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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请赐教-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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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你们讲,这里面有鬼!咱们抓鬼去!”
  她话音未落,便直冲了进去。
  婆子媳妇们气得直跺脚,再不顾体面,忙追着进去。
  恰见着茉儿,灵堂中人大惊失色。
  谢菱霎时站起,不住地往后退,一面举起握着丝帕的手,直指着茉儿。
  她拿余光扫了眼五郎,心已提到嗓子眼。
  只闻谢菱惊道:
  “谁放这疯子出来的?还不抓回去!”
  追进来的婆子媳妇们也不及行礼,赶着要去抓茉儿。
  不承想,茉儿自疯了之后,却比从前灵巧许多。
  一来二去,她摔了烛火,翻了火盆,直将灵堂闹了个底朝天。
  五郎见此,哪里忍得?
  最后一程,还叫卞大娘子不得安息么!
  他跨步上前,一把抓住茉儿的手臂,厉色道:
  “你这个疯子!发什么疯?”
  谁知,茉儿却笑了。
  她只做禁声手势,仰面看着五郎:
  “这里有鬼。这个鬼,是被人害死的……人比鬼厉害,你说好不好笑?”
  说罢,她又拍手笑起来。
  五郎的神色沉了沉。
  一个被人害死的鬼?
  莫非,卞大娘子之死,是另有蹊跷?
  忽闻茉儿言语,谢菱只屏住呼吸,直直望着五郎。连动,亦不敢动一下。

  ☆、第二百五十章 伤春怨8

  灵堂之中,霎时鸦雀无声。
  李嬷嬷看向谢菱,又看看五郎,忽向下人们道:
  “还不快将这疯子拉下去!等着给谢小郎君惹晦气么?”
  婆子媳妇们会意,忙要去拉茉儿。
  却听五郎猛地阻止:
  “且慢!”
  他扫视了四周一眼,又看向茉儿,语气忽变得温和起来。
  只听他道:
  “你别怕,知晓什么,尽与我说就是?”
  “你信么?”茉儿睁大了眼,“人害死了鬼!”
  这听上去虽是荒唐,可人一死,不就成了鬼么?
  五郎遂点点头:
  “我信。”
  茉儿忽而很开心,又笑起来。
  五郎看着她,又道:
  “是谁,害死了鬼呢?”
  茉儿显得为难起来。她四下看看,目光忽停在谢菱身上。
  谢菱靠着钏儿,瞧上去,只是个受惊的娇娘子。
  茉儿顿了半晌,霎时发狂似地害怕起来。
  “是她!是她!”茉儿别过头去不敢看,拿手指着谢菱。
  谢菱一瞬面色煞白,只颤抖着摇头。
  五郎抬眼看向她,悲伤并着愤怒,一时竟不作反应言语。
  谢菱正待辩解,却见茉儿猛抬起头。
  她一把推开五郎,又至李嬷嬷身旁。
  茉儿指着李嬷嬷,只向五郎道:
  “是她!”
  众人一瞬皆看向李嬷嬷。
  李嬷嬷不明所以,直直摆手。
  “是她!”茉儿又随手指了个丫头,转而又指向自己,“是我!”
  她忽大笑起来,只在灵堂之中来回游走。
  这般语无伦次,果是个疯子啊!
  谢菱长长舒出一口气,朝李嬷嬷使了个眼色,茉儿遂被带了下去。
  五郎才紧绷的神情,霎时化作满面的颓然。
  疯子的话,他竟也信了!
  这便是关心则乱么?
  谢菱四下看了看,被茉儿一闹,灵堂已然混乱一片。
  她遂打发了丫头们收拾,又行至五郎身旁,只道:
  “五哥,抱歉。你好心来祭拜,却让你见着这个。”
  五郎摇头,又道:
  “你怎的放任疯子灵前胡闹?”
  这便是质问语气了。从前,五郎惯这般待谢菱的。
  谢菱心中嗤笑,面上却很是无奈:
  “那疯丫头,本是伺候卞娘子的。”
  五郎一惊,转过头看着谢菱。
  果是有些渊源!
  谢菱看五郎一眼,又道:
  “原本,卞娘子的病,也不至要命。只是这些黑心的丫头,暗中克扣,并不曾上心照料。”
  五郎正待斥责,谢菱却接着道:
  “也怪我!近来事忙,一时不查,才纵得她们无法无天。”
  正说着,她已然啜泣起来。
  谢菱望着满地丧幡纸钱,一片狼藉,哭得更是厉害,丝帕已湿了半张。
  这等境况,五郎哪里还好说句重话?
  她缓了缓气息,又道:
  “卞娘子去时,是站着去的。这丫头心中有愧,生了暗鬼,这才将自己吓疯了去。”
  钏儿扶着谢菱,一面替她拭泪,一面道:
  “近来常有闹鬼之说,焉知不是这疯丫头的缘故?”
  闻得此语,五郎心底,霎时百感交集。
  因着丫头不尽职,她便这般容易地丢了性命。
  到底,是太不值,太轻贱了!
  他冷眼看着谢菱,也不知她的眼泪是真是假。
  不过,她愿为卞大娘子操持后事,总算难得。
  五郎叹了口气,方道:
  “既知是丫头作祟,如今又疯了,怎的还留着?或是报官,或是撵出去,也好让芳魂安息啊!”
  谢菱心道,若非等赵廷兰回来,拿她当替罪羊,才懒得养着呢!
  谢菱又啜泣两声,只道:
  “到底,卞娘子是廷兰心尖上的人。骤然没了,总归要有个交代。也不是我说处置,便能处置的。”
  “此事,可同赵廷兰说了?他几时回来?”五郎忙问。
  谢菱方道:
  “前日已去了书信。大抵十来日,想是公事要紧,他也不必这等着急。左右,我在此料理,也是一样的。”
  赵廷兰,果真是好薄情啊!
  五郎垂下头,再不言语。
  若说薄情,他谢五郎又何尝不是呢?自己又有何底气,去怨怪旁人?
  情起、情灭,皆因他一番招惹。
  若非他,卞大娘子何至于委身鲁国公府,又何至于是如今的下场?
  五郎举目四顾。
  凄凄冷冷的灵堂,唯她一个孤魂野鬼。
  便纵有千种情思,她消受不起。而五郎,更是消受不起的。
  他徒然叹了口气,烧过一摞纸钱,便踉踉跄跄地去了。
  谢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脆弱而缥缈,忽而心有所感。
  这个五哥,从来便是位富贵闲人。
  除了吃喝玩乐,他对万事皆不上心,对万事皆不在意。
  偏偏此时,一个妓儿灵前,倒见出一片真切的赤诚来。
  原来,他也并非没心没肝的。
  只是在他眼中,一个庶妹,到底比不上这缕妓儿的亡魂。
  赵廷兰正在洛阳公干。
  听闻他是谢府的女婿,上下官员无不好吃好喝地伺候。
  洛阳为唐时东都,本朝西京。虽比不得汴京繁华,可热闹得趣的去处,却也不少。
  恰逢暮春,牡丹正盛。
  洛阳向来以牡丹名扬天下,来此遇着,自然要好生游赏一番。
  况且,赵廷兰又是那爱排场爱热闹的性子。旁人投其所好,总是不错。
  这日,他恰打马看花而回。
  只见他一身枣红泥金春袍,革带束腰,戴一方玛瑙嵌宝冠子,春风满面。
  赵廷兰哼着新曲,一面朝屋中走,一面将外衣丢向丫头。
  见他回来,小厮忙凑上前去:
  “兰郎君,汴京来信了。”
  赵廷兰不紧不慢地随意坐了,翘起腿搭在凳子上。
  他又自吃一盏茶,笑道:
  “我家菱娘想我了?”
  小厮笑了笑,兰郎君自来便是这没皮没脸的样,倒也是惯了的。
  小厮举起信,方道:
  “正是了,兰郎君在外风,可盼煞闺中佳人了!”
  赵廷兰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小厮便道:
  “狗才!好甜的嘴!”
  说罢,他只将家书细细读来。
  其上所言,原是卞大娘子骤然病亡一事。
  赵廷兰面上的笑渐渐隐了去。或是生愧,或是后悔,他也说不清。
  他本想着帮人帮到底。一来,此是极公平的生意;二来,黑心钱赚多了,也当是积德行善。
  不承想,却偏偏搭进了人家的性命。
  也罢,她自己选的路,不论遇着什么,也都与人无尤了。
  赵廷兰举步至案头,燃上一注清香,聊表追思。
  他又抽出张小笺,只在其上写下四个规整之字:
  下不为例!
  罢了,他遂让小厮连夜寄去。
  那小厮撇撇嘴,只笑道:
  “人家寄来长篇大论,兰郎君却回几个字!谢娘子当真是神情错付啊!”
  他摇摇头,只忙赶着寄书信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 促拍满路花1

  洛阳的春日,比汴京更长久些。
  汴京已是无处不飞花,可洛阳这里,却依旧一片繁盛春景。
  尤其此处牡丹最盛,因着这个,洛阳府还特地在城隍庙设了牡丹花会。
  牡丹花会一年一度,可谓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整个城隍庙,尽是一片姹紫嫣红。
  一时人声鼎沸,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商户百姓,皆结伴游览。
  又有文人墨客,或随口赋诗,或题字壁上,再没比这更热闹风雅的了。
  且说着,正有一书生于壁上作赋。
  他一身竹青春袍,博带束发,背影挺拔而隽秀。
  朝壁上瞧去,只见他字迹洒脱,颇得俊逸之风;文章浑然天成,断非俗流。
  其中一句颇好,只见题道:
  宛棠梨之容姿,蕴寒梅之傲节。
  传说,唐时女皇登基,命百花盛放,唯牡丹不从。
  因此典故,文人待牡丹亦有所偏爱。不仅慕其芳容,更是赞其气节。
  围观之人将壁上赋文读来,无不点头称服。
  那书生方停下笔,只见身旁另一皂袍书生,拿手肘推了推他。
  皂袍书生只道:
  “陈兄,咱们来办正事的。怎的来了牡丹花会?又作甚么技痒?”
  那皂袍书生原是太学生魏林,而作赋文的,正是陈酿。
  陈酿笑了笑,只道:
  “自然来做正事的。”
  魏林蹙蹙眉,将信将疑:
  “你题上一篇赋文,人便找着了?”
  “已找着了。”陈酿胸有成竹。
  他再不耽搁,只拨开人群,远远地跟着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
  看上去,像是辽、金一带,来做生意的胡人。
  魏林一惊,忙跟上去,低声道:
  “陈兄,你真神了啊!茫茫人海,也能找着。”
  陈酿从容跟着那人,一面解释道:
  “一来,牡丹花会热闹,他若想掩人耳目,最是方便。二来,本朝人皆爱诗文。见有人留诗作文,不看上一眼的,必不是抱着游览之心。三来,他既为胡人,本也打眼些。”
  魏林点点头。
  这个陈兄,成日里闷声不响的,原是早有一番周全安排。
  那胡人行入一条小巷,神情心虚又谨慎。
  他不时地停下脚步,又不时地四下看看。
  陈酿与魏林亦步亦趋地跟着,也不敢太近,生怕被人察觉。
  二人刚要往巷子里拐,只见巷子中猛冲出来一人。
  那人宽袍广袖,隐有浅浅醉态。
  他一手握着累金丝多宝马鞭,一手拎着红泥酒坛。踉踉跄跄,偏偏倒倒,也没个正形!
  说他是个市井醉汉吧,可这一身装束、手中酒器,却皆是极讲究的。
  大抵是哪家浮浪小郎君,任性胡为,不知礼数!
  陈酿与魏林被他一撞,皆跟着踉跄几步。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害得他们将人给跟丢了!
  魏林性子急,不待站稳,已然骂起来:
  “走路不长眼啊!”
  陈酿却一时默然不语,只负手看着那人。
  待那人站直身子,他方一脸冷淡,只道:
  “赵小郎君,好巧啊!”
  魏林闻声看去,吓!原是鲁国公府的败家孙儿。
  以为做了谢府的女婿,又得了正经差事,他也能收敛着些。
  不承想,竟还是这般不检点。
  他如今在洛阳无人管束,较之从前,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廷兰扶着墙,狠狠揉了几下眼。
  待看清眼前人,他遂咧嘴一笑,道:
  “是陈先生与魏兄弟啊!”
  魏林冷笑一声,对他很是看不上。
  陈酿倒不作什么反应,只冷眼看着。
  赵廷兰又看陈酿一眼,忽猛一个激灵,直甩了几下头。
  他忙道:
  “陈先生,不会是岳父大人派你来看着我吧?”
  还不待陈酿答话,只见赵廷兰正抓耳挠腮起来。
  他瞧上去很是懊恼,不住赔笑,竟有些语无伦次。
  莫非,真吓着了?
  只听他道:
  “今日你恰撞见,我平日不吃酒的。此番来是公干,公干,顾不得饮酒作乐,顾不得!”
  陈酿冷眼看着他:
  “这与我无关。”
  此话既出,赵廷兰先是一愣,随后紧张神色全无。
  他舒了一口气,转而搭上陈酿的肩头,笑道:
  “你可吓死我了!”
  陈酿斜眼看着,肩头一抖,直甩下赵廷兰的手臂。
  “你没醉啊?”他道,“那么,赵小郎君,为何会在此处?”
  陈酿审视着赵廷兰,容不得他半分敷衍。
  赵廷兰依旧一张笑脸相迎:
  “本是半醉,可不就被你吓醒了么!说来,你们怎的来洛阳了?”
  他看着陈酿打趣似的笑了笑,又补上一句:
  “可还有旁人?”
  这个“旁人”,自然是说七娘了。
  陈酿抬起眼,若非他骤然出现,还真不想与他多说一句!
  “并无旁人。”陈酿道。
  赵廷兰转而一脸失落。
  陈酿深吸一口气,心头有些不是滋味,只冷语道:
  “赵小郎君,你还没讲,为何会在此处?”
  赵廷兰撇撇嘴,抡起酒坛便饮了一大口。
  罢了,他只道:
  “陈先生,你这个人,便是太无趣了些!我都没问你们,你们又为何问我来?我不过是酒醉乱行,走到何处,便是何处,哪有那么些道理?”
  陈酿这才笑了笑。
  他朝巷子后看一眼,方道:
  “看来,赵小郎君酒兴未尽。不如,我与魏兄,再陪你吃上几盅?”
  魏林一愣,只不解地看向陈酿。
  赵廷兰此人,品行不端,枉读圣贤,岂是他们太学生该结交的?
  赵廷兰瞥魏林一眼,方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有人很是看不上我呢!”
  陈酿遂向魏林道:
  “咱们皆自汴京来。他乡遇故知,很是难得。”
  魏林看着陈酿,默了半晌,这才明白他的深意。
  赵廷兰骤然出现于此,未免太巧了些。或许,那胡人与他,还真有些渊源。
  魏林方应声,他一向信陈酿的。
  赵廷兰脸皮厚,有人请吃酒,他自当不计前嫌。
  他抱拳道谢,手掌又狠狠朝大腿上一拍,酒坛一抡,便搁在肩头。
  这等豪迈,在如此文雅的汴京、洛阳之地,皆是不多见。
  只听他高声道:
  “哥几个,走嘞!”
  陈酿摇头笑了笑,劝着魏林,便随他去了。
  赵廷兰正要往东边,老刘家的酒肆去。
  陈酿忽拦道:
  “不如朝西边去吧!我前日与魏兄在那处吃酒,有个牡丹饮。那酒气味醇厚,花香四溢,也不醉人。赵小郎君,可愿一试?”
  赵廷兰忽顿住脚步,神色沉了沉。
  他转而又笑道:
  “这般好酒,便劳陈先生破费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促拍满路花2

  卖牡丹饮的酒楼临近洛阳城门,足有三层之高。
  于座中望去,商户林立,百姓甚众,只将洛阳街景的繁华热闹尽收眼底。
  若论把酒言欢,再没比这更合适的去处了。
  若要寻个什么人,此处视野极佳,亦没比这更合适的!
  三人方落座,只听赵廷兰笑道:
  “看陈先生整日里不言不语,原也是个极风雅的!这般宝地,是如何寻得?”
  此处是洛阳最热闹的酒楼,赵廷兰这等纨绔,岂会不知?
  陈酿看他一眼,他这般说,只能是一个解释。
  便是他有更要紧的事,故而心不在此,无暇顾及。
  陈酿斟了一盏酒予他:
  “赵小郎君尝尝?”
  赵廷兰闻着酒香,已是难忍,端起酒盏便一饮而尽。
  “好酒!”他又笑起来。
  陈酿又替魏林与自己斟了。
  他却不似赵廷兰,只浅酌细品,让酒香慢慢在齿间喉头游走。
  赵廷兰想起,上回他与陈酿吃酒,还是为着郑明珍陷害七娘一事。
  那时,赵廷兰亦是一饮而尽地喝,而陈酿,总是这般斯斯文文的。
  赵廷兰看着他,直直摇头道:
  “陈先生,你这般饮酒,未免太憋屈了!”
  陈酿笑道:
  “酒亦如茶。一盏为品,二盏便是消愁之物,三盏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顿了顿,又道:
  “赵小郎君如此豪饮,莫非有甚愁思?”
  赵廷兰又吃过一盏,摆手道:
  “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一肚子酸腐气。吃个酒还这么些道理!我有甚愁思?日日吃好喝好,娇妻在侧,简直是神仙的日子!却有愁思来?”
  他这些粗话,魏林听着亦是满脸无奈。
  魏林本以为,自己是太学之中最不守礼法之人。谁知,今朝见了赵廷兰,确是甘拜下风!
  三人推杯换盏,酒桌之上,也渐渐熟络起来。
  酒过三巡,赵廷兰有些经不得了。
  他歪歪倒倒地起身,一手扶着小厮,一手扶着墙,只嘟哝道:
  “我……我去茅厕……你们……不许走,回来……回来接着喝!”
  说罢,他便拖着踉跄的步子去了。
  看着赵廷兰的背影,陈酿遂放下酒盏,又拿手肘推了推魏林。
  魏林半醉模样,只趴在案头,正笑着要举杯邀明月呢!
  “陈兄!”他道,“推我作甚!”
  陈酿白他一眼:
  “你真当来吃酒的?”
  魏林笑了笑,猛地清醒,只道:
  “开个玩笑!”
  陈酿摇摇头:
  “那还不快跟上去看看。”
  “看什么?”魏林满脸茫然,“看赵廷兰如厕?”
  他转而作出一副嫌弃神色,身子朝后挪了挪。、
  他上下打量着陈酿,道:
  “陈兄,你竟是这样的人?”
  陈酿扶额,直想砸一个酒盏过去!
  这位祖宗,还真是来吃酒的!已然满口醉话!
  他无奈道:
  “你可见那胡人行色匆忙?”
  魏林点点头。
  陈酿方道:
  “他定是与人相约,有人等着,方才着急。所约之人,若真是赵廷兰,方才被咱们打断,又是急事,他必再来寻。”
  魏林这才了然,方道:
  “故而,赵廷兰此番出去,或许是见那人的?”
  陈酿点头。
  “你怎的不早说!”
  魏林拍案而起,再不耽搁,正要赶着追出去。
  陈酿只道:
  “人家也是会防的!紧随着追出去,是打草惊蛇。”
  魏林着急得直跺脚:
  “人都行远了,还跟什么?”
  陈酿忽看向窗外,伸手指向街道:
  “行不远。如厕的时间,走不出这条街。”
  魏林朝街道瞧去,远远地便能望见赵廷兰。
  他这才服了。日后陈酿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再不过问!
  陈酿看窗外,看了好一阵子,只见魏林已追上去。
  那胡人果然出现了!
  他拐进一条小巷,赵廷兰亦随他拐进去,魏林只藏在墙根听。
  小巷之中,陈酿视线不及,这才渐渐收回了目光。
  他吃过一盏酒,忽见着赵廷兰带来的酒坛。
  陈酿行上前去,打开盖来,只觉酒香扑鼻,浓郁芬芳。
  仔细看去,霎时间,只见得酒中飘着几根竹简。
  坛口太小,非要打破酒坛方能取出,陈酿一时又有些为难。
  正思索间,却见魏林回来了。
  不多时,赵廷兰亦回来,陈酿只好作罢!
  时至夜里,陈酿与魏林皆说起今日之事来。
  魏林只道:
  “白日在巷口,他们是金文交谈,也不知是否怕人听去。”
  陈酿笑道:
  “这等把戏,如何防得住你?”
  原来,太学亦学金文的。
  眼下与金人多有交战,所谓知己知彼,金文便成了太学必修的佛功课。
  魏林遂笑道:
  “他们做了些布匹生意、花草生意,互市交换。说来,倒没什么不寻常的。况且,赵廷兰一副纨绔习气,又能做成个什么?”
  “没什么不寻常?”陈酿忽问。
  魏林愣然点头。
  “可那人,是金人细作。”陈酿道,“与他见面,这本就是一件不寻常之事。”
  况且,酒坛中的竹简,是赖不掉的!
  如此,赵廷兰,到底是什么人?
  他与那金人做的生意,究竟是什么?
  魏林倒不曾想这般多,只道:
  “既是细作,总要与咱们宋人有所往来,方才不引人怀疑。谢大人让太学查金人细作之事,咱们这几日便将他办了,不就是了?省得节外生枝!”
  陈酿点点头。
  办自然是要办,可其间太多地方不清不楚,太多秘密还未解开。
  见陈酿不言语,魏林又道:
  “洛阳府那边,可都与你打点好了。何时动手、何时抓人,你只管调遣。”
  “嗯。”陈酿应声。
  不论如何,今日巷口撞着赵廷兰,那金人细作必已有防范。
  日后再想顺藤摸瓜,怕是难了。
  倒不如一鼓作气,将他拿下,再带回汴京慢慢审问。
  思及汴京,陈酿莫名地叹了一口气。
  送走魏林,他只拥着一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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