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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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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我知道!如今啊……”
  说话之人打量四周一眼,嘿嘿一笑,要故意卖个关子。
  一旁的妇人等不及了,忙催道:
  “快说啊!别是什么也不知,故意戏弄咱们!那不听也罢!”
  这妇人倒将欲擒故纵玩的好。
  那人也急了,一股脑尽吐了出来:
  “说那陈家夫人是汴京谢氏出身,早前谢老大人便看上了陈大人,先让做了小娘子的先生,后许下婚约。再后啊……”
  “再后怎的?”
  “流连辗转,流落金国了呗!”
  围观众人一时垂下眼:
  “那就可怜了!”
  寻常贵女流落金国的下场何等惨烈?他们虽未亲眼见过,可即便耳听,尤不忍闻。
  “我同你们讲!”一汴京人挤上来,“谢七娘子哪是寻常人?她可是入过太学的!”
  有人附和:
  “流落金国不假,可她才学惊世,如今连金国的小皇帝亦尊她一声‘先生’!”
  “如此说来,金国皇帝岂非学的汉学?”
  “可不是!”
  “你们说,金贼占咱们大片土地,咱们的人占了金贼的脑子!也不知算谁欺负谁!”
  “故而啊,谢七娘子功不可没啊!虽未舞刀弄剑,也算得巾帼英雄也!”
  “此番北上若成,也应迎回来吧?”
  ……
  百姓们的闲话说起来便没个完。
  此时,七娘的轶事早已从茶肆移交,传遍大街小巷。
  王绍玉负手行在街头,步态比从前更沉稳些。已是而立有余之人,再不得像少时一般风风火火了。
  他慢悠悠地走,耳畔过的尽是这些话,他亦颇为留意。
  只自语笑道:
  “到底还是低估了临安传闲话的速度。”
  一侍从正自巷口小跑而来,见了绍玉,方抱拳道:
  “小王大人,城北城西也已传开了。”
  绍玉点点头,又道:
  “安排的兄弟可能说清楚么?毕竟事情有些复杂。如若不然,这厢我去说也就是了。”
  侍从险些没惊吊下巴!
  堂堂王三郎小王大人,派人传闲话也就罢了,怎的还要亲自上?
  这人不是朝廷命官,世家子弟么?这般作风,还真是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绍玉捻须看着侍从。
  侍从一头冷汗,被人看穿心思,哪还敢应声?
  绍玉笑了笑:
  “我本就不是个斯文人。”
  幼时在汴京,伙着七娘与五郎,怎样的事没干过?这会子顾什么斯文?
  那些市井上寻的人,也不知将七娘说得够不够好!
  但定然不如他王绍玉说的好!
  绍玉遂道:
  “还是要事必躬亲,本官才放心啊!”
  他拍了拍侍从的脑袋,笑道:
  “走吧!”
  侍从抬头,一脸不知所措。去哪里?该不是要治他不敬之罪吧?
  绍玉扶额:
  “去传闲话啊!你们这般蠢笨,还说不要本官亲自出马?”
  他含着一抹笑,拂袖向前行去。
  美名远扬,妇孺皆知,才更有可能被迎回。
  七娘,是时候回家了!
  ………………………………………………
  烛火晃动,帐中灌入一阵风,乍暖还寒。
  陈酿伏在案头,一点豆灯幽微,半照上他的胡须。案上是一幅展开的舆图,案角搁着一盒藕粉桂花糕。
  舆图之上,密密麻麻尽是记号。他握着笔管比划,不时拉一下肩头的披衣。
  秦棣行过帐外,望着窗上陈酿的影子,倒见出几分萧索。
  “陈二哥。”他步上前去,只隔着窗户唤,“过子时了,早些歇下吧,明日还行路呢!”
  陈酿嗯了声,灯火依旧未熄。
  秦棣默了半晌,不见动静,只得掀帘进去。
  果然,又在钻研战局战事!
  秦棣摇摇头:
  “随军的刘大夫不是才嘱咐过?陈二哥近来疲于行军,还是少熬些夜的好。这些舆图,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陈酿见他进来,抬眼点头,算是施礼。
  遂道:
  “你自己坐,茶在火上煨着。”
  秦棣语塞,还真当他是来吃茶闲坐的?
  陈酿看他一眼,又道:
  “金贼不是好对付的,此番又是完颜宗弼领兵。咱们吃过他的亏,丝毫不敢大意啊!”
  秦棣叹了口气:
  “你没日没夜地熬,若病下了,只怕军心不稳,岂不更麻烦?”
  “不碍事,又不是小娘子家,何至于那般体弱?”陈酿笑了笑,又道,“阿棣,此处有条路,此前并不曾在意,你也来看看。”
  陈酿又开始在舆图上比划。
  秦棣一听战事,眼睛噌地亮了,忙靠上去。
  军营之中,战事为大,也就再顾不得睡眠了。
  他看了半刻,半带惊讶地撑起身子:
  “这条路自西边而来,不在官道之上,平日鲜有人烟。听闻盗贼出没,更没人去了。”
  陈酿点点头,又道:
  “若有援兵自此处而来,于金贼而言,自是意想不到。”
  “援兵?”秦棣瞪大了眼,“此处还有援兵可用?”
  “肃州。”陈酿朝舆图上一点。
  秦棣恍然大悟。
  肃州背靠此道,道上山势险恶,百姓平日皆由前方码头与官道出入。一时间,到叫人忘记还能这样走!
  况且肃州多山,自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便是调开些军对,余下的守个城总是绰绰有余。
  秦棣再理了一回,笑道:
  “适才还劝你莫要熬夜!看来,陈二哥的脑子在夜里反而更清醒些。”
  “或许吧!”陈酿轻笑一声,目光不自主地看向案角的藕粉桂花糕。
  忽一阵风入,卷起帘子,激得陈酿猛咳了两声。
  秦棣忙替他顺气。
  “还是该听刘大夫的话吧?”他道,“这会子总该歇下了。”
  陈酿摆摆手,直起身来:
  “我去韩将军那里,将肃州之事论一论。明日你起早些,应是会招大家商议的。”
  秦棣只得点头。
  “对了,”他又道,“听闻驻守肃州的魏大将可是一把好手,若真可行,此番的局势倒也稳了。”
  “他自来便很厉害。”陈酿嘴角含着一抹笑,说罢,只往韩世忠帐中去。
  留下秦棣一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酿说“自来”。莫非他与魏大将本就相识?
  秦棣甩甩头,再不去想。左右等陈酿与韩世忠商量一夜,明日一切也就尽知晓了。
  他打了个呵欠,转身回到自己帐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彩鸾归令2

  又是一夜的商讨部署,完颜回到寝殿时,已然三更时分了。
  零星几声蝉鸣沙沙,提醒着天气渐热。
  完颜舒了舒手臂,见七娘窗前依旧亮着灯,不由得拧一下眉头。
  近来战事胜负不定,自己自是为金国弹尽竭虑,鞠躬尽瘁。
  而七娘……
  完颜低头一笑。
  据侍女讲,她挑灯夜读,多是看些兵书舆图。呵,还能为着谁呢!
  “谢七先生,”他朝门上轻叩两声,“还不曾睡么?”
  屋中嗯了一声。
  完颜顿了顿,向身旁侍儿吩咐了一声。不多时,只见他端着一碗汤团子进屋。面色难掩疲惫,却依旧挂着笑。
  “夜色深沉,想来先生饿了。”
  他轻轻搁下,倒没有多的话。
  七娘的侧脸被灯火照亮,轮廓似晕开金边,空灵又不真实。
  她抬头看了眼:
  “多谢。”
  完颜在她对面坐下,欲语不语。
  又过了半晌,七娘方掩上舆图,只道:
  “你才下朝吧,可吃过了?”
  完颜趴在案头,本昏昏欲睡,闻得此言,却一瞬亮了眼睛。
  “近来废寝忘食,还不曾用饭。”他笑道。
  七娘瞥了眼汤团子,还冒着热气:
  “你吃吧,我不饿。吃完快回去歇下。”
  完颜却摇摇头,又将汤团子朝她跟前推了推:
  “先生为先。他们过会子再送来就是。”
  七娘不再推辞,也不动筷,只道:
  “近来宋军多有告捷,我很开心。但对你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怎的还有心思来我这里?”
  这话说来锥心。
  完颜面色僵住。谢七先生下个逐客令也能噎得人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转而含笑,故作不懂:
  “先生开心就好。近来不见一个笑脸,学生还以为得罪了先生。”
  七娘哼笑一声。
  完颜自小就爱带着天真的面具,幼时还能唬唬人。可他如今已是大金国主,也不知天真给谁看!
  他见七娘并未生气,又趴回案头,叹了口气。
  只撇嘴道:
  “做皇帝真累!事无巨细尽要操心,战事一起,朝上那群废物只巴巴望着你。好没意思!”
  “先生,”他撑起头,“阿觉得愈发不会做皇帝了!”
  他偏头望着七娘,似乎所言并非军国大事,而是一道难解的功课。
  七娘被他这样子气笑了:
  “别这般看着我,我亦不会。我不过带你读书作文,别的事我管不上,也管不来。这些事,日后莫提了。”
  完颜讪讪,神情中带着幼稚的不服。
  他抬手指向案头叠起的舆图:
  “那这是何物?”
  七娘转头看去,伸手抚过,食指在其上轻点:
  “这个么……我总要算着路程,算着日子,看我夫君何时接我回家啊!”
  完颜一瞬泄了气:
  “先生还想着走啊……”
  他叹了声:
  “可阿年幼,先生果真能放下心么?”
  七娘手指微顿,扫了他一眼。她目光冷冽,心下却有些动容。
  十年了,也算是看着这孩子长大。
  她见过完颜傻里傻气地悬梁刺股,也见过他被皇叔们逼得退无可退。即位之初,力排众议兴汉学,行汉制。
  其实,也是个顶不容易的孩子啊!
  她转头看向他,这孩子在她面前,似乎从未有甚隐瞒。
  也许,唯有在她跟前,他能做个天真的孩子。
  “阿,”七娘轻声开口,难得的温和慈爱,“你已长大了。事实上,早不需一个谢七先生。让我以这个身份安然度日,不过是你的善意。”
  完颜亦正色起来,少年的轮廓,总是额外俊朗。
  他道:
  “先生能教阿,已是阿的造化了。可当不起先生这样的话。”
  七娘笑了笑,他眼底到底还存了分难得的真挚。
  她垂眸,一时感慨:
  “若非战时,或许,我会将你当作亲弟弟。”
  但他是金人,金国的国主,阻止自己归宋之人。
  “战争,总是令人难过的。”完颜亦叹了声。
  天色渐晚,月影越发朦胧。时有云朵飘过,窗前一明一暗,提醒着滴答而过的时辰。
  “不早了,先生早些歇下吧。”完颜方起身告辞。
  行至门边,七娘忽唤住他:
  “阿。”
  他回首。
  七娘默了半晌,道:
  “若真到了那一日,你会放我吧?”
  哪一日?
  韩世忠岳飞大军压境,她的夫君来接她的那一日么?
  完颜轻笑。
  十年,她的心依旧捂不热啊!那么二十年、三十年,又有甚不同呢?
  他抿了下唇:
  “十年,已够了。”
  说罢,他跨门而去,恰撞了一怀月光,清冷又凉薄。
  ………………………………………………
  次日天刚蒙蒙亮,金宫的大殿已候着几位心腹大臣。每个人都面色凝重,不安隐藏在眼底。
  完颜端坐高位,不怒自威。
  “皇上,”一臣子上前,“帝师那头,可有退兵之策?”
  完颜回想起昨夜,七娘案头干干净净,无甚记号的舆图,摇了摇头。
  本想通过她的神情试探一番,谁知她那样防备!见着他进屋,只叠了舆图,连试探的机会也不给!
  一臣子哼了声:
  “她不仁,咱们只好不义了!”
  另一臣子附和:
  “身为帝师,一心向宋,如何能留?还请皇上早做决断!”
  “请皇上早做决断!”
  ……
  附和之声此起彼伏,完颜锁紧了眉。
  决断?他们早想要要七娘的命吧!不能策反的宋俘,在群臣眼里只能是祸害!
  “别动她。”完颜道。
  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容不得半点反驳。
  “皇上!”有臣子一副死谏的姿态。
  完颜却抬起手,神情暗了暗:
  “朕自有打算。”
  上朝的钟一声闷响,似这初夏的天气,烦躁又闷热。
  官员们齐齐二列,仿照宋制,礼仪齐备,鱼贯而入。心腹官员们再不开口,只与群臣一起施礼。
  ………………………………………………
  朝下总是比朝上更热闹。
  几个低等的官员结伴而行,对今日朝上之事交头接耳,满脸掩不住的疑惑。
  “陛下这般做,可有甚深意?”
  “谁知道?圣心莫揣,咱们吃皇粮做事就是,事不关己切莫多言。”
  “你说的是,受教了。”
  “不过,总是太奇怪了些!”
  ……
  不独他们,金国上下早已暗地流传猜测不绝。
  只因朝上完颜开了御口。
  三日后,御驾亲征,帝师随行。

  ☆、第二百二十八章 彩鸾归令3

  越往北走,风沙越大。虽已入夏,却依旧凉丝丝的。疾风骤雨一来,营帐也跟着拉扯,叫人不得安生。
  陈酿裹着披衣,被激得咳了两声。
  韩世忠看他一眼:
  “还病着?”
  陈酿清清嗓,摇头道:
  “不妨事,寻常风热罢了。刘大夫拿了几剂药,再吃几日也就是了。”
  韩世忠点点头,遂不再问。
  窄小的营帐中坐满了将官,近来军情紧急,多有在一处商讨的时候。
  陈酿接着道:
  “才有探子来报,完颜御驾亲征。看来,是孤注一掷了。”
  韩世忠笑了笑:
  “金人的小皇帝初登帝位不久,年纪又小,想来不大能服众。自然更在意功勋,要压一压群臣。”
  史雄手肘搭在膝上,哼了一声:
  “金贼小儿,敢来咱们便打得他哭着喊娘!”
  “就是!”有将官附和,“他不是崇尚汉学么?咱们也教教他,什么叫擒贼先擒王!”
  话音刚落,帐中一片哄笑。
  十年的光景,眼前有史雄这般的老将,亦有后起之秀。老老少少眉间英气逼人,自有一番意气风发。
  十年蛰伏,这一回总该一鼓作气了!
  陈酿扫了眼四下众人,似乎唯有自己静如止水。擒贼先擒王纵然是好,可他心中还存着一分忧心。
  探子的话,像是只说了一半。
  只听帐中又有人道:
  “魏大将已快马加鞭,想来,下个关口便能与咱们汇合。到底是陈大人的计策好,咱们这群武夫真当刮目相看。”
  陈酿方道:
  “社稷之事,不敢怠慢。虽说咱们多有胜算,魏大将此来,总是更稳妥些。”
  众人连连称是。
  一时颇有热血,又纷纷告辞,各自练兵去。
  陈酿见众人皆行出,才要举步,却是韩世忠唤住他。
  “先生留步。”他说罢,自一番沉吟,像是有话要说。
  陈酿回身,只静静待着。
  适才众人拥在一处,闹哄哄的。眼下一瞬皆去,又有些过分安静。
  韩世忠向前行了几步,道:
  “完颜御驾亲征……这……只是其一。”
  陈酿目光微滞。果然,还有其二。
  韩世忠接着道:
  “方才人多口杂,怕贸然说了,对先生不大好。故而,让探子隐了半句。”
  陈酿与韩世忠共事多年,他从来不是这般吞吞吐吐之人。这般反应,想来是真遇着了棘手之事。
  陈酿心下忽而一沉,似乎已猜到几分。
  完颜年纪虽小,但用兵用计甚是诡谲。他所用之计,与陈酿相关,又令韩世忠难以开口的。
  除了她,还能是谁?
  七娘如今落入金人之手,是否会利用她做些什么?
  陈酿心头咯噔一下,微微踉跄一步。
  “先生?”韩世忠蹙眉。
  陈酿缓了缓呼吸,只道:
  “其二,是否是帝师随行?”
  韩世忠默了半刻,叹道:
  “先生高才。”
  七娘的身份早不是秘密。虽有许多好处,却也难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一旦完颜以七娘威胁,陈酿必定进退两难,落个里外不是人。
  这倒并非最要紧的。
  此势若成,陈酿不稳,难免受人猜疑,军心自然就不稳。
  而军心,却是最要紧的。
  可威胁这等下流行径,完颜身为一国君主,当真敢做?说到底,这也是他的声名。
  “先生,”韩世忠道,“谢夫人她……哎,想我也是看着你们成亲的,只是国难当头,还望先生……”
  还望先生国事为重,当断则断?
  陈酿紧闭着唇,闷咳了两声。
  “先生的病还未好?”韩世忠又近前一步。
  陈酿抬了抬手:
  “不妨事。将军,学生是大宋子民,自做该做之事。”
  韩世忠一声叹息:
  “你明白就好。”
  陈酿点点头,又道:
  “完颜行事太诡,既是这般境况,咱们须得防患于未然。”
  “先生有计?”
  “魏大将那头,或许要换条道走。”
  陈酿说罢,凑上前低声道了些话,便又行出营帐。
  不知何时,天上已盖了层层乌云。大风呼啦啦地吹,衣袍黄沙卷做一处,兵士们急急奔走,无不忙着收衣收柴。
  空气有些闷,陈酿又咳了两声。他抬头望天,瞧来,应是有场雷雨。
  ………………………………………………
  山间的草丛轻微晃动,但此时无风。草丛间发出悉悉簌簌的声音,似在行走,但一步一步,都极其谨慎。
  嗖!
  忽一支利箭飞过。还不及看清,草丛间已然渗出一大滩血迹。
  马蹄咯噔咯噔过去,长矛在草丛间挥了挥,挑出一具尸身,原是一头红毛狼。
  红毛狼已然断气,眼睛却还闪着绿光。
  “大将!”来人高举长矛,其上挂着红毛狼,“大将好身手,是狼!”
  打猎的人都知道,狼是最为谨慎,也是最不易猎的。
  不远处的男人们定睛瞧了,霎时间一片欢呼。他们接着兵士打扮,行在前头的,正是魏大将。
  有人笑道:
  “才打了一只虎,这又是一匹狼,虎狼之师不过如此!”
  魏大将长身魁梧,皮肤黝黑。他轻勾一下嘴角,道:
  “打猎是打猎,打仗是打仗,万不可掉以轻心!尤其西南山多,恐有埋伏,还是谨慎些的好。”
  一众兵士齐声道了句“是”。
  几人将新打的红毛狼捆了,方继续行路。才行不到一里,便听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魏大将,魏大将留步!”来人策马狂奔,手中高举卷轴,“韩将军有令!”
  魏大将调转马头,速速接过卷轴。军情紧急,自是一刻也不敢耽搁。
  他看了一回,方道:
  “改换路线,从金贼后方围堵?”
  为蒙蔽对方,临时改换路线也是军中常事。莫不是,金贼对他的动向已有察觉?
  来人道:
  “是陈大人的计策。倒不是金人之故,只是烦魏大将顺道救个人。”
  “谁?”魏大将不解。
  来人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只递上一副肖像。
  “是位故人。陈大人说了,魏大将看后自明。”
  说罢,他递过肖像,返身离去。军情之事来去匆匆,半刻也不敢延误。
  至前头安营扎寨,魏大将方打开肖像。
  图上正一位十**的小娘子,眉目之间倒有几分熟悉。肖像旁一排蝇头小楷,有云:
  烟云十年,可识祁莨是谢娘?
  祁莨!
  魏大将一瞬晃神。这个名字,十几年没听到了。
  那个太学之中,娘里娘气的小祁莨。

  ☆、第二百二十九章 彩鸾归令4

  ?魏大将紧握着那幅肖像,思绪里的那些事,远得如前世。那时没有魏大将,他只是太学一位普通的学子,魏林。
  魏林又看向手中的肖像,确是祁莨的模样,只是年岁大些。
  他认得祁莨的时候,祁莨不过十三四的年纪。算来,如今也年近三十了。
  “谢娘……”他喃喃念着陈酿写的字,低头笑了笑。
  那时一同入学的,确有两位小娘子,是谢家七娘子与朱家二娘子。一时风光无两,轰动了整个汴京。
  小娘子们入太学自是隔着屏风,课堂上从来也见不着面貌。
  不想,竟是与自己混了许久的兄弟!
  若不是陈酿传来这幅肖像,他或许这辈子都蒙在鼓里。
  十年前,陈酿的夫人谢七娘子被俘北上,这是众所周知之事。想来画上也是十年前的年纪。
  为魏林握着肖像,又笑了两声。
  有意思!这个陈酿在太学时就有意思,如今更有意思了。
  他定是怕只提七娘,魏林嫌他儿女情长,不愿去救人,故而将“祁莨”的名号搬了出来。
  其实他也明白,七娘在完颜亶手上,确实太危险了。不独七娘自己,对大宋军心的稳固,亦很危险。
  人是一定要救的。
  救了人,他与韩家军两面夹击,金贼没了威胁倚仗,自然只有挨打的份。
  不过,救人又岂是那样容易的?金贼摆明了拿七娘做筹码,必定多有防备,不得不好生计划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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