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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夏的秘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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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文修失望的转身,却被张小佳喊住,“文院长。”
    文修回头,“还有什么事张小姐?”
    张小佳犹豫片刻,道:“文院长,我跟夏夏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我很清楚她的为人,她之所以这样不择手段的赚钱,是有苦衷的。夏夏她吃了很多苦,你们都无法想象的苦。”顿了顿,又道:“虽然昨晚上我不知道你具体跟她说了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她很难过。”
    文修默了默,道:“昨晚是我不对,我会找她赔礼。”
    张小佳默然点头,再无他话。
    ……
    文修回了家,夜深人静时他坐在阳台上拨乔夏的电话,打算就今天的事跟她道个歉,然而连着拨了三四遍却没有任何回应,电话永远都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文修纳闷了半晌,想着乔夏多半又坑蒙拐骗去了,便没再打。
    这一晚上他依然没睡好,翻来翻去脑里全是乔夏的脸。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中了乔夏的毒,做什么事都可以想起她,连做梦也不例外。
    梦醒时分,他翻个身再次睡去,迷迷糊糊时他想,明早到了医院再给乔夏打电话。
    想是这么想的,可他计划里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去,翌日一大早,一个外地的陌生电话便拨了进来。
    接到电话的那会子他正在办公室同几个医院高层开会,门砰地被推开,张小佳握着电话,脸涨得通红,看起来很慌张的模样,“文院长,夏夏出事了!”
    他一惊,顾不得坐在一旁的下属,径直站起身,“什么事?”
    张小佳把手机递给他,文修接过了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浓重北方腔调的普通话,“你好,你是不是乔夏女士的亲友?”
    文修没有丝毫犹豫,“是的,怎么了,她电话怎么在你这?”
    那边道:“我们这里是哈尔滨公安局。”
    文修一蒙,第一个反应就是乔夏坑蒙拐骗被抓了,他有点紧张,“那个,她出事了吗?”
    那边肯定地答:“是的,你们赶紧来。”
    文修心里登时悬了起来,乔夏该不会犯事被关进局子里吧?他忐忑不安的正要开口问,谁知那边说道:“她昨夜晕倒在xx公墓,早上被人发现报了警,我们将她送到医院,目前她的情况很不好,医院正在急救,你们家属快来。”
    文修愣在那,随即道:“好,我马上去!”
    ……
    文修撇下一圈子下属径直出了门,丁丁听到了这个消息,在后面哭着喊着要妈妈,文修无奈,只得将他一起带走。
    一大一小去了飞机场,搭最近一趟的飞机,心急火燎赶向了哈尔滨。
    万尺高空上,一团团云朵从飞机窗外游移而过。飞机里的丁丁攥着文修的衣袖哭得眼泪婆娑,“老好人叔叔,小佳阿姨说妈妈晕过去了,晕过去是什么意思?妈妈是不是也要变成树了?”
    文修本来就焦虑不安,丁丁的话含着哭腔呜噜呜噜的问,他听的不是很明白,丁丁还在那追问:“妈妈是不是也要跟当当一样,变成树了?”
    文修屡次在乔夏口中听到当当这个词,这次又在丁丁口中听到,很是不解,“当当到底是什么?”
    “当当……”丁丁一边哽咽一边答:“丁丁是哥哥,当当就是妹妹啊!”
    “妹妹?”文修一惊,“你妈妈有两个孩子?”
    “是啊。”丁丁点头,“可是当当变成了小树,我再也看不见她了!”
    “什么叫变成了树?”
    “我不知道……那天有很多坏人冲到家里来,要抓我们走,还打妈妈,妈妈把我们藏在柜子里,然后跟他们打架。我们在衣柜里听到妈妈被打了,当当气得跑出来拿石头扔他们,一群坏人就围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拿棍子往当当头上一砸,当当就倒了,她出了好多血,妈妈把她送到医院,她住了很久很久的院,后来,就没了……再后来妈妈把她埋到土里,就变成了一棵树……”
    文修脑中轰地一响,心脏似乎被一股千钧巨力碾压而过,脑中反复回想着马尔代夫的那个夜晚,他从倾盆大雨里将乔夏捞回来,乔夏抱着一个海螺,口中不停的哭喊着:“当当……当当……”前所未有的悲恸,一声一声直到沙哑。
    飞机上的丁丁还在抽噎,文修的指尖微微有些抖,他抱紧了一旁的丁丁,“不哭……我们这就去找妈妈……”
    ……
    飞机抵达哈尔滨是下午两点,八月晌午的日头正是燥热,有知了在老街道的树桠上呱噪乱叫,文修抱着丁丁直奔救治乔夏的医院。
    推开病房,乔夏就躺在床上,显然没有意识,几个医生围在那,有人在弄药水,有人在量体温,一名护士担忧地道:“怎么办?体温还是40。1度,怎么都降不下去啊!”
    有个戴眼镜的医生见文修走到床头,问:“你是她的家属吗?”
    文修点头,“她情况如何?”
    医生道:“很不好。她昨天不知怎么在公墓晕倒了,昨夜里刚好又下了一整夜的暴雨,她在雨地里淋了十几个小时,今早被人送过来时浑身冰冷,血压低的吓人,没一会开始发高烧,哪,都烧到了40度!”
    “40度?”文修一惊,“得赶紧降下来,不然持续高烧40度,会严重影响大脑活动,各脏器的功能也会异常,这是大问题。”
    戴眼镜的大夫点头,忽地又瞅了文修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
    文修道:“我是z市永康医院的院长。”
    “哦,我说呢!原来是文院长!我看过您的专访,也研究过您的学术论文!既然这样您就一起来帮忙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好。”文修来不及多想,将丁丁往护士手中一放,匆匆加入了急救的行列。
    ……
    一群人围着乔夏忙碌不休,床上躺着的人却陷入了迷惘幽深的梦境之中。
    梦境里一片寂静而冰冷,哈尔滨郊区的小路上,十一月的风雪早已肆虐而来。
    北风呼号,她抱紧了怀里的当当,一步步朝前——当当在医院昏迷了一个多月,情况很不好,连医生都说无力回天,她却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指着窗户,艰难的说:“雪……”
    当当一向喜欢雪,瞅着遥远的雪空,大眼睛里全是渴盼。旁边的好心护士推了推她,“你带孩子去看看吧,孩子时间不多了。”
    乔夏心如刀绞,强敛住悲恸,抱着当当出了医院大门。
    医院后面的小路遥遥蜿蜒到天边,地上的雪已经深到脚踝,当当从围巾里露出半个小脸,在医院煎熬了这么久,她的小脸早已看不出血色,整个人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走。她偎依在乔夏的怀里,目光贪婪的看着身边飞舞的雪花,似乎预感到这是最后一次。
    纯白的雪花像天使飞舞,围绕在母女俩身边,当当想伸手去接一片,可是使不出来劲——她连开口说话都极度困难。
    当当目不转睛的看了好一会雪花,眼神渐渐恍惚,突然开口挣扎出两个字眼,声音小的像幼猫的喵呜:“妈……海……”
    剧痛让她说不出完整的话,乔夏却听懂了她的意思,“当当,你是想去看海对吗?快点好起来,妈妈带你去,然后我们去沙滩上捡贝壳,抓螃蟹……”
    当当迷蒙的眸子露出一抹向往,眨了眨眼睛。过了会,她说:“丁……丁……”
    乔夏重重颔首,“当然,哥哥也跟当当一起去,我们三个人去马尔代夫的幸福岛,那里的海很蓝很蓝,沙子很细,我们可以在上面过家家堆城堡……”
    当当似乎很不舒服,大口喘了一会气,“螺……”
    乔夏鼻音发堵,连连点头,“会的会的,妈妈给你找一个很大的海螺,比温蒂的那个还大,我们把它放在耳边,它会唱歌哦……
    当当眸光里露出雀跃,仿佛真的看到了海螺,过了一会,她似乎气力用劲,缓缓闭上了眼。
    乔夏恐惧地轻拍着她的脸大喊,“当当,你别睡!别睡!”
    当当被她喊醒,挣扎着吐出一个字眼:“爸……”
    乔夏终于哭出来,声音嘶哑,“对不起当当,我骗了你,你是有爸爸的,你不是妈妈从蘑菇底下捡的,你有爸爸,他很高很帅很聪明,会讲很多故事,当当,你别睡,妈妈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我们让爸爸带你跟哥哥去游乐园,去动物园,去迪士尼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去迪士尼吗?妈妈带你去呀!别睡啊当当!”
    乔夏的眼泪一颗颗砸下来,当当气若游丝,盯着乔夏,艰难地道:“妈……笑……不……哭……”
    冰冷的雪花撞到乔夏脸上,乔夏胡乱的将眼泪抹去,挤出一抹笑:“哪,妈妈在笑呢!妈妈不会哭的……当当,你别睡着啊……我带你去找爸爸,去马尔代夫,去捡海螺……”
    当当缓慢而艰辛地弯起嘴角,是一个夸赞的意思,风呼呼刮过,她的小脸被吹得发白,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动不动盯着乔夏,然后她用尽全力撅起嘴唇,做了一个亲吻的姿势,仿佛是过去千百次的撒娇,又更像最后的诀别。
    乔夏拼命忍住眼泪,将脸凑过去,在女儿冰冷的唇上挨了挨。当当唇角勾起一个满足的笑意,缓缓阖上了眼,恍若沉沉睡去,只有那骤然松弛摊开的小手,泄露出生命的戛然而止。
    乔夏的脚步骤然一停,像浑身的力气都霍然抽干,整个人一个趔趄,抱着孩子向前扑去,在滚入雪地的一霎,她怕伤到怀里的当当,用膝盖一顶,半跪在地上。
    雪花盘旋,她匍匐在积雪中,浑身颤抖,呼吸急促地似是心脏在抽搐,好久后她踉跄着起身,仿佛没看到当当已停止呼吸一般,她亲了亲当当的脸颊,将她往怀里搂的更紧了一些,“当当,睡一会就起来啊,妈妈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去给你买好多好多的抹茶蛋糕……
    她一步步往前走,雪势越来越大,一朵朵雪花已滚成小团往下砸,乔夏不躲不避,将当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沿着小路继续走:“我家当当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孩子,她会唱最好听最好听的歌,会背很多诗,会跳舞,会照顾人……妈妈要永远跟当当在一起……哪也不分离……”
    当当在乔夏的怀里静静睡着,皑皑的苍凉大雪中,那抹笑仍存在脸上,似乎听得见。
    乔夏声音轻柔,像是哄着将睡的孩子,“当当,妈妈唱歌给你听啊……唱你最喜欢的,唱完你就醒来好不好……”
    乔夏吸吸鼻子,开始唱:“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无边风雪糊住了乔夏的眼睫,道路上一片苍茫的雪白,周身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整个孤寂的人间仿佛是一座风声穿梭的绝望空城。乔夏抱着当当继续往前走,还在不停的唱,“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也不知唱了多久,乔夏浑身早已冻僵,手和脚都快丧失知觉。积雪足足有膝盖那么深,她深一步浅一步走在厚厚的雪地里,怀里的当当渐渐冷了,只有那抹笑意仍挂在唇边,她长长的睫毛投在小脸上,像是睡熟的洋娃娃。有雪花飘落到她的脸上,乔夏小心翼翼的将雪花吻走,歌声却不休不停。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

☆、Chapter 44苏醒

乔夏的梦境仍在继续,病房里的医生们还在努力,丁丁守在床脚,一动不动地瞅着床上的妈妈。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文修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温度计,“39。3,好歹降了点!”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继续用小毛巾沾湿酒精,来回擦拭乔夏身上的皮肤,一边擦一边吩咐旁边的护士,“再给她喂点果蔬汁,有胡萝卜汁最好,补充体液!”
    小护士忙不迭去拿了,回来时小护士身后跟着一个人,丁丁一见那人,立刻扑了上去,“阿岚阿姨!”
    文修转过身,就见一个红衣服的女子站在丁丁身边,文修道:“你是?”
    红衣服女子打量着文修,“你是文先生吗?我是夏夏的朋友,你可以叫我阿岚。我接到张小佳电话,说夏夏出事了,我就赶着从长春过来,她怎样?”
    文修点头,手里不停的继续用酒精给乔夏物理降温,“之前高烧的厉害,现在退了些,没什么大问题了。”
    阿岚舒了一口气,走到床头看了乔夏一眼,目光关切,“我听护士说她在雨地里淋了一夜,她怎么这么傻呀!”
    丁丁在床尾道:“妈妈是去看当当了。”
    阿岚瞬时默然,过了好久道:“这女人多半是伤心过度,哭晕过去了,当当的事对她打击太大,她还没走出阴影。”
    文修拿着小勺将果蔬汁喂了一些给床上的乔夏,问:“当当是怎么走的?”
    阿岚叹气,“乔夏被家里赶了出来后,只身去了北京,一个人在异乡把孩子生了下来,这些年为了养活孩子,她什么都肯做。在餐厅里洗过盘子,在商场发过传单,在卖场做过销售,但这些薪水太少,无法养活两个孩子,她便来了哈尔滨,在一家楼盘做房地产销售,工作虽然累,但胜在工资高。去年八月份时,有个客人要买房,见乔夏长的好,在看房过程中对乔夏动手动脚,此后一直对乔夏纠缠不休,乔夏忍无可忍,揍了他一顿。谁知就这样捅了马蜂窝,这个老色鬼请了一群流氓,想将乔夏绑回去,流氓们打听到乔夏的住址,拿刀拿棍子进去,乔夏奋起反抗,最后混战中,不知谁拿棍子打到了当当的头,当当就……”
    阿岚摇头,后面的话没说:“总之,伤势太重,孩子没了,乔夏为这事伤心过度,抱着当当的照片不吃不喝,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好……哎,若不是她还有个丁丁要顾及,她未必撑得下来……”
    文修默了默,强压住心中翻涌肆虐的情绪,问:“那些伤人的流氓呢?”
    “他们惹了事,早就跑路了!听说主凶躲到了越南还是老挝,警察现在都没抓到!”
    文修紧抿嘴唇,一时气愤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床尾的丁丁倒是开了口,语气坚定,“我长大要做警察,保护妈妈!”
    阿岚摸摸丁丁的头,“好孩子!”
    丁丁瞅着阿岚一会,问:“阿岚阿姨,我妈妈欠你的钱,以后我来还好不好?她上班真的好辛苦……”
    文修扭过头来,“阿岚,夏夏欠的是你的钱?”
    阿岚颔首,“嗯,当当重伤送到医院时,因为伤势太重,住的是icu病房,这个病房的花销超级大,医生都劝夏夏放弃,因为孩子已经没救了。但夏夏不肯,坚持要救。当当就在icu里昏迷了一个多月,人没救回来,钱花了四十多万。当时她手头上根本没有钱,那会我门店的生意很好,手头宽裕,就借了她四十多万,我原本没想着要催夏夏还的,可后来我老公开的公司不景气,破产了,我抵押一切去还老公的债,最后实在没钱还,又被债主一*的讨债,我无可奈何,只能找乔夏要钱。夏夏后来就为了我,到处赚钱还债。”
    阿岚看向窗外,于心不忍的叹气,“她才夭折了一个孩子,还要养活另一个孩子,她这么难,我还催她要钱,我实在对不起她。”
    “我也对不起她。”文修注视着床上的乔夏,心中愧疚歉然一涌而上,翻来腾起无法抑制。
    她那么难,那么艰辛,孤身一人,漂泊异乡,拼命赚钱养活孩子偿还巨款,而他却冷言冷语指责她“不学无术,坑蒙拐骗,贪婪市侩,嗜财如命,厚颜无耻,谎话连篇。”
    他不知道那一刻她听到这些字眼的感受,但他为自己的绝情与苛责无地自容。
    室内一时寂静无声,文修看着床上的乔夏,而阿岚抱着丁丁坐在床畔,有风从窗台吹进,床上双眸紧闭的人倏然轻哼了一声。
    几人赶紧俯下身查看,文修摸摸她的脸,向阿岚道:“她还在昏睡,没醒。”
    阿岚点头,替乔夏将被子扎好。过了会,床上的乔夏皱起眉,手忽地抬起来,口中含糊不清的念着:“当当……当当……”
    阿岚急道:“她烧糊涂了,说胡话呢!”
    “当当……妈妈来看你了……”床上的乔夏还在继续,念叨了片刻,眼角忽地滑下泪来,流到枕头上,晕湿了雪白的枕巾。
    文修赶紧给她擦眼泪,她的泪染在他的指尖,冰冷一片,他心头似被一只利爪挠过,在肺腑之中拉扯出尖锐的疼。乔夏的哭泣还在继续,一声一声,像一个流浪到绝望的孩子,一会是喊着当当,一会喊着丁丁,一会又喊妈妈,末了她抽噎着说:“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喜欢沉光了……你求老天把我的当当还给我……”
    她一哭,丁丁忍不住跟着哭起来,阿岚眼圈也红了,文修的心亦越揪越紧,只觉得她的哭声化作了一把细薄如柳叶般的刀刃,一刀刀,轻轻划上一下,不致命,却无法忍受的痛。他搂住了乔夏,在她耳边喊:“夏夏,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不会!不会!”
    许是他的怀抱足够温暖与安定,闹腾的乔夏渐渐安定下来,伸手无意识的在空中摸索,轻喃着:“海螺……我的海螺……当当要……”
    阿岚一愣,“什么海螺?”
    文修道:“她在海边找了一个海螺,说要给当当。”
    他环顾四周,指指乔夏的包,阿岚迅速在里面翻了翻,“没有海螺啊,什么都没有!”
    床上的乔夏得不到回应,双手还在空中乱抓,牵扯到输液的管子一阵乱荡。文修怕她激动起来把点滴管给扯掉,只得在她耳边喊:“夏夏,你等等,我去找海螺,马上!”
    他将乔夏松开,放进了阿岚怀里,“你照顾一下她,我记得外面有个大礼品店,或者有海螺卖也说不定。我买了就回。”
    “好,你快去快回。”阿岚点头。
    文修出了医院的大门,在礼品店转了一圈,没找到半个海螺,他又去了旁边的大卖场,仍然没有,热心的导购员告诉他,一站路的距离外有个海鲜店,那里说不定可以寻到海螺。
    文修来不及多想,气喘吁吁就往海鲜店赶去,店里果然有,他挑了个最大的洗净包好,又在旁边的果汁现榨店给乔夏买了一杯胡萝卜汁——发烧的人多喝这个有利于恢复。
    待一切弄完,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他挂念病床上的乔夏,急匆匆往医院赶,可刚走到病房门口,蒙了。
    房里围满了人,乔父乔母乔安跟许沉光都在。众人显然已经从阿岚的口里知道了真相,乔母抱着还在说胡话的乔夏,撕心裂肺的大哭,“我的夏夏……这几年你是吃了多少苦呀……”
    她痛哭流涕,拼命捶打着乔父,“都怪你!你当初要不是这么狠,不把她赶出门,她会变成这样……现在好了,外孙没有了,夏夏成了这个样子……”
    乔父怔怔站在乔夏身边,任由乔母打骂,而乔安一脸震惊而惴惴不安的看向许沉光。
    许沉光面色发白,蓦地冲到病床之前,抓起乔夏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抡去,“我对不起你!你打我!打我!”
    “你滚开!”乔母推开许沉光,大骂,“滚,你给我滚!没有你,我的夏夏不会吃这么多苦!当年的事你也有一半的错,老头子看在安安的分上没赶你走,可我憋了太久……你们,你们都对夏夏不公平……你们都欠她的!”
    乔母说完,不依不饶将许沉光跟乔父往外赶:“你们都出去!谁都别碰我女儿!”
    两个男人被她推了出来,乔父在门外拍着门喊:“秀珍,别闹,让我进去!”
    乔母冷然一笑,口气含了丝痛楚,“是我在闹吗?乔建梁,我忍了你二十多年,这些年你怎么对夏夏的,你心知肚明!两个女儿,你不公平,不公平啊!”像是压抑多年的心酸一度爆发,她哽咽道:“你就只疼安安,夏夏就不是我们亲生了的吗?”
    她哭着滑在地上,而一旁原本正在劝慰的乔安脸色猛地一白,不可置信的看向床上昏睡的乔夏。

☆、Chapter 45养伤

一刻钟后,在文修的劝说下,病房终于回归安静,乔母抱着丁丁在床头默默垂泪,乔安在一旁默不作声。而许沉光跟乔父站在医院外面,乔父低头猛抽烟,脸上有愧疚。许沉光则眉头紧皱,不停的打电话,似乎在商量什么要事。
    只有文修最沉静,他时而拿酒精给乔夏降温,时而拿着胡萝卜汁一勺勺喂她,乔夏的体温慢慢降到38度,虽然还没有醒,但血压之类的指数已回归正常,文修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丁丁突然捧了个面包过来,“老好人叔叔,都下午了,可你中午还没吃饭呢!”
    文修接过面包随便啃了几口,“丁丁真乖。”
    乔母感激地瞧着文修:“真是谢谢你了文院长。”默了默又道:“夏夏已经跟我坦白了你们的事,你们非亲非故的,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照顾她。”
    “坦白?”文修不解,“她坦白了什么?”
    “她说你们不是情侣关系,你是她请来帮忙的。”乔母叹气,面有遗憾之色,“哎,说的我心里还难过了一会,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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