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利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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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卢景源向其母亲使了个眼色，然后在她耳边细语交流了点什么，黎羽青微微皱了下眉，态度开始转变，她对刘经理说：“刘经理，你随我来。”
　　　　　　“感谢夫人，感谢夫人。”刘经理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连连点头表示感激之情。
　　　　　　就在黎羽青准备领着刘经理上酒店大楼去见卢耀诚的时候，她这才想起来晾在一边的江小夏，于是回头对儿子嘱咐道：“景源，江小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此时的卢景源并不清楚母亲交代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然而对于眼前陌生的江小夏，他居然面无表情，也不向她过问任何事情，他倨傲冷漠地朝着酒店外走去。
　　　　　　江小夏见他一言不发，一边紧跟着他的步伐，一边按捺不住心情主动说：“我是江万良的女儿，麻烦你带我去里麻医院见我的父亲。”
　　　　　　卢景源一听说是江万良的女儿，他向前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他侧过头瞅着江小夏，终于问：“你也是江万良的女儿？”
　　　　　　江小夏心里清楚，卢景源口中的‘也’字源于妹妹江小娜。
　　　　　　“请问你是不是有见过我的妹妹江小娜？请问她现在在哪里？”江小夏问。
　　　　　　“江万良有几个女儿？”卢景源的语气并不显得丝毫的客气。
　　　　　　江小夏双手收紧，她的眼神里散出无法掩饰的厌恶和愤怒，但是为了见到父亲，她又不得不摆平心态和他周旋，“父亲就我和小娜两个女儿，卢先生，请你带我去医院。”
　　　　　　卢景源没有再多说什么，视线从江小夏的身上收了回来，他上了司机开过来的车子。
　　　　　　见江小夏仍旧站在酒店大门前迟迟没有上车，他按下车窗喊了句，“快上车。”
　　　　　　江小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坐上了卢景源车子的副驾驶位置，司机张华侧头跟她颔首打招呼，江小夏也颌首回应。
　　　　　　车子开到了里麻医院大门口，江小夏跟着卢景源一起下了车，又同他一起进了医院，她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不管他向她索要什么证件她都一一拿出来给他，他将一切探视的手续都办理妥当，然后随着一名工作人员的指引来到了医院地下太平间。
　　　　　　她多么希望这个时候妹妹能在身边，如果她看到了妹妹，至少自己不会显得如此脆弱，至少她会要求自己做一个坚强的姐姐。
　　　　　　从医院回来，江小夏就呆坐在酒店客房的落地窗边，她静默地看着城市繁华，从中午一直到夜深。
　　　　　　她不敢再去回忆父亲的样子，曾经的音容笑貌，或是如今的面部惨白僵硬，她只求这是一场可以马上清醒过来的噩梦。
　　　　　　天亮了，她又是一晚未眠，她想要马上赶到海亚湾大饭店去了解当时的现场情况。
　　　　　　海亚湾大饭店距离西湾酒店隔着一条海港，她必须要到码头乘坐渡轮过去。
　　　　　　她循着地图给出的路线上了游轮，扶着栏杆望着海水凝神静气。想到妹妹，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又一次拨动了她的电话号码，这一次，江小娜的手机接通了，而且她听到了妹妹在电话那头平静的声音。
　　　　　　“姐，你也到香港了。”
　　　　　　“小娜，你在哪里？”
　　　　　　“姐，我上午去西湾酒店找你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只是担心你会难过，所以才擅自到了香港处理爸爸的后事。”
　　　　　　“小娜，我上午不在西湾酒店，你先过去等着我，我下午回来。”
　　　　　　“好。”
　　　　　　电话挂断，江小夏面对着平静的水面，心里骤然轻松了不少。
　　　　　　她安全抵达海亚湾大饭店，饭店的杜经理一听说她是江万良的女儿，便很是客气地接待。
　　　　　　对于案发当天的现场情况，杜经理是这么告诉她的，“案发之前，你父亲江万良先生跟随卢耀诚先生走出饭店准备坐上专车离开，就在这个位置。”杜经理指着饭店大门口的台阶，他继续说，“突然一声枪响，子弹不偏不倚击中了江先生的心脏，继而又击中了他的肩膀，我想，第二枪是打偏了。”
　　　　　　“当时你们没有看到凶手的面目吗？”江小夏问。
　　　　　　杜经理摇摇头回答，“凶手做了全面伪装，路口所有监控都无法辨别其长相，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在对面那座大厦的拐角位置，他匆忙收起枪坐上机车就逃之夭夭，看来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对周边的环境路段都十分熟悉，并且好像是早就知道受害人今天从我们饭店离开。警方在周围布控，搜索，但就是没有找到跟凶手有关的任何线索。”
　　　　　　江小夏站在江万良遇害的位置，她的视线放远到对面大厦拐角的地方，那里就是杜经理口中凶手锁定目标的隐身之地。
　　　　　　她打算穿过马路走到对面去看看，看看那条路是如何成为凶手逃离的护身符。
　　　　　　“江小姐，我们向你保证，一定会积极配合警方调查，趁早抓到凶手还江先生一个公道。”
　　　　　　杜经理的话在江小夏的耳边散开，但是她已然无心去应对客套的官话。
　　　　　　“杜经理，我还有事情，再见。”她匆匆跨越饭店大门口的环形车道，穿越广场前的花坛和喷泉，然后在路口等待交通信号灯的指示。

　　　　　　繁华落尽　第6章：藏身之地

　　　　　　当红灯做着五秒的倒数时，她迫不及待的迈开步子准备穿过去。这时，突然有人从后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五秒的时间都不能等吗？”
　　　　　　江小夏回过头，居然是杨峥。
　　　　　　“我知道这五秒钟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我的心已经无法再等待下去了，半秒钟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父亲现在还躺在寒冷的冰棺里，我需要马上找到凶手慰藉他的灵魂。”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一片薄薄的白纸，感觉风一吹就要飞走，再怎么难过，再怎么想要找到凶手，至少你要保证自己的健康和安全吧，如果自己都出了什么意外，那接下来的事情交给谁去做。”杨峥满是责怪。
　　　　　　江小夏的眼泪像一股洪流倾泻下来，她默默地点了下头，算是对杨峥话的认同，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
　　　　　　“走，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我们一起去找线索。”杨峥说罢，便拉着江小夏去了右手边的一家中餐餐厅。
　　　　　　“你想吃什么？”杨峥将餐桌上的菜单递给江小夏。
　　　　　　江小夏摇摇头回答：“我吃不下。”
　　　　　　杨峥皱着眉，他说，“你的脸色苍白，想必这两天连口水都没有好好喝了吧，我可不管你吃不吃得下，反正我点了什么你就吃什么，而且一定要吃完。”
　　　　　　像是命令一样，令她不容抗拒。
　　　　　　“首先给我来一杯热牛奶和一杯水，然后上两份这种营养全餐，谢谢。”杨峥向服务员点完餐，然后将菜单合上放到了桌子的一边，他仔细打量着江小夏毫无生气的脸色，又忍不住安慰她两句，“你呀，真是让人担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总要有健康的身体支撑下去吧。”这时，服务员端上来热牛奶和凉水，杨峥将热牛奶从桌面推到江小夏面前，努嘴示意她赶紧喝完。
　　　　　　江小夏说了声“谢谢”然后也就不客气地喝了一口。
　　　　　　杨峥示意她一口气喝光，她倒是听话，一口气喝了大半，擦擦嘴巴，她说：“真的很谢谢你。”
　　　　　　“谢我什么？”杨峥挑眉问。
　　　　　　“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江小夏低着头，好像突然之间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用谢我了，我这个人就乐于助人，再说了，帮助你其实也是帮我自己嘛，想要挖到有价值的新闻，就必须要有付出。”
　　　　　　“海亚湾饭店的杜经理说，当时凶手就是从对面那座大厦拐角处开的枪，我想过去看看那里是否留下什么线索。”江小夏说。
　　　　　　“从那里？”杨峥顺着江小夏的指向看过去，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感觉不太可能啊。”
　　　　　　“为什么？”
　　　　　　“从那个位置到海亚湾饭店的正大门，距离很远，而且之间有马路树木花坛喷泉以及正大门的石柱相隔，就算是射击非常好的狙击手，也很难做到一枪击中目标，我想，凶手藏身的位置应该是居高临下的，视野干净，譬如，海亚湾正对面的罗云大厦。”杨峥将视线转移到斜对面的罗云大厦。
　　　　　　罗云大厦共有八十多层，与海亚湾大饭店隔着马路遥相呼应，大厦从地下一层到地上四层均为购物中心，五层以上均为商用办公室。
　　　　　　“如果凶手藏身在罗云大厦里面的话，那案发当时，杜经理以及在场的目击者看到拐角处的那名机车男子是谁？”江小夏想不明白。
　　　　　　“那名男子有可能是为了转移大家的视线，从而让真正的凶手有逃脱的机会。一旦大家认为他是凶手的话，那么所有人的注意力就不会在罗云大厦。”杨峥分析。
　　　　　　江小夏认为他的分析是有可能的，至于可能性有多大，那还得等她去证实了才知道。
　　　　　　吃过一顿饭，江小夏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些，杨峥这才满意地起身去结账。
　　　　　　两人穿过马路到了罗云大厦的正门前，江小夏倒是不急于先进大厦，她对杨峥说，“我们先去那条马路上看看，看看那个拐角是不是留下了凶手的线索，就算那个人不是凶手，但他也极有可能是帮凶。”
　　　　　　“好。”杨峥应道。
　　　　　　罗云大厦拐角的这条街道，狭窄而又不平坦。巷子延伸至一条欧式古建筑处，方才与正大道接壤。小巷子在平日里是被忽视的，但因为它与后排的古建筑相连，所以它又被保存下来。
　　　　　　站在巷口，斜视海亚湾饭店的正大门时，视野并不明朗。
　　　　　　“凶手若是站在这个位置开枪，击中目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真正的狙击高手。相反，凶手若是站在罗云大厦，正对海亚湾饭店大门，目标明确，视线明朗，开枪的命中率几乎为百分之九十九。”
　　　　　　“你都已经确认过了？”江小夏诧异地看着他。
　　　　　　杨峥点点头，他说：“今天上午你去医院的时候，我就来这边了，对现场做了勘查。最终总结的结果是，凶手是早就策划好的，而且不止一人，我想，他们应该是职业杀手。”
　　　　　　“职业杀手？那也就是说，幕后指使者定是与卢氏家族有深仇大恨。”江小夏说。
　　　　　　“嗯，我们再去罗云大厦探探，凶手藏身的位置应该十分隐蔽，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现场。”
　　　　　　杨峥带着江小夏又折返到罗云大厦，并通过手扶梯从一楼上到五楼，杨峥判断，凶手当时的位置应该就在大厦的这几层之间，因为从一至五的楼层位置看海亚湾饭店的正大门，视野十分清晰。
　　　　　　在乘坐渡轮返程的途中，江小夏站在船头凝望水面一言不发。
　　　　　　杨峥倚靠着栏杆，瞧着她呆愣的表情皱了下眉，他问：“你有什么打算？”
　　　　　　江小夏好似没有听明白。
　　　　　　“你父亲是为了救卢耀诚董事长才死的，所以凶手并不是冲着你父亲来的，我觉得，卢家人应该比你更迫切查到凶手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江小夏扬着脑袋不解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再明确不过，追查凶手的事情交给警察和卢氏家族就可以了，你只需要耐心等待消息。”杨峥说。
　　　　　　“也许你说得没错，不过具体怎么决定，我需要见过卢耀诚董事长之后才知道。”江小夏的眼神越发黯淡，她凝视着他的眼睛，“我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接受了你的帮助也不介意你收集关于这个案子的新闻资料，不过……作为记者，我希望你根据事实报道，不要夸大其词。”
　　　　　　“这个当然，我有我的职业道德。”他拍着胸脯以自己的人格向她担保。
　　　　　　杨峥把江小夏送到西湾酒店的广场附近，然后跟她告别，“记住，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他话一说完，便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转身就走，容不得她说出半句感谢的话。
　　　　　　江小夏在西湾大酒店的大堂客厅里看到了等待已久的江小娜。
　　　　　　她把妹妹带到酒店的客房里，两人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
　　　　　　“姐，你见到爸爸了吗？”江小娜的眼睛和鼻子哭得通红。
　　　　　　江小夏一边给妹妹擦眼泪一边说，“小娜，有姐姐在，你别害怕，从今以后，姐姐会保护你。”
　　　　　　“爸爸是为了救卢董事长死的，景慧小姐说，我爸爸是她们家的大恩人，以后不管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她。”江小娜说。
　　　　　　提起卢景慧，江小夏的疑惑又再次然生了起来，她问：“来香港之前，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面对姐姐的质问，江小娜则辩解道，“我是担心你会难过。而且，那天你一晚上没有回来，到早上我找你的时候，你在洗澡，根本就没有听我说话，我想你一定很累，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卢家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爸爸去世的消息告诉给你了，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江小夏越想越发不理解妹妹的行为。
　　　　　　“姐，我是真的害怕你难过。”
　　　　　　“是这样吗？”江小夏盯着妹妹略微躲闪的眼神质问，“我是从报纸上得知父亲遇害的消息，但只是不能确定消息的真实性，而你，是得到卢家人的亲口证实。当时，我在质疑消息真实性的时候，你也在场，你是看着我在一遍一遍地给卢家人打电话，可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跟我说实话？”
　　　　　　“姐。”江小娜的眉头紧皱，她似乎不太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江小夏将脸撇向一边，她认为妹妹的行为太任性了，可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是自己不够好，可能是平时给予妹妹的信任太少，以至于在重要的事情面前，她选择对她隐瞒。
　　　　　　“小娜，我以后会努力做一个好姐姐，也请你以后对姐姐要有信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跟姐姐商量然后一起解决好吗？”江小夏抚着妹妹的背脊，她用手将妹妹扯过去的脸转了回来，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并发誓，“姐姐一定会做一个好姐姐的。”她把妹妹的头拥入怀里，嘴里默念，“你一定要相信姐姐。”
　　　　　　“爸爸的死是个意外，凶手只是冲着董事长去的，董事长家财万贯，平时生意场上得罪什么人是常有的事情，可能是竞争对手的恶意报复也说不定。姐，我们带着爸爸的骨灰回到汕海安葬，然后就不要再与卢家人纠缠了，好吗？”江小娜恳求。
　　　　　　江小夏却犹豫起来，她认为也许妹妹说得没错，父亲的死可能真的只是一场下属忠心救主的意外。可是，如果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呢？如果事情的真相正如潘百灵所说，父亲死亡只是卢氏家族的内部权益之争的牺牲品，若是就此罢手不追究真凶，她对不起父亲的在天之灵。

　　　　　　繁华落尽　第7章：快乐娃娃

　　　　　　她的眼睛一亮，立即起身冲出客房。
　　　　　　她在走廊里招来一名服务员，并向她打听卢耀诚的房间号，但是服务员并没有告诉她。江小夏又赶紧乘坐电梯下了楼，在酒店大堂向前台小姐打听，前台小姐抱歉地告诉她，卢耀诚先生和黎羽青女士在今天上午11点钟离开了西湾酒店，目前客房是由卢景源先生暂住。
　　　　　　江小夏向前台小姐说了声谢谢，然后走到大堂靠窗的休息区坐了下来，她的视线正对着酒店的电梯间，她静寂的等待着卢景源的出现。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卢景源和他的秘书李敬南一起走出电梯，两人在侧耳交流着什么。
　　　　　　江小夏鼓足勇气迎了上去，她拦在卢景源面前，与他略显不悦的眼睛对视了半会，她说：“卢先生，我想请问一下，董事长在哪里？”
　　　　　　“你找董事长做什么？”卢景源的表情越发严肃。
　　　　　　“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想我有必要也有权利跟董事长当面谈一谈。”她说。
　　　　　　“你想谈什么？”他问。
　　　　　　“关于凶手。”
　　　　　　卢景源的视线从江小夏坚定的眼神中收了回来，他侧头向身旁的李秘书询问时间，李敬南抬手看了眼手表，他回答，“现在是5点13分。”
　　　　　　卢景源的视线又重新看向了江小夏，他面无表情地告诉她，“等晚上9点钟，我们再谈。”
　　　　　　“如果我在这里等卢先生，卢先生是否确定晚上九点钟一定会出现？”江小夏问。
　　　　　　“如果江小姐不放心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出去办完事情再回来。”卢景源甩下这句话就领着秘书一起大步跨出酒店，他似乎料定江小夏不会也不敢跟过来。
　　　　　　就在卢景源和李敬南坐上司机开过来的车子时，江小夏突然出现拦住那扇欲被关上的车门。
　　　　　　“卢先生，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并没有时间去被动的等待和你谈判，我想我有权利也有义务为我的父亲讨回公道，而你们卢家人，不管是从道义还是责任，都有必要给我一个明确的表态。”
　　　　　　卢景源有些意外，这个看起来斯文而又柔弱的女孩不管是从说话的语气还是对事的态度，居然像极了她的父亲江万良。
　　　　　　“上车吧。”卢景源腾出座位让给她。
　　　　　　江小夏倒也不客气，和卢景源安静地坐在后车位置。
　　　　　　开车的司机是张华，李敬南坐在副驾驶位置。
　　　　　　车子向北一路行驶，穿过繁华的街道，又流动在层层交织的立交桥上。
　　　　　　车子里极其安静，江小夏几次想开口说话，但总是被卢景源一副冷漠高尚的脸给堵住。
　　　　　　然而卢景源始终都没有正视过她，就好像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他也总是将脸转向窗外，望着茫茫的夜色遐想沉思。
　　　　　　李敬南回过头对卢景源说，“卢总，Lisa说云崖汇被人收购了，据调查，收购方出手阔绰，但身份神秘，幕后老板好像不是香港本地人。”
　　　　　　“云崖汇早该退出市场了，虽说占了罗云大厦最好的位置，但是业绩每年下滑，根本没有再苟延残喘的必要。”卢景源似乎对云崖汇被谁收购的兴趣并不大，他只是可惜了罗云大厦的地盘。
　　　　　　提起罗云大厦，江小夏特意注意了下他们的谈话，不过也就寥寥几句而已，好像对案件也起不了本质性的作用。
　　　　　　卢景源和李敬南的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车内显得异常的安静。
　　　　　　江小夏从后视镜里偷偷探视了下卢景源的状态，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睛微闭，看似在打盹。
　　　　　　她握着拳头凑到嘴前故作干咳，卢景源的腿挪动了一下，但眼睛并没有睁开，依旧保持着打盹的状态。
　　　　　　“额，那个……”江小夏支吾，她不知道这样贸然说话会不会显得没有礼貌。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卢景源说。
　　　　　　“我想问你对整个案子的看法是什么？或者，我真该和董事长当面谈谈。”
　　　　　　“你直接跟我谈就可以了，关于江万良先生的事情，已经由我全权负责。如果说，你需要补偿的话，这完全没有问题。”卢景源淡定自若。
　　　　　　“补偿的事情以后再说。”江小夏倒是毫不客气。
　　　　　　卢景源侧头瞥了她一眼，又继续端坐。
　　　　　　“目前找到凶手才是关键，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更迫切的希望找出凶手是谁，从整个案子来看，凶手的目标是董事长，既然这一次凶手没有达到目的，我想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找机会报复董事长。”
　　　　　　“凶手的目标是我的父亲？何以见得？”卢景源质问，他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江小夏感到十分诧异，她道，“卢先生是什么意思？”
　　　　　　“江小姐，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理解我的意思，我相信你是了解自己的父亲的。”卢景源说。
　　　　　　车子在一条繁华街道的路口停下，卢景源下了车。
　　　　　　江小夏坐在车子里，从车窗看着他涌入人群，却不见李敬南和张华下车跟随，她很纳闷，这时，李敬南扭过头询问她的意见，“江小姐，我们现在要去美华公司办点事情，等会再过来接景源先生，你是要跟我们一起去还是留在这里等？”
　　　　　　“额？”江小夏回过神，她赶紧回答，“那我在这里等。”说完她便推门下了车。
　　　　　　张华和李敬南开着车子走了，江小夏站在路口，当她将视线从开走的车尾收回来，再去寻找卢景源的身影时，他似乎早已消失在人海之中。
　　　　　　迟疑了下，江小夏还是决定追踪卢景源离开的路线找过去。
　　　　　　热闹的街道，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新奇玩意，江小夏此时并没有心情去多加在意，她穿梭在来往的人群中，努力地寻找着卢景源的身影。
　　　　　　路过装饰浪漫的礼品店，江小夏从玻璃窗外看到了卢景源的背影，此时的他正在货架前挑选一对陶瓷制作的娃娃。
　　　　　　“呵，看来这富家公子哥还真是接地气，倒也闲情逸致得很。”江小夏暗自嘲讽，她转过身走到门口的地方等了一会，时间过得很快，她见卢景源还未出来，正打算进去找他，他却不见了踪影。
　　　　　　江小夏向小店里的老板询问，“小姐，请问刚才在这里买东西的那位先生呢？”
　　　　　　“你说的是卢先生吗？”小店老板得到江小夏的肯定回答后方才继续说，“他走了。卢先生每年都会在我店里预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