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小先生请赐教-第15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皇帝抬了抬手。
  韩世忠遂道:
  “臣请战。”
  没有铺陈之语,亦无甚解释,仅仅三个字。
  大殿内鸦雀无声,群臣连呼吸都秉着。
  事实上,请战何须解释呢?收复故土,本是天经地义,正大光明。
  皇帝沉吟一阵:
  “韩将军忠心爱国,朕深知。只是连年征战,累及百姓,朕实在不忍。”
  不待韩世忠言语,一文臣迈出一步。劝谏的话,自然还是文臣说来更无懈可击。
  他道:
  “陛下,臣有话说。试问陛下,咱们不出兵,金蛮子就能安分?”
  皇帝一时语塞。
  文臣接着道:
  “靖康一难,国耻未雪。而后金蛮子常年侵扰,祸害的不仍是我大宋子民么?陛下!”
  文臣忽行个大礼,又道:
  “战,是一时之苦;不战,是永世之苦啊!”
  皇帝正欲分辨几句,谁知众臣竟丝毫不给他机会。
  又一文臣上前。
  众人定睛看了,竟是秦棣。
  近来秦桧称病在家,朝堂之上唯他一个秦家人。他不开口,秦桧党羽自然也不敢开口。
  秦棣作揖道:
  “从前金蛮子长驱直入,陛下为护国本,四处奔走。其间劳累苦楚,旁人不知,臣日日跟随,心痛万分啊!诚如韩将军所言,如今可战。可战而不战,待金蛮子做大,便是欲战而不能战了!”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无不震惊。
  韩世忠更是目瞪口呆!
  秦桧的兄弟,竟说出主站之语?这是甚意思?秦桧的意思,还是他私自做主的?
  皇帝见秦棣上前,本松了口气。只是刚松半口,却被这小子的言论激得猛又提起。
  上回春风笔鉴,他的出现吓了众人一跳!
  上了朝堂,竟又来这一出!
  怕惊不死人么?
  “秦棣,你的意思是……”皇帝仍然难以置信。
  秦棣正色,双掌合抱,又行一礼:
  “臣请战。”
  此话既出,朝堂之上的官员皆乱了方寸。
  秦桧的兄弟请战!
  这算怎么回事?
  “臣附议。”忽听有人道。
  “臣亦附议。”
  “臣附议。”
  ……
  附议之声霎时此起彼伏。
  皇帝望着满殿的臣子,蓦地心慌。都在逼他,都在逼他!
  他无奈,却不得不装出热血沸腾的样子。
  “准!”
  终是说出这个字!
  不准又能如何呢?他们会继续劝,继续逼!直到这个“准”字出口。
  “退朝!”
  随内侍一声高喊,群臣才渐渐散去。
  秦棣少年郎君,自是春风得意,行在前头。韩世忠望着他的背影,心下好奇更重。
  他的请战,可与秦桧有关?
  秦家,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秦大人!”韩世忠忽唤。
  秦棣闻声顿住,回首笑道:
  “大人二字不敢当。韩将军是长辈,唤我姓名就是。”
  韩世忠笑了笑:
  “秦小郎君今日一番话,倒与乃兄不大相同。”
  秦棣一愣。
  在他心里,大哥一向是主战,要带他们打回去的。纵然偶有主和言论,也不过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只是,这些日子混在朝堂上,发现许多事情本与他以为的不同。
  秦棣方道:
  “臣子的忠心皆是一样的。”
  韩世忠道:
  “若让秦小郎君上战场,你敢不敢?”
  秦棣忽而眼睛一亮。故都不存,他自是做梦都想杀回去!
  “将军认真的?”秦棣道。
  韩世忠哈哈笑起来:
  “自然是玩笑!就算你肯,你兄长也舍不得啊!”
  秦棣讪讪。
  就知道是骗人的!
  那自己的兄长,究竟心属何方呢?是战,还是和呢?
  ………………………………………………
  秦府之中,秦桧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正与自己对弈。
  这段日子,他倒真像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富贵闲人!
  又落一子,秦桧余光忽扫见秦棣。
  他朝服也不及换,一脸正色,直看着秦桧。

  ☆、第二百零五章 春夏两相期2

  “想弈棋?”秦桧道。
  他着燕居之服,懒散躺坐着,自有一番闲适。
  秦棣默了半刻,方在兄长面前坐下。
  他审视一回棋局,有些不满:
  “大哥还有心思弈棋?”
  秦桧落下一子。
  秦棣白他一眼,接着道:
  “今日韩世忠将军请战。”
  “知道。”秦桧道,“早晚的事。”
  秦棣一愣,又道:
  “大哥不研究研究舆图,知晓战局么?你居金地多年,若鼎力相助,咱们胜算更大啊!”
  他看一眼兄长,起身围着棋盘踱步,摊开手道:
  “大哥近来不问世事,便是与陛下怄气,也犯不着甩手不管吧?”
  听他一说,秦桧忽笑了。
  他摆摆手,示意秦棣坐下,只道:
  “这件事,不用我管。便是要管,也不在此时。”
  秦棣见他懒散模样,心下更是着急。
  他蓦地顿住脚步,沉了脸,回身道:
  “大哥,是不是不想打回去?”
  秦桧握棋子的手忽顿住,悬在棋盘之上,久不落子。
  秦棣凝视他:
  “朝堂上下,都说大哥不想打回去。”
  秦桧虽盯着棋盘,却也能感到弟弟逼视的目光。浓烈、热血,又难以置信。
  “阿棣,”他道,“坐下说。”
  秦棣蹙眉:
  “是真的?”
  秦桧默然。
  这样的事,终究瞒不住的。但怎样与他解释呢?唯有向和,秦桧对皇帝来说才是有用的。
  “大哥,”秦棣垂下眸子,“为何?”
  秦桧看向他:
  “有些事,你不明白。我是为了这个家好。”
  又是这句!
  为了这个家好!
  为了这个家,他只能做阿榛的兄长;为了这个家,不敢北上出兵?
  这都是什么道理!
  秦棣道:
  “韩将军的奏请,阿棣附议了。”
  自打秦桧罢相,他也算着韩世忠要请兵出站。只是不承想,阿棣这个傻小子也掺和了进去!
  秦桧方道:
  “莫再自作主张了。”
  不待秦棣反驳,他又道:
  “不过,也好。”
  也好?
  什么意思?
  秦桧捻须:
  “也该让陛下着着急了。”
  ………………………………………………
  北征那日,临安城中艳阳高照,旌旗飞扬。
  韩世忠跨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跟了陈酿与史雄等一众将官。百姓们多出城相送,大喊着讨伐金贼的口号,义愤填膺,热血沸腾。
  汴京迁来者甚众,有胆大的深闺妇人亦探出头,跟着摇旗呐喊。
  陈酿垂目看着一切,眼眸闪动。
  他拍了拍挂在马鞍上的点心盒子,是特意托掌柜做的藕粉桂花糕,能保存月余。
  算来,那时至北地,七娘刚好能吃上。
  他笑了笑,马头一转,随大军浩浩荡荡而去。
  ………………………………………………
  不远处的阁楼上,一双眸子直望着出城的大军。
  “阿榛,回去吧。”秦棣看着一动不动的秦榛。
  “二哥,”她垂下眸子,“这一出城,多少人便是去送命的。你说大哥向和,阿榛也不愿再有战事呢!几座城池便能平息的事,何苦叫人送命?”
  他扶上秦榛的肩。女孩子心性柔弱,见不得打仗流血。
  他道:
  “金贼贪得无厌。今日许他一座城池,明日便敢觊觎大宋江山。有的血,不能不流啊!”
  这个道理,秦榛自也明白。她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多少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秦棣转头凝视她,微蹙一下眉。
  ………………………………………………
  七娘至完颜亶府上任教已近月余。
  每日来,待她都是极高的礼遇。完颜亶也很听她的话,功课也从不拖沓,是个极有天赋的孩子。
  七娘看着他,总想起自己念书的日子。
  那时插科打诨,寻着机会便偷懒,着实让酿哥哥操心不少。
  七娘低头一笑,面颊微红,心间泛起甜意。
  完颜亶与她并肩而坐,一转头,便见了她这个奇怪的笑容。
  他偏头道:
  “谢七先生,有开心之事?”
  七娘闻声一愣,转而笑笑:
  “没事,阿亶继续改文吧。我过会子要考你的。”
  完颜亶凑近些,道:
  “阿亶不怕考,已烂熟了。”
  正说着,只见七娘又兀自发愣,总是魂不守舍。
  完颜亶有些懊恼,拽着七娘的衣袖:
  “谢七先生?谢七先生?”
  “嗯。”七娘敷衍应声。
  完颜亶撅起嘴,审视七娘一回。一时,神色又添了几分黯然。
  “先生,”他又道,“阿亶近日听皇叔说起一事,心下悬悬,不知先生可愿一听?”
  七娘蓦地回神。
  金主?
  宫里的事,还是朝堂之事?
  从前,她对这些丝毫不在意,而如今脑中上了一根线,这些事半件也错过不得!
  七娘定了定神,故作随性,方道:
  “你愿意讲一讲,我听着就是。”
  完颜亶沉吟半刻,搁下笔,隧道:
  “近来宋军北上,听闻快至边界了。”
  宋军!
  北上!
  七娘一瞬僵直了身子,双手紧握。
  她屏住呼吸,强压着激动,却终究忍不住问了句:
  “是哪路军队?”
  她说军队,而非敌军。
  完颜亶默了半刻,看向她,道:
  “是韩家军,韩世忠亲自披甲上阵。”
  韩家军!
  韩家军!
  那,酿哥哥,是否也来了?
  他来接她了么?
  他总算来了么?
  七娘紧咬着牙,身子止不住微颤。
  “想来,”她道,“韩世忠将军一向勇猛,东北一路怕是抵不住吧?”
  完颜亶点点头,又仰面望着她:
  “先生可有退兵良策?”
  七娘心头一紧,谨慎地看他一眼。
  她摇头道:
  “我一妇道人家,不过纸上谈兵,哪懂这些?”
  完颜亶蹙眉,心头暗笑。
  不懂?
  那一篇篇策论是假的?一篇篇注疏是假的?
  她若真不懂,又岂会是完颜亶看上的先生!
  “既是纸上谈兵,先生不妨谈一谈。”完颜亶道,又天真一笑,“左右此处唯有阿亶,也不会对朝堂有甚左右。”
  七娘心下打鼓,双手藏于袖中,不住抠着指甲盖。
  敷衍说说?
  不行!
  这孩子太机灵了,定然识破!
  七娘深吸一口气,忽脸一黑,直看着完颜亶:
  “打来打去,有甚好谈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就见不得这打打杀杀,也不知有甚意思!”
  完颜亶愣然。
  女人真怪,说翻脸就翻脸!
  七娘又道:
  “你适才可是笑了?每每征战,成千上万的人命,是该笑的么?”
  完颜亶哑口无言,只低下头去。
  这还是承教于七娘以来,他头一回被先生训。却不是因着功课,而是这个!
  他方道:
  “谢七先生,阿亶知错了。”
  七娘吐了口气,神情稍稍缓和。
  她道:
  “好了,改文吧。”
  完颜亶点点头,刚执起笔,却又缓缓放下。他暗自思索一阵,忽转头看向七娘。
  那神情,充满了审视,狡猾又胸有成竹,并不是孩子该有的神情。
  七娘心头猛地揪紧。
  这孩子,作甚如此看着她?
  直叫人心下发毛。
  七娘向后缩了缩,完颜亶的目光却盯得更死。
  “谢七先生,”他压着声音,“你是汉人吧?”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笃定的陈述。
  **************************
  感谢惜子酱的月票~

  ☆、第二百零六章 春夏两相期3

  七娘背脊一瞬发麻,倒吸一口凉气。
  “你在说什么?”她试探着开口。
  完颜亶托腮望向七娘,一双眸子天真又明细。像个孩子,像个好学子!
  “谢七先生果真姓谢吧。”他道,“是汴京人士。”
  七娘紧握上桌角,默然不语。
  因着完颜宗廷给她的身份,金人皆以为她的汉学造诣是因着长居宋地,又在宋地长大的完颜宗廷身边。
  可完颜亶知道不是。
  月余的朝夕相对,读书论文,他再清楚不过。
  眼前的女子,若非书香氏族的家学渊源,耳濡目染,断不可能在这个年纪便有如此造诣。
  还有那分汉人世家的气度,是掩不住,也学不来的。
  此前她说自己汉名姓谢,完颜亶连日思索,已猜出几分。
  大宋还有几个谢家?
  而她排行第七,谢七娘,那可是入过大宋太学的小娘子!当年好大名声!
  况且,她文风本有太学之气。种种迹象,再错不了了!
  完颜亶看七娘一眼,接着道:
  “先生家学深厚,是汴京谢氏之后,谢七娘子,谢蓼。”
  谢七娘子!
  谢蓼!
  七娘紧咬着牙。
  自来金国,她是多想听人这般唤她。可此时听来,心却猛地悬起,没个着落。
  完颜亶又道:
  “不知学生所言对不对?”
  七娘深吸一口气,再争辩搪塞,也是挨不过了。
  完颜亶既知她身份,却并未直接告与金主,而是同七娘摊牌。看来,他并不想要她的命,而是,留了商量的余地。
  七娘缓了缓心神,方道:
  “你何时知晓的?”
  完颜亶咬着笔,抬眼望天,道:
  “近来朝夕相对,渐渐也就猜到了。”
  他又转头与七娘相对:
  “不过先生别怕,阿亶不会告诉旁人的!”
  “条件呢?”七娘不敢放松。
  一时间,书房安静得可怕,落根针亦能闻见。
  “什么条件?”完颜亶一脸茫然。
  七娘笑了笑。
  这孩子心细如尘,聪敏非常,这会子跟她装傻呢?
  七娘道:
  “你替我隐瞒,我不想欠人情。故而,我们可以谈一谈。”
  话音刚落,她又有些窘迫。
  眼前之人分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自己年已十八,却这般正经地与他谈条件。
  这场面,好生怪异!
  可这个孩子,她不能掉以轻心。
  谁知,完颜亶竟哈哈笑起来。他捂着肚子,前仰后合。
  “谢七先生,”他笑道,“你这般正色的模样,真有趣!”
  七娘面色一僵。
  黄毛小子,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也敢打趣她!
  七娘看他一眼,不苟言笑:
  “你什么意思?”
  完颜亶又笑了一阵,方才收住。眼下的神情,又不像个孩子了,还隐有几分威严。
  他道:
  “去皇叔那处参先生一本,对我又没甚好处。”
  七娘愣然。
  完颜亶接着道:
  “先生如今带我念书,你死了,阿亶跟谁学去?”
  这句话,又像是孩子的撒娇了。
  不待七娘答话,他又伸出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只听他道:
  “不过,据靖康年的记载,先生应是于谢府殉节而亡。”
  他又看向七娘,上下打量一番,点头笑道:
  “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七娘蹙眉望着他,并不言语。
  这算什么后福?
  流落敌国,沦为完颜宗廷侧妃,如今还给这狡猾的金人小子做先生!
  七娘一时火气上来,许久未发的贵女脾气倒显露了半分。
  “小子!”她厉色道,“少跟我贫嘴!好歹我比你多吃几年饭,多念几年书。谁教你不阴不阳地说话?有话直说!”
  被她一吼,完颜亶却有些委屈。
  他撇撇嘴:
  “谢七先生说不好,那阿亶日后不这般说话了。先生莫要生气,阿亶认真改文,做个好学生。”
  话音刚落,完颜亶咧嘴一笑,又执笔伏案。
  似乎方才说的,不过是寻常小事,不足挂齿。
  可七娘却心头悬悬,久久不能平静。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光景,屋中安静至极。七娘的目光不曾离开完颜亶,也毫不避讳地审视打量。
  这孩子究竟想要作甚?
  他的言语模棱两可,似天真,又似心机深沉。
  七娘懊恼又不安。学问之上,她早可以独当一面。可人情世故,终究还是逊人一筹。
  她一咬牙,也罢!自己想不透,问总要问清楚。不明不白地担心,算怎么回事?
  刚要开口,迎上的却是完颜亶一张笑脸。
  他举着修改后誊抄的文章,只道:
  “已修改过。先生掌个眼?”
  七娘眼下哪还有心思看文章?
  她一把夺过,正色对他:
  “你同我讲我的身份,究竟是何用意?”
  完颜亶一愣,转而又笑起来:
  “谢七先生还在揪心此事?”
  他摇摇头,亦换了正色:
  “先生莫要多心,阿亶讲出来,确无恶意。咱们师徒一场,阿亶希望以诚相待。”
  七娘一时语塞。
  完颜亶又道:
  “若说有甚私心……唯一的,也只是让先生有所顾虑,不会丢下阿亶不管。”
  丢下他不管?
  甚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
  “眼下,韩世忠大军压境,胜负难料。谢七先生的文才,阿亶与金国上下都是见识过的。如此人才,宋军定会想要将你抢回吧?听闻,随军有位姓陈的参军。阿亶知道先生在汴京的故事,他是先生的先生吧?那更知道先生的能耐了!”
  七娘倒吸一口气。
  这孩子小小年纪,惊看得这般透彻。
  七娘在金国扬名,一来是为保汉学文脉;二来,是为摆脱完颜宗廷的控制。
  而三来,声名鹊起之人,总是更容易引宋军注意,也更有理由向金人讨要迎回。即便来的不是酿哥哥,她也同样有归国的机会。
  不过,那不要紧。
  因为酿哥哥真的来了。
  七娘看向完颜亶,对他以没甚好隐瞒的,索性讲清楚。
  她道:
  “陈参军的确是最想迎我归国之人。但并非因着我的能耐,也并非因着师徒之分。”
  “那是什么?”完颜亶不解。
  七娘沉了沉气息,心头忽来一阵酸楚,眼圈霎时猩红。
  “阿亶,”她叹道,“他是我夫君。”
  完颜亶瞳孔放大,显得难以置信。
  他虽年幼机敏,对于男女之情,大抵还是不大懂。但他明白,“夫妻”二字,是重于旁的关联的。
  完颜亶试探地看向七娘:
  “那……先生是想要归宋的么?”

  ☆、第二百零七章 春夏两相期4

  说不想,会有人信么?这般的谎言也太蹩脚了些。况且,完颜亶那等聪颖,又岂会看不出七娘的心思?
  “想。”七娘不再遮掩,“无时无刻不在想。自来金地起,就不停地想。”
  完颜亶也不再故作天真。
  他凝视七娘,只道:
  “多谢先生的坦诚。不过……”
  他顿了顿:
  “先生也只能想想。”
  七娘一瞬蹙紧了眉,这样的言语,让她很是不快。
  完颜亶接着道:
  “且不说,先生如今的身份是九王府侧妃;便是你的先生,呃,夫君,他因着那些文章知晓你还活着,那你也走不了。”
  怎会走不了?
  一旦韩世忠大军至此,酿哥哥定然会第一时间带她走!
  七娘对上他的目光,蓦地颤栗一下。
  这个孩子的眼神里,有侵占和权欲。
  七娘一时绷紧了脑中的弦。
  她教了一匹狼崽子!
  完颜亶神色沉下来,道:
  “一来,宋军打不到此处。二来,阿亶不会放先生走。”
  待到大军压境,岂由得他不放?完颜亶如此说,不过是彰显自己的态度!
  可如今胜负未定,他为何如此笃定宋军打不到此处?
  七娘深吸一口气,秉着呼吸看他。
  完颜亶嘴角勾了勾:
  “谢七先生以为,九皇叔放走秦桧之事,皇叔为何不追究?”
  秦桧逃回宋境,七娘自是知晓。可她不知,其间还有完颜宗廷的事,还有金主的事!
  疑问全写在了脸上。
  “看来,九皇叔是丝毫不信先生啊!”完颜亶打趣道。
  七娘不语。
  完颜亶接着道:
  “宋人想利用秦桧探我大金的深浅,大金亦想礼尚往来啊!”
  七娘恍然大悟。
  两国之间,不过是利用秦桧在做博弈。这是两国之间的平衡,是两国君主的默契。
  难怪完颜亶那样笃定,宋军打不过来。
  大宋皇帝根本就不允许韩世忠深入敌国,他有把柄在金人手中,他不想打破这个平衡。
  至于把柄,一来是徽、钦二帝;二来,是皇帝前些年被迫逃窜,完颜宗弼留下的那句“搜山检海捉赵构”!
  这般践踏帝王的尊严,难免让他心有余悸。
  七娘双手隐在袖中,不住地抠着指甲,面色紧绷,心绪不稳。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七娘道,“不怕我传出去么?”
  完颜亶自负一笑:
  “先生若有这本事,何必屈尊给我做先生呢?”
  “况且,”他嘴角勾得更高,“先生传给谁听啊?”
  七娘本跪坐着,忽地身子微仰,直跌坐在地。
  完颜亶所言不错,大宋皇帝都默许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