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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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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朱凤英,七娘暗自叹气。已许久不曾见她了,也不知她近来如何。
“乌林氏,你研究汉学深。适才说你汉子假,你说是不是?”忽闻金主声音。
七娘这才回神。
她看一眼完颜宗廷,可不就是假么!
只是金主跟前,她到底是九王府侧妃,如何能这般说?
七娘缓了缓,方道:
“陛下觉着假,大抵是因着王爷身为金人。对于汉学,并未学到家。”
这句话,解了完颜宗廷身份的尴尬,又树了汉学的高度。
完颜宗廷忍不住转头看她。
这句话,她是有心,还是无意?谢七娘也会说如此滴水不漏的话?
金主却一阵沉吟:
“如此说来,这个‘假’,倒是好东西?”
七娘笑了笑,道:
“其实,也不算是假。此话若由心而发,旁人听着再不对劲,那也不能算是假。”
“人皆自大,岂会真心谦逊?”金主道。
七娘遂解释:
“所谓山外青山楼外楼,天下之大,人如蝼蚁。又有甚资格自大自傲呢?人生在世,俯仰天地之间,懂得这个道理,才会真心说出谦逊之语。”
七娘接着道:
“汉人的谦逊,本不在谦逊本身。谦逊不是做给旁人看的,而是对自身的激励与鞭策。此为君子之道。”
一语罢了,金主捻须含笑。
“你这一说,倒显得我适才心眼小了!”金主笑道。
七娘起身行一礼,听了这般话,却并不见畏惧神色。
她道:
“陛下心中自有丘壑,断不在一句玩笑试探之上。”
金主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完颜宗廷:
“老九,我看你这侧妃可比王妃本事多了。”
见金主龙颜大悦,完颜宗廷也非拘束之人,自然懂得迎合。
他笑道:
“那臣弟回去可要督促王妃念书,莫教侧妃给比下去了!”
“何止你家王妃?”金主道,“你的文章也不定比得过乌林氏。”
完颜宗廷含笑看向七娘,带着宠溺与温情。
他又向金主道:
“臣弟常年未在皇兄身边,日后还请皇兄多督促教导。”
七娘看他一眼。
这算是卖可怜了?
呵,摇尾乞怜,真不要脸!
嗞!
兄弟二人正哈哈大笑,忽闻得皇座后发出声响。
几人闭了嘴,转头瞧去。
屏风竟自己缓缓地朝前移!发出嗞嘎嗞嘎的声响。
完颜宗廷忙做出一副护驾姿势,挡在金主面前。
七娘暗自白他一眼。
能入这殿里的,必是金主应允过的,岂会有刺客?
完颜宗廷也太惺惺作态了!
呸!
金主见遮掩不过,遂道:
“阿亶,出来吧!”
完颜宗廷一愣,望着缓缓现身的华服少年。
完颜亶理了理袍子,先向金主行礼。
继而,竟朝七娘行了个大礼!
最后再是完颜宗廷。
完颜亶一脸天真,嘿嘿笑了两声:
“九皇叔,别急。是阿亶。”
“是阿亶啊!”完颜宗廷吐了口气,又笑着揽过完颜亶,“让九皇叔看看,阿亶是不是又长高了!”
完颜亶像个孩子一样凑过去,撒娇地拥着完颜宗廷。
“九皇叔,从前你将乌林婶婶藏着,阿亶还从未见过呢!”完颜亶抱怨道,又凑在完颜宗廷耳畔低语,“九皇叔,这个婶婶比王妃婶婶好看呢!”
完颜宗廷笑着摇摇头。
这孩子,狡猾得很!
不待完颜宗廷反应,完颜亶蓦地跳开,至金主身边。
他道:
“皇叔,阿亶已有决断了。”
这话没头没尾,完颜宗廷与七娘皆听不懂。
莫非他在屏风后偷听,就是为着这个决断?他决断何事了?
七娘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真是天真无邪的好年华啊!只是这孩子神色明晰,透着股激灵聪明的劲。想来,日后绝非池中之物。
完颜亶见七娘看他,害羞地微微低头。
像个孩子一般。
七娘冲他笑了笑,对于孩子,她尽量给与善意。即使这孩子是个金人。
完颜亶深吸一口气,三两步奔至七娘跟前。他先行了个大揖礼,继而又跪下磕头。
七娘一怔,猛退后两步,撞上案几。
这,是作甚?
金人的礼数么?
完颜亶一位小王爷,也太,太客气了吧!
他磕过头,仰面冲着七娘笑:
“先生在上,再受学生一拜。”
猝不及防,一眨眼的功夫,三个响头已然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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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且坐令4
还不待七娘反应,完颜亶立马起身,抓紧她的衣袖。
只见他可怜巴巴地望着七娘,道:
“先生,头已然磕过了,先生可不能不要学生啊!”
七娘一脸茫然,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年。
他虽年幼,却比自己高出半个头,这般卖乖姿态,倒叫七娘有些不知所措。
莫名其妙收了个徒弟?
还是金人?
七娘猛眨了一下眼,只觉不可思议。
大殿中的金主与完颜宗廷亦是满脸怔然。
完颜亶这小子搞什么鬼!
金主蹙了蹙眉,方道:
“阿亶,莫胡闹!”
完颜亶拽着七娘不放,故作耍赖神色:
“皇叔,阿亶才没胡闹!先生才学好,见识好,阿亶就要这个先生!”
金主不由得重新打量七娘。
才学好、见识好,这些都没错。只是,一位来历不明的女子,何以能做完颜亶的先生?
乌林氏,不过是完颜宗廷这般说。
宗室们对于她来历不明的事,更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愿说破罢了。
“阿亶,来。”金主招了招手,完颜亶却并不过去。
他只将七娘越拽越紧,生怕一松手,她便跑了。
金主有些无奈,只道:
“你要拜师,总该问问乌林氏是否愿意!还有你九皇叔,是否舍得啊?”
完颜亶紧张地看向七娘,神情急切:
“头已磕过了,先生不许不要阿亶啊!”
他眼睛水灵灵的,又转向完颜宗廷:
“九皇叔也是疼阿亶的吧?”
这话堵得完颜宗廷不知如何开口。
他默了半刻,道:
“你乌林婶婶大病初愈,身子不大好。”
此话既出,金主倒是松了口气。若非完颜宗廷刻意为之,这样好的才学,也不能白白废了。
完颜亶偷视金主,暗自勾了勾嘴角,又道:
“又不是让先生练兵,动笔而已,并不费神。况且阿亶很乖呢!先生若真有不适,皇叔为着阿亶的学业,拨一二位太医来,应也使得吧?”
他又眼巴巴地望着金主。
金主宠溺一笑,点了点头。
七娘此时缓过来,亦认真思索一番。
这件事,百利而无一害。且不提完颜亶这样高的身份,单是日日能出九王府,已是极大的诱惑,也是极大的机会。
只要脱离完颜宗廷的掌控,她能做许多她想做之事。
七娘转而一笑,摸摸完颜亶的头,道:
“小王爷既然看得起,我也勉强能带一带你。只是比不得你的正经先生,‘先生’二字当不起。”
完颜亶蓦地裂开嘴笑,又重重点头:
“当得的当得的!阿亶自己挑的先生,便是最好的先生!”
七娘笑了笑,又递上一块蜜饯给他。
完颜亶欢喜地接过,一面围着七娘转圈:
“阿亶有汉学先生咯!阿亶有先生咯!”
金主当他孩童心性,笑着摇摇头。
又向完颜宗廷道:
“知道你心疼媳妇。也别舍不得了,回头皇兄挑两位得力的太医护着,你也该放心了。”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完颜宗廷自不好再推辞。
况且,七娘已然应了。他这会子出面阻止,又算怎么回事呢?
他咬着牙,只行礼道:
“一切但凭皇兄安排。”
………………………………………………
回九王府的路上,车中一路无话。
暮色渐渐落下,将马车的影拉得很长。
七娘一瞬恍然。
从前离开太学之时,也是这般的黄昏。夕阳西下,车影悠悠。那时,陈酿立在太学的高楼之上,目送七娘渐行渐远。
这些,都是陈酿后来说与她知的。
而今日,目送她的却是完颜亶,她的小徒儿。
七娘掀帘看了一眼,冲他笑了笑。这孩子,神情里尽是拜师的兴奋,情绪高涨,哪有丝毫落寞?
少年不识愁滋味,大抵是这般心境。
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年纪啊!花树影下,秋千架上,湖山石边……
七娘放下帘子,叹了口气。
完颜宗廷闻声怔了怔,只轻声道:
“被耍得团团转的是我,你叹什么气?”
七娘无力与他争辩,只垂着眸子,道:
“我只是思念我夫君。”
果然日日都提!
完颜宗廷冷哼一声:
“我如今才是你的夫君。”
七娘不语,只转过头去,望向别处。
“好高明的一步棋。”完颜宗廷接着道,“成为阿亶的先生,我便管不住你了?”
七娘瞥他一眼:
“不是所有人都同你一般,日日‘下棋’,时时‘下棋’。”
这一回,真是个意外。
甚至,喜出望外。
也难怪完颜宗廷有如此揣度。
不过,以七娘如今的名声,就算没有完颜亶,也会有旁人。不一定是拜师,但总会有出九王府的机会。
这一点,七娘还是能预见的。
完颜宗廷自嘲一笑。
他日日‘下棋’,步步算计,不还是没将谢七娘算进来么?
最想吃的一颗棋子,偏偏最不听话。
马车渐渐停下。不待完颜宗廷搀扶,七娘轻身跃下,越过完颜宗廷直朝小院去。
刚至门边,她蓦地顿住。
门上还挂着那方黄铜大锁,夺目刺眼。
七娘托起大锁,把玩一番,忽回头道:
“王爷,记得落锁。”
她笑了笑,转身进屋。
完颜宗廷的目光落在铜锁上,蓦地沉了沉。
从明日起,他不仅要记得落锁,还要记得开锁。她是阿亶认定的先生,她的命运,再不是完颜宗廷一人说了算。
完颜宗廷倒吸一口凉气。
今日的迎头重击,究竟是怎样步步积下的?谢七娘啊谢七娘,当真小看你,也小看你的夫君先生了!
门边侍女见完颜宗廷盯着锁不放,试探着问:
“王爷,还锁么?”
完颜宗廷默了半刻:
“锁。”
如今的锁,并非为锁住七娘,而是防谢菱。
太阳已然落山,九王府四下的灯也亮起来。星星点点,盈盈幽幽。完颜宗廷扫了一眼,黄昏,真是一日中最易惹闲愁的时刻。
………………………………………………
既答应了做先生,七娘自也不含糊。只有先生的位置稳了,日日出府之事才能稳。
她才能,做更多的事,有更多的机会。
七娘拥着书卷,提笔备课,不觉间,竟在案头昏昏睡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是微亮。
七娘伸了个懒腰,忽觉肩头有东西滑落。她转头看去,竟是件长薄袄。
玉戈正进来,要伺候她梳洗。
见七娘看着薄袄发愣,只笑道:
“昨夜里王爷来过,见侧妃睡着了,没敢扰你。”
☆、第二百零三章 且坐令5
七娘拽着袄子,垂暮看了半刻。她轻轻一抛,搭在椅背上。
“收了吧。”她道,“日后我若在案头打眠,记得唤我。”
玉戈点头笑笑,一面收拾一面道:
“要我说,侧妃待王爷也太冷淡了些。王爷一颗热心热肠,侧妃却终日冷口冷面。这搁在谁身上,也会心寒啊!也就是王爷,不予计较,待侧妃如初。”
七娘步至妆台,看她一眼,并不言语。
或许,在旁人看来,完颜宗廷已是仁至义尽了吧!亡国之女,能过上一份安稳日子已是难得。成日矫情,又所谓何来?
七娘不愿与人争辩。
金人毁了她的家、她的国,还害她与酿哥哥两地分离!
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糖,算是待你好么?
玉戈哪知她心中所想,只上前要替她梳头。
七娘抬手拂开:
“我自己来。”
不多时,乌发缠绕,云髻挽就,竟是个汉人的宜春髻!
七娘望着镜中的自己,一时呆愣。自己多久未曾这般装扮了?她只觉时光流转,恍然在汴京的闺阁间。
玉戈一惊:
“侧妃,这……这是汉人发髻。”
七娘方回神,憋回盈出的泪,只道:
“我今日去做汉学先生,有何不可?”
只可惜,这屋中并无汉服。
玉戈语塞。
知七娘性子奇怪,只得由着,也不敢惹。
她的马车驶出九王府,渐行渐远。
不远处的树荫下,有个锐利又落寞的眼神,直随马车而去。
完颜宗廷负手而立,不由得蹙紧了眉。
“人影都没了,王爷还看呢?”背后响起谢菱的声音。
完颜宗廷并不回头,只道:
“王妃不也在看么?”
“我们想看的,看到的,又不同。”谢菱笑了笑。
“你最好安分些。”完颜宗廷沉声道。
谢菱笑意仍挂着,还笑出了声:
“不安分的是她,又不是我。”
说罢,她拂袖转身而去。唯留完颜宗廷,在树下一站又是半日光景。
………………………………………………
日光金灿灿的,洒入厅堂,映出格格窗棂的影。
侍女们来回穿行,完颜亶亦奔走于厅堂之中,一刻也闲不得。
“别上奶茶了!换汉人的茶!龙井,就龙井吧!”
“这个盏儿不是如此放的!”
“典籍摆整齐些。”
“那个案几朝前移几寸。太窄了,先生坐着不惯的!”
……
侍女们原本才闲下来,在完颜亶的“指点”下,又忙得不可开交。
带完颜亶的嬷嬷见了,只笑道:
“小王爷,您歇一歇吧!一大早起来就忙前忙后。从前就是入宫也不见这般谨慎。”
完颜亶得意笑笑:
“这叫尊师重道,嬷嬷懂不懂!”
嬷嬷摇摇头,又倒了盏茶给他:
“嬷嬷老了,自然不懂。哪有我们小王爷懂得多,这样好的学问!”
“先生才是大学问!”
完颜亶道,又四下扫了一眼。似乎再无不妥,方才作罢。
只是才坐下,他又猛地弹起。
嬷嬷一惊:
“这一惊一乍的!老婆子都快吓出病来!”
完颜亶抱歉笑笑,又兴奋地指着门边:
“我先生来了!”
话音未落,他已窜了出去。只见他将七娘堵在门口,行了个大揖礼。
七娘一愣。
又来这出!这小王爷真是……
七娘也不知如何说,忙上前扶起他。
却是猛地一惊!
方才没在意,他竟身着汉服,还梳了汉人发髻!
一身水蓝直裰,衬得眼前的少年儒雅又文气。翩翩姿态,也是个君子。
完颜亶看清七娘,眼前一亮:
“先生亦梳了汉髻!”
七娘微笑颔首:
“我传授汉学而来,自当如此。还望小王爷莫嫌我唐突。”
完颜亶笑得很开心,拉着七娘进屋,一面道:
“先生莫唤我小王爷了!我的汉名是赵亶,先生唤我阿亶如何?”
不待七娘应声,他又道:
“先生研习汉学,可有汉名么?”
七娘一怔,心下似被撞了一下,猛地顿住脚步。
她抿唇道:
“我有。”
“是什么?”完颜亶一双大眼满是灵气。
“谢蓼。家中排行第七,家人也称一句七娘。”
七娘沉吟一阵,也不知为何就脱口而出。
这个姓名好远,远得如隔世,直将她的思绪不停拉扯。
完颜亶看向她,神色凝住,若有所思。
半刻,他又笑意盎然:
“那……阿亶唤你谢七先生吧!”
谢七先生!
还有人以此姓唤她!
七娘倒吸一口气,酸楚并着惊喜,眼泪直要从眼眶流出。
她屏住呼吸,激动着点头:
“好。”
“阿亶,”七娘转头看他,“你,可以再唤一声么?”
完颜亶咧嘴一笑:
“谢七先生!谢七先生!谢七先生……”
七娘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只紧咬着牙,让自己显得更平静些。
那是她自己的姓名!
她能以这个姓名活下去!
………………………………………………
春日到来,金宫的花也都开了。只是金地野蛮,哪比得上汴京的桃红柳绿,风雅无边呢?
朱凤英冷眼看着宫殿中的花圃,越发没兴致。
任是姹紫嫣红,终究比不上郓王府的一草一木。
近日来,因着七娘扬名,金地汉学成风。后妃、命妇们更是趋之若鹜,直将朱凤英的门槛踏破。
她倒是来者不拒。
女人一多,闲话也就多了,总有人将自家丈夫的事说漏嘴的。
比如,何时攻宋、近来军况如何;哪里缺粮草、哪里缺兵将……
朱凤英只一一听了,牢牢记下。
她拈了一枝花。
噌!
蓦地折断。
朱凤英望着手中花枝,神情暗了暗。七娘,咱们忍辱偷生,但愿这番心思,能尽些绵薄之力吧!
她遂唤道:
“取笔墨来。”
侍女闻声,忙送来文房四宝。
一侍女笑道:
“娘娘,又是哪家夫人托你写诗稿呢?”
一旁的侍女们皆笑起来。
朱凤英摇摇头:
“写《告天下书》。”
这《告天下书》侍女们都记得。其中满是吹捧金国的言论,金主赞誉有加,还故意流传至宋地。
只是,不知宋人见着,是怎样的心境!
侍女方道:
“此前写过,又要写?”
朱凤英执笔笑了笑:
“咱们大金那样多的好处,一篇怎写得尽?”
说罢,她也不理人,只兀自书写。
………………………………………………
第二篇《告天下书》传至宋地,已是月余。
陈酿端坐韩世忠府上,只将其上信息一一道来。
☆、第二百零四章 春夏两相期1
韩世忠听过,方道:
“先生是说,时机成熟了?”
陈酿强压着心中的兴奋与激动,道:
“眼下完颜宗弼大军尚未恢复,才过了冬,他们又缺粮。东北一路已有不小缺口,此时不攻,只怕待完颜宗弼恢复过来,便不好谋划了!”
座中将官听闻,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此时便上战场去。
他们早想一举北上,只是陈酿对战局的分析一向准确,他不曾松口,将官们再憋闷也只得等。
但方才,陈酿说能打!
既能打,便一鼓作气,打金蛮子一个措手不及。
史雄早已热血沸腾,他怒目圆睁,道:
“眼下姓秦的辞去相位,陛下便是想要议和,也只有心无力。咱们明日朝上请战去吧!”
一将官隐隐蹙眉:
“只怕将陛下逼急了,也并非好事。”
说到底,这天下还是陛下做主。
韩世忠沉下一口气,中气十足,只道:
“大宋何时行过独断之举?自古以来,皇帝若事事无错,又何须言官谏臣?”
此话既出,众将官更是义愤填膺。
“正是!”
“收复山河,本是天经地义!”
“金贼烧我故都,杀我百姓,焉有不偿还之理?”
……
一时情绪高涨,适才担忧的将官,也跟着附和起来。
陈酿四下扫了一眼,亦是热忱满怀。
自古以来,哪一个谏言不是逼皇帝呢?只是有资本逼的,成了有名的谏臣;有的没资本,多成了刀下亡魂。
此前又是捧秦桧,又是逼他罢相,不正是为了春日出兵顺利么?
正巧朱凤英又传来敌情,再没比这更合适的时机了!
厅堂之中,男人们热血议论,已快将屋顶掀了!
韩世忠忽猛拍上案几:
“明日请求出兵!兄弟们,兵都备好了?”
话音刚落,众将官齐齐抱拳:
“但凭将军吩咐!”
………………………………………………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只见韩世忠的马车行入长街。
临安多雾,长街朦胧,马车渐渐奔向雾里,直往皇宫的方向去。
几个去得早的文臣已在大殿候着,见着韩世忠,着实一惊。
他身着朝服,冠带齐整,却依旧见出军中的威严来。
文臣们相互使了个眼色,已知今日有事。
日光渐渐冒出头,群臣纷纷而至。满屋的衣冠楚楚,成排而列,气派至极。
皇帝在内侍的搀扶下行出。
他春来犯了头痛之症,面色苍苍,抑抑恹恹的,只觉提不起精神。
不过,再不精神,人群之中也一眼能看出韩世忠的不同。
待他坐稳,韩世忠果然上前:
“陛下,臣有事启奏。”
皇帝抬了抬手。
韩世忠遂道:
“臣请战。”
没有铺陈之语,亦无甚解释,仅仅三个字。
大殿内鸦雀无声,群臣连呼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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