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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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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东西!我们说,他便信,哪有个做官的样子?”
  绍玉笑了笑:
  “怎么,你还盼着他不信呢?”
  五郎撇撇嘴:
  “咱们本就是清白的。如今这般,倒像是依仗着家中的权势作威作福。也不知外面又编排些什么,倒不如同那姓邓的往府衙走一趟,也好调查清楚!”
  绍玉摇摇头:
  “咱们才躲过一劫,你便别折腾了。也不知真凶是冲着咱们,还是顾显?”
  此话一出,倒叫五郎倒吸一口凉气。
  诚如绍玉所言,若是冲着顾显,倒也罢了。可若是冲着王、谢二府,日后行事,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顾显之死,也很快传到了谢菱这里。
  二人到底有层表亲关系,遇着她房里的丫头,也都愿说与她们知。
  谢菱正于房中刺绣。也不知怎的,今晨心下发慌,已连着错了许多针。
  只见她神情焦虑,一旁伺候的丫头也不敢言语,只等着钏儿回来。
  钏儿刚到,便打发了小丫头们出去。
  她俯首过去,只轻声向谢菱道:
  “小娘子,干净了。”
  谢菱紧紧抓着绣绷,只问:
  “果真干净么?我怎么听闻,今晨开封少尹来家中问及此事。还扯上五哥与王三哥?”
  钏儿点点头:
  “不过,据说五郎与王小郎君只是打了人,并不曾取他性命。”
  谢菱沉吟半晌,却笑道:
  “谁知道呢!”
  钏儿拉着谢菱至床前,只道:
  “赵小郎君的人说了,没有比此番更干净的了。”
  “这是何意?”谢菱不解。
  钏儿只递上一封手书,瞧着是赵廷兰的左手字迹。
  谢菱笑了笑,这个赵廷兰好生谨慎,竟连她也防着,故意拿左手书写。
  她展开读来,信中所言,却颇是蹊跷。
  本是谢菱怕被顾显缠上,托赵廷兰解决了他。
  谁知,当夜顾显醉酒,却直直倒在街头。眼见是难得的好机会,赵廷兰的人正待下手,却见他已然断了气。
  如此,他们既不曾动手,自然是前所未有的干净。
  不过,醉酒而亡,似乎也太奇怪了些。赵廷兰的人亦有疑虑,还仔细查看过。
  只见得顾显唇齿微青,指尖发紫,似有中毒之象。

  ☆、第一百四十七章 摸鱼儿5

  “中毒?”谢菱喃喃念道,“这个无赖,仇家还真多!”
  “不过,既是中毒,为何少尹大人还要来府上走一趟?”钏儿不解。
  谢菱笑了笑:
  “想来,这样的案子,牵扯到王、谢二府,必然成个糊涂案。一来,仵作不用心,将中毒的青紫与打人的青紫混为一谈;二来,许是府尹大人想卖咱们府上一个人情,故意而为。”
  “原是如此。”钏儿点头。
  “别想了,”谢菱又道,“不论是谁出的手,左右,皆与咱们无关。”
  她心中高兴,竟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此人。那样的人,贪得无厌,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说来,那时她亦是气糊涂了。其实,哪里用她出手呢?中毒之事,总逃不过朱、周二位夫人。命如草芥之人,还敢觊觎谢府女儿,真是找死!
  深秋的天气,积霜越发重了。有时白日,亦见着窗棂上白蒙蒙的一片。
  这样的天气,本该因寒冷而添衣,可周夫人这里,却急得满头大汗。
  大丫头阿璇正进来,直往周夫人身边俯首过去:
  “二夫人,开封府来过人了。问过一通话,适才刚走。”
  周夫人转眼看着她:
  “可有说别的?”
  阿璇摇摇头。
  “手书呢?竟无人察觉么?”周夫人神色紧绷。
  阿璇只道:
  “似乎,并无人提及。”
  周夫人心下一沉,脚下发软,猛坐在椅上。她体态僵直,怔怔望着前方。
  “夫人?”阿璇见她如此,忧心并着害怕,试探着唤她。
  周夫人却似充耳不闻,粗喘着气,只喃喃道:
  “完了,完了……”
  正此时,却见仪鸾宗姬正进来。
  她一身清素褙子,峨眉淡扫,不施脂粉。宜春髻子挽在头顶,横插着青玉凤钗。正一位寡居之人的模样。
  她不慌不忙,缓步而行,至周夫人身边,遂俯身道:
  “二婶母这是怎么了?”
  见她满脸关切,瞧来也真心,却不知为何,只叫人不寒而栗。
  阿璇忙护着周夫人。
  仪鸾宗姬瞥她一眼,立直身子,忽变作审问语气:
  “二婶母,我自问不曾得罪于你,为何这般害我?”
  周夫人还未曾回过神,仪鸾宗姬又是一番质问:
  “二婶母是要至我于死地么?”
  忽而,只见仪鸾宗姬自袖中掏出一封手书,她左右翻看一时,便直往周夫人面上砸去!
  阿璇猛地一惊,不敢言语。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仪鸾宗姬,何时变得如此凶狠?
  周夫人冷汗冒得更厉害,不必看也知那是什么。
  顾姨娘临终留下的手书!
  琉璃拾起那封手书,就着案头的灯火,一霎时滋滋燃烧,字字化为灰烬。
  原来,昨日朱、周二位夫人便商议着解决顾显。
  周夫人自诩如今当家,主动请缨。
  她先让人灌顾显毒酒,做成醉死之态。以应付谢府。其间,却也留下中毒的蛛丝马迹。
  事成之后,她又命人将顾姨娘的手书,放在顾显身上。
  如此,待人报案,便知是谢府为掩饰府中丑事,杀人灭口。
  她心中明白,于开封府而言,谢府若真要杀人灭口,必不会杀了人还留下手书。故而,草菅人命的罪名是坐不实的。
  况且,还有一层官官相护呢!
  可谢府的丑事,却会人尽皆知。
  这便够了!
  谁知时运不济,前有添乱的五郎与王三郎,后有仪鸾宗姬这只黄雀!
  周夫人只笑道:
  “宗姬的手段果然厉害!”
  仪鸾宗姬亦笑了笑:
  “不过是母亲不放心婶母,让我着人跟着看看。谁知,二婶母果然叫人信不过啊!”
  仪鸾宗姬又道:
  “让我猜猜,二婶母并非意欲对谢家不利,而是旨在我与二郎。二婶母是否以为,害了我与二郎,母亲亦受牵连,您与四弟夫妇便能就此扶摇直上了?”
  周夫人的心思一一被她猜中,面色显得更加难看。
  仪鸾宗姬忽而摇头,作出一副怜悯姿态:
  “二婶母,我是皇家的体面,二郎是谢府在朝堂的体面。你说,你动得了谁?”
  时至此时,周夫人方恍然大悟。
  “况且,”仪鸾宗姬嗤笑,“皇后不管,婆婆不管,母亲亦不管,您操哪门子的心呢?”
  仪鸾宗姬的话,直叫周夫人心下发毛。她只道自己败了,殊不知,她所做的一切,从来皆是在大房的眼皮底下。
  前些日子的风光,此时乍然变作南柯一梦。
  周夫人不过想为谢芝讨个公道。她的女儿受尽屈辱,死后亦被人诟病唾弃。凭什么,仪鸾宗姬这等逆伦,却能高枕无忧?
  那二郎谢汾,披着一张人皮,却做着禽兽不如之事,为何还能朝堂内宅风生水起?
  她抬头看向仪鸾宗姬,乍一声低沉的闷笑:
  “你们这群疯子!”
  仪鸾宗姬依旧高傲地仰着头,端端一派皇家气度。这般傲然,亦是皇族体面。
  她微笑看着周夫人,却不言语。
  她们若是疯子,周夫人便是个傻子了!
  仪鸾宗姬又笑了笑,只道:
  “二婶母此番做的,是有损谢府之事,二叔叔亦保不得你。况且,王家那处亦需有所交代。婆婆已发过话,婶母怕要委屈些时日了。”
  那日之后,周夫人便没再出过院门。
  开封府本想早早了解此案,只作醉酒猝死判下。顾显这般无赖,顾家亦无人为他申冤。况且王、谢二府,又岂是轻易能惹的?
  钱氏虽未受牵连,却心有戚戚。她再未上赶着管理家事,见着仪鸾宗姬,便同见鬼似的,总绕道而行。
  至此,朱夫人又成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当家大夫人。
  五郎的婚事既定,她也受过了教训,再不随意提起与高门结亲之事。
  如此,谢诜只当朱夫人想通了。自然是放下成见,夫妻和好如初。
  倒是新妇何斓,却被顾显之死吓得不轻。
  她只隐隐觉着,顾显死得蹊跷。为何他才登门闹事,当夜便死于非命?周夫人又为何忽而称病不出?
  太多的疑问堵在心间,这些事情与谢府,是否另有关联?
  她不敢往深了想。
  时至夜里,何斓夜里与五郎说起此事,他也只囫囵敷衍,似乎亦不愿深究。
  若多问了几句,五郎便道:
  “这般在意,你可是后悔退那门亲事了?”
  何斓最怕五郎多心,只觉又委屈又冤枉,急得差些发誓,倒也不敢再问了。
  经过此事,王家只道绍玉胡闹的功夫越发厉害,差些牵扯上人名官司,免不了又是一顿打。
  这日,绍玉正趴在榻上养伤,只听帘外丫头道:
  “小郎君,谢七娘子来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被花恼1

  绍玉正吃时令果子,半搭着锦丝薄羽毯,几个丫头捏肩捶腿,好不惬意。
  忽听闻七娘来,他一个翻身将起。谁知恰碰着伤口,只闻得蓦地一声惨叫。
  七娘还未进屋,猛吓得直愣在门外,与丫头们面面相觑。
  “三郎!”七娘回过神高声唤道,忙趋步进去。
  只见绍玉捂着伤口,遮遮掩掩,又呲牙冲着她笑,眉头却因疼痛而紧锁。
  那模样奇怪而滑稽,七娘掩面一笑,遂过去扶他。
  “没事没事!”绍玉摆手,故作轻松,只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
  七娘扶他至榻上,自己亦在榻沿坐下,一面憋笑道:
  “别嘴硬了!王伯伯下手一向重得很,我又不是不知。”
  绍玉低头笑笑,又道:
  “说来,五郎怎样了?”
  提起五郎,七娘遂叹了口气,摇头道:
  “还不是一顿打!不过比你好些,如今已活蹦乱跳了。倒是五嫂,母亲说她不能劝着五哥胡闹,莫名被训斥一通。”
  “你别忧心,”绍玉劝道,“好在五郎待她好的。”
  七娘只点点头。
  她又看了看绍玉,见他这般受罪,亦心有不忍。到底是为着七娘,他才落得如今的状况。
  “三郎,”她柔声道,“可还疼得厉害么?”
  听她言语,绍玉蓦地愣着。她端端而坐,垂下眸子,倒是难得的温柔。
  七娘今日着了件浅血牙金丝掐牙褙子,下系散镶玳瑁月华裙。白琉璃璎珞映出五彩的柔光,恰照着她肉粉的面颊,正一位盈盈润润的玉人儿。
  绍玉一瞬看得痴了,只望着她,一时竟不知言语。
  忽见窗外飞来一方玉扇坠,正中绍玉额头。他蓦地回神,已然不及躲躲避。
  七娘亦吓了一跳,试探着朝窗外看去。
  只见王環梳个双环髻,双手撑在窗棂,正托腮望着他们。金步摇长长垂下,她偏头一笑,晃得步摇清脆,似闻仙乐。
  绍玉一见是她,狠狠瞪上一眼,又抓起扇坠朝窗边丢去。
  上回焚书之事还未曾与她计较,现下又来捣乱。也不知三叔还管她不管?
  王環回身一闪,遂进了屋中。她瞥绍玉一眼,自去挽着七娘。
  只见她朝七娘甜甜一笑,便唤道:
  “谢七姐姐!”
  还不待七娘答话,却听绍玉没好气道:
  “你来做什么?又没事找事?”
  七娘笑了笑,看了一眼地上的扇坠,只搂着王環:
  “可是你三哥得罪你了?”
  王環撒娇似的倚着七娘:
  “姐姐不知,他前些日子还凶我呢!”
  “怎么?”七娘不解。
  王環狡黠一笑,直视绍玉:
  “三哥,我能说么?”
  绍玉白她一眼。他欲追着七娘入太学,却并未成事,说来到底有些难为情。
  他脸色发红,闪烁其词:
  “有什么好说的?去去去,别总缠着我!”
  七娘对着绍玉审视一番,转头向王環憋笑道:
  “你看,你三哥脸都气红了。想来,環娘定是做了了不得的事。”
  王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谢七姐姐打趣人的功夫,着实叫人佩服!
  她掩面笑道:
  “不过是烧了他几篇劳什子文章,跟要了他命似的。”
  “什么文章这样宝贝?”七娘瞪大了眼。
  王绍玉这个混世魔王,竟会为了文章着急!这等骇人听闻之事,若同五郎讲,他能笑上半年!
  绍玉撇撇嘴:
  “不是什么要紧文章,你听她胡说呢!”
  七娘看着绍玉,又想着他为几篇文章生气的模样,再忍不住,猛然哈哈大笑起来。
  王環见此,亦跟着笑。
  二位小娘子乐得前仰后合,唯绍玉趴在榻上,冷眼看着她们。
  他讪讪道:
  “便当我从此用功,可行了!”
  用功?二位小娘子笑得更是厉害。
  七娘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绍玉:
  “你用功?只怕待酿哥哥考上状元,你还没做出一篇像样的文章呢!”
  此话刚一出口,却见绍玉猛黑了脸。
  七娘忙收了笑,紧闭嘴唇看着他。
  他也不管王環还在,只正色向七娘道:
  “是否在你心中,便没人比得上你酿哥哥?”
  七娘不敢看他,兀自垂下眸子,神色一瞬黯然。
  不是说了要忘么?怎么就这般脱口而出呢?太学一月,她强忍着不同他说话,强忍着不上藏书楼,种种这般,竟都是徒劳么?
  “你还是不死心。”绍玉一声冷笑。
  “我没有!”七娘转过身,双手直撑在榻上,厉色看着他。
  酿哥哥已然拒婚,她还有什么不死心的?
  绍玉不欲与她辩驳,是否死心,她自己何尝不清楚?
  这便是谢七娘,自欺欺人,死不承认。自小便是如此,她若有不顺心之事,总有人替她解决。解决不得的,她便装作不曾发生。
  她故作洒脱天真,足以骗得旁人。可眼前之人,是王绍玉。
  一处长大,知根知底的王绍玉!
  见绍玉不语,七娘的声音更高了些:
  “我没有!”
  绍玉嘲笑也懒得笑,只由着她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越是厉色,越是心虚。
  七娘讨厌他此刻的眼神,那般不容置疑,像是将她看透了。
  她蓦地站起身,拉起王環便道:
  “環娘,我们走!”
  说罢,她只死死瞪着绍玉,却不曾移步。
  放在往日,绍玉早好言相劝,要死要活地拦她。或是赔笑,或是赔礼,总要劝住她的。
  可此时,绍玉任她瞪着,自己只看向别处,一面还拿起手边的时令果子要吃。
  “哼!”
  七娘气性也上来了,一跺脚,拉着王環便要出门。
  正至门边,却撞上迎面而来的李蔻。
  她是六娘谢蕖的陪嫁大丫头,性情和善,倒是个好相与的人。
  见七娘气冲冲的,李蔻忙上前搂着安抚。
  她又看了看绍玉,心下了然,只笑道:
  “这是怎么了?小娘子刚来便要走?小郎君怎不好言留一留?”
  绍玉不说话,只自顾自地吃果子。
  七娘瞥他一眼,依旧黑着脸:
  “蔻姐姐,王绍玉的屋子金贵,容不得我!”
  闻着这话,绍玉忙转过身:
  “你自己要走,我可没说过!”
  七娘仰头冲着门,也不看他。
  李蔻掩面笑了笑,知是他们小孩子闹脾气,从前也惯见的,遂不以为意。
  她又道:
  “七娘子来了,也不想着看看蕖娘子,她该伤心呢!”
  “是六姐姐让姐姐来的?”七娘这才笑了。
  李蔻点点头:
  “本是来寻小郎君与環娘子的,正好七娘子也在,且一处去吧!夫人有好事要说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被花恼2

  屋中三人皆是好奇,不论如何问,李蔻只挂着神秘的笑,任是不说。
  三人随着李蔻,方至谢蕖这里。绍玉带着伤,由两个丫头扶着。
  七娘心下奇怪,分明是王夫人有事要说,怎么将他们带至六姐姐的庭院?
  一进正堂,只见王家女眷皆拥着谢蕖,笑作一片。
  王夫人最是高兴,见七娘进来,忙去拉她往里走:
  “七娘也来了,这倒正好!”
  到底是长辈面前,七娘不敢怠慢。
  她先行过万福,一双大眼盛满了好奇,方笑道:
  “王婶婶,何事这等开心?也说来与我们听听?”
  王夫人满面堆笑,拉着七娘便至谢蕖跟前:
  “还是你姐姐亲自同你说吧。”
  谢蕖牵过七娘,拂了拂她的发丝,有些羞涩地笑起来。
  七娘不明所以,只偏头看着她。姐姐今日是怎么了,这般奇怪模样?
  谢蕖又看了看七娘,方柔声道:
  “七娘,要做姨母,开心不开心?”
  七娘一愣,还未曾回过神。做谁的姨母?怎就蓦地升了辈分?
  却是王環机灵,忙拥上去行礼:
  “恭喜二嫂。”
  谢蕖低头,笑得很是温婉。众人又是一片喧闹的笑声。
  七娘睁大眼审视谢蕖一番,又将目光停在她的肚子上。
  遂问道:
  “六姐姐,你肚子里,是有个小娃娃?”
  却是王家大嫂仪平宗姬笑了起来:
  “要不怎说童言无忌!话虽好笑,却是这般道理。”
  七娘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左看右看,却也不敢碰谢蕖的肚子,稀罕的很。
  绍玉亦激动笑道:
  “如此,我也要做叔父了。”
  却见王夫人笑着瞥他一眼,方轻声斥道:
  “要做叔父,也该有个样子,可不能这般淘气了!”
  绍玉吐了吐舌头,只讪讪点头。
  既是喜事,自然传得甚快,谢府这里自是上下欢喜。
  不仅如此,宫中亦来了不少精致赏赐。单王贵妃赏的百子千孙缂丝屏风,便是华美无方。
  通经断纬的工艺,本就极费功夫,也不知多少能工巧匠,方能制得。
  绍玉与王環寻常惯爱胡闹,此时在谢蕖跟前,也不得不谨慎小心些,倒像是收敛了张狂性子。
  最兴奋的,莫过于王绍言。
  他与谢蕖也算得青梅竹马,自成婚后,更是举案齐眉,恩爱非常。
  上回凿冰取湖的典故,七娘她们至今还打趣。殊不知,这些恩爱琐事,早已传出王府,为汴京市井津津乐道。
  如今谢蕖有了身孕,王绍言更是忙前忙后,脚不沾地,只伺候得她什么事也不必亲自动手才好!
  谢蕖成日倚在榻上,只望着他笑,一面打趣道:
  “你这般事无巨细地操心,倒用不着丫头们了。改日我打发她们出去,也好省几个银钱,将来养儿!”
  “哪里学得这般小家子气?”王绍言笑道,递上一盏蜜糖水,“我还要多添置些丫头呢?你这里事多,我上朝之时,可不是要仰仗着她们?”
  “哎!”谢蕖摇了摇头,“让你省钱,你偏又破费。看来,倒是我的罪过了?”
  “呸呸呸!什么罪过不罪过?自小便这般口无遮拦!玩笑归玩笑,当心冲撞了神明!”王绍言言语虽斥责,可眼中是乘不尽的娇宠。
  谢蕖这才笑笑住嘴。他在她身旁坐下,只搂着她,微笑道:
  “我的蕖娘,值得世上最好的。几个丫头罢了,也值得拿来打趣?我便是守着金钱银山,也尽供着你!”
  虽自小长在一处,又做了几年夫妻,朝夕相对。蓦然听着他这番话,谢蕖亦不由得低下头,面上泛起一片潮红。
  见她脸红,王绍言只兀自偷笑。
  谢蕖看着伶俐,却是最亦脸红之人。幼时只当她年幼,脸皮薄。谁知大了,却比幼时更甚。
  谢蕖佯装生气地瞥他一眼,又捶他一下,只嗔道:
  “说那么些好听的,原是又等着笑话我!也不知是谁,从前还尽护着我呢!如今,却变本加厉地欺负!”
  王绍言笑道:
  “你呀!已是将要为娘之人,斗起嘴来,却跟个小儿一般。”
  谢蕖得意笑道:
  “我是小儿,我肚里的亦是小儿。嗯,如此,两个小儿了!”
  她只比着二的手势,偏头看向他。
  王绍言低头一笑,顺势握住她的手,又揽上她的腰,忽猛地靠近,只在她唇间轻轻一琢。
  谢蕖霎时又红了脸,忙别过头去不看他,只低声抱怨:
  “小时候也不见这等轻狂!”
  王绍言遂轻轻将她搂在怀中,想起小时候,只觉时光匆匆。
  那时两小无猜,何其天真自在。如今他得她为妻,更是何其有幸啊!王绍言想着,竟不觉溢出笑来。
  他看向谢蕖,又道:
  “有时见着七娘与三弟,便想起咱们从前的时候。”
  谢蕖思忆起往事,亦笑起来:
  “可不是么?前番三弟为七娘出手伤人,似此之事,你从前做的亦不少呢!”
  “不过,三弟那小子到底欠道行!”王绍言摇头笑道,“这么些年,我看,七娘还是对他爱答不理的!”
  “七娘这孩子,还不曾开窍呢!”谢蕖笑道。
  她转头看一眼忙碌的丫头,忽见着案上折子,倒想起今日要问的事。
  她只道:
  “说来,你近日一下朝便回府中,是否会误了正事?我这里这么些丫头,确不必时时来的。”
  “你是嫌我笨手笨脚,连丫头也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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