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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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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郓王虽心下无奈,却面不改色,依旧一副温润模样。
  他只作揖道:
  “自然了,夫子的学生,当由夫子管教。”
  孙夫子点点头,又向七娘道:
  “谢七娘子,你方才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并未讲透。”
  七娘猛抬眼看着他,虽只是一个模糊人影,言语之间,却比方才和气了许多。她遂放下半颗心来,只细细听孙夫子说。
  孙夫子又道:
  “既有道理,不如作篇文章,同窗们一处论一论。”
  七娘心下一紧,又作文章!上回那篇鳏寡孤独,已是费尽心思,况且还有酿哥哥修改。
  如今怎生作来?
  她忙道:
  “七娘才疏学浅,恐污了夫子慧眼。”
  孙夫子笑了笑:
  “你明日先交来,老夫看过也就是了。天下文章,各有见地,好坏难论,谢小娘子是过谦了。”
  陈酿闻言,长长呼出一口气,好在孙夫子不计较,不曾为难于她。
  学上散去,他正欲与七娘嘱咐几句,却是郓王追了上去,只拦着她们,似有话说。
  陈酿蹙了蹙眉,又立了半晌,遂转身兀自去了。
  还不待郓王说话,却是朱凤英呛白道:
  “还当殿下多大本事,竟被一位小小夫子吓成这样!”
  “小小夫子?”郓王笑问,“莫说是我,父皇在这小小夫子面前,亦是恭恭敬敬。尤其谢小娘子,胆子也太大了!”
  七娘亦是无奈,只道:
  “确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此番入得太学,多谢殿下成全。日后,不会与殿下添麻烦了!”
  她说罢,正要行万福,却被朱凤英一把拦住:
  “谢他作甚!他恨不得你日日麻烦他呢!”
  她也不待七娘言语,也不待郓王说话,拉着七娘便直去了。
  七娘无奈地摇摇头,上回王贵妃殿里是如此,如今在太学,又是如此。
  这朱二表姐与郓王,究竟是多大仇怨?
  “表姐,郓王似乎,只是好心。”七娘劝道。
  “你懂什么!”朱凤英一面进屋,一面没好气地哼道,“别提他了!说来,你那篇文章,打算如何作?”
  七娘步至案前,装模作样地执起笔,犹疑半晌,又咬着笔头发呆。
  学上那番言论,本是她信口胡说,哪来什么道理?还要作一整篇文章来论,岂不是太折磨她了?
  这个孙夫子,瞧着虽不与她计较,偏偏出了最能为难她之题。
  这些老学究,迂腐得很,不比酿哥哥。七娘亦不敢照从前的路子作文。
  如此,捱至二更天,依旧不成一字,一无所得。
  朱凤英已是困得呵欠连声,见七娘屋中仍灯火通明,到底有些不忍。
  她披上件绫丝褙子,提了盏琉璃灯,绕至七娘屋中,轻声道:
  “可作出了么?”
  朱凤英朝案上探头,见纸上空空如也,不由得摇头。
  七娘一脸倦意,耷拉着眼看向朱凤英。
  “别看我!”朱凤英忙摆手,“我至多陪着你不睡,别指望我替你写些什么!”
  七娘失望地一叹,又开始咬着笔发呆。
  琳琅正进屋,见七娘这副样子,只笑道:
  “小娘子快别愁了,我替你送锦囊妙计来!”
  七娘忽抬眼看她,又带着些许的狐疑。
  琳琅掩面笑了笑,递上一摞写满字的纸。
  那字迹,七娘再熟悉不过了。她忙双手捧着接过,多日不见,竟是酿哥哥的字。
  她粗粗翻来,他虽为替她作文,却先说了此文章该如何作,立意在何处。
  这也罢了,往后翻去,直看得七娘感激不尽。其后一页页,记录了太学之中各位夫子的所长、性情。
  眼瞧着墨迹未干,应是怕七娘再无知惹事,特意写来。
  朱凤英亦认出字迹,只惊道:
  “你这个小先生,也太尽职尽责了!”
  七娘猛站起身,直问琳琅:
  “酿哥哥人呢?”
  琳琅被她下了一跳,不及反应,只愣愣地指向门边。
  七娘一时急色,忙提起丝裙便朝院门去。
  院中早已熄灯,只盈盈一怀浅淡月光,依稀照着前路。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惜春郎1

  方至门边,七娘忙催着丫头们开门。
  几个婆子不知所措,面面相觑。夜已深了,小娘子还要出去么?
  七娘自不及理她们,一把夺过钥匙,自开了院门。
  正一阵风扑来,七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扶着门环,探头看去。似见着陈酿背影,俊逸若仙,渐行渐远。
  她心绪上来,正要唤他,却猛闻得“咚,咚咚”。
  只听有人高声道:
  “春风三月,花鸟移情,莫疏文章,兀自勤勉。三更!”
  七娘像只受惊的鸟,忙背身躲着。她呼出一口气,抚了抚心口,原是打更人。
  待打更人去后,她又隔着门偷偷瞧去。花叶依稀,月色俨然,庭院空空如也,已然不见了陈酿身影。
  她垂下头来,步回屋子,朱凤英依旧趴在案上,一脸倦意地等她。
  “你呀!”朱凤英摇摇头。
  七娘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坐下。她依着陈酿所写,提笔作文,不多时,竟成了一篇。虽不至多有见地,到底也能勉强应付。
  次日学上,孙夫子果拿了七娘的文章与众太学生探讨。
  因是小娘子所作,到底罕见,一时太学激辩四起。陈酿自入太学来,还不曾见过这阵势。
  事情传至城中,越发玄乎。
  有说七娘遇着神仙施药,才转了性子,人也变得聪慧。城中骗子闻此,借机施展骗术,靠着庸医假药祸害百姓。
  也有说七娘从前不过藏拙,这会子方显露出来。
  此事之后,七娘声名鹊起,竟也成了汴京城中能排上号的才女。闺中逢她诗文,皆要论一论,似乎自己成了太学生一般。
  至于七娘那篇文章,除去当日在场的,却是鲜有人读过。
  众人皆是好奇羡慕,唯有谢家人心中明白,此番定是陈酿从中相助。否则就凭七娘,哪来这等才学?
  此事传至王府,绍玉心底自然也清楚。本当带她去太学一回便罢,她也该死心了!谁知,竟成了眼下的境况?
  倒是郓王奇怪得很。遇着小娘子闯太学,他不审不问,还请了道圣旨成全她?
  郓王本也是绍玉表兄,对他的性情,绍玉自然知晓几分。虽说他待人温润儒雅,可断不是毫无原则之人。
  眼下看来,莫非,是对七娘动了心思?
  绍玉一时急不可耐,摩拳擦掌。太学是个好地方,他亦是读书人,又如何去不得?
  正想着,他也不及更衣,直要出门寻他父亲。
  方至院门,却见王環闯了进来。
  多日不见,她倒瘦了些,亭亭而立,裙带飘飞,也见出些小娘子的韵致来。
  “三哥哪里去?”王環拦道。
  绍玉行得急,差些撞上她。
  他猛顿住道:
  “今日没空陪你玩,你寻旁人去!”
  说着绍玉便要走。
  王環一把勾住他腰间革带,卯足了劲地朝后拖。
  她耍无赖道:
  “不许走!不许走!”
  绍玉无奈回头,只蹙眉瞪着王環。
  “你又要作甚?”绍玉故作生气。
  “哼!”王環一声冷哼,“不就是谢七姐姐不在么?瞧你急得那样!”
  “我急我的,你别添乱!”他一面道,一面掰王環的手指。
  王環瞥他一眼,嘴角忽勾起一笑,趁他不备,蓦地松开手。绍玉直直向后踉跄,险些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模样着实有些不像样子,王環只哈哈大笑起来。
  “王環!”他指着她,“你别太过分了!”
  她也不生气,只仰头笑道:
  “无妨啊!你若不理我,我便同谢七姐姐告状,说你欺负我!”
  绍玉又急又气,趋步至她面前,指着她便道:
  “少拿你谢七姐姐压我!她虽任性,却知是非!而你,在西蜀做的那些事,别以为三哥不知!此是汴京,天子脚下,你最好给我收敛着些!”
  王環闻得此话,一瞬黑了脸。她双眉立起,直直瞪着绍玉。
  西蜀之事,家中已言明不许再提。绍玉此番,是犯了大忌。
  这副模样,绍玉最是熟悉。幼时也不见这般顽劣,怎的长大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摇摇头,想是西蜀偏远,又近着蛮夷之地,才养出这等凶悍的小娘子。
  绍玉只正色道:
  “你别这般看我!我是你兄长,自然能管教于你。”
  王環面带不服,又近了几步,挑衅道:
  “那你管我一辈子啊!”
  绍玉从来也是个混世魔王,哪吃她这一套。
  他冷哼道:
  “王家管不得你,日后自有夫家管!一辈子?我操那个心?”
  王環气得粗喘着气,直直跺脚,一面恨恨看着他。眼前这二人,今日算是杠上了。
  只见王環忽轻笑了两声,道:
  “王绍玉,你是见谢七姐姐入了太学,坐不住吧?”
  绍玉只负手看向别处:
  “与你何干?小孩子家家,自己玩去!”
  “你这般对我,可别后悔!”她斜眼看着绍玉,只兀自去了。
  王環行过他身旁时,带着怪异的笑。绍玉心下一瞬毛骨悚然,这孩子,怎能笑得这般可怕?
  他甩甩脑袋,拍拍脸,似乎可以振作些。这才惊觉,自己原是不曾更衣。
  待他换过,便径直往他父亲那处去。
  一切比预想之中还顺利。从来插科打诨的混世魔王,竟自己提出入太学,王大人自然求之不得。
  他心中也明白,这多半是七娘的缘故。不过那有何妨?既入太学,夫子为大,便由不得他不学无术了。
  王大人只嘱咐他备几篇得意文章,回头与孙夫子过目。
  从前,绍玉极厌烦这些经济学问,治世文章,好在被逼着作了些,此番倒派上用场。
  他端端的春风得意,想到很快便能见着七娘,只觉草木有意,花鸟含情,整个人亦精神了不少。
  绍玉遂一刻也不耽搁,直往书房去。他盘算着,挑几篇受用的文章,夫子跟前一过,便大功告成。
  因正想着,他竟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时至书房,只见有丫头成群地迎上来,一面高声道:
  “小郎君回来了!小郎君万福!”
  绍玉待下人虽不算极好,倒也随和,哪里摆过夹道欢迎的架子?
  他狐疑地看着她们,又瞧了瞧虚掩的书房门。
  “谁在里面?”他蹙眉问。
  丫头们面面相觑,不敢答话。
  绍玉已知有鬼,忙一把推开她们。
  刚至门边,忽闻得浓烟阵阵,蓦地涌出。绍玉忙抬起手臂,掩住口鼻,一脚踹开房门。
  只见王環屈身蹲在房中,旁边正放着一方烈火熊熊的铜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惜春郎2

  王環着茜色掐牙褙子,一手托腮,一手朝盆中丢纸。她偏着头,极是天真的模样,嘴中还细细嘟哝:
  “什么劳什子?还是烧了干净!”
  绍玉见此情景,猛地心下一沉,别是那些文章!他直冲过去,一把拧起她来。
  “你烧什么?”他忙高声问。
  见绍玉满脸急切,王環竟呵呵笑起来。
  她拍了拍手,又掸了掸裙上的灰:
  “三哥一向不喜欢的。我替你烧了,想来,大伯父亦怪不到你头上。”
  绍玉一瞬只觉喘不过气来。眼见着还有残章未燃尽,他毫不犹豫,直要伸手去捞。
  丫头们见着,皆吓坏了。一个个蜂拥上前,或是伸手拦他,或是好言相劝,只使出浑身解数。
  绍玉双拳难敌四手,被丫头们围得无法动弹。他若伤着分毫,丫头们哪还有命?故而,她们只得拼了命地阻拦。
  绍玉心中窝火,实在无法。他心一狠,只一把甩开众人。
  只见他怒道:
  “你们到底是谁的丫头!”
  几个丫头已然摔了,有胆大的却依旧立在绍玉身旁,随时防着他做傻事。
  又听一丫头怯怯道:
  “小娘子硬闯的,我们也拦不住啊!”
  绍玉瞥丫头们一眼,也懒得说什么。王環是什么性子,他这个做哥哥的最清楚,就凭几个小丫头,如何拦得住她?
  他冷眼看着王環,她一副不知悔过的模样,直叫人生气。
  “你究竟要干什么?”绍玉铁青着脸问。
  王環倒是悠然,她踱步至绍玉案头坐下,又随手翻看他的书本。
  只见她微微一笑,道:
  “我说过啊,三哥会后悔的。”
  绍玉箭步上前,一把夺过书本,生怕她再动甚么歪心思。
  “你走!”绍玉没好气地望着她,“日后不许进我书房!”
  王環故作惊怕模样,只抚着心口道:
  “三哥好凶啊!”
  绍玉冷哼一声,不与她说话。
  “三哥真要如此待我?”王環轩眉问,“你信不信,我将你的书房整个烧了?”
  绍玉一惊,她怎能说出这番话?他瞪大了眼望着王環,一瞬有些难以置信。可他知道,她做得出。
  他无奈摇头:
  “你究竟要怎样?”
  王環叹了口气,噘嘴道:
  “環娘不过是想让三哥多陪陪我。人家才回汴京,你却要入太学去,是否太无情了?”
  绍玉有些愣,不想,她竟是如此心思。
  “環妹,”他过去扶她坐下,语气也变得温柔,“三哥并非置你不顾。你也知道,如今你谢七姐姐在太学呢!那么些个太学生,还有咱们的郓王表兄,三哥不放心啊!”
  王環摇摇头:
  “谢七姐姐岂是那般没见地、没决断之人?”
  “我总怕她惹事,又没人护着!”绍玉叹道,“上回她骂孙夫子老顽固,侥幸混过。日后不定有这等运气!”
  “三哥的担忧还真多!”王環撇嘴道,“我倒听闻,她的小先生护着解围呢!”
  绍玉闻她提起陈酿,只微蹙着眉。他最忧心之处,可不正是这个?
  七娘入太学的目的,绍玉最是一清二楚。为着陈酿,她二话不说,连太学三门的高墙,亦是说翻便翻!
  如此,她还有何事做不出?
  绍玉看着王環,囫囵解释道:
  “你走了这些年,哪知汴京的事?我若不看着她,总不放心!况且,咱们的贵妃表姑,何尝不是惦记着她?你谢七姐姐若再胡闹,可不是好玩的!”
  王環一声冷笑:
  “说到底,三哥还是担心这个!”
  绍玉一时不知如何说,总不能俱实相告吧?
  他定了定神思,带着一丝慎重: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你满意了?”
  “呸!”王環一脸不快,“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说罢,她忽地起身,兀自趋步而去。
  绍玉望着火盆中漆黑的烟灰,又不能真同王環计较,只觉无奈。
  又因着他拿不出平日文章,王大人极是生气,免不了又添一顿打。
  要入太学的是他,拿不出文章的也是他,是将读书当做儿戏么?
  王大人一时气急,也不顾绍玉的面子,只高声斥道:
  “没心肝的混小子!为父同你讲,谢七娘子离开太学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家用功!要入太学?哼!一月后再说!”
  如此,绍玉心中虽不服,也只得一面在家中养伤,一面又不得不加紧用功,生怕父亲再生气。
  也不知是否于心有愧,王環竟日日来看他,还总带了他爱吃的点心来。
  这会子,又像个乖巧的王小妹妹了。
  见她如此,绍玉也无从责怪。似她年纪的小娘子,谁还没个胡闹的时候?
  况且,他上回口无遮拦,提起西蜀旧事,难免惹急了王環。
  也怪家中太宠,疏于管教。如今来了汴京,时时看着,再容不得她胡来了。
  这日,王環正从绍玉屋中出来,隔窗又朝里面望去。
  她转过头,竟露出得意的笑,带着奸计得逞后的满足。
  只闻得她低声笑道:
  “这下,三哥只能在家中了!”
  一旁的小丫头显出不安来:
  “小娘子,此事若被三老爷知晓,定绕不得你!”
  王環哪里怕来?她面带嘲讽的打趣:
  “说你脑子笨,还真算抬举了!挖了喂鱼也白遭嫌弃!”
  那小丫头猛地心下害怕,忙护住自己的头。
  王環又笑了笑:
  “此事三哥不说,我不说,谁能知晓?便是知晓,又如何呢?父亲日日忙于朝政,才没心思管这个!眼下三哥心软,正好能在家中陪我!”
  想来她母亲早逝,父亲又日夜忙碌,才纵了她这刁钻古怪,无法无天的性子。
  绍玉既入不得太学,王夫人倒也安心。此时的太学,谢家、朱家、王贵妃,皆掺和其中,指不定有什么浑水!
  想来王大人打绍玉那一遭,亦是心下谨慎,不愿他去。
  只是想起王環,她又有些懊恼。
  王夫人向来性情温和,只柔声向王大人道:
  “老爷,听闻三郎的文章,是環娘烧的?”
  王大人应道:
  “我亦听丫头们讲了。只是三弟不管,咱们亦不好多言。”
  王夫人无奈:
  “话虽如此,可環娘自小没有母亲,从前远在西蜀,不得教导也便罢了。如今既回汴京,再如此下去,怕是王家受累,门风有损。”
  她今日敢烧绍玉的要紧文章,还扬言要烧了书房,日后还烧什么?
  王夫人一想着她的模样,心中便隐隐地毛骨悚然。好好的小娘子,怎的如此顽劣无方?
  “不如,”王夫人有些犹疑,“先订下一门亲事,待到及笄,尽早出嫁也便罢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探芳信1

  王大人亦是无奈,只道:
  “她母亲不在,你身为她大伯母,自然要多费些心。若有合适的,不妨与三弟一番商量,只别委屈環娘就是。”
  “这个自然。”王夫人道,带着满面的悲悯,“她再顽劣,也总是个可怜的孩子。老爷放心,一应嫁妆珠奁,只有多的。”
  王大人点点头,遂也不愿再说这个。
  绍玉虽未去太学,可二位小娘子在此,太学又何曾风平浪静?
  “老顽固”的风波才过,七娘又有些坐不住。
  她日日戴着帷帽出入,人也憋闷坏了。又碍于小娘子的身份,这去不得,那去不得,还真像来此做学问的。
  好在七娘料到如此,早有准备。
  这日,她与朱凤英才下学来,她便从衣箱底层拎出件直袖袍服。
  那袍服带雪竹暗纹,瞧着像是月华锦的。其上掐牙精致,滚边齐整,应是簇锦坊的手艺。
  朱凤英一时好奇,踱步过去,又细细看来,竟蓦地一惊!
  七娘见她模样,只将袍服在自己身上比划,又笑道:
  “表姐,我新做的,好看不好看?”
  朱凤英趋步过去,一把夺下,直往塌上随意丢开。
  闻得她道:
  “这可是男子衣物,你怎往此处带?可别叫我猜着!”
  七娘宝贝地拾起袍服,拍了拍,一面道:
  “我与表姐同在一个屋檐,本就没想瞒你!”
  “你要做什么?”朱凤英狐疑地看她,“可别乱来!”
  七娘狡黠一笑,自至镜前端详:
  “日日在学堂与庭院来回,好没意思!表姐是来长学问的,我可不是!来了这些时日,我连酿哥哥的面,亦不曾见得,岂不叫人笑话?”
  朱凤英不知该说她什么!她就知道,七娘带上男装入学,总没好事。
  此处规矩大的很,若被有心人发觉,岂是好玩的?
  “不行!”朱凤英斩钉截铁,“你这个模样出去,也太……”
  她说不下去,神情中,却是极力阻止。
  七娘至她身边,有条不紊道:
  “表姐放心,此处哪有人见过咱们?太学之中,小郎君数不胜数,多出两人,谁会在意?”
  朱凤英猛向后一缩,惊愕地望着她:
  “我们?两人?”
  七娘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谢蓼!”朱凤英忽而站起,“你要发疯,可别算上我!”
  七娘也不理她,只在衣箱中翻来翻去,竟又拎出件小郎君的直裰。
  她兴奋地举至朱凤英跟前,邀功似的:
  “表姐你看,我可是时时念着你呢!”
  朱凤英又将脖子向后缩了缩,满脸嫌弃鄙夷。她何曾穿过这样的衣物?
  七娘故作不懂,又端详那直裰一阵,只道:
  “不好看么?这可是托绍玉,特地去簇锦坊订的,听闻皆是宫中时兴的料子呢!”
  “谢七娘!”朱凤英正色看着她,又拉她在塌上坐下,端出一副审问姿态。
  只听她道: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你要这样出去,不行!要拉上我,更不行!”
  七娘已知她要如此说,心中早有对策,只从容道:
  “那个满是颜如玉、黄金屋的藏书楼,表姐不想去了?”
  藏书楼!朱凤英心心念念的便是这个,如何不想去?
  这个七娘,如今知道拿藏书楼钓她了!
  朱凤英只道:
  “赵楷那厮说了,过几日便带我去。我又不急,你少拿这个说事!”
  七娘又叹道:
  “郓王日理万机,指不定就忘了!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自去的好。况且,几日光景,能读多少书了?表姐还说不急么?”
  这是头一回,朱凤英被她驳得哑口无言。七娘所言不假,一想起藏书楼,她真是一日也不愿多等。
  想来,藏书楼离她们的住处也不远,或许快些,去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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