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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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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凤英遂道:
“王小妹妹可别怪我,我前些日子得罪了表妹,此番是与她赔罪来的。”
“我可没领情。”七娘仰头道。
却是蔡三娘子掩面笑了起来:
“上回在我的雅集,我便瞧出你二人有事。不过,你们总是嫡嫡亲亲的表姊妹,哪能说翻脸便翻脸的?也不怕旁人笑话!”
按理说,寻常人见她二人不和,多也敷衍过去了,谁稀罕趟这摊浑水?
谁知蔡三娘子倒爽快坦荡,竟这般不提防地直说了出来!
要说,她与那二人,也并无甚交情。王環这样亲近,还不曾言语,偏她一语道破。
不过,七娘倒喜欢她的爽利性子,坦坦荡荡,也不拘着什么。
只闻得她又道:
“我在对面亦备了个隔间,原只邀了家中姊妹,不想今日環娘亦来寻我,遂作一处了。不如,你们一道过去坐坐?”
见她热情相邀,七娘她们也不好拂她脸面。
朱凤英遂道:
“多谢你了。不过,我要先与表妹赔罪,省得她别扭。不如你先行一步,我们过会子来寻你?”
“如此也好。”蔡三娘子笑道,“那我先去了,否则,姊妹们又该怪我怠慢她们了!”
刚一起身,她忽觉头晕,踉跄了几步,还好王環扶着。
几人皆有些担心地望着她。
“没事,许是昨日没睡好。”她又转向王環道:“環娘可随我同去么?”
王環点点头,亦跟着起身。
刚要出门,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遂回头道:
“对了,七姐姐,上回你说要借我的手帕,今日有带么?我回去让丫头比着绣呢!”
七娘思索片时,确有这么回事,只是她不记得是哪一张了。
她掏出随身的丝帕,端详一阵,举至王環跟前:
“是这个么?”
那是张鹅黄丝绢,其上绣了桂花纹样,正应了秋日的景。
王環细细看了一阵,点了点头:
“这倒巧了,正是它!”
七娘笑了笑,又转头向身后阿珠道:
“阿珠,替王小娘子包起来。”
不多时,阿珠便捧了个锦盒来,一面交与王環,一面笑道:
“也是出门匆忙,不及带个丝绢盒子。适才路过集市,买了些胭脂水粉,这本是个香粉盒,如今取出来,王小娘子莫要笑话才是。”
王環打开锦盒看了两眼,遂让丫头收下。
她方向七娘笑道:
“这样周到的心思,也只七姐姐的丫头了。”
七娘看了看阿珠,亦笑道:
“回头你的绣好,可要第一个拿给我看啊!”
王環点了点头,冲着七娘甜甜地笑,眼睛已然眯成一弯新月。
罢了,她便与蔡三娘子一道告辞而去。
待她们走远,七娘垂下眸子,只叹了口气。她发愣地望着手边的香粉,一时只蹙着眉。
“表姐,”她声音很弱,“适才之事,你怎样看呢?”
朱凤英看她一眼,亦叹气道:
“如出一辙。”
“我总不愿信呢!”七娘一声自嘲的笑。
“七娘……”朱凤英有些无奈。
“或许,”七娘道,“真是你我多心了?”
朱凤英抚了抚桌上的香粉,指尖敲打着案头:
“是否多心,很快便见分晓了。”
七娘只默然不语。她的理智与直觉皆告诉自己,这并非多心;可她,怎么那般不信呢?
朱凤英又道:
“你先莫要难过。眼下,咱们还不知她要做何事,切莫轻心啊!”
七娘振了振精神,抿嘴道:
“表姐所言在理,咱们不过一片防人之心,若无事,自然两厢安好。若出了事……”
她本欲说,若出了事,也能兀自保全。
谁知朱凤英打断了她,只道:
“若出了事,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七娘心下一沉,这倒是表姐的性子。不过,她到底是三郎的亲妹妹,总不该做得太过。
“只是,”七娘又道,“我至今,也不知她是为何呢!”
“你别急,总会知晓的。”朱凤英说罢,饮了一口茶。
“不过,”朱凤英面带疑虑,“她为何扯上蔡三娘子?她与此事,难道还有些关联?”
七娘思索半晌,摇了摇头:
“我瞧着不像。虽说蔡家有些不地道,可蔡三娘子此人,言语之间,倒也颇为坦荡。”
她顿了顿,又道:
“况且,她与你我并无过节,似乎,是不至于那般行事。”
“谁知道呢?”朱凤英道,“且看吧!明月落,城乌起,水落而石出。”
姐妹二人复静心饮茶。
可哪里就真能静下心呢?眼下的境况,半明半暗。她们虽有心提防,可许多事,她们并未摸清缘由。
眼看着,虽是敌在明,我在暗;可一桩桩的未知之事,又未尝不是一种敌暗我明。
朱凤英这个法子,着实有些冒险了。
不过,如今她们同无头苍蝇一般,没个凭证依仗。若想快刀斩乱麻,似乎,也只得这个愿者上钩的法子。
窗外的秋风比来时更轻了些,却更吹得人心慌。
银杏的金叶挂在枝丫上,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而正飘落的叶,拂过天,拂过房檐,拂过回廊,最终落在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尘。
七娘又一声长长的叹息。
怎么今年的秋日,便这等惹人愁思呢?
去年的此时,酿哥哥还在呢!她只需坐在他的书房,听他之乎者也,是耶非耶。
偶尔做几篇文章,有惊艳之笔,亦有敷衍之作。他却也不生气,只细细同她讲学。
那时,只觉篇篇文章烦闷无趣,可眼下瞧来,她是顶愿在书房无趣地待上一日的。
七娘双手托腮,正异想间,只闻得窗外喧闹了起来。
她与朱凤英面面相觑,心下有些隐隐的不安。二人遂一同朝窗边去,只趴在窗棂上要看。
喧闹的声响正是自对面传来,那是蔡三娘子的隔间啊!
听声音,应是出了什么事,蔡三娘子的姊妹很是着急。
内院的姑子亦不得安宁,二十来个人,齐齐地便往那方隔间去而去。
方才骂小道童的姑子,亦在其列。只见她同众姑子一样,面色惊慌,额间冒着冷汗,好生焦急!
七娘与朱凤英收回眼,只蹙眉看着对方,疑虑中又带着一分了然。
果然出事了!
可究竟是何事?
☆、第一百七十三章 蕃女怨4
七娘与朱凤英立在窗间,摩拳擦掌,也不知该不该唤人去询问。
正犹疑间,忽见方才拿了藕粉桂花糖的小道童亦跑了进来。
见着七娘,他只跑过来,冲七娘甜甜一笑。
七娘此时着急,哪里还笑得出?
她只勉强扯了扯嘴角,方低声问:
“小道长,我问你,对面出了何事?”
那小道童得了七娘的糖,自然不会瞒她,遂笑道:
“听闻有位贵人小娘子不见了,师傅们皆着急呢?”
“不见了?”七娘面露惊愕,“怎会不见了?”
小道童有些懊恼地摇摇头,又道:
“人都会不见的。灵虚道长飞升时,可不就不见了?这位贵人小娘子,莫不是也飞升了?”
那小道童怕她不信,又补充道:
“我们这里的千年银杏可是很灵验的!”
七娘有些无奈地扶额。果然是个小孩子啊!她摆摆手,只让那小道童兀自去了。
朱凤英亦闻着,她看着七娘,只道:
“你说,此事有无关联?”
七娘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也总是要来!”
朱凤英点点头,又看了看窗外。
不看倒罢了,这一眼,却吓了朱凤英一跳。
只见对面的小娘子们,满面疑惑并着怒气,直直往她们的隔间而来。
七娘与朱凤英四手相握,心直提到了嗓子眼。
不几时,只闻得门边传来敲门之声。
咚咚咚!咚咚咚!
那声响短促而急切,敲得人心也跟着扑扑直跳。
朱凤英拍了拍七娘的手,向阿珠使了个眼色。阿珠亦缓了缓气息,遂鼓起勇气去开门。
霎时间,一群小娘子一哄而入,约莫四、五位的样子。加上随行丫头,只将这本就不大的隔间,挤得让人喘不过气。
领头的小娘子正是蔡家五娘,是蔡三娘子族中的姊妹。
她身形高大,生得一张方脸,再加上此时的神情,直让人害怕。
她又左右张望一番,见此处空空如也,遂将目光转向了二位饮茶的小娘子。
只见七娘与朱凤英仍悠闲饮茶,似乎并未将她们放在眼里。
蔡五娘亦不由于,指着二人便质问:
“你们将我姐姐藏何处去了?”
七娘饮罢一盏茶,却也不慌,只道:
“我不认得你。你姐姐是谁?”
“呵!”蔡五娘瞥七娘一眼,“问我姐姐是谁?说出来吓死你!她便是蔡太师家的千金,蔡三娘子!”
七娘与朱凤英皆轻轻笑了笑。
朱凤英方道:
“那你可知我们是谁?”
蔡五娘将朱凤英上下打量一番,见她衣饰华美,似乎有些身份。
蔡五娘收了收自己的气势,道:
“我,我怎知你是谁?”
朱凤英摇了摇头,继续与七娘吃茶。
一旁的阿珠看了蔡五娘一眼,遂仰着头道:
“小娘子听好了,听清了。方才与你说话那位,是朱家二娘子;而另一位,则是我家小娘子,谢府七娘。”
一听二人身份,蔡五娘霎时愣住了。
怎会是她二人?方才王環也不曾提及她们身份,只说是两位相熟的姐姐。
不过也难怪,与王環相熟的姐姐,可不就该是这般的身份么?
只是,适才自己鲁莽,已然得罪她们,如今再要示弱,怕也是不好混过的。
倒不如强势到底,左右失踪的蔡三娘是蔡太师的千金,也不比她们差什么!
“那又如何?”蔡五娘道,“我姐姐可是在你们这里不见的,便不该来问问么?”
七娘温和一笑:
“你好大的阵势啊!先坐吧。总要讲清楚事情始末,我才好与你说话啊。”
蔡五娘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方才那般质问,可这谢七娘却一副彬彬有礼的文弱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藏匿姐姐之人啊!
蔡五娘倒也没心思坐下,只道:
“王環妹妹与我姐姐同来你们这里,可有此事?”
七娘与朱凤英皆点了点头。
蔡五娘又道:
“那为何回来时,只见得環娘,却不见姐姐?”
七娘与朱凤英相视一眼,朱凤英遂道:
“你姐姐是与環娘一道走的。”
蔡五娘点点头:
“不错,環娘亦是如此说的。可她们走后,姐姐说忽想起要紧事要寻你们,便让環娘先回来了。可等了许久,亦不见姐姐!”
“可我们并未再见过你姐姐。”七娘道。
蔡五娘蹙眉审视着她们,只道:
“不可能!”
怎么说得这般确定?
七娘与朱凤英皆抬眼看她。朱凤英又看了看她身后众人,却并未见王環。
“環娘呢?”朱凤英道,“你让她来,让她当着我们的面,把此事重新说一说。”
“来不了了!”蔡五娘道。
“怎么?”七娘问。
蔡五娘叹了口气:
“環娘受了惊吓,晕了过去,丫头正伺候着呢!”
七娘与朱凤英四目相对,心下了然。这会子她倒躲起来了!
蔡五娘又道:
“我们本也等了许久。后来環娘忽然想起一件蹊跷之事。”
她接着道:
“她说,姐姐折返你们这里时,她透过门,直见着姐姐的影子倒下去。她初时以为是落座,后来越想越不对,这才说了出来。随后,她便晕厥过去。”
果然!并不是她们多心了!
此事之中,什么皆是王環说的,她们怎就这般信任于她?
也难怪,王環近日多去雅集,自然与她们更是熟识。不信她,难道信眼前两个素不相识之人么?
况且,谢家与蔡家本就鲜有往来,朝堂之上亦不对付。
若说是七娘做了此事,在她们眼中,倒也顺理成章。
可王環,究竟想做什么?
蔡三娘子如今又身在何处呢?她是帮凶,还是一个蒙在鼓里之人呢?
太多的疑问,只压得七娘头疼。
朱凤英亦是无奈。眼前这群蠢货,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还敢这般闯进来质问?
若非她与七娘早已有所防备,念她们受人蛊惑,不与计较。旁的不说,光是郓王那里,她们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朱凤英方道:
“我最后说一回,你们姐姐没再回来过,亦不在此处。要么,等王環醒了,带她来对峙;要么,你们便别处寻去!你们也不想想,蔡三娘子算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抓她来有何用?”
蔡五娘受了奚落,却还是不愿就走,只想着如何再问。
忽而,七娘猛抓上朱凤英的手臂,满脸惊恐地望着她。
“表姐!”她语气满是颤抖,“蔡三娘子,恐有危险!”
☆、第一百七十四章 蕃女怨5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满脸惊讶地望着她。
“表姐!”七娘一声重唤。
朱凤英脑中一个激灵,猛反应过来。
王環啊王環!你当真是这样狠心之人么?
她一瞬站了起来,也不管蔡五娘她们,遂直直冲出房门,冲着姑子们大喊:
“快!全去寻蔡三娘子!纵使将五木观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寻出来!”
众小娘子回过神,亦随她出去。
蔡五娘茫然并着担忧,只抓住将要去寻人的朱凤英:
“你,你说清楚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朱凤英一把甩开她:
“你个蠢货!我与你说不清楚!”
蔡五娘又一次抓住她。
朱凤英无奈,这些个小娘子,怎么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呢?
她没好气,只冲着蔡五娘道:
“你眼下要做的,就是看好王環!她若醒了,立即带来我这里!”
朱凤英的语气威严而不容置疑,吓得蔡五娘一愣一愣地点头。
听闻,这个朱小娘子便是日后的郓王妃,如今瞧来,这等果决气度,利落神色,果是不同旁人。
不知何时,七娘已去对面隔间看过一回。
她方至朱凤英身旁,只道:
“表姐,我看过了,她还未醒。”
朱凤英冷笑一声:
“还真是沉得住气!”
“或许,”七娘叹了口气,“眼下还不是她醒的时候。”
朱凤英点点头:
“罢了!找人要紧,你随我往这边来!”
七娘蹙着眉,趋步跟了上去。
初时,她们还当是王環伙同了蔡三娘子。可蔡三娘子的姊妹们,那样焦急担心,不惜得罪于她们,二人这时才反应过来。
蔡三娘子,或许只是个无辜受累之人。
若真是伙同,蔡五娘的说辞,尽可以编得更天衣无缝些。可若并非伙同,那么,蔡三娘子无辜受害,还算个知情人。
杀人灭口,再没比这更顺理成章之事。
只是,王環自回对面隔间,便与蔡氏姊妹一处,如今又正昏迷,如何能要了蔡三娘子的性命?
那便只能是之前。
从七娘她们这里,去对面的路上。
可王環定不会直直下手,她要留出些时间,给自己未在现场之证。
故而,蔡三娘子只会慢慢死去,说不定,此时还有救!
自朱凤英一声令下,五木观便真同翻了天似的。上至掌教,下至道童,无不用心,无不尽力。
蔡太师家的小娘子若真是在五木观失踪的,只怕五木观上下,便难以保全了。
满院的人来回奔走,房间亦是挨个地搜。
至于外院,朱凤英只让跟来的护卫一一查看,不可放过任一角落,亦不可放过蛛丝马迹。
这一搜,弄得游客人人自危,出也出不得,玩也没心情,皆是一片紧张慌乱。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蔡三娘子没搜到,却总搜出些道姑偕人偷情、小道私带观中财物之事,霎时观风不存,弄得是乌烟瘴气。
朱凤英她们自没想着揭人短处,只是人命关天,不得不如此。
“找到了!找到了!”
忽闻得有人高声而唤,众人齐齐朝那处看去。
那是一位道姑,约莫十七八的年纪,皮肤黝黑,像是观中粗使的。
她见众人看过来,遂停下脚步,粗喘着气,抬手指向柴房的方向。
五木观的内院,多用于接待贵客,故而柴房那样的地方,久而久之,便也荒废了。
柴房鲜有人至,便是偶有经过之人,亦不会看几眼,何况忽进去?倒真成了个藏人的好地方!
众人闻得,一涌而去。方至房门,卸下锁来,却又吓得驻足不前。
谁知里面是个什么境况呢?
忽见方才那个小道童行来,见众人慌张又畏惧,只眨巴着眼睛,很是不解。
他见着七娘,上前笑道:
“小娘子要寻之人,是在此处么?”
七娘不想他亦在,一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见七娘不语,小道童有些不解。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这样不言语,是个什么意思?
他又看了看众人,他们皆好奇地望着他。
小道童蹙蹙眉,又挠了挠脑袋,一个转身,直直将门推开。
见着门中之景,众人一时吓得目瞪口呆!他们忙相互拥挤着退开,有急切些的,只不提防地摔倒在地,连滚带爬。
小道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眼。
七娘忽上前,一把揽过小道童,只将他的脸埋进自己怀中,不叫他看。
有胆大的道姑,将门推得更开些。
只见蔡三娘子倒在血泊之中,面色惨白,奄奄一息。
她手脚皆被人束着,鬓发散乱,腕上数条划痕,依旧在不停地流着血。
竟是这般残忍的手段么?究竟有怎样的血海深仇呢?
王環!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啊!
七娘一瞬涨红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蔡三娘子,身子瑟瑟发抖,竟说不出话。
“救人!救人啊!”朱凤英忽高声唤。
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
没错!此人似乎还有救!该救人,该先救人的!
在场有懂得医术之人,忙自告奋勇,上去替蔡三娘子做了止血。
蔡家姊妹亦闻讯赶来,皆吓得难以置信。
一小丫头忙赶着上前,只跪在蔡三娘子身旁哭嚎:
“小娘子,怎么成这样了!你醒一醒,看一看阿容啊!我不该不跟着你的,不该想着对面近,便不与你一处的!小娘子,你醒一醒啊!”
想来,这个唤作“阿容”的丫头,正是蔡三娘子的近身侍女。
蔡三娘子如今这副模样,不论是否能醒过来,她这条小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蔡三娘子已移至上房,蔡家的车驾亦快马加鞭,下山请御医去。
阿容正要跟着蔡三娘子走,却被蔡五娘一脚踹倒在地。
她怒目瞪着阿容,斥道:
“下贱的小蹄子!不时时跟着小娘子,惹出这等祸事!你是自行了断,还是回府听夫人发落!”
阿容猛地摔下,方才那一脚正中心口,此时倒有些喘不上气。
自跟着蔡三娘子,她哪里有受过这般屈辱?
她转过头暗自揩眼泪,忽见得一张鹅黄丝绢,隐在柴草之中。
阿容拼着力气将丝绢抽出,又细细瞧过。
这丝绢轻盈如蝉翼,纹样材质,皆不是她蔡府之物。如此说来,便是凶手留下的?
她抱上蔡五娘的腿,将丝绢举起:
“这个,不是小娘子的。”
见那丝绢出现,七娘与朱凤英反是安心了。
二人四目相对,朱凤英方道:
“此时,她应是该醒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蕃女怨6
朱凤英才说罢,便见人群渐渐散出一条缝。
有丫头扶着王環正往此处来。她步态不问,整个人只撑在丫头身上。
又见她面色发白,一脸的惊恐并着难以置信。
她环视着众人,依旧是那副懵懂不知的模样。
“環娘,你可算醒了!”蔡五娘见着她,忙迎上去。
又道:
“你快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姐姐她,她怎就……”
话未言罢,蔡五娘兀自啜泣了起来,一面又忙拿手巾揩眼泪。
王環像是受了惊吓,颤抖着唇,不知言语。
蔡五娘早已急不可耐,她抓住王環双肩,只一阵猛摇。
王環有些木然,只无意地朝七娘与朱凤英看了一眼。
她忽打了个寒颤,随即道:
“我,我不知的。”
蔡家姊妹随着王環的眼神看去,果是与那二人有关么?
蔡五娘大步上前,直直瞪着七娘:
“你说!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七娘默然不语,只深蹙着眉。
蔡五娘忽举起那张鹅黄丝绢,其上绣了精致的桂花纹样,正是应景之物。
“你说!”她依旧质问,“你可认得这个么?”
七娘依旧不语。
她放开怀中的小道童,缓缓站起身来,直直望着王環。
王環故作害怕姿态,只缩在丫头怀里,不时挑眼看看七娘。
“環娘,”七娘道,“你说,这丝绢,是怎么回事?”
“七姐姐,真,真要我说么?”王環依旧怯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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