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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可撩[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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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后来你大病了一场,是去赵府拿的药。”苏华风接过她的话,说。
  稀疏平常的对话,其实也实在没什么不对。许知瑜正待再问什么,外头尤嬷嬷与秋雨匆匆敲了敲门,道:“瑜姐儿,老爷醒了!”
  好似脑中忽的一敲,许知瑜微微睁大眼睛——父亲醒了?一直昏迷着的父亲终于醒了?
  她压下心里的惊喜,告诉自己切莫太慌张,结果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不留意,把榻上的案几踢翻了。
  里头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尤嬷嬷连忙推开一看,那茶渍都把苏华风的衣襟弄湿了。
  许知瑜一吓,连忙伸手去拍,道:“哎,我太不小心了,烫不烫?表哥快去换身衣物吧!”
  她手指细长白皙,手掌温软,这一下拍得不轻不重,就像一根浅白色的羽毛轻轻刮过人的皮肤,留下来一点点战栗。
  苏华风轻轻按住她的手,说:“姨父不是醒了么?快去看看吧。”
  他的指节带着薄薄的茧,按在许知瑜柔软的手上,坚硬中还带着一丝丝的柔软。许知瑜回过神来,连忙抱歉地笑笑,说了声好。
  她再掩不住,神色匆匆地提着裙子赶过去。
  净月引着苏华风去换衣裳,尤嬷嬷陪在许知瑜身侧。此刻,她脚下匆忙,心里的喜悦溢于言表,随着风翩翩的衣袖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连带着声音也雀跃十分:“爹爹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方醒来一刻,已经差人去找大夫了。”尤嬷嬷说。
  上一世,父亲唯一一次真正有意识的清醒时,她因为伤心,便扒着父亲哭诉姚氏的罪责,父亲听罢,气得不能言语,不过几时,便吐了血。
  即使大夫说,那是他胸腔里的淤血,可那之后,许仲延的身体确实不行了。
  这么多年,许知瑜心底里一直有个声音:看啊,你多么软弱无能,叫人卷了家财跑了讨不回公道,还用这事气得你父亲难以好转。
  她越过门槛时,差点绊了一下,尤嬷嬷扶着她连道小心。
  许知瑜定了定心,把心底里的声音挥去,眼前这个靠着枕头坐着的,正是她的父亲许仲延。
  许仲延年轻时面容清俊,现在已过不惑之年,脸上多了些岁月的痕迹,却将他的眉眼修饰得更凌厉、不苟言笑,特别是板起脸来训她的时候,叫许知瑜记到了现在。
  不过,只要父亲活下来,他就是训自己再多的话,她也乐意。
  许知瑜见他转过眼睛瞧自己,眼前不由浮现泪雾。
  许仲延动了动嘴角,对她露出一个陌生的微笑。
  许知瑜到口的“爹爹”卡住了。
  许久没有说过话,许仲延的声音带着沙哑,只是一开口,就叫许知瑜如遭天雷似的:“叨扰了,你是?”
  ——
  苏华风到许仲延院子的时候,正瞧见许知瑜失神落魄地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远处,转晴后第一缕阳光洒在她光洁的脸上,她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好似在呢喃着什么。
  他微微垂下眼睛,在几步开外站定,问:“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许知瑜才回过神来,她缓缓转过头看苏华风,声音轻轻的,一个字一个字都快化在风中:“爹爹,前面的事都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她才发现,这不是梦啊。
  好不容易盼得许仲延真正清醒过来,可是他现在用一种陌生的微笑问她,你是谁。她还有好多话要和爹爹说,尤其是,她想问他,到底宫里发生了什么。
  可是这一切许仲延全部记不得了。
  苏华风从袖子里拿出巾帕,递到许知瑜面前。
  许知瑜这才发觉自己眼角一直噙着眼泪,她眨了眨眼,那将坠未坠的泪水终于沿着她的眼角滚落到唇角,流到了下颌。
  一滴未消亡的雨珠也顺着檐角滚下来,在半空中垂着。
  忽的一阵风吹来,那滴雨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坠落道地上。
  苏华风抬起手,隔着巾帕,按在了许知瑜的下颌,只一瞬,他手指的温暖便隔着巾帕按在许知瑜的下颌上。
  再往上一点,是她柔嫩的脸颊。
  许知瑜一愣,她不自觉地微微抬起脸,正好撞进苏华风漆黑如墨的双眸中。
  太近了些。她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羽毛般的睫毛扇了扇,接过苏华风的帕子时,终究不动声色地错开了半步,。
  那帕子上有一股悠远的沉香,还有苏华风身上的温度。
  过了会儿,苏华风道:“姨父这样,待我让赵大夫再来一次。”
  “嗯。”因着小哭过,许知瑜此时的鼻音带着一点点软。
  “放心吧。”苏华风抬起大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熟稔得似乎个大哥哥,许知瑜被他按着头点了点,心头的惆怅与担忧总算消散了许多。
  苏华风进门去看许仲延。
  许家是出过三朝阁老,一朝一位。只是每一任阁老都不算是长寿的命。
  苏华风静静看着陌生的许仲延。
  他此刻吃下了一副定神的药,坐在床上看书,苏华风的动静叫他眼神转了过去,他眼睛微微睁开,一副受到了惊讶的模样。
  随后他又兀自摇了摇头,把书合上,道:“方才知瑜说是我女儿,我好一会儿才接受,你呢?是我儿子?”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好笑,道:“你定不可能是我儿子。”
  听他这么说,苏华风也笑,是他儿子?委实好笑。
  倒不如说,是他女婿罢。
  许仲延仔细打量苏华风俊逸的眉眼,说:“大逆不道的话我倒也不怕了,实则乍一看,我还以为你是刘贵妃。”
  ——
  许知瑜在后院走了十步,在地上踩了踩,感觉到与其他地方确实有不同之处,叫侍从从这里开始挖。
  而在那之前,后院已经被翻开了两处地方了,里头空空如也。
  净月忍不住问:“瑜姐儿,这回确定是这儿了?”
  “或许……”许知瑜也开始犹豫了,她一开始总觉得自己没记错,结果信心满满一铲子下去,除了泥土,还是泥土。
  她不由皱起黛眉,挽起半截衣袖的洁白手臂搁在腰间,袖子上沾了些泥土也没来得及去擦拭。
  苏华风从房内出来后,顺手把门掩上了。
  许仲延的话似乎还在他耳旁。
  其实他上一世后来也知道了,他能如此受圣宠的缘由。
  他一抬眼,便看到许知瑜抱着手臂思考的样子,走近几步,才发觉好好的花地都遭了秧。
  “在干什么呢?”苏华风问。
  许知瑜回过神来,露齿一笑,道:“在找爹爹当年埋下的女儿红。”
  苏华风阔步走过去,这才看清她脸上还有一些泥巴印子,不由觉得好笑,俯身问:“不然我替你找?”
  许知瑜扬眉,不信任道:“我自己都找不到,你怎么可能……”
  苏华风不多说,他在院子中踱步半晌,最后站定在一盆快到花期的茉莉处,指着下头,说:“我觉得在这里。”
  “是么?”许知瑜转了转眼珠子,看吧,反正苏华风肯定找错了——她自己都找了老半天了,他莫不是神算,走走几步,就能知道在哪?
  等等苏华风若猜错了……她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他从出现在她面前,好似就是完美无缺的人儿,样样都会,这回可算遇到他搞错了的吧?
  看着她脸上带着的莫名的幸灾乐祸,苏华风笑了笑,指着她脸上,说:“泥巴呢,先擦擦。”
  “唔。”许知瑜擦了擦脸颊。
  “咔嗒”。
  一阵酒香渐渐飘了出来。
  侍从的铁铲碰到一坛酒,不小心坏了一坛酒。净月道:“啊,还真有!”
  许知瑜惊讶地掩唇,看向苏华风,真的这么随便找找就能找到?难不成他真是什么都会的么?
  苏华风迎着她的眼光,弯了弯眼角,掩去了眼中另一种情绪。
  倒不是随便找找,他已然找过一次。
  第一世,她嫁与他人,他没来得及挖开这些酒;第二世,他强娶了她,不顾她反对强行把酒拿了出来,彼时,一坛坛酒被摔碎在地上,夹杂着她的痛哭声。
  现在不一样了,苏华风剥离回忆,堪堪回过神来。
  他看着许知瑜认真地数着一坛坛酒的模样,一笑。


第24章 
  酒在底下埋了也快十四年了,酒水是清亮的赭色,沿着杯沿滑落到底部,聚成宝石般的透亮。
  小亭中,许知瑜和苏华风对坐,两人面前都放着这么杯酒。
  许知瑜轻轻沾了口酒,酒水浸润着她的唇瓣,将唇瓣染成了娇软的水红,她抬眼看,发觉苏华风的神情有些怪异。
  “不好喝吗?”她问,她自己对酒这种物品,从来是尝不出好坏的,她总觉得酒除了灼喉咙也没什么用,只是男人们却常常能喝出其中滋味。
  苏华风把酒杯放下,扬了扬眉头,道:“埋了二十四年的酒,味道果然不一样。”
  许知瑜笑了笑,她眼睛微微眯起来,月牙儿似的,道:“十四年吧,表哥你说错了。”
  苏华风眉眼微微柔顺下来,他没有否认。
  等了整整二十四年,第一世空泛的十二年,第二世莽撞的十二年。
  第一世只在远处看着她,本以为嫁入了唐家,她过得舒心,至少她在夫人们的宴会上时,笑靥如花,仍是一派娇俏可人的模样,他一直以为着……直到,她的死讯传来。
  第二世,苏华风的眼神一黯,连着杯中本来醇厚的酒好像也苦涩起来。
  是的,苦涩。
  他不顾她的反对,强行娶了她,他一直以为这便是待她好的方法,只是她再也没展露过笑颜。
  她也曾和他促膝长谈,请求他放了她。
  那时候他在干什么呢?他将她抵在墙上,道:“你想走?除非你死了。”
  思及此,苏华风的眉头微微拧起来,许知瑜见了,睁着明亮的眼睛,问:“怎么了?真有什么不对呀?”
  她捂住嘴唇,一副惊讶,小声道:“酒真在地里放坏了?”
  苏华风微微垂下眼睑,隐去阴霾,道:“不是,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人之一生,有七苦,最苦的三件事,爱憎会,怨别离,求不得。许知瑜,是他一生中最大的一道坎,是他的求不得。
  第二世重来的时候,他是那么庆幸,那么骄傲,可是结果却是最沉重的。
  既然再来一次了,他也已经喝到了这坛上一世被他砸掉的酒。
  他敢肯定,味道与前两世,都是不一样的。
  这头苏华风如何想,许知瑜并不知道。
  她又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那酒“刺”着她的唇舌,反而叫她思绪越发沉重,轻声叹了口气,道:“爹爹虽然醒过来了,但是现在这样子……”
  “他只是忘了这十多年的事。”苏华风带着点宽慰,说,“不必担心,多加调理,要记起来并不难。”
  许知瑜轻声:“嗯。”
  酒这种东西,有一处好,就是常常叫人自醉。她根本没有喝几口,如入骨髓的那种惆怅,便从身体里浮了个浅表。
  父亲虽已醒来,却失去了记忆。许府的冤情,赵雪晴与苏华风都缄默不语……好似整个京城都看着他们家,看如何才能翻身。
  前路漫漫,迢迢千里。
  她即使比别人多活了十二年,还是不通透。
  也是这个时候,她恍然发现,自己身上背着的,重生的意义好似总是模糊不堪的——如果重来一次,再没法改变什么,到底有什么用呢?
  直到眼前的酒杯滴入了一滴泪水,溅起极小的一片水珠,她才恍然,原来自己又落泪了。
  “还哭呢。”苏华风缓下声音,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帕子,说,“这个拿着吧。”
  许知瑜轻轻揉了揉眼睛,说:“我是高兴的,我不是要哭的。”
  是啊,该高兴啊,她心里沉重——明明比上一世要好多少了,却因为这一点点茫然而怀疑了自己,到底又有何用处呢?
  这一次绝对不会像上一世一样。许知瑜不知道是第几次这么想,只是今天的想法尤为强烈,她抬眼看了眼苏华风,心里有个声音缓缓响起来:知瑜,这是你这辈子的救命稻草。
  拽好他。
  她心里忽然有些内疚。她在利用苏华风,从他身上拿金银钱财,从他身上拿情报,而他好似无所知。
  天色渐渐晚了,许知瑜身上都覆着余霞的柔软,连着那眉眼都似乎从杯中酒中淌出来的,泛着诱人的醇香。
  她不会知道,她对面坐着的男人,也是重新回来的,比她还多经历了一次。
  而苏华风,正在为自己手中所握有的庆幸。
  一壶酒,两种心思。
  不过,唯一一样的,是两人都认为自己能改变自己所想改变的。
  “酒真的好喝么?”她问。
  “不好喝。”苏华风想了想,补充说,“看你的情,苦时便是酸麻,烈时便是刺喉,甜时便是润心。”
  许知瑜听罢,仰起头,将剩下七分多的酒一口尝尽。
  苏华风站起来,他好似在等她剧烈咳嗽的时候能搭上一把手。
  然而,喝在许知瑜嘴里的,有苦,有裂,回味后,却是甜,细细密密的甜味渗透在她心扉间。
  她连呛一下都不曾得,便笑着说苏华风:“表哥骗人,我喝到最后,还觉得挺好喝的。”
  苏华风展开眉头,他唇上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道:“你若是喜欢,多喝几杯无妨。”
  等西天再见不到一点日光时,尤嬷嬷招呼下人点灯,发觉净月净云没一个跟在许知瑜身旁,才觉得不对劲,又问了句姐儿怎么还在亭子里没回来。
  净月说:“老爷现在这样子,姐儿心情不好受,想自个儿呆着。”
  “那你们就让她自己呆着?”尤嬷嬷连忙要往亭子走,“怎么行呢真是……”
  净月连忙说:“表少爷陪着呢。”
  “表少爷?”尤嬷嬷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不是苏公子苏华风么?怎么净月叫起表少爷这么顺口。
  想起苏华风瞧许知瑜的眼神,尤嬷嬷还是不放心,急得跳脚:“这更不行了!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
  净月被训得不敢回声。
  却见回廊处,苏华风背着许知瑜,一步步走过来。
  许知瑜在他背上,是那么小小的一个人。
  她紧紧闭着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泛着粉红的脸颊像是四月桃花最嫩的那一瓣花瓣,微微摩擦着苏华风的后劲,发根也擦过他的耳垂。
  随着他走动的步伐,一下一下的。
  尤嬷嬷连忙住了嘴。
  苏华风只知道后背那人儿,身体是多么弱小。他轻轻往上掂了掂,这么轻,好似一不小心,许知瑜便要随风飘去一样。
  他该用多少力气,才能护得她周全?
  不管多少。苏华风在把许知瑜交给尤嬷嬷时,眼中一片精明。
  夜色微凉,风满了他的袖子,苏华风踏月而归。待他回到府中时,只见府内灯火通明。
  浩初急急忙忙说是宫里来了人,燕王坐于位首,那宫里来的太监,就坐在他旁边。
  他手上拿着一道明晃晃的圣旨,就等着接旨人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节奏x2拉亮前方高能预警qwq
  今天打印论文花了太多时间了,而我又是0存稿所以呜呜呜差点咕咕咕了


第25章 
  大太监王昌见着苏华风,连忙站起来,迎着笑脸道:“苏大人可回来了,这里有一道旨意,待您亲自来接。”
  苏华风的眼神定在明黄色的卷轴上,复又看向燕王,燕王捻了捻胡子,一言不发。
  他跪下后,王昌清了清喉咙,拉起细长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县主李舒,淑惠可人……”
  当听到李舒的名字时,苏华风的眉头便微微扬了起来。
  王昌说了一些套话后,才说:“特将其许配给苏川之,二人结为夫妻当能举案齐眉,白头偕老,钦此。”
  他终于唱完了旨意,抬起眼。李舒颇受帝后宠爱,娶了这样的贵女,苏华风是贵上加贵,当高兴才是。
  只是王昌没有从苏华风的眼中看出半点的兴奋,甚至可以说,其中没有半点波澜。
  燕王对苏华风还算了解,这么一看,也不由停下手中动作,微微皱起了眉头。
  只见苏华风站了起来,理理衣摆,他眉眼间像是可以结出冰渣子似的,冷着声音,道:“臣,不接。”
  ——
  第二日,许知瑜辗转从床上醒来,她揉了揉额头,看着四周,才发觉自己昨天和苏华风讲着讲着,居然睡着了。
  原来那酒也能醉人。
  她隐约想起她只喝了几杯,苏华风一直淡笑地看着她,见她难以控制地趴在桌子上时,似乎还轻轻叹了口气。
  “姐儿昨日醉得软软的,是被表少爷背回来的。”净月替她挽发时,说。
  难怪,昨日她便有一会儿感觉好似趴在一个温暖宽厚的背上,许知瑜心里一暖。她总道他是一个又凶脾气又坏的人,只是,苏华风对她总是温和的。
  这么一想,她才发觉,心里那种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散得寻不到踪迹了。
  吃过早食,许知瑜捧着书陪许仲延说话,忽然外头传来笃笃敲门声,尤嬷嬷推门进来,看了眼许仲延,似有话说,许知瑜自觉放下手中的书,退出了房内。
  “外头来了宫里的人。”尤嬷嬷小声说。
  许知瑜心里一咯噔,仔细问如何。
  本来这事,当由许仲延来接待,只是他昨日刚醒来,还忘了诸多事,许知瑜并不放心,她咬咬牙,无妨,该由她来。
  她赶紧叫人把宫里来客迎进门来。
  来人人共有六人,为首二人年岁已逾二十,身着砖红色宫衣。
  一个是宫里的姑姑,另一个是个年轻的面上无须的太监。
  许知瑜心里疑惑,不敢有一丝没有怠慢,问了好。
  姑姑打量着许知瑜,心道这女子面容如此,当属世间少见,只是,估摸着红颜易薄命。她抬手,止住许知瑜的话,道:“二姑娘不必多礼,此番前来,是替皇后娘娘来看看你。”
  皇后娘娘?许知瑜心里吃惊,脸上也露出疑惑来。
  太监也开口了:“陛下感念许大人过往为朝廷的贡献,特命洒家来问,不知大人当今如何?洒家瞧瞧大人,再回去禀报。”
  这声大人,可颇为煞命——许仲延早被革职,只不知道这个太监是如何想的。许知瑜心里一沉,她实在不想让许仲延就这么见了这名太监,然而,他们已然上门了。
  而且很显然,这宫女是来找她的,太监是来找许仲延的。
  太监说清楚要见许仲延,许知瑜糊弄不了。她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公公来得巧,爹爹昨日刚醒来。”
  太监听罢,掩下惊讶的神色,露出了笑容,道:“这可真是顶天的好事,陛下知道了,定会高兴的。”
  仿若全然不知先前皇帝是如何震怒之下连下五道圣旨的。
  许知瑜紧紧握着拳头,弯了弯昳丽的眉眼,也笑答:“承蒙陛下厚爱。”接着她叫了声尤嬷嬷,道:“嬷嬷带着公公去爹爹房内,叫净月备好茶,秋雨冬雨还在房内?”
  这一句,机灵的下人,都被她唤去了许仲延那边。
  两拨人分散开来,许知瑜招呼来小丫鬟换茶,宫女名唤百灵,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她一落座,便打量着许知瑜的举止,道:“大人教养出来的孩子,到底是同寻常人家的不一样。”
  此话恭维得有些过了,许知瑜淡淡一笑,道:“姑姑谬赞。”她自个儿心里清楚,若是上一世现在的她,只怕吓得六神无主了。
  只是现在也没有多好。她摁了摁手心,压着微微颤抖的指尖,自然是焦灼。
  今日的一切都十分不寻常。
  “姑姑此番前来……”许知瑜问。
  百灵从身上拿出了一封红色的请帖,放在了桌上,朝许知瑜坐着的方向推过去。
  “宫宴里,多的是京里适龄的姑娘家。”百灵隐晦提醒道,“二姑娘也到年纪了吧,约摸再过一阵,就十四了?”
  许知瑜看着那宫宴的请帖,心内不知什么感受——上辈子,她是不可能碰到这种请帖的。
  如今竟然直面面送到她这里,还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许知瑜收下请帖,倒实话实说了:“知瑜自知家中犯了大错,姑姑好意送这封请帖来,只可惜,知瑜罪臣之女之身,恐怕……”
  百灵打断了她的话:“何来罪臣之女之说?”
  许知瑜眼睛微微一睁,这句话好似忽然击进她回忆里,与赵雪晴当日说的话,不谋而合。
  许知瑜翕动嘴唇,她眼眶微红,面上也泛起淡红色的红晕,轻声问:“知瑜真不是罪臣之女么?”
  百灵一笑,心想许知瑜到底是孩子心性,一听无罪的暗示,便忍不住感动。她说:“如今陛下念着大人昔日的贡献,自然是希望许府日后能将功抵过。”
  “陛下金口玉言,前头五道圣旨便是如此。”百灵看着许知瑜感激的神情,说,“没有下最后一道圣旨,也是为了许府好。”
  昔日贡献?将功抵过?最后一道圣旨?
  百灵的话的意思里皇帝感念许家曾经的好,愿把许家从泥地里拉一把。
  这番话,若是以往的许知瑜,估摸着听完得热泪盈眶,感念陛下的赦免。
  只是如今,她忍住了胸腔中翻滚的怒气。辗转了十几年,她自然知道高位者从来没有什么慈悲,父亲若真做了什么惹怒高位者的事,怎么可能还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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