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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痣1-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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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冬时节,昼长夜短,都快到站了天光还没大亮。陆晚趁列车排队进站的档口,就着洗手池上的镜子抹唇蜜描眉毛。
  镜子里的年轻小姑娘皮肤饱满,面庞精致,有几分颜色,就是新理的齐头帘儿略傻气。
  陆晚掀起刘海查看,额角处那块磕碰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疤痕还没褪去,乍一看仍有些严重。
  低声骂了句“变态”,她理好头发下车。
  从北2出站口出来,陆晚甩开同事一路往前冲。人潮汹涌,她个子也不高,饶是垫着脚、看了又看都没能找到期盼中的某个身影。
  有人拍了拍陆晚的肩膀。
  从反应过来到回头,她脸上的惊喜持续不到两秒。
  “吴峥哥。”喊完人,陆晚连假笑都懒得敷衍,劈头盖脸就问,“我叔叔呢?”
  吴峥接过箱子,话说得慢条斯理的:“小祁总刚飞上海,临时出差。这几天由我负责接待您,随叫随到。”
  跺跺脚,陆晚扔下他,自顾自走到了前头。
  吴峥是祁陆阳的特助,逢年过节或者陆家有什么大事的时候,曾代替他跑过好几次南江,和陆晚打过交道。
  她边怄气边领着吴峥往站外走,好巧不巧碰上了赶过来等出租的同事。
  葛薇也不觉得尴尬,逮着陆晚就问:“这是你那个‘小叔叔’?真挺帅的啊。”就是气势上差了点,怎么看都不像上市集团大老板。
  陆晚刚入职的时候还是个愣头青,什么都拿着跟同事讲。有一回碰上开元给人民医院捐了几台巨贵的设备,她没忍住,就把祁陆阳这个呼风唤雨的小叔叔跟献宝似的抖了出来。
  只不过当时的祁陆阳,在她心里是个能拿出来嘚瑟的宝,现在……就是个说话不算话的渣。于是陆晚相当不耐烦地回葛薇:“他不是——”
  她剩下的话却被吴峥拦了回去。
  “你们好。我是小祁总的助理,吴峥,专程来接陆小姐的。司机今天开来的车不够大,没办法捎上大家。不好意思了。”
  说完他还递了几张名片过去,动作语气里都带着点上头圈子里特有的小矜持。
  硬质名片上“开元控股总经理助理”几个大字不容错认,帝A8牌照的豪车大喇喇歇在禁停区,闪瞎人眼;等司机下车小跑过来接了陆晚的行李放好,上赶着找人较劲的葛薇一时是又酸又妒,勉强笑笑后赶紧走了。
  昂着下巴目送走她们,陆晚浑身上下一时是说不出的舒坦。她要谢吴峥,吴峥实话实说:“小祁总特意交待,让我务必给您面子里子都顾及到。”
  陆晚皱了半天的脸终于完全舒展开。
  上车后,吴峥又递给她一袋零食:“这是小祁总嘱咐我买的。您先垫垫肚子,我们现在出发去吃早饭。”
  端着神色随手接过,陆晚在袋子里随手扒拉了几下,抿嘴,脸上是藏不住的小得意。
  吴峥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明明有空却不来的祁陆阳简单嘱咐完这些后,其实还加了一句:“她要是耍脾气,你也别废话,只管塞吃的过去。喂饱就好了。”
  听起来相当敷衍,但情况确实如此。
  吴峥一时不知该说陆晚是真容易满足,还是祁陆阳确实够了解她。
  路上,心情很好的陆晚拉着吴峥说话:“吴峥哥,你以后可以喊我晚晚。家里人都这么叫。”
  “好。”吴峥耳朵悄悄地红了,声音也变得不大自然,“晚晚,您吃猪肝吗?”
  “不吃,腥。话说你能不能别用‘您’称呼我,听着奇怪,我不喜欢。”
  “好,那羊杂呢?”
  “算了吧,想想就膻。”
  “行。我带您……你,尝尝吃牛肉丸子汤?”
  ……
  吴峥打小在胡同里长大,是个地道的老帝都人。所以带陆晚来的这家小店会这么好吃也就不奇怪了。
  热腾腾的牛肉丸子汤配上香酥可口的油饼,爽得她冒了一头汗。
  看着女孩因为进食而显得红润艳丽的脸颊,吴峥牵了牵唇角。等陆晚看过来,他又很快恢复成平时那副职业化表情。
  祁陆阳被手机信息声吵醒时,正躺在温榆河边祁家老宅的大床上补觉。平时事情多,他嫌烦,手机都是调成无振动无铃声的模式,昨天才给改过来。
  虽然一觉睡到了大中午,但祁陆阳依然觉得浑身上下像散架了一样,哪儿哪儿都不对劲——恒温中央空调、遮光窗帘、六位数一个的床垫……怎么就让人越睡越累?
  可能是阴气太重,安不了神吧。
  揉了把脸,祁陆阳划开手机。吴峥倒是一如既往“尽职尽责”,短短几个小时的空闲,居然还带着陆晚跑了两个景点,也不嫌累得慌。但从照片上陆晚的神情来看,累的那个人显然不是她。
  小姑娘似乎瘦了些,脸没小时候那么圆了,个子依旧没见长,脑后高高扎起的马尾让她看起来还像个高中生。对于陆晚好看与否,一起长大的祁陆阳没办法给出客观判断;他只知道,吴峥才见了她几次,就把人给惦记上了。
  祁陆阳要的就是他这种惦记。
  倦意二次侵袭,男人扬起手把手机扔得老远,再面无表情地向后重重一躺,摔回床上。
  下午,吴峥等陆晚参观结束,又带着人吃了顿晚饭,一路殷勤备至。
  将人送到酒店,他立即给祁陆阳做电话汇报:“喂?小祁总……陆小姐已经安全送到了……明天您也不能来吗?那后天呢……好,我懂了。”
  缓了缓神,吴峥熟练地换了张手机卡,又给另一人拨了过去:
  “祁董,我小吴……小祁总有空也没去火车站……我感觉他对这个陆小姐实在算不得上心,咱们还要继续盯吗……哦,好的,有新消息我会再汇报过来。”
  结束这两通电话,吴峥翻了翻手机里的照片,笑了。


第3章 Chapter 3
  陆晚在帝都要待上八天。前几天祁陆阳一直没有出现,别说电话,短信都没主动发来一条。
  气急的她,下决心要继续跟这人杠着。
  其实她和祁陆阳已经不容水火地杠了很多很多年;又或许,这次仍旧只是一厢情愿的陆晚在单方面置气,但她不准备轻易服软了。
  好在参观学习的日程排得很满,加上301医院特需病区里独有的紧张与神秘气氛,陆晚每天跟着导师埋头跑病房抄笔记,倒也没空想旁的。
  直到某天夜里,陆晚趁吴峥不注意抱了瓶酒回去,自己把自己喝成一滩泥,借着酒劲儿给祁陆阳发了条信息:
  【明天很忙,你千万别来找我吃饭。】
  祁陆阳当时在陪领导应酬,正满脸认真地听人痛说革命家史。低头看了眼手机,他竟没忍住低笑出声,惹得一桌大人物纷纷侧目。简单解释几句,祁陆阳起身离席打了个电话过去:
  “我就明天有空。这顿饭你非吃不可。”
  也不知道他这种找不到出处又无穷无尽的底气是打哪儿来的。陆晚醉得迷迷糊糊,对着听筒就吼了一声:“陆阳!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话里全是经年累月堆积成的埋怨,恨意,和委屈,却终究因为掺了甜甜酸酸的小女儿心思,尾音急转直下,软和了下来。
  那边的男人跟着就贱贱地笑了几声:“死就死,正好省一顿饭钱。”
  陆晚气得猛锤床垫几下,把手机摔到墙角,没一会儿,却又噘着嘴给捡了回来。
  对方没挂断,也没说话。
  蹲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盖里,她隔了半晌才闷闷地说:“地址发来,睡了。”
  第二天傍晚,吴峥把陆晚送到了铂悦楼下:“小祁总已经到了,直接上去就行。”
  餐厅在酒店顶楼,陆晚倚靠在双开门电梯的厢体上玩手机,打发着并不算长的上升时间。虽不愿承认,可她确实有点紧张。
  恰好护士长在群里询问学习参观的事情,陆晚分出心神,低头摁着手机写小汇报。
  电梯走走停停,一拨拨人上来又下去,等好不容易空了,她背对着的那扇门打开,又上来一个。
  有人在陆晚耳边打了个响指,清脆利落。
  回头,兴许是动作太大,陆晚的唇意外地擦过祁陆阳没来及收回去的手。她的脸登时不争气地涨得通红。
  两人一个站直一个转身,默契地沉默了几秒。
  陆晚憋不住,语调轻松地主动搭话:“你是不是长高了?”对方低头,用拇指擦拭着沾到手背上的口红,漫不经心地回:“两三厘米?没仔细量。”
  岂不得有一米八五往上了……陆晚暗自庆幸自穿了高跟鞋来,却还是忍不住稍稍踮起脚,又挺了挺胸。
  祁陆阳没在看她,又好像看了,过了几秒才慢悠悠开口:“让你多喝牛奶你不听,订的两份都落我肚子里了。后悔了吧?”
  “你没断奶,你多喝点,管我干嘛?我就是嫌它腥。而且矮就矮呗,有人喜欢就行。”
  嘴仗一打,陆晚那点紧张登时消了大半,心里只剩生气,脸上却莫名其妙地继续烧着。
  她不自在地拨弄了下齐刘海,懊恼于自己的鬼迷心窍。
  祁陆阳随意嗯了一声:“人看着‘长大’不少,脾气倒是一点没变。”他说罢,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陆晚好几眼。
  陆晚的羊羔绒外套敞着,里头就穿了件紧身针织裙,曲线毕露,“大小”一目了然。
  她秒懂。这祁陆阳一如从前,正游刃有余地开着恶劣的玩笑,说出来的话不仔细琢磨好像没那么严重,但还是很能引人遐想。
  每回陆晚若是揪着这点和他吵,他定会反咬一口,说她是自作多情思想不纯洁,小人之心。
  “你也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陆晚下定论。
  “什么样?”
  “不正经样。”
  陆晚本打算直说他“臭流氓样”的,想着毕竟是好久不见,多少该给长辈留点面子。
  对方脸皮够厚,不仅没恼,还左右晃了晃脖子,学她说话:“不正经就不正经吧,有人喜欢就行。”
  电梯门打开,某不正经的臭流氓微笑着出了去。
  来到桌前,祁陆阳绅士地拉开椅子,陆晚却偏要坐到对面去,腮帮子气鼓鼓的,放包的动作大得像是要砸墙。
  她从来都不懂什么叫掩饰情绪。学不会,也不耐烦去学。
  好在等拿起菜单,陆晚眼睛就亮了。她这边指指那边点点,三不五时问问对面的人“好吃么”“这么贵也难吃不到哪里去”“你给推荐吧”,再一脸期待地目送点好餐的侍应生离开。七情六欲全写脸上,所见即所得。
  祁陆阳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轻松。
  等餐间隙,陆晚起身跑到落地窗那儿趴着看风景拍照,某人则将各种心思藏在漫不经心的外表下,手里把玩着玻璃杯,余光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她的背影。
  要不是那个人“好心”劝祁陆阳来这一趟、给曾经的亲戚一点面子,祁陆阳甚至都想过要一直不露面。但既然对方有心试探,再推拒反而显得刻意了。
  他将眼神移下。
  等前菜上了,祁陆阳一言不发地拿着刀叉吃东西,动作文雅而克制,和记忆中捧着电饭煲内胆扒拉饭菜的少年人截然不同。
  陆晚没见过祁陆阳穿正装吃西餐的人模狗样,起码没见过活的。
  忍不住的时候,她也曾在网上搜索过这人的名字。那些影像中,祁陆阳有时在剪彩,有时在视察,甚至还跟着大领导随行出访了几次,七点新闻里都能找到人的那种。
  年轻男人高大挺拔,眉目俊朗,哪怕只是安静地待在镜头一角,也足以让人移不开眼来。
  可这都不及活生生的人摆在面前来得有冲击力。
  饭吃到后半程,陆晚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或者吵架,只是眼神时不时黏在对面那人身上几秒,再生硬地挪开。
  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祁陆阳,此刻连眼皮都不敢抬。
  陆晚就是这么直接又炽热,小太阳似的,把自己烧得一点不剩就算了,也烧得他心里阵阵发慌。比年少时发现她没藏好的小小心事那次,还要慌。
  “晚晚,明天我生日,你有空过来玩玩。”祁陆阳忽地开口。
  听到他说的话,陆晚先是一喜,可等反应过来这人对自己的称呼,她嘴角又挂了下来——不是说好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叫她迟迟么?
  见陆晚很久都没答话,祁陆阳这才像突然想起来一样,无所谓地笑笑,改口:“迟迟,明天来玩吧?我让吴峥去接你。”
  点点头,陆晚松了松紧捏住刀叉的手,闷声说:“你以后就叫我晚晚吧,没必要搞特殊。”
  “好。”祁陆阳答得干脆。
  这顿饭,叔侄二人全程都僵着脸,气氛诡异,无滋无味;可等餐后甜点都吃完了,也没谁着急动。
  见陆晚坐那儿无聊地滑着手机,祁陆阳难得主动地问她:“和男朋友聊天?”
  “不是。”陆晚随口一答,又装作经验老道的样子加了句:“刚分手,还没来得及找新的呢,在物色。”说完看向祁陆阳,带着点期待。
  对面那人没有半点多余反应,只是顺着话问道:“他干什么了?怎么就分手了。”
  “坏呗。”
  陆晚把事情原委掐掉一部分——比如石明安嫌弃她接吻不知道张嘴的那段,只强调性地提了提这人想攀高枝的虚伪势利。
  祁陆阳耐心听完,居然笑着反问她:“这样就叫坏?”
  “这还不坏?”陆晚脸色不太晴朗,“你知道什么啊,他还——”
  “他怎么了?”
  “没什么。”
  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祁陆阳并不追问,只说:“你还是见识太少。”
  “不少了。”陆晚闷闷地喝了口气泡水,很明显地若有所指,“更坏的,比他还坏一百倍、一千倍那种,我也是见过的。”
  祁陆阳淡笑着不答。末了才开口:“既然见识过,以后再看到这种就绕着点走,准没错。”
  迎上他的眼睛,陆晚脆生生地说了“好”。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又开始闷头各做各的。直到消化完情绪的陆晚把屏幕递到祁陆阳跟前:“喏,上个星期在医院拍的大合照。我们南一的护士服可是出了名的好看。”
  护士总群刚刚发出来的照片,P都没P,她就忍不住想嘚瑟下了——群里的人可都在夸,这套制服只有她穿出了精髓。
  陆晚自己扫了眼,深以为然。
  祁陆阳接过手机,放大又放大,却问:“你旁边那女的谁啊?得有一米七了吧?妥妥的大蜜范儿。”
  “……葛薇。”
  “名字也好听。”
  祁陆阳还在拿着手机细瞧,眸子直放光,陆晚对他这动了心思的骚包眼神再熟悉不过了。
  她当然知道葛薇长得不赖,甚至那张脸上还莫名地带着点熟悉感,却没料到……酸意上涌,陆晚没了继续同这人杠下去的兴致。
  人人都爱说相见恨晚,她却觉得自己和祁陆阳是相遇太早。早到两人自然而然就把彼此当做了亲人,日日相见,柴米油盐,共吃一碗饭,同住一间屋,虽谈不上两看生厌,却连一点能让爱情萌芽的空间都没剩下。
  还不如陌生人。
  没来由地一阵烦躁,陆晚站起身抢回自己的手机,赌气一般把葛薇的微信号找出来,再将屏幕对准那人:“自己去加!”
  男人还是那副欠打的轻浮模样,浓密的眉毛高高扬起:“买一送一,你的也给我加上?”
  连买代送了结完,陆晚大踏步走到餐厅门口,又回过头,看了眼仍留在座位上祁陆阳。
  外边是璀璨斑斓的帝都夜色,而窗边那个孑然坐着的男人,衣服笔挺,皮鞋蹭亮,连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明明是最奢华富丽的景象,明明是最矜贵意气的装扮,但陆晚却觉得,这人看起来有些落寞。
  她有种冲动,想跑回去抱抱他。
  这一闪而过的荒唐念头,陆晚自己都觉得好笑:坐拥百亿身家的豪门少东,富贵风流,前程似锦,哪儿用得着自己这没血缘的“穷亲戚”安慰?
  *
  祁陆阳这天只加了一个微信,不是葛薇的。
  不过,他仍是将葛薇的微信号存在了备忘录里,标注为“脸长得像,有用”。
  坐电梯回到吃饭前去过的那个楼层,景念北,也就是祁陆阳在帝都唯一的朋友,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藏于高档酒店的清吧光线暖暗,景念北坐在角落里,从头到脚一身黑,整个人都快要融进阴影中。
  他外貌比不得祁陆阳顶出挑,气质却是独一份的。
  这人脸上最有特点的是一双眼睛,眸色极深,不能见底,再刺目的光线照进去也跟进了黑洞似的,只剩点点光斑留下。黯淡,深沉,还有些寒凉阴鸷。
  祁陆阳从不怕黑,反倒觉得景念北这对招子看久了让人心安。
  “人走了?”景念北推了杯酒过来。
  “嗯。”
  “谈正事吧。小白……你真打算信?”他问。
  祁陆阳点头:“那孩子脸嫩,也没怎么经过事,吓一吓,再给点好处,也就乖了。”
  “你怎么知道,对方不会也这么做?”景念北晃着杯子,“不如一条路走到黑,直接给小白塞点‘好东西’。把嘴养叼自然跑不了。”
  “不干这种事。”
  “小白在加拿大可不是没沾过这些。轻的重的都玩儿,瘾不算小。”
  碰了碰杯,祁陆阳笑:“你知道的,我真做不来。”
  景念北没好气地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矫不矫情?就你他妈的干净。在这儿装什么好东西!”
  下意识看了眼右手那颗愈发黑沉的掌心痣,又摸了摸胸前的玉佛,祁陆阳若有所思几秒,定定抬眼:
  “没办法,家训在这儿呢。”
  “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


第4章 Chapter 4
  祁陆阳26岁的生日派对,地点选在一家顶级俱乐部。
  俱乐部坐落于二环某曲径通幽的四合院内,实行的是会员制,门槛高,私密性好,很符合某些人的口味。
  对这地儿,祁陆阳谈不上喜不喜欢,他的喜好也不重要。
  陆晚随着吴峥过来的时候,宾客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她来帝都没带合适的衣服,吴峥便在祁陆阳的授意下领着人去miu miu买了条裙子。丝绒质地,少女款式,荷叶边小飞袖,彼得潘领珍珠水钻……怎么甜美怎么来。
  陆晚被这条裙子腻得浑身不自在,走几步就想拉一下才遮住腿根的裙摆,吴峥却觉得很好看——好看到他差点在冲动之下刷了自己的卡。
  “路都不会走了?要不要我遣人抬个撵轿过来?你上去躺着,脚都不用沾地,保证舒服。”说话的是祁陆阳。
  男人脱了西装,白衬衫黑领带,袖箍袖口都是成套的,讲究精致,和本人气质背道而驰的禁欲感打扮也能完美驾驭;他单手插袋,唇角微微向上,鬓角都有型,通身一副风流散淡的小纨绔做派。
  祁陆阳阅女无数、见多识广,陆晚从不指望他会对着自己的打扮说出什么好听的来,但仍被气得咬紧后槽牙:“你是寿星,我不跟你吵。”
  “谢谢您高抬贵手。”
  说完,祁陆阳弯腰在她脸上左瞅瞅右瞧瞧,用食指挑开陆晚的刘海:“怎么没顺便去做个头发,土里土气——”
  等看到女孩额上的伤处,他动作顿在半空中,语气都变了:
  “这怎么回事?谁弄的?”
  陆晚忙不迭把刘海给拨回来,将那块新疤藏好,没好气地冲人急:“手欠不欠?怎么回事跟你有关系么?!”
  她声音不小,语气恶劣,引得一旁的宾客疑惑地看向这边。
  “叔叔我还真懒得管了。”祁陆阳冲着周围人歉意一笑,丢下这话转身就走。
  两人再度不欢而散。
  吴峥很懂地领着陆晚去了自助餐台前。
  这里的人以后八成也不会再见,她屏蔽四周一心向食,脸色也由阴转晴。
  突然,周围安静了几秒,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去。祁陆阳的嗓音也微妙地提高了几度:
  “元元同学,又压轴呢?”
  一个身量不高,长眉长眼的年轻男子矜持地朝祁陆阳颔了颔首,道:
  “老爷子从那边回了。他这一归家,不拘着人挨一个钟头的训能放出来?甭说这些了,待会儿我让人给你领几个尖果儿来撑场,就算赔罪。”
  话里话外说要赔罪,男人脸上却是半点歉意都没有。
  “人来了就行。”祁陆阳将这人带到了厅中央,人们三三两两地聚了过去,又陆续散开。
  被众星捧月般围着的张元元眉目懒散地应付着,偶尔还显出些不耐烦来。饶是陆晚再笨,当下也看出来了:这个名字是叠字儿的长眼男人,才是今天的主角。
  可祁陆阳随随便便往那儿一站,硬生生衬得所有人都成了背景板。
  不多时,百无聊赖的张元元搂着个卷发女人踱到了陆晚面前。
  祁陆阳也跟了过来。
  张元元瞥了眼陆晚,再看向祁陆阳,戏谑一笑:“新鲜人儿?这么水灵灵的小妹妹,之前也没见你带出来过。”
  祁陆阳不卑不亢地介绍:“她是我老家来的侄女。”
  老家……
  张元元想到他的出身与经历,很有深意地揶揄:“侄女?你还好这口儿呢,怎么比我还畜生!”不等祁陆阳回答,他盯着女孩:“大学毕业了么?哦不对,咱成年了没有?”
  也许是在祁陆阳跟前作天作地、瞎跳脚惯了,哪怕知道对方来头不小,陆晚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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