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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地之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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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这件事他忙了有半个多小时,停下来时气喘吁吁,对关跃说:“搭把手。”
  关跃帮忙把石盖撬动,移开了最多一两厘米,抬头问:“能探到里面吗?”
  路伯的脸色出奇的凝重,摇摇头:“这就像是个界碑,挖到也不算什么,下面的土层肯定还厚着呢。”
  “所以我们现在什么也看不出来了?”关跃的语气有点冷。
  路伯沉默,腰间别着的烟杆又抽出来,眉心皱着,额头上沟壑遍布:“关领队,算了吧,下面有什么都不知道,就凭我们这几个,怎么可能动得了这里。”
  关跃把石盖移回原位,跃出土坑。
  路伯没动,还蹲在那里,一口接一口地抽旱烟。
  言萧盯着他苍老的背影看了两眼,出了坑,走到关跃跟前。
  他从车里拿出衬衫,正在往身上套。
  “怎么回事?”
  关跃迅速看了她一眼:“什么?”
  言萧冷笑:“装什么蒜?我问路伯,他有古怪,一个做向导的,怎么好像很懂考古的手法?”
  “我从没说过他只是个向导。”
  “那他是干什么的?”
  关跃忽然看了一眼她的眼睛。
  言萧的瞳仁颜色很深,灵动,任何时候都像蕴着两点光。做鉴定的双眼自然是善于观察的,她会问起,他并不觉得奇怪。
  “还记得华教授说过的那件事吗?”
  关跃说话时手没闲着,正在扣纽扣,言萧的眼神落在他的手指上,越看越觉得修长用力:“哪件?”
  “华教授说过他有个师兄,八十年代带队做考古,后来职称没了,下落也不清楚了。”
  言萧往车上一倚:“哦,就那什么陆教授?”
  “嗯。”关跃说:“路伯就是陆教授,这块绿洲就是他带队发现的。”
  言萧愣了一下,抬眼看着他,又猛地回头看土坑。
  路伯已经从坑里爬上来了,一手摘了帽子在手里拍了拍灰,露出花白的头发,边走边咳了两声,脸上还是沉重的。
  人不可貌相。
  言萧太惊讶了,以致于都没在意关跃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很快,关跃拿了铁锹去把土反填了一些回坑里,遮住了石盖,叫他们上车。
  回去的路上依然安静,直到车开出沙漠的时候,言萧叫了声路伯。
  “我们之前遇到过一支考古队,”她像是随口一提:“带队的教授姓华,说是你的师弟,好像挺惦记你的,有空联系人家一下吧。”
  后排半天传出一声笑,路伯的身体随着车身的颠簸而微微摇晃:“那小子都成教授了,一晃几十年都过去咯。大家都老了,还联系什么啊,我忙着守林子呢。”
  关跃朝身边看了一眼。
  言萧手肘撑在车窗上,发现路伯对这个话题不排斥,她就直接问自己想问的了:“当年那个害你丢了职称的人,是不是五爷?”
  后面沉默了一阵,紧接着路伯又笑:“唉,什么五爷六爷,不记得了。”
  言萧回头看,老人的眼睛又闭上了。
  傍晚,车停下来,又回到了阿古家的草场。
  出发前关跃就跟阿古打过了招呼,今天还得在这儿过一夜。
  阿古早就等着了,背后的蒙古包炊烟袅袅,他连晚饭都做好了。
  路伯早就累了,一头钻进蒙古包,默默捶腿。
  言萧去自己住的那间蒙古包里放了包,出来时看到关跃被阿古拉着走得老远,站在一起说着什么。
  他们旁边不远,拴着那匹昨天被她骑了一下午的老马恩和。
  言萧故意吹了声口哨,恩和嘶鸣一声,动了两下蹄子,关跃不禁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还知道回应,不错啊,就是该多调教。”
  言萧语气冲马,眼看着人。
  隔得再远,也能看出关跃眼里的深沉。很快他就低眉垂眼继续听阿古说话,只留给她一个侧脸,下颚线紧紧收着。
  言萧嘴边挂了丝意味不明的笑,随意地转头看了看,平坦的草原一望无际,远处有辆警车正背朝着这个方向开远,已经渺小得快成一个点。
  她扫了一眼,回头又看男人,他侧身挺直,专心致志,仿佛什么也不能打扰到他。


第29章 
  晚上,又是一个风沙天。
  草场位置偏,地势又平坦,风刮过来没有阻拦,几只蒙古包都被吹得微晃。
  夜里十点,阿古在帮关跃收拾东西。
  大到铲锹,小到钢丝,还有手电绳索,一些繁杂的工具,他收拾了满满一大袋,扛出蒙古包。
  外面月黑风高,关跃在路头上打电话,手机屏幕的光把他一只耳廓照得蓝幽幽的。
  电话打完,阿古正好到跟前,他把袋子放在关跃脚边,顶着风问:“哥,我白天跟你说的那个事儿不要紧吧?”
  “不要紧。”关跃提起那只袋子:“下次他们再派人来,你还是照实说什么都不知道。”
  阿古点头:“记住了。”
  站了一会儿,远处有车开了过来,刺目的车灯划破夜色,隐约显露厚重宽大的车型,像只巨兽。
  车停后,门拉开,几个男人露头往外张望,看到关跃都很恭敬,挨个叫他:“小十哥。”
  “嗯。”关跃先把袋子递上去,随后上车,回头对阿古说:“交代你的事别忘了。”
  “放心吧哥,时间到了我就叫他们起来。”
  关跃拉上门,车就开走了。
  言萧半睡半醒,隐约听到外面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还有汽车开过的声响,起来掀帘看了一眼,模模糊糊看见越野车停在那里,并没有开动,又回头躺了下去。
  凌晨一点左右,阿古来叫她:“姐,该去沙地了。”
  言萧听到沙地就坐了起来:“去哪儿?”
  “沙地,咱哥已经先过去了,他交代到这个点就叫你起来,让你开车把路伯一起带去。”
  “……”
  十分钟后言萧准备好出去,路伯也被阿古叫起来了,正抄着手靠在车门上打盹儿。
  言萧上车时心里憋了口气,搞不清关跃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这男人干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
  车上了路,正是夜里最黑的时刻,风沙减弱了,路伯坐在副驾驶座上指路,她把车开得飞快。
  路伯抱怨:“哎哟,你再开这么快我要坐后排去了,路我也不认了。”
  言萧面无表情地按下车窗,风灌进来,刮到脸上像被刀割一样。
  “算了算了,你厉害!”路伯抬手挡脸,如同投降,嘴里嘀嘀咕咕:“脾气真大……”
  言萧这才把车窗合上。
  再次抵达那片绿洲,还在后半夜。
  沙漠里的风在四周沙丘上盘旋,进不来这里,车停下像是从浪潮中入港,风平浪息。
  言萧一下车就看到站在前方的人影,高大挺拔,披着晦暗的天光,手指间烟火明灭,一看就是在等他们。
  “过来吧。”烟灭了,他的手里亮起手电的光。
  言萧眯着眼,迎着那道光走过去,冷冷地问:“你到底来干什么了?”
  手电的光扫到前面,关跃说:“我都准备好了。”
  言萧顺着光看到了之前挖出来的坑,就在他们脚下,现在已被重新挖开,石盖也被移开了,一个幽深的洞口露了出来。
  她扭头看他:“你一个人能把这里挖开?”
  “我叫了以前文保组织的队友来帮忙。”
  “他们下去了?”
  “没有,他们早就走了。”
  路伯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关领队,你这样不合适吧?”
  他站在坑边,口气不大好。
  关跃平淡地开口:“路伯,你已经不是陆教授了,你是被我花钱请来的。”
  “……”路伯闭了嘴,扯出腰间别着的旱烟,埋头往里面按烟丝。
  “不过你放心,洞是斜下往侧面打的,没有破坏顶上结构,我请你来,就是要你等下再把这里原封不动地封回去。”
  路伯手里的烟点着了,他吸了两口:“搞这么麻烦,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进去看看。”关跃手一撑,跳进坑里,伸手给言萧:“你下来。”
  言萧扶着他的胳膊跳到坑里,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要我跟你去那里面吧?”
  关跃已经在理绳子:“我先下去,你跟在后面。”
  “……操!”
  言萧还没转身,腰上被绳子圈住,关跃手一收,她就被拉到了他跟前。
  “没多少时间。”他紧紧箍着她,一只手在她脸上套了个口罩。
  绳子在他手里绕了几圈,另一头在他自己腰上缠了两道,他往洞口走。
  言萧的声音隔着层口罩听起来是闷的:“姓关的,你敢把我拉进去试试?”
  关跃冷笑一声:“我当然敢。”
  “……”言萧低头解腰上的绳子,他扣得死,难解开,腰间忽然一紧,人往前踉跄两步,抬头发现他已经进了洞口。
  “妈的。”言萧拉住绳子,却抵不住他的力气,一直被拉到洞口,胳膊被他捉住,头被他的大手压低,人被硬生生拽了进去。
  洞里崎岖,狭窄逼仄,好在平缓,但也只能爬行。
  关跃速度快,她落在后面,他就扯动绳子催促她。她咬着牙跟上去,从没这么狼狈过。
  一头一脸的土,如果不是脸上戴着口罩,恐怕连嘴里都有灰尘。
  不知过了多久,手伸出去捞到了空,一只手抓住她,把她半拖半抱地拽出去,脚终于踩到平地。
  “你就非要我下来?”一能开口她就压不住怒气。
  关跃从口袋里掏出手电,光亮起来,两个人都灰头土脸:“你不下来我找不到玉璜,这是你的工作。”
  言萧冷冷瞪他一眼,转头看周围。
  四周漆黑,光照出去像是什么照不穿,只有眼前一小块地面是亮的,铺着石块,跟考古队发掘的那个墓室异曲同工。
  关跃已经往前走了,言萧腰上还牵着他身上的绳子,他走她就必须得走,不得不跟上。
  光扫过的地方都被灰尘覆盖,影影绰绰的东西全都是灰白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反而更显可怖。
  言萧跟在关跃身后走了十几步,脚下踢到什么,关跃立即回头,灯光照下来,原来是层台阶。
  他走回来,手电顺着台阶往上照,上面高出一截,似乎是个石台。
  不等他开口,言萧先走上去了。
  石台上也落满灰尘,关跃用手拂开,露出上面的槽口,只有一个,里面放着一节玉璜,刚好跟之前的墓室对应。
  他问:“是不是这个?”
  言萧掏出手套戴上,把玉璜捏起来对着光看,嗅味辨色,很久才放回去:“影子。”
  “什么影子?”
  “以前法门寺地宫埋了佛指骨舍利,一共四枚,只有一枚是真的,另外三枚被称为影骨,这节玉璜也一样,是真品的影子,造出来防盗的。”
  她心里有气,即使说起这些语调也是冷的。
  关跃抿住唇,走下台阶。
  言萧扯住绳子拉了一下:“去对面。”
  关跃跟着她去了对面,那里有个毫不起眼的石墩子。
  言萧刚才在这里发现了一点光,她觉得似乎是玉的光泽。
  果然,石墩背后有个小小的凹槽,她伸手进去,摸出一节玉璜。
  刻纹没错,应该是狼眼,玉质也一致。
  “是这个。”她不冷不热。
  关跃接过去看了两眼,没说什么。
  后面并没有再看,光是进来和找玉璜就花了将近一个小时,这里面空气稀少,言萧渐渐感觉发闷。
  关跃拉一下绳子:“走了。”
  她心里不爽也没力气发作,跟着他走,没几步,忽然停下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关跃说:“你这是自己吓自己。”
  “不,你仔细听。”
  关跃听了一下,是水声:“地下河。”
  “地下河从这里面淌过?那这里面得多大?”言萧从他手里夺了手电,调到最亮,往回照,远处一片漆黑。
  关跃握住她胳膊往那儿走:“想看就去看看。”
  一直走出十几米,前面仿佛永远有一片暗黑,言萧开始以为那是石壁,现在觉得不对劲了,摘下口罩,手伸出去,又收回来。
  关跃问:“摸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没有墙,这里面很大。”言萧举高手电,黑乎乎的看不到头。
  两个人都被突来的发现震撼,谁也没开口。
  过了很久,关跃拽她回头:“上去。”
  路伯早就等在洞口,一看到人影就搭手把他们拉了出来。
  “里面有什么?”
  关跃说:“什么都没有。”
  言萧一言不发地拍着身上的尘土。
  路伯借着手电的光在他们身上看了又看,似乎真的什么都没有,就去封洞了。
  花了五六个小时洞才封好,坑填起来后,他又在上面覆盖了植被,遮掩得很严密。
  天早就亮了,车开出沙漠已是上午,风吹过,连车辙的痕迹也掩埋了。
  快到草场,关跃停了车,叫言萧下来。
  一直走到车尾,他从怀里拿出个卷着的口罩:“我送路伯去县城坐车,你带着这个去阿古那里等我。”
  言萧接过来,感觉里面包着什么,打开一看,眯起双眼:“你居然带出来了?”
  是那节玉璜。
  关跃低下头,眼窝愈显深邃:“这件事就你我知道,别声张。”
  言萧冷笑:“违法的事我凭什么替你保密?”
  关跃声音压低:“凭什么不替我保密?你跟我一起下去的。”
  “……”言萧恨不得用眼神刮死他。
  关跃上车走了。
  走回到阿古家都快中午了。
  言萧快到门口,一个穿蓝色外套的姑娘正好从蒙古包里出来,阿古跟在后面,看到她叫了一声:“姐,你回来啦?”
  “嗯。”
  那个姑娘看了看言萧,笑着转头:“阿古达木,你还有个汉族姐姐啊?”
  阿古没好气:“我认了个姐还不行啊?”
  “行啊,蒙汉一家亲嘛。”姑娘眉清目秀,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经过言萧身边时冲她点了个头,直接走了。
  言萧问阿古:“什么人?”
  阿古口气不好:“条子。”
  “警察?”言萧追着那姑娘看了一眼:“警察来你家干什么?”
  阿古说:“闲的,总爱来打听咱们那个文保组织的事儿。”
  “那有什么好打听的?”
  “不知道啊,我就在那里面待了半年就回来养马了,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来。”阿古发了两句牢骚,拎桶喂马去了。


第30章 
  言萧回到蒙古包里就感觉到了疲惫,很想不管不顾地睡上一觉,但一身尘土也躺不下去,又出去找阿古。
  阿古马喂完了,不在马厩,她找了一圈,到敖包附近才看到他。
  敖包是一块一块的石头堆起来的,筑在整个草场最高的坡顶,上面牵满经幡,在风里招展。
  阿古在给敖包添石块,太阳升起来了,照在他黑黝黝的脸上,那神情无比虔诚。
  言萧不好打扰人家的信仰,就在旁边看着。
  阿古转头就看到了她,眼睛笑成道缝:“姐,来拜敖包吗?”
  言萧说:“拜什么呢?我没什么可求的啊。”
  “拜腾格里啊,就是长生天,你可以向他祈求父母长寿。”
  “不用,父母都不在了。”
  阿古顿生尴尬:“啊,对不起啊姐,我不知道。”
  言萧一脸无所谓:“没事。”
  阿古宽慰她:“你可以借腾格里和父母亲说话,只要你的父母是好人,腾格里一定可以为你带到心意。”
  言萧笑了:“嗯,他们还真是好人,可惜就是太老好人了。”
  阿古一愣:“老好人不好吗?”
  言萧半天没说话,直到阿古以为她不打算说了,她又轻描淡写地开了口:“他们去世前把大半财产都捐了出去,剩下的交给一个亲戚帮我打理,结果看走了眼,导致我穷了好几年,差点连饭都吃不上,这样你还觉得好么?”
  阿古愣愣地看着她,言萧在笑,叫人分不清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那后来呢?”他忍不住追问。
  “后来?”言萧张开双臂说:“你看我现在挺好的啊,命中注定有贵人相助吧。”
  阿古这才又笑了:“那你就替你那位贵人拜拜腾格里吧。”
  言萧脸上的表情忽然淡了,她没说话,盯着敖包看着,不知道在看什么,然后弯腰捡了块石头,走到敖包跟前,要放上去的时候又扔回了原地:“算了。”
  阿古莫名其妙,转头一想,也许是汉人不信这个,也就随她去了:“哦对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言萧也想起目的了:“嗯,你这儿有热水吗?我想洗个澡。”
  “有啊,我给你烧吧。”阿古边往回走边问:“怎么忽然想洗澡了,昨天夜里你们去沙地干什么了啊?”
  言萧脸色蓦地冷了:“问你哥去。”
  “……”
  阿古很快烧好了热水,他搬了一只大木桶去言萧的那间蒙古包里,一桶一桶拎来热水往里倒。
  言萧先在外面洗了个头,握着一把湿哒哒的头发进来,小小的蒙古包里已经热气腾腾。
  阿古贴心地替她把挂衣服的架子挡到门口,提着桶出门,叮嘱一句:“姐你洗快点儿,担心着凉啊。”
  “好。”言萧把帘子拉紧,正当一天里温度最高的时候,只是有风,钻进来还是会冷。
  她脱了衣服,迅速坐进桶里,感觉身上到处是无孔不入的沙尘,还有从那幽深的古墓里带出来的灰尘,说不定还有细菌。
  越想越难受,她搓洗地分外用力。
  洗到一半,外面汽车声轰鸣着接近,然后传出阿古的声音:“哥,你回来啦?”
  “嗯。”车停了,响起关跃的脚步声。
  言萧拨了一下水花,伸手去够木架子上挂着的风衣,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拿在手里发了条短信:“给我找套衣服来。”
  外面手机“叮”的一声响,关跃似乎已经走远,声音远远传过来,很低:“阿古,言萧干什么去了?”
  阿古回:“在洗澡呢。”
  他没说话了。
  言萧靠在木桶里,等了很久没见他来,外面也没有声响了。
  她也不急,就一直等着。
  过了有半个小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帘子被扯了两下,关跃说:“你自己过来拿,我递给你。”
  言萧站起来出了木桶,走到帘子边上,拉开道逢,光和风瞬间钻进来,还有他的手,手里拿着件白衬衫。
  隔着层门帘,言萧浑身赤裸,她没接,冷冷地说:“这么晚才来,水都冷了,你是想冻死我?”
  关跃语气四平八稳:“找不到你穿的衣服。”
  言萧伸出湿哒哒的手指,勾了一下他手里的衬衫:“那这件呢?”
  “我的。”
  “是么?”她的手指拉了拉,关跃松了手,那截手臂退出帘外。
  言萧把衬衫展开抖了两下,果然是男人的衬衣,她披在身上,嗅到领口轻微的肥皂味,有点像他身上的气味。
  外面脚步声响,关跃已经走了。
  言萧低头,扯了一下衬衣,男人的衣服到她身上宽松肥大,盖过了她的臀,直到大腿根。
  洗完澡出去,外面静悄悄的,没有看到人。
  言萧在外面裹上风衣,走向关跃住的蒙古包。
  掀帘进去,里面光线昏暗,他不在。
  她在床上坐下来,拨着半干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门帘掀开,关跃走了进来。
  言萧一抬眼就移不开了。
  他好像也刚洗完澡,手里拿着一只铜盆,头发湿漉漉的,脚上踩着拖鞋,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蒙古长袍,没有来得及系上腰带,里面只穿了条底裤。
  “有事?”他放下铜盆,借着背身把腰带系上了。
  言萧眼动了一动:“没事不能来?”
  关跃没说话,从桌上拿了行李包,一件件收拾自己的东西。
  言萧叠起腿,盯着他笑了一声:“这身袍子挺适合你的。”
  阿古比他矮半个头,这袍子在他身上就提到了小腿,但很有风情,男人的宽肩窄腰都束在一件长袍里,粗犷,裹着原始的冲动。
  关跃回头看她:“你身上的更适合我。”
  言萧启唇,轻轻地“哦”了一声,坐直,脱下风衣,露出里面的衬衣:“那要我还给你吗?”
  关跃盯着她,唇线抿紧。
  她的风衣很长,脱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并没有穿长裤,只有他的那件衬衣,堪堪遮住她的大腿,雪白的惹眼,脚上穿着双皮鞋,粗跟,郎朗的硬气,腿部往上全是如水的柔情。
  有备而来。关跃转头,扯了一下嘴角,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惊讶。
  毕竟在沙地里惹了她,他其实在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了。
  余光里那片雪白动了,言萧走到他跟前追问:“说啊,要我还给你吗?”
  关跃头低了点,觉得自己刚才停顿的时间太长了,给了她可趁之机。
  “我说要你还,你就脱了?”
  “是啊。”言萧一只手搭在领口,解开了一颗,本来就宽大的衬衣更松了,往下坠,里面若隐若现。
  关跃目光扫过她胸前,饱满上隐约的两点,她居然没有穿内衣。
  男人的衬衫在女人身上有种无形的性感,他的衣服包裹着她赤裸的身体,这念头让这性感加剧。
  他往后靠上桌沿,收紧下巴:“好,你脱。”
  言萧手指拨动,当真继续往下解,直到最后一颗,衬衫已经在她身上摇摇欲坠,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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