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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出来的初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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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遇语塞。
  只是想象那画面就慌,真发生了,她表面还是能做到沉着的。
  内心哪怕慌得一批,也不能让人看出来。
  陈遇扭头看一眼屋子,门还是关着的,她妈一定在偷听。
  江随的视线跟着她走,也往屋子那边挪,嗓音压得更低更沉:“我真要跟你爸出去了?就我跟他两个人?”
  陈遇想笑,嘴边的弧度忍住没展开,声音里却带了点笑意:“对,是的,就是那样。“
  哄小孩一般。
  江随的面部抽动,一边感觉自己是挺黏的,一边又不改,他咕哝了句:“要不你也一起吧,我一个人,情况不好控制,我怕说了不该说的,搞得很尴尬。”
  陈遇不动声色:“什么不该说的?”
  江随看着她的发旋,眼底暗了暗,意味深长道:“你爸问我俩的关系,你想我怎么回答?”
  陈遇沉默了一会,面无表情地说出三个字:“随便你。”
  江随一愣,继而把腰弯得更低一点,古怪地俯视着眼前的女孩,一寸寸审视。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样的问题也能随便他?
  这么缺心眼?
  江随的眸色深了下去,那里面翻涌出一片火海,试图扑向女孩身上,让她也燃起来,他半晌哑声开口:“你刚刚……”
  “行了,不说了。”
  陈遇挠着额头,手臂挡住大半张脸,直接隔开了他的目光:“赶紧走吧你。”
  江随的思绪跟情感全被一刀切了,他皱皱眉,不爽的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哎”了声:“哥哥真的好怕。”
  陈遇:“……”
  陈父换鞋的时候,两个孩子面对着面,说话声很小,全程眼皮都耷拉着,眼神没有过任何交流。
  生怕被人看出眼里的东西。
  地下党接头似的。
  等他换好了鞋,两孩子还在嘀嘀咕咕。
  陈父看不下去了,黏黏糊糊个没完了是吧?
  “咳!”
  陈父咳嗖了声。
  江随眼皮一跳,倏地掀了下眼皮。
  陈遇这时也看向他,嘴唇动了动:“快点。”
  江随把大衣的扣子扣上:“叔叔,我这就来。”
  陈父将这一幕收进眼底,看这架势,两个小孩相处的时候,闺女是拿主意的,那男孩子在她面前是纸老虎。
  属性都有可能不是老虎,是其他……犬科?
  陈遇坐回板凳上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早饭。
  结果她失手打翻了小半碗稀饭。
  陈遇看着桌前的狼藉,发了会呆,听见屋门开了的响动,立即回神。
  陈母急急忙忙过来:“阿遇,你怎么把稀饭洒了?”
  “没注意。”
  陈遇去厨房拿了抹布过来擦桌子。
  陈母坐在凳子上,什么也不问,就看着自己的闺女。
  比起唠叨,陈遇更受不了她妈这样,她把抹布上的稀饭粒对着垃圾篓抖抖:“妈,你再吃点?”
  “不吃了。”陈母说,“牛肉没卤,鸡没杀,鱼丸没做,一堆事,没什么胃口。”
  说话期间没移视线。
  陈遇擦好桌子,平静道:“妈,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
  陈母往脸上糊了“我很开明”四个大字:“没什么想问的,就同学嘛,不小心摔了一跤嘛,刚好撞一起了嘛,妈知道,都懂,真没什么要问的。”
  陈遇:“但是?”
  陈母一点也没有流程被闺女提前识破的尴尬:“但是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注意点,早上那一出让街坊四邻看到了,会说闲话。”
  陈遇依旧平静:“噢。”
  陈母摇头,她家丫头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呢。
  看看看看,脸上都不带表情的,盯一天也不可能盯出什么名堂。
  陈遇把碗筷收走洗了,对还坐在堂屋的一家之主说了句:“妈,我去铲雪啊。”
  陈母不假思索道:“家里不是来了个劳动力吗?”
  陈遇:“……那让他铲?”
  陈母:“铲。”
  那么好的劳动力,不能浪费了。
  半个多钟头后,江随脱了大衣,卷着袖子,拿着铁锹在陈遇家门口铲雪。
  陈母站门头底下指挥。
  个头很高,嗯,不错,身板结实,嗯,不错,干活也很有劲,很利索,嗯,不错。
  陈母心里头盘算着,她跟老伴的基因摆在那,闺女的一米六八成是到顶了,上不去。
  将来的另一半,至少要在180才能优化下一代的基因。
  陈母上下打量铲雪的小伙子。
  江随后背僵硬,抓着铁锹的手全是汗,真他妈要崩溃了。
  小黄毛人呢,怎么也不来救他?
  陈母正要问小伙子渴不渴,就在这时,左右两边邻居在电话里约好了似的,一块儿过来串门。
  “哎哟,那是你闺女的对象吧。”
  “不是。”
  “还不是呢,都上门了,也是学美术的吗?”
  “真不是。”
  “是就是呗,也不算什么,都十八了,大姑娘了,可以谈了。”“小伙长得可真俊,电视上的明星一样。”
  “家里挺有钱的吧,那手表好几千。”
  “就说你没见过市面了吧,什么好几千,能买咱这的一栋房子了。”
  “……”
  陈母面带微笑应付,等八卦的邻居一走,她的脸顿时拉了下去:“小江,你过来。”
  江随铲雪的动作一停,不是吧?勤快也能有错?他绷着神经末梢拿着铁锹过去。“阿姨,有什么事您吩咐。”
  “没什么事其实。”
  陈母重新打量一番,只觉得穿的贵,具体多贵真看不出来,她指指小孩的手表:“高中的话,还是应该低调点,你说是不是?”
  江随笑:“阿姨说的是。”
  话落就把腕部的手表撸下来,给了从厨房往这边来的陈遇。
  那叫一个随意自然。
  陈母看得吸口气,头疼,还是回屋躺着吧。
  江随是半晌午的时候回去的。
  走时心情很好,全然没了被抓包的束手无策,也没有叫出去逛小巷的紧张,他揣着暖水袋,触感热乎乎的,知道小姑娘给他充过电了,心情更好。
  “晚上记得给秋秋打电话拜年。”
  陈遇把他送到巷子口:“知道。”
  “还有我。”江随看着她,“别忘了。”
  他在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勾勾唇:“我也要你的新年好。”
  陈遇怔了几秒,垂眼看路边积雪,另起话头:“你怎么回去?”
  “打车。”江随回答完了,继续前一个话题:“小遇妹妹,你给哥哥拜年,有压岁钱。”
  “……”
  陈遇笑出声:“压岁钱?拉倒吧,过完年就十九了,没资格收。”
  江随看着她的小酒窝,手痒,心也痒。
  说妹妹八九岁已经是大孩子的随哥这会却来一句:“在我这还小。”
  陈遇没说话。
  江随揉揉女话的头发,趁她有反应前放下手,求生欲极强的大步撤退:“走了。”
  拉开了点距离,他抬起一只手,向后摆了摆:“小陈同学,初三见。”
  陈遇一直站在巷子口,直到江随的身影看不见了,她才搓掉满脸的风雪往回走。
  不知道她爸是怎么跟江随聊的。
  她爸出门前叫江随小伙子,回来就是小江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
  陈遇回去的时候,爸妈都在厨房忙活。
  T城的年夜饭在晚上,中午随便吃,一般都是煮个面条,晚上才是大餐。
  白天一天时间准备。
  陈遇在厨房待了会,见老两口都没什么想问她的,就把一篮子捻好的韭菜对着水龙头冲冲,放一边:“爸,妈,我上楼看看春联,先把楼上的贴了。”
  “去吧。”
  闺女一走,陈母就接着碎碎叨叨。
  陈父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歇会吧,孩她妈,歇会。”
  “事没少做,说点话怎么了?”陈母嗓子都有点哑了,“帮我倒杯水。”
  陈父翻着白眼去给她倒水。
  陈母喝了几口水缓缓,又能战了:“老陈,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中意那小伙?”
  陈父在锅边炸丸子:“你也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陈母:“……”
  “等闺女真的把人领回家,对着咱俩说,爸妈,这是我对象,到那时候,你再激动行不行?”
  陈母不认同他的观点:“到那时就晚了。”
  “晚不了,”陈父非常从容淡定,“天塌不下来。”
  “瓷盆给我。”
  陈母把瓷盆递过去,想起来个事:“你看到小伙子的暖水袋没,熊猫的。”
  陈父将炸好的丸子夹盆里:“怎么了?”
  陈母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觉不觉得那暖水袋跟闺女的是一对?我越琢磨,越感觉是那么回事。”
  “这都什么跟什么,”陈父把筷子一放,“一个熊猫,一个草莓熊,算哪门子的一对?”
  陈母严肃道:“都是熊。”
  “……”


第49章 
  拜年是三十晚上的必备环节; 仪式感仅次于晚会。
  陈遇家里年夜饭吃的早,不到六点就请了祖宗; 烧了纸,磕了头,把饭给吃了。
  完了老两口就开始接电话; 打电话。
  陈遇没上楼,她在屋里嗑着西瓜子,等春晚; 也等电话空出来。
  七点多的时候; 电话机还烫着。
  陈母搬了个凳子坐在柜子边,人往墙上一歪,找了个支撑点,笑呵呵地跟老姐妹唠嗑。
  从房价聊到孩子高考; 又聊回房价。
  都是些可以编进教材的话,陈遇听多了,差不多都能背出来; 她把嘴里的瓜子皮吐掉; 在果盘里翻翻,拿了块花生糖吃。
  陈父从外面拜完年回来,拍拍身上的雪花,一眼就看穿闺女的心思:“阿遇,你要用电话吗?”
  陈遇咬口花生糖; 嘎嘣脆:“嗯。”
  陈父随口一问的样子:“给小江拜年?”
  “不是,”陈遇说; “我打给小珂。”
  陈父又问:“那小江不打?”
  陈遇:“……”
  “打,同学都会挨个拜年。”
  陈父点到为止,他笑道:“丫头,等你高考完了,爸给你买部手机,明年过年就可以发短信拜年了。”
  “你看这些,都是爸爸收到的祝福,各种各样的。”
  陈父把自己的诺基亚拿手里,点开今晚收到的短信:“就这种,写的都很好。”
  陈遇瞥过去,密密麻麻一大摞:“群发啊。”
  “有模板的,拜年短信大全。”
  “是吗?”陈父哼了声,“我还以为是自己写的。”
  “有的是。”
  陈遇拿走手机,找了给她爸看:“这个,还有这个,都是。”
  陈父挨个看了,发现自己写的没多少字,就鸡年大吉,身体健康,阖家欢乐之类,他也会发,但是不好,显得简单了些。
  “你给爸写一条好的,爸发给厂里的领导。”
  陈遇不是很想接下这活:“用你收到的短信改改,转发过去不就行了?”
  “不行。”陈父义正言辞,“那样没诚意。”
  “领导的写完了,你再写一条祝朋友的,内容不要一样。”
  陈遇:“……”
  理科生,语文作文一言难尽的陈同学表示,她太难了。
  陈遇两条短信写完,有种心累的感觉。
  她爸要求真的多,这个用词不行,改,那个成语不好,改。
  内容什么都行,就是字少了,长点好看,改。
  ………………
  脑仁疼。
  电话响的时候,陈遇都没动,稳稳地待在凳子上面,人有点懵。
  “阿遇,接一下电话!〃
  陈母从门口的聊天队伍里喊了一嗓子。
  陈遇回了神,过去一看座机上的号码,哈欠顿时就没了,她拿起话筒,那头传来小孩喜悦的声音。
  “姐姐,是我呀,是我秋秋,新年好喔。”
  陈遇弯唇:“新年好。”
  江秋秋开开心心的:“吃过年夜饭了没啊姐姐?”
  陈遇把电视的音量调小点:“吃过了。”
  “我也吃过了,我哥也吃过了。”
  江秋秋想多说点,半小时一小时的都行,反正晚会不喜欢看,但她不能,她哥已经在走廊上溜十几趟了,怪吓人的。
  所以江秋秋只说了一会,就奔向正题:“姐姐,我给你我哥的手机号。”
  陈遇惊讶道:“他买手机了?”
  江秋秋嘟囔,一直有啊,只是不用。
  “嗯呐,买了的。”江秋秋说,“我哥冲了一年的话费。”
  陈遇一愣:“怎么冲那么多?”
  江秋秋脱口而出:“因为有手机送哇。”
  说完小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完了完了完了,我哥准备的惊喜,就这么被我给搞没了。
  我哥知道了,会劈了我的。
  江秋秋慌了,她弱弱的祈求:“姐姐,你可不可以当我刚才没有说话。”
  陈遇:“……”
  江随是在陈遇跟江秋秋通完电话,又拨给刘珂,聊了很长时间,刚把话筒放到座机上面的时候打过来的。
  陈遇不等他开口就说道:“电话太烫了,我先挂了,等会再说。”
  江随听着耳边的嘟嘟声,满脸呆滞,我操,这就挂了?
  仗着老子喜欢,这么肆无忌惮的吗?
  对了,等会是多大会。
  妈的,生气了。
  江随坐在书桌前生闷气,天一黑,手机信号就差的一批,小姑娘那边又总是在通话中,不知道有多少年要拜,他等一晚上了,好不容易打通。
  越想越气,还委屈,他起身把自己摔到床上,死狗一样趴着。
  等一个电话续命。
  江随做好了十分钟以上的准备,没料到他才趴了不到两分钟,手机就响了,他确定号码没错:“电话不烫了?”
  陈遇握着话筒,触感有点凉,但她的面颊很热。
  刚才她当着爸妈的面,把电话机拿到窗边,拉开玻璃窗,对着风吹的。
  现在爸妈还在假装看晚会,实际盯着她。
  这场景,一言难尽。
  陈遇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干出这样的事,她没面向窗外,就随意站着,任由爸妈打量。
  “我跟秋秋打电话那会,让她把电话给你,顺便拜个年。”
  “顺便?”江随咬着后槽牙,“我是随便?”
  陈遇突然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电话里瞬间没了声音。
  陈遇把话筒夹耳朵边,腾出手在果盘里拿糖姜片吃,试图转移注意力,让自己看起来不会显得异常。
  然而心跳的频率依旧紊乱。
  一句新年快乐就出现这种不可控的现象,那换成三个字的呢?
  陈遇看着电视屏幕,吃了五个糖姜片听筒里传来声音,每个字都像是在唇间含了许久,又低又柔,耳语一般:“你也快乐。”她怔了一瞬,抿嘴笑:“嗯。”
  江随愣了愣,不是吧,自己过年就喝了几杯红酒,醉成这样?
  幻觉都出现了。
  不然怎么会觉得小姑娘今晚很温柔。
  接下来江随问年夜饭都吃了什么,有没有出去串门,晚会看没看,果盘里都有哪些吃的,唠唠叨叨一通之后,他提了手机的事。
  “就那什么,新年礼物。”
  陈遇没有出声。
  江随把手机放下来,抽了纸巾擦掉掌心里的汗,手机的事是王一帆给出的主意。
  说直接买的,人感觉太贵重,心理上有压力,不会收。
  移动营业厅送的那种稳妥些。
  稳妥个几把。
  “操。”
  江随低低低的骂了声,还不如买,最好是同一款,再挂上一样的小挂件,用对方的照片当屏保,开机密码是彼此的生日。
  只是这么想,他就口干舌燥。
  江随等得有点慌了,拿不定主意:“喂?”
  陈遇侧头看爸妈,他们立即看晚会,并且进行生硬的交流。
  “这是什么表演?”
  “千手观音。”
  “千手?没有吧,就十几二十只手。”
  “……”
  外面放烟花了,陈遇透过窗户看了眼,04年就要结束了,还有不到两小时,05年会跟所有人见面,新的一年会有一些不同。
  告别高中生活,走向大学生活。
  还会有别的改变。
  “为什么给我?”陈遇问。
  江随半晌蹦出几个字,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笑意:“你可爱呗。”
  陈遇轻笑:“是吗?”
  江随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猛地拿开手机,揉揉滚烫的耳根,不是他醉了,是小姑娘醉了,他哑声问:“喝酒了?”
  陈遇“嗯”了声:“一点啤的。”
  江随心头的那份悸动被无奈压住了大半,过年喝什么啤的,他趁小姑娘头脑不清醒,语速飞快道:“那手机的事说好了,初三我带过去,里头有电话卡,话费也有。”
  陈遇还没说话,就又听见他说了句:“手机壳是黑色的,带银边,丑的很,我随便拿的,你凑合着用。”
  “江随,”她喊他的名字,声音很轻,“我没新年礼物给你。”
  江随不缺礼物,缺女朋友,他舔舔唇,喉头滚动着,懒懒散散地笑起来:“哇塞,这跟我预料的一样一样呢。”
  陈遇:“……”
  新年倒计时是过年的最后一个仪式。
  江随毫无睡意,也不想上游戏跟几个兄弟会合,他就屈着腿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干瞪着腿上的手机。
  打,不打,打,不打,打……
  两个选择不停在脑子里循环,无休无止。
  操了。
  太他妈苦逼了我。
  江随一手敲点地板,一手往拨电话的按键上放,手指一顿,下一秒就按了下去。
  心跳加速的瞬间,传来的是“正在通话中”。
  江随稀里糊涂挂掉。
  又在两秒后稀里糊涂接了电话。
  “问你个事。”陈遇的声音平淡如常:“三月初我就要去美院考试了,还有一个月不到,你说我怎么才能把水粉在现在的基础上再提高一截?”
  江随下意识回应:“你可以多翻翻自己喜欢的画,写生不需要多,以临摹为主,这样对你色感的把握上……”
  电视上的主持人在激昂地汇报着,新年倒计时已经进入一分钟。
  零点整,T城炮竹声连成一片,夜空中的烟花一簇簇绽放着,勾勒成了一副绚丽无比的画面。
  陈遇跟江随隔着电话,在学术探讨中迎接跨年,从04年说到了05年。
  家里也在放炮竹,声响巨大。
  不知道哪来的炮竹,持续的时间还挺长。
  陈遇听不清江随说的什么,费力猜了一会,她在新的一年过了三五分钟后挂了电话,轻哼着歌上楼。
  “丫头,灯别关啊。”
  陈母叮嘱完就拽老伴,嘀嘀咕咕:“你觉没觉得,闺女是在等新年倒计时,然后再……”
  “再什么再,”陈父阻止她往下说,“行了行了,一天到晚的,哪来的这么多觉没觉得,洗洗睡吧。”
  初六是礼拜一,大晴天。
  日光从天空洒下来,把积雪照得晶亮,像一块块形状不一的宝石。
  画室里还是冷,感觉都有阴风。
  T城的冬天就是这样,屋里比外面更冷,要人命。
  这天是情人节,意思如节日名,情人们的节日,跟画室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没什么关系。
  别问为什么。
  上午赵成峰带着陈遇,江随,于祁他们三人去流云画室交流。
  每一届都有这环节。
  一般是学生自由活动,想什么时间去就什么时间去,去哪个画室也随自己,老师不会跟着。
  但是赵成峰这次派出的是原木的三个宝,他不放心,得把他们送过去,待上一待再回来。
  况且三个宝里面,有一个是流云转过来的。
  流云那老张还气着呢,认为是他原木抢了人,他理应出个面。
  下了楼,大的骑摩托车,三小的骑自行车,前后穿过街巷。
  北风那个吹。
  陈遇打了个抖,她把围巾往上拉拉,挡住了口鼻,一双杏眼显得尤其明亮,那里头有冬日暖阳,T城街景,泛蓝的天空。
  江随看愣了好几次,差点把车骑沟里,他在等红灯的时候,单脚撑地,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都裹成熊了,有这么冷?”
  陈遇模糊应声,她的精气神不怎么好,感冒了,鼻子都是焦干的。
  早上压根就不想起床。
  今天只想随便画画糊弄过去,哪晓得要去别的画室交流。
  板蓝根忘了带。
  感冒颗粒也忘了。
  陈遇吸口气,太阳穴一跳一跳。
  绿灯一亮,江随就把棒球帽摘下来,往陈遇头上一扣,径自踩着脚踏板穿过了马路。
  陈遇没把带着少年气息的帽子拿掉,而是理了理两边被夹住的发丝,按着帽子往下压压,防止被风吹跑。
  旁边的于祁捕捉到这一幕,握着车龙头的手微动,看来两人的关系更近了。
  陈遇发觉到了于祁投过来的视线,眼神询问。
  于祁跟她对视一会,缓慢开口:“你跟江随,你们……”
  陈遇挑眉:“嗯?”
  于祁思索着用词:“比去年要好。”
  陈遇愣了下。
  马路对面,江随不知何时刹车,面色冰冷,目光黑黑沉沉的,风雨欲来,压迫感逼人。
  过来。
  他无声地说着,暴戾又强势。
  陈遇的鞋子一勾脚踏板,就要往那边骑。
  于祁抓住她的车后座,在她回头时,轻声问:“为什么要纵容那家伙的霸道?”
  陈遇蹙了蹙眉心,唇角一扬,眉眼鲜活又清冷:“这是我的事。”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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