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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令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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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嘴角,不高兴了嘟起嘴,再跺跺脚。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可是不了解儿子的父亲。她理所当然地认为陆行简旧病复发了,没有犹豫,抬脚踹他,怒不可遏地吼:“放开!”
陆行简悻悻松手,被她仇恨的目光刺得身形一颤。
楚净握住门把,想离开,陆行简慌忙握住她的手,“我有话说。”
楚净挣掉他的手,背朝他,“那就请快点说!”
他没有立即回答,沉默片刻,张口:“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嗤笑,“你要是忘了我刚刚说的话,那我就再重复一遍,你……”
“如果那份合同在我手上呢?”
“什么?”楚净吃惊,猛然转身,大声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没骗你,合同真的在我手上。”他两手扣上她的肩膀,怔怔看着她,“卫冬阳自以为聪明,把合同给了田磊,可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又从田磊那里把合同弄了过来。”
怕她不信,他拉着她进了书房,拉开书柜啊下层的抽屉,取出那份合同。
楚净心跳加速,一把抢过来,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看见了熟悉的印章和签名,签名真的很像,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足以蒙蔽。但是仔细看,就能看出是伪造的。
陆行简突然伸手将合同拿走,楚净上前夺,没站稳,撞上他肩膀,他顺势搂住她的腰。
“只要你点头,我就当着你的面把它烧了,保证一点残渣都不剩。”
楚净唇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陆行简,你是不是健忘?你要是忘了我帮你回忆!当初是你冷漠决绝地一脚把我踢开,巴不得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我!现在一副深情款款的姿态做给谁看?我是不是该录下来,给你未婚妻看看?”
“我和……”
“你住口!”大脑变得异常清晰,诸多散乱的细节逐渐拼凑成完整的网格,楚净眯眯眼,问,“你是不是早就知晓卫冬阳的图谋?”
陆行简放开她,后退一步,稍一低头,黑沉浓长的睫毛遮住眼睛,“是。”
楚净深呼吸,心尖痛,“你按捺不动,就是在等今天,看我有多落魄,嘲笑我有眼无珠,是么?”
“提醒你你会相信么?你那么信任他,你根本……”
“你比谁都清楚我母亲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处心积虑,就等着用你手里那份东西来威胁我,你料定我会乖乖就范,哈哈,你是不是觉着我要谢谢你?”
面对她的指责,他沉默不语,甚至根本不敢看她水汽迷蒙的眼睛,良久方说:“我只是想重新拥有你。”
她克制不住,两颗晶莹的泪滴沿着脸颊滚落,抬手掌拭掉,语气变弱,犹如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残忍,究竟我哪里做错了?”
他攥住她的手,她再一次果断挣脱,一秒钟都没有停留,箭一样迅速夺门而出。
陆行简身体后仰,靠上书柜,闭目深思。
没错,他一直在等今天。出于男人天生的嗅觉,他第一眼就觉得卫冬阳不简单。再后来,眼看他和楚净越走越近,陆行简心里的嫉恨与日俱增。直到照片风波,他越想越蹊跷,让秦助理去查,果然,是卫冬阳在搞鬼,更令人吃惊的,他竟是汪是之的儿子,而他本人却刻意回避这个事实。这个人心术不正,而且很明显就是冲着楚净来的。陆行简想提醒她,可是她一点儿都听不进去,反对他冷嘲热讽。于是,他变了策略,让人一刻不停盯紧卫冬阳,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事实上,卫冬阳不久前和田磊第一次见面就被陆行简知道了,他立刻找到田磊,从他嘴里套出他们两人的密谋。震怒之余,陆行简心底隐隐涌动着兴奋,他有点无耻地想,他们的计谋如果成了,楚净必定陷入巨大的困境,那么,届时能救她的,只有自己。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一步步做的。他觉得他前前后后的兴奋、担忧、不安加起来并不亚于挖这个坑的卫冬阳,他也算到楚净会生气,会恼怒,可他不后悔,因为如果不这样做,他们两个就真的彻底完了。
*
楚净真的搞不懂陆行简脑子在想什么,他该不会自大地以为自己还爱着他,以至可以继续自欺欺人明知他有未婚妻还执着与他再续前缘?她想大声告诉他,绝不可能!可是,那份合同怎么办,要如何向妈妈交代?那是她的命啊!
头痛欲裂回到家,宝宝听到开门声跑得比球还快,一把抱住妈妈的腿。
“妈妈!”
眼睛睁得圆圆,小嘴巴不停地张开、闭上。
知道他有话想说,楚净换上拖鞋,拉着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想说什么?不要着急,慢慢说。”
“我踢球……看到一位叔叔,他……然后,妈妈和他……”
他断断续续说,楚净立刻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大惊失色,问:“你看见他了?”
他点头。
“那他也看见你了,他说什么没有?”
他皱眉想了一会儿,点头,又摇头。
这回楚净看不懂了,急得额头渗出汗。
宝宝也着急,拼命揉揉脑袋,突然拿起口罩戴到脸上。
楚净看懂了,长舒一气,低喃:“那就好,那就好……”
宝宝按着她膝盖,蹭来蹭去,仰头问:“妈妈,他是不是我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奶奶的今天被BOSS个贱人坑惨了 啊啊啊
他的破项目 拉我们去实地参观
回来堵车 我晕车 一路狂吐 啊啊啊 八点多才回到学校 对不起 又更晚了T?T
☆、第三十八章
楚净默然良久,宝宝没有催促,仰着头,耐心等待,他知道,妈妈从来不会骗他。
妙妙问过他,为什么从没见过你爸爸?他当时正在玩积木,停了停,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太想回答。
楚净蓦然醒悟,这些年她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没能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不论弥补他什么东西,都取代不了一个父亲。
不忍骗他,她垂下眼睑,低声说:“是。”
宝宝低下头,盯着自己摊开在妈妈膝上的小手,一动不动。他有一肚子话,就是说不出来。
楚净抱抱他,声音软软的,“他并不知道妈妈生下了你,妈妈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你、你怪不怪妈妈?”
话到最后,根本不敢看他。他虽小,可是眼神那样澄净、透明,仿佛一眼即能穿透人心。每次与这个小人儿对视,楚净都紧张不已。
宝宝爬上沙发,反手勾住她脖子,趴在她肩窝,撅着嘴不说话。
他这个动作明显是在撒娇,楚净激动地亲亲他,挠他痒痒,他“咯咯”笑起来,右颊酒窝闪现,楚净猛收住笑。
故意搔搔他头发,问:“你想见他吗?”
宝宝愣了,酒窝迅速隐去,点点头,又摇头。知道自己有爸爸,而且知道是谁,他很高兴。可也仅限于高兴,他还太小,并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也不懂这会对他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于他而言,有妈妈和小姨就足够了。“爸爸”的意义顶多在于让他明白,他和其他人一样,也是有爸爸的,仅此而已。
*
楚净暂时不用太担心,合同在陆行简手上,至少比在田磊手上放心太多,最起码不会每晚做噩梦,梦到妈妈的书已被改成狗血剧疯狂刺激大众神经。
出事后,她整整一周没有去上班,于是,周一早上,小唯拉开店门,看到煮咖啡的她,吓了一跳。
“你可来了!再不来我都要报警了!”小唯咋呼一声,抱着她猛亲一口。
楚净笑着剜她一眼,倒杯咖啡递给她,“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
小唯男友的妈妈前不久病了一场,小唯任劳任怨守在床边端汤送药,终于打动了嫌贫爱富的老太太,点头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遭到楚净调侃,小唯娇怯怯嗔怪,喝了口咖啡,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刻说:“对了,楚姐,你不在这几天,朱萸有事没事总爱往这儿跑,说是找我聊天,可是话题老往你身上跑。”
“是嘛?”楚净不动声色敲敲杯沿,“她问我干什么?”
“不清楚,她什么都不说。”小唯托腮,“我倒听说,她男朋友小东赌博欠了好多钱,会不会是想找你借钱,又不好意思张口?”
楚净凝眉出神,好大一会儿,放下杯子,敲敲小唯头,“别想了,干活了!”
下午去公司汇报账目,汇报完,陆行简把她单独叫到办公室。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他凝视她几秒,开口,“我只要你一句话。”
她嗤笑,“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需要重复么?”
他绕出办公桌,一步步走近她。
楚净慌张后退,没退几步就撞上了门板,惊恐地瞪着已经逼到面前的他,“你要干什么?”
他俊朗的脸上没有表情,一手托起她下巴,眸子沉沉锁住她,“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了?我不信。”
“心长在我身上,你比我还了解我的心么?五年了,我再蠢也该清醒了,陆行简,算我求你,行行好把那份合同撕了,以后你我再无瓜葛,别再来烦我……”
他突然低头,堵上她粉嫩的唇,辗转吮吻。
楚净扬手想再赏她一个巴掌,他眼明手快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迟迟没有松开。任凭她怎么踢他捶他都不松开。
对峙片刻,楚净也累了,安静下来,冷冷瞪着他。
“对不起。”他不经意开口,没头没脑说出三个字。
楚净默然。那晚看完电影出来,他也说了这三个字,她只当他是脑神经错乱,根本没往心里去,更没往下问对不起什么。此刻又听他说这三个字,胸口有点闷闷的,仿佛堵了一堆碎石。
“五年前,我不该说那些混帐话,在公墓……对不起。”他垂下眼睫毛,薄唇蠕动,就是没听到发出音节。他这副样子,真的像极了有话说不出的宝宝,楚净一时恍惚,忘记了挣扎。
他终于想好措辞,扬扬下颌,凝睇着她,“遇见你之前,我早就给自己铺好了路,可是我没想到会遇上一个叫楚净的女人,更没想到她会截住我,理直气壮要求我做她男朋友。虽然我和唐灵已经有名义上的关系,可是面对你,我做不到心如止水。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真的,我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但是我很自私,我不想改变什么,所以一直拼命说服我自己,你只是一个甜美的意外,我对你只有欲念,没有感情。”
那时的楚净,像山野里的精魅,出尘、灵透、又妩媚,他正血气方刚,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如何不动心?何况又是一个迷恋自己的女人,他无论如何拒绝不了。还有一层可耻的原因,他和唐灵的婚事是早就定好的,他不想改变,可是并不介意在此之前有一些美好的意外。楚净的出现,恰逢其时。
陆行简小时候一度很孤僻,特别是吴滔爹妈闹离婚那阵儿,吴滔被他老妈暗地包在棉被里送到外地亲戚家藏起来,扬言威胁他老爹:你要真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离婚娶那个狐狸精,老娘保管你一辈子见不到儿子,要儿子还是要那个狐狸精,自个儿想清楚!那是一场矿日持久的离婚战役,虽然可能并没有多长时间,但对于一个失去伙伴的孤僻儿童来说,真的是一段非常非常漫长难熬的时月。那段时间爷爷正筹备什么大事,每天忙得不见人影,顶多晚上回到家到房间看他一眼,什么话不问便回房歇下。
唐灵就是在这个时候不期然闯进他的生活。很偶然的一天,她和父亲来到陆家,看到庭院花架下独自画画的小男孩,活蹦乱跳的她竟破天荒乖乖立在一旁看他画了一整个下午。期间她一张小嘴说个不停,起先陆行简嫌她聒噪,后来竟认认真真一个字一个字听进去了。她说她妈妈不管她,平日要么念佛,要么和爸爸吵架。
第一次,他对一个人有了同情的感触。再往后,唐灵在他心底,慢慢不一样了。再大些,她为了躲避陆泓密不透风的攻势,半撒娇半威胁要他做他男朋友,他没多想就答应了。本以为只是做做样子给陆泓看,可没想到,唐灵竟当真了。当真就当真吧,他也没多大反应,反正他一没有女朋友二没有看得上的女人,有个叽叽喳喳的唐灵伴在左右也挺好,最起码不会寂寞。
姜婉得知后大力反对,嘟囔唐灵的那个妈整天神神叨叨吃斋念佛,谁知道背地有没有跟那些和尚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陆行简心里愈发认可唐灵,因为姜婉越是反对得厉害,他就越开心。
“所以,楚净,你可以……或者说可以试着理解我么?”陆行简一口气讲完,惴惴不安的问她,目光游移不定,仿佛囚徒忐忑不定等待最后的宣判。
楚净没多大反应,平静张口:“我为什么要理解你?你的童年你的不幸都不是我造成的,我没有义务理解你。说到理解,谁理解过我?”她昂起头,眼睛晶莹闪着光,“我抛下所有的自尊矜持,换来的只是一场镜花水月。陆行简,你理解过我吗?”
他嗫喏几声,零碎的字音,如何拼凑不成完整的话,仿佛再次回到那段孤僻阴暗的时日。
楚净擦掉眼泪,决然转身,却冷不丁被他抱住。
“不要走!我想清楚了,我这次是认真的,我会和唐灵说清楚,你给我时间!”
楚净决绝掰开他的手,“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也请你不要再骚扰我。”
陆行简高大的身体仿佛生了锈的机器,冰冷、僵硬,运转不了,被她轻而易举推开。所有的决心和勇气,被她一句清清冷冷的“没感觉了”击得灰飞烟灭。
拉开门,朱萸放大的笑脸绽放在眼前,吓了楚净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你要走啊楚姐,我正准备敲门呢门就开了,真是太巧了。”她讪笑。
楚净瞥她一眼,默不作声离开。
*
白薇看过短信,拿给姜婉看,面露戚戚之色,“阿姨怎么办?他真要和那个女人复合了!”
“别担心,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们需要做什么?”白薇满心期待看着她。
姜婉笑得高深莫测,“我们什么都不做,让唐义成去做。”
白薇懂了,也跟着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唐义成家里鸡飞狗跳,整日深居佛堂不出的唐夫人钟敏仪头发散乱,横眉竖眼,俨然市井泼妇,全无名门长媳的风范。
唐义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认命般看着脚边撕成碎片的文件和照片,神色颓然。
“我让你找,我让你找……”钟敏仪还嫌不够,捡起地上的碎片继续撕,恨不得点把火全烧了,“要死不死的白箬,有本事你出来,你出来,看我不杀了你!”
钟敏仪的谩骂像烦人的秋雨,没完没了。
唐义成任她骂,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岿然不动。
唐灵从外面匆匆赶回,脚甫一踏上客厅地板就顿住。到处都是碎纸屑,几乎无法落脚。
“灵灵?怎么今天回来了,不是说片子赶进度,下周才休息吗?”女儿突然回来,唐义成很惊讶,惊讶之余又有点担心,因为女儿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
钟敏仪也安静下来,“灵灵,你哭了,谁惹你了?”
唐灵一句话不说,掩面奔上楼。
唐义成后脚紧跟着追上去。
钟敏仪觉着,一定又有小鬼找他们家的麻烦了,于是闪身进了佛堂,跪下来祈求佛祖保佑,姿态、神情万分虔诚。
唐义成好半天才敲开唐灵房门,焦急地问:“出什么事了,跟爸爸好好说说。”
不问还好,一问,唐灵眼泪吧嗒吧嗒滴了下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唐义成吓坏了,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安慰,忙抱住宝贝女儿,“不哭,慢慢说,慢慢说。”
“陆行简,他……”
唐义成认真听,脸越来越黑,他想,必须给陆家小子一点颜色看看了,拍拍女儿肩,“爸爸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他一离开,唐灵立刻打电话给白薇,着急道:“薇薇,我爸爸好像很生气,会不会对陆行简不利?”
“唐叔不会干糊涂事,他只会对那个女人不利!”
唐义成进了书房,思考如何向陆老爷子施压,让陆行简和唐灵尽快完婚,这事实在是拖不起了。另外,也在考虑如何解决掉那个姓楚的女人,他打电话给陈文飞,叫他多留意楚净,除了有个儿子,看她还有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要挟。
不出几天,陈文飞亲赴公司面见唐义成,脸色庄重。
唐义成面容愉悦,“看样子,陈先生一定查到了什么重要线索。”
陈文飞点点头,尽管内心兴奋不已,话仍说得谨慎稳重,“如果我所料不错,唐先生要找的人大约马上就可以见到了。”前前后后一年多,总算找到谜底了,没辜负“神探”的名号。
唐义成稀疏的眉毛突地皱起,原以为他来是查到了楚净的什么事,没想到却是为了那个人。
看穿了他的心思,陈文飞说:“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
唐义成的眉毛都快折断了。
陈文飞说:“您听了就明白了。”
事情并不复杂,两三分钟就讲完了。
唐义成愣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额头布满汗滴,两手颤颤巍巍。
好半晌,他点了根烟,烟雾徐徐腾起,神情也变得虚幻,“你有多大把握?”
“百分百。楚净的母亲是尘味,尘味以前用过一个叫‘冉冉’的笔名在报纸上写文章,唐先生您也说过,您要找的白箬爱好文艺,取过一个叫‘冉冉’的笔名。”
尘味第一部小说《长辛》有简短的几句作者简介,这本书市面早就没有流通了,陈文飞费了好大劲才找到。
唐义成手抖,“会不会只是巧合?”
“那楚箬又作何解释?您说过,白箬的母亲就姓楚。一桩事是巧合,两桩凑一块儿,除了真相,我实在想不出别的。”
陈文飞托一个在出版社工作的熟人百般向俞宁编辑打听,只打听出来尘味真名叫楚箬,不过对他来说足够了。
长长的一截烟灰掉落,唐义成大掌缓缓罩在桌面,缓缓张口,“陈先生受累了,请回去休息吧,酬金我会让人打到卡上的。”
陈文飞告辞。
唐义成枯坐半日,烟头燃尽,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棉布囊,取出一只样式古旧的怀表,翻开盖子,内力镶着一张小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眉眼清丽,顾盼神飞。
他看着发了会儿呆,喃喃:“白箬,这是你的报复吗?”
*
楚净独自站在清水镇古渡的栈桥上,孤水悠悠,载着残叶枯枝飘向远方。
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长筒靴子,戴着围巾和帽子,仍然冷得瑟瑟发抖。她宁可受冻,也不愿回到宾馆面对陆行简。
几天前,小唯婚礼,小唯特地要求从书店出嫁,用意不言而喻,楚净很感动。婚礼致辞时说了好多,一高兴,多喝了两杯。
出来酒店,脑袋昏昏沉沉,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下台阶时差点摔,身后忽然有人扶住她。
“不会喝酒逞什么能?”
一听是陆行简的声音,她慌忙推他,奈何四肢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他低叹一声,半抱半拖把她拉上了车。
接下来,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什么都不记得,唯一能想起来的情节就是被他带到了住处,他在耳边不停说什么和好之类的话。她想大声吼他做梦,可是酒精的作用实在太强大了,她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再然后,一点知觉都没了。
次日是在他的床上醒来的,而且,身上穿的是他宽大的睡袍。
一想到那天早晨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的尴尬场面,寒风中的楚净浑身立刻火烧似的滚热滚热,脸颊红彤彤,一半是冻的,一半是烧的。
“哒、哒——”
一双皮鞋踏上了桥头,木质桥板振振有声。
眼角余光扫了扫声源处,楚净眉头重重锁起,瞥过脸,没有耽搁一秒钟,抬脚就走。
刚转过身,陆行简就横在了她面前。
黑色双排扣大衣,衬得他身姿颀长挺俊,如墨的发丝被风微微拂乱,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英俊的形象,反而更添了几分生动。
“让开!”楚净一看到他就来气,语气很冲。
陆行简原本完整如冰块的脸裂了一角,翘起唇,右颊的酒窝现了出来。
“那晚上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帮你换了睡衣而已。”他故意那晚的事刺她。
楚净面有愠色,抬臂推开他,急急离去。虽然知道他再怎么无耻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对她怎样,可是一想到是他为她换的衣服,就恨不得立刻找个洞钻进去,哪里忍得了他这么大言不惭当面说起。
陆行简望着她的背影直笑,一片叶子落在肩头,他笑着摘下,捏在手里,楚净,我怎么可能放开你?
楚净前脚刚迈进酒店大厅,后脚陆行简就推门而入,楚净和正在上网的老板娘笑着打个招呼就疾步上楼。
回到房间,楚净摘下帽子围巾,脱掉羽绒服,正要烧水,有人敲门。
门打开,外面站着阴魂不散的陆行简。她愤愤关门,他抬手顶住,“我是来跟你谈正事的。”
说着,趁她犹豫的功夫,大大方方挤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空调温度很高,她只穿了条棉布连衣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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