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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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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藏书楼离她们的住处也不远,或许快些,去去便回,并不会引人注意?
  朱凤英看向七娘,迟疑地拿起直裰,一时犹豫不定。
  七娘见她动心,忙怂恿道:
  “表姐怕什么?我已扮过许多回了,定不会有人在意的!”
  自打七娘知道,去年上元,她女扮男装被陈酿识破,便拉着绍玉苦心学习。
  这学的,便是小郎君的姿态嗓音。大半年来,总算学有所成。
  如今,她扮起男装来有模有样,若非熟识之人,必是认不出的。
  二位小娘子倒也不耽搁,相互梳妆起来。
  朱凤英看着镜中的自己,直觉别扭。她眉目未画,发髻束在头顶,镯子璎珞已尽褪去,俨然一个玉面少年郎。
  适才,七娘已将丫头们皆赶了出去,这会子拉着朱凤英便要出门。
  朱凤英头一回这副模样,她看着脚下皂靴,三寸金莲自然成了大马脚。
  她蹙蹙眉,只道:
  “七娘,不如算了?”
  七娘转回身直瞪着她,故意道:
  “那好,我自去藏书楼,你可别羡慕!”
  说罢,她便抬腿要走。
  朱凤英见此,忙拦住她,无奈道:
  “罢了罢了!你一人我也不放心,可不得看着你么?”
  七娘转而笑道:
  “表姐是挂心你的颜如玉与黄金屋吧?”
  朱凤英竟一瞬被她怄笑,她见七娘越发像个小郎君,亦笑道:
  “什么表姐?应是表兄!”
  一时,二人只笑在一处,又健步如飞地自小门出去。
  朱凤英倒是学得快,没走多远,已然比七娘还自如。许是挂心着藏书楼,行路也越发快了。
  “表弟,”朱凤英笑道,“你怎的也去藏书楼?”
  听着这声“表弟”,七娘只憋笑道:
  “表兄有所不知,藏书楼日出而开,日落而闭。酿哥哥那等用功,还不趁着开楼多多研读!”
  “原是如此。”朱凤英瞥她一眼,“就知道,你定有别的心思!”
  二人方至藏书楼下,竟一下子被镇住了。
  说是藏书楼,其实几座楼阁相邻,俨然一方雅致庭院。
  主楼楼高三层,飞檐斗拱,琉瓦盈盈,灵动雅致,不似唐时雄浑。其藏书极丰,自是别处不可比拟。
  又见旁有耳楼,地域开阔,专供太学生们借阅古本经典。
  二人越发心向往之,遂直往大门去。
  可待临近之时,她们方才惊觉,太学生们往来出入,皆有特制木牌为凭。
  七娘与朱凤英面面相觑,倒不曾顾着这个!
  既已出来,也总不能就灰溜溜地回去。二人正无法间,却见一小郎君健步过来。
  他身着宽袍,淡眉圆脸,瞧着极好说话的模样。
  只见他一面冲七娘拱手,一面道:
  “祁兄弟,果然是你!”
  朱凤英不知所措地看向七娘,她怎么还认得太学生?

  ☆、第一百二十五章 探芳信2

  来人原是魏林。
  上回为着七娘闯太学之事,绍玉只骗他说,七娘是个姓祁的小郎君。
  不想,虽只得一面之缘,魏林倒记得清楚。
  他满面带笑地过来,只道:
  “祁兄弟,又偷着来太学?”
  说罢,魏林只朝四周看了看,生怕有人察觉。
  七娘心中笑开了花,此时遇着魏林,真可谓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亦拱手道:
  “魏大哥,你小瞧兄弟了吧!自那日回去,我苦心作文,夫子见怜,终是入得太学。”
  魏林既惊又喜:
  “祁兄弟如愿以偿,恭喜恭喜!”
  他又见着七娘身旁的人,一脸傲慢,贵气逼人,似乎任谁也不放在眼里。
  七娘笑道:
  “这是我表兄,冯婴。他亦才入太学,想来魏大哥不认得。”
  魏林行了一揖,又审视她一番,只觉她瞧上去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朱凤英被他看得心下发毛,急色道:
  “喂!你看什么看!”
  魏林这才知是自己无礼,忙作揖赔罪。
  七娘眼睛滴溜溜地转,一面卖乖地,
  笑向魏林道:
  “魏大哥,我兄弟二人出门匆忙,忘记带木牌。不知,可有什么法子?”
  魏林又看了看他们,面露难色。
  七娘忙道:
  “常听王三哥说,魏大哥入太学已有时日,是极有办法之人。太学之中,还没魏大哥做不来的事!”
  魏林最经不得捧。旁人随便一夸,他脑袋一热,便什么事都应下了。想来,这才是绍玉真正同七娘嘱咐的。
  眼下,正是魏林头脑发热之时,只见他拍着胸脯道:
  “别的不好办,此事倒容易。三郎的兄弟便是我兄弟,包在你魏大哥身上!”
  七娘朝朱凤英使了个眼色,二人遂紧跟着魏林去了。
  他功课虽平平,偏在这些人际往来上颇是受用。
  时至侧门,核对木牌的官员,见着魏林来,亦拱手相待,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
  “魏郎君,今日竟有闲情来藏书楼!夫子又留了为难的功课?”那官员笑道。
  魏林指了指七娘她们,道:
  “新入学的小兄弟,带他们四处转转。”
  那官员打量她们几眼,又道:
  “藏书楼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去处。将木牌予我对对,我这就放行。”
  那二人一下子愣住了。
  魏林只搂过那官员便道:
  “因才入学,木牌还未制成。”
  说罢,他又递了些散碎银两上去,又道:
  “小郎君好学,不过先看看罢了。我你还信不过么?改日木牌下来,我也就不麻烦你了!”
  七娘与朱凤英便那边看去,也不知魏林嘀嘀咕咕说些什么,那官员竟欣然放行!
  看来,绍玉所言不虚,魏林果然是个地头蛇!如此,她们身在太学,今后靠他之处还多着呢!
  七娘继续拍马,只道:
  “魏大哥好大本事!日后,可要多多护着小弟啊!”
  魏林听着颇觉舒心,一面大笑:
  “好说,好说!”
  朱凤英只看着七娘摇摇头,唬人的功夫,是越发厉害了。
  她拿手肘推推七娘,低声道:
  “那人是谁?”
  七娘笑了笑,看了魏林一眼,悄声回应:
  “是三郎的远房表兄,上回我偷着来太太学,便是他帮忙。”
  朱凤英饶有兴味地笑笑:
  “原是王三郎搞的鬼!他对你啊,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七娘只作充耳不闻,趋前几步,忙紧跟着魏林去。
  进得藏书楼外院,竟不似她们所想的古板。
  廊桥玉树,池亭俨然,尤似世家庭院。太学生们行走其间,或独自研读典籍,或二三成群,自有一番思辨。
  更有着宽袍广袖者,铺展茶席,对饮观花,颇得魏晋遗风。
  朱凤英不由叹道:
  “还当藏书楼刻板,不想,竟是这般治学之风,当真羡煞人也!”
  七娘凑过去,得意道:
  “如何?出来这一遭,表兄可后悔?”
  朱凤英感慨颇深,摇头道:
  “若知是此等天地,不待你劝,我也早来了。”
  七娘笑了笑,又见魏林在前边催,忙携了朱凤英过去。
  三人正齐齐站在主楼脚下,仰头望去,天色浑然,瓦檐巍巍,更添严谨之态。
  七娘正要抬腿进去,魏林却一把拦住她:
  “此处亦需木牌的!你们随我来。”
  三人延一条斜坡而上,不知哪里一方侧门,入得主楼,竟已是二层。
  只见书架齐整,各有名牌,以供检索。此层多藏历代史书,版本齐全,亦是自家书楼所不及。
  朝下看去,太学生们随意游走翻阅,自得惬意悠然。
  朱凤英看得出神,自是常理。倒是七娘左顾右盼,引得魏林心生疑惑。
  “祁兄弟?”魏林唤道,“你寻什么呢?”
  七娘忙抱歉笑笑:
  “不过好奇,四下看看,四下看看!”
  魏林点点头,这也难免。
  记得自己头一回进藏书楼,也是这副模样,瞧什么皆觉新奇,便一味立志要做国之栋梁。
  到如今,经年已过,不觉还是浑浑噩噩的好。
  魏林又看了看七娘与朱凤英,嘱咐道:
  “祁兄弟,冯兄弟,我还有事,便不作陪了。你们若厌烦了,自从正门出去便是,出门是不必木牌的。”
  那二人忙点点头,又是作揖相送。
  七娘正是恨不得他早些去,她自己的正事,亦还不曾做呢!
  见魏林走远,七娘只向朱凤英耳语道:
  “表姐,你可曾见着酿哥哥?”
  说罢,她又四下张望。
  朱凤英只道:
  “这么些藏书,我还看不过来,谁替你寻他来?”
  七娘早知她如此说,只讪讪道:
  “罢了!我自寻去。”
  “诶!”朱凤英到底有些不放心,“藏书楼甚大,可别行远了。我便在此处观书,你快些回来!”
  还当朱凤英不许她去,原是被书迷住,无暇顾她了。
  七娘转而一笑,边去边道:
  “知道了,表兄!”
  朱凤英还欲嘱咐,却见七娘已转过几个书架,兀自去了。
  此处太学生甚众,寻了一圈亦不见陈酿身影。
  七娘只垂头丧气,走一步没一步地行走。莫非他今日在房中作文,没来此处?
  正思索间,忽略有人抓住她的发带。她一时行不动,猛回过头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眼前的人负手而立,一身老竹青袍子,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俊逸无方。
  又隐隐见他手中握着书卷,书页泛黄,像是有些年份的古籍。
  他微蹙着眉,低头凝视着她。
  不是陈酿是谁!

  ☆、第一百二十六章 探芳信3

  七娘有些微惊。方才还四处寻他,这会子猛然见着,却是相对无言。
  她只木然站站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见陈酿亦不说话,七娘遂夺过自己的发带,兀自理了理,只朝身后轻轻一抛。
  “陈兄!”
  她忽而仰头唤道,尽量显得理所当然,像个太学生的模样。
  陈酿蓦地一愣,谁教她这般唤来?
  他定了定神思,严色道:
  “好生说话。”
  七娘刚架起的气势,被他如此一说,她只颓然垂下头来,噘嘴道:
  “酿哥哥。”
  陈酿带着她,往人少之处行去,方道:
  “你如何混进来的?”
  七娘眼神闪烁,只嘟哝道:
  “不要你管,我自有我的法子!”
  她带着些怨气,虽是为见陈酿而来,可拒婚之事,亦不是说过便能过的。
  陈酿冷眼看着她,摇了摇头:
  “不论是你银钱贿赂,还是求了什么人,我只同你讲,太学不是好玩的!”
  七娘撇撇嘴,就知道他会如此说。
  陈酿又道:
  “你此番奉旨而来,这副打扮若被察觉,丢的是皇家颜面!怎如此不知轻重?”
  七娘一时哑口无言。
  这些道理她如何不知,不过心中念着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她偏头,试探地看他:
  “蓼蓼知道,上回孙夫子的事,人前人后,都是酿哥哥解围。”
  人前,是他在学上的无所顾忌,挺身而出。人后,则是他夜里踏月而来,交与她匆匆写下的嘱咐。
  只是,还有一层,七娘从不曾知晓。
  原是陈酿私下寻过孙夫子。他先作一番身为人师的自责,又好言相劝,代她认错解释。
  陈酿本是孙夫子的得意门生,既然开口,少不得卖他一分薄面。否则,岂是一篇文章得以混过的?
  陈酿只叹道:
  “上回是我在,得以护着你,孙夫子亦不曾计较。可你岂能回回走运?”
  七娘见他着急模样,心底却一味偷笑。想来,他也并非毫不在意。
  她看了看他,又道:
  “酿哥哥是怪蓼蓼了?”
  陈酿不答。
  怪她么?似乎他也并未生气,唯有满满的忧心忡忡。
  只见她仰面相对,额发有些乱,陈酿惯了似的抬手要理。
  忽见七娘眉目,他只将手停在半空中。默了半晌,又垂下右臂,依旧是负手而立。
  七娘神情颤了颤,心底亦颤了颤,一时不知为何,只低头朝别处看去。
  “你……”陈酿忽道,“为何来此?”
  是问她为何来藏书楼,还是为何来太学?七娘笑了笑,可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低声自语,似是嗔怪:
  “酿哥哥不知么?”
  陈酿只见她唇齿微动,却并未闻着声音。
  他又道:
  “你若不为读书而来,又这般胡闹。我明日便修书与你父亲,不论称病或是别的理由,总要将你接回去!”
  七娘心下猛地一紧。
  她费尽心思进来了,什么也没做,断不能就这样回去!
  她一时着急,也忘了生气,又真真耍起赖来,直扯着陈酿的衣袖不放:
  “我不回去!人家现下叫‘祁莨’,才不是蓼蓼!”
  “祁莨?”陈酿上下打量着她,只无奈扶额。
  七娘正色点头,狡辩道:
  “偌大的藏书楼,为何我来不得?即是来此读书,日日只听学上讲,便能学好了?”
  陈酿惯听她的歪理,自知应对。
  他只笑道:
  “此话倒也有理。你要看什么,直让琳琅与我说,我自借来给你便是。”
  七娘见他不吃这套,又辩道:
  “我亦是太学生,这不公平!”
  她这会子倒计较公平了!世上女子,也只她与朱凤英入过太学,那时却丝毫不言公平二字。
  只是,陈酿自然知她闷不住。
  从前在谢府,纵有姊妹旧友往来,她还日日想着出府玩乐。
  如今太学之中,只朱凤英一人在侧,陈酿又不得时时相见,她哪里就能安分了?
  他又瞧了一回她身上直裰,簇锦坊的定制,精巧合身,显然是早有准备。
  陈酿拗不过她,若一味预览,只怕她再惹出事来。
  他只得道:
  “也罢,祁莨!好在无人认得。日后你若出门,先让琳琅来说与我知。我若不得空,你只乖乖待着,不许出门。”
  七娘听他言语,眼神忽直直发光,像是做成了什么了不得之事。
  她抿嘴笑道:
  “若是酿哥哥得空呢?”
  陈酿叹出一口气,轻轻笑了笑:
  “那便寸步不离地看着你!”
  七娘再忍不住,竟笑出声来。
  陈酿忙做了禁声手势,七娘一瞬捂着嘴,笑声戛然而止。
  他又正色嘱咐道:
  “只一处,断不可独自外出。”
  七娘丝毫不犹豫,端端地点了点头。她心道:谁要独自外出了,不是为寻酿哥哥,哪值得这一番功夫?
  她又自顾自地笑了几声,正得意间,却猛想起朱凤英来。
  “哎呀!”只听七娘忽道,“我忘了朱二表姐。”
  陈酿蹙眉,这个蓼蓼,总在不停地给他“惊喜”!
  “她也在此?亦是这般模样?”陈酿问。
  “嗯!”七娘点头,“她眼下,叫‘冯婴’。”
  “你倒是周全!”
  他遂朝七娘额上轻轻敲了一记。
  七娘猛地愣住,那一瞬,她只觉忽而回到了谢府。
  那时,他还是她的小先生。
  他们一同读书论文,他会为她,从瑟瑟亭折一枝白玉兰花,会彻夜陪她行过繁盛的荼靡架。
  还会,对她说“无妨”……
  七娘神情迷离,思绪飘得很远。
  见她模样,陈酿亦痴愣地望着自己的手指。
  如今,似乎不能再如此了。他不过,只是她从前的先生。
  二人各有心思,却相互望着不言语。那样子着实怪了些。
  陈酿定了定神,收回了手,只轻声道:
  “我们去寻你二表姐,罢了,再送你回去吧!”
  七娘木愣地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还未行几步,只见郓王站在前头书架旁,笑盈盈地望着他们。
  七娘与陈酿相视一眼,心道不好,却也只得过去见礼。
  七娘看四处人多,学着陈酿的样子,亦行揖礼。
  郓王上下打量她一番,还未曾见过她这副模样。脱簪褪粉,素面朝天,倒也极是俊俏可爱。
  他面色严肃,来回踱步审视,倒不急着言语。
  陈酿亦看了眼七娘,怕郓王怪罪,正待解释,他却抬手阻止。
  忽而,只见郓王嘴角斜勾,显出一抹深沉笑意来。
  他直直看着七娘,问道:
  “听闻,你如今叫‘祁莨’?”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探芳信4

  七娘怔怔望着郓王,一时不知所措,又有些心虚。
  只是,他如何知晓她的诨名?
  朱二表姐!
  定是她说的!七娘一脸恨恨,本想着同她一道来藏书楼,哄她开心。早知如此,便背着她自己来了!
  七娘又抬眼看了看郓王,他似乎并未生气,依旧是满脸的和善。
  见她畏惧模样,郓王更柔声了些:
  “不怪‘冯婴’,是本王硬问的。你也不必怕,这没什么。”
  这没什么?
  七娘与陈酿对视一眼。女扮男装混进藏书楼,还被逮个正着,这叫没什么?
  郓王笑了笑:
  “本王初时还想,如何让你们登楼阅书?太学生们往来不绝,小娘子总是不方便。待人散去,书楼却又落锁了。若要重开,很是费事。”
  七娘与陈酿皆狐疑地望向他,他究竟想说什么?
  郓王又道:
  “倒是你这个法子好!本王若再不安排你们登楼,凤娘,不!冯婴,怕是又不知怎么骂本王了。”
  说罢,他递上一方木牌,其上刻着“祁莨”二字,还有太学的官印。
  短短两个时辰间,他是如何做到?太学办事,也太快了些!七娘直觉得难以置信。
  自然,上传下达,郓王殿下的吩咐,谁人又敢不用心呢!
  七娘颤抖地伸出双手,又骤然停在半空。
  接,还是不接?
  她转头看着陈酿,他虽一直蹙眉,却还是点了点头。
  七娘战战兢兢接过,又翻来覆去地看。此时,木牌真真切切握在手上,她却还有些不敢相信。
  郓王今日着了件葱白云锦袍,玉冠博带,还如往日一般风雅温润。
  他转头看向陈酿,带着审视的意味。
  只听他问:
  “你便是她的举子先生?”
  谢家七娘有个举子先生,汴京城内何人不知?
  陈酿拱手作揖,保持着应有的礼数:
  “学生陈酿,见过郓王。”
  “唔。”郓王点了点头,又摆手示意免礼。
  这个先生,衣饰单调,却将发髻梳得极规整。在他这个郓王殿下面前,却也是身姿挺拔,不卑不亢,断无丝毫惶恐畏惧。
  难怪教得谢七娘子这等胆大,又这等惹人喜欢!
  “陈先生,”郓王道,“上回学上,本王见识过先生的风采。”
  这便是说孙夫子课上,陈酿挺身而出,替七娘解围一事。
  “学生惶恐,”陈酿又拱手,“还请殿下训斥。”
  惶恐?
  郓王有些想笑,眼前的陈酿,岂有惶恐之色!
  他言语虽谨慎,眼神却直视前方,不偏不倚。似乎他的所作所为,很是理所当然。
  “训斥不敢当,”郓王带着些玩笑语气,“本王又不是先生的夫子。”
  “只是,”只见郓王紧接着又道,“先生如今,亦不是祁莨的先生。她奉旨入学,自有皇命管教。”
  陈酿转而笑笑,倒惹得郓王一愣。
  他先不答郓王,只向七娘问:
  “管不得么?”
  七娘本一脸无知地看着他们,也不懂他们所言何意。
  确是陈酿忽来问话,弄得她心下一急。
  她忙不停点头:
  “管得的,管得的!”
  酿哥哥若不再管她,从此陌路,那她来此又有何意义?
  陈酿自不必再说什么,只浅笑看着郓王。
  郓王依旧神情温和:
  “太学之中,自有规矩。祁莨天真可爱,可别管迂了。”
  “祁莨!”郓王又转向七娘,“今日之事,你是否该同本王好生解释解释?”
  七娘手中紧紧握着木牌,询问似的看向陈酿。只见他绷着脸,神情淡漠,倒又见出往日的清高模样。
  她见他不理自己,思索片时,方向郓王道:
  “不如,寻着冯婴,再一处与殿下解释?”
  酿哥哥说过,小娘子是不好与男子独处的。
  “冯婴她……”
  还不待郓王说罢,只见朱凤英正从一旁阶梯上来。
  她满脸不快,一面过来一面道:
  “我在那头等了许久,你们怎么一个也不回来?”
  忽见着陈酿,她看了七娘一眼,遂拱手道:
  “陈先生也在。”
  “朱小……”陈酿正拱手,转而一笑,“冯婴兄弟。”
  七娘憋笑,如今此处,当是四位小郎君。
  “表兄!”她上前唤道。
  七娘如此娴熟地脱口而出,倒叫两位正经小郎君忍俊不禁。
  朱凤英一脸无奈,只道:
  “好了好了!咱们回去吧!”
  “可郓王要的解释……”七娘指着郓王,却看着朱凤英。
  “解释什么!”朱凤英瞥郓王一眼,“他既给了你木牌,自然心中明白,何须你来解释?”
  七娘惊讶地看向郓王,原是被他耍了么?
  郓王笑了笑:
  “冯兄弟还是一如往常啊!可此事自祁莨而起,总要她亲口说来,方是个明白道理。”
  此话倒也不错,左右是七娘自己惹出的事,也总要自己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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