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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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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粗喘着气,一旁的丫头吓坏了,忙扶着王大夫人的背,替她顺气。
绍玉一时无奈,最怕母亲来这一套!
他叹了口气,只道:
“我知谢府如今怎样!我只悄悄地去,不叫人察觉也就是了!”
王大夫人直摇头。
如今多少眼睛盯着谢府呢!又如何能悄悄地去?
她正欲再劝,却听背后传来一个柔润又不安的声音。
“如今的谢府,是怎样呢?”
王大夫人与绍玉皆是一怔。
二人齐齐望去,只见院门边正立着一位美妇人。
她着嫣色云锦长袄,发髻上垂了珍珠步摇,大肚高挺,正满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不是谢蕖是谁!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卜算子2
绍玉与王大夫人霎时皆愣住了。
谢蕖一手扶着门,一手搭在肚子上,双眼中充满了疑问。
她又问:
“谢府,是如何了?”
王大夫人默了一瞬,转而笑道:
“没事,三郎闹呢!这孩子,不愿做文章,吵着要去寻七娘玩。”
她行至谢蕖身旁,笑了笑,又道:
“你也替母亲劝劝他。这个岁数,还如此游手好闲,怎么了得?”
谢蕖看看王大夫人,又看看绍玉,心中愈发不安。
她紧闭着唇,双眼已然憋红了。
只见她又深吸一口气,似挤出的话:
“谢府,究竟如何了?”
王大夫人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开口。
绍玉心下本就急躁,见谢蕖问,再忍不得了,只道:
“二嫂,其实……”
“三郎!”王大夫人骤然打断。
“母亲!”绍玉蹙眉,“这样大的事,你不说,二嫂便无从得知么?”
果然出了大事!
谢蕖直直看向绍玉,声音有些颤抖:
“三弟,你与我据实说来!”
王大夫人无奈,只道:
“你如今身子重,我与你说了,需得立住!可不许动了胎气!”
谢蕖扶上身旁的丫头,点了点头。
王大夫人顿了顿,终于道:
“其实也并非多大的事!是你父亲,奉旨赋闲。”
她看向谢蕖,又道:
“且当作告假,想来,过阵子也就没事了。”
只见谢蕖猛地怔住,不敢相信。
她脚下一软,急急退了两步。一身力气,尽压在丫头身上。
赋闲!
谢蕖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那二哥呢?可有受牵连?还有二姐姐,她独居宫中,举目无亲,想必更难!
她一时只觉天旋地转。
不提防间,却见她面色一白,直直晕了过去!
恍恍惚惚地,谢蕖似觉身边有人不停往来,喧闹无章。
王大夫人、王绍言、还并着些不熟悉的声音,搅作一团。
待她再醒来时,见得帘闱层层垂挂,才知是自己房中。
旁人早散去了。王绍言倚坐床头,一脸忧色并着倦意,却不敢睡。
见谢蕖醒来,他的眼睛才又生出神情来。
他唤道:
“蕖娘,你醒了。”
谢蕖眨了一下眼。
王绍言遂长长叹出一口气:
“你可吓坏我了!好在母子平安。”
谢蕖看了看他,又垂下眸子,思忆起晕厥前的事来。
她一时心中绞痛,只紧紧咬着牙。
“蕖娘,”王绍言又道,“我知你心中难过。可身子是自己的,也总该好生保重才是。”
谢蕖撑着起身,倚上枕屏,双眉越锁越紧。
“绍言,”她道,又握住他的手,“父亲那处,王府亦能帮一把的,对不对?”
王绍言面带无奈,只默然不语。
谢蕖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绍言,你们去求求情,好不好?父亲半生鞠躬尽瘁,不该是这样的!”
她一双眼儿,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王绍言霎时不知如何应对,只轻轻抽回手,又背转过身去。
他双手撑着膝盖,徒然叹了口气。
四下安静得很,只闻得风雪拍打窗户之声。
“雪大了,”王绍言柔声道,“我去添些银炭,你别着凉了。”
谢蕖心下一空,一把抓住他的袖摆。
“绍言!”她的语气近乎哀求。
高傲如谢蕖,这在从前是不曾有的。
王绍言顿了顿,转而笑道:
“对了,过几日,待你好些,咱们游湖去吧。熏风馆的红梅都开了。”
谢蕖一愣,缓缓松开了他的衣袖。
她冷言道:
“风雪甚大,只怕早已结冰,又游甚湖来?”
王绍言转回身子,揽上她的肩:
“左右,我再凿一回也就是了。”
凿冰!
谢蕖笑了笑。
凿冰悦妻,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是个典故。
那年为贺谢蕖芳诞,王、谢二府的年轻人齐聚熏风馆,吟咏风月,好不快活。
谢蕖素爱游湖,王绍言为讨她欢心,便将结冰的湖面生生凿了。
一时传为佳话。
那时许道萍还有诗云:凿冰知爱惜,挽雪解含羞。
如今想来,当真是好可笑啊!
谢蕖只道:
“凿冰!你待我,当真是有情有义啊!”
“蕖娘,”王绍言无奈,“有些事并非我能左右的,你别再闹了!”
“我闹?”谢蕖抬眼看着他,“王、谢二府本是世交,如今倒想着避嫌了?”
王绍言不语。
谢蕖扯了扯嘴角:
“我亦是谢家人。王大人,你是否也要避嫌?”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王绍言深蹙眉头。
“还有,”谢蕖又道,“肚子里的这个,亦留着谢家的血,你要避嫌么?”
“不是我不想帮!”王绍言直看着她,“我无能为力啊!”
好一个无能为力!
不过是苟且自保的借口!
“若只是无能为力,又岂会拦着三弟去看七妹妹?”
谢蕖幽幽道。
王绍言无言以对。
挨了半刻,他遂起身,只道:
“我让人凿冰去,你好生歇下吧!”
谢蕖心下又是一沉。
他竟还要凿冰么?可眼下,她根本就不愿领情!
“好!”她道,“你要带我游湖,是不是?”
王绍言回身看向她,不知她意欲何为。
她又道:
“吩咐下人凿冰,不过动一动嘴,算什么深情?要凿,你亲自凿去!你凿出一寸,我便游一寸,那才见得真心呢!”
王绍言又一声叹息。
“你歇下吧!”
说罢,他便径直出了房门。
临行前,却不忘与丫头们交代一番。
待他去了,谢蕖的陪嫁丫头李蔻,方上前来。
只听她劝道:
“娘子快莫生气了,当心腹中胎儿啊!”
谢蕖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绪更是低落。
她道:
“若没了谢府,这孩子在王府,又有何立足之地呢?”
“这是娘子自苦了。”李蔻又劝,“有二郎君在,自然有你们母子的地位。左右,他是真心待你的。”
真心么?
可这真心,却敌不过王府避嫌的私心!
谢蕖冷笑一声,又叹了口气。
真情假意,偏要如此时候,方能见得。
“阿蔻,”她唤道,“明日你出门打听打听,家里究竟是个什么境况?我总悬着心!”
李蔻只连声应了。
她本是谢府的家生子,父母还在那头呢!自然也有千万个忧心。
这样的时节,竟也挨过两日。
外头风雪袭人,越发见着寒意。
“不好了!蕖娘子,不好了!”
外边有丫头急急进门,一面不住地叫唤。
谢蕖却不为所动。
不好了?已然这般,还会有什么不好的?
那小丫头神色慌张,直扑在谢蕖床头:
“蕖娘子!你快去劝劝吧!二郎君且痴了,正做傻事呢!”
☆、第二百二十三章 卜算子3(加更)
做傻事?
谢蕖一时慌神,正欲相问。
话及嘴边,她却猛地顿住,只生生咽回。
她又瞥了那丫头一眼,只作充耳不闻。
一旁的李蔻见着,无奈摇头,遂问:
“二郎君做什么了?你倒是讲清楚啊!”
她向小丫头递了个眼色,又朝谢蕖撸了撸嘴。
小丫头忙会意,只道:
“二郎君他,正在湖上凿冰呢!”
“凿冰!”谢蕖一瞬回身,瞪大了眼,只觉难以置信。
外头大雪纷飞,王绍言这般的贵公子,哪经得起如此折腾?
她前日的话,不过正气头上,他怎还当真了!
“他疯了么?”谢蕖道,“你去同他讲,就算他将湖凿穿了,我亦不去!”
那小丫头见谢蕖发脾气,只不敢动。
谢蕖又补上一句:
“让他别白费力气了!”
李蔻见她略有心软,方劝道:
“娘子还是去看看吧!你也知道,二郎君倔得很。”
谢蕖默了半刻,又看向李蔻,只道:
“去便去!是他对不住我,我怕什么?”
说罢,一众丫头遂齐齐替她更衣。
因是孕中,不得不更谨慎些。
斗篷、风帽,暖炉、手套,挡雪的伞,乘坐的步撵,一应周全,方才出门。
时至湖边,谢蕖一瞬怔住了。
王绍言双手紧握冰铲,凿冰的样子笨拙至极。
他一身织锦袍子,外披的青灰氅衣已叫丫头抱着。
这样的雪天,他竟是大汗淋漓之状。
四周一群丫头船娘皆围着看他。一来是指点一二,二来,是怕他伤着碰着。
谢蕖远远看去,一时只觉鼻头发酸。
何苦来的?平白的遭这份罪!
“阿蔻,”谢蕖道,“你唤他过来!”
“好,好!”
难得谢蕖愿意见他,李蔻只忙赶着去。
一时,王绍言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
只见他衣袖高高卷起,掌心已被冰铲磨得绯红。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只道:
“蕖娘,你怎么来了?”
“我来不得么?”谢蕖依旧一副冷面。
“来得,来得!”王绍言道,“只是风雪甚大,我怕你受不住。”
他回头看了一眼冰湖:
“还是快些回去吧!你放心,三日,我定给你凿出来。”
“别凿了!”谢蕖瞥他一眼。
王绍言愣然。
“我说别凿了!”谢蕖又道。
她抬头看着王绍言,忽而神情缓和了许多。
只听她道:
“这两日,我细细想了想,倒也明白过来。你们王家,早就盘算着与谢府分道扬镳的一日吧!如今不落井下石,已是难得。我还天真地指望你们!”
“蕖娘,”王绍言道,“咱们别提这个了。”
谢蕖垂下头,徒然叹了口气。
王绍言又道:
“官场之事,利聚则合,利散则分。可你我之事,断不能这般算计的!”
“那要如何算计?”谢蕖问。
王绍言忽笑了笑:
“天下最难算计的,唯有一个情字。”
情之一字,欠不完,还不尽。
有的人纠缠一世,却也没个结果。与之相较,眼前的二人,是太走运了!
谢蕖又叹一声,拉起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于谢诜赋闲一事,谢府的反应,却比旁人要小许多。
谢菱初时的慌乱,已换做了眼下的平静。
仔细想来,此番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反倒有些叫人生疑。
“钏儿,”谢菱唤道,“赵小郎君那处,近日可有消息来?”
钏儿摇摇头:
“不过是寻常做生意,银票倒是定期送来。若说别的,却不曾有。”
谢菱沉了沉神色。
如他这般,无半点官职之人,竟也想着避嫌么?
不会!
他们本是私下往来,并无人知晓,又何来避嫌一说?
如此看来,赵廷兰或许也心存疑虑,正隔岸观火。
谢菱思索一阵,又道:
“若有书信,一刻也不许等,直拿来给我!”
钏儿点头应声,转而又笑了笑。
小娘子这般盼星星盼月亮,看来是动了真心。
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许就是眼下的模样吧!
钏儿哪里知晓,谢菱心中,装的根本不是这些儿女情长!
时至夜里,谢府又亮起重重灯火,却不如从前热闹。
风雪依旧,谢菱还是没等来赵廷兰的书信。
她心道:此时还不见,看来,他是想先听听谢菱的看法了。
谢菱微蹙眉头。
到底自己身在其中,知晓的状况也比他多些。
她遂唤道:
“钏儿,备笔墨来。”
“小娘子要写字?”钏儿问。
谢菱不答。
待一应妥帖,她便匆匆写下几字,只拿信封装了。
她又嘱咐道:
“给赵小郎君的人,请他务必亲启。”
钏儿偏头审视一番,只笑道:
“是,我这就去!”
小娘子如今胆子也大了,竟会主动与赵小郎君传递书信。
看来,这坠入情网之人,总是会与从前不同的。
已是后半夜,赵廷兰握着谢菱的书信,久久不能入睡。
他披上裘衣,踱步至窗前。
月影朦胧,隔着层层白雪,越发看不明晰。
赵廷兰本也算着,聪明如她,最迟明日也会有书信来。
不想,这会子却先到了。
如信中所言,对于谢诜的赋闲,她亦觉着蹊跷,似乎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简单。
谢诜闲适自得,家中亦无应对筹谋,便如此认栽了?
他不信!
他又将谢菱的书信读过一遍。
依她的意思,不如趁着此番,去谢诜跟前表表孝心。
一来,寻常时候,谢诜如何会将赵廷兰放在眼里。二来,他一介浪荡纨绔,为着见未婚妻上谢府去,旁人不过一笑置之,哪里还理会什么?
汴京的清晨,早点摊子刚摆上。新出笼的腐皮包子、水晶饺儿还冒着腾腾热气。
只见赵廷兰长鞭宝辔,悠闲地打马而来。
他随手朝摊上丢了几个铜板,高声笑道:
“付大叔,来一屉韭黄虾仁包!”
付大叔娴熟地接住铜板,揣进围裙,只笑道:
“赵小郎君,大清早的,打扮得这般精神,是要往哪里去?”
四周行人皆投来奇怪的目光。
鲁国公府的小孙儿,怎么与卖早点的老付这等熟络!
可街坊们倒也习以为常。
赵廷兰时常路过买早点,人也和气。一来二去,莫说老付,街坊四邻也没有不认得的。
“去岳父家中!”赵廷兰笑道,“见我那未过门的小娘子!”
说罢,他一把接过老付递上的包子,一口便吃下一个。
随即他长鞭一挥,又匆匆而去。
老付笑了笑,在围裙上蹭蹭双手。
这个赵小郎君,行事大大咧咧,倒比经商的胡人还野蛮些!哪里有半点皇室族人的气度!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卜算子4
路边裁缝铺子的大娘凑上来,一时看着赵廷兰远去的背影。
她笑道:
“这赵小郎君,来去匆匆的!还有匹衣料不曾取呢!”
只见老付亦笑起来:
“你那衣料值什么?他赶着去岳父家,自然春风得意。”
“老付!”只听有人唤,“来半屉香蒸水晶胶儿!”
老付忙赶着过去。
那人一身半旧棉袍,是个市井人家的样子。
他望着远去的赵廷兰,好奇问:
“方才那个,便是鲁国公府的赵小郎君?”
“那可不!”老付一面递上装好的水晶饺儿,一面道,“六文。”
那人掏钱付了,又道:
“这倒怪了!”
老付一愣:
“怎就怪了?我在此处摆摊几十年了,老付家的水晶饺儿,皆是六文的。你怎说奇怪来?”
那人笑了笑:
“老伯误会了!我是说那鲁国公的小孙儿。”
四周闻着赵廷兰名号,皆围上来要听。
“怎么怪了?”有人急切地问。
“是啊,快说来听听!”又有人附和。
那人被问得头晕眼花,只没好气道:
“你们都不知么?”
“知什么?”众人一脸不解。
那人方道:
“他那岳父,不正是前日奉旨赋闲的谢大人么!”
众人一时惊愕。
只听有人嘲讽:
“那他还上赶着去?一脸兴奋样!”
“就是!蠢不蠢呐!”
“话不能这么说!”有人道,“赵小郎君是什么人,汴京城中谁人不知?指不定,他那未过门的小娘子倾国倾城!他哪里舍得?”
众人又是哄笑在一处。
老付看着他们,只摇了摇头。
“去去去!”他道,“你们围在此处说嘴,别挡着老汉的生意!”
“老付,”有人又道,“赵小郎君日日来关照你的生意,可提起过他那媳妇?”
老付冷哼一声:
“呸!你们就指着下流事打听吧!”
“说说嘛!”众人不依。
“好啊!”老付道,“赵小郎君回回多给我几个铜板的。你们若也如此,我便与你们说。”
“啧啧!”众人撇嘴,“老付也太会做生意了,真是老奸巨猾啊!”
提及银钱,众人皆讪讪散开。
不过是无事闲谈,哪里又有人吃饱了撑的,拿钱去听?
汴京城的闲话,一向传得极快。
没几日,又是一片沸沸扬扬,哪里还有官家再敢与谢府结交?
可谢府,却依旧平静地不见半丝波澜。
下人们似乎也缓过来,皆按部就班地做事,与平日无异。
连日的大雪,将谢府变作白茫茫的一片。
这会子雪停,谢诜与二郎颇有兴致,便于亭上对弈。
谢诜捋了捋胡须,落下一子,只道:
“我昨日往庄上去,不在府中。听闻,赵廷兰又来了?”
二郎紧跟着落子,回道:
“是,儿子陪着他。他新得了个扳指,说要孝敬父亲。”
“你收了?”谢诜问。
“自然没有。”二郎笑道。
谢诜点头,又落一子:
“他到底是小辈,不懂事也便罢了!别没来由地扯上鲁国公府。”
“儿子明白。”二郎亦落子。
棋局之上,二郎的白子已成围合之势。
这个子一下,又吃了谢诜一片。
二郎又道:
“不过,他连日地来,待下人们也和气。府中倒时常闻着欢笑阵阵。”
谢诜笑了笑,道:
“这些日子,苦了下人们了。成日提心吊胆,话也不敢说,事也不敢做的。他来逗一逗也好,总别叫府中失了生气才是。”
谢诜落一子,接着道:
“说来,赵廷兰这孩子,也算有心了。从前倒不曾在意。”
“父亲说的是。”二郎道,“这个时候还敢来,也见得些胆色。”
要么,便是极聪明通透之人。
可一想到赵廷兰那痞里痞气的模样,二郎只摇了摇头。
他又道:
“他提起八妹妹,说些话来,总叫人不大愿应对。”
谢诜自然懂二郎的意思。
赵廷兰那样的人,提起小娘子来,难免有些不体面的话。
虽说二人已定亲,可礼数之事,到底也是顶要紧的。
谢诜摇头道:
“由他去吧!若太过了,你也提点着些。八娘脸皮薄,到底日后要一辈子的。”
二郎点头应声。
父子二人遂专注棋局。
二郎棋风如人,颇有激进铁腕之势。
一来二去,几个回合下来,已将谢诜的白子逼得无路可走。
谢诜又捻起一子,笑道:
“二郎的棋艺,倒是颇有长进。”
二郎遂道:
“承蒙父亲教导。”
谢诜摇摇头:
“老了!”
二郎低头笑道:
“父亲正值壮年,何来如此感慨?”
“你们都这般大了,为父自然要老的。”谢诜笑道,“连最幼的八娘亦定亲了!日后这天下,自是你们少年人的。”
二郎只道:
“哪能啊?父亲纵横多年,要与父亲学习之事,还多着呢!”
谢诜面色含笑,只压低了声音,又道:
“对了,为父昨日往庄上去,见了郓王殿下一面。”
二郎向前倾身:
“殿下那处,可有甚吩咐?”
谢诜摇头道:
“咱们下棋便是。”
他举着棋子,又道:
“郓王殿下,果是君子大仁。日后有他辅佐,太子也能好过些。”
二郎舒了一口气。
父亲既如此说,此前谋划之事,看来已快到时候了。
“父亲,该呈上去的文书,户部已整理妥当了。”二郎道。
谢诜点了点头:
“你别急。你户部的人,也需盯紧了。王家二郎还在呢!”
“父亲放心,”二郎道,“儿子自有分寸。这些事,他从未沾手一件。况且六妹妹有孕,他心不在此,成日的往家中跑,倒不足为惧。”
“话虽如此,可眼下,还是小心谨慎些。”谢诜道。
二郎点头应声。
这般道理,他自然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慎之又慎。
谢诜遂不再多说,又专注于棋局之上。
眼看着二郎的白子占得大片,俨然已成不可挽回之势。
二郎笑道:
“父亲,此番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吧?”
谢诜看他一眼,笑了笑:
“二郎啊!你这局棋,走得太莽撞了!”
二郎一愣,又看向棋局。
他这一局,自开始,便铺天盖地而行。瞻前亦顾后,并未觉出有甚不妥。
谢诜捻着黑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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