她简单看了’第一集 团’最近的大体动态,总裁在外出差,这种事多少是会有一点新闻的。
确实有。
不光是他出差这一件事,甚至是他出差的原因都被商业媒体猜出了十八般模样。
有人说,第一集 团总裁寒愈携寒氏最低调大小姐视察纽芬兰,有意拿江山给堂妹当玩具。
也有人揣测,寒穗作为寒氏子女,从未出现在公众视野,这次突然出现,不单是接手分公司,更可能与感情有关。
好在当年她抑郁的事似乎没别人挖出来,一切都只是猜测。
夜千宠坐在桌边,撑着脑袋。
集团什么时候竟然在纽芬兰设立了分部,她竟然不知道?
这么说来,她出国的这两年,他是来过纽芬兰的,势必也见过寒穗吧。
现在要把这么一个大区扔给寒穗,他可真是豪气,豪到家了。
*
那晚,夜千宠忽然接到杭礼的电话时,她没睡,这里没有她的枕巾,一直都睡不好,但是已经躺了好久。
摸过手机,直接接通,“哪位?”
“大小姐!”
杭礼的声音有些急,“你先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号码了,现在能过来一趟么?寒总他很不舒服。”
她坐了起来,可是又一句:“不舒服可以去医院,我不是医生。”
“大小姐。”杭礼声音里都有着恳求,“你也知道寒总这个人,遇上你,他对自己一向没轻没重……”
杭礼不告诉她,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确实清楚,心里窝火了他不会碰她,对自己倒是挺狠。
“他住哪里。”她还是问了一句。
是住在寒穗的地方,还是酒店?
等杭礼给了酒店地址,她开始下床穿衣服。
给她打电话的事,杭礼并没跟寒总说,甚至他好容易借着那天她在街头的形象,在附近所有地方调取她买新卡的监控,再去确认她的卡号这些,都没给寒总说。
所以,夜千宠到酒店的时候,那个男人是以一种意外又阴沉的目光盯着她的。
她还是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放下手里的包,却是看了杭礼,“不是好好的么?”
确实看着是好好的。
因为那个重感冒断断续续,咳嗽一直持续的人,并不像普通病号一样在床上奄奄一息,而是挺拔的立在窗户边,甚至手里还夹着一根烟。
也是在她转开视线,落到床边那个烟灰缸的时候,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不知是纸巾还是手帕,染了血随意的丢在烟灰缸里。
她想看清楚,于是下意识的走过去。
半道却被一堵结实的肉墙挡住。
她抬手就要推开,却听男人冷冷的嗓音响在头顶,“嫌脏也碰?”
果然,她指尖猝然僵住。
不是因为嫌脏,而是因为他的语气,没有温度,迫使她仰脸去看他。
没看清他坚硬的棱角,男人已经侧过身,转身的同时随手直接把那个烟灰缸连带里面的东西都丢进了垃圾桶。
“咚”一声沉闷,上好的烟灰缸砸在垃圾桶底部。
然后男人站在原地,没看她,只是侧身对着继续抽他的烟。
夜千宠看出来了,他在生气。
是生气,不是赌气。
长这么大,他其实真正跟她动气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或者说除了她进青教所那次外,其余都不算。
其余那些,就算他气了恼了,第一时间还是抛开自己的情绪来哄她。
现在没有,他就站在那边,中间像隔了一条银河,冷冰冰的。
她知道自己那天的话伤人,也知道让他目睹她跟寒宴接吻,对他这无所不可得的男人来说,简直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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