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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号街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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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忽地,说了句来接你,掐了电话。
***
车上有浓厚的烟味,放在前面的烟灰缸里有好几个烟蒂,她坐在旁边瞧着他的侧脸,有些严峻刻板。他开得极慢,在三环路上闲庭信步,任由后面的车辆一辆辆赶超。
涂桑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大大小小的路上不是在修地铁就是在修马路,到处都是被蓝色棚子围起来的建筑设施,在灯光的渲染下,有那么点儿萧条的味道。
就像是此刻的方越然,萧条得像是秋天的落叶,间杂着一丝冷气。
“刚才说那话的时候还挺大胆,现在怂了?都给缩成刺猬了。”
“我冷。”
是真的冷,他的车里冷气打得太足,她冷得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浑身发凉。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脖颈,有些凉,这才调高了温度。
“从哪儿听过来的消息,你都发现了的事情,我都还不知道。”
他说得很淡,淡到声音似是无色无味的水,在平坦的河面上流淌,河面下却是暗藏玄机。
“戴科,如果你不相信你尽管可以去查,你神通广大,什么查不出来。”
他抬手赏了一个栗子,“你以为玉皇大帝呢,五指遮天。”
☆、chapter。44
她捂着脑袋,嗷了一声,反驳他:“在我心中的玉皇大帝,行了吧。”
他睨了她一眼; 只是笑; “那我喜欢; 要不你试着叫我一声陛下?”
她白他,同样也笑,“陛下,奴婢有要事禀告; 有关刘教授的事情。”
车流缓缓从身边而过,像是一片片落叶漂浮在广袤河流中,顺势而下。她则是坐在船上,看其他车辆竞相游走,方越然则是不疾不徐; 撑着长蒿,慢慢滑,慢慢走。
终于到了岸边,他停好船; 过了半晌才说: “真是得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一时难以消化。”
何止难以消化,他甚至有些难以接受,大脑皮层抗拒这一消息的到来。刘金海在外养着情妇,对方还是自己的学生?说出来可能觉得好笑 ,刘金海这个舅舅在他看来,至少是一种风趣男人的代表。
但若要是论对刘金海的了解程度,他了解得并不深,或许是说这个舅舅把自己藏得太好。
以至于谁都难以发现,更多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过亲近,总是忽略了身边人细小的变化。
他想起去年的年关,提着贵重礼物上刘金海的家里拜年,当时的气氛可能是不对的,出面迎人的是刘金华的妻子陈凤,对方是个书香世家出来的女人,长相温婉大气,平日里待人接物也是极懂分寸和礼貌,什么都拿捏得当,许多人多赞叹刘金华娶了一个好老婆,简直就是模范夫妻。
可是去年年关,不一样。
陈凤开门的时候,眼角还挂着泪,两只通红的眼睛里装着失望和恨意,不明显,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
“越然过来了,欢迎,方才你舅舅闹了一些小矛盾,我这脾气受不住。”
受不住,觉得委屈,所以没忍住哭了出来。
她的解释很妥帖,当时没人怀疑。
他们俩当时讨论是回深圳工作还是继续留在武汉教书的问题上起了争执,陈凤的意思是想要儿子在老家深圳那边,一家几口人,爷爷奶奶都在,家里的氛围也好,想要给儿子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毕竟是书香世家,肯定是差不到哪里去的,但刘金海不同意,执意反对。
两人就这个问题讨论有些凶,双方每天都是在争执中度过,闹得一个新年也没有过好,气氛妙不可言,像是空气里的火药星子随时都可以点燃,爆发一场更大的战役。
自那过后,刘金海便从家里搬了出来,直接住进了学校分配的教职工宿舍。
他后来陆续也提过这档子事儿,刘金海从来避重就轻,久而久之,他也就很少问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的经,他有那么多的时间操心舅舅的事情,还不如操心自己的事情。
树影将灯光切割成细小的碎片,他的双眸隐匿在阴影下,叫人瞧不清楚他的心思。
涂桑凝视着他在腿上轻敲的手指,讲:“首先,我道个歉,我不是故意查你舅。另外,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他扭头,视线对上她,杏眼里满是凝重,再也不复前一刻微微一笑好看的模样。
这个样子的她,总是让他觉得心疼。
她说:“你看过214的事情吗,如果没有就当我没说过,如果知道,我再继续往下说。”
他默不作声,点头。
“里面死掉的人,被人说成是罪魁祸首的女人,叫涂玥,是我姐姐。”
“嗯。”
“我引以为傲的姐姐涂玥,曾经是刘金海的情妇。”
所以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刘金海在看见她的第一眼里,有些怀念故人的味道。可其中重要的是,怀念归怀念,那眼神里还掺杂着别的东西,恨意无奈恐惧。
这个男人,藏得太深,那样的眼神令她害怕。
方越然明显一怔,她的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困扰了他多时的重锁。他嘴角下拉,敛了眼睑,摸着她的脑袋象征性地安慰,“必定是有理由的。”
她苦涩一笑,“可是死人都不会再说话了,有什么的样的理由,我不知道。”
他失神良久,到底是没办法将所有的东西统统连在一起,对她的话也只听见前部分。
“方越然,你舅舅会不会和涂玥的死有关。”
死寂的夜里,空调车里的温度仍旧是吹得人发冷,心里也慢慢凉了下去。
***
十一过后的一周,武汉下了一场野蛮粗暴的雨水,学校里因为地势不平,又到处都是小山坡的缘故,通向办公楼的那条小道格外难走,人一踏进去,水深到大腿处,不少人站在高台上抱怨着,最后还得挽起裤脚,浩浩汤汤地荡过去。
那场面有些壮观,大队人马气势磅礴往前走,溅起一身的泥水,衣服全湿透了。
涂桑也不例外,身旁的人会来事,她没能幸免,湿身了。
“辛云老师,你的衣服唉,前襟湿了,快遮遮。”有好心的同时给她提醒。
涂桑低头一看,还真是,身前的衣服又是黄泥巴又是黑色渣滓,胸前的那一处更是明显,加上她穿的又是浅色的连衣裙,衣服一打湿,里面立马能瞧个一清二楚。
“有多的衬衫吗,我的掉办公室了,现在借我用一会儿。”她伸手急急忙忙地说着,急求救助。
这样子去办公,实在不成体统。
“才几天没见,做事儿怎么越来越差了,没我在到底是不行的呀。”
身后好听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身上罩过来一件白衬衫,干净清新的衬衫,有些茉莉花香的味道。
涂桑瘪嘴,小声还嘴,“是呀,还不是怪有人十一放长假留我独守空闺,我这人记性不大好,一旦依赖上别人,就成了瘫痪在床的儿童。”
方越然乐了,“还嘴贫,让你和我一起回深圳你又不愿意去,我当初就应该五花大绑把你给绑过去,然后今儿个又给带回来,抱着你去上班,好不好?”
十几天没见,是真的有些想他,想他的同时又想到那晚上两人的谈话,最后的结果不了了之。
那晚他情绪也不大稳定,她说的话,他听了个只言片语,最后拽回他神思,还是最后涂玥的死会不会和刘金海有关,他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桑桑,我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了,现在就不会心平气和地同她坐在车里聊天。
他也有些乱。
一直习以为常的常规,习以为常的形象被打破,要令人在瞬间接受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困难的。
悦耳的铃声响起,结束这一场没有结果的对话。
是助理周觅打电话过来通告,酒店内部出现了一些事情,另外家父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十一黄金周的时候终于是熬不住,倒下进了医院。
“我马上回来。”
他绷着脸,面部表情极其严肃,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他当下就将她送回了家里,自己驱车离开,翌日便买了最早的航班,飞回了深圳。
“不劳烦方老师。”她顿了顿,又低低地补了一句,“你爸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这些天你也辛苦了。”
她霎时乖巧,他心脏那一块柔软地像是海绵,能掐出水来。
他笑:“这就开始担心你公公的身体了?没大碍,就是在在家里下楼拿东西,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妈是个急性子,喜欢把事情说得特别严重,老喜欢吓我。”
她忽地牵住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手上还有一些水渍,“真没事?”
他嘴角上扬,弧度柔和得刚刚好,“傻桑,没事儿,不过我真有点儿累。”
他说得轻巧,实则心底暗自叹息,哪能是什么好事情,他爸的身体情况他一向清楚,近些年来身体愈发不好,和她说的那天会摔倒确实是真的,但是原因他一点儿也不想多说。
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抵抗不过的命运,只不过这样的命运过早的发生在他爸的身上,人身体明明够健朗,但生死就那么一线的事情,一个摔倒再去医院里检查,医生确诊得出的答案是老人家脑癌,癌细胞早就扩散了,没法儿根治,就算是化疗也没有用,都是在承受痛苦。
估计也就是在这么几天的事情了。
“那你怎么不还休息一会儿,着急来上什么课。”
“想来见见你,总觉得不触摸到真实的你,这心里就少了些什么。”
他话里藏了疲惫,她心疼地捏了捏他的手心,仰着头软糯地瞧着他笑,笑得像个孩子。
他心内一动,想伸手捏捏她的脸,但是碍于身前身后都是同事,也不好做出太出格的举动,只好一路忍着到办公的地方。
他一个顺拐,就将她拐到空无一人的小教室里,和着翠绿的香樟树,淡雅的香气和微微细如银丝的小雨,他将她抱起放在桌上,捧着她的脸温柔缱绻地吻她。
是无比真实的存在。
“十一你都光顾着吃去了?”他故意重重地捏了一把她腰间的肉。
涂桑扭着身体,反驳,“不不不,也没光顾着吃,我不是和你说了我在调查刘教授的事情……。哦,对,你要是觉得之前我说的都是胡话,那就不用在意。我就是有这么个想法。”
他下巴磕在她的肩头,闷闷地嗯了一声,关于刘金海的事情,他十一忙得晕头转向,后来才忆起,稍微让周觅查了一下,得出的结果,也是令人意外。
什么都没有,一个资料上没有缺点的人,什么都查不出来。
越是这样干净,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六月份那会儿,被捉住的李斯亦那几个愣头杆子,大晚上的禁不住他的恐吓,后来两个人坐在地上,一五一十抱着脑袋老老实实地交代事情的经过和起源。
所谓的一定要让凌周坐实这件事情,一是因为凌周在先前的时候确实是一直欺凌他们,恶霸一样的存在,再者便是他们年纪小,觉得既可以赚钱又可以让凌周摔跟头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当时李斯亦还怒目而视,挺耿直的一小伙子,粗着脖子交代:“大哥,我真老实给你交代,凌周真的是人渣,不过那个女孩儿是不是他弄死的,我不清楚,我们都没看见,没人看见,只有他自己知道。再就是给钱给我们人,我具体也不大清楚,应该是是那个大佬找中间人,谈的。我后来拿了钱走人的时候,听见他们说什么,刘老什么的,具体没听清。”
他又生气,偷偷摸摸站起来,想要靠近他一些,被他一脚踹得半跪在地上,“坐下,就在那儿,好好和我说话,正经点儿,我媳妇儿的账还没算呢。”
李斯亦吃痛,嘶了一声,没好气,“就这么些啊,你还让我说什么,我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说得坚定,方越然不信,哼笑一声,拧着他的手腕,看着他痛得嗷嗷叫。
他笑得煞是好看,“还有呢?”
脊背上出的汗早就干了,一阵风吹过,吹得身体发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李斯亦抬头瞧他,他眼中的戾气十足,面上却是笑着的。
不是好惹的人。
他被吓到,赶紧哆哆嗦嗦交代,“凌周确实是被冤枉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晚上十一点多或者是十二点多的时候更新。
☆、chapter。45
确实被冤枉,那是怎么个冤枉法儿?
李斯亦自己也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只晓得结结巴巴解释:“话我就说到这里了; 剩下的你去那帮子人啊; 他们应该知道的。”言毕; 他又补上几句,“我真的真的,把知道的告诉你了。”
方越然低头沉吟,嘴里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句话:“行了; 把联系方式留给我,有空一起出去玩儿。”
李斯亦吓得脸部肌肉抽搐,哪里再敢和这样的一个深藏不露的人玩,连忙爬起身拽着张潇狼狈地跑回去了。
夜深深凉,他盯着手中的电话号码犹豫; 最后还是将这一档子事情甩手交给周觅做去了。
至于结果如何,对方风口很紧,没有丝毫破绽,不透漏出一星半点儿消息。
就像当初他查凌周的事情; 事情查到一半; 被堵住了,如密不透风的墙壁,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那个媒体公关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开口。
最后还是周觅颇有技巧与对方周旋,攻下对方的稍许领地。
这件事情,是一位刘姓先生交代的,务必要求消息快速在大范围传播,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最快的效果。
匆忙急促的安排,目的是在于将凌周早日就地正法?
不像,隐匿的阴谋还在河底下自我地流淌着,只露出边边角角。
刘姓先生……,很凑巧,很和适宜。
如果与目前的状况联系起来。
“没觉得你说的是胡话,对我就这么没自信?”
“谁让人家是你舅,指不定你就偏向你那个舅舅,要与我对峙怎么办?”
他挑眉,“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
不像,倒是像会把她好好护在怀里,不容许别人伤她一分一毫。
她推开他的怀抱,故意打了一下他的屁股,“方老师,该去上课了。”
“不想呀不想呀,不然你今天来听课吧。”他建议道。
她笑盈盈,“听什么课,我要去忙我自己的事儿去了,我又不是光做办公室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拿钱的。”
他帮她拢了一下衬衫,淡淡地嗯了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
心中的倦意也少了些许,只想这一刻多停留一会儿。
***
办公室里几个女职员凑热闹,站在一起叽叽歪歪,望着搁在桌子上的满天星默默艳羡。除了谭林娇坐在角落的地方,开着自己的电脑老老实实在制作上面发下来的表格。
她的办公桌紧挨着谭林娇,轻敲了一下桌面,她伸头过去问:“谁送的花儿,还是大早上在办公室的。”
谭林娇从办公桌前抬起眸,扶了扶垮下去的镜框,轻声答:“一早来就放这儿了,没人知道是送给谁的,反正就是放在桌子上,来一个人就惊讶一下。”
“这还真是稀奇了,大概闲得无聊的有钱人看上了咱们办公室里的谁吧。”
忽地,隔壁桌的黄一一喊她:“嗳——,辛云老师,是给你的。”
她疑惑起身,走到跟前儿去瞧,灰色的卡片上缀着黑字金边儿的几个大字,上面写:早安,新的一天。
涂桑歪头,脑海里把可能送花的人的名单过了一遍,最大的可能是方越然,可按照方越然的尿性,不大可能。
他老喜欢艳丽俗气的玫瑰了。
叮铃铃——,刚好赶上下课的时间点儿,她将花儿放在手边的矮茶几上,预备打电话询问一下方越然。
这厮倒好,直接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潇洒地敲了敲门,朝着里面的一众美女老师打了招呼,而后视线擒贼住她,讲:“耽误你们了,想找个老师帮我一下,有点儿急事要解决。”
人是帅的,但是这里面坐着的几个女老师都是已婚人士,只得失望地摇摇头,而后成群结伴挤出办公室的门,准备去食堂吃午饭。
谭林娇还没走,依旧埋头做表格统计学生名单,看起来丝毫没有愿意动身的想法儿。
涂桑只好自告奋勇,故作巧笑,“方老师,我来帮你。”
方越然勉为其难点点头,“也行,如果遇上不会的我教你。”
涂桑剜了他一眼,这顺着杆子往上爬呢,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一个什么领导级的官儿了。不过回头想想,又觉得好笑,大抵是这样在人群面前逢场作戏,又有些经年留影的感觉。
之前两人没在一起的时候,心里都留守的那一道防线,为自己竖起一道高墙,总觉他嘴里说出来没几句真话,他这样的人要什么没什么,哪里还差一个她。
现在正式一起,时过境迁,仍旧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对他倒是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了。
爱是真的,但是又其他东西掺杂在里面,也是真的。
“好,我收拾一下桌子就来。”她唉声叹气一声,收拾起桌子,顺势扫了眼对面的谭林娇,终于将头抬起来,手上拿着手机,低头在发短信,脸上竟然出现了少见的笑容。
少女气息的笑容,像是陷入了热恋。
“娇娇,谈朋友啦?”
陡地,她的手吓得一抖,手机被甩出去掉在地上,谭林娇脸红了一下,声音细若蚊呐:“啊,算是吧……”
涂桑被她大幅度的动作搞得有些怔愣,等回过神,她已经起身背好了自己的白色帆布包,手里握着自己的手机往外走,不说一句话。
羞怯到这种的地步吗?
“媳妇儿哎,能不能多瞅我一眼,我这都望穿秋水了。”
“噢噢,这就来、就来。”她望着谭林娇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如果没有看错,她刚刚在谭林娇手机飞出去的一瞬间,瞧见了两人对话框里的内容,甜蜜暧昧的内容,而对方收件人显示的是——刘教授。
在这个学校,被称为刘教授的能有几个人?
“谁送的花,送你的?”方越然摸着下巴,狠狠盯着满天星。
涂桑脱口即道:“不是你?”
方越然抿嘴,头疼,“我真这么俗气,还给你送花?”
“不排除这个可能!”
他扬眉一笑,“欠教训呢。”
涂桑不敢再多言,闭嘴跟在他后面慢腾腾地走。
他的办公室在对面走廊的尽头处,人少,走廊也阴暗,所以廊灯一年四季都亮着。他的影倒映在墨色的大理石上,熨帖的白衬衫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在发光。
不大真实的人。
视线一点一点往上滑,她发现方越然是真的盘正条顺,宽肩窄腰,身材比例很好。越是看,就越发挪不开视线,就像这样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她估计就能看个好几天。
拍了拍自己的脸,她心中警告自己: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好好的发什么春。
于是目光看向玻璃窗外,有清扫工正在清理积水,开车大车正吸水,机器工作的声音大,时不时水咚咚咚的声音传过来,活像是在地震突发似的,地面也跟着震了一下。
猛地,她瞳孔皱缩,拧紧了眉头看向一辆骚气暗紫的车里,车窗开了一半,里面的人露出半张脸,薄薄的刘海搭在额前,眼睛弯弯的,像是在笑。
这样的谭林娇她从来没有见过。
阳光活泼,甚至眼中还溢出了幸福。
想都没想,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谭林娇。
对方低头翻包,拿出手机,放在耳边,软软地说:“辛云,找我什么事儿啊,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讲话,不然晚点儿再和你发消息。”
涂桑:“你不是说吃饭去了吗,我这边的事情也忙完了,这就过去找你,免得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她似乎有点儿着急,赶忙说:“不用不用,我吃晚饭……,就这样,我头疼,睡觉去了,挂了。”
放下了电话,她撩起刘海,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即偏头和开车的人聊天。
涂桑失落地放下手机,恨恨地跺了跺脚。
方越然回头瞧了她一眼,奇怪归奇怪,还是先开了门,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从家里带回来的一点儿点心,老母亲听说了他有了女朋友特意做的,怕是他们这么些个年轻人在外面吃得太杂,索性做了一些老人家自己动手做了一些,嘱咐他一定要带给涂桑。
算是个心意。
“同事惹你不高兴了?小脸上尽是阴沉。”他拆了盒子里的中式苏糕,自己咬了一口尝尝,味道醇厚,恬淡芳香中又带了一些似有若无的酒香味儿,“吃一口,咱妈特意做的,特心疼在外折腾的你。”
她闻着也香,他的手也就在面前,她生气地一口咬了大半个,酥酥脆脆香香的,胃里被填得满足,心情也跟着好了些,“谭林娇,就是走的那个小个儿,挺可爱的一人。”
她吃得嘴角满是残渣,方越然看不过去,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一一照办,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边吃一边漏东西,而他则是帮着她擦嘴角的残渣,眸子看着她圆润了一些的脸蛋,笑,“别人怎么惹你了,你倒是说个清楚明白给我听听。”
她扭着身体,双手撑在他的大腿根处,嘴里嚼着东西碎碎念,“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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