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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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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夫人深深望着谢诜,越发看不透他。原来,自陈酿入谢府起,他便算好了一切。
  只是,这般境况,倒有些委屈七娘。
  朱夫人只叹道:
  “老爷说得是,我不过太心疼女儿。”
  想起七娘,谢诜又笑起来:
  “咱们女儿可不觉着委屈!”
  七娘的心思,朱夫人也猜着一二。她点点头,只笑不出来。
  次日一早,二郎下朝归来,照例去朱夫人处请安。
  只见母亲脸色不佳,他已猜着有事。
  还不待他言语,朱夫人忽道:
  “二郎,有件事,母亲心中乱得很,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的意思。”

  ☆、第九十六章 好事近3

  二郎向来果决沉稳、心思缜密,他倒也不惊,只同朱夫人道:
  “母亲请讲。”
  朱夫人沉了沉眸子,遂道:
  “上回我同你说,陈酿此人留不得府中。如今,怕是有些变数。”
  她遂将昨夜谢诜所言之事,尽数说与二郎。
  二郎却未急着说什么,只于厅中踱步。
  自陈酿来此,父亲看重,颇是抬举。二郎如何不明白,父亲的深意,定不止是让他做小娘子的先生。
  不承想,竟是这般的远虑。
  二郎像是家常闲话,只道:
  “父亲如今,倒不复从前的意气。”
  当年谢诜少年得志,雷厉风行,也是有不少铁腕之治,正如此刻的二郎一般。
  多少年长前辈跟在他身后,上赶着巴结“谢大人”。可他偏是说一不二,行事作风,总不似如今这般瞻前顾后。
  朱夫人看二郎一眼,更添一分谨慎,又道:
  “你父亲很是周全,此事原也在理。只是委屈了你七妹妹,母亲过意不去。”
  “母亲怎么忘了?”二郎忽笑起来,“妹妹又不止七娘一人!”
  朱夫人一惊,带了些试探的语气:
  “你是说,八娘子?”
  她随即又摇了摇头:
  “那有何用?王贵妃与王府,看上的可都是七娘。她不订亲,旁人总放不下芥蒂。”
  二郎又笑起来:
  “母亲,七娘还小呢!”
  他微笑地看着朱夫人,朱夫人似恍然大悟,直直点头。
  二郎所言不错,七娘的年纪,虽可谈婚论嫁,却也不必急。世家女子,总是在家中留得久些,方显出重视。况且是七娘这般身份。
  这招以静制动,着实妙极。眼下谢府如日中天,便是忌惮,亦无从弹劾。
  至于谢菱,倒可用她的婚事,先定旁人蠢蠢欲动之心。而七娘订亲前,谢府总是无虞的。那时的局势,怕是与如今又不同了。
  “只是,”朱夫人想起谢诜,“你父亲谨慎,似乎不可转圜。”
  “若真不可转圜,母亲又同我商量什么呢?”二郎道,“事在人为。”
  二郎凑上前去,低声对朱夫人说了些话,遂告辞了。
  二郎去后,金玲上了新茶来。只见朱夫人一扫连夜的忧思,细心品茶,倒见出一番安宁与慈爱。
  金玲只笑道:
  “到底二郎君最孝顺,总能哄得大夫人欢心。”
  “养儿如此,颇觉欣慰。”朱夫人亦微笑着点头,又问,“说来,七娘近日忙些什么?”
  金玲亦跟着笑,回道:
  “七娘子如今长进呢!要么在房中读书,要么去向陈先生请教。总不至偷懒闹事,惹大夫人担忧。”
  又是陈先生!七娘如今果是离不得他么?
  朱夫人叹了口气,到底不能任她如此。况且谢诜心意已决,二郎所言之事,还需尽早决断。
  金玲见她不语,因想起方才屋外之事,只回道:
  “适才鲁国公府的人来过。过几日,鲁国公夫人有个春宴,请大夫人赏脸。”
  “这倒巧了。”朱夫人忽笑道。
  “大夫人,去年寿宴,鲁国公夫人像是惦记着七娘子呢!”金玲微微蹙眉,“咱们去是不去?”
  “什么像是?本就是!”朱夫人带着些嘲笑,“去便去吧,春日贪眠,也总该走动走动。”
  “那……”金玲试探道,“可叫上七娘子?”
  朱夫人垂眸一笑:
  “叫八娘子。”
  见朱夫人神色,金玲亦笑起来,一切了然于心。她俯身行礼,遂忙着张罗此事。
  初听闻时,谢菱亦不做多想。
  春日宴会雅集颇多,朱夫人带着她们姊妹,自是常事。只是,那日遇着七娘,无意提及,七娘却全然不知。她这才有些警觉。
  钏儿正从外边回房,见着谢菱,忙凑过去。
  她有些兴奋,只低声道:
  “小娘子,已打听明白了。”
  谢菱忙做禁声手势,她四处看了看,方道:
  “你说吧。”
  钏儿点点头:
  “此番宴会,七娘子与许娘子皆不去的。大夫人唯带小娘子呢!想来大夫人看重,这是多大的体面啊!”
  谢菱正端坐太师椅上,猛直了背,一手在案角越抓越紧。
  她沉沉不言语,只深蹙着眉。
  “小娘子?”钏儿唤她。
  她只道谢菱是高兴坏了,一时不及反应。
  “这是什么体面!”谢菱忽厉色道,“蠢笨!”
  她鲜少这般生气,钏儿吓得不敢言语。本是件出风头的好事,小娘子怎么满脸怒气?
  谢菱看她一眼,缓了缓神色,叹道:
  “不是我有心说你,这件事,实在蹊跷。”
  钏儿不大明白,只疑问地看着谢菱。
  “那是鲁国公夫人的宴会!”谢菱解释,“你可记得,去年她的寿宴?大夫人为护七姐姐,一句玩笑,便差些定我终身。如今只带我一人,叫我如何不怕?”
  钏儿满目惊愕,原还是在算计小娘子!鲁国公府的纨绔孙儿,汴京谁人不知?这不是将小娘子往火坑里推么?
  “小娘子,”钏儿扯了扯谢菱的衣袖,“咱们别去了罢!不如称病?”
  谢菱摇摇头:
  “行不通的,莫忘了,咱们家还有个做御医的四姐夫!”
  “那如何是好?”钏儿急得有些发抖。
  “去!”谢菱斩钉截铁,“必须去!一来,大夫人的决断,我无法违逆;二来,知己知彼,方能有些胜算。”
  她深吸一口气,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朱夫人葫芦里卖的药,总要亲眼看看,才知是毒是补。
  那日,谢菱打扮得比寻常宴会隆重些。珠冠步摇,五彩丝裙,所谓人靠衣装,过去不觉,今日瞧来,竟是位难得的美人。
  从前七娘在,她自需低人一等。此番只她一位小娘子,却不必作那些规矩了。
  朱夫人看着她笑了笑,似乎很是满意。自谢菱与钱氏相争一事,朱夫人只道她急功近利。她今日的装束,恰又应了。
  帷帽后的谢菱,亦低头笑笑。她心中明白,唯有如此,方显得她为此番得意,不曾多想。
  朱夫人心情大好,邀她同乘一车。这在过去,是不曾有的。
  谢菱自作欣然姿态。二人携手而去,母慈女孝,好不叫人羡慕。
  朱夫人与谢菱至时,已有许多夫人在此。她们或品茶论绣,或说些琐碎家常,也得意趣。只是小娘子少见,倒有些奇怪。
  说来,除了沾寿气的寿宴,鲁国公夫人的宴会,都鲜少有小娘子来往,难免冷清安静些。
  至于为何如此,总是要托她孙儿赵廷兰的福。

  ☆、第九十七章 好事近4

  谢府这样的人家也便罢了,总能设法推脱。却是那些小门小户,最是担心,从不敢将自家小娘子带来此处。
  若真被鲁国公夫人看上,说来还是自家高攀,又如何拒绝?故而只得将自家女儿藏起来,方能两全。
  宴会设在鲁国公府的湖心亭,亭下汀州,嫩柳青青一片。船娘摇橹过去,湖面浅浅波光,春江水暖,正一派悠然闲情。
  众人见谢家人来,皆起身相迎。只见朱夫人身后跟着位极知礼的小娘子,一时又有人窃窃私语。
  谢菱先行一万福,柔声道:
  “谢氏八娘,见过鲁国公夫人,各位夫人。”
  那声音似春风暖软,众人皆微笑着看她。此地并无男子,丫头亦伺候着谢菱去了帷帽。
  她缓缓抬起头,一双大眼眼角微翘,下巴尖小秀气,唇似樱桃一点,透出浅浅的笑来。虽不至惊艳,却也是位端端的小美人。
  鲁国公夫人极是热情,请她们坐了。
  她只向朱夫人笑道:
  “今日没几位小娘子,我正觉冷清,好在你带了八娘子来。”
  朱夫人亦笑笑。
  又有一夫人道:
  “春眠不觉晓,小娘子们爱犯懒,都不大愿意出门。国公夫人见笑了。”
  鲁国公夫人如何不明白她们的心思!多年来,她也是惯了的。谁让自家孙儿不争气,如今也没个寻着个好人家的小娘子。
  她笑了笑,因想起七娘,又道:
  “怎么不见七娘子?”
  朱夫人心中一声冷笑,鲁国公府如何配得上她的七娘?
  她故作气恼状,只道:
  “那孩子极不省心!前日去张夫人的雅集,谁知扭伤了脚,多日不曾出门了,这会子还养着呢!”
  受邀参加张夫人的雅集,本就体面,只堵得鲁国公夫人说不出话。至于为何说扭伤,而非真实的摔伤,这便是朱夫人的小心思了。
  摔一跤的模样,着实不好看。而扭伤,便秀气文静得多。她的七娘,自然是要众人艳羡的完美。
  “倒是八娘子,”朱夫人又道,“很是懂事孝顺,今日特意陪我来的。”
  鲁国公夫人看向谢菱,这个模样,似乎见过,倒有些印象。记得去年寿宴,朱夫人亦提起她,那时是为七娘挡事,如今却又为何?
  鲁国公府虽不必当年,族中之人也多是寄禄官,并无实权,可对嫡庶之别,却颇是在意。大抵还存着分皇亲国戚的傲气。
  有夫人意欲巴结,只附和道:
  “倒是听我家小娘子说起过,她对谢八娘子很是佩服呢!当初因郑小娘子冤枉七娘子,八娘子为维护姐姐,据理力争,受了不少委屈。当真是明辨是非,大家之风。”
  鲁国公夫人深居简出,却是头一回听闻此事。郑小娘子作茧自缚,众所周知。却不想,其中还有八娘子一分功劳。
  不过一位庶女,竟有这般见识与胆量,着实难得。
  鲁国公夫人忍不住深深审视着谢菱。她模样俊俏,守礼知仪,若不论身份,她的纨绔孙儿又如何配得上她?
  鲁国公夫人显得更客气些,只道:
  “不想八娘子年纪轻轻,竟有这等见识。”
  谢菱低头道:
  “国公夫人过奖了。”
  她神情不卑不亢,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
  鲁国公夫人忽对她有些好奇,谢家的小娘子,当真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她又看了看谢菱,只笑道:
  “夫人们一处说话,小娘子难免觉着无趣。不如,我让人带你四处逛逛?春日里花红柳绿,想来也是好看。”
  谢菱看向朱夫人,朱夫人遂点头应下。她不在倒正好,谢菱聪明多心,有些事还是避着她,只与鲁国公夫人商议便是。
  谢菱起身,行一万福:
  “有劳国公夫人了。”
  罢了,她只带着钏儿告辞。
  船娘已在渡口等候,船上立着个鲁国公府的丫头。只见她低髻束发,裙钗俨然,这等打扮,必是有些身份的。
  谢菱免不得多尊重几分,微笑地朝她点头,又道了句“有劳”。她亦朝谢菱笑,殷勤地扶她上船,又铺上软垫请她坐。
  那丫头规矩地行一万福:
  “见过谢小娘子。我是老夫人近身的丫头,小娘子唤我景纹便是。咱们府上虽不比谢府,却自有趣处。小娘子若不嫌弃,我便带你四处瞧瞧?”
  景纹行动有度,言语谨慎,确是个大丫头的模样。
  谢菱笑道:
  “那便有劳景纹姐姐。听闻贵府庭院别致,正想见识。”
  “小娘子客气。”景纹亦笑道。
  船娘倒不管她们的言语,只兀自划船。行船悠悠,时有微风吹起帘幕,谢菱顺势打起。
  眼见湖面波光柔润,岸上碧柳飞花。又一阵风过,花落水流红。鸳鸯惊得四处窜,又分散开来。
  钏儿觉得有趣,指着道:
  “小娘子快看,不过流水落花,它们竟乍然一惊。”
  谢菱瞧了瞧,笑道:
  “禽鸟本喜静。我见湖面波澜缓缓,想来府中长日安静和顺。这忽来的落花,才会吓着它们。”
  钏儿似明白地点点头。
  景纹只道:
  “小娘子好细的心思,正是如此了。”
  谢菱有些好奇:
  “听闻鲁国公子孙众多,本当是热闹喧哗的,不想如此文雅安宁。”
  景纹神色忽添上些黯淡,只叹道:
  “老爷们多有外室,若非要事,不大回府的。至于小郎君们,也多是外室生养,入不得府。夫人们又深居简出,府中自然就静了。”
  与其说是安静,倒不如冷清二字来的真切。容老爷们于外室常住,自古也没这规矩。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鲁国公府越发衰败了。
  谢菱垂下眸子,只道:
  “抱歉,我不知是如此,并非有意打听。”
  景纹笑了笑,又道:
  “众所周知的事,小娘子无须自责。好在咱家有个兰郎君,他可是国公爷嫡亲的长孙!”
  谢菱只微笑不言。景纹所说,不正是赵廷兰么?
  青楼薄幸的浪荡子,汴京城妇孺皆知的活纨绔。所谓“嫡亲的长孙”,也不过多一张脸可丢的脸。
  赵廷兰的名声,景纹自然清楚。见谢菱不愿多说,她虽无奈,遂也不再提了。
  方至对岸,浅草青青,恰掩着足尖。
  只见不远处立着一纤瘦女子。她一身钴蓝丝衣,长裙曳地,红皂裙带绾上细腰,韵致俨然,自是绝色。
  景纹见着她,虽不愿理会,奈何谢菱在侧,总不能失了气度。
  她上前几步,俯身一福,只道:“卞大娘子春安。”

  ☆、第九十八章 好事近5

  卞大娘子闻声回头,见她杏眼细眉,檀口轻点,只是面似含愁,倒显出别样的窈窕来。
  她微微颔首,只低着头,也不说话,像是没见着谢菱。
  谢菱有些不解。见她衣裙气度,应是鲁国公府的小娘子了。不过听景纹言语,她似乎不姓赵,莫不是国公府的亲戚么?
  卞大娘子久不言语,景纹觉着很是失礼,遂向她道:
  “这是谢府八娘子。”
  卞大娘子猛抬起头,直直看着谢菱。竟是谢府之人!那五郎可来了?应是恨她的吧。
  她又缓缓垂下眸子,行万福道:
  “谢小娘子春安。”
  谢菱亦回礼:
  “姐姐春安。敢问姐姐,是国公府的哪位小娘子?”
  卞大娘子愣了愣,有些晃神,只回道:
  “不是什么小娘子。我还有事,便告辞了。”
  说罢,她又趋步行去,不多时,便瞧不见身影。
  谢菱只不知所措地望着景纹。这鲁国公府的怪事,也太多了些!
  景纹神色闪躲,欲语不语。该如何同谢菱讲呢,说自家小郎君未娶妻先纳妾?不论放在何处,也是不体面的事。
  看她神情,谢菱已猜出几分,只怕不是什么光彩身份。
  那卞大娘子梳妇人发髻,显然已嫁人了。若是正经姨娘,不至于如此遮掩。老爷们的外室,亦不会出现在此。
  那便只能是小郎君的妾室。未娶妻先纳妾,这般荒唐事,自然不好对外人言说。况且,这也的确像赵廷兰之流的行径。
  只是谢菱不知,卞大娘子本是青楼之身,这才是景纹最欲遮掩之事。
  景纹既不愿说,谢菱遂不再过问。又见前方一座槐花亭,花树高大,拥着亭檐。
  谢菱方道:
  “景纹姐姐,不如去亭下走走?”
  景纹正觉为难,谢菱的话,倒叫她如释重负。她微笑着点头,只扶着谢菱便去了。
  槐花洁白,累累成串。春日里姹紫嫣红,它虽不起眼,却别有一番韵致。
  亭头一块匾额,有行书云“皎槐”二字。那字迹放浪洒脱,却张弛有度,劲节分明。
  两旁阴刻一副联子。
  上联道:小木参天,红尘染蕊唯需白。
  下联道:长根入地,碧岫出云未必彤。
  谢菱饶有兴味地审视这幅联子,虽写槐花形态,细读下来,却觉出些深意。尤其那句“红尘染蕊唯需白”,颇有一种花花世界,天下归一的气度。
  她有些好奇,只问:
  “不知这对联与匾额,是出自何人之手?”
  景纹笑道:
  “是咱们府上的兰郎君。”
  赵廷兰!谢菱蓦地一惊。
  景纹早料到她是这般反应,遂解释道:
  “这颗槐花,便是当年兰郎君回府时,与国公夫人一同种下的。”
  “回府?”谢菱有些不明白。
  赵廷兰不是在汴京城长大的么?自小名声便不好,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景纹又道:
  “小娘子年轻,故而不知。我们兰郎君幼时,与大老爷大夫人同在北方驻地。后来大老爷殉国,大夫人亦守贞相随,兰郎君也就回汴京了。可怜他五六岁的年纪,便孤苦伶仃的。”
  谢菱点点头,不想这座小亭,竟有这般渊源。
  提起赵廷兰,景纹只无奈叹气:
  “想必小娘子也知道,他名声不大好。只是,他从前也不这样的,待下人们也和气。近些年来,不知为何,越发难管束了!”
  谢菱不愿多做评论,生怕与他扯上半点关联。她只举步往亭上去,想要坐下歇一歇。
  忽听不远处似有人声,有些吵闹。谢菱抬头望去,因花叶遮挡,只隐约见着人影。
  “快些打橹渡我过去!”只听一少年高声吵闹。
  船娘有些为难,一面劝道:
  “今日设宴,汀州上尽是夫人小娘子们。国公夫人特意嘱咐过,说不叫小郎君去的。”
  “有小娘子来?”少年兴奋道,“都是谁家的?”
  船娘只蹙眉摇头:
  “小郎君莫打听了,还是快些回吧!”
  少年看着船娘冷哼一声,直抢过船橹,又嬉笑道:
  “我自己荡过去!”
  “使不得使不得!”
  那船娘慌了神,忙拖住船橹不让他走,四周的船娘也都来帮忙。她们皆知他不会渡船,亦不熟水性,真出个好歹,谁也担当不起!
  她们拼尽力气要拦。谁知少年力气大,三五个人卯足了劲也拖不回。
  船娘们的脸正憋得通红,不料那少年忽一松手,一众船娘齐齐摔跤。她们或跌或趴,姿态各不相同,却同样的滑稽可笑。
  少年一面拍手,一面笑得前仰后合。
  他指着她们道:
  “哈哈哈!你们这群蠢货,还想拦老子?小爷我不与你们玩了!”
  他说罢,也不上船,只大笑地走开。
  见此情景,谢菱忍不住掩面一笑,哪有这般无赖之人!
  只是,她又猛僵住神情。那无赖少年,似乎正往皎槐亭来。
  谢菱忙转回脸,双手握拳,掌心已然有些出汗。方才的行径,不用猜也知是赵廷兰了。
  景纹见此,只安抚道:
  “小娘子别怕,我这就去拦他。”
  赵廷兰方至亭下,只见一俊俏丫头立在厅中,一华服小娘子斜倚栏杆,秀气柔弱,我见犹怜。
  他挑眉一笑,正要上去,却被景纹拦个正着。
  “兰郎君哪里去?”景纹正色道。
  “景纹姐姐,”赵廷兰卖乖道,“见着姐姐在此,知你伺候婆婆辛苦,特来问安!”
  景纹回头看了一眼谢菱,低声道:
  “那是谢府的小娘子,你可别乱来。快回去罢,小心国公夫人打你!”
  “好姐姐,”赵廷兰扯着她的衣袖,“你当我是什么人?让我见个礼我便走,否则,我便赖在此处了!”
  景纹瞥他一眼,笑道:
  “你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少来这套!我替你去问一声,若人家不见,可不许赖皮了!”
  赵廷兰深作一揖,又拉着景纹低声问:
  “瞧着,不像是七娘子?”
  景纹正要去,只转身一笑:
  “是八娘子。”
  赵廷兰一惊,又作一揖,只催促着她去。
  方至谢菱跟前,景纹赔笑道:
  “亭下是我家兰郎君,听闻谢小娘子在此,想要来见个礼。不知小娘子,可愿赏个脸?”
  谢菱早已猜到。她朝亭下看了一眼,赵廷兰负手而立,这会子倒是目不斜视了。她又犹疑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景纹遂领赵廷兰上去。
  倒是钏儿有些担心,低声道:
  “小娘子,那是赵廷兰啊!”
  谢菱拍拍她的手,只笑道:“知己知彼。”

  ☆、第九十九章 好事近6

  一时,景纹领着赵廷兰上来。许是见正经的小娘子,他倒有所收敛,不像方才那般放荡无赖。
  他先作一揖,谢菱亦俯身一福。
  适才远远看着,只知他着十样锦春袍,髻上簪一朵新生桃花,轻浮浪荡,正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待他起身,谢菱方才瞧清。他眉目明晰,额骨宽阔,不笑之时,却有些威严之态。若非他臭名昭著,眼下看来,倒也是位俊俏郎君。
  “想来与谢小娘子问声好,怎么初时似不愿?”赵廷兰笑道,却并未见逾礼之举。
  谢菱心中觉着好笑,这厚脸皮的功夫,可谓一流。
  她只道:
  “因不认得,总要问清楚才是。若知是赵小郎君,也就不费这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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