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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痣1-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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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祁陆阳打断她,“你以后少在陆晚面前说些有的没的。这些事和她没有关系,犯不着惹人不快活。”
  最后这句嘱咐他讲得轻飘飘的,重音也没落在上面,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但曾敏却感觉到了强烈的警告意味。
  倒是一如既往地护着那个她,旁人动不得碰不得,甚至说都说不得。
  这一回,曾敏答得慢了些,半天才挤出个好字来。
  葛薇敲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沙发上的年轻男人打扮矜贵,连鬓角都修得锐利有型,眉眼间散漫倨傲,还有一种久经花丛才有的漫不经心。他只是安静待在那里,就能让人心悸。
  而坐在对面的曾敏,垂头弓背,表情尴尬而无措。
  曾敏母子俩刚刚迁到VIP病房来的时候,护士们就已经八卦了一轮。
  一个长相身材都算上等的年轻女人,自己打扮得很低调,唯独给孩子的药都点名用最好最贵的,似乎完全不在乎钱。可孩子的父亲……没人见过。
  有人大着胆子问,她只说,医药费是“朋友”赞助的,对方姓祁,生意人,不在本地。
  这群小护士很自然地断定曾敏是这祁姓土豪养的情儿,要不是生了个病孩,只怕早就登堂入室、取而代之了。
  当下,祁陆阳与曾敏之间这种完全不平等的压抑气氛,莫名地让葛薇心跳快了几分。尤其当她注意到男人流连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不太寻常时,自得,虚荣,向往,一齐涌上……她脊背像过电似的一麻。
  祁陆阳的目光在葛薇脸上来来回回逡巡三四遍,当下也不得不承认:真人居然比照片还要像。像到让他在一瞬间出现错觉,以为那个女人又年轻了回来。
  这样一看,葛薇也许比自己料想中还要有用处。
  等把葛薇都盯得不自在了,祁陆阳突然起身,没像她期待的那样上前搭话要联系方式,反倒是看向曾敏:“我抽根烟,你们先忙。”
  病房门关上,葛薇一边操作一边状似无意地问起:“他就是‘祁先生’?”
  “嗯。”曾敏摸着孩子的头发,“他一直在帝都做生意,很忙。之前没来过。”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吧?”葛薇本来准备问结婚多久、恋爱多久,想想又觉得不合适。
  曾敏倒是有问必答:“也没有,几个月而已。后来就分开了,最近才联系上。”她说的是实话。当年两人确实只在一起短短半年。
  葛薇吃惊:才在一起几个月就这么大方?先不说这孩子也就半年好活,如果后期坚持要换肾拼一把,可就不是几万几十万的事了……
  见惯了太多开着好车、却把重病未愈的孩子抱回家等死的父母,葛薇一时有些感慨,又有些艳羡和向往。
  像是突然想起来,曾敏又对她说:“也巧了,他好像是你同事的叔叔。”
  “谁?”
  “那个小陆护士。前几天还来看过我们家孩子,送了不少东西。”
  陆晚的叔叔?这人是开元的小祁总?
  弄清楚祁陆阳的身份,意识到他所拥有的财富,再联想到事事都高自己一头的陆晚……葛薇先是一惊,随即有点不忿,下意识就咬了咬牙。
  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中,曾敏按照祁陆阳的嘱咐投完饵,也就不着急多说什么了,转而盯着儿子发呆。
  葛薇做完事出来,恰巧碰到祁陆阳在走道上和陆晚说话。
  “爷爷让你过去一趟,有东西给。”陆晚本就还呕着气,又见他刚才一直在曾敏那间病房里待着,脸色更是差到极致。
  祁陆阳像是看不出她的不高兴,还有心情调笑:“什么宝贝?传国玉玺还是藏宝图?那我得先沐浴焚香换身衣裳,再去找他老人家。”
  见不得这副混不吝的样,陆晚扬起拳头砸在他胸口。没想到,祁陆阳的身板居然比年少时还要结实许多,她手震得发麻,一时更气了:“话我带到了,其他的自己问去!”
  陆晚出手不快,很好避开,祁陆阳却压根儿没想过要躲。他闷闷地挨下,站得笔挺,再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借力朝自己胸口锤打,嘴上还意犹未尽地说:
  “没吃饭呢?来,大点劲儿,继续打,打死打残、让我走不了了最好。”
  “你——”
  斗鸡一样互相瞪了几秒,陆晚甩开他的手就跑开了。
  当局者迷,旁观的葛薇一眼看出这两人藏在争吵中的暗流,心情顿时变得复杂。
  在原地目送陆晚离开,祁陆阳转身往回走。
  和对向而来的葛薇擦肩而过时,他毫无预料地开口:“姓葛?我听说你以前在儿科待过。照顾小孩很有经验吧?”
  “……是、是的。”葛薇这才记起,自己好像是被人特别指定到这间病房的。
  会不会就是这个小祁总?才稍一细想,她的心就跟着砰砰乱跳起来。
  祁陆阳微微颔首,客气地说:“孩子那边你多上点心?有劳。”葛薇张嘴,还没来得及讲出什么漂亮好听的场面话,男人就从容地走了。
  一如他不经意地来。
  踏出几步,葛薇鬼使神差地回头,惊喜地发现正推门进病房的祁陆阳也瞟了眼这边。男人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有;葛薇摸不清楚,心里兵荒马乱更甚。
  病房内,曾敏看向才进门的祁陆阳,说:“你真的很会利用女人。你这么试探葛薇,到底打算做什么?”
  “这不是你该问的。”男人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左右晃了晃脖子,语气冷漠:“还有,我不止利用女人。我利用男人,也利用下属……”祁陆阳看向里间的病床,“还利用孩子。”
  “更利用人心。”
  曾敏很想张嘴说点什么,最后也只是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把脸撇过去。祁陆阳却自顾自笑了起来:
  “想说什么?算了,我替你说吧。我,祁陆阳,就是个不择手段、卑劣冷血的……人渣。”


第12章 Chapter 12
  帝都机场高速某辆行驶中的商务车上,没跟着祁陆阳回南江的吴峥,正在和身旁假寐着的端肃男子说着什么。
  男人看起来比实际上年轻,50出头的样子,轮廓深,眉毛浓,身形高大英武。他叫祁元善,是开元控股前任总裁祁元信的亲哥哥,也就祁陆阳的大伯。更是开元现阶段的实际掌权人。
  俗话说,外甥像舅舅。祁陆阳没有舅舅,而比起因病显得异常浮肿的父亲祁元信,他长得更像自家这位大伯。
  略微侧身,吴峥跟祁元善事无巨细地汇报:
  “小祁总这次回南江除了看望养父,帮他垫付医药费,还和一个重型尿毒症的七岁男孩儿做了亲子鉴定。另外又吩咐我留意合适的肾/源。”
  祁陆阳在南江用的司机是吴峥找来的,对方递了不少消息给他。
  刚刚从洲际航班上下来的祁元善神色略显倦怠。他眼皮微动几下,没睁开:“祁陆阳那个青梅竹马的‘侄女’呢?叫……陆晚,是吧?两人没见面?”
  就像是藏着的小心思已被人一眼看穿,吴峥忽地脊背发凉,整个人不自觉瑟缩了几下。他小心翼翼抬眼,确认祁元善神色没有异常,这才含混不清地应声:
  “小祁总和陆小姐在食堂吃了餐饭,没多相处。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病房里陪孩子,和孩子的妈妈。”
  一如祁陆阳所料,不管是陆晚来帝都的那次,还是今天,心里有惦记的吴峥都本能地选择将她撇除出祁元善的视线,没把人牵扯进来。
  听完吴峥这话,祁元善终于掀开眼皮,里头精光乍现。
  前半个月的时候,白家小公子打电话过来,说要撂挑子不干:“世伯,祁哥那边我真应付不了了。我妈的骨瓷盘子被拿来当烟灰缸使的事儿先不提,就说跟他出去玩吧,回回带出来的姑娘都不重样,花头还多,弄得我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祁哥体格强精神好,上下半场连着不用休息,咱这肾可顶不住。家里头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呢!”
  对于小白说的这些荒唐事,生性多疑的祁元善听是听了,却没全信。只不过,结合祁陆阳突然冒出来的重病儿子……指头在扶手上轮番敲击,男人唇边溢出一丝不屑的轻笑:
  “私生子的私生子,孽种的孽种?呵,想我们祁家上上下下几代人,左右就出了这一个浪荡货色。也是稀奇。”
  吴峥不好搭腔,过了会儿才问:“那,亲子鉴定的结果还需要跟进吗?”
  “算了。”祁元善摇头,“八成又是个短命的,先随他折腾着吧。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
  祁陆阳在南江只待了一个白天,时间全耗在了几个病房里,没怎么抛头露面。等院领导得到消息赶过来时,人家已经准备走了。
  好在,这位财神爷话里话外对南一的医疗水平全是夸赞,还很豪气地许下了与医院合作共建新大楼的承诺。
  祁陆阳单独邀着余奉声去特需病区楼下抽烟。
  “陆晚这几年多亏您照顾。她从小被我和他爷爷给惯坏了,性子急脾气大,人还娇气,没个长辈照应着我还真不放心。”他说。
  余奉声本以为祁陆阳给医院砸钱是为了那个“病儿子”,和陆家没多大关系,当下很是讶异于他措辞中对陆晚的看重与袒护,便客气道:“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一时无话。
  等手里的烟燃尽,祁陆阳才再次开口,意味深长:“既然都是当长辈的,咱们不管做什么决定,出发点都应该是为了她好。您说对吧?”
  余奉声一愣,随后忙不迭点头,“嗯。是这个理。”
  祁陆阳看向他:“我打听了一圈,行政岗挺好的,不过,以我们家侄女的性子肯定坐不住办公室,先不考虑吧。貌似眼科要更适合陆晚一些?方便的话,年过完您就给安排下吧。”
  和余奉声谈完事情,祁陆阳准备离开。
  “陆阳!”
  走到白天等陆晚的小花园,楼上有人喊了他一声,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祁陆阳回身,看向病区外置楼梯上的那个姑娘,不说话,也不动。两人就这么默默对视着,穿过身体的风都变温柔。叹口气,男人抬手一挥,指尖上香烟的红点在黑暗中来回划了几个小圈,明明灭灭。
  他要走了。
  陆晚趴栏杆上,将身体又往外探了些,急道:“你别动,我马上下来!等我!”
  对方似乎笑了笑,夜太黑,她看不清;祁陆阳眸中的星辰在发着光,一闪一闪,不经意间就拨乱了陆晚的心神。祁陆阳嘴唇张合几下,声音不大,她连猜带蒙,是一句“好好的”。
  怎么样才算好好的呢?是好好上班,好好吃饭,还是好好地当个没有非分之想的小侄女?
  陆晚想不明白。
  她几乎是连跌带撞地就往楼下赶,边跑边喊,让人别走,可等她再次抬眼,祁陆阳已经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小路尽头。
  就像一阵风似的,他轻飘飘吹皱陆晚心上的春水就跑,来去匆匆,不带走一片云彩。
  一如当年。
  陆晚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好久才回神往楼上去。曾敏在最上面那层的台阶上靠着抽烟,听到动静瞥了瞥她,没多说什么,显然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抬手晃了晃手里的细长女士烟,曾敏邀请陆晚:“来一根?”
  “我不会。”
  “试试,会好过点。”
  陆晚心里憋闷,伸手要去接,可等看到曾敏那种既像同病相怜、又好似物伤其类的神情,瞬间就不高兴了:“你自己留着吧。”
  她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和曾敏这群女人一样,都只是祁陆阳在万花丛中过时,沾到身上的那片不死心的叶子。
  陆晚执拗地认为,他们两一起长大,情分总归是不同的。
  可细细一想,她又觉得可笑。
  确实,祁陆阳不止一回拿着土耳其冰淇淋在陆晚眼前晃啊晃,变戏法一样地撩拨着她,她也无数次上钩,无数次伸手,无数次抱有期待,最终却连这冰淇淋是个什么味儿都没尝到。
  陆晚除了抱着自作多情的优越感在这儿划清界限,除了翻来覆去的空欢喜,又得着什么了?
  但她就是想尝尝那个冰淇淋。也许,她想也许,尝到了就能真正死心。
  另一边,回程飞机上,祁陆阳展开了临走前陆瑞年给的几页信纸,默默看了一路。
  老人家一手字相当拿得出手,遒劲有力,龙飞凤舞。而纸上密密麻麻写着的,是他花了一下午整理的做菜方子,详尽,清晰,毫无保留。
  陆瑞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们俩父子一场,情分不多不少肯定是有的,要菜谱他就给菜谱,不含糊。可至于其他的……
  没了。有也不给。
  话说到最后,老人家还垮着脸干巴巴地嘱咐养子:“回去以后,一个人也要认真吃饭。男子汉大丈夫,吃饱肚子干事业,别他妈给老子丢人。”
  话糙理不糙,情义更不糙。
  想听养父的话认真吃饭,又不乐意把陆瑞年的菜谱给外人看,从南江回来后,祁陆阳的业余爱好就变成了围着炉灶用功。
  他无事时就窝在温榆河老宅的厨房里琢磨,还天南海北地遣人搜罗食材。南江市地处长三角,是水土丰沃的鱼米之乡,生于斯长于斯的祁陆阳嫌北方蔬菜品种少,不水灵,让下属想方设法地空运了好几次上海青、菜薹、红薯尖到帝都来,人力物力不计成本地投入着,为了点菜叶子闹得是人仰马翻。
  有几次,祁陆阳甚至连公司的例会都懒得参与了,一副潜心钻研厨艺的荒唐样子。何嫂并不搭理他这突如其来的爱好,如定海神针一般在肉香弥漫中日复一日地诵经念佛。
  倒是过来接人的吴峥被祁陆阳硬拉着当了几回试吃员,不吃完不让走。
  “不瞒您说,小祁总的手艺进步得确实快。”被强行喂胖了五斤的吴峥如实相告。
  祁元善却只是笑笑,半信半疑地感叹:“和那些玩得更出格的孩子比起来,我们家侄儿这也算是高级趣味。挺好。”
  说罢,他给祁陆阳打电话:“周末来我这儿一趟吧,我回来这么久,咱们也没好好吃顿饭。是该聚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想挣扎下榜单,所以今天的渣南非常短小,各位凑合用(kan)


第13章 Chapter 13
  元旦这天,祁陆阳去了祁元善家里。
  祁元善在帝都的住处位于西山。宅子是仿四合院的样式,依山而筑的建筑群里,游廊水系,千平花园,应有尽有。
  “大伯。”祁陆阳进屋先将外套递给帮佣,招呼打得恭敬而生疏。
  祁元善微微颔首。见时间还早,他拿了些公事问侄儿,又规劝道:“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找个正经女朋友。偶尔碰到一些必要的场合,总得要有拿得出手的女伴才行。”
  “我最近带着菲菲在,很会来事儿。”
  “这种小模特小明星之类的,不行。”祁元善直接否决,“你要不嫌伯伯多事,我会帮你相看下周围好人家里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到时候你抽空都见见吧。该收心了。”
  祁陆阳不答应也不推拒,低下头玩起手机。场面冷了下来。
  好在,祁元善家里总是门庭若市,今天也有其他宾客到访。人一多,自然就解了围。一个做珠宝生意的香港人姗姗来迟,还带来了位姓沈的“大师”。
  据说,这位沈大师是个神算子,专司看相风水,近来在帝都富豪圈子里名声很大,千金难请;有个潮汕老板甚至砸钱在三环弄了层办公楼送他,名为净慈堂。
  吃饭之前,大师一时兴起给在座的几位都看了看手相。祁元善一向务实,从不信什么运势风水神佛鬼怪,只是出于社交需求才参与了下。
  沈大师一张嘴舌灿莲花,说来说去无非都是些命中藏金、天生富贵之类的废话。直到他捏着祁元善的手,补了句:“您这千好万好的,唯独小指弯曲,子女缘薄啊。”
  饭厅内一时是鸦雀无声。
  ——祁元善用尽办法都没能拥有一儿半女的事,是无人会去触及的禁区逆鳞。
  峰回路转间,沈大师又执起另一侧祁陆阳的手,笑说:“事不求多,但求精。贵公子掌心带痣,而且这痣漆黑如墨,气象润发,是执掌官印、大富大贵的好相啊。除了金星丘与月丘同时发达,桃花过盛,没有一处不好。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不等他说完,祁陆阳先笑出声来。起先只是呵呵几声,到后面似乎是越想越觉得荒谬,变成了放声大笑,搞得一屋子人更尴尬了。
  香港商人赶紧给了一个眼色让这沈大师闭嘴。祁元善沉默片刻,状似大度地安抚道:“没事。我们家的人长得都差不多,会弄错我和我侄儿的关系也正常。要是元信还在,大师肯定不会看走眼。”他也扯了下嘴角,笑意显然未达眼底。
  沈大师满脸诧异,死活不愿承认自己失误,一直喃喃着“我怎么可能看错”。香港商人倍觉丢人,只好拉着他先行告辞了。
  等将宾客和江湖骗子都打发走,见祁陆阳仍翘腿坐在原处自顾自看手心,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祁元善脸色阴沉:“你倒是好福气。”
  “骗子的话您还当真了?”祁陆阳玩随手拿起个打火机把玩,“小时候家附近来了个和尚化缘,也帮我看过手相。您猜,他怎么说?”
  祁元善示意他说下去。
  “手心乌印,命比磐石,刑妻克子,父母缘薄……天煞孤星。”
  祁陆阳将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直直地看向祁元善:“我回头一琢磨,老和尚说得倒真没错,我不就是个天煞孤星么?”
  想起那个也许姓祁的重病孩子,以及祁陆阳的处境,祁元善打量着侄儿的神色,悠闲地点上支雪茄:“都是些骗人的东西,信不得。你母亲不还在么?老家的养父有空也该多去尽尽孝,不要让外人戳我们祁家的脊梁骨。”
  “或者,直接把他老人家接到这边来,住开元的医院里,好好调养一下身体。”
  祁陆阳把玩打火机的动作顿了顿:“他就是个乡下老头儿,什么都不懂,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根本过不习惯。不如留在章华自在。”
  “嗯。也有道理。”祁元善接着这个话题,一脸云淡风轻,“上个月,我又去南加州探望了一下你母亲。她状况不错,戒断反应缓解了不少,药在按时吃,人也胖了些。”
  “今年的照片和视频我让他们都发你邮箱了,看过了吧?”
  “没。有机会我再亲眼去瞧瞧她。”祁陆阳情绪平平,眉眼低垂,似乎不是很放在心上,“她有您的人贴身‘照顾’着,我很放心。”
  等祁陆阳也走了,祁元善在空旷的会客室里默默抽着烟。想起他刚刚说的那句“命比磐石,天煞孤星”,呵呵一笑,男人自言自语地说了句:
  “确实很准”。
  *
  年关将至,除了评优考核冲绩效,以及尽可能地把病人都安排回去过年,陆晚这群小护士还被抓壮丁排练年会节目。
  大家选了个衣服最好看、动作最简单的韩国女团舞随便练着,摆摆手扭扭腰,只当交差了。
  练舞间隙,围坐着喝水的姑娘们开始叽里呱啦地讲闲话。话说到一半,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又开始互看手相。
  “你感情线乱,烂桃花多,找男人得擦亮眼睛,晚婚最保险。”
  “君君,你以后八成是生儿子的命。”
  “我生命线这里怎么有条横纹啊,是不是老了会生病?愁死了。”
  陆晚坐在一旁,没怎么认真听,也不搭腔。直到某个同事提了一嘴:“22床的钱总你们知道吧?就天天有不重样的大小美女来送花那位。我前天输液,看到他手掌心上长了颗黑痣,别提多稀奇了。”
  有人拿出手机搜了搜,惊道:“哇,掌心痣?这可真是好命……不过还有个说法,我念给你们听哦。‘掌心痣又叫和合痣,是有缘人因为前世抱憾不能相守,而寄予来世相认的一种记号。当左手掌中痣能与另一个人右手掌中痣刚好重合时,那么他们便注定是前世情缘到今生来延续。’”
  这种旖旎梦幻、前世今生缠缠绵绵的传说,是年轻女孩最爱。姑娘们登时像炸了锅一样地讨论着,陆晚依旧不出声。
  她好多年前就查到过这个说法了。
  低头,看了眼空无一物的手心,陆晚没忍住叹气:自己的这颗痣,怎么到现在都没长出来?
  *
  那年,一个蝉鸣聒噪的夏日午后,回章华消暑的陆晚实在解不出手中的代数题,便推开卷子跑下楼买冰棍吃。
  刚好碰上踢球回来的陆阳。
  院门口,挺拔俊朗的少年将足球踩在脚下,如松如竹地站在那儿,正伸出手让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和尚看相。
  出于好奇,陆晚停下脚步,趴在铁门阴影处往那边瞧,耳朵竖得老长。
  看完相,陆阳想给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买瓶水,人家推拒地摆摆手,又瞟了眼他身后猫在暗处的小姑娘,合掌一拜,笑着走了。
  陆晚大大方方走出来,吸了口冰棍,说:“怎么不拦着?让他给我也看看呀。”
  弯下腰,陆阳出其不意地把女孩手里的冰棍叼进嘴里。他土匪似的抢了人家的吃的,话里依旧不让半分:“算出来不好你受得了?到时候哭得震天响,陆老头儿又得怪我欺负你。”
  “不算就不算。那他怎么说你的?”
  “我?”陆阳眼里闪过丝狡黠,随即将右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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