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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独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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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屋外的三人反应很灵敏,且精准,皆一下子往木屋二楼一扇半开的窗户看去,那正是陈鹏房间的窗户。

    窗户上不知什么时候绑了个喇叭,喇叭口只碗口那么大,但足够了,足够让楼下木屋外的三人把广播里的内容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女招待……”

    这是陈鹏的声音!

    李末解手一抖,再交握互绞到一起去,她紧紧握着绞着,眼睁得大大的。

    孙吕国则像是已经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儿,他摘下老花眼镜,枯瘦的手往脸上一抹,抹去了刚才为陈鹏流下的泪。

    区子平更直接,他冷笑着。

    像看好戏,又像如愿看到自已想看的好戏,他眼里满满是鄙夷,对陈鹏自上岛以来一直故作清高孤傲的鄙夷。

    什么东西!

    还以为是什么正义使者,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做了恶事!

    以前三个视频的经验,在场三人谁都能想到接下来的发展绝对是揭露陈鹏真面目的内容。

    果然。

    “把她骗来,我们也不会要了她的命,不过是让她帮我们试试药而已。我看得出来,你们虽然不认识,但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对你有好感了,这件事儿由你去做,一定马到成功。想想你的未婚妻,倘若你不同意,那就只能由你欠债的未婚妻给替我们试药……”

    男人说到这儿被陈鹏打断了。

    “不!那些药不能试!”

    陈鹏很激动,显然两人谈论的那些药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什么违禁品。

    “呵呵,那么一个换一个?要不是那个女招待不像你未婚妻有毒瘾,她更适合我们试药,不然我也不会给你这么个选择的机会。好好想想,你的未婚妻,或者那个女招待,很公平,不是么?”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伊甸园里引诱亚当的那条蛇,甚至比那条蛇还要邪恶。

    “……好。”

    沉静了大概一分多钟,像是陈鹏在迟疑,又或者在衡量,最后他选择了妥协,向魔鬼交易。

    “陈先生!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陈先生!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儿……”

    “你们是谁?你们想做什么?不不不,我不打针!你们给我注射什么东西?你们不能这样!我要报警!啊——”

    广播到这里没了。

    最后以女招待被陈鹏骗去一个地方后,连连质问陈鹏为什么骗她的声音,和被以男人为首的一伙人强制注射了药,开始试药而惨叫的声音结束。

    而女招待的声音,赫然就是前两个视频里的女孩儿的声音。

    ………………

    孙吕国、区子平、李末解各站一方,三人或身后或身侧的火堆已经熄灭,只余零碎的一点点火星。

    正午正是太阳高挂中天最毒的时候,三人身上却泛着寒,额头、身体都流下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年纪中间,体魄最强,武值力够高的区子平第一个开了口:

    “陈鹏为了自已的未婚妻,用一个女招待去换他要做的水府工程?”

    李末解忽略不下心里对陈鹏的失望,她往火堆里那具被烧得黑焦如炭的尸体看了眼,说:

    “他未婚妻有毒瘾,还欠债……真是没想到,他有这样一个未婚妻,还为了这么一个未婚妻,和一个所谓的水府工程,他居然利用女招待对他的好感,诱骗女招待进贼窝遭毒手,做丧尽天良的事情……”

    药绝对不是好药,试下去之后绝对有终生带着的后遗症,不然陈鹏不会一听到广播里的男人要拿他未婚妻试药,他会那么激动。

    一生自诩正义公正的孙吕国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跟李末解一样看了眼被烧成黑炭的陈鹏,便冷冷撇开了眼:

    “死有余辜!”

    一人一番话,以孙吕国最后四个字作为句号,三人再不提陈鹏,都觉得这样的陈鹏死了也不足惜。

    特别是李末解,她简直恨自已瞎了眼。

    先前她居然对陈鹏起了好感,真是不能忍受!

    没有处理陈鹏的尸体,也是不知该如何处理。

    他被烧成了黑炭,三人无从下手,也不愿沾手。

    先前死的三人好歹死得干净些,做些善后还能做得下去,可对一具被烧得冒烟烫手、气味呛人鼻息的尸体,三人谁也不想靠近。

    那么,就那么放着吧。

    三人暂时这么决定。

    ………………

    夜里李末解睡不着觉。

    她翻来覆去睁着眼,怎么也不敢闭上眼。

    最后她起身下床,去上了下洗手间,洗了脸让自已更清醒些,然后又回床上躺下,睁着眼看天花板。

    看着看着,她好像听到外面有动静,像是有谁开了房门又关了的声音。

    她心一咯噔,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

    没有立刻下床,她坐在床上待了好久。

    好久过后,她才下床走到房门边,把耳朵贴近门板听外面动静,却再没听到什么声音。

    也是,她在床上坐着耽搁太久了。

    其实也没多久,只是李末解沉醉在自已的世界里,更觉得这岛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好似度日如年。

    所以她觉得的好久,实际上也只是过了约莫半分钟左右。

    可就在这半分钟里,门外明明有的动静没了。

    她不敢开门。

    她怕一开门,她会看到或听到让她再次晕倒的场景。

    她这样想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三楼就只剩下她一个活人住在这个房间里,余下的三个房间里可是没半个活人。

    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就怕到快站不住脚。

    腿抖着颤着,连想走回床上睡觉也不能了,她急得快哭了。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从她房门前轻轻走过去,往楼梯口那边走的脚步声。

    李末解瞬间像被古时候的点穴功夫点到一样,刹那化做雕像。

    别说动,连抖都不抖了,她直接被吓懵了。

    整张脸青白青白,红眶红红的,却没滴下半滴眼泪来,连呼吸都在瞬间憋住了。

 第二十八章 脚步声

    李末解憋气憋了好久好久,直到再也憋不住。

    一松口,就像被丢上岸的鱼重新被丢回水里,她大口大口地喘气。

    待缓过劲来,脑袋里也清明了些,她身子一软,完全瘫倒在门边墙上勉强靠坐着,

    圆睁着双眼,她一瞬不瞬地看着房里床头柜上那盏一直不灭的台灯,心里直冒出一个念头,和无数的疑问,还有如狂浪般的恐惧。

    三楼就她一人,区子平和孙吕国也早反锁了房间睡下,不会上楼来。

    她一直没睡,房里房外的动静她一直注意着,注意到连针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她知道她有点儿神经质了,几近草木皆兵,所以才会这样睡不着,且时刻注意所有动静。

    她肯定,她确定,之前她没听到有谁上楼来的脚步声。

    那么刚才关门开门,还从她房门前走过下楼的脚步声,是谁?

    难道真有第八个人?

    凶手?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还是不想成为下一个小矮人的动力,总之,在这一刻,李末解奇迹般全身有了力气,从地上爬起身开了门就跟了出去。

    脚步声已经下了楼,到二楼,又到一楼。

    李末解跟到二楼楼梯口拐角,看着转过走下去就到的一楼,想象着就能看到那个残忍连杀了四个人的凶手,她瞬间又生了退缩的念头。

    就像在月夜暴风雨中行驶的船只,本已预料到了惊涛骇浪,一个激浪迎面拍来,她又怕激浪过后,将是一只能将她整个人吞食下去的鲨鱼,还是一只已吞食过四个活生生的人的恶鲨!

    终是狠下了心肠,迈出了转下一楼的第一步。

    只要知道了凶手是谁,只要知道了凶手的藏身之处,她不动声色,她不会不自量力地冲上去跟凶手搏斗,她就看看,看个清楚,然后再叫醒区子平、孙吕国。

    三人合力,即便不杀了凶手,也足以将凶手捆绑起来,限制凶手不再杀人。

    这样他们至少可以安全地等到第七天过去,在第八天迎来杨高的船,带着他们远离这个宛如恶魔之口的岛屿。

    跟到了一楼,已经看不到人影。

    李末解踌蹭半晌,往窗外看了看,见没人,她开了门跟到屋外。

    屋外只屋檐下一盏昏暗的夜灯,微微照亮着屋前正中的小路,那里有着浅浅的鞋印。

    鞋印不大,像是女人的鞋。

    她把自已的脚拿上前去比了一比,竟是和她的37码鞋一般大小。

    她看着微怔。

    凶手难道是个女人?

    没错了,这岛上果然有第八个人!

    他们上岛的七人中就她、萧爱琳、胡眉子三人是女人,可三人死了两人,就剩下她了。

    她没杀人,她不是凶手,四个上岛来的男人中还活着的孙吕国、区子平,他们两人的鞋都至少在40码或以上,那么这个鞋印只能是第八个人的。

    且还是个女人!

    很明显,凶手顺着这条小路往外走了。

    李末解看着小路黑幽幽的尽头,像是能一口把她吞下的血口,她抖了抖,死命攥着身上单薄的睡裙。

    脚下的拖鞋动了动,怎么也再迈不出步伐去。

    她承认,她胆小懦弱,一点儿动静就能把她吓破胆儿。

    像这样跟着可能是凶手的人跟到木屋外,她觉得这已经是她的极限,她再也跟不下去了。

    转个身,她决定不跟了。

    没想刚走回去到木屋门前,就被大开的门里黑影骇得脸色刷白,瞬间本能反应,李末解倒退了几步,嘴里轻喝出声:

    “谁?!”

    黑影往前迈出两步,在昏暗的夜灯下渐渐现出黑影的样貌。

    是孙吕国。

    李末解看清后快哭了:“孙老,您吓到我了!”

    孙吕国觉轻,也是听到脚步声才起身走出房间查看,没想一看,竟是李末解。

    心里存着疑,也存着虑,于是他也悄悄跟着下楼。

    下楼后看李末解走到屋外小路前一段,拿着脚往地上比着什么,比了一下再站就像再站不稳似的,也像被夜风吹得止不住发抖。

    她背对着他,夜里又黑,他瞧不出她僵着不动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也就静静地暗观着。

    没想她突然快步走了回来,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已然被吓得大退,并颤声问是谁。

    要说被吓着,孙吕国也是险些被吓出个好歹来:

    “我也不想吓你,可小末啊,这半夜不睡觉,你偷偷摸摸下楼做什么?”

    这话里有着怀疑的意味,李末解一听急了,忙解释:

    “孙老,您可别误会!我是听到有人从我房间前走过去下楼,我才跟着出来,跟到屋外来的!”

    “脚步声?”孙吕国想着他自已听到的脚步声应该是李末解的,她说的要是真的,那她听到的脚步声是谁的?

    李末解点头:“是!脚步声!”

    孙吕国问:“谁的?”

    问的时候,他想到区子平。

    他下楼跟着来的时候,有往区子平房门看了下,关得紧紧的,没动静,难道区子平是不在房间里?

    于是他又紧问了句:“小区?”

    可李末解摇头:“不是!孙老,您过来看看!”

    说着她走回刚才她在小路上停下来比照发怔的地方,她指着鞋印看孙吕国。

    孙吕国指着她的手指看去,看到了37码左右的鞋印,他疑惑:

    “你的鞋印?”

    李末解说:“不不不,不是我的!这是我跟着的那个人的鞋印!”

    她神经兮兮地往黑漆漆的四周望了又望,把声音压低了八度,说:

    “孙老,这肯定是凶手的鞋印,这是第八个人的!”

    看着和李末解鞋差不多大的鞋印,孙吕国心中半信半疑。

    他的房间在最外面,近楼梯口,夜里静,睡不觉的时候,房里房外也没多好的隔音,只要耳朵够灵敏,要听到声音并不难。

    幸在他一双眼虽老花了,但耳朵却不聋。

    在这样的处境中,他的双耳也越发注意四面八方的动静,跟夜里睡不着的李末解一样,他也同样是丁点声响就能惊醒。

    就在刚才,就在前一会儿,他除了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及时出房门后看到的也只是李末解,并未有他人。

    倘若没有李末解跟他说的这番有第八个人的话,他看到鞋印的第一反应,首要想到的就是李末解。

 第二十九章 拒签

    孙吕国觉得,鞋印就是李末解的。

    可她跟他说,这是凶手的,是除他们原来上岛七个人之外的第八个人的?

    可能么?

    之前搜过岛,木屋更不必说,早翻了个个,可根本就没有第八个人。

    这会儿可能么?

    回到屋里后,他坐在客厅里不动。

    李末解问他:“孙老,您不上楼继续睡么?”

    他摇了摇头:“不了,人老了就睡不多,在这儿坐会儿,待会再上去睡,你先上楼睡吧。”

    李末解没有再说,看了眼空荡荡的客厅,她转身上了楼,回到三楼房间睡下。

    也没睡下,她已经睡不着了。

    楼下的孙吕国同样睁大着双眼,老花眼镜被摆在茶几上,没戴着。

    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不想再把老花眼镜戴上。

    坐了很久,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孙吕国看到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二十四分了。

    取了老花眼镜戴上,他想上楼去刷牙洗脸再坐会儿,就可以下楼吃早餐了。

    刚戴上,他就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

    他坐的沙发正好是背对着楼梯口,他以为又是李末解,想着可能她像他一样睡不着,于是索性这会儿就起床了下楼来了。

    孙吕国头也没回地说:“醒了啊,这么早,也好,我上楼去漱洗一下也下楼来,咱俩一起坐坐有个伴。”

    身后的人没出声,已经走到他身后沙发背沿。

    他见没应声,便转过头想看下。

    却没想到,他刚有这个念头,身后人便一个快速用一个黑袋蒙上他的头。

    整个脑袋被套在黑袋里,一片漆黑,就像屋外的夜幕。

    身后人在给他头套上黑袋后,便迅速往他手臂上注射了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让他一个本就没什么力气反抗的老头子,一下子浑身软绵了下来,完全任由身后人制住,半点儿动弹不得。

    孙吕国想到了楚东军尸体上也有针孔,指不定和他这会儿被注射的东西是一样的。

    一样注射后,就让人浑身无力,任人宰割。

    这会儿要是还没想到身后人就是凶手的话,那他这辈子也就是白活了。

    是凶手,那就一定会取他性命!

    人生到头,谁能不死?

    左右得死,区别不过是早死与晚死。

    他不怕死,倘若能在死前了了心中的憾事,明白这一趟焦皇岛死亡之旅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愿意坦然地接受死亡。

    他已经六十九岁了,明年就是整寿,活到这个年数,他自认已经活得够久,活得够本了。

    原本他就不打算过明年的整寿,这会儿死或活也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不论生死,他都要问个明白。

    而在问明白之前,他不能死。

    但命在凶手手上,半点儿由不得他。

    孙吕国想到这儿急了,他想喊,身后的凶手却先他一步说:

    “别喊,要是喊,你会死得不明不白,不喊,至少我让你死得明明白白。没捂上你的嘴巴和耳朵,就是为了让你能说能听,我够有诚意了。”

    早就想知道凶手是谁,又早就想知道邀他上岛的王茉莉现今如何,邀他上岛又是为了什么,孙吕国最终选择了不喊。

    头被罩住,他眼前一片黑,看不到任何人事物。

    双手已被凶手反捆于身后,双脚同样被绑了起来,他仍靠坐在沙发上,凶手仍站在他身后沙发背沿。

    凶手带着变声器,笑起来分不出男女,是一把沙哑中性的声音:

    “聪明人,做了一辈子的检察官,当上了检察长,果然是个聪明人。”

    末了一叹息,叹息后话锋一转,顿时变得尖锐:

    “可当初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相信?明明就差一张搜查令就可证据确凿!明明证据确凿就可以让那些混帐绳之于法!你为什么不签发?为什么要放过那些混帐?”

    明明是没头没尾的话,可孙吕国听着这愤到极点的质问,他却明白了:

    “你是王茉莉?当年向我寄了一封举报信的王茉莉?”

    凶手又笑了:“我是谁很重要么?我是不是王茉莉其实并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孙吕国叹气:“这世上总有一些无奈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

    “停!”凶手叫停,冷笑道:“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我听不进去!”

    顿了顿,又说:

    “你说这世上,好,我们就来说这世上……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在为自已活着,对别人冷漠,甚至有时候不过是举手之劳,也不肯伸手去够一够,这世上也大多数人总有自已的大道理,就像你现在一样,说着大道理,意图洗刷自已过去犯下的罪孽!”

    孙吕国说:“我没有。”

    听着他的反驳,凶手笑得更凶了,眼泪都笑了出来:

    “你没有?还记得那个被你拒签搜查令后不久,便意外车祸死亡的检察官么?”

    孙吕国点头:“记得。”

    他怎么会不记得?

    那是一个和王茉莉一样年轻一样漂亮的女检察官小李,是刚刚进的检察院,凭着一股全身心为民的劲,全检察院的人都挺喜欢这个小姑娘,当时他也很欣赏她。

    看着她,就像看着当年初出茅庐的自已。

    但他花了数十年的时间,终于明白这世上除了年轻的干劲,除了为民的一颗心,还有更多身不由已的东西。

    这些东西让他改变,让他不得不改变。

    从身到心,从外到里,从最初向党宣誓要做一名好检察官时的悸动豪情,到现如今堪破红尘世事的随波逐流。

    凶手继续说:“那个为了维护正义的女检察官,因为你的不签发,因为没有搜查令,没办法让那些混帐依法得到律法惩治,最后那些混帐无罪释放了,恢复了自由身和一切可能让他们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的麻烦后,他们把魔手伸向了两个无辜的人。你猜,是谁?”

    像是雨夜呢喃,凶手最后一句说得尤轻。

    轻飘飘地,幽幽然地,就像不过是呼出一口气,呼在他的耳畔。

    孙吕国忍不住浑身一颤,耳朵下意识地左倾,远离那口呼在他耳畔的气息:

    “小李,还有……王茉莉?”

    尾音的翘起微惑,让凶手听到了他的不确定。

 第三十章 第五个小矮人

    凶手绕到茶几前,不再站在孙吕国的身后,把手中正在录着对话的隐形录音笔轻轻放在茶几上。

    它的外形就像一支普通的黑色圆珠笔。

    凶手声音微冷:“你说,王茉莉吸毒,话不足信,于是一口否决了她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寄的那一封举报毒品团伙的信,可你有没有想过,王茉莉吸毒的最初是为什么?她的毒瘾是她自甘堕落染上的,还是被迫染上的?”

    凶手摇头:“你没有想过,就像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在那件案子判决下来后不久,那位负责这个案子的女检察官怎么突然就没了?明明是绿灯,明明不是车辆高峰期,明明女检察官是个多遵纪守法的小姑娘,为什么就突发车祸死了!”

    那个时候,孙吕国想的只是自已很好运地中了奖,房地产公司一分钱没收地就送了套大别墅给他。

    说是大奖,说是他以前购房时顺手摸得的大奖。

    他同样没想过,这大奖怎么就那么容易摸到?

    更没想过,他什么时候有顺手摸过?

    他享受着搬进新居的喜悦,他喜不胜喜地接受着旁人夸赞他的运气大佳。

    最后凶手说:“当你满面喜悦地搬进大别墅的时候,你从来没想过,女检察官死了,举报人王茉莉被报复了,最终失了一双腿儿,下半辈子再也站不起来,残了。”

    刀子慢慢往他的颈脖划过,血一下子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孙吕国死了。

    死得瞑目,最后连句辨解的话也没有。

    他甘愿地闭上双眼,他心里清楚他死得不冤。

    凶手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就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在他心口上的一块一块大石。

    他收下了那幢别墅,即便退休后没再住着,让它空着,而他和老伴住在养老院去,他也没半点儿感到轻松过。

    可就在凶手拿着刀子划破他颈动脉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平静了,轻松了。

    阖上眼,嘴角几乎带着笑。

    头被套黑袋,双手双脚被捆绑,颈脖被刀子划开,血泊泊而流,孙吕国气绝身亡。

    死于第五天凌晨五点整,被割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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