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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号街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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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景同意,隔着玻璃门对在超市里的人打电话,交代了几句便速度地走了。
  按照那群人发来的消息,涂桑和茹景最后七拐八拐总算找对了地方。在一处破旧的地方,住的还是中国七八十年代通风不漏雨的筒子楼,长长的走廊上堆得满地都是塑料瓶子亦或是垃圾。在这炎热的阳光的灼烧下,隐隐泛出酸腐的味道。
  涂桑捂着口鼻,走到最里间的一间房子,烟酒的味道混合着饭菜的馊味,令人一阵作呕。涂桑站在门口看过去,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瞧着二郎腿,脖子上搭着一条变了色的毛巾,脸上表情凶神恶煞。他们正在打牌,嘴里吼着叫着,压根没注意门外站着的两人。
  “哪个是章哥,我是茹彻的妹妹。”站在她身后的茹景拨开她的身体,往前走了一步。
  为首的搭着毛巾的男人兴致缺缺地掀起眼皮,不耐烦地说:“来了啊,进来坐,我这地儿挤又有些乱,别介意。”
  说罢,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两张掉漆严重的椅子,搁旁边,挥手让她俩过来坐。
  茹景握住她的手,往里走,每走一步,那些人的眼神中打探越深。
  “章哥,对不起,我哥给拖了这么久。”
  她把银。行。卡递过去,带着和煦的笑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里边儿有多少?”他捂着打火机,点燃一支烟,看都不看茹景一眼,反倒是将目光锁在涂桑的脸上,意味深长,甚至不屑地笑了一下。
  涂桑左眼皮跳了跳,她绝不会看错,那笑里更多的是凶狠,似是要将人拆穿入腹。
  “二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茹景似是察觉到他的目的,握着涂桑的手更紧。
  章坪猛地一拍桌,不说话,两只如虎的眼睛盯着二人看过来看过去。
  茹景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强自镇定与他对视。
  章坪忽地一笑,“这才像话,辛苦大小姐你今儿个跑了一趟了,希望我们此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茹景点头,道谢想拉着涂桑走人。
  刚走到门口,又被人叫住,那人话说得好笑,问:“后边儿的美女,敢问你认识涂远康和黄玲远吗,这两人吧,也在我这儿借了个几十万,现在人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两个人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么能跑。美女啊,我见你和涂远康长得有点儿像啊,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眼拙,美女,你说呢?”
  涂桑脚步硬生生地烙在了地上,面无表情的同时又觉得嘲讽至极,涂远康和黄玲远,她都不知道那两人跑到哪里去了,如同人间蒸发,两人加起来都快是百岁老人了,是真的能跑。
  “不好意思,我们不认识,我这个朋友打小就被人说长得像别人,你大概是真的眼拙了。”茹景含笑,回头答他们的话。
  章坪也不予以追问,只是仰头哈哈大笑,而后坐下来招呼一干人等继续打牌,“是吗,那就好那就好,不然这五十万也不是那么好还的。”
  茹景点头,拉着涂桑往外走,直到除了破旧的筒子楼才松了一口气,“你自己说,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
  她就知道涂远康和黄玲远原来是好打牌,后来发展成赌博,再后来是天天外出去赌,家里的钱都被花光了,他们连涂玥死了都不怎么关心,而是拿着涂玥死后的赔偿费远走高飞,飞到哪里去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活了二十六年的人生里,涂远康和与黄玲远对于她来说,更像是陌生人,还不如住在近处的姨夫姨妈对她好,至少肯给她一口饭吃,虽然依旧不把她当做家里的一份子看待,但总归是有点儿人情在的。
  涂远康和黄玲远算什么,赌博到都去接高利贷了,是不是不止借了这一家,或许还有更多的?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每天都被人追,天天催。
  涂桑一瞬间想,活该他们过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被人撵的日子,而她能做的只是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他们善良一些,仅此而已。
  “你不是每个月再给他们汇钱吗。”
  “对,这也是我对他们唯一善良的地方。”余下的没有了,他们只需要钱。
  茹景不吭声了,她还是知道些许涂桑家里的情况,其实每个人都生活得艰难,偏生她还要背负着层层痛苦生活下去,多难受。
  “过段时间,我先还些钱给你,不要把自己苦着了。”途茹景陡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涂桑扑哧一笑,“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穷得叮当响,马上就要开学了,你妹妹还要生活费。我啊,孑然一身,就算是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也逍遥自在。”
  “得了吧,你再秀秀,打死你。”
  “哈哈,不说这个了,席铭最近没找你?”
  茹景瞪眼睛,不是最近没找,天天都来找她麻烦,害她上班被领导不知道骂了多少次,最近都直接把工作辞掉了,店里的人不要她。而席铭则是站在门口看笑话,要她去他的公司上班。
  啊呸,见了鬼,去他的公司上班。
  涂桑摸着下巴,开玩笑,“也挺好的啊,席铭养着你,免费拿工资的事情多么难得。”
  茹景怼她,“方越然也是不缺钱的主儿,你直接跳过三个月的感情试用期,从了他得了,乐得清静,想要什么没有。”
  涂桑收起玩笑,岔开话题,“好,你嘴巴子也厉害。不说这个,你要是真想找工作,我在卖衣服的那店里的工作,你去顶我的,我找别的工作去。你比我着急用钱。”
  “你干哈去啊?”
  “教书育人,诲人不倦。”
  “毁人不倦?”
  涂桑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能不能大力支持我的工作,将来赚了钱好给你用,让你貌美如花。”
  茹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跳开她三步远,“说话就好好说话,还动手动脚,外人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
  “误会我俩是一对啊,现在观念这么开放。”
  “……”
  茹景白她,赶紧扭着腰肢往家里走。涂桑在后面走得慢,手机也在震动,她干脆停下来,找了个公交站台坐着。
  方越然发过来短信: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想我了没啊。”
  最后还附带几张食物的图片,一张张图片拍的好看,不知道好不好吃。
  涂桑回:我想……吃牛排。
  方越然:那你来半秋山,我们自个儿找个清静的地方吃。
  涂桑:不了,你吃你的独食吧,我要和可乐相依为命。
  良久,对方再没发过来消息,涂桑嘟囔,“瞎期待呢,回家吧。”

  ☆、chapter。34

  半秋山格调在线,但就方越然的口味来说,除了一个泰皇炒饭说得过去,其他的均是中看不中用的食物; 牛排没有煎出牛排的味道; 吃起来像是低劣的食物; 远不如神户牛排家的来得好吃。至于其他的,更是不用说了。
  他耷拉着眼皮,抬手拿起了杯附赠的果酒,淡淡的橙子味道; 原来她喝的就是这种味道,甜而不腻,沾了些许酒味。转而眼光扫了一眼桌面上相谈甚欢的一群老师,都是些年轻的老师和教授,其中也不乏是真材实料; 都是从外国进修回来转而蜗居在华农,一年复一年地教书育人。
  刘金海正在和一个较为年长的女人聊天,他神色谦卑,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 生怕是得罪了她。
  方越然好奇心起; 不舍得地刚下手下的果酒,给自己满上一杯红酒,暗红的颜色在高跟酒杯里打着圈,进行急速旋转。他举杯,微笑,“今日来迟了,实属抱歉。”
  众人见他终于说话,原本凝滞的气氛终于活跃起来,刚开始担心这个新来的老师就给太过严肃的感觉,上了桌后一眼步伐,再者因为他的身份确实令人大开眼界——麻省理工学院物理博士,这一条便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不敢轻易让人上前与之沟通了。
  “因为上午有重要事情,所以耽误了,来了后见大家都聊得愉快,不便打扰,所以就没开口说话,希望不要介意。”方越然笑得体面,人人都点头低声附和没什么。
  倒是刘金海在桌子底下那胳膊肘抡他,凑过头来小声叨叨:“毛病,做什么斯文模样,原型就挺好的。”
  方越然也小声回他,“非也,我现在是老师,得拿出来点儿气派和风范。”
  刘金海摇摇头,“典型的,斯文败类。”
  方越然笑而不语。
  “金海,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那个为首的女人也掺和一脚,严肃的脸上难得泛起一丝笑容。
  方越然打量着她,女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皮肤保养得当,眼睛炯炯有神,看人的时候像是无形中在对峙,抓着你的脖子,揪着不放的那种。
  “学校的一些事儿,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我就跟他讲讲。辜院长,要不您和他说,也了解一下。”
  其他的人暗自唏嘘,辜雪莲辜院长是何许人也,年纪轻轻就当上生物学院的一把手,这两年来在学院里大肆搞改革,为人严苛到有些刻薄,许多人都不是很喜欢新来的辜院长,私底下打交道也好,只是偶尔碰上了才勉强打一声招呼,像今天的聚会,其实知道了辜雪莲要来,没几个人想来的,但是强制命令,也没人敢不来。
  但他们私底下讨论得更多的,是辜雪莲都这么四十岁的人了,还单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强势,找不到另一半,他们对这个总是谈得兴高采烈,算是平日里的消遣,来缓解辜院长平日里对他们的压迫。
  辜雪莲委婉一笑,“该说的都被你拿去说了,我都词穷了。”
  刘金海爽朗大笑,“”怎么会,辜院长你说笑了。
  方越然瞅准时机,问,“辜院长真说笑了,我一直想您亲自为我答疑解惑。”
  他的嗓音低沉有力,“答疑解惑”说得尤为有力,既满足的她心里小小的得意,又令人觉得他是个优雅有内涵的人。想到这点,辜雪莲嘴边不禁扬起更深的弧度。
  “第一次从事物理老师这份工作,希望自己能胜任,听说院长也是教物理学方面的,看来以后还得多多向您取经。”
  “夸张了,年轻人才是现在的主力,何况你的身份不差,这么说是折煞我了。”
  方越然摇头,措辞十分诚恳,“言过,希望自己能做好这份工作罢。”
  辜雪莲不住点头,对他的表现出来的谦逊非常满意,她眼角的细纹都飞扬起来。
  刘金海在一旁快要憋出内伤,这两人这一唱一和,再看看辜雪莲的神情,如此明显,她对自己的侄子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或许还超出了兴趣以外的东西。
  他叉了一块牛排到嘴里,眼神试不试瞥向方越然,示意他:够了啊,我的大侄子,你再这样装模作样,我要吐了。
  方越然但笑不语:吐了最好,这辜院长很强势。
  刘金海咔咔几声,肉堵在了喉咙管,他憋得脖子都粗了一圈:兔崽子!
  方越然拿起红酒,喝了一口:我会注意分寸的。
  一场无硝烟的战争过去,方越然收回了注意力,将视线放在众人身上,这陆陆续续来了一圈人,好几桌,还有远一些都去了对面的店里坐着吃东西了,聊得热火朝天,似乎是所有的院里辅导员及以上的工作人员都来参加这次聚餐了。
  他这才意识到,涂桑没有受到邀请。
  不动声色,他问,“院长,是所有的老师和教授都来了吗?”
  “对,毕竟能聚在一起不容易,开学后就要开始新一季的繁忙的工作了。”她的目光还在他的身上流连。
  方越然若有所思,“是吗,那是我看漏了,没有看见她来。”
  “嗯???”
  他皱着眉头,“抱歉,我爱人也是华农的老师,今年刚聘上的,似乎没见她过来。”
  噗,刘金海喝下去的一口汤差点儿喷出来。
  在坐下的其他人也都惴惴不安,想看好戏又不敢看,天知道辜雪莲这是人生中的最大一笔败笔,刚才还撩人家新来的男人聊得尽兴,这会儿就啪啪啪被打脸了,脸被打得生疼,面子上肯定是过不去了。
  辜雪莲强忍着拉黑脸的冲动,面无表情,淡漠地回应:“是吗,可能是电话没打通,没接到通知。”
  方越然看着她的反应,眸光微动,眉毛扬了扬,“嗯嗯,极大可能是爱人的原因,她平常里总爱丢三落四,手机都不知道丢了多少回,一点儿都不让人放心。”
  话题似乎越来越岔,在座的其他人都埋头自己吃自己的,不敢多言语一句,周身的气压陡然低得可以将人压死,这个方越然,胆子真的是太肥了,竟然敢公然让辜雪莲丢脸。不得了的大事儿啊,估摸回到学校后,又要传开了。
  辜院长公众场合丢脸,本季度的大戏啊,不容错过。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我去趟洗手间。”刘金海眼看中气氛升级,站起身扯着方越然的臂膀就往外走。
  方越然也配合,对在座的人微微颔首后才离开。
  刘金海将他拉到洗手间,劈头盖脸就教训,“你知不知道今天在做什么,你觉得自己很屌,所以就无所顾忌了吗,能不能想想我还在场?辜雪莲是你能惹得起的?我告诉你,任何人都惹不起!”
  方越然答得淡然,“以牙还牙而已,你不是说原来有人背地里捅你刀子吗,还是个女人,我猜就是她了吧,尖酸刻薄的相貌,不招人喜欢。”
  “那你也不能……唉。”刘金海还想教训教训他,又想着他着实是为了自己好,但这么个做法,换谁去做,都是死路一条,“还想不想好好工作了?”
  “放心,我一切都好,她不会把我怎样?”
  刘金海狐疑,“你有那么大本事?”
  方越然笑,“在她面前,我的这张脸就够用了。”
  胡说八道,刘金海没好气,不和他瞎扯淡,“你说的爱人,又是怎么回事,又是你编的?”
  “没啊,字面上的意思。”
  “啊呀,说人话,舅舅不和你玩文字游戏。”
  “就是,她是我女朋友。”
  刘金海吁了一口气,“女朋友就女朋友,那还什么爱人,爱人能随随便便说的……”
  “舅,你刚说了不玩文字游戏的。”
  “……”
  刘金海服了,这大侄子怎么就长成这幅德行,说是脑袋灵光吧,挺灵光,说成是奸诈吧,也没错,也真不知道他是随了谁的性子,方家人可从来没出过这样的另类,也算得上的福气吧。
  见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方越然弯腰笑,“没什么,我会注意的,接着吃东西吃东西去。”
  他拉着他边往外走边软软地问,“你们真通知辛云了?”
  因为当初得知这份工作,恰好有人不愿去,他索给涂桑伪造了一个身份,直接顶替辛云这个名字进入就好,直接方便,短时间内也不会查出什么问题。
  刘金海刚下去的火焰又冒上来,“我说,别老逮着我问,这得问人事部门的同事,刚才那桌上有个是人力总监,你去和别人聊聊天,就知道。”
  “好好好,您消消火,我直接打电话问媳妇儿。”
  刘金海汗颜,女朋友这下又变成了媳妇儿了,称呼也是千变万化。
  两个人推推搡搡,刚走到出洗手间,就正碰见进来的辜雪莲,脸色青黑,眼里怒火中烧,估计是没想到上个洗手间还能和他俩打个照面,她脸上的表情没控制好,一下子变成皮笑肉不笑。
  方越然对她的笑视而不见,主动打招呼,“辜院长好,我们就先出去了。”
  刘金海佯装咳嗽,拧着他大腿上的肉,让他赶紧快走。
  方越然不着急,忍着痛,“刘老师,我肚子疼,还想继续上厕所。”
  “咳咳,不刚拉完吗,别闹,我们出去吃东西。”
  方越然故作纠结,“也对,都是辜院长请的客,不好浪费。容我们先走一步,辜院长。”
  最后的三个字语调上扬,像是对她的冷嘲热讽,懂得其中含义。
  辜雪莲气得浑身发抖,强自扭着僵硬的笑,“好。”末了,她还要补上一句,“对了,那个方老师,刚才我已经问过人事部的同事了,这边没问题,是辛云老师电话不通,好像……处于停机状态。”
  “这样啊,麻烦辜院长了,我下次会好好教训爱人的。”
  辜雪莲这次真的是连一个笑容都挤不出来了,她丢出一个恩字,转身翩然离开,带起一阵热风。
  “还不快走!还看!”刘金海继续拧着他的大腿,加重手上的力气。
  方越然摸着大腿,往外蹦,“舅,真的……很疼的,你快松手!你不感恩我也就算了,还这样报复我,这世道啊还有没有良心存在啊,一个个都没良心。”
  刘金海拍他后脑勺,“摸着自己的胸口,说良心话。”
  他当真捂住自己的胸口,倒在无人的沙发上,做吐血身亡的样子,“你……你们……,一个两个都没良心,你、你身为我的舅舅,大庭广众之下欺负弱小的侄子。”
  “………………”
  “还有我媳妇儿,更是没良心,我一天到晚嘱咐她一定要记得想我,她偏偏死都不主动给我打一通电话,没良心啊,我的这心,现在拔凉拔凉的。”说到半道,他立马坐起来,“不行,我要给她打个电话说几句话。”
  嘟——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他不放弃,倚在沙发上继续打电话,电话终于拨通,他问:“媳妇儿,干嘛呢?”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才传来一句黯淡的低语:“方越然,为什么我想留住的总是留不住。”

  ☆、chapter。35

  不久前换过的防盗门门锁被人撬了,门把手那里一片狼藉,甚至连门上的凹陷下去的痕迹,昭显出来人的澎湃怒气。涂桑上前走了几步; 屋里更是狼藉一片; 锅碗瓢盆被扔得到处都是; 躺尸一地,就连最角落里放着的小花瓶也碎得满地都是。
  涂桑将包甩在一边,走进卧室,没有例外的。里里外外被翻箱倒柜过; 最显眼的莫过于角落地板,缺了一块儿瓷砖,那是她特意用来存放房契的隐秘地方,现在空着了。
  涂远康和黄玲远将房契偷走了,别的东西没拿; 想来剩余的东西也没有他们想要的。
  可乐蹲在角落里,呜呜叫,耷拉着脑袋,涂桑走上前去想摸摸它; 它“嗷呜”了一声; 黑漆漆的眼睛里像是在流泪,装满了痛苦,可乐退后一步,不愿意让人碰它。
  “可乐,乖,不怕,我回来了。”她温柔地将它抱过来坐在床上,摸着他的脑袋,它仍旧是叫唤,声音里是抵不住的痛苦。
  茹景在一旁看着也难受,她知道涂桑的父母不是个东西,没想到今天趁着他们不在撬了锁砸了门,也不知道偷走了什么东西,一定是重要的东西。
  “涂桑,丢了啥东西?”
  涂桑摸到可乐的肋骨处,后者猛地跳下来,含着泪声音呜咽。
  “可乐是不是受伤了,你帮我看看,它好像很疼。”
  “不是,我问你……”
  “你先把可乐带去附近的宠物医院,我来收拾一下屋子,不然晚上没法儿睡人,你先去吧,我没事儿,有些事情防不胜防,我没想到他们会做到这种地步。”
  她平淡的情绪突然起火,想学着方越然的模样,来一根烟抽抽,吞云吐雾。可是她连烟都不会抽,还是算了吧。
  “给,你先去,我晚点儿过来,你要是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不容茹景再说半句话,她做下决定。
  茹景拧不过她,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跺了跺脚,随后抱着可乐走了。
  ***
  她弯着腰,像个垂垂老矣的人,将地上七零八散躺着的衣服捡起来叠好挂好,卧室里收拾好了就去收拾客厅最后收拾自己的小小房间,房间里的书柜被人推到了,正好堵在门口,她进去不得,想要扶起来书柜又没那个力气。
  进退两难的地步,还是自己力量太弱。
  她干脆瘫坐在脏兮兮的地上,抹了一把脑门的汗水,开始慢慢捡摔碎的存钱罐,那个存钱罐不能打开,只有放东西进去打不开,她一直也没想过打开,倒是在梦里幻想过未来有人会将他打开,一步步拆开她这个人,她的过往,她的一切,而后将她拥入怀中,温暖地说一句“桑桑,我来了。”
  现在打开了,是被人摔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应了一句话,她这辈子大概是要孤身一人了。
  那些零零散散的纸条在地上落了一地,远了看去挺好看,都是千纸鹤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展翅高飞,她浅淡的笑了笑,继续沿着纸鹤的方向瞧去,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灰尘扑扑。
  他手撑着门边,蹲下来,学着她捡起围绕在脚边的纸鹤,然后一一拆开,她抬眸看向他的脸,他眼神专注有力,看完一张又拆开另一张,直至走到她的脚边,将她纳入怀里。
  他的心跳很平稳有力,怀抱里有奔跑过后的汗味,她不觉得难闻。
  他说:“抱歉,我来晚了。”
  她看了地上拆开的一条,是她最近记录的几件事情:214,我失去了我的家人,我还能拥有的就剩下一间小房子;坠入。
  “什么晚不晚的,我到的时候,家里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她故意把话题岔开,“耽误你吃饭聊天的时间了,你别在意我电话里说的,那是我刚看完一本言情小说后的感慨。”
  “骗谁呢,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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