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先生请赐教-第7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谢府之中,众人衣着鲜艳,仆婢往来不觉;时常闻着人说笑道贺,极是热闹。
许是因着对谢菱有愧,于嫁妆之上,朱夫人又着意添上了许多。
谢菱正端坐镜前梳妆。
如此华美的衣饰,她还是头一回穿戴。凤冠霞帔,纵使官家女子,也只有在出嫁时才能穿得。
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黛眉朱唇,宝髻玲珑。
到底是人靠衣装,从来只说七姐姐一派的娇贵气。眼下瞧来,镜中的谢菱,又如何当不得娇贵二字?
“菱儿!”
谢菱正描眉,却闻着七娘的声音自窗外来。
她也不进屋,只托腮撑在窗口,笑吟吟地望着谢菱、
谢菱转头迎上去,笑道:
“七姐姐怎不进屋?”
七娘上下打量一番,感叹道:
“菱儿今日太美了!”
谢菱低头浅笑,因着羞涩,又转身回到妆台前。
七娘方绕至门边进屋去。
只见她一身朱红春衫,鎏金珊瑚璎珞挂在胸前。一双赤金步摇泠泠作响,瞧着比平日更是娇艳。
她笑道:
“这身衫子,可是为了给菱儿送嫁特意做的。”
谢菱看了那衫子几眼,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只道:
“七姐姐一身雅贵气度,我纵使身着嫁衣,亦是不及的。”
七娘掩面笑起来:
“菱儿说什么呢!今日你最好看了!”
谢菱低头笑了笑,又道:
“说来,其他姊妹呢?朱二表姐应也来了吧?”
七娘点头:
“皆来了,在厅上等着你呢!”
她近前几步,靠着谢菱坐下,又挽上谢菱的手臂,道:
“我只你一个亲妹妹,从此你便往别家去了。咱们一处说说话。”
七娘的神情,真挚而坦然,又带着离别的不舍。
谢菱一时心有所感,只轻轻靠上七娘的肩。
家中护得七娘心思单纯,不知世事;似乎唯有在七娘面前,谢菱才能稍稍放下些算计。
这个七姐姐,从来便是众星捧月的,总是受着与她头脑不相匹配的宠爱。
谢菱虽发狂似地羡慕,却也深深明白,全府上下,唯有七姐姐是真心将她当妹妹的。
“七姐姐,”她道,“我这就要去了。”
七娘轻抚她的发髻,垂下眸子,忽不知言语。
谢菱朝她靠得更近些,倒见出小妹妹的任性赖皮来。
“菱儿,”七娘轻叹,“你一走,府中姊妹,便剩我一人了。”
谢菱支起身子,拉着七娘的手:
“还有许姐姐陪着姐姐。”
许姐姐……
七娘一时晃神。
这几年,她与许道萍之间,有太多不可言说之处。纵然说好了不计较,可到底无法亲近如初的。
七娘看向谢菱,又道:
“听闻,赵廷兰虽无父母,可鲁国公府的叔伯婶子颇多。菱儿若是受了委屈,定要同家里说啊!”
谢菱点点头,又笑了笑,到底还是那个不知世事的七姐姐啊!
其实,何须担心呢?
谢府眼下如日中天,谢菱身为谢氏女,又有谁敢给她委屈受?
况且,赵廷兰的差事,还是谢府周旋得来!
她只道:
“七姐姐放心,妹妹心中有数的。”
七娘不住地思索,还欲再嘱咐些什么,却又一时想不出。
忽闻得院外喧闹起来。
丝竹阵阵,锣鼓喧天,并着此起彼伏的祝福声。热闹得同过年一般!
二人皆朝外望去。
七娘深吸一口气,一扫方才的难舍,只回身笑道:
“应是鲁国公府的迎亲队伍来了,正催妆呢!”
钏儿怕误了吉时,也赶忙着催促。
却听门外朱凤英高声笑道: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还不快些去!皆等着迎新娘子呢!”
一时,众姊妹亦过来,拥着谢菱便往外去。
迎亲的排场自然不小,吹打乐手占了一整条街,一眼看去,还望不到头呢!
四周百姓,颇爱热闹,皆伸长了脖子往前挤。
到底是公侯王府之家,于富贵体面上,自不弱于人。
七娘随朱夫人立在府门口,替谢菱送嫁。
十里红妆,笙箫俨然。
眼看着花轿渐行渐远,朱夫人只拉起七娘的手拍了拍。
七娘一愣,抬起头,不知所措地望着母亲。朱夫人面含浅笑,伸手拂了她的眼角。
原来,不觉间,七娘竟是落泪了。
朱夫人叹了口气。
谢菱并非她亲生亲养,二人之间亦多有心思算计。不承想,此番骤然抛离,倒生出些不舍来。
她摇摇头,这人心,果是世上最难明白之物。
转眼间,谢菱出嫁已有半月。恰当春归,谢府的荼蘼架,此时犹是繁盛。
七娘置了个竹簟,半躺在荼蘼架下,兀自邀着扇儿。
☆、第二百三十五章 蝶恋花2
遥想当日,她与陈酿一同行过荼靡架。他替她解了挽上步摇的荼靡丝。
思及此处,七娘只低头浅笑,又拿扇儿掩面。
阿珠正捧了新腌的冰糖杨梅来,拿琥珀碟子乘着。
见七娘兀自发笑,她遂道:
“小娘子想什么好事来,竟这般高兴?也说来与我听一听?”
七娘仰面看向她,双手枕着头,人尽躺在了竹簟上。
阿珠忙放下杨梅,只道:
“小娘子且起来吧!这副样子,若被大夫人瞧见,还不知怎么训斥呢!”
七娘笑了笑,捻起一颗杨梅,道:
“那有什么?我在太学时,与众人席地而坐,习魏晋风流,却有谁训来?”
阿珠摇摇头,这个七娘子,歪理也太多了!
从前不过是寻常任性,如今跟着陈小先生念过书,学得些精致的淘气,越发劝不住她了!
看来,书读多了,也不光是明理的。还有这越读越顽劣的呢!
“你发什么愣?”七娘看着阿珠。
阿珠方回过神,忽想起一事,只道:
“对了,前日陈先生来,像是与老爷有事相商。他顺道瞧过小娘子,见你不在,也便去了。”
七娘一怔,酿哥哥来过?
她霎时弹坐而起:
“你怎不早说!”
阿珠有些抱歉:
“那日小娘子往渡口去了。回来时,我见你心绪低落,便想缓些时候。谁知一缓,也就缓忘了。”
“你呀!”
七娘往阿珠额头一戳,直回房去,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阿珠吐了吐舌头,只得紧忙跟上。
七娘撇撇嘴。想来,酿哥哥也不会有什么要紧事寻她,不过是人已来了,顺路探望。
只是,即便如此,她亦想见他一见的。
自秋社一别,她便未曾见过陈酿。纵使上元的花灯会,太学生成群出游,亦不曾见他的身影。
七娘记得,她与陈酿头一回见,便是上元节。因着一阙词,还闹了些不愉快。
第二年,王、谢二府铸台观灯。她生生目睹了陈酿赠许道萍花灯。
那一夜,七娘烂醉如泥,只觉晴天霹雳。
可今年……
今年就只她一人了。
酿哥哥在太学用功,三郎也走了,菱儿亦嫁了。
七娘一时有些难过,想要给陈酿写信,却又不知从何落笔。
她只望着庭前落花,徒然一声轻叹。
且说谢菱这里,自来鲁国公府,倒也过得舒心顺遂。
赵廷兰惯了的油嘴滑舌,二人新婚燕尔,他每每说话,都哄得谢菱是又欢喜,又是羞恼。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丫头们打帘伺候,往来不绝。
赵廷兰只紧拉着帐子,不放谢菱起身。
谢菱瞥他一眼,又轻轻捶了他的肩,只别过头去不言语。
赵廷兰笑了笑,转而又搂上她。二人肌肤相亲,紧紧贴着。谢菱忽挨着他肩头热汗,只羞得面颊绯红。
“菱娘,”他轻啄她的唇,喃喃道,“我只守着你,从今后,哪里也不去了。”
“你且说着,我且听着,也不会当真。”谢菱轻喘着嗔道。
她声音有些微哑,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赵廷兰心上,却又不会痛,只扎得人心痒难耐。
他挑着嘴角,把谢菱抱得更紧,忽又将头埋入她的颈窝。
赵廷兰束住谢菱双手,只朝外高声道:
“都出去!今日迟些起身,别忙着伺候了!”
丫头们闻声一愣,皆面面相觑。
小郎君没规矩,也不是头一回。她们只摇摇头,匆忙退出去。
谢菱轻轻扭动着挣扎,嗔道:
“别闹!今日约了两位婶母吃茶呢!”
赵廷兰笑了笑,唇贴上她的耳,低声道:
“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如何会闹?”
他的气息游走,谢菱只觉耳畔发痒,不自觉地缩了缩。
“别躲!”赵廷兰捧上她的脸,拿鼻尖轻轻地蹭。
谢菱噗嗤一声笑,真拿他没办法!只得由他!
而此时,在皎槐亭上等着谢菱的二位婶母,却越发不耐烦。
三婶母秦氏拿起茶盏,正待吃茶,又重重放下。
只听她道:
“哪有这般做新妇的?茶已换过一回,倒叫咱们等着她!”
二婶母吕氏笑了笑,劝道:
“才不是打发人来过么?兰郎君那里有事绊住了,迟些来也是一样的。你又同小辈置什么气?”
秦氏冷哼一声:
“也就是大嫂你性子好!兰郎君那浪荡模样,能有什么正经事?左不过是新婚燕尔,难舍难分,谁没年轻过呢!”
“越说越不像了!”吕氏轻声斥道,“纵然兰郎君不懂事,可她身为谢氏女儿,必是教养极好的。哪能这般轻佻?”
“谢氏女儿?”秦氏掩面笑了起来,“不过是个死了生母的庶女,有什么教养来?”
她四下看了看,倾身朝着吕氏,低声道:
“我听闻,她那生母是个极不识抬举之人,多为谢府人所厌弃。就连下人们提起,也没一句好话的!”
“你又知了!”吕氏嗔道,却掩不住面上的好奇。
秦氏又道:
“下人们爱嚼舌根,谁家的事不相互说嘴?大嫂你想,兰郎君虽是长房长孙,可那等品行,汴京谁人不知?”
她顿了顿,神情辗转,带着自以为是的精明,接着道:
“她若真是受谢府看重庇护的小娘子,又哪里轮得上兰郎君?怎不见,将他家七娘子嫁来?”
吕氏身为长媳,性情却温和懦弱。她还欲再告诫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反是秦氏,牙尖嘴利的,又最爱打听内宅之事。索性老爷们长年在外室居住,也只得由着她去!
又咬舌一阵,却见谢菱正往亭上来。
只见她一身水粉浮花衫子,金线掐牙,长发已挽作妇人髻。既带着氏族娘子的端丽,又带着新嫁娘的娇怯。
二位婶母见着,忽闭了嘴。
秦氏忙笑脸相迎,一面道:
“谢娘子可算来了!瞧着这通身的气派,我就说,咱们兰郎君可真是好福气!”
谢菱先端然行了万福,又笑道:
“本早出门了,可行至途中,偏又让丫头给唤了回去。”
吕氏方问:
“怎么,可是出了何事?”
谢菱故作气恼,只道:
“我也当有大事呢!谁知,竟是廷兰赶着外出,搭配的革带找不见,非要唤我回去!也怪我,昨日不曾与丫头交待。”
她看了看二位婶母,又道:
“我就说了,你找不见,换一条也就是了。二位婶母皆是长辈,哪有让她们等我的道理?”
赵家二位婶母面面相觑,皆道不妨事。
谢菱笑了笑,又唤钏儿拿出两盒点心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蝶恋花3
谢菱接过,只亲自将两盒点心递上。
她接着道:
“这是我昨夜里做的,二位婶母尝一尝?也当我赔罪了。廷兰原也不知我约了婶母们,还说,改日再来亲自与婶母们赔罪呢!”
吕氏温和笑道:
“谢娘子有心了。我与你三婶母左右也无事,多坐一坐又有什么要紧?”
秦氏亦陪笑附和道:
“正是呢!你夜里做这些点心,今晨又早起,也太周全了。身子可受的住?”
秦氏这话,原也没别的意思。可谢菱听来,霎时面色泛红,只微微低下头去。
秦氏口快,方知失言,只有些尴尬。
吕氏摇摇头,岔开道:
“吃茶吧!谢娘子也尝尝,这是老鲁国公在世时,藏的陈茶。平日里,便是来了要紧客人,也舍不得的。”
她又忆起老鲁国公在世时。那时,鲁国公府还顶风光呢!
老爷们自不敢养外室,一家人总在一处,瞧着也是和和美美的景。
吕氏接着道:
“说来,这茶虽好,却也不是极稀罕的普洱。这般珍视,一来,是念着老鲁国公的仁慈;二来,也是家风传承。故而,新妇入门,皆要吃上一盏的。”
谢菱望着吕氏递过来的茶,不想竟有此渊源。
吃了这盏茶,便是名副其实的赵家妇了。
谢菱一时有些悔。
早知是这般端重的茶聚,她必不会由着赵廷兰,编胡话迟来的!
可这个规矩,赵廷兰又怎会不知呢?
谢菱蹙了蹙眉,他一向于礼法之事没分寸,不会是故意耍她吧?
正吃茶间,却见亭下行过一人。
谢菱随意抬眼看去,不是卞大娘子是谁!
她身着玉绿短衫,系一条暗八仙春裙,低垂着头,缓步行过,倒并未见着亭上之人。
谢菱收回目光,不大愿意搭理,只兀自吃茶。
秦氏朝谢菱看了几眼,遂向她笑道:
“这不是卞大娘子么?谢娘子可曾见过了?”
谢菱点头,并不言语。
秦氏审视一番,又道:
“这个卞大娘子,也太不懂规矩了!她房中主母在此,怎就视而不见地过了?”
谢菱笑了笑:
“许是真不曾瞧见吧!”
秦氏朝丫头使了个眼色,又转向谢菱:
“你也太好性了!她名不正言不顺的,你什么身份?容得她无礼来!这要传出去,旁人只当咱们鲁国公府不知礼数呢!”
谢菱看她一眼,只敷衍着点头。
秦氏这样的人,唯恐天下不乱,倒像极了从前的顾姨娘。
“喏!”秦氏朝亭下努了努嘴,“你也该立立规矩了!”
只见秦氏的丫头,领着卞大娘子立在亭下。
那丫头道:
“卞大娘子要来给谢娘子请安。”
谢菱看了秦氏一眼,又朝亭下望去,这才看清了卞大娘子。
她楚腰纤细,似盈盈一握,行礼之时,自有一番风流韵致。又见她凤眼辗转,温婉多情,确是难得的美人。
莫说赵廷兰,便是女子看了,亦忍不住怦然心动。
难怪,赵廷兰还未娶妻,便要先纳了这个妾。
只闻卞大娘子道:
“适才路过,并未见着夫人娘子,无礼之处,还请海涵。”
谢菱又打量一番,面带浅笑,招手道:
“你且上来,我看看你。”
卞大娘子怯生生的。因着平日里不大与人来往,恰见着谢菱,总多一分敬畏。
“你多大了?”谢菱问。
她年纪虽轻,却端起了一副主母架子。那二位婶母见着,只道奇怪。
卞大娘子又行一礼:
“才过了十九。”
“倒比我长上几岁。”谢菱笑道,“你可是姓卞?按着岁数,我该唤你一声卞姐姐的。”
卞大娘子一惊,满面惶恐,忙道:
“妾身不敢!”
谢菱却是一派温和大度,见她站了许久,又拉了坐下。
卞大娘子只一味推辞。
谢菱指向湖边一株花树,笑道:
“从前在那花树下,咱们原见过的。”
卞大娘子看向那处,忽想了起来。
那时,她才来鲁国公府不久。这位小娘子,由鲁国公夫人的丫头景纹陪着,是打过一回照面的。
她忍不住看向谢菱。原来,当日那小娘子便是眼前的新妇。
谢菱又道:
“我娘家亦有位年纪相仿的姐姐。我是瞧着卞姐姐面慈,这才想亲近。莫不是,卞姐姐嫌我年轻不懂事?”
卞大娘子直摇头:
“妾身万万不敢如此想的。”
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卞大娘子只好一处坐下。
只听吕氏笑道:
“谢娘子年纪虽轻,行事却颇是得体。待妾氏这等大度,是兰郎君之福啊!到底是氏族大家出来的小娘子,总是更明礼些。”
谢菱低头一笑:
“二婶母谬赞了。”
她转而又向卞大娘子道:
“听卞姐姐的口音,似乎不是汴京人?”
卞大娘子欠身道:
“谢娘子细心,是扬州人。”
“听闻扬州山清水秀,风景极佳。”谢菱点点头,又问,“不知卞姐姐娘家在哪里发财?父母可还康健?”
卞大娘子闻言,一时语塞。
那样的出身,连父母是谁亦不知,叫她如何开口?
她默了半晌,只道:
“小门小户,不足挂齿。”
一旁的秦氏听了半日,掩面笑起来,道:
“哪里就是小门小户了?谢娘子适才说发财,还真是不错!发大财呢!”
谢菱不解,只望着秦氏。若真是发大财,能送来与赵廷兰这纨绔作妾?
秦氏看了卞大娘子一眼,憋着笑了笑。只见她眉目紧绷,一脸僵硬神色,双手紧拽着丝裙。
秦氏接着道:
“谢娘子自幼养在深闺,哪里知卞大娘子从前的风光呢!她可是汴京城里的红姑娘,坠花楼的花魁娘子!寻常人若想见上一面,还需一掷千金呢!到底,还是咱们家兰郎君有艳福!”
吕氏见她又犯了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只瞪她一眼,一面斥道:
“越说越过火了!孩子们跟前,也不见有个长辈样子!”
秦氏只讪讪闭口。
只见卞大娘子紧咬着唇,眼眶已然憋得通红。
谢菱亦满心惊讶,久久难平。
她还当卞大娘子是寻常平民人家的女儿,谁知,竟是娼妓!
赵廷兰也太没规矩了,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谢菱拿余光扫了卞大娘子一眼,渐渐抽回拉着她的手,再不愿与她多说一句。
卞大娘子见此情形,分明是秦氏有心挖苦。她曾委身烟花之地,这一辈子,也别想在鲁国公府抬起头了。
只见她缓缓起身,行了一礼:
“妾身告辞。”
☆、第二百三十七章 蝶恋花4
谢菱不愿与卞大娘子言语,点了一下头,只由她去了。
待她行远些,只见秦氏嗤笑道:
“到底是上不得台面。成日那副样子,跟谁欠她似的!一味地装可怜,也只能哄哄兰郎君那傻小子!”
吕氏看秦氏一眼,摇摇头,又向谢菱道:
“你如今既知她的身份,日后少来往些也就是了。”
谢菱心有戚戚,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从前在谢府,她虽不受重视,却也是知礼知仪地养大。
未娶妻先纳妾,为着赵廷兰这个人,她也忍了。
偏偏那样一个妾!
这于汴京贵女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
吕氏叹一口气,道:
“从前兰郎君浪荡,焉知不是这些人教的?”
谢菱心道:这些人能教坏赵廷兰?他那副玲珑心肠,不算计旁人也就是了,谁还能带坏他?
见谢菱心有所思,吕氏方安抚:
“不过,眼下他娶了谢娘子,在外又有正经差事。所谓近朱者赤,从前的荒唐,你也不必太过上心。”
谢菱看她一眼,深吸一口气,又挂上礼仪周全的微笑。
她道:
“二婶母说的是。不过当府里多养个下人,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秦氏却笑了笑,撇嘴道:
“要我说,谢娘子多留些心眼才是!这当做侍妾收进府的,可与外边那些露水姻缘不同!”
“是,”谢菱道,“三婶母的话,我也记住了。”
她敷衍着应答,心中却嗤笑。
眼前这二人,吕氏太过绵软懦弱。而秦氏,虽有几分心眼,却极爱挑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
她兀自摇摇头。
有这等亲族,纵然从前鲁国公府权势滔天,焉有不败落之理?
这二人活了几十岁,还没谢菱明白呢!
赵廷兰是什么样的人,夫妻二人自是心照不宣。
而对于卞大娘子,谢菱心中亦自有决断。
四五月的天气,越发炎热起来。小娘子们手上皆摇起扇儿,汴京各府亦忙着裁制夏衣。
从前谢府裁衣之事,皆是仪鸾宗姬与陈姨娘打点着。如今何斓也学着料理,倒有模有样。
这日,一应衣料刚送来何斓这里,她便唤了七娘来挑。
七娘身着天水碧吴罗妆花褙子,系一条玉绿洒海棠纹留仙裙。
只见她一身清雅气度,蛮腰纤细,正款款行来,俨然是初初长成的模样。
何斓见着,忙迎她进来,只笑道:
“多日不见,我看七妹妹是越发见标志了!”
七娘挽着她,手执团扇掩面一笑:
“五嫂从前是顶温柔和顺的,如今也学着她们打趣人来!”
才说罢,何斓恰瞧见她手中的蕉叶团扇。
只见扇面薄如蝉翼,绘了几枝碧桃。又见湘妃竹骨打磨精致,分明不是凡品。
她方问:
“这把团扇,敢是前日淑贵太妃所赐?”
七娘看了看,遂微惊道:
“五嫂好仔细,我不过随手拿了,倒不曾在意。”
何斓顶爱七娘的性子,只笑道:
“姊妹们倒也都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