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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末的最后一班地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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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他回答,“叮”地一声,电梯终于到了。他率先迈腿走进去,她跟在后面亦步亦趋。门关上,狭小的空间里空气有点浑浊。
  他不经意地把手放回裤兜里。
  忍了又忍,没忍住,她问:“手受伤了?”
  他沉默地低着头。她追问:“打架的该不会是你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见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当她还不明就里地琢磨那是什么意思,他忽然笑了笑,抬眼直视她:“我?我打谁了?你听说机场有人打架,听谁说的?”
  “嗯?”她一愣。听“现男友”说的,这叫她怎么解释?其实是“现男友”在机场挨了揍,看见你手上有伤,所以怀疑是你这个“前男友”下的手?天底下有没有比这更自恋的怀疑?她躲开他的眼睛心虚地支吾:“没谁,就一个朋友。”
  明明是她在问问题,为什么他一句话没答,反而把她弄得惊慌失措?做事没头脑,感情冲动,她在心里将自己凌迟一遍,敢情孟怀远批评得一点不错。
  不知算不算她运气好,“匡当”一声,电梯停在五楼,五六个人一齐涌进来,直把她逼到电梯的最底端。
  离她最近那个人的啤酒肚几乎直接顶到她胸口上。有人自然地伸手挡在她身前。
  门重新关上,而他就站在离她不足十厘米的对面。七八个人同享一片巴掌大的空间,氧气转瞬间稀薄起来,不知是谁吃了大蒜,她觉得一阵一阵地犯晕。头顶的白灼灯光亮如白昼,他的影子投射在她身上,她忍不住抬眼仰望他。
  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滴雨的廊下。他低头百无聊赖地看水珠滴落在手掌里,她那时候想,这个男生的眼睫毛还真长。光晕中他的脸和从前如此相似,剪得极短的头发,蜜色的皮肤,坚毅的下巴,亮得不容逼视的眼睛。
  她无缘无故想到一句诗: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五脏六腑如同被透明的丝线牢牢绑缚,看不见,也挣不脱。她努力吸一口空气。怪只能怪那个吃了大蒜的人,她完全处于被熏晕的状态,电梯停下时,前面的人呼啦哗啦往外她还不自知。头顶的光晕里,阿远低沉的声音说:“小雪。”
  她仰望他:“嗯?”
  身前的手一松,他说:“一楼,你到了。”
  接下来她整整气馁了一周。到底有多傻,才能相信十年前的初恋会千里迢迢来重修旧好?他一直知道她的下落,从来也没找过她。再说在他把存折原封不动还给她妈妈的时候,她不已经明白他不打算原谅的态度了吗?正如明殊所言,恨总是比爱更长久,要不怎么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
  还有一句俗话,叫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报应就到。
  那天一早上班前,她在信箱里发现一个大牛皮信封,像是谁专程送来塞进了她家的信箱,信封上什么也没有,只有陌生的笔迹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字:厉晓雪收。
  她做梦也不会猜到信封里的内容。厚厚的一沓照片,有咖啡馆,有出租车,有酒吧,先是一个人背着吉他,然后变成两个人吃饭,逛街,喝咖啡,还有在酒吧后面小巷里路灯下热吻。她看得头晕,耳朵里嗡嗡直叫,心里麻木地想,嗯,不愧是花美男,明殊戴墨镜也帅,穿无袖的汗衫也帅。还有,哦,原来阿仁是长这个模样。
  照片之外只字未有。她在心里愣愣地想,为什么不是寄给明殊或某报社,而是寄给她?她一无财二无势,没什么好敲诈的。除非是她的仇家,想让她不痛快。
  上班路上的人流一如既往地令人窒息,她摇摇晃晃地站在地铁里,神思不属。等她恍然下了车,才发现自己下的是哪一站。
  说来奇怪,平时她最不认路,可孟怀远公司的地址她只在他签名档上见过,竟知道得清清楚楚。黄金地段的高档写字楼,大厅的地砖亮得可以当镜子照。公司在二十八楼,占地不大但光线充足。投资公司是不是都爱这个调调,简约奢华,视野开阔。
  她向门口接电话的女秘书说明来意,对方默默打量她一眼,公事公办地说:“孟总昨天在办公室通宵了,现在可能还在休息。你没预约的话,我帮你另约一个时间?”
  她说:“没关系,我等一会儿。”说罢自顾自在门口的沙发上坐下。
  女秘书似乎暗暗白她一眼,无奈按下电话,语气已经随便了许多:“头儿,门口有个女的找你……我知道,没预约,不过她说等到你醒来为止。叫什么?……那个海产公司的,姓厉……”
  电话里的人也许考虑了很久。女秘书停了许久,才说:“哦,知道了。”
  秘书对小雪抬起头:“跟我来。”
  她跟在秘书身后。脚底的地毯松软无声,空气里有咖啡的味道。女秘书很贴心,手里的托盘上不仅有浓黑的咖啡,还有两片涂了果酱的面包和一碟水果。也没见她去厨房,定是早就准备好的。
  孟怀远的办公室在走廊最底端,两面临窗,算不上整洁,到处堆满文件。他埋首在桌子后面,入神地看一份报纸,秘书在她身后关上门,他才缓缓抬起眼来,目光一闪,说:“这么早,什么事?”
  阳光从落地窗里洒进来,甚是刺眼。临窗而立,好像脚底空空,人亦如玄在半空。她咬了咬嘴唇,说出刚才在心里打过数次腹稿的话:“我来向你道歉。”

  第19章 一个人的傻子 (3)

  道歉的话她岂止打过几遍腹稿。刚到美国时,她不止一次坐下来给阿远写信,每次写来写去,总只有一个开头:“阿远,你好吗?”分手了,她希望他好吗?不希望。她希望他不好吗?也不希望。“阿远,请原谅我的不成熟。”如果换了是她能原谅吗?肯定是不能。
  各种说辞,各种借口,各种言不由衷,她觉得思绪混乱,无法落笔。后来想到,他一定和母亲一起搬去了南方,她没有他的地址,写了也没地方寄,于是找到了放弃的藉口,干脆作罢。
  没想到说出“道歉”二字,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决定干脆一口气把话说完:“当年我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都是我的错,其实就算分手,也应该好说好散,我父母也不该拿钱来羞辱你们。你生气是正常的,请求原谅之类的废话我就不说了,这么多年了也与事无补。如果你想报复,我完全理解,不过请你冲着我来,明殊和这些一点关系没有……”
  对方完全没有反应。她不得不抬头看他,对上他深邃的眼神。她慌乱地想了想:“当然,也可能是我多想了。这么多年了,你也大概都忘记了……”
  窗外的阳光灿烂,正照在她身上,她只觉得头晕眼花,恍然地想,你到底有多傻,只知道直来直去,这么多年了,总学不会迂回曲折。
  隔着两米阳光微尘和他对视,他目光阴暗,冷不丁说:“这多年了,现在才想到来道歉,是不是太晚了点?”
  竟然没听到他否认。她讶然瞪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这么说真的是你?”
  阳光里他眸光微动,似乎抿紧了嘴唇。不说话即是默认,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其实刚才走到门口,我还不信你会做这种事……”
  她理应表示愤怒吧,可是为什么心里骤然一空,如高楼屋顶一脚踏空,说不出什么感觉。要心平气和,她及时告诫自己。来这里是为解决问题,要心平气和。
  她定了定神才找到恳请的语气:“明殊的事业好不容易有了转机,这个时候不能闹这种事。就算不是为了他的事业考虑,这事也不能让他父母知道。所以请你不要……虽然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但你有什么要求……”她咬牙才继续, “只要我办得到的,我都可以答应。我只有一个请求,无论如何请你不要外传那些照片……”
  她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等他抬起头来漠然说:“厉晓雪,你以为你是谁,我能有什么要求?”如果折辱她能了却恩怨,那就折辱她好了。
  没想到他抬起头来,微微蹙起眉头:“照片?什么照片?”
  “啊?”她愣了一愣,他忽然站起来,“唰”地变了脸色:“宋明殊的照片?不雅照?和你?”他顿了一顿,才微微一哼,“……不是,不能让他父母知道的,是那个人。怎么,因为那人结婚了,还有小孩,所以对他形象不好?”
  那人确实结婚了,也有小孩,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她傻站在那里恍然想,哦,原来他没看过照片。可是不对,还有哪里不对,结婚了,有小孩,如果不是他找人拍的照,这些他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没等她回答,他已经蓦然转过身去,面对落地玻璃窗语调冷冷的:“他在外面有别人,原来这些你都知道,看不出你还挺大度,不急不恼还专程跑来求人。”
  她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地琢磨:“为什么照片不寄给明殊寄给我?不是你还能是谁?”
  “还能有谁?”他的背影似乎一声冷哼,略带嘲讽的语调,“小三把艳照寄给原配一般不就为挑拨离间?想想你那么多‘一般朋友’,哪个最想你和男友闹翻,又有哪个足够无耻?”
  她方才愣愣地想到,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两个人都不说话,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好一个酷热的晴天,高层的窗外薄云舒卷,他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白衬衫黑西裤,背影高大而阴暗。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略略低着头,似乎专注地看脚底的车辆象蝼蚁般爬过。
  陡然一阵铃声,他桌上的手机在寂静中响起来。她站在他桌边,不自觉一眼看见来电显示。
  Cindy Ye。
  她这才猛然回过神来,疾速说:“对不起,错怪你了。你忙得很,我先走了。”
  真是有掩面退下的挫败感。兴冲冲跑来质问前男友你为什么陷害我现男友,才发现是你自导自演的闹剧。厉晓雪,她在心里骂自己,你究竟是哪根葱啊哪根葱?
  真傻,这世界上找不到比她更傻的人。
  走过来时的走廊,脚下地毯松软无声,阳光从另一面向她猛扑。
  冷不防有人猛然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进走廊边上灯光昏暗的复印室。她一个趔趄没站稳,差点一头栽在复印机上。那人又拉她一把,她才靠着墙根站稳。
  复印机正卡嚓卡嚓地飞速转运,刚才那个秘书抱着文件出现在门口,对面前的诡异场景目瞪口呆:“头儿,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话没说完被人一挥手斩钉截铁地打断:“你等会儿再过来。”
  秘书“哦”了一声狐疑地退下,孟怀远回头居高临下地看她,半晌才问:“你打算怎么办?”
  她实事求是地答:“不知道。”又补充,“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他在灰色的灯光里微微扬起下巴:“什么办法?是不是跟刚才一样,直接跑去说,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照片不外传,什么都可以答应?”
  她气馁地低头:“我想他也不至于提什么离谱的条件。”反正大不了不答应,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
  “别去。”
  “嗯?”她愕然抬头。果然还是那个她认识的孟怀远,眼神锋利得可以削掉别人的脑袋。这样的神色似曾相识,那样熟悉,令她恍然忘记了躲避。
  卡嚓卡嚓的复印机一声长叹,忽然停了下来。
  他退后半步,已经恢复了淡然的样子:“这事你不要出面,照片我负责替你要回来。”
  她半天才醒悟过来:“那我负责什么?”
  阴影里他眼神一闪,略略勾了勾嘴角:“投资的事谈到一半,你负责别给我添乱。”
  “别去。”那天回家的路上,站在密不透风的地铁车厢里,她摇摇晃晃地想到,那时候阿远以为她要和陈思阳去看电影,也曾一把把她拽到小巷里,这样恶狠狠地向她下令。
  如今这算什么?她想不出他的投资和这事会有半毛钱关系。难道只是……
  地铁到站,猛地停下来。对面车窗里的影子摇晃两下才再次站定。对着车窗里的影子,她再次暗骂自己,给你阳光你就灿烂,给你洪水你就泛滥。不过是他说过“别去”两个字你就浮想联翩,哪来那么多脑细胞记住过去细枝末节的琐事?
  都是些只有她才会偶尔想起的琐事,那些属于她一个人的往事,如清早的晨雾,一不小心沾在身上,会化作细密的水珠,透过衣服上的小孔,绵绵密密地渗透全身。
  历来只有她最傻。傻得可以。
  隔天小雪从孟怀远那里收到一封邮件。原来她整理的数据被他发还过来,文件加了密码。他的邮件向来没有废话,只公事公办地写:“有几处问题,都已在原文件相应地方注明,请速回答。”
  他的签名下面才写:“P。S。密码是我的生日。”
  问题倒是中规中距常见的几个问题,她十分钟就搞定,重新锁上文件,把邮件发还给他。
  幸亏她还记得他的生日。按下发送键的同时,她忽然意识到,8月4日,不是正好是下个星期?
  回到家在阳台上见到明殊,她忍不住问:“如果有人帮了你一个大忙,又正好是他的生日,你说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明殊低着头给吉他调音,心不在焉地问:“谁?帮你什么忙了?”
  她不想说,只好抢过明殊的啤酒瓶子猛灌,支吾道:“没谁,你不认得。”
  没想到明殊给她来了个抬头一笑百媚生:“B套餐?不是吧?他暗示你生日快到了?”
  一口啤酒刚刚灌到嗓子眼儿,差点没被她喷出来。明殊伸手无限哀怨地替她捶背:“肿么办?我老婆开始思‘春了。”
  她怒目而视:“你才思‘春!”要不是他思‘春,哪来这些棘手的事。明殊只管揉乱她的头发:“要表示,一定要表示。我说不表示岂不是让我老婆为难?”
  她躲开他的手,无力地白眼相向:“我有说想表示吗?我明明是在问你的意见。”明殊朝她不怀好意地笑,执起吉他扯着嗓子乱吼:“我没有说谎,别说我说谎,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她落荒逃回屋里,把明殊撕裂版的歌声关在门外,心里愤愤想,莫名其妙的宋明殊,唱歌永远是撕裂版,不撕裂他难道会死。
  某日下班后,她还是去了市中心的银泰百货。她在心里说服自己,送不送礼物另说,准备一下总是要的。到了商场又犯难,想起以前想给他买礼物,选好了又放回去,生怕那些礼物太贵。如今她大半工资交代给了母亲的疗养院,但凡她买得起的都不够贵。
  逛到双脚酸软,最后看到一种颈部按摩垫,购物小姐强推说最适合坐电脑前熬夜的人,又一再保证一周之内可退,她才咬牙买下。
  这一星期都风平浪静,到了8月4日的下午,她琢磨着一星期大限将至,要不下班还是把按摩垫退回去,这时候忽然接到宋阿姨的电话。宋阿姨在电话里说:“上次那个孟先生,还没好好谢他,这周末请他来家里吃顿饭吧。”
  她扶额:“阿姨,我看不用了,孟先生一定挺忙的。”
  宋阿姨显然不悦:“那怎么行,上次是他要出差,明殊又不在。现在明殊回来了,理应由他出面对人表示感谢。”
  一想到三人要坐在一起面面相觑地吃饭,她立时头大如斗,连忙说:“我和孟先生也不熟,请他吃饭他恐怕未必会来。要不我买样礼物,托我老板以明殊的名义送给他,表示一下谢意,您看怎么样?”
  “这样啊,”宋阿姨犹豫片刻,“也行。”
  礼物是现成的。她还真想了想要不要干脆叫郑贺转交,结果刚下班忽然接到孟怀远的电话。那时她刚从办公楼出来,随着乌泱乌泱的人潮往地铁站走,手机忽然响起来,接起来一听,孟怀远低沉的声音说:“小雪。”
  马路上车水马龙。她在满世界的噪音里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谁。电话里的人顿了顿说:“没别的事,只想告诉你,你的事进展顺利,有结果了再通知你。”
  她“哦”了一声,说了句“谢谢你”。
  短暂的空白,不免气氛尴尬。对方停了片刻,最后才说:“那好,就这样。”
  “先别挂。”她才想起来叫住他,“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也不急,什么时候方便见一面?”
  这回对方没有停顿,只说:“我现在在外面开会,到我办公室来,半小时后见。”

  第20章 一个人的傻子 (4)

  半小时后小雪先到的办公室。屋里灯火通明,前台却没有人。她探头看了看,几个外面的办公室也没人,估摸着孟怀远还没到,就在门口的沙发上坐下来等。
  坐在空荡荡的接待室里百无聊赖。按摩垫在身边的帆布袋里,那个导购小姐无比热情,听说是生日礼物,二话没说帮她包上了包装纸,还贴了朵小花。包装纸是亮眼的银色,上面有细密的暗纹,画着生日蛋糕,漂亮的英文花体写着“happy birthday”的字样。
  她想了想,把包装纸撕掉,塞在帆布袋的最底下。
  才把包放下,过道底端孟怀远的办公室忽然开了门,她一眼就看见郑爽蹬着高跟鞋的身影娉娉婷婷地走出来。不由得她不喟叹,年轻就是好,也不愧是舞蹈系的学生,有这样笔直的美腿。换了她无论如何没勇气穿这样青春逼人的超短裙。
  孟怀远几乎是在同时进了门,正好郑爽柳眉微扬不客气地问她:“厉晓雪,你怎么会在这儿?”
  老天还真是善待与她,这几天来来回回,思前想后,幸好在最后一刻撕掉了包装纸,这般的及时。原来他在这里约了女友,如果她再自恋一点,几乎要认为他专门约了年轻貌美的女友来向她示威。
  她连忙站起来解释:“孟怀远前几天帮我男朋友的妈妈送了趟医院,老人非得让我来表示感谢。”她把按摩垫拿出来递给杵在大厅中央面无表情的孟怀远,轻声说:“送给你的,谢谢帮忙。”
  他双手插兜站着不动,居高临下地看她,目光冷峻得几乎吓人,冷声说:“你要给我的就是这个?”
  她平静地答:“对啊。”端的好笑,她巴巴赶上门来送礼,旁观他们秀恩爱,他有什么好怒的?莫不是怪她打扰了小爽爽替他庆祝生辰?
  还是郑爽伸手把礼物接过来:“什么东西?按摩垫?这玩意儿有用吗?”
  她拉直了衣角转头说:“那你们忙,我先走了。”
  郑爽一把拉住她,难得热情地说:“别走啊,既然来了就一起吧。走走,有件东西给你们看,在怀远办公室里。”
  她不知为什么说:“我约了男朋友吃饭,快迟到了。”
  郑爽一边推她一边挤眉弄眼:“给点面子吧,就一会儿。”
  她被推到黑漆漆的办公室门口,郑爽甜蜜地笑:“来吧。”门一推开,灯光大亮,乱七八糟的彩带飞到孟怀远头上,头顶飘着各色的气球,一群人一起喊:“Surprise!”
  办公室里挤了二十几个人,桌子上的文件没了,放着蛋糕和香槟,屋子一角还堆着大堆礼物。一个二十几岁戴眼镜的男子冲过来递上一杯香槟,笑着高喊:“祝我们头儿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孟怀远这才淡淡笑了:“寿与天齐?我活那么久干什么。”
  二十几个人前前后后涌过来,都是公司的成员,大多像是大学毕业不久的年轻人,男孩子居多,只有小雪见过的那个门口的助理是女孩子,别人叫她“小陆”,刚才那个冲过来的男子叫“魏群”。
  大堆人围住孟怀远有说有笑,只有那个魏群,站住一边陪郑爽说话,态度慇勤又不失礼貌,也是相谈甚欢的样子。小雪一个人退回角落,给明殊发微信:“在哪儿?”
  香槟开了好几瓶,有人传递放小点心的盘子。孟怀远的办公室虽大,挤了二十几个人,总叫人喘不过气来。那个叫小陆的姑娘捧了一个大盒子挤到前面,忽然击掌说:“安静!安静!抽奖时间到啦!”
  屋里顿时群情振奋的样子。小雪听到魏群跟郑爽解释:“公司的活动,每月第一个周五抽奖,也就大家高兴一下。”
  小陆已经抽到第一个信封,展开来念:“银沙海鲜自助餐券两张,送给这里挣钱最少的人。”所有人一齐哀叹,小陆理所当然地把信封塞进口袋:“挣钱最少的是我,没人跟我争哈!”
  一个叫姚敏的男同事跳出来控诉:“头儿,你偏心啊,题目也是小陆出,十次有九次抽中的都是她。”
  孟怀远靠着办公桌站在一边,只微微笑了笑:“有吗?也就五六次吧。”
  姚敏不依不饶:“不行不行,再抽一个!”下面的人一致赞同。小陆又抓了一个信封出来念:“银泰百货五百元购物卡一张,送给这里人生最悲惨的人。”接着当仁不让地说:“人生最悲惨,肯定是我啊,谁让我挣钱最少呢。”姚敏不答应,指着人堆里长相憨厚的一个小伙子笑说:“和崔东宇比你差远了。他追了你多久?从学校追到这儿,六七年了吧?纯纯滴初恋啊,六年如一日的十动然拒,谁能比他更惨?”
  大家一阵哄笑,崔东宇一脸躺枪的模样,还是小陆面不改色:“有的有的,其实姚敏你也挺惨的,全东南亚人民恐怕都要记你一辈子。”
  所有人都狂笑。魏群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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