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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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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看了他几眼,只道:
“我怎知来?”
陈酿摇摇头,遂道:
“你且想一想,我才拒了邓夫人相邀襄阳之事,你又同邓小娘子提来,是个甚么意思?”
七娘一惊,直坐了起来:
“莫不是,她以为我应下,便是酿哥哥应下?”
她吓得心下噗噗直跳,只当自己说错话,框得酿哥哥骑虎难下!
陈酿听她言语,直扶额长叹。这孩子,脑子究竟如何拐的弯?怎的会想到他身上?
陈酿看着七娘,只怕她越想越歪,方直言道:
“你眼下是个什么身份?白白净净的青春小郎君!你同邓小娘子说那话,她如何想?还说不是引逗人家?”
陈酿话音未落,七娘已然反应过来。
她微张着口,眼睛瞪得极大,只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思忆起邓容君的种种,七娘心下越发打鼓。这一层缘故,若非陈酿言及,她是无论如何也思虑不到的!
一时之间,七娘打了个寒颤,直见出额间几滴冷汗来。
她声音有些瑟瑟发抖,这会子却怂了,只道:
“酿哥哥,这该如何是好啊?”
不待陈酿言语,七娘又急急补了句:
“不如,我将真相说与她知?”
如此之事,旁人见着自是荒唐可笑。而于当事之人,羞恼、慌乱、莫名,只道是五味陈杂,不知所措。
陈酿也不再逗她,只道:
“你如何同她说?”
“我……”七娘刚开口,一时又语塞。
想来,她贸然告知,自然免了麻烦。可几人还需在船上同渡几日,日日见着,脸面如何好过呢?
☆、第四十二章 孤馆深沉1
七娘一时思索不到,只愣愣看着陈酿。
陈酿自然知她心中所想。每逢无法解决之事,她便这般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似乎只要他在,她便依赖着他,不必自己忧心。
偏偏这回,陈酿却不接她的招了。
他枕着头躺下,仰面望天,只笑道:
“自己惹出的风流债,可别指望我!”
七娘倾身向前挪了挪,一双大眼满含可怜之态,直像个无辜的孩子。
“酿哥哥。”她糯糯地撒娇。
陈酿心头蓦地一震,面上却不为之所动。便似一粒蜜糖,还未细细品味,便直直咽下,梗的人喉头空落落的。
他缓缓闭上眼,聊作悠闲模样,假寐相待。只怕再看她一眼,又拗不过她来。
七娘见陈酿不理她,一时有些讪讪,只缓缓背过身,兀自思索解决之道。
不觉间,竟也沉沉睡去。
似乎过了许久,陈酿闻着身旁无甚动静,遂缓缓睁开眼来。
他侧头看去,只见七娘呼吸清浅,鼻翼微微颤动,睡得很是沉稳。
她发髻高束,发带软软垂在褥子之上,恍然看去,确是位儒雅风流的少年郎君。
陈酿微微含笑,想起她“引逗”邓容君之事,又有些憋不住。
他倚着木墙起身,半靠窗棂而坐,只向片片春水举目望去。春水连绵,星辉清润,所谓人间好时节,便是此时了。
纵然国破漂泊,天然之境,尚可聊以安抚人心。
陈酿望了一会子春水,又转回头凝视七娘,只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七娘的睡态,亦足以安抚人心啊!
不知过了许久,天色已渐渐发白。陈酿这才微微惊觉,自己竟是一夜未眠。
日边正高起,天光映上河面,又映上窗棂。
不提防间,只缓缓在七娘眉间洒了一抹。
她似有知觉,眉心微微蹙了蹙。辗转一回,遂缓缓睁开眼来。
神思正昏昏时,只见陈酿递了手帕来。
他道:
“日晚方高起,且擦拭一番吧!”
七娘晃悠悠地伸手接过,言语间只觉轻飘飘的,道:
“酿哥哥,那个法子,我可想着了!”
陈酿倒是一愣。昨夜她还指望着靠他,不过睡一觉的功夫,确是想着了?
他接过她用罢的手帕,只笑道:
“怎么,敢是智多星与你托梦来?”
闻得此语,七娘掩面一笑,转而又撅嘴嗔道:
“蓼蓼聪明着呢!你怎就不信来?”
陈酿摇头笑道:
“也不知是谁,昨夜那般可怜兮兮地相求于我。”
“我自己想着了!”七娘强调一番,“哼!才不靠酿哥哥呢!”
说罢,她只起身,要向船舱外吹风醒神去。
陈酿方唤住她,问道:
“甚么法子?”
七娘定住脚步,负手回身一笑:
“酿哥哥教的法子!”
听她这话,陈酿确有些不明所以了。他昨夜,可是什么话也不曾说啊!
七娘是越发狡黠了!
他只兀自笑了笑,由得七娘去,一面嘱咐道:
“打起那帘子,可别行远了……”
还不待他言罢,七娘遂接道:
“在你目之所及之处!”
说罢,她才转身而去,留得陈酿一人在船舱中,无奈摇头浅笑。
而后的几日,也不见得七娘与邓容君说些什么,只是装作男女之防,有意疏远了些。
邓容君自不知为何,心下只道怪哉,却又不敢相问。
而邓夫人那头,明里暗里,对陈酿几番示好,他却依旧不为所动。
直至应天府渡口,母女二人皆有些慌神。
渡船本是往襄阳去,只在应天府暂且停靠。陈酿与七娘已然打好包袱,就要告辞。
邓容君望着正出船舱的七娘,只犹犹疑疑地上前一步,欲语不语。
陈酿回头看了一眼,又低声朝七娘道:
“不是说已有法子么?怎的人家依旧这般?”
七娘遂回头看了看,只悄声道:
“酿哥哥急什么!”
说罢,七娘只朝邓容君行去。她一举一动间,尽是君子姿态,自无私情可言。
“邓姐姐,”她又换作了如此称呼,“借一步言语。”
邓容君看母亲一眼,自行过万福,遂随七娘去了。
邓夫人只蹙了蹙眉,心中虽有芥蒂,临着分别,却也不好相阻。
邓容君跟在七娘身后,方才神情中的失落与浅愁,又燃出一丝希冀来。
二人一时站定,七娘方抬眼看她一阵。她只不语,自有一番羞怯流转。
七娘深吸一口气,忽于袖中取出一方布囊,递至邓容君眼前。
只听她道:
“邓姐姐,此布囊之中,有些不便讲的话,要说与姐姐。”
邓容君半抬起眼帘看向她,一时又背转过头去,只兀自伸手接了。
她将布囊双手紧握,怯怯地弱声道:
“祁郎,不知何时,才是复见之期?”
七娘抿了一回唇,只道:
“只怕复见之时,我已非我。”
邓容君闻声一愣,自不解何意。她遂道:
“祁郎怎的蓦地有此言语?”
七娘心下揪成一团,若是再见,她定已复了女儿之身,自然是个“非我”了。
她见邓容君模样,只道无奈。世上怎的有这等荒唐事?还偏叫自己遇上!
七娘缓了缓心神,方道:
“邓姐姐,待我去后,你看过布囊内付之字,方能明白。”
说罢,也不待邓容君言语,七娘遂急忙奔至陈酿身边。
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只与邓氏母女客气告辞,便拉着陈酿落荒而逃。
才下渡船,陈酿方拽住她:
“站住!”
七娘才经了邓容君一事,只道心下不爽快。她方撅嘴,望着陈酿不言语。
“可与人说清楚了?”陈酿正色道。
“是写清楚了!”七娘道。
她遂将布囊之事说与陈酿,只道是学他给史雄的锦囊妙计。
又是个歪理!
陈酿无奈摇了摇头,只朝七娘眉间轻敲一记:
“你呀!始乱之,终弃之,也不知人家看后,怎么想你!”
七娘撇撇嘴:
“那也是没法子的!”
陈酿又摇了一回头,兀自规整一番,遂带着七娘出渡口去。
站在渡口的牌楼下,二人四下眺望。牌楼的那头,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未受战火,依旧繁华的应天府。
霎时间见着这样的景,二人只微微一颤,直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转而四目相对,心中皆浮上一丝酸楚,唯有彼此懂得。
眼前的安宁热闹,像极了从前的汴京。二人漂泊至此,见人群往来、货郎叫卖,直把他乡做故乡,自得一番凄楚。
☆、第四十三章 孤馆深沉2
七娘与陈酿一路行来,不论镇子或是村庄,所见皆是破败景象,所感无非凄苦人情。
二人在渡船上待了近一月的光景,似与世隔绝,不闻世事。眼下骤然见着应天府的热闹,直有些应对不及。
应天府的一切,像极了从前的汴京。
二人并身而行,脚下是交错纵横的街道小巷,四周是纷繁林立的商铺酒肆。
再穿过一条不深不浅的巷子,便是勾栏瓦舍的所在。
只见飞檐画栋,自有别样姿态;梁间雕花精致,莫不丝丝入扣。轩窗半启,又闻得竹笛横吹,悠扬婉转,自窗间缓缓而来。
所谓江南丝竹之盛,由此可见一斑。
未及半刻,窗间又传来女子咿呀之声。夜市还未起,原是伶儿在练声吟哦。隐约听来,正是那出耳熟能详的南戏《琵琶记》。
闻得那般声腔,七娘与陈酿皆愣了愣。二人相视一眼,却并未有甚言语。
想那夜,在郓王府的莲花池,他们与郓王夫妇泛舟对饮,唱的亦是这出《琵琶记》。
那时朱凤英初初学得唱念,郓王一管清箫相和,陈酿带着七娘用竹筷敲着酒盏,聊作鼓板。
虽说闲暇习得,腔不成腔,调不成调。好在水面清圆,咿咿呀呀之声随水而传,倒也清雅风流。
那一晚,四人心中唯有音律与美酒,自无纷扰世事,再没比那更好的人间时节了。
眼下这等漂泊之态,蓦地闻着这出《琵琶记》,陈酿与七娘一时思及,心中自是五味杂陈。
二人双双了然,自不必有甚言语。若蓦然提起,也不过徒添一分伤感。
行过勾栏瓦舍,再转过一角,便是应天府有名的书房街。
所谓书房街,并非指街上多做文房四宝的生意。此间旅社颇多,价格亦公道。又因背离主街,很是清静。
从前举子们往汴京应试,多在此处歇脚。当时的府尹为附庸风雅,遂将这条街更名做“书房街”。
那年,陈酿自扬州往汴京赶考,途经应天府,亦是落脚于此处。
如今故地重游,当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陈酿将万般情绪接压在心底,只转头向七娘道:
“咱们在这条街上先寻个旅舍住几晚。我昨日算过,节省出的船钱,勉强能租辆小驴车。待拾掇好了,咱们便回扬州去。”
他们在对岸耽误得太久,所剩银钱,七娘心中亦有数。
她只道:
“也不知应天府的驴车价钱几何?回扬州的路上,总还需别的花销,只怕难以维持。”
听她言语,陈酿心下生出一丝酸楚。
从前,她哪知银钱为何物呢?一掷千金之事,不过是她取乐的法子。如今,她也会细细计算,为银钱担忧了!
陈酿理了理她的发带,安抚道:
“不打紧,从前我路经应天府,也认得些人。明日便出门想法子,也不是甚难事。你且宽些心。”
七娘微微蹙了蹙眉,只看他一眼,抿着唇不言语。
陈酿又带着七娘朝前行去,忽一座偌大旅舍映入眼帘。匾额上大书个三行楷大字“状元楼”。
其间人来人往,在本就清静的书房街显得尤其热闹。
那旅舍高出四周许多,前头还有一座朱红雕花门楼。那等气派,一看便是个有来历的,并非旁的旅舍可比。
七娘一时好奇,遂向陈酿问道:
“酿哥哥,这间旅舍看上去,似乎大有来历。”
陈酿看向状元楼,一时心有感慨。
他只道:
“这座旅舍有些年头了。本也不足为奇的,因在太祖朝时出过一位状元郎,故而唤作‘状元楼’。而后自有考生追捧,便越做越大,成了如今的模样。”
七娘忽想起,酿哥哥本是为赴考才至汴京,遂又笑问道:
“酿哥哥从前路过,可是住的此处?”
陈酿微微一怔,只摇了摇头,玩笑道:
“若住了此处,怎的还不曾得个状元回来?”
他虽玩笑言语,七娘却听得认真。他不曾得个状元,到底是为了她!
陈酿又看了状元楼一眼,掌柜依旧是从前的掌柜,好几年了,也不见什么大的变化。
他自迎来送往,很是周到。想来,状元楼这般兴盛,除了那状元的名气,与掌柜的费心经营亦是息息相关。
陈酿忽忆起,从前他赶考路过,掌柜亦是热心招客。那掌柜见他意气风发,直好言应承,说住了便能中状元!
不过,状元楼名气大、气派大,房价更非别处可比。
当年陈酿念着钱袋里的孔方兄,只婉拒了掌柜。况且,堂堂状元之尊,岂是住一夜店便能有的?
如今想来,那掌柜的倒是一语成谶。
头名的状元,果然是与自己无缘的!
七娘见陈酿久不言语,才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那件事本已过去许久,纵然陈酿不在意,可七娘却从不曾释然。加之前阵子遇着史雄,又勾起了七娘的愁思来。
她明白科举在陈酿心头的重量,亦明白,他那时候是怎样的忍痛剜肉。
七娘沉了沉神情,突发奇想道:
“酿哥哥,不如咱们住状元楼吧!”
她想着,左右科举不止一回。眼下国难当头,自然顾不得这许多。但天下总有安定的一日,朝廷也总会赴考。
眼下这一住,也总算是博得个好意头!
如今漂泊之际,七娘力所能及的,尚可聊作宽慰的,似乎也只得此事了。
陈酿与她相识多年,她又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心中想些什么,自然瞒不过他。
见她事事顾及着他,陈酿心头忽涌上一丝暖意。
只是……那时没钱住,眼下亦是没钱住。
从前不过是为着不与家中添负担,尚且好说。而如今,钱袋中为数不多的银两,却尽是救命钱!
七娘想着陈酿,一时又忘了银钱一说!想来,这也是她生来便带的娇贵气。
纵然落魄至此,纵然逼着自己计算银钱用度,可于她内心之中,对这般之事,却依旧抗拒不已。
陈酿有些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只抖了抖钱袋,遂道:
“住一旁的旅舍吧!我带你去我从前赶考时的下榻之地,如何?”
他本当哄得七娘好奇心起,这事也就过了。
谁知七娘只微蹙眉头,竟立在状元楼前不走了!
她将状元楼的牌匾直直审视一回,似在任性耍赖,坚定道:
“酿哥哥,我就要住此处!”
☆、第四十四章 孤馆深沉3
陈酿一时愣住,霎时不知作何反应。
从前七娘也有任性之时,比之更甚的,更不讲理的,亦不在话下。
只是,自汴京城破,她一路与陈酿相伴,也知他的不易。便是心中再忍不得,再嫌这嫌那,也只埋在心里,不曾任性胡闹。
岂知她此时见了状元楼,却又作出这等模样?纵使要为陈酿日后科举搏个好意头,也总不该如此钻牛角尖!
陈酿遂上前拉起她的手腕,只好言劝道:
“蓼蓼,住下便中状元,这不过是商户的说辞。那样多的住客,可见人人都中状元了?”
七娘依旧站如松,丝毫也不动,只道:
“酿哥哥与他们不同!你是有状元之才的!”
陈酿行至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又道:
“可那不与住店相关!我知你一心为我,可咱们的盘缠着实不多了,这两日还需尽快再凑些。至于状元楼,你若愿住,日后咱们再来一回也就是了。”
若在往日,话及此处,陈酿说得有情有理,便是七娘再是不愿,也只得依了。
偏偏此番,她只不依不饶地立着,重复着方才的话:
“我就要住状元楼!”
陈酿见劝将不动,一时有些气恼,只道:
“蓼蓼,你再这般,我可要生气了!”
闻得此语,七娘方才抬眼看了看他。
她心中觉着好笑,生气?莫说发火恼怒,陈酿连半句重话亦不曾同她说过,又哪里会生气来?
七娘吃准了他的脾气,依旧不由陈酿拉扯。
她轻哼一声,直往牌楼里行去。
“祁郎!”陈酿喝了一声,见她不理自己,又喝道,“谢蓼!”
七娘仍然不为所动。
陈酿三两步追上前去,一把握上她的手腕,言语中有些薄怒:
“谢蓼!你今日莫名其妙地闹什么?”
七娘一面往里走,一面不服道:
“我哪里闹了?好不容易到了应天府,没有身后的战火,没有遍野的饿殍。为何我们还要住那些地方?酿哥哥,我不想,我受不了!你究竟明不明白?”
陈酿心头直窝火。还只道连日以来,她总算懂事了许多,是个大孩子了。
不想,刚至应天府,七娘任性骄矜的本性,却又暴露了出来!
陈酿一个跨步,只堵在她面前,正色道:
“你再不听话,我可动粗了!”
七娘一怔,猛地顿住脚步。她抬眼望向陈酿,眼圈霎时红了。泪珠滚滚,止不住地盈盈而落,显得委屈又可怜。
她瞪着陈酿,似是质问:
“你说过‘无妨’的!”
又是这个“无妨”!
陈酿无奈摇摇头,见她这副模样,方才的气恼忽地退却,心也软了半分。
“抱歉,”他道,“我不该吓你。只是,我们眼下的境况,你也不是不知。今日住了这状元楼,又拿什么回扬州呢?”
七娘本不想理他,见他言语,还是忍不住回了话,只道:
“我只知船到桥头自然直。况且,应天府犹如第二个汴京城,赚钱的法子遍地都是,盘缠慢慢赚也就是了!”
她这话说得来势汹汹,倒逼得陈酿不由得苦笑。
赚钱的法子,说得倒轻巧!此处人生地不熟的,又逢战乱之际,岂是那样容易的?
此前陈酿与她轻松说来,不过是为了宽她的心。这会子,倒成了她的说辞。
可见,有的事,是不能随意胡说的!谁知什么时候,便给自己备了个坑呢!
陈酿遂苦笑着打趣道:
“莫不是,你已有赚钱的法子了?”
七娘闻言,心下一慌!
她胡乱抹了把眼泪,敷衍道:
“我能有什么法子?”
罢了,她又瞪陈酿一眼,依旧任性道:
“我不管!我就要住!”
还不待陈酿阻止,却是状元楼的掌柜笑嘻嘻地迎了上来。
见七娘面带泪痕,他只赔笑作揖道:
“小郎君这是怎么了?怎的在我家牌楼前哭了起来?”
七娘见着掌柜,只当是盼来了及时雨。
她也不与陈酿留面子,只抬手直指他,告状似的同掌柜道:
“他不让我住状元楼!”
掌柜顺着她的手臂看向陈酿。只见那是个气度俊逸的书生,他神情略带无奈,似乎还有些面善。
掌柜上下打量陈酿一番,又转头看向七娘。
正哭的这个,倒是娘里娘气的,还这等好哭!直同小娘子无二!
掌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二位小郎君能这样闹,是什么关系,他只觉自己心知肚明!
虽说荒唐了些,可古往今来,哪朝没有这样的事?
况且,他每日迎来送往,怎样的人没见过?莫说这是二位小郎君,就是二位小娘子,他也见惯不怪了!
掌柜嘿嘿笑了两声,只向陈酿道:
“我说,读书人,住这处也是为你好啊!”
说罢,他又凑至陈酿耳边,低声道:
“这小郎君啊,是要哄的!他要住,你就让他住嘛!为这事也能闹,日后如何长久?”
陈酿听他言语,只觉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掌柜见他一脸木然,还以为他是碍于面子,不好承认自己的癖好。
掌柜又了然地笑了笑,只道:
“这有什么!大叔懂的。”
闻得此语,陈酿忙蹙起眉头。这个掌柜,也太不正经了!
七娘见二人神情极为丰富,又极为奇怪,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坚持里,提了提声音,直望向陈酿:
“我就要住这里!”
陈酿被掌柜看得心下直发毛。他看了看七娘,二人再这般争下去,确是太不像了,只怕引人驻足围观。
陈酿无奈地叹了一声,只朝七娘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
七娘见他松口,方舒了一口气,转而破涕为笑。
她倒也不记仇,方才还怒目而视,这会子已然挽上陈酿的手臂。
只听她甜甜道:
“酿哥哥真好!”
陈酿瞥她一眼,又朝她眉心轻敲一记:
“别高兴太早,只许住一晚!过会子回屋,咱们还需再将盘缠合计合计。”
七娘此时倒是听话地点了点头。一晚就好,她只需他同意这一晚。
明日,他们会有充足的盘缠的。
七娘心中高兴,一时兴起,又道:
“我与酿哥哥住一间,好不好?”
陈酿一怔:
“这是什么话!”
这个七娘,不会真将自己当作小郎君了吧!
七娘方笑道:
“一路行来,我夜夜与酿哥哥一起的。骤然分了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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