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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回来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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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谁能与她抢夺二皇子了。
云浅杉这般迷迷糊糊的想着; 沉入甜美的梦乡; 却根本料想不到接下来要面对怎样的变故。
仿佛只是一夜之间,“大皇子不是陛下亲生”的流言便席卷了京城; 一路从民间蔓延到朝堂。连宫中的侍卫宫女都有所耳闻; 看向冷墨清的目光少不得带出些异样。
亦有“知情人”反驳:“大皇子被接回来时是做过滴血认亲的!怎么可能不是陛下亲生?”
自会有人信誓旦旦的解释:“滴血认亲虽有一定的道理; 可也不是没有侥幸相符的。你们可知平康坊老谁家那个小谁; 邻里都说父子长的完全不像。后来两人滴血认亲; 那老谁才肯认了这个儿子,结果那老谁死了后; 他媳妇可不是承认了,这孩子根本不是他亲生的。”
“对对对对,这事儿我也听说过。”有好事的再插一脚,相同的例子真真假假罗列了一通; 越发显得这流言并非空穴来风,倒是像真的一样。
茶楼酒馆里都是这样嗡嗡嗡的闲聊八卦,饶是冷枭言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会儿也忍不住满心怒火; 将传谣的人狠抓了一批。任谁都见不得自己头上变成绿色,哪怕只是误会,对皇家至高无上的权柄而言也是绝不可能容忍的。
他倒没有怀疑过冷墨清的血脉; 非是对云浅杉的信任,而是自他派人去幽州接回云氏就一直有他的心腹侍卫乔装打扮明察暗访,四周邻舍都可作证云氏谨守妇道,从未和外男有过拉扯。
一个人或许会说谎,三五个人或许可以买通,然一个镇子半条街的人都这样说,以云氏的财力人力物力,完全没有造假的可能。
让他坦然接受冷墨清的不是滴血认亲——那是给朝臣们看的;让他放心的是他自己调查的结果。如今有人拿冷墨清的血脉说事,他并未疑心到云氏和大皇子头上,直觉的是有人看不得云氏诞下男嗣,故意搞事废了他们母子。
皇帝陛下有心严查,京兆与金吾卫御林军抽丝剥茧层层盘问,很快找到了“幕后真凶”。只是等冷枭言看过结案的奏章,又着实不知说什么好——其中不乏有心之人推波助澜,可最开始的谣言,当真不是故意为之。
甚至说来,这大约算是冷墨清自己的锅。大皇子在御书房学的头昏脑涨,隔三差五便喜欢往外头走一走散散心,不免偶遇朝中大臣,也会得勋贵子弟相邀,在各家串个门吃个饭。
半个月前,冷墨清与兵部侍郎之子一见如故,之后很往人家里跑过两回。而侍郎家的大厨亦有来头,乃是宫中御厨的兄弟,两人少不得互通有无,其中便包括皇家用膳的些许八卦。
侍郎家的厨子还记得自家兄弟提起过,皇帝陛下喜吃辣,云昭仪亦喜欢甜辣小食。为了招待好大皇子,他故意做了好几道重口味的菜,可谁能料到冷墨清就是个丁点儿辣都吃不得的,宴席没尽兴,主家可不得找厨子的麻烦?!
大厨讨好不成,反而被主家打了一顿驱逐出府,郁闷之下喝了二斤黄汤,口无遮掩的与旁人闲说些坏话。实则无非是“大皇子与陛下胃口差这么多,哪里像是亲父子”之类;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把个流言说的似模似样,传的满平京沸沸扬扬。
有去岁被放出来的宫女信誓旦旦的说大皇子的容貌与陛下全然不同的;有御书房博士家的下人传出家主抱怨说大皇子蠢笨不肖其父的;更有甚者,有人将当年送云氏回京的齐大虎提出来说项,言他“监守自盗”绿了皇帝陛下,才一直为云氏张目撑腰,不过是想让大皇子窃据嫡长子之位,往后假假也能当个太上皇。
皇家的八卦永远是百姓最爱的。而以讹传讹这种事经过众人之口,谁都想象不到能衍生出多少版本。流言止于智者,然平头百姓中又有几个智者?几乎是全民参与,大皇子的身份被所有人嚼了又嚼,终于成了今日这般局面。
冷枭言看奏报看的连摔了三个茶盏,最后干脆将奏章也摔了。实则最让他心塞的并不是这些流言,恰恰是流言里举证的都是事实,才让他愤愤不平又不知该如何泄愤。
大皇子确实不肖他,也确实平庸。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让京兆尹将那些人按律严惩。至于他们身后世家勋贵的身影,他却实在没法发作,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是大皇子自己有短处在先,便怪不得被人以此攻击。
别说此举不道义,真正权谋战场上谁会与人说道义?所有细节差池都会被人拿来无限放大,大皇子不过是被百姓所疑,并未放到朝堂上来为难他,已经是世家高抬贵手的结果了。
周福静悄悄上前两步,伶俐的替冷枭言按压头部穴位。自二月初沈氏死后,陛下偏头痛的毛病就越发频发,偏曾院判一死,这按穴止痛的手艺就只剩下他与周平两人学会。皇后娘娘舍得割爱,将他也送到陛下身边与他哥轮班值守。今日恰逢周平被遣去办事,自是由他顶上,为陛下缓解痛苦。
冷枭言闭眼假寐,心里却在默默盘算:这一场闹剧过后,大皇子显然不适合再视为皇位继承人了。若是他本身才能卓越,便是身世存疑也能压的住阵脚,可看他这一两年的表现,哪怕占了长子的名头都无法服众,一旦世家打定主意扶持别的皇子,直接捏着“名不正则言不顺”六个字就能将他轰下台。
云氏教孩子果然还是不行。冷枭言打定主意,如果陈妃和薛妃没法给他生出健康伶俐的男嗣,就让皇后亲自抚养二皇子。若是有必要,让大皇子带着云氏提前就藩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免得他们再把二皇子也带坏了。
皇帝的心思如何,旁人自是不知的。敬砚姝将后宫里串闲话的宫人狠狠发作一番,转头对冷枭言忧虑道:“大皇子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还不知多惶恐。云氏忙着照顾二皇子,怕是得你亲自去安抚安抚那孩子了。”
冷枭言心知她是为了冷墨清好,然他心意已决,不过敷衍应下,将大皇子叫来说过两句就算完事。他习惯当严父,若是平时义正辞严也就罢了,如今冷墨清正惶惶不可终日,被冷枭言劈头盖脸一番训斥,回来便吓的高烧不退,闭着眼打摆子说胡话。
陈妈妈被他吓懵了,又是让请太医,又是让通报陛下和云妃。冷枭言虽是有些懊悔自己言语过重,可更多的是对冷墨清的失望。些许打击便要死要活,日后如何能承担大任!
云浅杉是真心为儿子担忧,只是她也说不清楚这担忧中,是对孩子的健康多一些,还是对自己的委屈恐惧多一些。虽然她行的端坐的正,可她同样明白积毁销骨,万一陛下真信了那些流言,她与两个孩子可有一丝活路?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尤其病中的孩子,更能分辨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大皇子朦胧看着泪眼婆娑的陈妈妈,将心中对父母的孺慕和信任一点点撕碎。既然他们并不在乎他,又何必给他高位,让他看到几乎触手可及的权柄?
反反复复的病了一个月,大皇子的身子才算好转。陛下默默的免了他许多课程,只拘着他不让他往宫外跑。
而在冷墨清看来,这便是父皇已经彻底放弃他,不想让他再往外丢人现眼。小孩儿的目光日渐阴沉,只出了陈妈妈,再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世人多是健忘的,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让平京的百姓渐渐淡忘对大皇子血脉的讨论。而在明纯宫的小佛堂中,安贵妃将食盒里带进来的最后一张小纸条在灯火上点燃,直到全部化作灰烬。
谁都不会想到这一场针对大皇子的阴谋竟是由她主导。御厨本和宫女出身的李更衣有旧,是李更衣为了洗清自己口无遮拦之罪交给安贵妃的一张投名状。在她偶然间听过李更衣提起御厨的抱怨,说大皇子的膳食不好伺候时,就渐渐产生了这个想法。
兵部侍郎是冷枭言的旧部,与她出自同一故乡,她借着怀念赵氏的由头常与侍郎夫人来往,引着他与大皇子交好并不是难事。放出去的宫女里亦有曾经伺候过她的人,她大可以威逼利诱让她们串几句闲话。
至于经学博士的抱怨和更多的流言,就完全是她意料之外的了。她本意不过让陛下对大皇子生出一丝疑窦,没想到愿意落井下石的人如此之多,能将大皇子折磨的生不如死。
没有人会将这一切与她联系在一起,哪怕敬砚姝和冷枭言捏在一块儿,也绝想不到是孝顺的在佛堂里念经的安素仙干了这一桩大事。安贵妃一袭白衣,素手将清水泼在灰烬上,搅出一团污泥——她对云浅杉的复仇,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第50章 薛妃早产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已是文熙三年的六月。御花园的莲池里,红白荷花竞相绽放,金红色锦鲤在柳树倒影中摇曳着觅食; 偶尔有青蛙趴在荷叶上; 冷不丁的呱呱叫上两句; 将鱼儿吓的四散而逃。
“……今年夏天热的够呛,这还没到三伏天呢; 本宫竟有些受不住了。”薛妃一手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 在薛夫人的陪同下慢悠悠散步; 口中不住抱怨:“太医总说我腹中胎儿过重了些; 非让我每日出来走两圈。好在荷花池这边儿绿树成荫; 走走歇歇的倒也不算太累。”
薛夫人苦口婆心的劝着:“太医说的是正理,你这会子辛苦些; 总好过生孩子时受罪。”
她声音略低两分,几乎是在薛妃耳边念叨:“生孩子是过鬼门关,你不仅要顺顺当当的把皇子诞下,自个儿也得好好的。否则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平白耗了自己的性命!”
道理薛妃都懂,可心气儿就是不顺。薛妃娘娘愤愤不平道:“也不知是倒的什么霉,这半年的宫里就没消停过。陛下和皇后娘娘都还守着国夫人的热孝呢,也不知我孩儿生下来; 可能风风光光的做个满月酒。”
薛夫人左右看看,忙拉她的衣袖嗔道:“你可小声些,隔墙有耳。”
这话说的严重些是怨怼; 便是不往陛下身上拉仇恨,至少也连带得罪了安贵妃和云妃。尤其是云妃,这几个月着实尴尬又委屈,生二皇子克死了国夫人不说,大皇子的身份又被质疑。虽是占着宫中仅有的两位皇嗣,可上到皇帝下到宫女,没几个人肯真心诚意的敬重她。
薛雅娴对她更是不屑:“依本宫看,那云妃就是福薄,根本受不住这皇城内宫的气运。偏她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带这个不知哪儿来的野孩子就想当嫡长,一把年纪了还踩着贵妃勾搭陛下。所谓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不在她身上,也得报在她孩子头上。”
饶是薛夫人知道薛妃有孕后就无师自通的激发了“毒舌”这一技能点,这会儿仍是被吓的连声念佛,要不是怕惊着薛妃肚子里的宝贝皇嗣,她能直接伸手去捂闺女的嘴。
薛雅娴被亲妈连掐带扯,反倒越发来劲了:“她做得我还说不得么?云氏当初被接到京城,可是打着陛下元配嫡妻的名号来的。结果倒好,被钦天监打了脸,只能灰溜溜的缩在琦玉宫里。您且看着吧,等我和陈妃诞下麟儿,这后宫就没他们母子几个的事儿了。”
“哎呦我的祖宗,你给我少说两句!”薛夫人到底是忍不住动手了,一把捂住薛妃的嘴,就要将她拖回长禧宫去——总归那里经营日久,就算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之言,心腹的宫女们也能谨守口舌。这御花园里人来人往的,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撞上来听到两声,捅到陛下耳中总是不妙。
却不想不长眼的下人没有,在一旁的假山内侧,有一个小少年把薛妃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气的眼角都红了。
冷墨清才病了一阵,身子将将大好,适逢云妃又微恙卧床,陛下一则为了让他能散散心,二来也成全他的孝心,并不拘着他往后宫走动。
总归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往来也传不出什么流言蜚语。只大皇子对着母妃日渐憔悴的面容却实在说不出宽慰的话,又并不愿回御书房读书。记起云妃宫中小宫女闲聊时提及御花园里不少隐蔽的犄角旮旯,干脆寻了这处消磨时间,蹭到午膳前后再回前朝。
他哪里想得到这犄角旮旯里非但没有耳根清净,反听了一耳朵污言秽语。十来岁的小少年忍不住怒气,随手抓了假山上的土块,看也没看便往薛妃行走的方向丢过去。
“暗器”并未打中薛妃,只从她眼前划过。全无防备的薛妃本能往后一侧,不想一个重心不稳脚底一滑,尚未反应明白,人已重重的压在了身后的宫女身上。
薛夫人还一手拉着女儿的胳膊,连着被带了个趔趄,幸好反应及时才没给薛妃来个叠罗汉。可就这一下已经够薛妃受的了,肚子里一波接一波的闷痛让她额头上冷汗淋漓,咬着唇不敢呻丨吟出声。
“快把娘娘抬回宫里,来人去请太医!”关键时刻,薛夫人总算稳住情绪,指挥宫人赶紧施救。冷墨清看着荷花池边乱成一团糟,虚心的低下头藏在假山之中,心里不知多忐忑。
他绝对没有要害薛妃的意思!不过是随手扔个石头,也没砸中人家,想来——应是与他无关吧!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薛妃自己走路没走好滑倒了。小少年一边给自己打气,瞅准了没人的空当飞快的逃出御花园。薛妃肯定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那也是她心黑诋毁母妃的报应!
随从的两个小内侍全然被他忘在了脑后,大皇子一路跑回雅文殿中,衣服都没换便钻进帐中盖紧了被子,无论陈妈妈如何哄问都不肯开口说话。
……
皇帝陛下正在前朝与大臣们议事,冷不丁就被薛妃早产的消息打了个蒙圈。
“什么叫要生了?!不是还有一个多月的么?!”
冷枭言不淡定了,顾不得大臣们异样的眼神,扯住传话小太监的衣领急切问道。
他对这几个孩子分外看重——说不得,他也只剩下这几个孩子了,当真是去了一个就少一个。
要不是顾忌着身为君王的形象,他恨不得亲自求神拜佛,请诸天神佛保佑薛妃陈妃平安生子。眼看着再有一个多月,薛妃就要瓜熟蒂落,这突然来的“要生了”,可不是把他魂儿都快吓飞了?
传话的小太监被他捏的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嘶声。张靖亭实在看不过眼,上去拍拍皇帝的手示意他放开,只对上那一双猩红的眼,所有安慰的话又都被堵了回去。
这般景象落在朝臣们眼中,却是陛下对薛妃情深,对薛妃的孩子更是紧张,听不得他们有丝毫意外。薛将军虎目含泪,拱手劝道:“陛下莫要心急,薛妃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好好给陛下诞下孩儿的。”
冷枭言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审问小太监的时候,他得赶紧坐镇长禧宫,或许靠着他一身龙气,保佑这个孩子平安降世。
群臣自不会在这样时刻拦着他去看望薛妃,冷枭言龙行虎步一路往长禧宫疾走。在宫门口碰上同样脚步匆匆的皇后娘娘,两人才进了后殿,就被一声接一声的痛呼吓的一哆嗦,心里咯噔一声——薛妃这样子,看起来可不太好啊。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自己没生过孩子,好歹也看过贵妃和云妃生孩子。按照正常流程,稳婆会教着产妇如何用力,绝不会让她这样大吼大叫的消耗力气。
“到底怎么回事?”敬砚姝眼尖,逮到缩在角落里抹眼泪的润桃。作为薛雅娴的心腹大宫女,她必是明白这局面的前因后果的。
润桃哭哭啼啼的跪地禀告:“方才我们娘娘在御花园散步,不知哪个杀千刀的突然往娘娘身上扔石头块儿。娘娘被吓的跌了一跤,抬回来时已经破了羊水。太医说娘娘宫口未开宫缩无力,已经熬了催产药服下了,娘娘疼得不行,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喊的。都是奴婢们没用,没有保护好娘娘,是奴婢们有罪……”
忽略她后头的碎碎念,帝后二人听的明白:薛妃不是无缘无故的早产,是被人给暗害了。冷枭言更关心的是他肚子里的孩子,趁着太医出来开药方的空档忙问道:“里头情形如何?胎儿可还好?”
今日在长禧宫当值的是胡院判,作为妇科圣手,薛妃这般情形危则危矣,目前看来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孩子尚未足月便出世,心肺功能发育不全,往后几个月里可得好好养着,一点儿风吹草动都可能让孩子夭折。
好容易安抚了皇帝陛下,又煎出一碗催产药给薛妃灌下去。里头稳婆强硬的让宫女架着薛妃起来走动:“实在不行,便站姿或跪姿生吧,您这样躺着,怕是羊水流干了也生不出来。”
薛雅娴虽是将门虎女,可也是打小儿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遭过这样的罪。腹中疼痛的频率越来越急,一次次越来越难熬,唯有稳婆倒是松了口气:“好了好了,总算开到四指了,您用力生,尽快把小皇子给生下来。”
薛夫人转着手中的佛串,一颗心随着薛妃的呻丨吟声起起落落。民间常有“七活八不活”的说法,薛妃这胎正怀到八个月,万一——
一盆盆热水端进产房,一盆盆血水被带出来。她不敢再往深处想,仿佛那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已是夕阳西陲时分。稳婆抱着收拾好的小皇子喜滋滋的出来报喜,只是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发出猫儿一般的哭声,皇帝陛下就忍不住心疼。
足月的孩子哪里会这般瘦弱,皱巴巴红通通的像个小猴子一样。冷枭言让奶妈将小皇子抱去里间,转身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周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查清楚了?”
第51章 真相
事发因由并不复杂; 嫌疑人也很快被锁定,唯一让冷枭言头痛的,是冷墨清到底是否有意为之。
若只是十来岁的小孩儿恶作剧也就罢了; 毕竟薛妃的话确实入不得耳;可要真是大皇子心胸狭窄到容不下手足兄弟; 故意借机发作; 那这皇宫怕是也就容不下他了。
满打满算,就算加上陈妃肚子里那个; 他或许也就这么四个儿子。冷枭言一时踌躇:适才闵院正已有暗示; 薛妃生的这个底子不好; 说不得一个不精心就夭折了;二皇子是大皇子的亲弟弟; 陈妃那个还得两三个月后才能出世——在这之前; 他竟重责不得冷墨清。
“传朕旨意,大皇子冲撞薛妃; 着罚跪两个时辰。皇子贪玩乃云妃疏忽了教养,令云妃督促大皇子上心学业。至于二皇子,先挪到坤和宫由皇后代为照顾,等什么时候大皇子改好了; 什么时候再让云妃把人接回去。”
敬砚姝被他一句话说懵了,她可真没想过要养冷景云。不说上辈子云浅杉与冷墨清给她留下了多少心理阴影,让她看见二皇子都免不了心生芥蒂;哪怕是去母留子,也难保以后旁人挑拨两句是非; 这孩子便能与她反目成仇,岂不是养了一条会反噬的白眼狼。
冷枭言却难得的强势坚持,并不给她推脱的机会; 只继续吩咐:“薛家忠良,薛妃孕育有功,朕拟擢薛妃为贵妃。让内务府尽快造办金印宝册,等薛妃出了月子便挑个良辰吉日,给她办晋位大典。”
这回敬砚姝听懂了——在子嗣有限、且至今唯有大皇子这一个年长男嗣的情况下,只要冷墨清不犯大错,冷枭言是不会轻易动他的。然小打小闹的惩戒又仿佛陛下有心包庇,没法安抚薛妃与她背后的薛氏。索性后宫事后宫了,让云妃代子受过,并以高位弥补薛妃,也算是一碗水端平了。
给了冷枭言一个了然的表情,敬砚姝点点头,算是应下了暂时照料二皇子的事宜。冷枭言松了口气,仍是对周平道:“无论你用何手段,尽快查明大皇子到底是怎么跑到假山上去偷听的——是机缘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引导。”
周平应诺退下,继续明察暗访不提。冷枭言揉着额角无奈苦笑,或许真的是他子嗣缘太浅,每个孩子来的都这么不顺,唯一一个顺顺当当长到十来岁的,却又成了前朝后宫眼中的不肖子孙,根本当不得大任。
尤其是听周平说到冷墨清闯祸后吓的躲进被子里瑟瑟发抖,冷枭言连对他的愤怒都少了一半,只剩下失望和厌弃。事情已经挽回,无论敲打下人推脱罪责还是干脆主动认错自首避重就轻,都好过他这样不作为的逃避。
一个合格的皇子,三五岁时就该知道怎样面对这种局面了——最简单的便是拉个替罪羊出来,狠一点的亲自带着下人来宫门口跪着求饶。难道皇帝真能为了个前程未卜的小婴儿就废了他这个健康的长子么?就算心有芥蒂,也只能捏着鼻子小惩大诫罢了。
可冷墨清呢?已经十一岁了,竟然还这样没担当。别说天下江山的重任,便是当个藩王都怕他害了封地的百姓。他想着想着便又迁怒到云浅杉头上。总归皇帝的种子肯定是优良的,孩子不好,一定是当妈的没带好。
云浅杉全然不知道皇帝又给他记了一笔黑账,她这会儿已经被陛下的口谕给打懵了。好容易顶着失宠的危机才保住二皇子在身边抚养,怎么一转头,仍是逃不过要把亲生儿子拱手送人的结局?
早已打听清楚前因后果的大宫女明音只能劝道:“陛下心意已决,您就当是为了大皇子吧。”
“难道我还能抗旨吗?”云浅杉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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