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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石与烈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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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清晨一震,只觉得冷冰冰的躯壳猛然间闯入一片火热之中,她看不见他,听不见他,却能感知到他那样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像团火,几乎灼伤了她。

    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轻轻搭在她的小腹上。

    不够柔软的胸口紧紧贴住她的背,仿若冰与火的交融。

    她不安地哆嗦着,微微往前挣扎了半分。可仅仅是有了一点挣扎的预兆,就被他遏止住了。

    “别动。”他低声命令,双臂蓦地收紧,像是铁一样将她箍住。

    祝清晨这才真正意识到,不论她多么强硬,他如何不与她计较,男女之间在身体优势上的差距就是这样大。

    她没有再动。

    薛定也许不是谦谦君子,但一定是个有良知的人,这点她从未怀疑过。不然他为何会奋不顾身去救那个跌倒在坠机地点的小姑娘?

    是她自己不要命了,他才用体温来帮她捂热。可他不知道的是,她觉得冷的不止身体,还有心。

    祝清晨闭眼窝在他怀里,有那么一刻很想放声大哭。

    祝山海家暴她妈二十多年,每一次她回家面对满屋狼藉和鼻青脸肿的母亲时,都渴望能有这样一个怀抱供她宣泄所有的愤怒与悲痛。

    后来苏政钦出现了,试图给她这样的拥抱,可她是那样要强。

    不,也许不是要强。

    她是不敢脆弱,不敢依赖。

    和苏政钦在一起的头一个春节,她拎着行李回家过寒假,结果才刚走近院子门口,就看见姜瑜被祝山海推搡出门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邻居们有的在院子里洗衣服,有的买菜归来拎着篮子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姜瑜却自顾自爬起来,笑容满面说:“没事儿,没事儿,绊了点嘴,我自己没站稳,滑了一跤。”

    彼时,她一边说这话,一边流鼻血,侧脸上肿起一片,男人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邻居们的眼神透着古怪,大抵觉得又同情,又可笑。

    祝清晨一把扔了行李,随手操起大门外的半块砖,冲上前就要往院子里杀去。

    姜瑜一把拖住她,“你干什么?”

    她死命挣扎,一字一句说:“我要打死那傻逼王八蛋。”

    姜瑜松了手,下一秒,一个巴掌落在她脸上。

    “他是你爸!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祝清晨站在那,院里院外零零星星的人,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包括站在他们屋门口的祝山海,竟然看笑话一般看着她。

    那些目光足以令她沸腾。

    可姜瑜却像是打铁的匠人,将她这块烧得通红的烙铁倏地扔进冷水里,她听见自己由内而外死去的声音。

    祝清晨扭头走了,那个寒假都没有回家,直到开学了,姜瑜来到学校找她,站在刺骨的寒风里一遍一遍给她打电话。

    那时候她就站在寝室的窗口,亲眼看着女人老态龙钟的样子。

    姜瑜年轻时很美的,沧县好多青年都曾经追求过她。可因为祝山海一句话,“哪怕我现在没钱,也会用这辈子的时间努力赚钱,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她便妥协了。

    可是眼下,她早已被生活摧折了腰,风霜满面,头发也白了不少。

    祝清晨接起电话,听见姜瑜满怀希冀小心翼翼叫了声她的名字。

    “清晨。”

    就这么两个字,她全然塌陷,头也不回跑下楼去,抱住了母亲。

    可哪怕遇到这样的事,哪怕她整整一个寒假都留在学校,却只字未对苏政钦提起,直到开学了,事情解决了,才终于松口。

    她怕说得太早,苏政钦从北方跑回学校来找她。

    大过年的,若是他这样做了,他的父母又会作何感想?大抵会从一开始就讨厌她这个多事的女友吧?

    家庭环境带给她太大的影响,她小心翼翼捧着自己的爱情,如履薄冰。

    她告诉自己,最好的爱情是各自独立,是不去为难他,不让他觉得她是一个麻烦。所以她不仅自立,还暗自存钱,至少不让他们在婚姻大事上重蹈父母的覆辙。

    后来苏政钦也习惯了她的独立,他以为有的女人天生就不需要男性过多的呵护,比如祝清晨。

    可是这一刻,当她从背后被薛定牢牢抱紧时,她才悲哀意识到,二十五年来,其实她一直在渴望这样一个怀抱。

    褪去伪装,去他妈的坚强。

    薛定抱住怀里的冰人,原以为她会继续反抗,可她竟然一动不动了,任由他这样抱着。他努力忽视他与她身体上的不同,要自己忘记她是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

    鼻端有洗发水的香气。

    近在咫尺的脖颈白腻纤细。

    手臂下的腰肢柔软到仿佛再用力半分就会陷进去。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呼吸渐沉。

    有的地方自然而然有了本能的反应。

    他并未觉得可耻,但仍是不着痕迹朝后略微移动了几分。

    黄昏的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窗外,夜幕悄然而至。寂静的风吹起深蓝色窗帘,在半空掀起一片鼓鼓囊囊的风帆。

    他与她离得这样近,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直到她背对他,忽然开口打破了岑寂,“那个孩子,就连死了都睁着眼睛,满脸惊恐。”

    她的声音暗哑而细微,仿佛黑夜里的一丝光。

    薛定没说话。

    她沉默片刻,又问:“他死之前,是不是在怪我?如果我没有叫他待在那别动,他可能不会死的。”

    “……”

    “我知道这只是个意外,可是好心办坏事,如果坏的真的只是件事,我也不会这么耿耿于怀了。如今呢,坏的是条人命。”

    她自嘲地笑了两声。

    薛定没有听出半点笑意来。

    他定定地注视着她黑漆漆的头发,慢慢地说了句:“这个地方,和这世界上的另一些地方,每天都有无数人命说没就没了。当炮火落在一片土地上,就注定了会有流血与牺牲。”

    “……”

    “祝清晨,我知道你挺看得起自己,但凭你一己之力就想弄死一个人,未免也太自负。”

    她又笑了一声,眼里湿漉漉一片星光。

    “你的安慰倒是挺特别的。是看不惯我很久了,所以变着法子骂我狂妄吧?”

    她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冷了,哆嗦的频率低了一些,身体也终于感染了些许他的温度。

    薛定察觉到了,遂慢慢收回手来,沉默片刻,一字一句说:“杀死他的是战争,不是你。”

    他的语气并不重,可那十个字轻飘飘说出口,却掷地有声砸在她心上。

    停顿稍许,他才又说:“只要这片土地上还有战争,不管你叫他待在大街上,还是躲在某个你以为安全的地方,他都可能会死。就算死的不是他,也另有其人。”

    她喉头发紧,艰难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亲眼目睹别人的死去,有无能为力改变现状,为什么要留下来?”

    良久的沉默,身后的男人声音低哑,沉重,却又无端的坚定。

    “因为我知道,越是见惯了流血与牺牲,就背负着越重大的责任。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人活在舒适明亮的沙发里,吃着薯片在看剧,对于残酷的现实一无所知。我的笔,乔恺的相机,乔羽的播报,还有那几万名来自全世界的战地记者,只有我们可以把他们从沙发上拽起来。”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清冷,感伤。

    “只有我们,才能把他们从镜头前拉到这个地方,拉到战场上来。那些因战争死去的人,才算没有白白牺牲。”

    “祝清晨,收起你的伤春悲秋吧。在这里,你要学会面对生死,别像个矫情的孩子,钻什么牛角尖。”

    祝清晨靠在他的怀里,却又没有了半寸皮肤相接触,可头顶传来他异常清晰的声音,和温热又沉重的呼吸。

    她慢慢地,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大石落地。

    障目的枯叶转瞬间被人抽走。

    眼前这个男人,比她经历和承受得都要多,他都能坚韧地走下去,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伤春悲秋?

    *

    沉重一扫而空后,才有功夫为此刻的境遇感到窘迫。

    因为不自在,祝清晨慢慢地缩成一团。岂料这姿势害得她屁股微微往后挪动了一点,忽然间碰到了什么东西。

    滚烫。

    坚硬。

    恰好抵在她大腿上。

    她一顿。

    头顶传来男人一声古怪的闷哼。

    都是成年人了,不谙世事的天真已然丢弃得差不多了。于是电光火石间,她猛然明白了那是什么。

    原来?

    原来!

    原来目不斜视、淡定高尚的薛定先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清心寡欲,她在这儿伤春悲秋、悲天悯人呢,他居然在那暗搓搓动了春心!

    薛定几乎是在她碰到他的那一刻,就迅速往后挪动了一大半。

    那种触碰只延续了不到一秒钟。

    可他知道,祝清晨不是傻子,哪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

    “……”

    “……”

    “……”

    一片古怪的沉默。

    直到祝清晨清了清嗓子,依然背对他,不咸不淡问了一句:“不是说我是同性吗?”

    “……”

    “面对同性还能有生理反应,你是同性恋?”

    “……”

    薛定真是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这一出。按理说他情急之下为了帮她,触发了一些尴尬的本能反应,作为一女的,她绝对应该尴尬到只字不提,赶紧把这一页翻过去。

    可她居然反过来揶揄他???

    他也没尴尬,倒是平静地笑了一声,反问她:“我对你有生理反应,你很骄傲?你再怎么像个男人,该有的d罩杯也有,两个人这么亲密接触,毫无距离,我要是没有反应,那才是不正常吧?”

    她想了想,“反正,我就权当你在肯定我的好身材了。”

    薛定忍无可忍,笑出了声,支着床沿坐起身来,没好气地看着那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女人,“祝清晨,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这大脑构造和常人不太一样。”

    她所有的反应都出乎他的意料。

    根本不能用常规去思考。

    她回头,一下子看见他鼓鼓囊囊的小帐篷,又翻了个白眼回归背对他的姿势。

    “你干嘛去?”

    薛定一顿。

    他没有忽略,在她嫌弃的表情之下,是一抹来不及掩饰的尴尬与慌乱。

    哈,还会脸红?

    所以并不是大脑构造不同,只是化解尴尬的方式就是假装不在意?

    他站在那,看着她略微僵硬的背影,忽然间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既然有生理反应了,当然是想办法解决了。”

    “……什么办法?”祝清晨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片刻后,从她背后传来薛定从容不迫的邀请。

    “你要是想参观,我在厕所等你。”

    ……

    仿佛五雷轰顶一般,意识到他的言外之意后,祝清晨石化当场,压根没想到薛定会是这种……

    厚!颜!无!耻!之!徒!

 11。重逢

    第十一章

    祝清晨捂暖和了,穿好衣服去了客厅。

    薛定为了留空间给她,先前就出了卧室,随手拎了件干净t恤在客厅换。

    她眼尖,一出去就看见他背上几处缝针的伤口都在渗血,触目惊心。

    于是薛定才刚把t恤套脖子上,手都没穿过短袖,她就走上去一把抓住那只衣袖,阻止了他的动作。

    “还在流血,先别忙穿。”

    薛定一顿,“是怕弄脏衣服,还是想看我不穿衣服?”

    祝清晨瞥他一眼,“横竖你也把我看了个够,我多看你两眼,你也不吃亏。”

    薛定:“别说得好像你吃了个大亏似的。上回在戈兰高地,我让你穿我衣服,你不还扒光了自己漫步雨中?这回不就脱得更干净了点?正合你意。”

    想了想,再添三个字,“裸↑露狂。”

    祝清晨:“……”

    手一松,t恤松垮垮搭在他肩上。

    她再扫一眼他血迹斑斑的背,风一样从茶几上拿了点钱就往门外走。

    “去哪?”薛定提高了嗓门儿。

    她头也不回,“买药。”

    砰,门关了。

    留下薛定一人衣衫不整站在客厅里,又没忍住笑了两声,就说她不是这么小气的人,绊几句嘴就跑了,哪像她?

    等她的间隙,薛定索性把衣服又脱了下来,赤着上身坐在沙发上。

    背上一跳一跳的疼。

    茶几上的手机就在这时候震动起来,嗡嗡作响,没完没了。

    祝清晨走得急,没带手机。

    他瞟了一眼,又是那个苏政钦打来的。

    干脆懒得理,伸手拿了本军事杂志翻起来。

    结果祝清晨一去就是半个小时,迟迟没回来,薛定频频看钟,略担心。

    偏她的手机半小时里至少震动的时间占二十分钟以上。

    吵死人了。

    他面色不虞,索性接了起来,也没说话,就阴沉沉等着看对方这么要死要活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那头的苏政钦愣愣地盯着手机,这些日子他打了几百通几千次电话,耳边终于不再是冰冷的忙音。

    电话接通那一瞬,他觉得自己都他妈要哭了。

    短暂的失声后,他焦急地叫了一声:“清晨?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薛定压根没来得及说自己不是祝清晨。

    苏政钦太急切了,生怕对方一个冲动又挂了电话,几乎毫无间隙就说了下去:“清晨你先别挂,你听我说,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同意擅自把你的作品拿去发表,我不应该不听你劝被名利蒙住眼睛,我不应该……”

    顿了顿,他的声音有轻微的哽咽,“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自己做得太自私,可原因我都跟你说了。我希望我们将来过得更好,我希望能早点买车买房,不是托儿车,不是二手房,是可以安安定定和你过一辈子的家,可以载着你和孩子出门旅行的车——”

    苏政钦的急切让薛定一时之间接受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信息。

    这是那女人的私事。

    他本该一无所知的。

    于是就在苏政钦说得情真意切时,忽闻手机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祝清晨不在,你过半个小时再打。”

    男人的声音冷冷清清,还带着明显的不虞。

    苏政钦先是茫然震惊,随即大失所望。

    好不容易打通的电话,接听的却不是本人。

    并且,还是个男人。

    他几乎崩溃,立时反问:“你是谁?”

    薛定却不耐烦跟他多讲,眉头一皱,“半个小时之内不要打来。”

    吵死人了。

    偏他不知道那女人的手机密码,也不能点进设置把震动关闭了。

    那头的苏政钦气急败坏开始嚷嚷起来,薛定干脆利落把电话挂了,扔茶几上。

    结果——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嗡嗡震动的声音由始至终弥漫着客厅。

    薛定的脸色越来越黑。

    *

    夜里八点半,祝清晨回来了。

    客厅里灯也没亮,薛定赤着上身侧卧在沙发上打盹。

    她去了一个多小时,是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

    听见关门声,沙发上的人一下子惊醒,抬眼朝她看过来,“我以为你跑回国买药去了。”

    她把塑料袋放在厨房的小方桌上,拿了瓶药膏朝他走来,顺手打开客厅的灯。

    “顺便去了趟菜市。”

    薛定一下没适应灯光,抬手略略遮了下眼。

    眯眼的样子像只大型猫科动物。

    祝清晨蹲在沙发旁边,一把摁住正要撑着身子坐起来的他,“别动,就这么趴着,抹点药。”

    薛定依言不动了。

    她抽了支棉签出来,蘸了一圈药膏,膏体是淡黄色的,隐约散发出薄荷的清凉味道。

    “可能会痛。”她出言提醒。

    薛定没动,嗯了一声,“抹吧。”

    她咬牙替他上药,全程他除了身体剧烈颤动几下,一声不吭。

    近在咫尺,她看得更加清楚,薛定的背上一共有大大小小五处缝合口,黑色的线紧紧扎住了血肉,光是看着都揪心。

    除去新伤,还有旧疤。东一道西一道,乱七八糟。

    但男人的身体结实有力,不像苏政钦那样清瘦,反倒线条流畅,随着肌理起起伏伏,哪怕静默不动,也充斥着力量感。

    从肩胛到手臂,再到隐隐消失在裤腰里的线条……

    这是祝清晨第一次清楚意识到,眼前的薛定是一个常年在烽火中奔波的人。

    她的眼前又清晰浮现出那日黄昏,薛定于城外奋不顾身救了小姑娘的场景。

    下一刻,趴在沙发上的人忽然问她:“连煎蛋都能煎糊的人,买菜干什么?”

    “……”

    “你以为你把蛋都藏起来,我就找不着了?”

    “……”

    “冰箱里那么多鸡蛋,至少没了一半,呵,可惜了,生得好没死得好。”

    祝清晨一狠心,手上涂得用力了些。

    男人蓦地收声,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一瞬,随即就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她又立马意识到,自己做得过分了。

    “……手滑,对不起。”最后三个字,轻得要命。

    她太倔了,道个歉都这么困难。

    薛定支着身子爬起来,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没关系。”

    祝清晨接触到他漆黑透亮的眼,男人懒洋洋的神情里,有一种别样的光彩,惊心动魄。她秒懂了,凭薛定这有仇必报的性子,后面肯定有别的在等着她。

    *

    祝清晨去菜市的时候,顺手拎了只鸡回来,已经被杀得干干净净,都不用自己清洗。

    姜瑜总在她体弱的时候给她炖鸡,说是鸡汤补身体。

    可她自己不会下厨。

    薛定觉得好笑,明明是她要炖鸡汤给他,到头来变成他坐在厨房的小方桌前指挥,看她姿态笨拙地按部就班。

    汤刚熬上,冰箱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短促的嗡嗡声,像是……手机在震动。

    祝清晨一愣,一手操着菜刀,一手拉开冰箱门,转眼间就看见自己的手机正欢快地躺在几只大葱旁震个不停。

    她面无表情拿出手机,回头盯着薛定,“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手机会在冰箱里?”

    “天气太热,手机会爆炸,放冰箱物理降温。”

    “你再说一遍。”

    薛定:“……你先把刀放下。”

    那一头,苏政钦就跟疯了一样,不间断打来电话。

    从薛定挂断电话,到祝清晨从冰箱里把它拿出来,屏幕上那三个字之后,就已经有了135这个数字。

    135通未接。

    祝清晨无动于衷,掐断电话,抬眼就对上薛定的目光。

    他说:“既然不静音,就是还在意。在意就接。一直跟自己耗着,既不静音又不接,不矛盾吗?”

    她别开视线,把锅盖盖上,“你不懂。”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是,我不懂。失恋这种事,我怎么会懂?”懒洋洋的声音,里里外外都透着自负,“毕竟我向来是众多女□□慕的对象,从来都只有得,没有失。”

    祝清晨头也不回,“是吗?那我真是羡慕你。你咋不改名叫薛日天呢?”

    “……”

    *

    祝清晨没有想到,薛定自然更想不到,因为一通简短的电话,国内的苏政钦简直跟疯了一样。

    祝清晨跑掉了,如果仅仅是因为一时吵架,出外散心,他还可以接受。

    然而几百通电话打过去,最后接起来的是个男人。

    苏政钦几乎崩溃。

    可祝清晨那边再也没有打通过,他只能换了个对象,开始电话轰炸童艳阳。

    童艳阳是超模,此去欧洲有大show,哪知道忙了一天,半夜回到酒店,手机上赫赫然出现三十二通苏政钦的未接。

    她吓一大跳。

    电话终于在午夜接通,苏政钦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傲气,声音疲软地对她说:“清晨在哪?”

    童艳阳还是拧巴着,“我凭什么告诉你?”

    他半晌无言,最后低声道:“童艳阳,我给你下跪成吗?你要回国了,我跪在你面前谢谢你,告诉我她在哪。”

    她奇异地沉默片刻,终于说了四个字:“耶路撒冷。”

    “谢谢。”男人很快挂了电话。

    那一通电话让童艳阳也有些失神。

    记忆里,苏政钦出身自中产家庭,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从小将他培养得懂礼貌、知分寸。而他因模样好、性格好,从小顺风顺水,在大学里尤其受人追捧。老师同学都喜欢他。

    他骨子里是有些自负的,但一直死心塌地爱着祝清晨。

    这一点,让不苟言笑、过分硬朗的祝清晨成了很多人明里暗里羡慕的对象,大家都觉得她命好。

    祝清晨命好命坏,童艳阳最清楚。而作为清晨最好的朋友,童艳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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