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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爱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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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还记着她病理报告的事,打电话来询问:“不是说个把星期就能知道病理分析结果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是不是医生打过电话你没接到?”
“应该没有,因为这段时间丁丁放了假,我一直待在家里,手机也是随身带着,如果Z医生打过电话,我应该会接到。”
姐姐转而安慰她:“那就说明没事,如果有事,医生肯定会想方设法通知到你。”
她也愿意这么想,但也不能排除Z医生是在等术后一个月复诊时再告诉她。最后她实在受不了悬而未决的煎熬了,终于鼓起勇气往Z医生的诊室打了个电话。
照例只能打到前台,但她说了手术的事,前台就答应转到Z医生的诊室去。她等了一会,有个男人接了电话,自称是Z医生的助手,说Z医生现在不在,不能来接电话,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说。
她不知道助手是干啥的,尤其不知道一个男的干吗跑到妇科去当助手。但她急于知道自己的病情,就打听道:“我就是想问问我手术的病理报告出来没有。”
那人问了她的姓名生日之类,查了一下,汇报说:“良性的。”
她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但又想知道得更详细一点,便问:“是不是非典型增生?”
那边不知道说了个什么,她没听清,再追问一次,那人就说:“你跟Z医生不是有个术后复诊吗?等你跟她见面时,她会详细告诉你的。”
她谢了那位助手,挂了电话。但她越想越觉得不安心,她跟Z医生的术后复诊定在手术一个月后,那就意味着她还得等几个星期才能见到Z医生,那不是活受煎熬吗?为什么这个助手不能在电话里告诉她具体结果呢?如果是非典型增生,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干吗要吞吞吐吐,让Z医生亲自告诉她?
现在她很后悔把那张获知信息授权取消掉了,不然可以让韩国人去调阅病理分析报告,那她就能及时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但她实在不好意思又去签一张获知信息授权,只好暗骂自己眼光短浅。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韩国人打个电话,咨询良性在她这种情况下意味着什么。
韩国人没立即回答,却说想跟她谈谈,把她吓坏了,以为自己把英语里“良性”和“恶性”两个词记反了。
她慌忙回答说:“我在家,你过来吧。”
她猛然想到是不是韩国人知道她取消了那个授权声明,在生她的气,要上门来兴师问罪?
她还没想好怎么对韩国人解释为什么取消授权声明,韩国人已经来到门前了。
她去开了门,决定还是采取“诚实为上”的政策,老老实实把取消授权声明的事告诉韩国人,如果韩国人要骂她,那也是她自讨的。
她一边带头往客厅走,一边抱歉:“太对不起了,我那时以为是你把这事告诉温的,所以我就去医院取消了我签给你的那个获知信息授权。”
韩国人似乎刚听到这个新闻:“你取消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如果我不向他们调阅你的病历,我怎么会知道呢?”
“哦,是这样,那你今天?”
“我今天是为别的事来的,不,应该说跟这事也相关,但不是你取消授权的事。”
“那是什么事?”
韩国人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这事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也不符合我的职业道德。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这个关子卖得好,搞得她心痒难熬,也顾不上韩国人的职业道德了,体己地说:“没事,你告诉我吧,我这人不爱传话,保证不会说出去。”
“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但我怕你告诉你丈夫,他会说出去。”
“那我就不告诉他。”
韩国人好像下了决心:“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是这样的,我前天去我那个朋友金医生那里,找她有点事,她到另一间诊室看病人去了,我待在她的办公室,她的电脑一直都是开着的,我无意中看了一眼,看见了温的名字。”
“温?她的名字怎么会在金医生的电脑里?”
“不是金医生的私人电脑,是医院的电脑,温是她的病人。”
“温是金医生的病人?”
“嗯。”
“她有妇科病?什么病?”
“我也觉得很好奇,就看了一下她的资料,结果发现她是到那里做抹片检查的。”
“真的?是常规体检吗?”
“问题就在这里,不是常规体检,只是抹片检查。”
“她有HPV吗?”
“没有。”
这个结果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由得脱口而出:“那就不是她。”
“什么不是她?”
她犹豫着不肯回答。
韩国人说:“你的意思是不是那就说明她跟你丈夫之间没什么?”
她想了想,说:“其实也不能证明这点哈。HPV是可以由自身免疫系统清除掉的,如果她曾经有HPV,传给了我丈夫,我丈夫再传给我,而她的自身免疫系统能力强,清除了她的HPV,但我的自身免疫系统能力弱,没能清除我的HPV,于是我就落得这样的下场,而她什么事都没有。”
“这个完全有可能。”
“你每天跟他们在一起,都在实验室工作,你觉得他们有没有这事呢?”
韩国人坦率地说:“我也说不准,感觉他们有,但没什么证据。我是尽量待在实验室里的,但我在医院那边也有些工作,经常会有病人叫我,有时不得不离开实验室到医院那边去,就不知道他们干没干什么了。”
韩国人推心置腹地说:“他们现阶段的情况,很像我前夫当年刚开始出轨时的情况,你知道他心不在你身上了,看你不顺眼了,对你没兴趣了,在性方面也跟你没什么接触了,你从你这边可以感觉到很多问题,但你抓不住他们那方面的把柄。”
丁乙很感兴趣地问:“那你怎么办?”
“我?跟你一样,什么也不办,只把自己的前程抓紧。”
“你干吗要‘什么也不办’呢?难道不能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韩国人苦笑一下:“这怎么防止?除非把那个护士赶走,不然的话,他们两人已经有了感情,我越阻拦,他们越靠得近。”
“那就让你丈夫把那个护士赶走。”
“其实赶走也没用,如果我让我前夫把她赶走,她就成了受害者,弱势,需要保护的人,而我就成了万恶的皇后。他即使不追随她而去,也会恨我一辈子。”
“那照你这么说,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就看你要什么了。如果你要的是婚姻,是丈夫的躯壳,当然有办法;但如果你要的是爱情,是丈夫的心,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那你后来是怎么证实他真的出轨了的?”
“是另一个护士撞见了,告诉了我,我质问了他,他自己承认了。”
她同情地说:“那你一定很难过!”
“其实不然,最难过的是怀疑他出轨,却没有证据的时候,那时每天都是惶惑的,不知道他究竟出轨了没有。有时想干脆跟他离婚算了,但又怕冤枉了他;有时想闭着眼睛,就当他没出轨,但又没法说服自己闭上眼睛,即使闭上都能看见他跟她在一起的样子。等到真的证实了,听他亲口承认了,反而不难过了。”
“是你提出离婚的?”
“嗯,他并不想离婚,他说那个护士学历低,素质也不高,连长相都不如我,他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
她生气地说:“他知道这些,干吗还要跟她好呢?”
“他说只是一时的新鲜,说我很忙,没时间跟他在一起。”
“你那时真的很忙吗?”
“忙是有点忙,你不知道我们韩国那边的风俗,当医生的,下班之后经常会一起到酒吧喝酒。”
“什么?你们女医生也到酒吧喝酒?”
“是啊,可能是工作压力大,需要轻松一下吧。”
“那你干吗不回家去跟丈夫在一起呢?”
“他也是医生,下班之后不是一样去酒吧吗?我们都是老板带着去,能不去吗?”
“那他怎么不愿意你去?”
“谁知道,他无非是想找个理由。”
她不得不承认韩国人说得没错,但她仍然不愿意相信丈夫跟小温有了肉体关系。她猜测说:“我丈夫认识我之前,有过一个女朋友,他们有过性关系,很短的时间,对方是个离婚女人。我觉得我的HPV可能是从那个女人身上传来的。”
“嗯,也有可能。但这不能解释为什么温会在这个时候去做抹片检查。”
这句话击中了要害,她想逃避也逃避不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只有一个解释:她跟我丈夫有那种关系,现在听说我染上了HPV,担心自己会从我丈夫那里染上HPV,于是去做抹片检查。”
“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才来告诉你。我希望你早日弄个水落石出,不然会很难过的。但请你一定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因为这关系到我的前途。”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问问我的病理报告,Z医生的助手只说是‘良性’,但我问他是不是非典型增生,他又不肯说。”
“如果他说是良性,那就肯定不是癌症,所以你不必担心是宫颈癌了。至于究竟是几级非典型增生,我没看到病理报告,也说不准。”
她觉得韩国人最后一句话有点抱怨的意思,而她知道自己这事的确没干好,只好装作没听见一样,混了过去。
第十一章(下)
4
J州那边就像遥距离感应到她心里的焦急一样,非常及时地发来一封电子邮件,是库柏女士发来的,说她被录用了,职称是生物统计师,年薪是若干若干,最早可以开始上班的时间是明年一月中旬,搬家费一千五,等等。如果她接受这个工作,请尽快回一个邮件,他们好邮寄录用通知书和一些资料给她;如果她不接受这个工作,也请尽快回复,并请将上次现场面试报销的所有费用寄到以下地址,云云。
她一看,欣喜若狂,马上回了个邮件,语无伦次地表示愿意接受这个工作,还大力感谢了库柏女士等一干人等。
库柏女士很理解她的欣喜,没有计较她的若狂,回了一个笑脸给她。
她给姐姐打电话:“姐,我拿到J州那边的工作了!”
“恭喜你啊!”
“还是你说得准,他们真的不计较性别年龄身体状况。”
“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他们说最早明年一月中旬,那意思是不是说只能晚,不能早?”
“应该是这样,但早去上班早放心,争取一月中旬就过去吧。没几天了,我去帮你找房子。你年薪多少?说了我心里有数,知道该找什么样的房子。”
她把年薪说了,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说:“哇,这么多钱啊!我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
“这只是你这个职称的起点工资,以后升职了,会更多。”
“真是太开心了,我刚工作,就快赶上小满的工资了,他可是科研项目带头人哟。”
“地区不同嘛,如果他过来,年薪应该更高。怎么样,他准备过来吗?如果他也过来,你们可以考虑在这边买房子。但如果他暂时不过来,现在买房就不大合适了。”
“前段时间我问过他,他是不愿意跟我去J州的,不知道现在会不会改变主意。”
“丁丁会跟你过来吧?”
“那当然,我走到哪都会带着丁丁。”
“那我先查查学校的情况,找好学校了,再在附近找房子。”
“谢谢你。”
她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女儿:“丁丁,妈妈在J州那边找了个工作,明年就过去上班,你愿不愿意跟妈妈去?”
女儿好像被震惊了:“J州啊?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过去就认识了。你刚到美国来的时候,不也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吗?现在不是认识了很多的人了吗?姨妈也在那边,离我们只两三个小时的路,我们每个周末都可以去姨妈家玩。”
丁丁想到每个星期都能跟表哥表姐一起玩,马上就开心了:“我想去!”
母女俩到网上去搜寻了一番有关J州K市的资料,看学校,看公寓,看得很开心,丁丁不停地叫“我喜欢这个学校!”“我喜欢这个房子!”“我想上这个学校!”“我想住这个房子!”然后急切地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那里呀?”
“快了,明年一开学就去。”
“爸爸去不去呀?”
“他可能暂时不去,因为他这边的工作走不开。”
丁丁似乎不是很在乎爸爸去不去,问了一句,就没再继续打听。
她想问问丈夫愿不愿意去J州,问清楚了好告诉姐姐,但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只好打电话给他。
他似乎并不是很激动,也不惊讶,淡淡地说:“你拿到书面通知了?”
“还没有,是电子邮件。”
“电子邮件没用的,要拿到书面通知才算数。”
“人家鲁平根本就没有什么书面通知,连电子邮件通知都没有,就是打了几个电话,人家不一样拿到工作了吗?”
“她那是什么破单位?”
“他们说马上寄书面通知给我。”
“那也要等拿到才算数。”
他这瓢冷水泼得她浑身冰凉,一下就担心起来,怕自己这么早到处报喜,最后J州那边却变了卦,那才成了个大笑话呢。虽然她总觉得那么大一个机构,不会干这种出尔反尔的勾当,但她怎么知道这不是库柏女士精神错乱的结果呢?
她听到小温在旁边用中文问:“老板,是不是丁大姐拿到J州那个工作了?”
然后是丈夫比较不屑的声音:“只是个邮件通知,正式通知还没拿到呢。”
“让我跟丁大姐说几句。”
于是话筒中传来小温喧宾夺主的声音:“丁大姐,拿到J州的工作了?恭喜啊!你真是太厉害了!”
她学着丈夫的口气说:“只是一个电子邮件通知,书面通知还没拿到呢。”
“有邮件通知就算拿到了,书面通知不过就是晚几天而已。对了,我想问问你,像我这样的背景,有没有可能录取到你那个专业读硕士啊?”
“你想转专业?”
“嗯,我们这个专业太没意思了,成天待在实验室里,什么好衣服都没机会穿,工作时间又长,工资又低,真不是女人干的活。”
她听小温的口气,是真想转专业,马上热心地介绍了一番,要补哪些课,GRE托福要多少分,找哪几个教授写推荐信比较好,等等。
小温很用心地听了,还不时打听几句,两人谈得很融洽,谈了很长时间,结果直到挂了电话她才想起忘了问丈夫愿意不愿意调动的事,只好又打电话过去。
丈夫的口气有点不耐烦:“又什么事?”
“刚才忘了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去J州。”
“你不是早就问过了吗?”
“是早就问过了,你也早就答过了,但那时我还没拿到工作,你不愿意过去情有可原,现在我拿到工作了……”
他打断她:“我已经说了,没拿到书面通知之前,就不算拿到了这个工作。”
她生气地挂断了电话,并马上给姐姐打电话:“别管小满了,你帮我在那边找公寓吧。”
“他不愿意过来?”
她把刚才跟丈夫的对话复述了一下,姐姐安慰说:“他可能还是不相信你能拿到这个工作,先等几天吧,等你拿到书面通知再问问他。”
她也把跟小温的对话学说了一下,解释说:“就是因为跟她谈转专业的事,搞得我连正事都忘了问。”
姐姐说:“小温回去读书也好,就不会待在小满的实验室了。”
她刚才还没想到这上头去呢,姐姐一提,她也觉得这是个好消息。俗话说,人一走,茶就凉,实验室爱情嘛,跟办公室爱情一样,都是一定环境下催生的感情,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就那么几个人,捆在一个项目上,天天见面,天天在一起,容易产生亲近感。一旦分开了,那本来就不健康的爱情苗苗就很容易枯萎了。
但愿小温去个远点的地方读书,越远越好。
没过几天,丁乙就收到了J州寄来的录用通知书,还有一本介绍本单位的小册子,她看到册子上那些画面,仿佛又回到了面试那天,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不同的是,那时她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面试的,而现在她可以自豪地说:这就是我工作的地方!
她太激动了,恨不得把这个喜讯向全世界宣告,但最终她只告诉了那些关心她和帮助过她的人,比如姐姐啊,导师啊,父母啊,鲁平啊,还有国内几个比较铁杆的朋友等。每个人都为她高兴,都祝贺她,有些搞不清楚美国情况的人还以为她进名校当教授去了,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口口声声叫她“丁教授”,还说以后要把孩子送到她那里读书。她也懒得解释,只呵呵地笑。
她给丈夫打电话,兴奋地告诉他:“我拿到书面通知了!”
“什么书面通知?”
“就是J州那个工作啊!”
他仍然是淡淡的:“哦,那好啊。”
“你不高兴?”
“又不是我拿到工作。”
“不是你,但是你的老婆啊,你不感到高兴?”
“有什么高兴的?老婆是老婆,我是我。”
“你也可以去J州那边找工作啊,人家鲁平的丈夫就在H州那边找工作。”
“我早就说了我不会去J州的。”
“那时你还不知道我能拿到这个工作,但现在我拿到了……”
他打断了她的话:“好了,这事我们老早就说定了,我不想再多说。”
她委屈极了:“难道我们就这么两地分居?”
“两地不两地有什么区别?”
她真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如果他是指两人分房而卧,没有性生活,那也只是暂时的,因为她刚动过手术,医生嘱咐六到八周之内不能同房,但这跟两地分居怎么扯得上边呢?
她不解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就算了。”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她简直气昏了,这人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向她下最后通牒,要她在J州的工作和他之间做个决断?这也太霸道了吧,为什么家庭的团聚就得以她的牺牲为前提?为什么女人就只能在工作和家庭之间选择一样?
哼,你吓唬谁呀?不跟去就不跟去,我就不信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说不定转得更快!
她怒气未消就给姐姐打电话:“这次真的别管他了,你帮我在K市找房子吧,找个一室一厅就行了。”
“小满不准备过来?”
她把刚才跟丈夫的通话学说了一下,姐姐说:“我还是先给你们找两室一厅的公寓吧,一是两室一厅比一室一厅贵不了多少,二是怕他突然坐在磨子上想转了,要跟过来,而你那时签了一室一厅的租约,中途搬出去不方便。”
她想到女儿在这边一人住一间房已经住惯了,到那边跟妈妈挤一间房可能也不舒服,就同意了:“那就两室一厅吧,你们过来玩也有地方住。”
5
姐姐在J州那边帮忙找房子,就省了丁乙很多事,不然的话,隔这么远,怎么在J州找房。虽然可以在网上找,但网上贴出来的照片,都是经过美化了的,而且只照好的方面,不照坏的方面,总得亲自去看看才行。但如果飞过去看房,一来一去几百块,还不一定一下就能看到。现在有姐姐在那边负责找房,她就一门心思在这边收拾了。
丈夫照旧是成天不打照面,早去晚归,即使撞上了,也懒得跟她说话。她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舍不得她过去,照说不会是这么个鬼态度;但要说他是希望她赶快过去了好给小温让出位置来,也不会是这么个鬼态度。
在他们的婚姻生活中,还从来没有过她离开他的时刻,每次都是他要出远门,以前是到别的县别的市去走穴,后来是出国。她每次都还是有点不舍的,尤其是出国的时候,想到他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又不是去一天两天,她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但他好像从来就没表现出不舍过,有事嘛,又不是去玩,那就是他的全部理由,而他就心安理得地走了,到了也不知道及时通知一下,报个平安,信也懒得写,只打电话,但电话费又贵,所以只在节假日打打,那还要看他记不记得住。
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种人,完全不懂得牵挂。如果她硬要逼问他想不想她和孩子,他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想又有什么用?
有时的理由更糟糕:太忙了,没时间想。
一次次的热脸贴冷屁股,她的热脸也慢慢冷却了。
但这次跟以前不同,这次是她出远门,本来就知道他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没准备他表现得多么不舍,但像这样不光冷淡,甚至到了敌意的地步,她还没想到。
她觉得他有可能对最近一段时间不能过性生活有所不满,而且马上就要长期不能过性生活,可能更加不满。但她对此没有抱怨,甚至庆幸找到了这个工作,不然的话,两人在一起,六到八周之后,他们到底是过性生活还是不过呢?
如果过,那是不是得采取点措施,比如戴套子什么的,不然岂不是又要冒传染上HPV的危险。但网上说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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