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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姑奶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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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事实上迟隐是很惊悚的,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大一个孙子辈,对于小小的她来说简直是一件不能理解的事。
  她在南方生活了七年,说的话都是南方话,对于北方人来说很难听懂,她被小伙伴戏称为南蛮子,很少有人和她玩。
  陆远碍于他妈的叮嘱,每天等着她上下学,简直相当于贴身保镖,他那时正是讨厌女孩子的年纪,讨厌那些打不过男生就只会扔人家铅笔盒,向老师告状的女生。
  但迟隐显然和她们不同,整天闷着头,沉默不语,有人和她说话,她就像个小老鼠一样畏缩。陆远乐得清闲,全当身后跟着个哑巴。
  身后跟着个小尾巴,陆远觉得自己打起架来都不得劲,本来都三五成群要去打架了,结果去时陆远还得把她安排在小卖部,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零食塞她怀里,自己就跑了。
  打完架了,就回来接她,有时鼻青脸肿,有时趾高气扬,但无论他怎样回来,迟隐总是乖巧地蹲在小卖部门口,怀里抱着一堆东西,认认真真地吮吸棒棒糖。
  在当时的陆远看来,她真是乖得不可思议。
  回家后,迟艳梅问他打架了没,陆远就矢口否认,指着迟隐说,“不信,你问她。”
  迟隐看看陆远,又看看迟艳梅,轻声说,“没有。”
  陆远就觉得她更乖了。
  但总有被迟艳梅识破的时候,那时他就被迟艳梅拿着扫把满院子被追着打。
  迟隐抱着怀里的零食,一双明亮的眸子担忧地望着他。
  有时陆远心情好,也会逗她,叫她小蛮子,迟隐虽然不太能听明白,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她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嘴巴紧紧抿着,而后又沉默着低下头。大概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他傻得只知道买棒棒糖哄她。
  迟隐同桌是一个小胖子,整天鼻涕兮兮的,特别爱招惹女生,某天在迟隐站起来回答老师问题时,抽走了她的板凳,害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全班发出哄堂大笑。
  她那时疼得当场飙出了眼泪,却一声不敢吭。
  晚上放学回家时,陆远眼尖地发现了她的异样,皱着眉问她怎么了。
  迟隐抿着小嘴,眼圈差点又红了。
  陆远当时人高,一伸手就拽着她粉色的书包袋子,把她整个人往身后带,制住她乱扑腾的四肢,问她,“被欺负了。”
  迟隐自暴自弃地任他拽着,紧紧低着头,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
  当时陆远瞧她半天,啧了一声,随即松开她,大步走了。
  迟隐愣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本来觉得能忍住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第二天去上学,她也没见到陆远等她,到了学校,迟隐被吓到了。因为小胖子被打了,鼻青脸肿,迟隐走进教室时,他眼神里都是畏惧,最后走过来喏喏地道歉。
  迟隐感到莫名其妙。
  课间隔壁女孩探过头来,悄悄问她,“你和三年级的陆远什么关系?”
  她那时刚刚能听懂江水镇的方言,但是也不是太懂,操着南方口音重复了一遍,“陆远?”
  “对啊,今天早上你没来的时候,他来我们班问昨天谁欺负你了,那个人好凶的。后来就把你同桌打了。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迟隐抠着短短的铅笔头,眸子里都是惊诧,想起他早上没等自己的委屈瞬间就消散了,嘴角流露出了一点笑容。
  同学还在问她和陆远什么关系,迟隐天真又实诚,小声说,“我是他小姑奶奶。”
  “哎?”
  “是这样的,我妈告诉我的。”
  陆远想到以前的趣事,忍不住笑了,他大大咧咧地伸着腿,打量着以前那个小女孩。
  他经历过她所有成长的年华,见证她从最初的喏喏到之后的乐观坚强,关于爱情的青涩体验,都是两人一起摸索出来的。
  没人比他更懂她,也不会有人再比他更爱她。
  迟隐絮絮说着,不知道陆远想到了从前他们的事,沉默了会,迟隐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当时是怎么回事,怎么平白无故就伤了人?”
  听了迟隐的话,陆远脸色阴得可怕,“平白无故?我他妈恨不得捅死他。”
  “陆远,”没想到他这么激动,迟隐皱眉,“你怎么还是那么冲动,当时是我不在,让你出了事,要是我在的话,是绝对不会让你动手的。”
  “你当时要是在,也拦不住我。”他哼了一声,语气不屑。
  “你……”迟隐气得失语,瞪着他说不出话。
  “行了行了,都过去了,还问我干什么。”
  “过不去,我就要知道怎么回事。”迟隐很坚决,无论如何今晚她就是要知道原因。
  他默了一瞬,脸色更不好了近乎是狠狠盯她一眼。
  “是和你父母有关吗?”
  陆远身体一僵,片刻后,低低嗯了声。
  “都说他们出事是由于自己工作失误,我不信,半夜摸进工地,听到有人说是因为材料质量问题,害他们出事了。”陆远把烟头丢进垃圾桶里,神情淡漠,“后来,我冲出去和人打起来了,然后就那样了。”
  然后陆远失手伤了人,半夜逃走了,一逃就是五年,直到今天。
  陆远说的和迟隐推测得几乎差不多。她当时还向她在镇子当警察的大伯打听过,几乎和陆远说得一样。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攒钱,娶老婆。”陆远笑了一会,忽然看她,调笑似地问,“我记得你以前计划是26岁结婚的,怎么样?现在有眉目了吗?”
  “没有的话,我娶你呀。”
  他突然跳转了话题,迟隐全无防备,被陆远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几乎是立即慌了神,“你乱说什么呢。”
  陆远无所谓地,“不行吗?虽然你现在交了男朋友,但又没结婚,况且前天我们还……”
  “那是我喝醉了。”迟隐咬着唇,模样羞恼。
  “啧,喝醉了还知道喊我名字,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装的。”
  好好的话题又被他带歪了,他总是这样,面对不想说的话,就回避,迟隐很气馁,看了看时间,她挥手赶人,“好了,你快回去吧,我明天还要上班,没时间陪你聊了。”
  陆远整个身子都摊在了沙发里,挑高了眉,“赶我走?”
  难道还不明显吗?
  迟隐站起来,伸手去拉他起来,哪知陆远作怪,勾了下腿,迟隐脚下被绊,就不受控制地跌在他怀里。
  “陆远。”她恼火得很。
  “嗯,我是故意的,”他朝她咧了下嘴,手腕使劲,把要起来的迟隐又给拽回来了。
  迟隐警告似地踢了他一脚,这蚊子咬似的力道陆远没放在眼里,不过也不再逗她,任她逃一边去了。
  “找个时间,我要见见你男朋友。”他散漫地扭着手腕,指节发出卡呲声。


第6章 
  “你说什么?”迟隐直起了身,这时的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陆远一手搭在她腰间,一手去摸口袋里的烟,声音淡淡的,“字面意思。怎么,不让见啊。”
  “…………”
  都要分手了,还有什么可见的。
  迟隐直摇头。
  “你放心,我保证不打人。”
  “……”
  这不是打不打人的问题好吗?
  是她不想告诉陆远这个情况,迟隐抿紧了唇,“他工作很忙的。”
  “再说了,你见他干嘛啊?”
  “看他配不配得上你。”再看放不放心把你交给他。最后一句话陆远没说出来。
  “你还真够操心的,”迟隐不以为意,“好了,你快走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见她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陆远不满,皱眉道,“我给你认真说话呢,别敷衍我。”
  迟隐愣了愣,实在不能理解,不明白他见梁绪要干嘛,两人碰面不会很尴尬吗?
  看迟隐犹豫不决的模样,陆远心里犹如翻了的五味瓶,又醋又涩,他扯扯嘴角,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两个人僵持着,陆远首先摆摆手,“我好心好意要替你把把门,你藏着掖着有个什么劲,即使咱俩成不了,好歹我还喊你一声姑奶奶,你有必要防备成这样吗?”
  “我没有。”迟隐郁闷不已。
  “好了,随你怎么说,”陆远甩了下手,起身往门外走,迟隐跟在后面,小声喊,“陆远……”
  开了门后,陆远一脚跨到了门外,迟隐要跟出来,他胳膊往门框上一靠,迟隐就被挡住了。
  “别送了,回去睡吧。”
  他挥了下手,潇洒地走了,丝毫不留恋。
  迟隐目瞪口呆,“这人……”
  等他背影消失,迟隐才关上门回了卧室。
  陆远走了,但是关上灯躺在床上后,迟隐没有丝毫的睡意。
  她大概懂得陆远的心思,想和她重修旧好,但是这种事情不是说了声答应就行的。
  他们之间相隔的事情太多,要解决的事情也很多,在一些事情没处理完之前,她走错一步,之前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
  迟隐叹了一声,扣着枕头,想到了以前。
  之前两人一个初中,一个高中,每到放假时,陆远就拐到她学校门口接她,两人到镇子上吃些烧烤,随便瞎聊。陆远向她炫耀手机里偷拍的女生,夸人家好看,腿又直又白,又说有很多女生对他表白,自大得不行。
  迟隐那会儿对他没意思,就很诚恳地给他出主意。
  当时,陆远盯了她一眼,凶道,“小屁孩,知道什么啊。”
  惹得迟隐对他翻白眼。
  陆远有时也会到网吧上网,她也跟着,他在那呼呼喝喝地打游戏,她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写作业。他玩多久,她等多久。
  玩过瘾的陆远终于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捏着她肉肉的脸颊,笑眯眯地,“我们家隐隐好乖。”
  语气像在逗弄小孩子。
  她在一瞬间红了脸。
  现在想来,那时她就已经喜欢上他了。不然怎么会像小媳妇似的跟在他后面。
  这夜失眠,第二天迟隐上班时都带着青眼圈。
  今天她还有一场监狱采访,这还是梁绪给迟隐提供的消息,一周前迟隐才定好了约谈时间,看时间差不多了,迟隐叫上小张带上摄像机,两人一起去了派出所。
  今天要采访的是一个十九岁的女犯人,年前她男朋友因为开车撞死了人进了监狱,被判二十年,女犯人一时想不开就把刚生下来不久的孩子捂死了,之后又到警察局报警自首。
  迟隐见到朱美佳时很吃惊,看着弱不禁风,面色苍白,行动畏缩,让迟隐想到了大学时机能实验课上的小白鼠。怎么都不像是会做出这么残忍事情的人。
  小张已经架好了设备,对迟隐比了个ok的手势,迟隐点头,调整了下面部情绪,温声说,“你好我是电视台的记者,一周前的打电话给你的那个人,我可以叫你美佳吗?”
  朱美佳看着她,怯懦地点头。注意到迟隐身后的摄像头,反射性地垂下了目光。
  迟隐露出和善的笑容,“以后播出的话会给你打马赛克,也会用化名,所以你别担心我们会侵犯你的隐私,播出之后没有人会认出你的。”
  这些话在之前的约谈中迟隐就已经向朱美佳说过了,再一次说明主要是为了让她放下防备。
  朱美佳不安地揪着手指头,小声问,“真的不会被人知道吗?”
  迟隐犹豫了会说,“不会的。”
  听到这儿,朱美佳像是松了口气,神态也自然了许多。
  迟隐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目光。
  她不擅长撒谎。
  迟隐将整件事情梳理了几遍,决定从能令朱美佳敞开心扉的话题开始,“美佳是怎么和你男朋友认识的?”
  朱美佳恍惚了一会,才开始谈。
  采访完朱美佳之后,迟隐的心情很沉重,朱美佳过早离开了家庭,步入社会,什么也不懂,有个男生对她好,就稀里糊涂地跟了人。
  她男朋友进入监狱后,自觉人生无望,又养不了孩子,就萌生了掐死孩子的念头,然后进去陪她男朋友。
  很傻,真的。
  迟隐当时轻声问她,“后悔吗?”
  朱美佳愣了一会后,失声痛哭,她捂着脸哽咽,“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养不活他……我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美佳被典狱长带走了,迟隐随张望出来,这个刚毕业的年轻人很唏嘘,“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舍得呢。”
  迟隐沉默着。
  当记者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事情她都经历过了,但这时候还是觉得心里堵了块大石头。
  回去的路上,张望把车停在路边去便利店买水,迟隐在车里等着。
  然后她看到了一对从快捷酒店出来的男女,男人搂着女人的腰,姿态亲密。
  迟隐认出了男人,是梁绪。
  她愣了一会,竟然有点想笑。
  所以她和梁绪是双双出轨了?
  尽管她是醉酒,出于无意,但好像也成了既定事实,本来是想等他提出分手的,所以才这么耗着,现在看来没有耗的必要了。
  迟隐想了想,拿起手机给梁绪发了条消息。
  “我们分手吧。”


第7章 
  她消息发过去没多久,梁绪就打电话过来了。
  “为什么要分手?”他声音还是冷静客观的。
  “其实,我想你也知道,我们性格确实不合适,而且……”她话语之间虽有停顿,面上却毫不迟疑,“有些事……没必要说那么清楚吧。”
  梁绪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们见个面吧。”
  迟隐点头,“好。”
  梁绪挂了电话后,沉默了会儿,对身旁的人说,“我临时有事,先送你回去,晚上时候我们再一起吃个饭。”
  女人将头发拢到耳后,温柔笑了,“好,那我晚上等你。”
  梁绪要走时,女人从包里拿出一把伞递给他,“可能会下雨,你拿着伞去吧。”
  “那你呢?”
  她指指公交车,“我坐个车就到了,没关系。”
  梁绪深深看她一眼,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等我回来。”
  他想,是该做个结束了。
  去约定的咖啡馆路上,梁绪思绪回到了和迟隐认识的时候。
  那还是在四年前,在他工作第三年的时候,参与了一个女大学生被害事件。
  本来是很普通的刑事罪,但男生是市里一个高官的儿子,为了逃脱罪责,跑去做了个精神鉴定,最终无罪释放。
  女孩父母只是个小平民百姓,哪里斗得过那些人。
  梁绪是知道内幕的,但很多时候他只能当个哑巴。
  有次他和副局长一齐下班,就被迟隐给堵着了。
  他还清清楚楚记得迟隐拿着一叠照片挥在身上的情景,言辞激烈,义愤填膺,字字直击人心,她还搞到了副局长和嫌疑人家属见面的场景。
  实在厉害得不得了。
  副局长被气得脸色铁青,回去后就找人查了迟隐资料,知道她是电视台记者,大概就想到了见不得的手段。
  那时候,鬼使神差地,梁绪对这件事上了心思,他想见见她。就利用职务之便,找到了迟隐住的地方。
  他推了和女朋友的约会,在黑乎乎的胡同口,等了三个多小时。那会是夏天,到处是吃人的蚊子,他也就被咬了三个多小时。
  近十一点时,迟隐回来了。
  在昏黄的街灯下,她疲惫着面容,脚步匆匆。
  身边经过时,看她的脸,他有一点心动。
  有句话叫灯下看美人。
  他想那个场景是很符合的。
  他叫住迟隐后,她回了头,片刻的迟疑后,“……是你。”
  她的神情有些不屑。
  梁绪明白他是被当做和副局长一样的一丘之貉了。他很无所谓地笑了,声音很愉悦,“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惹到了张裕民,估计当不了记者了。”
  迟隐无所谓地看他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
  “不过我告诉他,说你是我女朋友。”他在身后补了一句。
  远去的迟隐霍地回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什么?”
  “我和他有一些关系,看在我面子上不会动你的。”
  迟隐明白过来,嫌恶非常,骂了句神经病。
  抬脚就走了。
  他心血来潮的帮助,换来她骂了一句神经病。
  当天夜里回去的梁绪,就直接和女朋友分了手,躺在床上,想起晚上的遭遇时,竟有种想喝一杯的冲动。
  然而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开局美好不代表能顺遂到结尾。
  短暂的心动如果没有对方的附和,就确认不了爱情的长久。
  一见钟情这个东西,害人不浅。
  “这几年谢谢你,在工作上帮了我许多,”她这几年很多重要的消息都是梁绪提供的,迟隐是感激的,“还有就是……在这段感情上,我没有付出全力,所以……”
  听她说一些感谢的话,梁绪觉得很荒唐,嘴角扯了扯,他打断她的话,“陆远是谁?”
  迟隐惊愕地看着他。
  “年前你喝醉了酒,嘴里念叨了一晚上,”梁绪声音带上了自嘲,“我一直想问你,又不敢问,后来我请你弟弟吃饭,问了他,奇怪的是,平常对我无所不谈的人这次却闭紧了嘴巴,什么也不肯说。迟隐你今天能告诉我吗?”
  迟隐揪紧了手指,仓惶低下了头。
  什么样的人能令从容淡定的她低下了头,选择了逃避。梁绪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我们交往这一年,平心而论,你没有我付出的多,也许你心里早就住进了人,我来晚了,推不开,你也不愿意走出来。我说这话,也不是想指责你什么,毕竟……”梁绪缓了缓,自嘲地笑了,“我也很渣,大约半个月前我出轨了,现在还依然和她交往着。所以,你也不必觉得歉疚,我们就是不合适而已。即使你不提分手,我也会提的。”
  迟隐微微皱着眉,梁绪这番话虽然是点到为止,甚至把分手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没有令她难堪,但是她还是免不了难过。
  她不是枯石,梁绪的好她不会感受不到,只是还少了那么一些什么,两人相处相处着,迟隐忙于工作会忘记自己还有男朋友这回事。
  说到底还是没放在心上。
  “我走了,再见。”他最后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大步推开了门,闪进一阵风后,人就在拐角不见了。
  迟隐又坐了会,之后闷闷回了台里。
  办起事来提不起精神,坐了半小时却是捧着咖啡杯发呆。
  “迟隐,今天辛苦吗?”
  迟隐抬头,眼前人是钟瑶,当年是和她同期进电视台的,当时一共招了三十多个人,女性占了十多个,这几年下来,除去跳槽的,回家生娃的,安心做全职太太的,当年的人里就剩下了迟隐和钟瑶。
  虽然有这一层缘故,两人也并未亲近起来,日常见到也不过是点头微笑,和普通同事一般。
  关于钟瑶,她身上被赋予了浓重的神秘色彩,比如仅凭借高中学历就在当年招聘会中挤掉一些名流大学生成功进入了电视台,比如别人拼死拼活很难搞到的消息,最后她总会轻而易举地拿出来。
  当然她身后的流言也总是很多,传言说钟瑶傍上了副台长,也有人说她身家显贵。
  各种揣测都有。
  迟隐对这些事不怎么在意,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和她无关的她就不管。
  “对了,你知道吗?”钟瑶微微笑着,压低了声音,“王主任要离职了,听说楠姐也会跟着走,这样一来,空下来的位置不知道谁能顶上呢。”钟瑶笑时嘴角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适时展现一个女人的温柔和柔媚。
  “真的,你听谁说的?”迟隐皱着眉,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大家都这么说啊。”钟瑶轻轻用羹勺拨着咖啡上的白沫,发出轻微的脆响,“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迟隐还真不知道。
  钟瑶看着迟隐,神情若有所思。
  等钟瑶走后,迟隐起身去找王浔,敲门进去才刚见到了人,她张口就问,“您要走了吗?”
  现在能坚守这个岗位的人不多了,而且王浔是从基层跑死跑活才走了今天这个位置,迟隐不相信他真的会走。
  “你也知道了,”王浔示意她坐下,自己倒了杯水给她,“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是真的?为什么啊?”
  “人老了,没冲劲了,”王浔摸着自己光亮的脑门,自嘲笑着,“而且也不想拼了,该给后辈让路了,而且我工作那么多年,手头上积累了那么多资源,不能白白浪费了。”
  关于王浔离职,迟隐大概能猜出几分,他在主任这个位置好多年了,按理来说早该升了,上头却屡屡压着。
  是聪明人这时候就要想着跳槽,谋求更好的机会。
  王浔不愿意多谈自己的事,看着几乎是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迟隐,王浔眼里浮现几分疼爱,轻声问她,“你……想做的事做成了吗?”
  “想做的事?”迟隐疑惑地望着王浔。
  王浔将文件夹搁在一侧,审视着她轻声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来了电视台……但是我知道你一直有想要调查的事,要不怎么会放弃医生这个香饽饽的专业,却跑来当了不讨人喜的记者呢。”
  王浔笑时总露出一种愁苦的面容,让人觉得是个时常受气的人,但实际上他很干脆直接。
  迟隐听了,神色僵了。
  看她已经紧张了,王浔失笑摇头,“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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