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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令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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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义成很君子地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长款的男士大衣,将她从头到脚都裹住了。然后,不由分说,背起她下山。任她如何劝说,他都不放,直至下山。
从山上下来,白箬就向他缴械投降了。或许对唐义成来说这个小小的举动并不算什么,只是他追女人的必备步骤,毫无难度。可白箬心里则深深感激,那是她这辈子头一次感受到来自陌生男性的温暖,意义不言而喻。
唐义成终于如愿以偿。
婚礼上,他庄重起誓,一定让他的新娘成为最幸福的女人。可惜后来他自己践踏了自己的承诺。
婚后最初他们确实有过一段非无比快乐无比满足的日子,
白箬觉得唐义成是下凡拯救他的天神,唐义成则直呼她为我的仙女。
可惜仙女终究比不上凡尘的诱惑。婚后半年多,唐义成对白箬的兴致渐渐没那么浓了。毫无疑问,知书达理、谦和恭顺的白箬作为唐家长媳是非常合格的,甚至说是装饰唐家门面的豪华点缀,举家都对她十分满意。按说唐义成理应更加珍惜白箬,可不知何故,他心底越来越不满足,他想要更多更多。
钟敏仪就是在这个时候闯入他的视野,像一朵热情绽放的玫瑰。
和白箬结婚前唐义成就认识钟敏仪,不过也仅限于认识,两人还没有深入交往,他就遇到了白箬。
钟敏仪抛下身份跑到他公司做他的秘书,其实她什么都不会做,秘书的身份无非掩人耳目。唐义成没有立即答应,当然也没有拒绝。如火的性格不容钟敏仪气馁,她非但不退缩,反而鼓起更大的热情。一次宴会,她故意喝醉,唐义成出于礼数送她回家,她深情挽留,他理所应当接受了。
比起恬静如水的白箬,泼辣娇蛮的钟敏仪更令唐义成欲罢不能,他们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
当钟敏仪把孕检报告拿到唐义成面前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玩了火,而现在,水与火之间,他必须择其一。
向白箬摊牌时,他略忐忑,也仅仅是忐忑而已。
白箬情绪激动,虽极力忍耐眼泪还是眼泪还是在眼眶打转。
“你已经打定主意了吗?”她颤声。
“她怀孕了,我也没办法。”他低着头没敢看她的眼睛。
“……好,我答应,离婚。”
没想到她轻而易举就答应了,唐义成松了口气。大方如他,给了白箬很大一笔钱,还说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仿佛给她的越多,他心里的愧疚就越少。他只顾着洗清心中那点点愧疚不安,全然没有想到对白箬来说离婚就意味着无家可归。她的父亲在他们结婚不久就去世了,当家的是她继母生的两个儿子,她怎么可能再回那个家。
白箬已经同意离婚,接下来,唐义成费了好大劲才说服二老同意钟敏仪进门,婚礼很快举行,盛大又隆重。忙完婚礼,他后知后觉发现白箬不见了,但并没往心里去,他想她也没什么朋友,能走到哪里?早晚还是要回来的。他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巨大喜悦里,并没意识到那天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竟是他和她的诀别。
当他终于良心发现,哪里都没有白箬的影子了。他问过好多次玄隐寺的方丈,方丈根本懒得搭理他。
三十年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去找,结果却令他痛不欲生。
多么讽刺,他以孩子为由和白箬离婚,却不知她也怀了她的孩子。三十年后,他的两个女儿还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谁说没有报应呢!
看着面前他刚刚才知晓存在的女儿,百感交集,震惊、喜悦、惭愧、不安……
这个女儿,他险些对她不利。
“我对不起你妈妈,更对不起你。”他哽咽。
“你对不起的是我妈妈,我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没有父亲,也不需要父亲。”
楚净说完,再不肯停留片刻,起身就走。
“楚净!”唐义成猛然叫住她,怕她这一走,以后再无见面的机会,一激动说话都哆嗦,“你毕竟是我的……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
楚净头也不回,“请你再也不要来找我,谢谢。”
小时候,尽管心底渴望一个父亲,可她从没问过妈妈父亲是谁,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她,因为她怕问了妈妈会伤心。
妈妈病重时,有一次看电视,无意间换到财经频道,枯燥无味的金融访谈,楚净立刻要换台,却被妈妈拦下。
楚净疑惑,看看妈妈,她直盯着电视屏幕。楚净回头看电视,受访对象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企业家,名字叫唐义成。再回头看妈妈,她仍目不转睛。楚净心潮澎湃,血管里的血都烧沸了。
“是不是他?”她问。
妈妈没说话,半天,幽幽叹息,轻念:“芳菲不相投,青黄忽改色。”
楚净不忍再揭妈妈的伤口,可是也迫切解开心头疑团,特意上网查了唐义成,又缠了梅姑好久,终于闹明白了自己的身世。
妈妈去世后,她一直在想,弥留之际她到底想不想见那个人最后一眼?现在,她终于知道,见不如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清晨,陆行简到酒店见唐义成。他面色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吃过早饭,唐义成突然提了一个不情之请,“我想见见那个孩子。”
陆行简面露难色,想了半天,说:“唐叔,我看这事不如先缓一缓。”
唐义成也明白自己强人所难了,叹息,作罢。从口袋掏出一张卡,“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话未说完被陆行简打断,“唐叔,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依照楚净的性子,你认为她会要吗?听我的,你先回去,我会试着劝劝她。”
话虽这样说,可他心里清楚,他是劝不动的。
“都是我的错。”唐义成痛惜,对陆行简说,“楚净和唐灵,她们哪一个我都不希望她们受到伤害。”
陆行简点头:“我明白,我犯的错,我会承担。”
一整天的时间,陆行简没有去上班,他心绪难宁,烟一支接着一支抽,回忆起关于楚净的一点一滴。他一直记着她跳的《蝶恋花》,即使在分开的五年里,他也常常想起那个灵动跳跃的身姿,翩翩如蝶。接着,他又想起唐灵,仔仔细细回忆了他们之间前前后后那些事。
许久,他掐灭烟头,抬眼望望窗外,夜色沉沉。
他拿起钥匙出门。
车子转了小半个城市,来到楚净住的小区外面,他想立刻见到她,可是又怕拒绝见他,于是就坐在车里待着,没有开灯,黑暗更适合隐藏心事和情绪。
没有过多久,小区急匆匆跑出来出来一个人影,目测是一个女人。
定睛一看,他立刻推门下车。
看清车上下来的人,楚净愣了,慌不迭止住脚步。
“孩子怎么了?”看到楚净怀里抱着宝宝,他焦急地问。
她低下头,说:“发烧了。”
话音刚落,陆行简已经抢过了孩子,摸摸额头,烧得厉害。二话不说,抱起宝宝上车。
楚净咬咬唇,跟着他上了车。
到了儿童医院,一通折腾下来已到半夜。
陆行简全程都抱着宝宝,生怕别人抢走似的。
有他在,楚净轻松不少。尤其方才打针,宝宝最怕打针,每次打针他反应都很强烈,他倒是不哭,就是像鱼一样扑腾,手脚并用,又抓又踢,总之用尽各种方法不让医生给他扎针。每次楚净都特别害怕,害怕他乱弹疼,医生手上再没个轻重,针头就扎肉里了。
今晚,本来他都睡着了,量体温时把凉飕飕的体温表放进胳肢窝他都没醒,可是护士的药棉一擦上屁股他“唰”就睁开了眼,楚净暗叫不好,果然,针头离他小屁股只差一厘米远,他猛地撅起身子,左右挣扎,妄图从陆行简怀里跳下来。
护士严明手快收了针,为难地看着楚净。
楚净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歉意一笑,趴在宝宝耳边,“宝宝乖,听话,打一针烧就退了,就不难受了。你不是想吃大龙虾嘛,等烧退了病好了我们就去吃,好吗?”
要在平时他听了这话一定口水都流出来了,可是今天怎么说都不行,他可劲摇头,粗着嗓子说:“不打针!不打针!”大滴大滴的汗珠沿着额头淌下。
楚净无计可施,磨破了嘴皮子都没说服他。
“不打不行!”陆行简沉着声,看一眼楚净,“对付小孩子光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拎起宝宝把他死死按在大腿上,一手抓住他的两只小细胳膊,另一大手扣紧他的腿,抬头瞥一眼护士。
护士会意,立刻举针向前。
看看银光闪闪的针头,陆行简紧张地皱眉,心脏蓦地一揪,小声叮嘱,“轻一点。”
针一扎上屁股,宝宝奋力挺起身子。
楚净“倏”地闭上眼睛。
陆行简如临大敌,全神贯注盯紧宝宝,手上用尽全力又不敢太用力,汗流浃背,紧张到不行。以前打球摔断脚医生给接骨头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而现在,怀里这个小东西却让他紧张到眼睛都不敢眨。
宝宝又疼又恨,一口咬上按着自己的那只大手,死死地咬。
陆行简眉毛轻轻皱了皱,岿然不动。
漫长的一针打完,陆行简眉头缓缓舒展开,长舒一气,背上湿透了。
宝宝终于松了口,抬头,瞪视害他受疼的坏蛋,清脆的童音凶他:“坏蛋!讨厌!”
陆行简没绷住笑岔了,手上那点疼,一点都不痛了。
楚净忍笑给宝宝揉揉屁股,扒拉上裤子,擦擦他额头的汗,亲一口,“宝宝真勇敢,打针都不哭!”
宝宝摸摸屁股,扁着嘴,委委屈屈抬起胳膊,“妈妈。”
楚净心里软软的,轻轻抱起他。她温柔地摸着他小脑袋,趴在他耳边,软言细语说着什么。
她亭亭玉立,光打在白皙笑盈盈的面颊,整个人看起来像极西斯廷教堂温柔圣洁的圣母。
陆行简看呆了。楚净帕子递过来良久他才回神,“谢谢。”
帕子上隐隐残留着她的气息,他擦完汗并没还回去,而是不动声色揣进自己大衣口袋。楚净侧着身,没有注意到。宝宝懒洋洋趴在她怀里,歪着头,一下不落全看到了,撅着嘴,漆黑的眼睛睁得大大。
陆行简笑着捏捏他肉乎乎的脸,他很有骨气别过脸。
回去的路上,宝宝一上车就睡着了。
“他生病都是你一个人在照顾?”
陆行简终于忍不住问。如果今晚不是碰巧他去找她,那么,她是不是就要一个人抱个孩子在医院跑上跑下,拿拒绝打针的宝宝束手无策?他不敢往下想。
念及他今晚的确帮了忙,楚净语气缓和不少,“洛洛明天考试,我不想她耽误考试,没让她知道宝宝病了。”
那个洛洛跟个孩子没什么区别,就是在又能帮上什么忙?陆行简脸色更沉。
他执意要把宝宝抱回去,楚净不同意,他说:“我把他抱上去就走,不会多耽搁。”
楚净犹犹豫豫的,“好吧。
洛洛在睡觉,楚净轻悄悄开了门。
没有准备男士拖鞋,陆行简直接穿着袜子进了客厅。环视一圈,唇角浮起一抹餍足的笑。室内陈设简单温馨,窗台桌角养的有花草,他想象中的家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推开宝宝卧室,小心翼翼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对着他看了半天,才关了灯,悄悄带上门出来。
客厅里,楚净立在母亲照片前发呆。她脱了外套,只穿着贴身线衣,腰肢纤细,在深夜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孤独。
血液上涌进大脑,他悄悄走到她身后,从背后一把抱住她。
楚净微惊,不过并没有过分惊慌,压低了声音,冷冷道:“拿开!”
他非但不听,反而加大了力道。
楚净吃劲掰他手,他突然松手,扣着她肩膀将她转过来,迫使她直面自己。
他抚上她脸庞,喃喃:“楚净,我绝不会放弃你,也不会放弃宝宝。”俯身,在她鬓角印下一吻,“晚安。”
楚净抬手背擦鬓角,看着母亲的照片,眼睛湿湿的,在客厅站了很久才回到房间。
*
宝宝病好以后,陆行简费了好大劲才说动楚净周末把宝宝带出来玩。
楚净心情很复杂,她内心是绝对不想跟他有过多接触的。可是宝宝不一样,他只是个孩子,不懂大人之间的事,不晓得他们经历过怎样的爱恨,他只知道那个讨厌的坏蛋是他爸爸,他帮着坏医生给自己打针,可是他也给自己买好吃的好玩的,嗯,还带他坐过山车。听说他要带自己出去玩,他略一思索就点了头。
恰逢阴历十五,城隍庙很热闹,拜神烧香的人很多,还有一些传统剧目上演,引来大批客流。
逛完庙会,陆行简又问宝宝要不要去坐船,看到他点头,他很高兴。
租了条船,讲好价钱,秦助理打来电话,陆行简脸色一变。
楚净注意到了,说:“你要有事可以先走。”
他摇头,“没事。”顺手牵起宝宝,“走,坐船喽!”
宝宝在船上很乖,不乱动乱跑,眼珠滴溜滴溜注视着水面,仿佛只要不停盯着,就会看到小鱼钻出水面。
陆行简边观察楚净神色,边小声说:“秦助理说,他抓到了一个一直跟踪我们的人。”
楚净讶然,“谁?”
“朱萸。”
“噢。”听到这个名字,她一点不惊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那天,秦助理晚了一步,朱萸已将拍下的照片通过邮件发给了白薇。
被带去见楚净时,她并没有失魂落魄,反而非常淡定。没有狡辩,没有为自己开脱,大方承认了。从接受白薇的第一笔钱开始,她就明白自己回不了头了。
白薇来找陆行简,见过他之后特地请朱萸吃饭,朱萸简直受宠若惊,她不过一个小秘书而已。聊了几句,她才明白白薇用意何在。
起初她拒绝,和楚净认识了好几年,关系虽不说非常好,但至少也算熟识。楚净对她高低不错,在一些事情上也没少帮她,她没有理由做这些对不起她的事。
可是当白薇把一沓现金摆在桌面,她严重动摇了。
“我刚刚在你办公室外听见了,这些钱,大概够还你男朋友的债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
白薇点到了朱萸的痛处。小东不学好,赌博上了瘾,欠了一屁股债,她这点工资根本不够他挥霍
在诱惑面前,什么都是假的,唯独能拿到手的好处,才是真的。
她面无愧色对楚净说:“楚姐,我跟你不一样,先是宋之宜,后是陆行简,那么优秀的男人一个个明里暗里护着你,你可以有恃无恐。可我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还爱上了那么个不成器的男人。他出事了,我有什么办法?我必须帮他。”
楚净恼怒,可是转念一想,跟这种人有什么好生气的,气也是白气。
“那本涉黄漫画的印章,是你盖的?”
楚净早就怀疑了,那天开完会回书店,朱萸说找小唯有事,和她一起打车到店里。
书店刚到一批货,大家都在忙着卸货、理货,朱萸完全有机会偷盖印章。
“是。”朱萸点头。正因为做成了那件事,白薇给了她丰厚的奖励,小东以为她找到了发财的门道,愈发地变本加厉。
楚净点点头,“你走吧。”
朱萸以为她就这么放过自己了,很惊讶,却听她又说,“明天起,你就不是私书房的员工了,还有你男朋友小东,公司的车也不用他开了,大汪另找了新司机。”
尽管一再对自己说想开些想开些,但到底年轻,出了书店朱萸就忍不住哭了。阳光晴好,她心底却是无尽的黑暗凄惶。
小唯透过玻璃门看见她凄凉的身影,本想追上去安慰她几句,犹豫片刻,最终没有上前。都是成年人了,做了错事,就该承担一切后果。
陆行简听说楚净对朱萸的处置后付之一笑,“跟我想的一样,她这个人,永远狠不下心,开除对她而言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秦助理有点担忧,“那个朱萸会不会继续兴风作浪?”
“不会。白薇收买她是看中她的秘书身份,现在她什么都不是了,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白薇这个女人精得很,不会做无谓的投资。”
说起白薇,秦助理自然而然想到了姜婉。
“陆总,姜女士那里不得不防啊。”
陆行简眯眯眼,“我有数。”
*
白薇收到邮件大惊失色,她想过陆行简会和楚净纠缠不休,可就是没想到他们孩子都生出来了。这就意味着,她一点机会都没了。
她向姜婉哭诉,姜婉先是震惊,而后镇定。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私生子嘛,我是绝不会承认的。”
姜婉不只说说而已,她是个行动派,一如当年得知陆有年在外头有女人,她二话不说就上了白君山的床一样,她第二天就飞赴H市。在幼儿园附近的一个较为偏僻的巷子将接宝宝放学的楚净堵个正着。
她一幅贵妇人的姿态,凌厉的目光扫过楚净母子,颐指气使说:“我是陆行简的母亲,我要跟你谈谈。”
楚净先是一惊,而后冷下脸,抱起宝宝,一言不发抬脚离开。
刚迈出两步,车上下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挡在她面前。
她抱紧孩子后退一步,警惕地瞪视姜婉和眼前的男人。尽管表面镇定,心里却不可避免地有些慌乱。她自责不该为了躲避陆行简故意走这条小巷,不然在大路上至少有呼救的可能。同时又有点怨恨陆行简,平时都跟她抢着接宝宝,怎么偏偏今天晚了?
姜婉使了个眼色,保镖拉开车门。
楚净一边后退一边四处观望,暗自估量跑出巷口跑上大路有机场胜算。
“爸爸!”
一直安安静静的宝宝突然喊了声,楚净惊诧,看看怀中的儿子,发现他兴奋地仰着小脸看巷口。望过去,果然看见了陆行简。
他穿着烟灰色大衣,身姿颀长挺拔,在这略显狭窄的巷道里,隐隐生出遗世独立的意境。
楚净悬着的心安下。这个男人曾让她悲痛欲绝,心如死灰,却也在这一刻,让她无比心安。
姜婉转身看到儿子,暗叫不好,想让人把楚净弄上车也来不及。
陆行简疾步走来,一直走到楚净身边才停下,似乎没有看见姜婉,仿佛她是透明的不存在的。
他眸中兴奋之色难掩,恰恰宝宝小脸,“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宝宝头一歪,不理他。
他有点失落,叹口气,伸出一手接过宝宝,一手极为自然落在楚净腰间,非常亲密的样子。
楚净不习惯他的碰触,掰他的手,却听他附在耳边小声警告:“别动!”
非常时刻,楚净没和他唱对台戏。
身边是心爱的女人,怀里是宝贝儿子,陆行简感到无比满足,他觉得以前那么多年都白活了。
走到姜婉身旁,他停下步子,冷睨她,“妈,如果你继续干涉我的事,我向你保证,这绝对是你最后一次听我喊你妈。”
姜婉气急败坏,“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你爷爷绝不会接纳这个女人的!惹恼了他,你的继承人身份……”
“你是担心换了继承人你的利益受损?”陆行简冷笑,“没必要。不论谁执掌陆家,你都拿不到一分钱。”
姜婉这一举动,成功地掐断了他们母子间最后一点点可怜的情分。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陆行简很失落。那股强大的失落感连楚净都感受到了。用完餐,他请她到他家里坐坐,或许是出于同情也或许是别的情愫,总之她鬼使神差答应了。
楚净没问过他父母的事情,因为一提到父母,他就不欲多说。今天才见识到,原来他和他母亲关系竟紧张到如此。
他把宝宝拎到放映室看儿童片,他自己则开了瓶酒,拉了楚净说话,
他一边喝酒一边滔滔不绝说他的父母,说他的童年。有些楚净知道,也有很多她从来不知道。
他突然抱住她,平静地说:“楚净,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一定把欠你的统统还给你。”
好半天,楚净轻轻推开他坐起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缘分了,我允许你见宝宝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了,你不要再奢求更多。不然,我会带着宝宝彻底在你面前消失。”
“你不相信我?”他也跟着站起来,神情激动。
“你觉着我该相信你么?”楚净讥笑,“你顶着唐灵未婚夫的名号跟我谈复合,陆行简,你是在讽刺谁啊?”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马上就会跟唐灵说明白,只不过她最近……”
“停!”楚净打个手势,“求你不要再说了!时候不早了,宝宝要睡觉了,我带他回家,再见。”
她拒绝陆行简送她,打车回了家。
门关上的瞬间,她看清了他脸上的失落与痛惜。可是,那又怎样呢?她想,陆行简,你现在尝到失落的滋味了,可是跟当初痛不欲生的我相比,这点失落,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晚之后,很多天没见到陆行简,大汪说他回C市了,走得很急,说要处理什么事情,走之前电话里交代大汪暂时负责书店。
大汪不解,摸摸脑门,“我就纳闷了,小楚,以往不都是你来负责吗?怎么这回成我了?”
楚净笑着将报账单拿给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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